《鬼医秦岚》--作者：酷乐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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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第一个受害者

“吴大姐，我睡觉打呼的，不会吵到你吧。”绍枫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没关系，反正我换了地方也睡不着觉，你的呼噜声正好跟我作伴。”

“吴大姐你人真好。”绍枫感激的说。

吴大姐又拿出化妆盒，往脸上抹“颜料”，虽然女人爱漂亮，喜欢化妆，但是这位吴大姐作的实在有点过了。

“你还要出去吗？”绍枫问。

“不出去。”

“那你为什么还要补妆啊？”

“噢，我……是想……现在化好妆，省得……明天早上……再化了，挺麻烦的。”吴大姐闪烁其辞。她连衣服也没有脱，往床上一躺，盖上被子就睡了。

真是奇怪。不过世界上有一些女人是绝对不会让第二个人看见自己不化妆的样子，就好像女人绝对不会让人看见自己的裸体。绍枫以为自己实在是长得太漂亮，吴大姐不愿意在自己面前露出庐山真面目，以免相形见拙，所以才不卸妆，不脱衣服。绍枫是那种不管发生天大的事，只要脑袋沾到枕头就能立刻睡着的人，在加上白天旅途的劳累，她很快就进入了香甜的梦想。

午夜，雨虽然小了些，但是风依旧很大，像吹着响亮的口哨。树枝摇曳着它那婆娑的身子，将鬼魅般的身影投射在墙上。空气已经停止了流动，像一潭死水。

“咚咚咚……”在这寂静的屋子里，这声音像是装上了导行系统，准确的传入了每个的耳朵里。绍枫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吵醒了，她睡的迷迷糊糊的，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萎靡的坐在床上，打量着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吴大姐不见了。

绍枫以为吴大姐可能是去了厕所，本想接着睡，可是楼上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杂沓的脚步声。绍枫的睡意被彻底打消了，无可奈何的走出房门，想去看个究竟。

“绍枫快过来。”吴大姐站在楼梯边向绍枫招了招手，就急急忙忙的上楼去了。

绍枫也紧跟了上去。当她来到三楼，看见一间房门开着，里面的灯光照亮了走廊。绍枫走进房间，所有的人都在这里，可是眼前的这一幕却让她惊呆了。

白羽被吊死在了房梁上。

他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凸凸的，像要掉下来。一截舌头伸在嘴外面，身子悬在半空，很有节奏的荡来荡去，坠得的房梁咯吱咯吱的响。窗户是开着的，风裹挟着雨水闯进屋里，将床和被子都打湿了。

“大家不要触摸这屋子里的任何东西，保护好现场。”秦岚说，“我想知道是谁首先发现案发现场的，也就是谁先到的这儿？”

“俺。”一个沉闷的声音从李国泰嘴里发出，好像他觉得谁先到达案发现场谁就最有可能被怀疑，甚至蒙冤。

“哼，我早就看出你不是好人了，人一定就是你杀的。”吴大姐带着对李国泰惯有的猜疑说。

大家对吴大姐这种以貌取人的猜测都不予理会。

秦岚接着问：“你是怎么会到白羽的房间里来？”

“俺正躺在床上，但是没有睡着，突然听见我楼上有‘砰砰砰’类似敲门的声音，而且非常响亮，于是就上楼来看看，结果发现他被掉在那里，然后这位老伯就来了。”李国泰解释说。

“没错，我可以作证。”周老伯说，“我是第二个到的，我走出房门的时候看见他（李国泰）刚刚来到这件房子的门前，他不可能有杀人的时间。”

“这么说李国泰是第一个到的，紧接着是周老伯，然后是我，其次是吴大姐，最后是绍枫。”秦岚说完就陷入了沉思。

“周老伯，你和白羽同住一个楼层，为什么却是第二个来到案发现场的，按理说你应该是最快的。”绍枫问。

“我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腿脚也慢，再加上外面风大雨大的，所以就起来的慢一些。”周老伯的话说的合情合理。他以为绍枫怀疑他，于是又补充说：“我刚才一直在屋子里面睡觉，哪儿也没有去。”

周老伯的话提醒了秦岚，他对每一个人说：“请问，你们在案发前都在干什么？”

吴大姐说：“我当时正在厕所里面，听到声音出来后，就看见你（秦岚）从房门出来向楼上走去，我就跟着上去了。”

绍枫说：“我一直在睡觉，被一阵声音吵醒了，就上来看看。哦，对了，我刚才碰见吴大姐，是她向我打招呼，我才上来的。”

“对，我可以为绍枫作证。我出屋的时候，绍枫还在酣睡。”吴大姐说。

“那这么说大家都没有作案的时间了？”秦岚的思维遇到了阻碍。

“还有一个人。”绍枫语出惊人。

众人愕然，用一双双求知的眼睛望着她。

“谁？”秦岚问。

“你。”绍枫答。

“我？怎么可能，我为什么要杀他？”秦岚反问绍枫。

“那我们跟他也是无冤无仇，我们又为什么要杀他？别自以为是了，搞的自己像个大侦探，别人全都像杀人凶手似的。”绍枫又反问秦岚。

“就事论事，我这可是为了查案子。”

“那你为什么不先查查你自己。你刚才干什么去了？”绍枫好像已经养成了与秦岚抬杠的习惯，他明知不是秦岚所为，还是要这么说。

“我刚才一直在房间里睡觉。”秦岚有些生气的说。

“有谁可以证明吗？”

“没有。”

“那你怎么就能证明凶手不是你自己呢？这年头贼喊捉贼多的是。”

“你……”秦岚被顶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你们二位不要再斗嘴了，我相信人一定不是这位小哥（秦岚）杀的。我们还是赶快把白羽放下来吧，他吊在那怪可怜的。”周老伯有些伤心的说。

秦岚托住白羽的身体，李国泰将绳套松开，二人将尸体平方在地上。周老伯将白羽的眼睛合上，悲恸的说：“多好的孩子啊，就这样……”周老伯忍不住流出了眼泪，他揾了揾眼角，哽咽的说：“他在这儿无仇无怨，是谁这么丧尽天良要杀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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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麻袋的秘密

“他会不会是自杀？”绍枫说。

“不可能，他年纪轻轻的，有什么事想不开非要自杀呢？”周老伯说。

“他绝对不是自杀。”秦岚指着白羽的脖子，言之凿凿的说。一只鲜红的手印印在死者的脖子上，显然是它夺去了白羽的生命。“他是先被人活生生的掐死以后才被吊在房梁上的。刚才我们听到的类似敲门的声音，其实是死者在临死前用手敲击地板的声音，大家看，死者的右手握成了拳头，这就是最好的证明。他是想向我们求救，可是我们还是来晚了。”秦岚顿了顿接着说：“大家再看，死者脖子上只有一个手印，死者是被人单手掐死的，这说明凶手的力气一定很大。大家再看，这扇窗户是开着的。今天雨下得很大，死者不可能开着窗户睡觉，所以根据我的判断，凶手在杀死白羽以后，一定是从这扇窗户逃走的。”

