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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享受人生

《冒死记录中国神秘事件》--作者:第三个宇宙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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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17 02:36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一、手心中的红色标志

    枪声响过,我并没有觉得我有什么异样,而身后也似乎骚动了起来,并传来了另外的脚步声。

    我不禁也回头望去,只见几个穿着整齐笔挺的中山服的男人已经跑了过来,其中两个径直的站在了我的面前,挡住了我。

    最打头的那个中山服男人则向李师长跑去,手中拿着一直手枪,他边跑边喊道:“统统放下枪!我是福建省中央革命委员会特派员!”一直冲到了李师长面前。

    本来举着枪的四个人也是一阵迟疑,都犹豫不定的端着枪看着李师长。靠近我的两个中山装把我扶起来,把我拉到一边。

    李师长脸色很差,耳根通红,不过他还是很沉得住气的把手一压,说:“放下枪。”

    那个打头的中山服男人已经站在了李师长的面前,看到出来,他跑的很急,停下来的时候还有些喘气,他喘了两口急促的说道:“中央革命委员会急电!南海211爆炸案所有涉案人员一律等待中央特派组重新审理!”

    李师长沉声道:“什么意思!你怎么称呼!”

    这个中山装也没有好气地说:“我叫林凤山。”然后就从怀中摸出一张纸,抖出来展示给李师长看,李师长脸色变了变,却哈哈一笑:“我不相信!”

    林凤山哼了一声,把纸收起来,说:“信不信由你!人我们要带走!”

    李师长喝道:“你敢!”

    旁边的冯尽忠开李师长发作,反应倒是非常的快,掏出自己的枪就指着林凤山的脑门上,同时粗声骂道:“哪里来的兔崽子!!”

    哗啦啦连响,其他的中山装也都把自己的枪举了起来,看得出来也是训练相当有素。当然,李师长那边七八个人也是迅速的提起了枪,彼此瞄准着。

    林凤山环视了周围的人一眼,慢慢的说道:“李国彪,你好大的胆子!你妄动一下,我敢保证你下半生就是一片黑暗!”

    李师长牢牢地盯着林凤山,林凤山也丝毫不让的牢牢盯着李师长。这样僵持了一会,李师长突然脸色一缓,哈哈的笑了起来:“哦!是林特派员!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误会误会!”随后转头就冲着冯尽忠吼道:“把枪放下!给我赔礼道歉!”

    冯尽忠又被吼的一愣,尽管他没有什么大脑,估计对这些官场上的局势还是搞得清楚的,他只愣了一下,就马上把枪收起来,大下巴往前伸着,恬着脸笑道:“误会,误会!我该死啊,抱歉抱歉。您别介意!”

    尽管冯尽忠又是丢人现眼,倒也给了双方一个台阶下,李师长的这只狗腿子能得到李师长的器重,还是有些过人之处的。

    林凤山也是眼神一缓,口气也软了一些,他掏出一个小红本子,递给李师长,说:“李师长,你也别见怪,来得匆忙,没有通知你们。”李师长把本子接过来扫了一眼,马上就还给林凤山,说:“不用看了,不用看了。”

    林凤山微微一笑把本子收起来,略略退了一步,说:“来得匆忙,赶到李师长的驻地,知道你已经出来了。紧赶慢赶的到这里,辛好来得及。”

    李师长斜眼看了我一眼,对林凤山说:“我还差点犯了错误啊。”

    林凤山哈哈笑了一下,说:“李师长,谢谢你的配合。”

    李师长说:“人你们现在带走?”

    林凤山说:“是的,其他涉案人员还请李师长再照顾两天,等特派组到了以后再移交。”

    李师长说:“好的,好的。有特派组来,也真是给我卸了一个重担。哈哈哈。”

    林凤山说:“那谢谢李师长了,改日再单独来拜会。”

    李师长说:“请,请……”

    林凤山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就落在陈景强的身上,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和陈景强打了个招呼。陈景强也是满脸堆笑的点了点头。

    林凤山就冲我身边的两个人招呼道:“先把他带走。”

    我刚被身边的两个中山服带上两步,李师长又突然问道:“请教林特派员从哪里赶过来的?您这文件应该是省里的,福州离这里开车也要不少时间吧。”

    林凤山身子顿了顿,说:“对,连夜过来的。”

    李师长又笑了笑,说:“刚才我看了眼文件,落款可是今天,真是辛苦你们了。”

    林凤山转过身来,又看着李师长:“李师长,你好像还有什么疑问?”

    李师长连忙说:“没有,没有,我是想大家辛苦,要不去我那里小坐一会,喝两杯茶休息一下?”

    林凤山笑了笑,说:“现在不用了。我们已有安排,今天会抽空去专程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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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17 02:37 | 显示全部楼层
李师长说:“那好,那好。那我也不远送了。”

    林凤山点了点头,带着我和其他的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被很客气的请上了林凤山的小轿车,这还是我生平第一次坐轿车,刚才一次鬼门关上的游荡,坐在软软的车里,还觉得如同隔世。

    林凤山也不客气地坐在我的旁边,两部轿车就发动了起来,一溜烟的开出去了。

    我坐在车里,也没有敢说话,最近的事情透着一阵阵的古怪,我这样的一个小人物,居然还成了众多我平时很难接触到的部门的争夺对象。我甚至担心起来,莫非大家都知道我是妖怪了?

