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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享受人生

《艳狐》--作者:紫沙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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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8 19:26 | 显示全部楼层
执念

    老者拉着小玉变换身形,老蚴就找不到他们了,他恼羞成怒,一掌过去打向乞丐,乞丐在地上一滚躲过,老蚴正要继续下手,忽然他在地面上发现了地精。

    在离他不远处,那棵地精在那里发出柔和的光芒,老蚴放弃了乞丐,趴倒在地精前面,目光一下变得迷离,继而柔和。

    他用双手抚摸着地精上的那几片叶子,还有几朵小花,他忽然清醒了,不由站起身来,因为他想起来地精不是被人偷走了吗?那么这棵肯定是假的,一定是出现了错觉,老蚴的脸扭曲着抬脚照着地精踏去,但是在地精上方脚又停下了,他实在是不愿意亲手毁了地精。

    老蚴犹豫了片刻,放下脚来长叹一声,趴在地上一把抓起地精,一口吞下。

    因为他再也不想让人抢走他的地精了,自己吃下去也就放心了。

    等到他吃下去地精,小玉和老者就出现在他的面前,老者一脸的笑,老蚴恼道:“笑什么?今天我让你老狐狸再也没有机会笑下去。”

    说罢双掌一合,缓缓推出,两掌间聚起一个白色气团,小玉微微一指老蚴,老蚴双掌间的光团瞬间破裂,老蚴顿时感觉到肝肠痛断的痛苦,只觉得内脏被利器所伤,不由发出尖利的叫声,飞速在地面上移动身形,如此往复数次后,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眼睛尤未合上。

    乞丐也是想不通,因为眼看得自己就要没命了,老蚴却忽然停手,而是围着落在地面的镯子搔首弄姿,转来转去的,先是抬脚踩去,然而又忽然把镯子一口吞下。

    乞丐看到他倒地死去,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

    就在老蚴倒地的一刹那,乞丐眼前的幻境一下消失了,根本没有什么没完没了的山地,原来还在村外,根本没有跑那么远,乞丐愕然,忽然爬起来飞也般离去。

    老者笑着说:“人世种种孽障,无不源于心中,都是心招来的,是心的幻影,而非事物本身,只要心无杂念,且没有执念,一切都会消失,倘若遇到自己爱憎之物,没有定力,心如何能空下来?孽障纠缠在一起,就像是杂生的野草。”

    老者说罢摇摇头,长叹一声。忽然想起来说:‘咱们再找找看,那个宝贝在王义哪里?”

    小玉仔细在王义身上摸过,宝贝好像是在王义身上消失了。

    小玉说:“据我观察好像是宝物吸附在他的身体里了。”

    老者说:“傻小子,有些福气,难道他是宝物的有缘人?”说完摇摇头。

    小玉忧郁地说:“宝贝吸在人身上,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老者惆怅地说:“是祸是福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唉!原本我想取走宝物,帮助你的弟妹修炼,看来要再想别的办法了。”

    小玉说:“那他们为什么不先采天地精气,礼拜星斗,逐渐达到通灵变化的地步,然后在修成正果?由妖而成仙?用老一辈们常用的方法,而是非要找些捷径呢?”

    老者说:“现在还有谁愿意修行吃苦呢?你也不是媚入梦魇,偷采人的精气修成人形?这个办法是快,但是随时可能误入邪辟道路,违犯天条,是比较冒险啊!”

    老者说:“我也劝你好自为之,修成人形是你弟妹的梦想,但是你却放弃修行,而是想做个人,真是痴心妄想,我劝你早日回头,你要知道修成人形,再学习内丹,采用吐纳导引之法修炼,由人变仙,是比由妖变仙容易的多,而且能随着心的变化而变化,所谓心变则形变,多高的境界啊!真是可惜了你啊!”

    小玉说:“世上有得就有失,万事古难全,失去的固然可惜,但是得到的也十分醉人,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不会后悔的。”

    老者又是一声长叹,黯然离去。

    小玉背着昏迷的王义回了家,看到王义呼吸自然,一切正常,也就放心了,忽然想起了那个宝物,把王义衣服脱光了也是没有找到,正在纳闷,忽然发现王义后背的胎记竟然奇怪地消失了,小玉不由上前摸索,没有什么不同。小玉怎么也想不通了。

    赵阴阳坐在那里,一直看着他们全都离去,大叫一声就像是半截墙一样轰地倒在炕上,呜咽起来。

    第二天一早,小玉看到王义醒来,昨晚之事仿佛都已经忘记,而且也不提起,好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小玉也就不敢提及,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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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8 19:26 | 显示全部楼层
改变

    王义看到小玉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有些纳闷,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问题,倘若是以往,小玉这样含情脉脉地看着王义,王义定会报以热烈的拥抱,爱惜地搂在怀里,但是今天王义抬头一看,小玉只觉得王义目光一下变得清澄明亮,心里不由一颤,难道那个所谓的宝物真是有什么奇怪的作用?

    王义没有像往日那样过来,报以热烈的拥抱,而是微微一笑,有些腼腆羞涩,这还是原来的王义吗?

    小玉心想不会有什么事吧。

    王义走了出去练功,小玉跟在后面悄悄观看,只见王义开始练习形意拳,先是练习了几个发力,王义一个崩拳使出来,小玉站在后面都感觉到了内气的压力,在空气间挤压,大有雷霆万均之势,有无坚不摧万马千军奔腾之势,王义打拳打出了形意拳的气势和力道。小玉在身后也是很吃惊。

    王义打出了全身的力气,就像是滔滔奔流的江水一般,一泄如注,也是感觉得十分畅快,

    还有些异常之处,就是王义喜欢读书了,真是开天辟地头等大事,疯狂地读书,就连老皇历都能看半天,只可惜家里书太少,不能满足瞬间增长的读书欲。

    村子里的人都病好了,不光传人病好了,有的人陈年顽疾如关节炎,腰腿痛,肺痨,肝病都消失了,倒是因祸得福,而且大家都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一下这个村子又春意盎然了。

    赵阴阳和妻子是最后好起来的,赵阴阳先前的疯症没有了。他自己运用内气,正气归元,无意间自己的走火入魔也没了。

    但是赵阴阳清醒过后又有了莫大的痛苦:宝贝丢了,那晚看到的事至今历历在目,不由牙齿紧咬,暗暗发誓,一定要把宝贝夺回来!