“那我们还等什么，赶快追啊！”绍枫跃跃欲试的说。

“没用的，外面雨下的这么大，肯定会将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全都冲刷掉了。但是，如果凶手是我们当中的一个，那么他从窗子逃到户外然后再返回屋内，脚上就一定会沾上雨水和泥土。”

众人不约而同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子，然后又互相的看了看其他人的鞋子。所有人的鞋子都是干爽的，唯独李国泰的鞋子是湿的，而且还沾有泥土。大家心中一惊，立刻远远地站开他，用惶惑和惊恐的眼神看着他，李国泰立刻被孤立了。

诚然，李国泰的鞋子是符合秦岚所说的凶手的特征，而且他身高马大，有足够的力量用一只手掐死白羽。此时此刻，李国泰心急如焚，说：“不是俺，不是俺，俺来的时候就已经下雨了，俺的鞋早就湿了。”

“除了你会有谁有那么大的力气，可以单手掐死他。我们女人可是没有这么大的力量。”吴大姐说。

“不是他。”秦岚斩钉截铁的否定了吴大姐的说法，“大家请看，死者脖子上的手印很小，不像是男人的，而李国泰的手掌又大又宽，不论是形状还是大小都不吻合，所以我敢断定凶手一定不是李国泰。但是我始终感到匪夷所思，手掌印太小不像是男人，可是女人要想单手掐死白羽可能性也不大，那么凶手到底会是谁呢？”

秦岚的话向一股暖流从李国泰的耳朵里一直灌入到他的心里，滋润了他的心田，温暖了他的身心，他激动的快要了哭出来。

“我看就是他。”吴大姐依然对李国泰不依不饶，“他抗的那个麻袋，我怎么看里面都像是装着一个人，一定是他把人杀了想移尸别处。”

“不，我没有杀人。”李国泰说。

“没有？！你敢把你的麻袋打开让我们看看吗？”吴大姐说。

“我的麻袋里什么也没有，你们不能看。”一提到麻袋，李国泰就有些慌张。

秦岚走到李国泰的身边，深情的说：“我知道我们这样作侵犯了你的隐私权，但是我也恳求你将麻袋打开让我们看看，因为从你刚一进门我就闻见你的麻袋里有尸体的味道。”

是惊慌，是害怕，是狐疑，总之这所有的表情全都堆积在李国泰的脸上，他的脸扭曲了，是气愤，是悲伤。过了一会，他恢复了平静，一脸冷漠的神情。

“好吧，你们跟我来。”

李国泰拖着步子走下楼去。

麻袋被放在床上，大家围成了一个圈，心中的好奇心就像是发现了外星人，现在就要“解剖”了。麻袋扎的很结实，李国泰一圈一圈的解开绳子，将麻袋退到半截。里面果然是个人——死人。死者是个女的，二十岁左右，正是朝气蓬勃的年龄，一双眼睛争得大大的，像是在诉说她二十岁就横死的悲惨命运，又像是在控诉这个不公正的残酷的世界。

大家全都惊得目瞪口呆。

吴大姐表情很是古怪，她似乎害怕见到床上的这个人，说“又是死人，我不看了。”然后一个人离开了。

李国泰反而变得很平静，爱惜的望着死者，说：“她是我妹妹，亲妹妹。”

“你妹妹她是怎么死的。”绍枫问。

李国泰似乎不愿意提起伤心事，沉默了片刻，还是将深深埋在心里的话娓娓道来：“俺们父母死于车祸，剩下俺和妹妹相依为命，那一年，俺十五岁，妹妹十二岁。俺们都是孩子，无依无靠，要想活下去，可想而知俺们要受多少罪，吃多少苦。我一直在外面打工赚钱供妹妹上学，只要她能有出息，无论吃再多的苦俺也心甘情愿。妹妹十八岁那一年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学，可是俺们交不起那么多学费，她只好辍学，找到俺和俺一起打工。她一边工作，一边学习，很是勤奋。有一田，妹妹突然跑来告诉俺，她以因为工作努力被升为地区总代理，老板要跟她合伙开公司，听了这个消息，俺真是由衷的高兴。可是俺万万没有料到，一个星期以后，俺妹妹竟然……自杀了。后来我才知道，她的老板骗了客户的钱，携款逃走了，让我妹妹作替罪的羔羊。客户逼上门来，索要欠款，还说要告我妹妹，让她坐牢，俺妹妹一时想不开，就……自杀了。可是那个黑心的老板却到现在还没有抓到。”

“那你为什么不将你的妹妹就地安葬，反而装在麻袋里呢？”绍枫问。

“那些要帐的知道俺是她哥哥，就把俺身上的钱都拿走了，说是要替妹妹还债。再说，俺们老家有个风俗，死了以后一定要埋在祖坟里，要不然就会变成孤魂野鬼，不能投胎的。”

“这帮强盗，真是可恶。”绍枫气愤的说。她轻轻的抹一下死者的眼睛，想把眼睛合上，可是刚合上，死者的眼睛又自动睁开。绍枫奇怪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死不瞑目，当一个人含冤而死就会死不瞑目。”秦岚说。

虽然一个心结已经解开，但是秦岚还是惴惴不安。他吩咐周老伯看护好案发现场，和绍枫回到自己的房间商量下一步的对策。

“人不是李国泰杀的，那凶手会是谁呢？现在案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绍枫说。

“虽然我不知道人是谁杀的，但是有一点我敢肯定，杀死白羽的不是人而是鬼。而且那个鬼就在我们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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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鬼？你怎么知道是鬼干的？”

“因为白羽脖子上的手印不是人的手印，而是鬼的手印，上面散发着丝丝缕缕的阴气。”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因为我还不知道那个鬼是谁，恐怕打草惊蛇。不过我已经有办法让它现出原型。”

“什么办法？”绍枫迫不及待的问。

“现在还不能说。”

“连我也不能说吗？”

“你的嘴最快了，所以第一个不能告诉的人就是你。”

绍枫气得嘟起了嘴。

“不过我还要准备一下，你说楼上有一个仓库，里面堆放着一些杂物是吗？”

“对，周老伯的厨房也在那里，我刚才去过的。”

秦岚留下绍枫，独自一人来到三楼。仓库就在楼梯的旁边。秦岚刚刚来到三楼就听见仓库里有索索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拖着走。

秦岚刚要推门进去，门却从里面打开了。周老伯一连慌张，撞在秦岚身上，跌跌撞撞的跑下楼去，嘴里大喊着：“杀人了，杀人了。”秦岚走进仓库，发现地上果然躺着一个人，走进一看——竟然是周老伯。