    林凤山一路上也是一言不发,只是在催促着司机尽快开车,好像在躲避着什么东西一样。

    车开出去一个多小时,终于即将能够离开南海,整个南海其实是一个大的岛,出南海的唯一一条陆路就是北边的狭长的通道,因为备战,这条通道还经过了数次人工填海。

    我们是从最南端的海边出发,到最北边弯弯曲曲的,还要穿过市区。而李师长他们的驻地则在南海的东边,从位置上近了很多。

    林凤山一路催促着,两部轿车一前一后几乎在路上飞驰,但是在接近南海出口的时候,还是慢了下来,林凤山一看前方,就嚷道:“李国彪这个老狐狸,果然封路了!”我看了看林凤山.

    林凤山对我说:“没关系!已经有安排了!你放心!”

    我连忙应了一声,这个林凤山对我好像特别的关心。

    开车的司机说:“要闯过去吗?”

    林凤山说:“不用了,硬闯不可能过去,反而让他抓到了把柄。现在就掉头。”

    说完就从腰下掏出一个亮晶晶的小机器,在上面按了几下,这个小机器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看上去非常的精致小巧。

    然后林凤山就把机器贴在耳边,说:“杨七良,听到没有。”

    我仔细的听着,看着林凤山在那里自言自语,这么小的机器难道是什么步话机吗?怎么这么小一点?我心中又升起一个念头,林凤山他们不会也是台湾特务吧,怎么用的东西从来都没有见过,而且还可以通话的。

    林凤山应该是在和别人对话,他好像一问一答的说着:“杨七良,立即准备船。”

    “对,到小离浦那边。”

    “给陈景强打电话,让他配合一下。”

    “好,注意安全。和上头联系。再把瓦格列调过来一只。”

    “就这样。”

    然后林凤山把这个小机器拿开耳边,冲着我笑了一下,又将这小机器收到了腰下。

    这些话又是听得我一头雾水,怎么好像这些人行动诡秘,要和李师长对着干一般。而且,陈景强居然和他们是一伙的。而李师长明明送我们走的时候,还是客客气气的,怎么又被林凤山骂为老狐狸了呢?难道李师长调查到了什么?

    掉头开了没有多久,林凤山又把这个小机器掏了出来,按了几下,将这个机器贴在耳边,又开始与人对话。这次居然是陈景强。

    “陈景强吗?嗯,你到了?”

    “和上面联系了吗?怎么回事?”

    “李国彪给省里军机电报处打过电话?这老狐狸。”

    “赵雅君在我身边。”

    “你叫你的人尽快到那边去。”

    “对,把路堵一下,干扰一下,拖点时间。”

    “北京安排了么?马上电报到?好的,好的。”

    “李国彪已经电报到北京了?”

    “好的,是够麻烦的。”

    “好的,再联系。”

    林凤山把这个机器又收起来,眉头皱了起来,似乎现在的情况并不是很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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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17 02:3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紧张的看着林凤山,林凤山知道我在看他,扭过头对我说:“赵雅君,你是被抢下来的,所以,时间上的问题让李国彪找到了漏洞。我们不可能在二个小时内从福州赶到南海来,你以后可能也要对付李国彪这个人,不管今天会发生什么,你要记住,以后看到有人给你出示这个标志,就是你的朋友,你可以信任他。”

    然后林凤山把左手伸出来,将手掌对着我,手心中居然慢慢呈现了一个红色的火焰标志,并发出了淡淡的红光,然后就迅速的暗淡下去,消失了。

    我的眼睛都瞪圆了,手心中出现标志以及发出红光,简直象魔术一般。林凤山他们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他们是我的朋友吗?难道,林凤山,陈景强都是我的同类,但是,他们好像是有组织的??我又想起徐德有跟我说的情报,什么北京有一个巨大的组织,有和政府抗衡的能力,难道说,他们就是这个组织的人?

    车的速度慢慢的又降了下来,从车窗望出去,前方已经密密麻麻的站了不少的军人,一大群红卫兵正在和这些军人对阵,不停的叫骂着,而军人只是举着枪,并不争吵,看得出来,这些红卫兵应该是刚赶到不久的,还有人正在向队伍中奔跑着。不过,一时这些红卫兵也不敢直接和这些荷枪实弹的军人冲突。

    林凤山吩咐司机:“从小路钻过去!”

    汽车一阵轰鸣,钻进了大路旁的羊肠小路。

    不过没有开出多久,汽车又停下了,前方不知道怎么冒出来很多的军人,已经团团的把车包围住了。汽车并没有熄火,几个军人已经快步的端着枪,向我们跑了过来。一个军人拍打着车窗,吼着:“都给我下来!快!老实点!”

    林凤山和司机以及另一个中山装对视了一下,把车门打开,走了下去,我也跟着他们下了车。

    一下车就被一大堆枪指着,几个军人不停的吼着:“把手举起来,趴到车上。动就打死你们!”

    林凤山嚷道:“我是中央特派员林凤山!你们干什么!”

    一个军人继续吼着:“少废话,再动一下就打死你!”

    林凤山知道这么军人是完全在执行命令,多说也是无益,也只好把头举了起来,趴在了车上。

    这些军人并没有接近我们,而只是端着枪对着我们,并不断地警告我们谁都不准动。

    过了半晌,一个军人才气喘吁吁的跑来,对离我们最近的一个军官报告着:“没错,就是他们!李师长他们正在敢过来。”说完以后,又趴在这个军官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这个军官点了点头,对林凤山说:“林特派员,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李师长要我向你表示歉意。今天早上南海有不少特务潜入搞破坏,我们这样做也是保护你们的安全。”

    林凤山笑了笑,转过身来,说:“那可以不要用枪指着我们了吗?”