    王义去卢秀才家借书,不管天文历法,麻衣神相……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借回来读,卢秀才甚是惊讶,但总归是好事,也没问他能否看懂,一股脑借给他。王义最为感兴趣的是兵法,比如《孙子兵法》,《五謟六略》看的津津有味,忘了小玉,忘了一切,忘了整个世界。而且悟性大开,就像一块海绵吸水对所有的知识都来之不拒。

    小玉看到他坐在那里看书,也很是欣慰,只是王义不想原来那样闹腾,自己有些失落,好像受了冷落。不断在他面前走来走去,他也是置若罔闻,好像是没有看到一般。

    王义人有了变化,变得老成持重,仿佛一夜之间成熟了。

    小玉一直暗自观察宝贝吸附对王义有无害处,看看王义这些变化,无伤大碍,也就放下心来。

    卢秀才忙着帮林员外打理公务,也顾不上走进王义的内心世界,不知道这个小伙子到底是怎么了。

    王义也不与他人交流,成天埋头读书,自己以前一看到方块字就头痛,味同嚼蜡,现在发现是字字珠玑,口齿生香,津津有味;小玉笑说:你的智慧之门开启了。小玉暗自高兴,这个呆子,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小玉的坚持每天用蛇胆给娘滴目,娘的眼睛明亮了许多,微微有点视力,蛇胆仿佛有拨云见日之功,倒也高兴;再加上王义每日读书,为娘更是喜在心里。

    卢秀才有了用武之地,充分施展了自己的聪明才智,根据本地的实情,卢秀才在当地治水利,修桥梁,兴商业,这个县城焕然一新,人们都在背后无不感谢林县令,说他能为百姓办事,是个清官,好官。有了卢秀才林员外甚是省心,每天只管应酬交际,顺便中饱私囊,这个官是做得得心应手,自在快活。

    一天晚上,林员外非要留卢秀才吃晚饭,卢秀才不便推辞,只好留下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林员外兴致很高,带着微微醉意说:“从来没想到当官的好处,尽在不言中!哈哈!真是的,以前也就是管几十个长工家丁,才看多少张笑脸?现在多少人的前程,性命在我手里攥着,爽啊!每天看到的笑脸比花都多,我是有些飘飘然了!地在那里?有时候真是找不到啊!”

    卢秀才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那些同僚纷纷附和,林员外更加得意道:“经过这些日从政,倒有一些感触,不知大家可否想听?”

    人们都说想听,林员外咧着嘴说:“其实当官就像是编筐!”

    人们都瞪大了眼睛,一边重复着:“编筐?”

    林员外四下看了看说:“从小我就喜欢看编筐,那些柔软的柳条编织在一起,就成了一个可以盛物的器具,多伟大的发明啊!”

    林员外说完哈哈大笑,人们都跟着哈哈大笑,只有卢秀才不住点头,暗自道:“天下的道理都是很简单的。”

    赵阴阳的疯病好了,每日却是愁眉紧索,没有一点笑容,他的妻子看到也不知是什么原因,难道清醒的人还没有疯子快活?她怎么也想不通。

    赵阴阳又开始摆弄那些符咒,开始了新的修行,目光越来越阴暗,好像要找谁玩命一般,他的妻子以为是疯病的后遗症,也不敢招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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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8 19:27 | 显示全部楼层
理由

    传人病一过,逃离的村民开始慢慢回来,看到村里的人们健在,真是又惊又喜,唏嘘不已,各自感叹真是一场劫难啊!

    村里的人病都好了,而且个个精神矍烁,经历了一场传人病反而治好了陈年顽疾,也算是因祸得福,还有的老年人白发转黑,旧齿新生,使逃离的人们大为不解。

    问起来逃离村落的人们,他们也十分辛苦,颠沛流离,半路发病,好在也不知是离开了村子,还是病情减缓,后来得病的虽大病一场,倒也不治而愈。

    人们询问村里传人病如何得以控制,留下的村人交口称赞:王义真是娶了个天仙下凡的姑娘,不光人长得漂亮,而且医术一流,听说在村外随便抜了几种草,就治好了传染病……听的人瞠目结舌,无不点头赞叹;旁边有人又插嘴说一针刘如何佩服,要把仙方记载进自己所著书中。

    于是人们更加喜欢和敬重小玉,人们如此这般,反而使小玉很不好意思。弄得小玉很不自在。

    大家在背后感叹:好汉无好妻,赖汉娶花妻,呆头呆脑的王义找了个脸蛋漂亮医术高超的媳妇,傻人有傻命!

    王义娘眼睛日渐好起来,没想到这蛇胆不仅明目,还能除去眼上的阴翳,重见光明的王义娘此时此刻心情可想而知。其实娘最想看到不是自然万物,而是小玉,虽然无数次用手摸过,但是亲眼看到又是一番景象。

    看到小玉人甜貌美,觉得嫁给王义是有些委屈了,不由心疼地搂在怀里却又暗自高兴:是自己吃斋念佛感动神仙还是一直做好事积下阴德,修了这么好一个儿媳妇,老人觉得无与伦比的幸福。

    娘有了视力,小玉就领着到处走走,娘觉得世界是如此陌生而又让人新奇,自己家的房子如此破败,乡里乡亲显得陌生……这么鲜活的东西闯入脑海,娘兴奋不已。

    再说乞丐。飞般逃去,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一口气跑了几个时辰,看到后面没有人追才勉强停下休息。休息片刻,来到一片小松林里,尖声叫了几声。过了一会儿,乞丐面前忽然出现一黄衣女子,仿佛一眨眼从地里长出来一般。

    乞丐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这时候那个黄衣女子忽然说:“宝贝取回来了吗?老人家不是同你一起去了吗?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

    乞丐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女子,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恐惧。这时那个黄衣女子说:“看我干什么?快说!”

    乞丐的身子不由一颤说:“媚娘,你听我慢慢说,宝贝让夺去了,老人家恐怕也回不来了!”

    黄衣女子怒吼一声道:“什么?是谁夺走咱们的宝物?老人家为何又回不来了?”

    乞丐左右看了看说:“还不是……”一个箭步上前趴在黄衣女子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黄衣女子破口大骂:“一群骚狐狸,胆子可不小,就怪老人家学了人类那一套,依我早把它们的窝一把火点着了,不光夺我地精,现在又夺我们的宝物,还杀了老人家,这仇不共戴天,一定要报!”

    黄衣女子盯着乞丐冷冷笑道:“不对呀!以老人家的修为,想要取他的性命,决非易事,难道你在骗我?”

    乞丐脑袋一摇说:“我哪敢骗你?骗你我就不敢回来了。”

    “我量你也不敢!”黄衣女子接着说:“你仔细讲一讲宝贝是怎么被抢走的?老人家又是如何遇难的?”

    乞丐说:“原本我是想等那个道士死去后,取回来咱们的宝物,没有等到道士死去,却等到了那只狐狸,那天小骚狐白天把符咒一撕,我就想到事情不妙,我与老人家晚上就去了,宝贝是取回来了,取宝贝倒是出奇的顺利,因为那个道士已经气息奄奄,根本无力反抗,宝贝到手后,我刚要离去,它们就到了,拦住去路,非要夺咱们的宝物。”

    黄衣女子又接着问:“那后来呢?”

    乞丐说:“我和老人家当然不愿意,与它们打在一处,没想到那个老狐狸很是厉害,老人家开始有些吃紧,我俩就带着宝贝准备离去,没想到狐狸们在后面穷追不舍,我俩跑得有些急了,唉!就着了老狐狸的道,实在是不知道狡猾的老狐狸提前设好了迷局,我俩一头就钻进去,是一个幻术阵,我俩进去就迷失了方向,永远也跑不出去,而且产生了幻觉,我只是看到了宝物,我也不知道老人家到底是看到了什么,只见他先围着地上的一个镯子转圈,转着转着竟然一口把镯子吞下,接着就一头栽倒了。”

    黄衣女子说:“老人家的法术神鬼莫测,怎么会中了如此小儿般的圈套?这倒是很奇怪,又怎么会中了人家的幻术?又是很奇怪啊!”