刚才跑出去的那个人是谁？！！！

周老伯浑身僵硬冰凉，身上冻了一层冰，显然是被人藏在了冰箱里。他的面容很安详，说明死前没有受什么痛苦。秦岚环顾四周，突然一样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的嘴唇微微一笑。

其他的人听见动静，纷纷的跑了上来。李国泰是第一个，吴大姐是第二个。绍枫迟迟没有上来。

“啊“吴大姐见到尸体惨叫一声。

“又发生了什么事？”李国泰问。

“周老伯遇害了。——准确的说是真正的周老伯遇害了。”

真正周老伯，难道还有一个假的？李国泰和吴大姐都狐疑了。

“这才是真正的周老伯，刚才一直和我们在一起的那个是假的。”

“一会儿假一会儿真，你都把我弄糊涂了。”吴大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又出事了。”绍枫气喘吁吁的跑上来。

“你怎么又是这么慢？”秦岚疑惑的看着绍枫。

“我刚才去了一趟厕所。——发生了什么事？”

“周老伯被杀了。”秦岚说。

“谁干的。刚才他不是还好好的吗？”绍枫问。

“这个才是真的周老伯，刚才那个是假的。”秦岚说。

“那这么说白羽也是刚才那个假的周老伯杀的了？”绍枫说。

“不，凶手另有其人。”秦岚说，“我已经知道这两起杀人案的凶手是谁了？”

“谁？”绍枫和吴大姐都迫不及待的问。

“十分钟以后大家到我的房间里来，我会将谜底一一向大家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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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已经停了，天上仍然飘着大块大块的乌云，月亮偶尔露出峥嵘，但是月光却可以透过云层照射到大地。云总要散去，月亮一定会出现的。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谁是杀人凶手了吧？”绍枫说。

“现在屋里总共有七个人，我，绍枫，吴大姐，李国泰，四个活人；李国泰的妹妹，白羽，周老伯，三个死人。死人是不可能杀人的，所以凶手肯定就在我们四个活人当中。”秦岚说。

“废话，这还用你说，别卖官司了。”绍枫说。

“好，我先说第一件杀人案。刚才我已经告诉绍枫了，白羽脖子上手印不是人为的……”

秦岚还没有说完就被吴大姐打断了，“不是人难道还是鬼？”

“没错，就是鬼。杀死白羽的的确就是鬼，而且这个鬼现在就在我们中间。它就是你——吴大姐！”秦岚用手指住吴大姐。

“我？！你真会开玩笑，我怎们可能会是鬼？”吴大姐努力的保持着震惊。

“我可不是信口开河，我有充分的证据证明我的推断。”秦岚说。

“好，既然如此，你就拿出来啊。哼，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证明我这个大活人是鬼的。”吴大姐忿忿的说。

“证据有三：一，你特别喜欢化妆……”

秦岚的话又被吴大姐打断了，“笑话，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总不能因为我喜欢化妆就说我是鬼吧？”

“的确，爱美是每一个女人的天性，可是我总觉得你化妆的次数实在过于频繁了，后来我才明白，你之所以要不断的化妆不是为了美丽，而是为了要掩盖你身上的鬼气。”

吴大姐沉默了。

“第二，我曾经说过，白羽脖子上的手印是女人的，但是女人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可是如果这个女人不是人而是鬼，那么掐断白羽的脖子就轻而易举了。”

“无稽之谈，绍枫也是女的，你怎么不怀疑她呢？再说，鬼是飘在空中的，而我却双脚着地；鬼也没有影子，可是的我的影子却清楚的映在地上。”吴大姐振振有词的说。

“首先，悬浮在空中是鬼的一种能力，鬼也是可以双脚着地走路的，就好像人既会走又会跑，跑虽然比走快，可是人们平常还是以走路为主。其次，鬼的确没有影子，但是这恰恰成为证明你是鬼的最好的证据。”

“你难道眼睛瞎了，这么大一片影子你居然看不见。”吴大姐生气的说。

“聪明反被聪明误，你抬头好好看看吧。”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抬头看着天花板，寻找可以证明吴大姐是鬼的证据，可是一无所获：一个空荡荡的天花板上吊着一盏灯，灯比普通的灯要亮一些，其它什么也没有。

“你说的证据在哪里？”吴大姐说。

“刚才我在仓库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一个废弃的手术台，可是上面的无影灯却还是好好的。我刚才之所以要让你们过十分钟在到我的房间里来，就是要把它安在天花板上。”

“无影灯下是没有影子的。”绍枫说。

“没错，因为这是一盏无影灯，所以灯下的人是没有影子的，可是你为什么会有影子？答案只有一个，因为你是鬼，这个影子是你作出来的。”秦岚突然将一杯水洒在吴大姐的影子上。

吴大姐跳了一下，可是影子却没有跟着她的身子动，而是冒起了白烟，边缘开始卷曲，中间开始凸起，慢慢浮出地面，变成了一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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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短暂的重逢（上）

秦岚将纸捡起来，说：“你的影子是用黑纸剪出来的，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哼哼哼，”吴大姐冷笑三声，“你真是聪明，没想得到我如此精心的伪装还是被你给看穿了。没错，我的确是鬼，白羽也是我杀的。”

“啊，没想到你竟然是鬼，我刚才竟然和鬼睡在一起，太恐怖了。”绍枫瘆的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跟你可是无冤无仇。”秦岚说。

“因为他该死，他骗了我的钱。”吴大姐情绪异常激动。

“你们俩素未谋面，他又怎么能骗了你的钱。”秦岚说。

“说起来我也是个骗子，一年前我开了一家公司，专门推销化妆品，生意马马虎虎还过的去。后来，我的公司来了一位叫魏文的人，很能干，可是心术不正，她劝我骗取客户的订单，然后逃之夭夭，都怪我当时钱迷心窍，就答应了。后来我们逃到此地，她说可以暂时在这里避避风头，等事情过去了就没事了。两天前，就当我们去玉米地取钱时，那个贱人竟趁我不被，用石头把我打死了。就在我弥留之际，我隐隐约约的听见，她打电话给她的男朋友，说事情已经办好，要来此地（这家医院）与他会合，然后远走高飞。听了这番话我才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了，我怒不可遏，当天夜里就化为厉鬼，将那个贱人活活掐死。她临死前告诉我，钱已经汇到她男朋友这里了。我不甘心，我还要将他的同伙一起杀掉，方解我心头之恨。”

“你怎么知道白羽就是她的男朋友？”秦岚问。

“白羽长得细皮嫩肉的，那里像是肯吃苦受罪的人，他说自己是医生，肯定是个幌子，而且他两天前才到这里，时间上怎么会这么巧。”

“于是你就断定白羽就是魏文说的她的男朋友。”秦岚说。

“没错，今天晚上，我潜入他的房间，逼迫他将钱交出来。可是这小子嘴真是硬，不管我怎么逼迫他，他就是不肯将钱交出来，还口口声声的说我认错人了。于是我就掐死了他，——这个人真是要钱不要命。”