    这个军官说:“是的,是的,不过为了你们的安全,请你们呆在这里不要走,李师长很快就到。你们可以回车里坐一下等一会。”

    林凤山似乎也没有什么意见,摊了摊手,拉开车门坐进了车内。

    我和其他人也又重新坐到了车内。

    大家谁也不说话,林凤山也只是看着窗外,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半个多小时之后,车外的军人才有骚动了起来,好几辆军用吉普车整齐的停在了我们车的旁边,林凤山把车门一拉,走下了车。而迎面而来的就是李师长。

    李师长满脸堆笑的伸出手来,林凤山把他的手一握,摇了两下。

    李师长说道:“林特派员,真是对不起,早上接到情报,有大股的蒋匪特务潜入了南海,为了安全,才只好出此下策。赶巧了赶巧了。”

    林凤山说:“那我们可以走了吗?”

    李师长一脸愁容的说:“林特派员,现在恐怕不行啊。你现在走,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我实在担待不起啊。这样吧,你们先屈尊到我那里休息一会,等安全了再走不迟。”

    林凤山说:“呵呵,真是够巧的。”

    李师长说:“是啊,是啊,还是妥当点好。刚好我也好多问题想向老弟讨教讨教。”

    林凤山说:“好吧,恭谨不如从命,我也不让李师长为难了。”

    李师长说:“请坐我们的车吧,你们的车太显眼了。”

    于是,我们这群人上了李师长的车,说是邀请,其实是被拘押着,重新又回到了李师长的军事大院。

    而我,则一回到军事大院,就被得意忘形的冯尽忠揪了出来,重新关进了牢房。

    而到了黄昏的时候,我的牢房才又被打开,将我押上了汽车,开出了军事大院。一路颠颠簸簸的开了两三个小时,离开了南海,在大陆上又开了一个多小时,才看到黑乎乎的路边露出了一丝灯光。

    车驶近了这个灯光,我被带了下来,眼前是是一个巨大的监狱。黑乎乎的,只有门口亮着一盏小灯,高高的围墙的角落的岗楼,就是我们看到的那一丝灯光。

    而在监狱巨大铁门的顶上,挂着一个白色的大牌子,写着:703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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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17 02:38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二、703监狱

    我被带下来以后,被推到门口等待了一下,一扇小门就打开了,两个说不出来是军人还是警察的消瘦的家伙走了出来,如同刀子刻的木头脸。和带我来的几个军人彼此打了个招呼,那样子也是非常的冷淡。也没有说话,只是示意我们进来,那样子透着一股子的邪劲。

    我被推进小门,居然里面还有一道大铁门,看上去比正门更加的厚实。而我则被带到这两扇铁门中间的一个房间做登记。

    我反正是不管关在哪里都是关,只是来到这个阴森森的地方还是有点发怵的。那两个木头脸就冰冷冷的问我,给我做登记,我一问一答,无非也就是姓名年龄之类的。不过这两个人的声音丝毫没有高低起伏和情感,说话的时候连嘴都好像不愿意张开似的,让我觉得这两个人是不是死人。一个人长着一张马脸,另一个人则是一个巨大的脑壳,几乎就是人间版的牛头和马面。

    例行记录完以后,其中那个马脸抓出一摞衣服向我甩过来,说:“换上。”

    我把衣服抱着,目视了一下他们,他们仍然目无表情,好像听不进任何人说话。我也只好老实的当着他们的面脱掉外衣,那个牛头看我刚把外套脱掉,说:“都脱了。”

    我有点尴尬,还看了带我来了几个军人一眼,军人也是眉头紧皱着,似乎也不喜欢这个地方,不过我目光看过来,他们还是点点头示意我尽快照着做。

    我只好把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来,马脸说:“丢过来!”我一愣才知道他们说的是我手上我脱掉的内衣。

    于是马脸和牛头一件一件的检查了我的衣服,甚至包括我的鞋子和袜子,包括内裤,内裤和外套就没有还给我,其他的衣服他们检查完了就丢回来,让我重新穿上。

    这是一套囚衣,包括内裤一条。我穿上完整后,马脸才对带我来的军人说:“你们可以走了。”这些军人巴不得听到这句话,一个军人冲我嚷了一句:“你老实点。”然后一群人就转身出了门。

    没有宣判,没有审问,什么都没有,我就莫名其妙的穿上了囚衣,成为了一名劳改犯。连我到底是什么罪名,我都不知道,我只好自己给自己定了一个罪:叛国罪。

    马脸和牛头站起来,还是冷冷的对我说:“把盆子抱着,跟我来。”然后眼神往墙角一递。

    我看到屋子的墙角边的确放着一个铁盆子,烂的几乎不敢相信还是一个能用的东西,我把盆子抱起来,里面还有一条破麻袋一样的毛巾,一把牙刷,一个和盆子同样破烂的铁水杯。

    马脸在里面的大铁门上敲了几下,说:“新犯人。”这扇大铁门就慢慢的吱吱呀呀的打开了眼前是一片诺大的空地,围着这个空地,坐落着参差不齐的一栋栋的黑黢黢的平房,每栋平房的头上,点着一盏昏黄的灯。

    从铁门旁边又好像从黑暗中钻出了两个人,倒是穿着警服,不过也是目无表情。我被马脸推了一把,走进了这扇铁门,那两个狱警接过牛头递过来的我的登记表,夹在了一个夹子里面,冲我毫无生气地命令道:“跟着我!”