    黄衣女子忽然问道:“那宝贝哪里去了?”

    乞丐长叹一声说:“唉!宝贝在老人家倒地后滑落,没想到吸附在了小狐狸的男人身上,你说奇怪不奇怪?当时是又有响声,又有亮光发出,刺眼的白光啊!最后宝贝就这样消失了。”

    黄衣女子说:“你说宝贝消失了?是你亲眼所见?可不是幻觉?”

    乞丐说:“不是幻觉,当时那个小子一来,迷阵也消失了,狐狸也消失了,幻觉也消失了,是千真万确的宝贝滚到他的脚下,一下就吸到他的身上去了。”

    黄衣女子皱着眉头说:“从来没有听说过宝贝会自然化掉。”

    乞丐在那里点了点头。

    黄衣女子忽然柳眉倒竖:“既然老人家都跑不出来,你又是如何跑出迷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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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8 19:27 | 显示全部楼层
听雨

    乞丐急忙道:“老人家吞下人家的镯子,那个傻子丈夫一进来,幻觉一下就消失了,我也就乘机逃脱了。”

    黄衣女子听后点点头,依然似信非信的样子。

    “你还回去,继续观察,有情况会来告诉我!这个宝贝我是夺定了!”黄衣女子说。

    乞丐说:“我不敢回去,他们已经看到我了,我怕……”

    黄衣女子冷笑:“你在这里就能活吗?”乞丐身子抖动如同风雨中飘摇的叶子,黄衣女子两眼一睁,乞丐无奈,只好垂头丧气地离去。

    于是这个乞丐又出现在村子附近,也不进村子,只在村边游荡,累了就躺在树下或大石头上。

    村子恢复正常,人们春播秋收,一年四季忙忙碌碌。

    王义农闲的全部时间都用作读书,有时还带本书去田间地头,休息时侯就捧在手里,读得入了迷,发了痴,种地也有了变化,农活越干越漂亮,仿佛变了个人。

    自从那个所谓的“宝贝”入体,王义身体恢复了,不再是一脸倦态,每日神采飞扬,精神奕奕,小玉看到宝贝对王义没有什么害处,也暗自庆幸。

    一天晚上,刚睡下的小玉忽然被人唤醒,听王义和娘已是呼吸均匀,连忙悄悄出门,一脸笑的老者站在夜色中。

    小玉刚想问话,那老者却先开口:“玉儿,我有急事找你。”

    小玉忙问:“有什么事这么急?”

    老者悲愤地说:“它们动手了!我们夺了他们宝贝,乘我不在,杀死你十几个兄弟姐妹,你的儿时伙伴小翠也没幸免于难!”

    小玉流下泪:“夺老蚴地精是我,拿走他们传家宝贝,也是我,现在反而让我的兄弟姐妹替我承担罪过……”小玉擦掉眼泪,握着手里宝剑,恨恨地说:“祸是我闯下的,冤有头债有主,我要讨回血债!”说完,两人消失在夜色中。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小玉才匆匆回来,脸上带有一丝疲惫,小玉看王义睡得正香,悄悄躺下睡觉。

    王义不光每日早晨练习功夫,而且按小玉讲的感觉自然:他听风声,听雨声;听小风,听狂风,一听就是大半天,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开始小玉陪着他,王义怕小玉着凉,执意让她回去,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任田野的风吹他,衣带猎猎,头发飘飘,到家时便成土人。

    王义渐入佳境,他还试图走进自然的境界,他想变成一棵树,一茎草,去和自然交流对话。

    今天上午天降小雨,王义又要去听雨,一个人坐在石崖下,闭着眼听着滴滴雨声,不觉入了迷。他听出拳理就是雨点撞击地面的声音,是自然的击打,是一种自然的节奏和频率,而且雨点打在地面的穿透力,柔弱的雨点啊,竟有无穷的力量。王义看到石头上被雨滴砸的深坑,不由点了点头。

    王义闭着眼睛,沉浸在漫漫徜徉中,忽然听到小孩的哭声,王义不由睁开眼,从远处跑来一小孩,在雨里一边跑一边哭。

    王义连忙站起身呼喊那个小孩过来。

    小孩对王义讲与母亲走散了,一边说一边哭,满脸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王义看着可怜,就把孩子抱在怀中,详细问询他们母子在哪里走散,并答应等雨过后带他找他的母亲。不料小孩说现在就想找人,怕母亲着急。

    王义一想也对,光在这里避雨,也是找不到小孩母亲,于是脱下衣服顶在小孩头上,把孩子抱起来去找他的母亲。

    只见那小孩往王义前胸一趴,露出一丝笑容,目光变得很得意,双手往王义肩头一搭,一伸,两只小手忽然成为两只利爪,一下向王义肩胛骨抓去。王义只觉得小孩指甲很尖,没有多想。

    那个小孩十指一抓,仿佛抓在石头上,这可是能开膛破肚的爪啊,今天是怎么啦?他又使劲一抓,还是抓不进去,小孩脸上不由变了颜色。

    接着小孩狞笑着,一张嘴,竟然露出一对利齿,向王义脖子咬去。

    王义却一点也不知道,只顾在雨幕中寻找孩子的母亲。就在小孩尖牙咬住王义的脖子时,忽然后面有人说“王义,你抱的是谁啊?”

    那小孩的牙一下缩回去了。

    王义转过身,原来是小玉打着雨伞给听雨的王义送伞来了。

    小玉问道:“你不是在‘听雨’吗,怎么‘听’出个小孩?”

    王义把原委讲了一遍,小玉听后,抬头看那孩子,那孩子目光一暗,把头转过去。

    小玉把伞递给王义,说:“来,我帮你抱抱他。”

    小孩在王义肩头躲闪着,不让小玉抱,小玉抓住其手腕,坚持要抱。小孩“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王义说:“看你把他吓的,就我背吧。”

    小玉拍着小孩背,说:“听话,不要哭宝贝。”

    猛然间小玉一抬手,指着前面:“你看那是谁?”