“你都已经死了要钱还有何用？”绍枫说。

“我只知道那些钱是我的，是我用命换来的，谁都不能把它抢走！”

“真是冥顽不灵。钱财乃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可是你却让金钱蒙蔽了双眼，连伤两人性命，到了阴间一定会被打下十八层地域，永世不得超生。”

“我将来会不会下地域不知道，但是现在我就要送你们下地域，你的那些大道理留着给阎王说去吧。”吴大姐大吼一声，露出了她狰狞的面孔。她是被石头创伤头部致死，所以她的脑袋凹下去一块，脑浆顺着颅骨的裂缝流淌出来，鲜血浸染了她的全身。她张牙舞爪的向秦岚扑过来。

秦岚早有防备，他事先用烈火朱砂在床单的背面写上了一个“禁”字，此时他顺手扯过朱砂，将床单的背面朝向女鬼，立时有万道金光射向女鬼，只听她惨叫一声，被弹了回去。女鬼又扑向李国泰和绍枫，秦岚立刻挡在他们前面，用写了符咒的床单护住他们，女鬼畏惧符咒，一时不敢向前，双方僵持在了一起。

“快点拿出法器把她干掉。”绍枫说。

“这次出来是为了给田老伯迁坟的，所以我没有带法器。”秦岚说。

“啊？！你是怎么搞得，早知道我就帮你拿着了。”绍枫说。

“现在说这些也已经没有用了，得想个办法治住她才行。”秦岚说。

“那你赶快想啊！”绍枫焦急的说。

“想是需要时间的，小姐，你也长个脑袋为什么自己不想？”秦岚说。秦岚思忖片刻，一条妙计浮上心头。“绍枫你拿着床单，李国泰你来帮我一下。”秦岚让李国泰举着自己，把灯摘下来，想借助烈火朱砂的力量，将普通的灯光变成日光，这样就可以将女鬼化为灰烬。

正当秦岚和李国泰忙活的时候，绍枫独自举着床单，感到势单力薄，不禁害怕起来，畏畏缩缩的不断往后退。绍枫用一双怯生生的眼睛瞟着女鬼，没有留意到床单的一角沾到了炉子里面的火，直到床单被烧着，冒出了烟。

当绍枫闻到了烧焦的味道，低头一看，不禁失声大叫起来：“呀！着火了！”

“你是怎么搞的？”秦岚埋怨的说。

“我不是有意的。我……”绍枫也无法为自己辩护。

女鬼得意的大笑起来，“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这次我看你们还往哪里逃。”女鬼再一次的扑了上去。

秦岚的法器还没有做好，一时没有对付女鬼的办法。大家随手抓起一样东西充当武器，与女鬼搏斗起来。老太太吃柿子，先捡软的捏。因此绍枫首当其冲，成为第一个被攻击的目标。女鬼来势凶猛，一下子就把绍枫扑到在地，女鬼死死地抓住绍枫的脖子，绍枫拼命挣扎，眼看就要透不过气来了，憋得脸红脖子粗。李国泰抄起一把椅子，狠狠的砸在女鬼的背上。女鬼怔了怔，慢慢的转过头来，用恐怖的眼神盯着李国泰。

“好小子，找死的事你也赶来抢，好，我就成全你，先送你下地域。”

女鬼反扑到向李国泰，掐住他的脖子，把他顶在墙上；李国泰死死的掐住女鬼被打破的头，两只手像两把钳子，力量丝毫不输给女鬼：一人一鬼死死的纠缠在一起。女鬼知道单凭力气无法胜过李国泰，心生邪念，将鬼气吐在他的脸上。正常的人是无法抵制鬼气的，中了鬼气的人通常都会神志不清，四肢无力，甚至产生幻觉。李国泰也算意志力坚强的人，鬼气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大的伤害，但是他力量还是渐渐的变弱了，而女鬼却渐渐占据了上风。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另一个身影慢慢的从地上冒了出来，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女鬼的背后。

“死人就该跟死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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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短暂的重逢（下）

女鬼猛的一惊，居然没有发现身后站着一个人——应该说是鬼。她回过头来一看，不禁又是大吃一惊，“是你？！”

“没错，就是我，亏你还记得。”她抓住吴大姐的头发，随手一扔，像扔一个布娃娃，吴大姐飞出三米远。

绍枫小声的问秦岚：“这一个是好是坏？”

“不知道，看样子应该不是和吴大姐一伙的。”秦岚说。

“妹妹！”恢复过来的李国泰失声叫道，“你不是……我不是在做梦吧。”

“哥，是我！可是我现在已经不是人，而是鬼了。”李国泰的妹妹激动的说。

秦岚和绍枫这才发现这个女鬼长得和李国泰的妹妹一摸一样，只不过尸体的面容充满了愤懑，而现在的她却是一脸的泪花，凄美的表情让人心生爱怜。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吴大姐从地上爬起来说。

“怎么，你们认识？”李国泰疑惑的说。

“我们当然认识，她就是那个携款私逃，把我害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女老板。”

众人一片惊奇，不敢相信世间真有这么巧的事。

“什么，她就是那个丧尽天良的坏蛋。”李国泰说。

“没错，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她。当初我是多么的信任她，把她当作自己的大姐姐，没想到……”

“哼，这个世界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妹妹你可别怪我，要怨只能怨你不该生在这样一个社会里面。”

“真是强词夺理。君子爱才取之有道，如果人人都向你一样，那么这个社会会变成什么样子。为了钱不惜干出丧尽天良的事情，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叫作人。”

“我现在已经不是人了，你难道忘了吗？而且你们马上也会跟我一样，变成鬼！”女鬼说着又要扑上去。

“你难道忘了我吗？”李国泰的妹妹挡在了女鬼的前头。

“你生前是我间接害死的，现在我就要亲手再杀死你一次。”女鬼掐住她的脖子，二人死死的扭打在一起。

“快，快去帮帮她啊！”绍枫对秦岚说。

秦岚取出烈火朱砂，在灯上写上一个“日”字，然后对李国泰的妹妹说：“你快躲开，我要将这个可恶的女鬼挫骨扬灰。”

因为二人都是鬼，两个人的身子已经牢牢的粘在了一起，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没有办法分开了。

“哈哈……现在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要是杀了我，就等于杀了她，我敢肯定你是不会动手的。”女鬼得意的说。

秦岚确实为难了。

“不要管我，赶快杀了她。”李国泰的妹妹大义凛然的说。

“被日光照到你就会化成灰烬，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秦岚提醒她说。

“她活着的时候害人，难道让她死了以后还要害人吗？我现在已经是鬼了，我愿意和她同归于尽。”李国泰的妹妹坚定的说。

“妹妹，你……”李国泰显然不愿意失去这个妹妹。

“哥，我知道你疼我，从小到大都是你照顾我，保护我，现在就让我也为你牺牲一次吧。”