    我跟着他们走了两步,身后的铁门又吱吱呀呀的关上了。我不禁一阵心酸,回头望去,黑漆漆的铁门没有一点生机和光亮的紧闭了起来,透不出一丝的光亮。

    我木然的跟着两个狱警向前走去,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会成为一名“罪犯”,到现在为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是罪犯。

    跟着这两个狱警走到了空地旁边的一个平房,上面写着第五监舍,并在旁边悬挂着亮着微弱灯光的灯。而在灯下面,是一个黑乎乎的铁门。

    狱警把铁门敲了敲,说:“新犯人。”那铁门也很快的打开了,发出了刺耳的咯吱声。一个个子高大,满脸横肉的狱警把铁门打开了,并带着我们向里走去,没走几步,就又是一个铁门,这个高大的狱警把门打开。两个狱警则带着我走在了前面。

    这是一个长长的走廊,亮着昏暗的灯关,走廊两侧则都是一间间的牢房。

    狱警停在编号为511的房间门口,高大的狱警走上前来,把房间门打开。一进去就吼道:“都滚起来!立正!”一群人就如同触电一样拼命的爬了起来,这个房间是一个上下铺,从床上床下一共跳下来大大小小的七个人,有的只穿着内裤,一下来就整整齐齐排成两条,光着脚,一边站四个一边站三个,并笔直的立正着。

    带我进来的一个狱警走进来,说:“稍息。”这群人才身体稍微软了一点。

    这个狱警说道:“孙强!”一个头光光的,中等身材,但是看着很结实的男人喝了一声:“到!”机械的迈出一大步,站了出来。

    这个狱警说:“这是你们的新舍友,叫赵雅君。你要做好新舍友的管理。明白了吗?”

    这个叫孙强的男人大声地喝道:“是!明白了!”

    狱警说:“归队!”

    孙强又机械的喝了一声:“是!”退了一大步,又老老实实的站回到队伍中。

    狱警对我说:“赵雅君,孙强是舍长,你要服从管理。”

    我怯怯的点了点头。这个狱警就转身出去了。

    那个高大的狱警站在门口骂道:“晚上给我动静小点!”

    孙强又喝了一声:“是!”

    随后这个高大的狱警也转身出去,把牢门重重的关上,卡拉卡拉的落了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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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17 02:38 | 显示全部楼层
门一关,这些犯人就东倒西歪了起来,我则呆呆的站着没有动。

    孙强晃了几步晃出来,站在了我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狠狠地说道:“你叫赵雅君?什么烂名字?白白嫩嫩的嘛!”

    我讨好的对他说:“是!是!还请多多包涵!多多照顾!”

    孙强说:“哦?还挺会说话的嘛!把东西放下!”

    后面就两个人起哄:“孙头,见到文化人了就说不出话了?”

    我赶忙把东西放在脚边,很恭敬的对孙强说:“孙……孙舍长……有什么指示?”

    孙强把我一服一拉,把脸贴近了我,说:“小子,你既然来这里了,先得给你上上课。”

    话音刚落,一拳就揍在我的肚子上,把我打的哎呀一声弯下了腰。

    这一拳其实说重不重的,一拳下去略略的疼痛了一下,饥饿感却涌了上来。我刚弯下腰,孙强就在我背上猛砸,用劲不小,让我一下子趴到了地上。随后几个人就冲过来对我一顿拳打脚踢,不过他们并没有打我的头,只要不打我的头,他们的打来打去对我来说倒享受的很。

    所以我就抱着头一声不吭的蜷在地上任他们乱打,打了半天一个小子才嚷嚷道:“孙头,不会打死了吧。哼都不哼一下。”他们这才住手,孙强蹲下来把拉了一下我,说道:“小子,你没事吧。”我把手松开,侧了下脸说:“还好。”

    孙强嘟囔了一声:“你小子很抗打嘛。”

    后面一个人也说:“算了孙头,看他也是受苦人。算他过关了吧。”

    孙强哼了一声:“就你会当好人。”

    然后孙强把我拉起来,我弯着腰站着,也不愿意看孙强。孙强说:“去那张床呆着。”

    我就慢慢的走上几步,坐在里头的一张床上。

    孙强坐在我对面的床上,其他几个人则坐在我身边和对面。

    孙强说:“赵雅君吧,跟你讲点规矩。”

    我点点头,然后孙强说:“这个房间,我是老大,你以后什么事情都要老老实实听我招呼。”

    我点点头,孙强说:“第二,你他*不要想着寻死,死也不能死在这个房间。发现你寻死,我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成。”

    孙强接着说:“你来了这里,大家就是你的兄弟,在外面什么事情都给我忍着,要不会连累兄弟们。”

    我还是点点头。

    孙强问:“你犯的什么罪?”

    我抬起头,看着孙强,说:“我也不知道我犯的什么罪。”

    旁边一个人说:“哦?和我一样!”

    孙强呸了那个人一口:“废话!到这里的人谁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罪?”

    我问道:“大家都是和我一样吗?”

    孙强嘿嘿笑了两声,从身边把被子拖过来裹在身上,说:“知道为什么一进来就要揍你吗?”

    我摇摇头。孙强说:“这个监狱,很多人都一肚子的冤枉,经常刚来的人喜欢弄些事情出来,所以,刚来的人都要胖揍一顿,磨磨自己的威风。如果你闹,我们全宿舍的人都要受罚。明白了吗?”

    我说:“孙头也是冤枉的吗?”