    王义一看高兴万分,原来一年青女子在雨中正向他们赶来,王义迎上去。奇怪的是孩子见了母亲反而不是很高兴,那个母亲倒是感激得涕泪泗流,孩子趴在王义肩头不肯下来。小玉两手把孩子抱下来,刚要交给他母亲,没想到小孩挣脱小玉手,掉头离去,那位母亲也不呼唤,尾随而去。

    王义一边说:“这个孩子真不听话!哎,好像很喜欢我,和我还挺有缘。”王义一直看着他们母子二人走远了。

    小玉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以后王义出去,小玉都要跟着他,王义却觉得有点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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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8 19:28 | 显示全部楼层
水利

    王义难得一见卢秀才,是因为卢秀才忙着搞水利工程,因为县城旁边有一条青河,常年波涛汹涌,激流浩荡,却白白从县城经过,而县城的大部分田地却是干旱,百姓是深感远水解不了近渴,望江兴叹,倘若是风调雨顺也就罢了,若遇干旱之年,几月不下一场雨,人畜吃水都成了困难,百姓是心急如焚,望着远处的青河水哗哗流淌,自己的地里庄稼却是眼看着干枯,大地仿佛都点着了,农夫的心也被灼浪点燃了。

    卢秀才早就有心治理,现在终于有了机会,先是和林县令提议,林县令一听是土木工程,心中窃喜,感发出一番为民办事的豪言壮语,欣然上报审批,直到上面审批拨款,费了林员外很多的心机,于是引河工程开始实施,林员外特意让自己的一个心腹黄二干工程,很让卢秀才放心不下,卢秀才想这可是关系百姓的百年大计,绝对不能马虎了,自己就暗自操心,但是事情庞杂,自己不能每日在施工现场监察,很是苦恼,但是走了又不放心,怕这些施工者偷工减料,铸成大错。

    于是卢秀才每日在施工现场,风里来雨里去,再也不像是秀才老爷了,而更象是土地爷了,他的秀才夫人看在眼里,看到老头子再也没有时间附庸风雅,再也没有时间品他的菊花酒,写诗舞剑,很是心痛,也就熬些鸡汤派人送来,给老头补一补身子,卢秀才却是看到工地的役工辛苦,往往把鸡汤送给病倒在工地的民工,施工的民工是感动得热泪盈眶,都说秀才老爷是好人,卢秀才说同是父母所生,血肉之躯,没有什么不同,区别就是自己多读了几本书而以,但是修渠开石还得靠大家,我是废人一个,一筐土也挑不动的,大家不由哈哈大笑。

    卢秀才每日在这里,却是气恼了黄二,自己没有办法做手脚,白送林员外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是觉也睡不香了,饭也吃不下了,心中暗骂这个书呆子,又不是给你家盖房子,有必要每件事都要亲自过问,亲自处理?每日唉声叹气,很是不爽。

    王义是向卢秀才借书的,去了几次卢秀才都不在家里,其实不光是借书,而是想和卢秀才聊聊,以前卢秀才是对牛谈琴,王义是一笑置之,现在王义顿悟,很想再听一听秀才老爷的高论,也许自己能听懂,或许还能争论一番呢!他现在有满肚子的话想要对卢秀才说,有生活的感悟,有读书的理解。

    王义去了卢秀才家里几次,都碰不着,于是就到工地上来,一是看看这个人们都关注的救命工程,二是找卢秀才谈一谈,过把瘾。

    到了工地到处找卢秀才也找不到,就听到那些民工都说秀才老爷在工地,就是刚走,王义远远望去,在人群中寻找那个长衫飘飘的卢秀才,可是没有找到,王义于是到工地看了一看,看到浩大的工程场面,是颇为壮观,精神也是为之一振,就想到高处一观,也许可以找到卢秀才。

    王义站在高处一看,不由脱口而出:“不好!”

    就看到王义在工地发疯地寻找卢秀才,终于在一群民工中间找到了满身是土的卢秀才,王义一看卢秀才仿佛成了土耗子,就连胡子上都是土,但是清瘦的卢秀才很是快乐,仿佛精神很好。

    卢秀才看到王义说:“王义,你看这可是造福后代的工程啊!等水渠修好了,你的地再也不用肩膀挑水灌溉了,多好啊!”卢秀才望着远处说。

    王义四周看了看把卢秀才拉到一边,卢秀才笑者说:“来了看看,是不是手脚痒痒了,也想参加进来?找点活干干?”

    王义把头摇了摇说:“秀才老爷,你的工程有问题!”

    卢秀才说:“有什么问题?”不由睁大了眼睛。

    王义说:“你修的渠在河的下游,河道比较窄,河水经过挤压,正是河水比较湍急之处,水的流量比较大,倘若遇上发洪水,那将后果不堪设想。”

    卢秀才微微一笑,不以为然说:“我们经过了多次的考证,何况有省府的治水专家咨询,不会有事的,我们不光修渠,而且修了一个水库用以蓄水,何况我们这里几十年干旱,还发洪水?”

    王义急的脸都红了,一下拉着卢秀才一路狂奔,跑到了最高处,王义不断搓着手说:“您现在看!”

    卢秀才笑着往远处一看,只见卢秀才的脸色一下大变,老汉的鬓角有汗珠落了下来,一时间卢秀才无语,王义在一旁指指点点,卢秀才仿佛灵魂出窍,没有一点意识。

    忽然卢秀才抱住王义的双肩剧烈摇晃:“王义怎么办?王义怎么办?”卢秀才着急地手足无措。王义看着远处说:“这个工程并没有错,只是没有注意下游的地形而以。”卢秀才抬起模糊的泪眼看着王义,心里感叹这是以前的那个王义吗?是那个一讲道理就笑,什么也不懂的王义?

    真是三日不见就当刮目相看,这个傻小子一下就变的如此出语惊人?卢秀才紧紧盯住王义,王义有些不好意思了,腼腆地一笑,卢秀才更是迷惑,这还是以前的王义吗?

    卢秀才也顾不上了,急切地问到:那还有什么办法补救吗?”

    王义说:“有的,只需把下游低处河道加宽,把支流疏通即可。”

    卢秀才一拍掌道:“妙!妙!!”

    卢秀才问到:“你是怎么想到的?真是奇迹!”

    王义说:“还不是从您那里借的书让我学到的?”

    卢秀才不解地问道:“我的书?我那里可是没有治水利书啊。”

    王义笑道:“还有前几天我浇灌园子的蔬菜,忽然悟到的,是大道如水,道法自然,堵不如疏,顺其自然,才是治水之道。我也不知是哪本书上讲的。”说完了不由微微一笑,有些羞涩。

    卢秀才拍着王义的肩膀说:“王义,你救了千万百姓的性命,请受我一拜!”说着要拜王义,王义使劲拉住卢秀才不让拜,两人在一起拉拉扯扯,远处看到的施工民工纷纷赶来,手里提着工具赶来助阵,还以为是有人要打秀才老爷呢!

    赶来的民众个个横眉冷目,似乎只要卢秀才一声令下,就把手里的家伙招呼上来,经过卢秀才解说,人们才明白,笑着离去。

    王义直冲着卢秀才竖大拇指。

    这里卢秀才就工程问题咨询省府水利官员,水利官员依然认为自己十分正确,认为隔行如隔山,王义之见纯属一家之谈,不屑一顾。

    卢秀才看到如此,只好自己暗自拓宽下游河道,疏通了支流河脉。没有留下祸患,真是幸事。

    黄二好像一下很关心卢秀才的饮食起居,不断请卢秀才到饭馆小聚,说是工地清苦,但是卢秀才几次都拒绝了,黄二心里暗骂,但是嘴上依然像是抹了蜜,甜而腻,卢秀才很看不惯这种靠剥削起家的人,也就不冷不热的,只有林员外也一起去,他就不好拒绝,只好去上一次应付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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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8 19:28 | 显示全部楼层
欲望

    黄二看到卢秀才来了也是勉为其难,态度不冷不热,于是感觉到卢秀才和他们不是同路人,于是就向林员外提起把卢秀才换回去,不要再让卢秀才到工地上了。

    林员外会心地一笑说:“你是本事人,我也想看看你能不能攻下来卢秀才这道关,如果攻下来了,以后的工程都是你小子的。”

    黄二也是一拍桌子说道 :“酒色财气四堵墙,人人都在内中藏,若到墙外走一走,不是神仙命也强!我就不相信天底下还有不吃腥的猫?这个卢秀才我还吃定了,你就看好吧!”