女鬼已经意识到她想要和自己同归于尽，于是奋力的想要将身体挣脱出来逃走。李国泰的妹妹死死的抓住她，大声的说：“快啊，我已经坚持不住了。”

秦岚难过的低下头，闭上眼睛，当他再次睁开眼睛，露出他抓鬼时惯有的坚毅的表情，眼睛里闪着记恶如仇的光。他口中默念咒语，口中大喝一声：“破！”无影灯立时发出万道金光，它的亮度显然不能用瓦来计算，俨然一个小太阳。

“哥哥，再——见——了——”

李国泰迅速冲上去，想抓住自己的妹妹，可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啊！不要——！”女鬼惨叫一声。李国泰的妹妹和女鬼随着这一声惨叫，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国泰不相信的张开自己的手，看了又看，想把自己的妹妹从自己的手心里挖出来。他不敢相信，自己这双连两百斤重的麻袋都可以轻而易抓举起来的强而有力的大手竟然没有能够挽留住自己的妹妹，就这样看着她凭空的消失了，化为空气，化为尘埃，好像无处不在，可是确实已经消失了。

李国泰双膝松软的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绍枫走上前去劝慰说：“李大哥，你不要伤心难过了，你妹妹毕竟是除魔卫道而死，死得其所。——这两起杀人案总算是水落石出了。”

“错！刚才我已经说了，这只是第一起杀人案件，吴大姐的确是杀死白羽的凶手，但是第二起杀人案件的凶手仍然在我们中间。”秦岚说。

“难道杀死周老伯的凶手不是吴大姐吗？”绍枫问。

“你说吴大姐杀死了周老伯证据在哪里？”秦岚说。

“证据……嗯——让我想想，啊，对了，一定是周老伯发现了吴大姐就是真凶，于是吴大姐就把他给杀了。你想，假的周老伯是当着你的面跑出去的，可是真正的周老伯却死在了屋里，正常人怎么可能做得到，肯定是身为鬼的吴大姐在杀了真正的周老伯后被你发现，于是变换成他的样子，趁你还没有发现真相之前堂而皇之的从你面前逃走。”

“吴大姐的确有这个本事，但是凶手却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秦岚说。

“另有其人，那他会是谁呢？现在就剩下我们三个人了，难道杀死周老伯的人是你？”绍枫说。

“当然不是我。”秦岚肯定的说，“因为杀死周老伯的真正凶手是你！！”秦岚的手指像一杆枪直直的指向绍枫。

“我？！开什么玩笑，秦岚，我怎么可能是杀死周老伯的凶手，我和他无冤无仇的，况且我和他认识还不到一天。”绍枫红着脸说。

“准确的说不是真正绍枫杀了周老伯，而是假的绍枫杀死了周老伯。”秦岚说。

“什么真的假的，我绍枫只有一个，如假包换。”绍枫说。

“真正的绍枫已经不在这里了，你是假的！”秦岚说。

“我是假的，好啊，你拿出证据来！如果你那不出证据，我绍枫今天一定不会饶你。”绍枫生气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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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罪魁祸首

“首先我得说阁下的易容术实在高明，没有丝毫的破绽，即使是模仿别人的性格、声音、说话时的语气也都是惟妙惟肖，我实在是佩服。但是无论你模仿的有多像，假的终究是假的，假的永远不会是真的，只要是假的就一定会有瑕疵。我认定你不是绍枫，证据一就是你身上的味道。”秦岚说。

“味道”绍枫使劲的在自己身上闻了闻，疑惑的说：“我身上什么味道也没有啊？我又不是鬼，难道我身上还会有鬼气。”

“不是鬼气，而是香气。”秦岚说。

“你不是怀疑我也是鬼吧，所以像吴大姐那样用香气来掩盖自己身上的味道。”绍枫说。

“你当然不是鬼，而是活生生的人。可是绍枫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子，她平时大大咧咧的像个男孩子，虽然也爱穿名牌服装，但是她从来不化妆，更不会往身上擦香水。”秦岚说。

“那……也许是我今天心情好，所以才擦了香水。”绍枫说。

“绍枫心情好的时候只会去逛商场、买衣服、吃美食，难道你连自己的习惯都忘了？”秦岚反问绍枫。

绍枫反应也很快，她狡辩说：“今天一连死了两个人，看着他们我觉得挺恶心的，所以我才擦了香水，避避死人的味道。”

“强词夺理，绍枫跟我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早已经不惧怕死人的味道了，根本不会往身上擦香水。”秦岚说。

“你摆明了就是要跟我过不去吗，我平时是不喜欢往身上擦香水，可是哪条法律规定我绍枫就不能擦香水，秦岚你这是欺人太甚，我不理你了。”绍枫说完，生气的往外走，却被李国泰抓住了。

“事情没有弄明白之前你不可以离开这里。”

“本姑娘想走谁也拦不了我。”

绍枫想硬闯出去，却被李国泰死死的按在椅子上。

“我说过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不可以离开这儿。”

“你妹妹的死因已经查明，这件事跟你毫无关系，你干嘛要多管闲事？！”

“我的妹妹死了，我很伤心，一直都想找出凶手；周老伯死了，他的家人一定也很伤心，也肯定想要找出凶手：我不会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的。我妹妹就是为了捉拿真正的凶手，不让她在继续害人才牺牲的，我这个作哥哥的怎么可以输给妹妹。”李国泰已经从悲伤中振作起来，他的话里充满了力量。

绍枫知道自己的力量远不及李国泰，只好安分的坐下，“好，既然你们都认定我是假的，就请拿出确凿的证据来。如果还是刚才那套说辞，我可不会信服。”

“你要证据，好，我这就给你。”秦岚胸有成竹的说，“因为你身上的香水味，使我开始怀疑你，但是这的确不能作为指正你就是杀死周老伯凶手的证据。”

绍枫听了这话，嘴角挤出一丝冷笑。

“但是我还有其它的证据，可以充分的证明你就是杀人凶手。”

“好啊，我洗耳恭听。”

“首先，我的确是在案发现场碰见了假的周老伯，但是这件事我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我只是说过真的周老伯已经遇害，刚才和我们在一起的是假的。可是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门口遇见了假的周老伯？”

“我……”绍枫说不出话来了。

“无话可说了吧。那就让我来帮你回答，因为你就是我在门口遇见的那个假的周老伯！”

“哼，无稽之谈，你一会儿说我是假绍枫，一会儿说我是假周老伯，难道我会分身术不成？”

“你当然不会分身术，可是你会易容术。”

“好啊，就算我会易容术，那你倒是说说看，我为什么要杀死周老伯？”

“说来话长，这要从刚才吴大姐的案子讲起。刚才吴大姐说过，骗取她钱财并将她杀害的魏文还有一个同党，就躲在这家医院里面，等着与魏文接头，然后远走高飞。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就是那个吴大姐所说的魏文的同党。”