    孙头旁边的那个人说:“他不是冤枉的,他是流氓罪。”

    孙强骂道:“放你的狗屎屁!老子喜欢一个姑娘,谁料到这姑娘不喜欢我,老子一冲动砸了几个毛爷爷的像,就被弄进来了。这也叫流氓罪?”

    我突然觉得这个孙强尽管看上去凶神恶煞的,但是还比较耿直的。

    孙强说:“你大概是怎么回事?”

    我说:“我认识了一个解放军,不过这个解放军好像犯了什么错误,我最后见了他一面,他就被抓了,结果我就进来了。”

    孙强旁边那个话很多的小个子又叫了起来:“哈哈,和老谢差不多。我告诉你啊,你这是间谍罪。”

    躺在对面上铺的一个男人沉声说:“谁是间谍罪?猴子你别乱说。”

    这个说话的男人就应该是老谢,而一直喋喋不休说话的小个子男人应该就是猴子。

    猴子又嚷道:“老谢,你翻不了身的!”

    话音刚落,牢门被咚咚咚的砸得乱响,一个人吼道:“闹完了就给我安静!再听到一句废话全寝室举哑铃!”听到这话,所有人嗖嗖嗖嗖的蹿起来,爬上了自己的床,谁都没有再敢吭声了。

    我则一个人傻乎乎的坐在床边,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脚步声也逐渐远去了。孙强侧过脸来对我低声说:“你他*快睡!别说话了!”

    一丝月光从墙壁最顶头的豆腐块大小的窗户中射进来,照着这个牢房,七张床上的人已经完全的安静了下来,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默默地坐了一会,也慢慢的躺下来,这张床上已经准备好了被子,似乎是已经安排好了一样。

    我没有脱衣服,就这样把被子拉上,盖在身上,居然沉沉的睡了过去。

    又是一个梦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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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17 02:3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又来到了昨天晚上的那个巨大的山洞里,又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如果没有错的话,感觉我还是变成了那个头发灰白的老头。

    这次,我正站在一个慢慢旋转的巨大的鸭蛋的旁边,旁边还站着一个人,我清楚地知道,旁边的男人的名字叫陆一成。

    因为我正在说:“陆一成,林三山怎么样了?”

    陆一成说:“还被拘押着,但是一切都好。”

    我说:“张一桥那边还没有办好么?”

    陆一成说:“差不多了,不过南海的李国彪的电报连叶先生也知道了。”

    我说:“哦,那是要麻烦点。先压一压,人活着就好。”

    陆一成说:“他现在在南海的703监狱。”

    我说:“嗯,秘密监狱嘛。叶先生的A大队还是有一套的。把漏洞先都堵上,把A大队的视线转移到张一桥他们那里去。”

    陆一成说:“5局和4局需要出面吗?”

    我说:“必要的时候打BOG报告给他们。把赵雅君的情况全部封锁掉。”

    陆一成说:“但是,2局好像已经有点察觉赵雅君有RHC波异常状况呢。”

    我说:“2局真是麻烦。我来处理2局给总局的报告吧。还能让2局又OTT了不成。”

    陆一成说:“好的,那我先走了。”

    我说:“好。”

    陆一成就一个转身,不紧不慢的走开了。

    这种感觉好像我亲身经历一般,字字句句都好像我自己说的,但是,我仿佛并没有什么主动思维的能力,一切都是“这个人”说什么,我就听到什么。

    而现在的我则抚摸起那个鸭蛋来,手一触摸上,鸭蛋就顺着他手的移动淡淡的发出蓝光,而我摸了一会突然停了下来。

    接下来我赵雅君的形象又慢慢的升起在眼前,我居然问道:“赵雅君,你又来了?”

    而这个时候,我感觉到我似乎分裂开了,我是我,他是他。但是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一切就好像自己人格分裂成了两个一样。

    这次,“我”没有说话,而是一段一段的给我输入一种思维。

    “你应该睡眠状态中的无意识波动。这和你自己的觉醒有关系。”

    “我知道你不能说话,但是我说的你都能听见。”

    “你肯定想知道我是谁?”

    “我是一个世界性组织神山中国区3局的主脑,领导人。”

    “你注定会成为神山的一员,所以,我们在保护你。”

    “你的这种特异的能力,不要对任何人再次谈起,哪怕是手心中有红色火焰标志的人。除非你碰到我。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你从小就被注定,将不属于你看到的世界,所以,你唯一的归宿是我这里。你可以完全的确信这一点。”

    “你不是人,你是一种独特的生命,我也和你一样,你暂时可以叫自己是太岁人。你有很多很多你没有发现的同类存在。你并不孤独,不过,你要来到我这里,才能发现这一切。”

    “历史将给你一个使命,你就是这个使命的继承者,你要面对这个使命,让你和你的族群正常的存在于这个世界。”

    “一切的一切,都在你和我见面后,经历一次考验就全部会明白。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活下去,并守口入瓶。”

    “也许,这是你最后一次和我在你的睡梦中相见,因为你的这种睡梦中的无意识行为是一种天性,但是却非常的危险,有人会因为发现你具有了这种能力,而销毁你。”

    “所以,我可能会暂时封锁住你的这种能力,为了你的安全。”

    “我在必要的时候,会重新开启你的这种能力,让你能够在睡梦中找到我。”

    “但是你能否找到我,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时间已经很长了,很危险,我现在会让你退回去。记住我说的话。”