    黄二开始对卢秀才留意了,先是给卢秀才家里送去一百两白银,把秀才夫人吓得够呛,卢秀才不动声色给退了回来,黄二暗竖大拇指,接着又给卢秀才送来上好的花雕两坛,卢秀才打开酒坛子,努力嗅了嗅,点了点头说:“味道正着哩!”旁边的秀才夫人急忙说:“老头子,等你这月发薪水了,我给你买一坛行吧!”卢秀才笑了笑说:“老婆子,我只是逗逗你,你放心吧,我会送回去的。我只是闻一闻解解酒瘾而以。”

    秀才夫人高兴地笑了。

    再后来在一个月夜,黄二把一个小丫头悄悄送到卢秀才在工地的住处,一脸的讪笑,接着说:“是卢秀才太忙了,让这个小丫头照顾卢秀才的饮食起居。”卢秀才说什么也不要,黄二留下小丫头慌忙离去,卢秀才让小丫头自己回去,那个小丫头说是无父无母,无处可去,是黄二把自己买下来的,死活不肯回去,说卢秀才还像是好人,回去黄二还不知道把自己怎么样呢!卢秀才只好认小丫头为干女儿,给秀才夫人送回家里。

    第二天就把买小丫头的银两退还给黄二。黄二看到了暗生钦佩之情,最后咬着牙说:“我就是不相信有刀枪不入的人,这样的人天下恐怕还没有出生呢!”

    黄二仔细地查访了卢秀才的生活,一脸的奸笑离去了。

    这次黄二又来了,只见黄二从怀里顺手抽出一本书,给卢秀才说:“老卢,这是朋友收藏的一本老书,您给掌掌眼,看是否是真迹?”

    卢秀才一看,不由惊呆了,那可是他梦寐以求的一本书,是明代袁珙所著的《柳庄相法》,自己千百次地寻找过,听人说现在世上真迹也就是一两本了,这样的一本好书,怎么会在黄二这个俗物手里呢?

    卢秀才手里捧着书,脑袋一下就空白了,这本书可以说是千金难求啊!太珍贵了。

    卢秀才忘记自己说了什么话,好像是说要拿回去鉴定一下,一路走来一路看,不知跌了多少跤,才磕磕绊绊回了住处,在路上卢秀才跌跤引得多少人轰笑,卢秀才全然不知。

    一路梦游般地回来,把书紧紧抱在怀里,他太想拥有这本书了,但是一想到黄二,卢秀才就是失望之极,寻了多少年的书出现在眼前,卢秀才一直以为是在梦里。

    这难道是缘分?卢秀才一次一次摩挲着这本书。

    卢秀才想到书始终要归还黄二,不由沮丧万分,忽然灵机一动,自己可以抄下来啊!卢秀才一下高兴地跳起来,于是卢秀才开始抄书。

    于是卢秀才在工地消失了五天,他在日夜不停地在抄书,一边抄一边研究,忘记了吃饭,忘记了睡觉。

    黄二在工地上没有看到卢秀才,发出了刺耳的笑声,人们还以为是鬼叫。

    黄二跑着去告诉了林员外,林员外说:“是啊,天底下还是神仙少了些,俗人多啊,你小子作孽啊!”

    黄二笑着说:“我还就是不相信,又说起来了,上次那个雏如何?”

    林员外在黄二背上拍了一把说:“可以,不错啊!”

    林员外依然在县城买房置地,金屋藏娇,乐此不疲,不知疲倦,完全成了美女收藏家,不管藏品有多少,下次看到了,还是要收在囊中,变成了疯狂的占有,其实人的胃口是有限的,全身都是嘴,又能吃多少粮食呢?

    人的欲望是无穷的,就是这样,林员外有一次喝多了还是泪流满面,人们问起来原因,林员外说:“几十佳丽也不如一瘸!”

    人们不解问道:“什么是一瘸?”

    林员外说:“是村里王义的瘸腿媳妇,不得此女终身遗憾。”人们都唏嘘不已。

    后来这事逐渐传开来,整个县城都在讲县令喜欢一个瘸子,不知是那位好心的邻居传话,让小玉小心些,人们都说只要林员外看上的女人是跑不掉的。

    小玉倒是恍然大悟道:“一直太忙了,没有闲下来,我倒是忘了他,他却还在记着我,这倒好,看来这帐还是要快快结了。”

    一天晚上,小玉在王义睡熟后又悄悄溜出屋子,身影一闪,向村后荒滩跑去。

    小玉来到荒坟野滩,叫了几声,一脸笑的老者一下出现在小玉面前。

    小玉说:“上次我端了鼠巢,现在安静了吧!”

    老者笑着说:“最近倒是清静了许多,多亏你把那帮鼠类赶走了。”

    小玉说:“我有一事相求,我想借一个姐妹出去。”

    老者问到:“有事吗?”

    小玉四周看了看,然后在老者耳边低语了片刻,老者听着一直在点头。

    一脸笑的老者说:“那好,我就让小青去一趟,协助你把仇了结吧,这样你也可以快快回来。”

    小玉匆匆回到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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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8 19:29 | 显示全部楼层
纸人

    卢秀才失踪了五天,就在这工程的关键时候,黄二乘机偷工减料,惹恼了施工的民工,民工们拒绝干活,黄二恼羞成怒,辞退了大批工人。

    民工在到处寻找卢秀才,但是工地哪里也找不到。

    林员外金屋藏娇,姨太们心知肚明,敢怒不敢言,就连七姨太也是失宠了,林员外是瓜地挑瓜越挑越眼花,什么肤白如雪,眼细眉长,什么手嫩者必聪,指尖者多慧,纤纤玉指最难求,媚态是美女之魂,媚态之在人身,如火有焰,灯有光,金银珠宝有宝色,是无形之物,但凡美女一见令人思,思而不能自已,欲与舍命图之,举手抬头间,摄人魂魄,是之为美也!林员外的这一套往往是在很有醉意时才会大讲一番,听者无不脸变颜色,深知林员外对美女的研究功夫之深令人望尘莫及。

    但是卢秀才说:“薄命尽出红颜,厚福偏归陋质。”

    林员外也感叹说:“是啊!所谓美妇人即是没福之人,多为红颜薄命。”

    好在林员外每日能弄回些黄白之物,他的几房姨太也是大肆花销,无所顾忌,穿金戴银,糟践那些银两,一点也不心痛,也算出口恶气。

    就这样林员外也是一个好官,什么事都让卢秀才准备好了,就连府州检查也是卢秀才把讲稿写好了,林员外念将出来,也是之乎者也的,甚是斯文,学问高深的样子,令府州官员生出一种钦佩之情,没想到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还有如此人物,真是深山藏虎豹啊!