“他不是白羽吗，刚才吴大姐已经说了？”绍枫说。

“不对，虽然白羽是两天前来到此地，也只是时间上凑巧而已，他并不是魏文的同党，真正的同党是你！”

“我？好啊，我既然不是绍枫，那你说我是谁？”绍枫说。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就是那个通缉在逃犯——玉面鼠华军。你精通易容术，擅长装扮成别人的样子，潜入商业财团内部，盗取商业机密，诈骗钱财，犯案累累。因为电视上，网上，甚至是大街小巷到处都张贴了你的通缉令，上面有你的相片，你就像大明星一样，不管走到哪里都会一眼被别人认出来。所以你来到此地，先杀死了周老伯，把他藏在冰箱里面，然后自己扮成周老伯的样子，藏匿在医院里面，等待魏文与你接头。我想白羽是在你杀死周老伯以后才来到这家医院，所以他才没有发现你。而当我们和吴大姐来到以后，吴大姐误以为白羽年纪轻轻的，就是魏文口中所说的‘男朋友’，于是将其杀害。唉，可怜白羽这样一个有志气的年轻人无辜的作了你的替死鬼。”

绍枫冷笑一声，说：“精彩，真是精彩，有这样的想象力你应该去写小说才对。可是你有证据吗？”

“证据我当然有。第一，在你带我们上楼的时候，我曾经叫过你的名字，一连喊了你三声，你都没有回答，这不是很奇怪吗？”

“周老伯不是说来这里看病的人是一个村子的，都是亲戚朋友，所以没有人叫他名字，都习惯于按照辈份称呼。”

“这非常有可能，但是即使经常没有人称呼他的名字，他也不应该对自己的名字如此的陌生，以致于在我叫他名字的时候他竟然一点反映都没有。所以答案只有一个，那个周老伯是假的，所有才会对别人的名字无动于衷。”

“好啊，就算你说的是对的，那你怎么证明我就是那个什么鼠假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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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还没有结束……

“这就要讲到第二条证据了。你本来计划的天衣无缝，首先杀死周老伯，与魏文接头，然后再杀死白羽，——你知道白羽迟早会发现冰箱里的尸体，这样就会暴露你的行踪，——最后拿着你们的脏钱远走高飞。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你万万没有想到我们会来，更没有想到吴大姐的鬼魂会来向你索命。她误杀了白羽，虽然和你无关，但是只要我们一报警，警察就会将这里封锁，然后彻底搜查，这样放在冰箱里的尸体就会被发现，而你也会落入法网。于是，你冒险将周老伯的尸体搬出来，迫不及待的要转移到别的地方。不料被我发现，情急之下你只有弃尸而逃。”

“这样也不能证明我绍枫就是假的呀？”绍枫说。

“当时绍枫就在我的房间里，而我的房间就在楼梯口，按理说绍枫应该是第一个听到声音跑上来的人，可是绍枫却是最后一个。因为当你下到二楼的时候，正好碰见绍枫，趁其不备将她打晕，然后装扮成她的样子，才姗姗的来到楼上。”

“我不是说过我刚才上厕所了吗，所以才来迟了。”绍枫说。

“还想狡辩，绍枫是女的，而你——玉面鼠华军是男的，只要脱下你的衣服一验便知。”

“不要脸，说了半天你只是想借机吃我的豆腐，没门！”绍枫双手护住胸部，右手伸进衣服里面掏东西。

秦岚上前一把攥住绍枫的手腕，夺下了一个黑色的球球，“你这招已经不管用了。你不是没有被别人识破过，所以你每次作案都会易两层容，每当你露出破绽，就会使用烟雾弹，瞬间撕下假面具变成另外一个人。李国泰的身形太高达了，所以你只有可能易容成我和绍枫的样子，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的第二张脸应该就是我秦岚。”

绍枫本想挣扎，可是肩膀却被李国泰死死的按着，像有两座大山压在肩膀上。秦岚撕下了绍枫的假脸，果然又一个秦岚出现了。他长得跟秦岚一摸一样，只是眼神有些闪烁，不像秦岚那样坚定执着。

“你还有何话说，玉面鼠？”秦岚说。

“哼哼……”玉面鼠冷笑着，笑声里充满了无奈。他终于认输了，自己将假脸摘下，露出了他的真面目——尖嘴猴腮，獐头鼠目，目光猥琐，玉面鼠的称谓真是当之无愧。“你真是厉害，我的确就是通缉犯玉面鼠华军。”

“如果不是你和魏文设计骗取吴大姐的钱，我的妹妹也不会死，你的身上又多背了一条人命。”李国泰说。

“我玉面鼠杀人如麻，早知道不会有好报。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玉面鼠说。

“你杀了这么多人一定会被判处死刑，你难道不怕吗？”秦岚说。

“本来我是怕的，可是现在我不怕了。”玉面鼠有恃无恐的说。

“为什么？”秦岚说。

“这都要感谢你呀。”玉面鼠说。

“我？”秦岚不解的问。

“没错。本来我以为人死了以后就一无所有了，是你让我亲眼看见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即使我死了也会变成鬼，就凭我这一身本领，无论在那里都可以再展宏图。秦岚，到时候我一定还会来找你报仇，下一次赢的一定是我。哈哈……”玉面鼠笑得很狂妄。

雨过天晴，万物清朗，这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过惯了平静生活的村民们聚在卫生所的门口，好奇的看着一个尖嘴猴腮的人被押上了警车。整个卫生所已经被黄线围了起来，几个穿着制服戴着大盖帽的人守在旁边，不准任何人靠近。

“绍枫到底被藏在哪里了？”李国泰问。

“她就在这儿。”秦岚打开汽车的后备箱，绍枫赫然的躺在里面，好像睡着了。“玉面鼠打昏了绍枫以后，把她藏在这里，准备事情了了以后开车逃跑，然后再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将绍枫‘处理’掉。”秦岚说。

呼吸到新鲜的空气，绍枫渐渐苏醒过来，她睁开惺忪的眼见，疑惑的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被玉面鼠打昏了，是秦岚救得你。”李国泰说。

“谁是玉面鼠？”绍枫问。

“就是将你打昏了的假的周老伯，他是在逃的通缉犯，擅长易容之术，先后扮成周老伯和你的样子，不过现在已经被抓起来了。”秦岚又转而问李国泰，“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俺打算先把妹妹的尸体带回老家安葬。”

“那以后呢？”

“以后？”李国泰显然没有想到以后，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他，他的未来是孤独迷茫的。“以后过一天算一天吧，还是出去打工，四海为家。”

秦岚从怀中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李国泰，说：“如果你有兴趣，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份工作，考虑好了可以到这里来找我。”