    然后,突然一种巨大的压力袭来,我眼前再没有任何的景象,只有一片又一片五颜六色的闪光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接着是一阵眩晕,好像从极高的空中掉落下来。而我觉得有种什么力量盯入了我的脑中。在我即将要掉落到地面的时候,我啊的一声惨叫,惊醒了。

    我大汗淋漓的坐起来,使劲地喘着气。

    刚才的一切亦真亦幻,不过却字字句句好像刻在我脑中一样,我的头很疼,好像被大棒不断的敲击过一样。脖子后面则几根筋拼命的拉着我的大脑,更是难受到了极点。

    我摸了摸后脖子,一根巨大的青筋好像在激烈的跳动着,我使劲按了按,这个青筋似乎就沉入了我的体内,消失了。而剧烈的头疼也慢慢的好转了起来。

    这个灰白头发的老者的形象也深深地刻在我的脑中,我无法说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没有什么语言来形容我这个梦中自我分裂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我只是知道,我可能就是如同灰白头发老者所说的——我不是人,我是太岁人。

    房间里几个人因为我的大叫,在床上翻动了几下,继续沉沉的睡着,而我再也没有一点睡意,只是靠着墙,将刚才梦中的景象回忆了一遍又一遍。

    在那个豆腐大的窗口发白的时候,巨大的喇叭声响了起来。

    走廊里也传来了粗暴的吼声,以及沉重的敲打铁门的声音:“都给我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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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17 02:40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三、大家都是兄弟

    随着狱警的吼声响起,很快我们房间的门也被沉重的剧烈敲击了几下,发出难听的乓乓声。我还没有动,孙强已经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边拉扯着穿衣服边也嚷嚷着:“快起来,快!”

    首先跳下床的不是孙强,而是猴子,然后是老谢,再是孙强。陆陆续续的其他的人也唉声叹气的快速的从床上下来。孙强看我已经穿戴好衣服坐在床边,也没有搭理我,只是对大家嚷嚷着:“把床都收拾好!”

    从我床上也跳下来一人,也不客气,直接坐在我床上,把鞋子穿上,冲我点了下头。就站起来继续整理他的床。我也赶忙转身整理自己的床铺,所辛我也是接受过民兵训练的,平时收拾床铺的习惯让我也能够得心应手的将床快速的整理整齐。

    等我把床收拾好,才打量了一下已经坐在我旁边的上铺的人,这个人看着年纪很轻,大概也就十七八岁左右,但是看着很结实,个子也很高大,两支眼睛虎虎的盯着你,看着到让人觉得有些可怕,如同看到一只小野兽似的。

    他看我正在打量他,目光并不回避,一点也不象年纪很小的男人有种腼腆,低低的对我说:“我叫林虎。”然后还是直直的盯着我。我赶忙答道:“我叫赵雅君。”

    孙强又喊了起来:“都给我住嘴,坐好!”这群人才安安静静的坐在下铺床上,谁都不说话,只是笔直的坐着。

    我这才终于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他们,孙强不用说。猴子这个男人精瘦精瘦的,坐在那里好像也不太安生,眼珠子乱转,看到我正在看他,他还冲我撇嘴怪笑了一下。

    猴子坐在孙强的旁边。

    斜对面的下铺则坐着昨天晚上说话的那个老谢,不知道为什么,我确定他就是老谢,这个男人头发很整齐的向后梳着,看着40多岁的样子,眉头紧锁,眼睛只是盯着地面,如果不是在监狱里看到这个男人,老谢到还是显得很有派头的一个人。而在老谢身边则坐着一个相貌平常,留着寸头,看着30多岁的样子,国字大脸,唯一显眼的有个巨大而略显通红的鼻子。

    在我旁边的下铺坐着的两个人,由于有李虎隔着,也没有好仔细打量,只是知道一个人是个矮墩墩的胖子,另一个则是如同麻杆一样的光头。

    我们这样静坐了一会,牢房门的一扇小窗户就从外面打开了,一张脸向我们打量了一下,孙强则立即坐的笔直,连猴子也挺直了腰板。

    这张脸看了我们一下,似乎点了下头,随后牢门就卡拉卡拉的打开了,一个狱警走了进来。孙强喊到:“起立!立正!”大家和我就下意识的站了起来,笔直的站立着。这个狱警环视了一下房间,目光在我身上停了一下,说:“稍息。”但是大家都没有动。我也只好也是牢牢地站着。

    孙强则机械的踏出一步,目不斜视的报告:“报告政府!511室全体犯人集合完毕!”

    这个狱警说:“孙强,昨天晚上都还好吧。”

    孙强马上说:“报告政府!一切都好!”

    狱警嗯了一声,大声说:“2分钟后去洗漱间。”

    孙强大声应道:“是!”

    这个狱警转身就出去了,把门留着。

    孙强冲我嚷嚷着,似乎只是说给我听的:“把洗漱的东西都拿着。动作快点!”

    大家就开始乒里乓啷的收拾着自己的烂脸盆,并把脸盆都夹在腋下,并开始排队。

    孙强过来把我拉了一下,让我排在老谢前面,李虎、猴子和孙强则顺次排着。

    孙强在后面嚷嚷:“齐步走!”