    当然公务也是卢秀才帮忙打点,卢秀才虽在工地,仍支持县里的公务,就是累坏了老秀才。

    下面百姓由于水利工程交口称赞,上面府州也是对林员外十分放心,看到林员外不光口头功夫好,交际起来也是八面玲珑,是场面上的人物,甚是喜爱,来督察工作也是以兄弟相称,很是亲密,仔细聊来,都有共同的爱好,就是收藏美女,再加上林员外出手大方,不惜黄白之物,让府州很是满意,讲起来林员外俨然是典范,让大家都来观摩学习。

    其实林员外知道自己是纸老虎一个,偶尔吓人而以,肚里没有真东西,也就除了喝酒,讲美女之外不敢谈论什么诗词助兴,附庸风雅,他怕自己漏气,出丑,心虚的很。

    赵阴阳在冷笑,笑得脸也扭曲了,他在笑自己的父亲,书上明明有好的法术,但是老爷子在旁边却批注“邪者无效!慎练!!”

    于是在这月初一日子时,赵阴阳秘密设坛,备好香烛,放下祭物,披头仗剑做法完毕,只见他正身端坐,收视返听,双手结印,默诵神咒三十六遍,赵阴阳偷眼观看,只见地上的一个纸人徐徐站起,纸人被赵阴阳剪得活灵活现,手持铁杵,好像在那里听命,赵阴阳脸色一变,嘴里咒语变得极快,最后一句什么“急急如律令”刚念完,纸人一下从窗户飞出去。

    赵阴阳坐在那里依然面色阴暗,念动咒语。

    小玉和王义正相拥而卧,在黑甜梦乡,两人露出了甜美的微笑。小玉忽然睁开两眼,暗叫一声“不好!”这时只听得黑风从天门上刮起,小玉看到有一顶天立地金甲神人手持兵器从天而来,先是飘然落地,狂风扣打着窗户,金甲神人然后从窗户缝隙慢慢进入,就像是一片树叶一样从窗缝间进来,落在地上又徐徐站起来。小玉好生奇怪,一直观察着他的动向。金甲神人在屋地中央站立片刻,手持铁杵向小玉和王义打来,小玉刚想动手,王义忽然醒了,小玉怕他看着受了刺激,连忙拉着他背对着金甲神人,抬手要把镯子发出去迎战金甲人,恰在此刻王义身上一道金光发出,瞬间照亮了整个屋子,小玉的眼睛也被刺眼的光芒照的什么也看不到了,隐约看到金甲神人被金光照到,慌忙逃离,但是身上忽然着火了,接下来就一下消失了,屋里安安静静,屋外霎起的狂风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一片宁静。

    赵阴阳坐在那里正在念咒,忽然轰的一声,一头栽倒,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

    第二天王义起来问小玉,地上为何有一堆灰烬?小玉推说不知道,只是又在不断端详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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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8 19:30 | 显示全部楼层
巡夜

    苏醒过来的赵阴阳一骨碌爬起来,把地上的烛火收拾了一下,脸色惨白,阴暗的目光久久望着远处,目光中充满了忧郁和怨意。

    卢秀才以最快的速度抄完了书,简直是狂草书写,五天五夜没有休息,他一点也感觉不到一点倦意,一直在兴奋中,陶醉在知识的海洋中,等到把最后一页抄完,卢秀才方才感觉到两眼发涩,再也睁不起来,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这一睡,整整一天一夜,以至于哈拉打湿了衣袖。

    老秀才睡得这是香甜啊,等到一觉醒来,猛地想起了工地上的工程,连忙拿着书赶到工地上来,没想到卢秀才到了工地,只见民工纷纷埋头干活,没有一个人过来打招呼,卢秀才很纳闷,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们不光不上来打招呼,而且还有意识地躲着卢秀才,卢秀才过去打招呼,却发现来了很多民工,自己也根本不认识。

    工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卢秀才到工地上转了转,只见工程依然进展正常,只是好像换了很多干活的民工,想到自己这几天没有来,他们还没有机会认识自己呢,也就不再奇怪了,在工地上找起黄二来。

    在一个角落里卢秀才找到了正在赌钱的黄二,也许是刚赢了钱,黄二的笑容很是灿烂,眯着眼看着卢秀才说:“秀才老爷这几天是去哪里了?”

    卢秀才说:“家里有事出去了几日,这里多亏你照应,噢!对了,我把你的书带来了,是真品,可要仔细收藏了,很珍贵的。”说完了自己的脸还隐隐发烫。

    黄二说:“是真的就好,不然收藏了就不会增值了。”

    卢秀才从怀里抽出那本书,看了最后一眼交给了黄二。黄二一直在盯着看卢秀才的神情,就像是猫在看一只自己爪下的老鼠。然后脸上皮笑肉不笑地说:“卢秀才如果喜欢,我可以送给你。”

    卢秀才一边摇头,身子一边往后退,就像是怕被书烫着一般。

    黄二一边往前追了一步一边说:“不就是一本书吗?我们又看不懂!拿去吧。”

    卢秀才仿佛是从那里逃回来的,任黄二在背后放肆的大笑,他想要赶快离开那里,是怕自己抄书的事被看出来,现在想起来也是有些脸红,这么老的年纪怎么做出这等丢人的事来,唉!

    老秀才长叹一声,恨不得掐自己几把,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以前的修身养性,就连贴在墙上的横幅“无欲则刚”也在自己的眼前晃动,想想自己以前的豪言壮语,不由又是一声长叹,老人心情一下低落到了极点。

    感叹源于一贪念,就使自己的快乐一去不返。这里老秀才陷入深深地自责中。

    林员外却是更加快乐,自从当官,到处是笑脸想迎,阿谀奉承;看惯了奴颜卑膝,林员外越来越飞扬跋扈,变得为所欲为,仿佛这个小县城是他自己的, 露出了丑恶的嘴脸,以前人们看到了救命的工程对他还有些好感,后来林员外对女人的狂热爱好,真是让人讨厌,只要看到一个漂亮的女子,就恨不得用花轿抬入他的家中,仿佛是多少也没有够。