李国泰接过名片，说了声谢谢，抗起麻袋一步一步向远方走去。

两个月以后，当地中级人民法院对罪大恶极的玉面鼠进行了公开审理，一审判决玉面鼠华军犯有诈骗罪、杀人罪，依法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力终身。因为他是重犯，且无亲无辜，执行的是注射式死亡，尸体被完好无损保存下来，送进了医学院作人体标本。虽然他生前罪行累累，可是死后却总算可以为社会作出一点贡献。

可是，三天以后，玉面鼠华军的尸体不翼而飞了。

值班的保安因为惊吓过度，变得神志不清，从他只言片语的回忆中，可以了解到：那天深夜，有两个人，一男一女潜入了解剖室，偷走了尸体。因为尸体已经被开膛破肚，所以内脏撒了一地，就在他们捡拾内脏的时候遇见了保安，其中男的说，虽然老子纵横江湖十几年，脸皮自认是很厚的，可是每天赤条条的躺在这里让别人看实在是有些难为情，所以要将身体那回去。之后他们抬着尸体飘走了，只留下恐怖的笑声回荡在走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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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电梯偶遇

一辆大卡车停在了秦氏医疗服务中心的大门前，这是给医院送医疗用品的，每一个礼拜来一次。司机打开了车箱的门，一箱一箱的一次性注射器码得整整齐齐，将整个车厢添得满满的。后勤部的刘主任一边指挥搬运，一边清点数目，忙得不可开交。

“刘主任，你快点下货，我还赶着送货呢？”司机说。

“慌什么，这么一卡车的东西不得一箱一箱搬呢？”刘主任眼睛一转，说，“师傅，你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帮我们搬两箱吧，这样不就可以快一点了吗，我们人手实在不够。”

“我是司机，我只管运，不管搬，你们慢慢搬吧，我等的起。”司机走到树下，点上一根烟，悠闲的抽起来。

“市侩，现在的人眼里怎么就只有钱。唉，雷锋精神都到哪里去了？”刘主任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自己仍然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只是动着两片嘴皮子指挥别人：“大家快一点，小张，你小心点……一五一十，十五二十……哎呀，烦死了，早知道就应该多找几个人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映入刘主任的眼帘：此人身材魁梧，脸部的线条充满了立体感，一双眼睛透着庄稼人的朴实与憨厚。他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衣服，脚边放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正在东张西望，好像在等候什么人。

“喂，你，过来一下。”刘主任像一个老爷在呼唤自己的仆人。

大汉左右看了看，指着自己说：“是叫俺吗？”

“对，就是叫你。”刘主任低下头，核对清单，头也不抬的说，“进城打工的吧？你把这些箱子搬到楼上去，我给你十块钱。”

大汉站在原地未动。

刘主任瞪了他一眼，颐指气使的说：“怎么还不动手，嫌钱少？”

“不是，只是我的包……”大汉原来是担心自己的包袋，怕被偷了。

刘主任瞟了一眼地上的麻袋，又破又脏，还打了好几个补丁，这哪能算是包啊？丢在马路上都不会有人捡的。大汉看出来刘主任瞧不上这个破口袋，于是说：“你别看它破，实在着呢，能装不少东西，而且结实，比起你们城里人用的包实惠着呢。”

“好了好了，把你的包放到门里去，让导医护士帮你看着，赶快干活吧！”刘主任不耐烦的说。

大汉孔武有力，干活也勤快，别人一次搬两箱，他一次可以搬四箱，别人搬一趟，他可以搬两趟。刘主任觉得很满意，要说干体力活还是农村人顶事，人实在，或者说是傻，不知道偷懒。刘主任心里这样想着，说：“干得不错，待会我多给你十块钱。”

“俺是帮你干活，不要钱。”大汉的说。

哪会有这样的好事，白干活不要钱，刘主任想，他一定是看出我是个头头，想巴结巴结我，让我替他在医院里找个活干。放长线吊大鱼，原本以为他挺老实的，没想到还是满有新机的吗。

“这最后几箱搬到肾内科的病房去。”刘主任说。

“俺不知道肾内科病房在哪？”

“真笨，我带你去。”刘主任核对完清单，大笔一会签上自己的名字，将收据交给司机。

大汉跟着刘主任走进电梯，他抱着的四个箱子，把他的脸也挡住了。

“十六楼。”刘主任要大汉按按钮，自己却和旁边的大夫聊了起来。

“俺不知道怎么弄。”大汉尴尬的说。

“哎呀，我真是服了你了，你怎么连电梯也不会坐。按一下那个上面有十六的键。”刘主任仍然只是说，并没有动手。

大汉抱着东西，勉强伸出一个手指，使劲的去够按钮，可是还是差这么一点点。

“等一下，等一下。”一个少女跑了进来，后面紧跟着进来一个青年。“还好总算赶上了。”

“你跑什么啊，赶着投胎啊？”青年说。

“这个时间电梯很难等的，赶不上的话又要等很长时间。”

刘主任见到进来的青年，马上变的毕恭毕敬，说：“秦董事长，早上好，绍秘书，早上好。”

秦岚向他微微笑笑，表示回答。

“师傅你要去几楼，我帮你按。”绍枫说。

“十六楼，谢谢。”大汉说。

这声音充满了浓厚的乡土气息，绍枫挺起来很是耳熟，她绕到侧面，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

“是你呀，李国泰。”

“绍枫，真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李国泰也很惊讶。

“不光是我，还有秦岚呢。秦岚快看，是李国泰。”

“你好啊，李国泰，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秦岚说。

“俺根本不知道你们在这里，我到这里来是看一个乡亲，他就住在这家医院里面，听说像俺们这样的穷人在这里看病是不用花钱的。”李国泰说。

“你拿着这么多箱子干什么，不累呀，怎么不放在地上啊？”绍枫不由分说的就帮着李国泰把箱子放在了地上。

“没事，我不累。”李国泰说。

“人家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我看这话一点都不假。”绍枫揶揄的说。

“其实……这箱子是我让他帮着搬的。”刘主任不好意思的说。

“你为什么自己不搬啊？”绍枫问。

“我以为他是农民工，就……没想到他……噢，不对，没想到您是我们秦董事长的贵宾。不过我不是白使唤他，我答应给他二十……不，五十块钱的。”刘主任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大汉竟然是秦董事长稔知的人，知道自己得罪了人，一时间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

“你让农民工帮你拿东西，那你干什么？医院里每个月开这么多钱给你们，你们却什么都不敢，你们是白吃饭的。”绍枫最讨厌这种依仗自己手里有一点点权力，就作威作福的人。“还有你刚才说要给他五十块钱，这钱是你拿还是医院掏啊？”

“当然是医院……不对，是我拿，我拿。”刘主任被绍枫逼上了绝路，幸好这时电梯的门开了，刘主任也不管到没到十六楼，就搬着箱子下去了。他自然是没有李国泰的力量，只能先搬出去两个箱子，再搬出去剩下的两个箱子，弯着腰撅着屁股推着箱子走。他回过头来，本想向秦董事长道别，可是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尴尬的笑笑。