    我们这群人就排成一条长龙,用胳膊夹着脸盆,走出了房间。

    宽大的走廊里,已经有不少牢房的人已经走了出来,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都向一个方向走着,我们这边牢房的都走向一边,对面牢房的人则走向另一边。

    这里的犯人老老少少的,年纪大的头发花白,年纪小的几乎刚刚成年。除了我还抬起头打量一下,其他人都是头低着,盯着地面前面人的脚,快步的走着。

    几个穿着白警服的狱警则站在走廊中间,拿着小臂长的警棍监视着我们。我刚抬头看了几眼,一声吼已经传来:“看什么看,把头低下!”我也不管是不是对我吼的,赶快把头低下来。

    我们刚走出两三个牢房门口,对面的牢房突然传出一阵怪嚎:“他死了!他死了!”随后又从这个房间中传出哀嚎:“作孽啊你!!救命啊!!”几个狱警就冲向这个房间,把门打开,冲了进去,就听到棍棒落下的敲打皮肉的啪啪声,同时伴随着大吼:“都住嘴!住嘴!”啪啪的殴打声持续了几下,这个房间就安静了下来,但是似乎传来了一阵低低的哭声。

    我没有敢抬头,只是快步的跟着自己的队伍尸体一样朝前走着,迅速的把这个牢房甩在身后。我全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我感到了害怕,一种比我自己去死更可怕的恐怖。

    队伍终于走进了一个巨大的洗漱间,我们在门口排了一下队,等一队人出来,我们才进去,一进去大家就疯狂的洗漱着,简直是争分夺秒一般,我第一次这么快的刷牙和洗脸,不过还是落在了后面,我刚把毛巾拧干,孙强就嚷道:“向左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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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17 02:40 | 显示全部楼层
于是我脸都没有来的及擦干,就只好把毛巾丢进脸盆,跟着他们出去了。

    回去的路上,又路过那个牢房,只听到老谢在我身后低低的说:“不要看。”于是我没有敢抬头,但还是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那个房间中冒出来。

    回到房间,大家把东西放好,我才松了一口气。门还是在我们回到房间后让狱警锁上了。

    孙强先上了个厕所,然后好象论资排辈似的,一个个去小便,最后才轮到我。我本来以为厕所会很肮脏,没想到居然是能够冲水的,这让我到有些吃惊,在南海都很少有机会去上能冲水的厕所。

    等我回来后,孙强才对我说:“你好像很耐打啊。看你没有什么事一样。”

    我连忙说:“是孙头手下留情。”

    孙强干笑了两声:“嘿嘿,你别说什么客气话了。你是第一个来这个房间还能第二天爬的起来的。”

    我笑了笑,没说话。

    猴子话多,冲我说道:“你既然过关了,咱们就是兄弟啊。”

    孙强看我不说话,就念叨着:“谁他*愿意打你啊,只是这里的规矩。谁也不能坏了规矩。算你是比较识时务的,上次那个打了好几天,都不老实,可把大家害惨了!”

    孙强说道这里,话一顿,而所有人也似乎一滞,好象想到了什么不愿意回想的事情一般。

    老谢轻轻的谈了一口气,却在房间里显得特别的清晰。

    孙强顿了一会,继续说:“赵雅君,以后大家就叫你白皮吧。”

    我哦了一声,喃喃道:“白皮……是外号吗?”

    猴子接过话头:“挺好的,挺好的。这里人人都有外号。不过只限在这个房间说。”

    孙强瞪了猴子一眼,继续说道:“既然是兄弟,我就给你介绍一下。我叫孙强,大家叫我孙头。”然后指着猴子说:“他叫裘小生,猴子。”猴子就冲我哧了下牙。

    孙强接着介绍下去,我才弄明白,那个老谢真名叫谢长渊。谁我上铺的林虎外号是小虎,睡老谢下铺的那个大红鼻子男人名字是张富强,外号叫蒜头,倒也符合了他的鼻子形象。

    隔壁上下铺,那个矮墩墩的胖子叫吴光业,外号就叫吴胖子,睡下铺;另一个麻杆一样的光头叫张本荣,外号叫长腿。

    除了老谢和小虎以外,其他三个人只是被点到名之后冲我毫无表情的瞟了一眼,也不说话。

    我对大家说:“请大家多多关照。”然后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孙强:“孙头,这里是哪里?”

    孙强皱了皱眉:“鬼知道这里是哪里?荒山野岭的。在外面根本就见不到什么人。”

    我开孙强并不拒绝我的问话,赶忙又问道:“孙头,那这里都关着什么人?”

    孙强抓了抓头,说:“嘿嘿,我也不知道都是什么人,我也进来只不过两年。”然后他好象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问缩在床边看书的老谢:“老谢,你学问大,你说吧。”

    老谢抬起头,竟然呵呵笑了两声,看着我说:“赵雅君,你这个人绝对不简单,难道你自己猜不出来吗?”

    我一下子语涩起来,不知道是老谢不想回答,还是真的认为我已经有答案了。

    其实,我问孙强,也的确是想确定我的猜想,从我昨天晚上的那个梦中灰白头发的人说的,我知道这里是一个秘密监狱,而且这里似乎还是一个很麻烦的地方,秘密监狱我不明白是什么,但是我能够被弄到这里来,这个监狱一定有很深的背景,不是关押一般犯人的。我很想问老谢这里是不是关押政治犯或者敌特分子的地方,但是我没有敢说出来。

    我只好回答老谢:“我猜不出来,我到现在还都是一头雾水。”

    老谢还是呵呵笑了两声,说:“你很快就知道了。”然后把头一低,继续翻着那本可能是毛泽东选集的烂书,看来再不想说什么。

    猴子手伸过去挠了老谢两下,怪笑着:“老谢,别看了,能看出鸟来?”

    老谢躲了两下,把书藏在身后,说:“呵呵,我读的可是毛主席的书,毛主席的书要多多拜读,里面好东西多的很呢!”