    手下官员慢慢知道了他的独特癖好,也就投其所好,费尽心机到处寻找些美女送上门来,换取一官半职,林员外更是目不暇接,忙得不亦悦乎。

    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巡夜的士兵正在巡逻,他们排着整齐的队形从大街上经过,空旷的大街显得空空荡荡,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大街上回荡,前面忽然有两人向一小巷深处跑去,远远望去两人身上还各背一个包袱,莫非是贼人?士兵们呼拉一下包抄上去,一边喊叫一边追赶,那两个人仿佛也是有些心虚,在前面玩命奔跑,士兵们也是以为要抓到贼人了,立功的机会到了,不觉十分兴奋,刀枪并举,喊声阵阵,前面的两人被他们的喊声惊呆了,脑袋都不转了,腿却还在机械地拼命奔跑。他们哪能跑过这帮士兵啊!看到眼看要追上了,只见前面有一人一回身把背上的包袱抖落,只听得“哗啦”一声地上滚落了不少银锭,在空旷的大街上发出响亮的声音,这独特的声音分外诱惑人的神经,士兵们看到落地的银两,有几个一下就停下了脚步,连忙低头检起来,有几个也想停下来,但是惯性让他们奔跑,于是一直追下去了,前面跑的两人看到后面追兵有到了,有一个把另一个的包袱一撕,又是一阵响声,这次士兵们惊呆了,原来从包袱里散落了不少金银首饰,就在士兵们一愣神时,前面一个翻身上墙,越墙而去,只留下一个跑着跑着一头栽倒,嚎啕痛苦起来,等士兵们到跟前一把提起,原来是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士兵们上前就要动手,往往是一顿拳脚,被后面急忙赶来的长官一把拉住,慢慢走到跟前,把这个女人的披散的头发一抹,转身对士兵们说:“弟兄们,我的官运来了。”

    士兵们借着月色一看,都一下屏住了呼吸,只见这个女子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口一点点,是个典型的绝色佳人。长官说:“带回去,好生看管,谁也不要动她一根毫毛,不然的话我要你们的脑袋。”

    士兵们把银两和首饰收好了,都很高兴,都以为巡夜没有意思,没有想到今天晚上到是抓了一条大鱼,不光有银两,还有黄金的首饰,这些东西肯定是不明不白之物,顺手牵羊几件,都够几年的花销了,个个兴奋异常。

    回来后,长官亲自询问了那个女人,灯光下那个女人更加迷人,长官狠了狠心,装做变了脸色,但是一看那个女人的眼睛,就像是冰雪在阳光的照射下,一下融化了,经过了几番恐吓,那个操着外地口音的女子就都招了,她怎么能斗过这些老狐狸呢?

    那个女人说是外地大户人家的小妾,和自己的心上人私奔,就是跳墙逃跑的那位,是大户人家的家丁。长官说:“这你就是不明白了,真是可惜!放着大户姨太不做,真是不明白了。”

    那个女子脸色一变道:“有什么可惜?你为什么不让你的妹子去给有钱人做小妾?”

    长官笑道:“可惜她们没有你的姿色,也没有那个福分。”刚说完脸色一变道:“你现在在我的手里,我稍有不高兴,就送你回去,你要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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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8 19:30 | 显示全部楼层
从军

    长官笑眯眯地出去,正好看到一帮士兵在抢夺那些金银首饰,不由大喝一声,众士兵连忙停了下来,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长官发怒道:“你们都给我把东西拿出来,如若不然,我让你们回家种田。”士兵们从怀里和口袋里把拿的金银首饰放回来,一个个不情愿的样子。最后长官拿起一块他们捡的银锭说:“今天晚上大家辛苦了,晚上的事希望大家不要说出去,有谁说出去了后果自负,拿上这锭银子大家喝杯酒暖暖身子。”士兵们闷闷不乐地离去。

    等到他们走了出去,长官的眼睛被眼前的黄白之物照亮了,自己连忙收起来,感觉到自己的命运要发生变化了,好运来了。

    就在这时候国内发生了战争,是亲王叛乱,想要篡党夺权,拉起了一帮人马,与朝廷军队打了起来,叛军甚是利害,接连攻占了三个省,守城军队只要起来反抗,所有抵抗城池攻下来后全部下令屠城,由于亲王十分残暴,于是军队势如破竹,一路向京城杀去,百姓人心惶惶,扶老携幼纷纷离开家园,难民们流离失所,逃难的难民都到了王义他们这里。朝廷大肆征兵,广纳能人义士。

    一日林员外酒足饭饱后对卢秀才说:“现在边关战乱,是国家用人之机,咱村的王义也算是个人物!”

    卢秀才说:“是啊!王义曾经拜师练习武艺,还为当地驱逐过逃犯,独自从逃犯手里解救下来人质,就是嫁给他的小玉,很是骁勇,在当地小有名气,而且最近读书也是有所收获,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

    林员外说:“太好了,现在朝廷就需要这样的人才,他现在也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候,我准备推荐他从军,你看如何?”卢秀才拍掌道:“好!推荐这样的人才,倘若以后名声远震,说明当地人杰地灵,英雄辈出。”

    林员外会心地一笑说:“那就这样说定了。”看到卢秀才匆忙离去,不由嘿嘿冷笑。卢秀才没有去工地,而是直接向王义家里走去,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王义。

    看到卢秀才走远了,林员外暗想:只要王义从军走了,正好对他的漂亮媳妇下手,若是王义死在战场上,那就更好了。林员外不由得意地唱了几句戏词,觉得自己就是运筹帷幄的一个将军。

    一路小跑的卢秀才进了王义的家,王义看到卢秀才到来很是高兴,放下手里的书一把就把卢秀才拉住了,仿佛有无数的话要说,但是一肚子的话又无从谈起,看到王义的脸憋的通红,卢秀才高兴地一拍王义的肩膀说:“王义,想不想建功立业?在有生之年成就一番事业?”王义一脸的茫然,卢秀才说:“王义,现在国家发生内乱,林员外准备推荐你从军,就凭你的一身好功夫,应当报效国家,拯救百姓于水火,你看行不行?”

    一脸兴奋的王义说:“我正有此意,建功立业谈不上,如能救人民于水火,平叛乱,安百姓,我愿意去,这是每个人都应该去干的事。”

    卢秀才也被王义的豪气感染了。王义拉住卢秀才的胳膊说:“秀才老爷,想死我了,这次不要匆匆离去,咱两个好好聊聊好吗?”看到王义期待的眼神,卢秀才也兴致很高,一边坐下来一边说:“好!我也忙里偷闲,咱们聊个痛快,可憋死我了,你不知道我和那些人说不到一起来,我都快成哑巴了。”

    “快成哑巴了?”王义问到。

    “是的,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和他们谈不到一块,他们感兴趣的我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他们不感兴趣。而且说话要小心翼翼的,真是不畅快啊!”卢秀才说。

    王义回头叫小玉道:“小玉,你去打一斤散酒,弄些下酒菜来,我要和卢秀才喝几杯。”卢秀才听到了,连忙从身上掏出银两说:“我知道你们过的紧张,酒钱还是我来出吧!”王义死死拉住卢秀才,用眼神示意小玉赶快走,小玉一闪身出去了,老秀才嫌不让他出酒钱很生气的样子。

    王义的娘听到了也过来了。王义的娘说:“秀才老爷,不要客气,义儿平时对您很是敬重,一顿薄酒也算是义儿的一点心意。”

    卢秀才这才坐下来。问起来才知道娘的眼睛能够依稀辨物,很是高兴,感叹王义真是傻乎乎有福,娶了个好媳妇,老人家乐的露出了残缺的牙齿。

    小玉的手脚很是利索,不多时就置备了几样小菜,一斤白酒,两人盘膝而坐在火炕上,卢秀才忽然看到娘在院子里抓鸡,把鸡撵的到处乱飞,看来是想抓住了给秀才老爷下酒,卢秀才连忙出来硬是把娘拉进屋来,娘很不情愿回来的样子,卢秀才说:“我知道这几只鸡是你们家的油盐酱醋钱,我怎能舍得吃了它呢?”