绍枫看着刘主任灰溜溜的背影，笑得前仰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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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向老师致敬

李国泰要看的这个老乡是他们村的小学校长，也是唯一的老师。文革中因为父亲曾经写过一片客观反映当时社会真时情况的报告，被化成反革命分子，他也因此受连累，被下放到这偏远的地方来，本来是心里是极不情愿的，可是在这待久了他渐渐的喜欢上了这片土地。这里的人们不会为了保全自己而互相攻击，山高皇帝远，这里成了文革时期乌烟瘴气的社会里唯一的一片净土。这里的孩子是朴实的，也是聪颖的，他喜欢这里的山，这里的水，更喜欢这里的孩子们，他们纯真、善良、好学。每当上课的时候，孩子们用一双双求知的眼睛望着他，他就感到精神百倍；每当孩子们亲切的称呼他为“老师”的时候，他就感到由衷的高兴。二十年来他兢兢业业，把自己的全部精力，甚至是生命都献给了他最喜欢的教育事业。由于过渡的操劳，他积劳成疾，患上了心脏病。

“孙老师，俺来看你来了。”李国泰放下麻袋，紧紧握住了老师的手。

“国泰，是你啊。”孙老师放下报纸，摘掉眼睛，说，“自打你出去打工，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你，你还好吗？”

“好。”李国泰想起了什么，解开麻袋翻腾了一会，拿出两盒礼品，说，“孙老师，这时我给你买的东西，叫啥参的，他们城里人都吃这个，说是对身体好。”

“你看看你，来就来了，还买什么东西，——你在外面挣钱也怪不容易的。”孙老师埋怨的说。

“应该的。俺父母死的早，俺没钱上学，多亏您每个礼拜给我上课，俺才认识几个字，没有作个睁眼瞎。不光如此，你还经常接济我们兄妹，不然我可能就活不到今天了，你对俺的大恩大得俺这辈子也忘不了！”

李国泰虽然外表坚强，可是也是一个性情中人，他紧紧的握着孙老师的手，两人许久说不出话来。

“喂。喂？喂！”

讲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手里拿着手机，一看就知道是最贵的那一种，虽然只是简单的问话，但是却让他喊的抑扬顿挫，声音里充满了炫耀。心脏病是现在威胁人类健康的第一杀手，所以心内科病房向来是人满为患。虽然每个病房按照标准是摆三张床，可是有的病房却挤了四张床，即使是走廊上，也有因为没有床位，搭床住着的病人。孙老师的病床就是临时搭在室内的，室内本来已经有三张床，孙老师的病床就横着摆在床尾，正对着中间的病床。刚才说话的中年男子就睡在中间的病床上。

“你是谁啊？……噢，王总啊，你好你好。我……没事，就是平时酒喝得太多，烟抽得太多，结果心脏不好使了。这不，上个礼拜刚给我换了一个新的，听说是一个女学生的，什么……好了，再过两个礼拜就可以出院了……嗯？大夫手艺还可以，就是病房差了点，太便宜，说出来我都嫌丢人，竟跟一帮子乡巴佬住在一起。你说我一个大款……”

孙老师和李国泰听见这不逊的谈话，并没有生气，孙老师无奈的摇摇头，两人相视而笑。

“国泰你住在那里啊？”孙老师关切的问。

“俺这次来就不走了。”李国泰说。

“不走了，你要在这里打工吗？”孙老师问。

“不，我要留下了照顾您。”

“照顾我？不用，我还没有老到那种要人此伺候的年纪。”

“孙老师，这不是俺一个人的意思，而是全村人的意思。俺们村的孩子都是您教出来，俺们村的人都很感激您，说您无儿无女，需要人照料。于是村委会决定让俺来照顾您，帮您端个茶倒个水啥的。”

“谢谢乡亲们的一片好意，我由衷的感谢他们，可是我实在是不需要人照顾，这儿有大夫、有护士，有什么事他们都会帮我的。”孙老师实话实说。

李国泰以为孙老师嫌弃自己，慌忙解释道：“孙老师你别看俺长得粗壮，可是心眼子细着哩。有啥活您尽管说，俺保准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孙老师知道李国泰秉性耿直，只要坚持了就不会改变，于是就让他留下了，自己这几天正好闷的慌，可以和他聊聊天解解闷。

“国泰。”绍枫捧着一束鲜花和秦岚走了进来。

“你们怎么来了？”李国泰又高兴又惊奇。

“你不是说有一个老乡住在这里吗，我们当然要来看看。”绍枫说。

“他就是我的老乡，也是我的老师——孙老师。”李国泰又指着秦岚和绍枫说，“孙老师，这时我的朋友，秦岚和绍枫，这家医院就是他们开的。”

“孙老师您好。”绍枫的声音向来都是那么甜。

“你们好。我住在这里承蒙你们的关照，真是感激不尽。”孙老师由衷的说。

“哪里，我们也是今天才得知您住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做什么。”秦岚说。

“你们开了这家医院，不仅看病不要钱，就连我的医药费、食宿费也全都免了，你们真是活菩萨呀。不然像我这种病，要看好动辄也要十几万，我哪里有那么多钱看病，如果没有你们我只有等死了。”孙老师发自肺腑的说。

“哪里，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您扎根农村，教书育人，二十年如一日，才是真正的活菩萨呢！我们怎么能看着您这样一位为了社会作出如此大的贡献的人生病受苦呢，您放心，我们一定尽最大的努力治好您的病，给您最好的照顾。”秦岚说。

孙老师听了这番话真是感激涕零，这么些年来，他所承受的苦难是常人难以想想的，别人笑话他傻，他也曾经迷茫过、后悔过，他也曾经问过自己这样做真的值得吗？可是今天秦岚一番话让他真正的坚定了信念，他这样作是值得的。因为还是有人理解他、支持他，社会没有忘记他，人们没有忘记他，秦岚的一番话就是对他二十年来工作的最好的褒奖。他感到自己做的还很不够，远远不够。

“我这么大把年纪了，就是死了也没什么可以遗憾的了。我只是担心我的那些学生，我不在谁给他们上课。”

“您放心，村里已经找到了带课的老师。现在不是老讲什么西边开发吗，到俺们村来的都是大城市里大学生生，那讲话呱呱的，一套一套的，本事大着哩，都是这个。”李国泰举起了大拇指。

孙老师听了这话安心多了。

绍枫将李国泰拉到一边，悄悄的对他说：“孙老师的病很严重，必须得换心脏，可是现在医院里已经没有心脏了，只能等待自愿捐献者捐献，所以孙老师可能还要耐心的等上一阵子。”

“没问题，那你们多费心了。”李国泰感激的说。

“甭客气，只要一有合适的心脏，我们马上就会给他作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