    小玉把酒温了,两人举起杯来,卢秀才心头一热,眼里好像有泪珠在滚动,感叹到这才叫饮酒,座上有欲谈之人,有知心之人,有好客之人,陋室虽破,但是情意充满其中,虽然下酒菜很粗,酒也很低劣,但是酒兴中浓,无丝竹之乱耳,无歌舞助兴,两人聊得尽兴,手中杯子渐空,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相视一笑,感叹这才是人生至乐。

    小玉听到了林员外推荐王义去从军,不由十分惆怅,接着双目含泪,走了出,娘看到了也跟出去,母女二人相拥而泣。

    娘哭罢了安慰小玉说:“现在国家动乱,民不聊生,义儿若能报效国家,也是一大幸事,我们想那些饱受战乱的百姓,咱们不能拖了王义的后腿。”小玉眼中含泪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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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8 19:31 | 显示全部楼层
小青

    小玉心里骂林员外歹毒,明着好像是在帮王义,是在做好人,其实只有小玉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不由银牙暗咬,看来这仇报得还是有些晚了,忽然想起来小青也不知是否出来了,是否开始行动了,现在她的弟妹们机遇不好,即使能修成人形也是法力有限,不知这次能否解决掉林员外,又想起来王义要离开自己泪水又夺眶而出。

    王义和卢秀才两人都喝得微醉,卢秀才直呼痛快,不断说:“这才是饮酒呢!与那帮俗物在一起,纵是有珍馐美味,也是味同嚼蜡,如坐针毡。”说罢摇摇晃晃离去。

    王义也觉得轻飘飘的,回来一看小玉的两眼通红,不解地问:“你怎么了?娘子,你不愿为夫报效国家?”小玉没有说话,木然地点点头。

    王义目光一变:“想我堂堂男儿,七尺之躯,国难当头,却不精忠报国,枉然为人!想想那些水深火热的黎民百姓,不早日平息战乱,你我不日也将无太平。”小玉一头扑进王义怀里,紧紧抱住王义,好像王义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泣不成声。王义爱惜地抚摸着小玉,安慰道:“正好我所学有所用,我会很快回来的,你和娘在家好好等我。”

    小玉抽泣不止,望着远处,久久无语。

    那个长官支使走别人,打开装有金银首饰的包裹,顿时金光灿烂,蓬壁生辉。长官眯起眼,一件一件摸着这些发出迷人光泽东西,他不由拿起两件放入自己口袋,准备带回家给老婆,想了想,又一一放了回去。长官重新系好包裹,揣在怀里回家去了。

    过了几日,长官让人把那位女子送到家中,他老婆一看当时就拉长了脸,扑上前要抓她丈夫的脸皮,那长官把媳妇拉出来,耳语一番。他老婆满脸笑容地走进去,以弟妹相称,着手为其梳洗打扮。收拾完毕,这位女子婀娜多姿,秀色可餐。长官老婆拉着她的手,啧啧赞叹:天下竟有如此妙人儿,女人看了都心动,不要说大老爷们。

    这位长官通过他人引见,见到林县令,说有一弟妹长得甚是出众,想托县令找个好人家。林员外一听,两眼顿时来了精神,但马上又暗了:唉,这帮蠢才审美太差了,往往说什么国色天香,一去看也就是些残花败柳,甚至是些粗俗异常,这也就是到现在还念念不忘王义妻子的缘由。

    林员外以为这次又是什么没有品位的女子,“哎”了一声,没太在意,说:“明日中午有宴席,你把她领过来,让大家看看。”长官怅然离去。

    第二天在县城最大的酒店“客再来”,林县令照例大摆宴席,宴请各方宾客。大家彼此都已听说此事,心照不宣,憧憬着今天又会是个什么样美人。长官急匆匆领一女子上来,众人睁大眼睛。只见长官身后闪出一人,给大家弯腰施一个礼,长官往旁边一闪身,林县令和在座的人目光都粘在她的身上。林县令暗自叫道:“好一个尤物!”只见其面若桃花,让人忘记口渴,又觉嘴馋;娇羞腼腆,眼神流离,似看而非看,林县令刚想迎着她眼神,人家目光又低了下去,林县令失望地吞了口唾沫。如果说小玉是艳丽,七姨太是淫荡,那么眼前这个姑娘是娇媚;小玉威严冷艳,七姨太忒俗,这个女子是雅柔……众人都有点失态,看得如痴如醉。林县令如梦方醒,大声招呼:“快请入席!”把长官和那个女子一并让入席来,众人坐下,开始上菜。

    林县令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旁边美人,这位女子一直低着头,这样人们越发想看;瞬间一抬眼,人们的心跟着一颤,媚态万千;面容神态如绢做美女,画上娇娥。林县令问起女子身世,其仍是低头道来,只听得声轻悦耳,一口外地方言,听起来如阵阵鸟语,很是有意思。

    林县令站起来给那位女子敬酒,走到一旁,心想:“果然国色者必有天香也!”那女子身上发出淡淡香味,似花香非花香,似露非露,有其芬芳而无其气息。林县令拼命嗅了一口,感觉到自己醉了。

    接连敬了长官三杯,长官受宠若惊,一口饮下,知道自己好事到了。

    席上春意盎然,席间宾客一下成了君子,彬彬有礼,举止斯文,林县令也不例外。管家悄悄叫出长官询问这个女子情况。长官说这个女子是他的远亲,由于老家遭了水灾,名叫小青,投奔于他,也是想讨口生活;既然林县令喜欢,她也甘愿吃香喝辣,过安定生活。

    管家回来在林员外耳边低语,林县令一听,嘴咧得很大了,这算是上任以来最好的收获,敢与小玉相比高低上下。他把长官和小青送出门,二人走了好远,林县令还在那里痴痴地盯着小青背影看。

    一群人上来不断恭喜林县令又得佳丽,林县令十分高兴,让大家回去继续畅饮,当然美人一去,这里就变得十分粗俗下流。林县令喝得有些高了,也不断讲些房帷荤故事,听客发出一阵阵意味深长的笑声。

    长官回到家,又对那个叫“小青”的威吓半天,说只要不听他的话就送回原籍,如若听他的话,及可享受荣华富贵,当县令的小老婆。

    那个女子长叹一声,道:“唉!红颜薄命,上次私奔,就是为了不做小,不愿意嫁给棺材瓤子,现在跑来这么远,也不是做小,看来就是这等命运,也就认了。随你安排,做小就做小吧。”

    长官听她能这样讲,甚是高兴,让那女子与内人结拜为姐妹,顺便托付日后做了小好好照应。那女子一口应允:“那是一定!在县令面前当然要好好美言。长官夫妻二人听得如吃蜜糖,甜在心窝,感觉要走大运了。

    林县令急不可待,择一吉日把小青娶到一处院所,长官顺手把先前掠夺的金银首饰当作陪嫁,林县令更是喜在心里,当下升其为守城校尉,长官乐滋滋上任。

    林县令如何品尝他的美人按下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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