    猴子看讨了个没趣,只好自己抠起自己的指头来。

    孙强看老谢也不愿意回答,于是说道:“白皮,你别管这些了,到这里来的人都是身不由己,你最好断了什么念头,好好混日子,说不定哪天老天开眼,赏你一条小命。”

    我问道:“怎么,进来了就出不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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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17 02:41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次那个外号叫蒜头的男人说话了:“这里如果有人知道自己要蹲多少年的号子,也没有这么难受了。”

    长腿也跟上一句话:“妈*。”

    那个吴胖子好象也大发感慨一样,说道:“506死的肯定是白老头,506的刘岳说过,这老头以前好象是个大官呢。估计他哪受过这种没盼头的日子,寻死了两三次了。”这胖子说话细声细气地,声音不高,但是听的很清楚,语速也特别的快。

    猴子抬起头,又怪笑着问老谢:“老谢,你不会以前也是大官吧,看你就象。”

    老谢嘿嘿笑了两声,也不说话。

    本来坐在我旁边的林虎也冒出一句话:“真的没有头吗?”

    那吴胖子还是细声细气的说:“小虎,你还年轻,耗个二十年出去,还不是生龙活虎的,不象我们,二十年后出去,半截身子都入土了。”

    长腿又冒出一句:“妈*。”

    这番对话,可能是因为我的到来才展开,谈到后来,似乎已经把我都忘掉了。从他们的举止和谈吐上来看,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目不识丁,一脸横肉,只知道杀人放火的坏人。不过,我接受到的教育明确的告诉我,真正的破坏社会主义安定团结的都是那些道貌岸然的知识分子,以及接受过资本主义、旧社会文化教育的人,只要坚信毛主席的伟大理念,一切听从毛主席的教导,跟着伟大旗帜的指引前进就是正确的,没有知识不可怕,没有文化也不可怕,我们要抛弃小我,断绝自己的个人主义思想,成为一颗任劳任怨的螺丝钉。不用去思考创造什么,改变什么,也不要考虑自己是谁,也没有必要有自己的个性。

    所以,这些人的对话让我觉得很新鲜,他们似乎都有自己鲜明的个性和思想,我在没有来到这里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表达自己的想法,甚至在努力的让自己和其他人想的完全一样,也就是,我习惯按照固定的思维模式来考虑问题。所以,当我觉得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时候,觉得自己是异类的时候,是如此的痛苦难受,甚至想着去死的原因。

    不过,从现在开始,我决定做一个有自己自我意识的人,也许如同梦中的灰白头发老头所说的,我要做一个和现在的人不一样的太岁人。我相信,我是有同类的。

    刚想到这里,我又被乒乒的敲门声打断了,牢房的小窗又拉开了,一个人打量了一眼,顿时所有人一言不发。门于是跟着被打开了,狱警走了进来。

    孙强又是机械般的指挥大家立正。狱警才命令到:“去广场集合。”

    巨大的操场上,泥泞不堪,好象一口巨大的干枯的井一样,我们这些井底之蛙就老老实实地集合在相对比较干燥的一块地方。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我们这个5监舍的人集合成一个方队,两边顺次是1、2、3、4、6几个监舍的人。每个监舍大概有一百多人。都穿着统一的我这样的发灰的囚服。每个方队的前面,都站着两个同样穿着囚服的人,看上去气色不错。

    而在整个队伍的旁边,却有另外两队穿着浅蓝色囚服的队伍,里面的一些人看着年纪都很大,几乎没有年轻人。他们有的昂着头,有的则深深的低着头,几个人还在旁边的人的搀扶下站立着。

    所有人都一样,无人例外的,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个饭盒。

    而我们围绕着的,是一个破旧的主席台,几个狱警正站在上面,围着一个看似官员,穿着笔挺的人。

    在我们队伍的外围,则是一圈手持机枪的人。

    所有人鸦雀无声,没有人说话,只有轻微的咳嗽声。

    主席台上一个狱警站出来,环视了一下下面的人,大声地喊道:“请典狱长讲话。”

    这个被人围绕的典狱长走出几步,倒是笑眯眯的,双手一背,在主席台上洪亮的讲了起来:“各位狱友,同志。新的一天又到来了,毛主席教导我们,每一天都是新的,都有新的机会,要好好把握。你们曾经犯过错误,走过弯路,但是改过自新的机会政府还是给予你们的!你们要珍惜,要把握!我看到绝大多数的人都是清楚的,明白的!但是,有的人至今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甚至抵抗、破坏,心存侥幸,以为自己有能力和政府对抗,我告诉大家,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们对有决心改造好的人,政策是宽大的,对顽固分子也是绝不留情,痛下杀手的!”

    典狱长顿了顿,环视了一下下面所有人,将目光落在我们5监舍的上面,继续说:“今天,我很失望,也很难过,由于我们的一时慈悲,一时松懈,让一个顽固的坏分子抓到了可乘之机,用自杀来逃避人民的审判,来做对抗!我警告你们中的一些人,不要以为死,就能逃脱罪名,就能让自己还苟延残喘的同党有继续破坏国家安定团结的机会!”

    典狱长目光狠狠地向我们扫来,看得我头皮发麻。而后,他的目光又移动到角落边穿着浅蓝色囚服的方队上,说:“对于阶级敌人,我们心如铁石,毫不动摇,顽抗到底者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成!仁慈对于这些人绝无一丝一毫的可能!为了以示惩戒,相关责任人必须要受到惩罚!”然后,这个典狱长退后一步,向旁边的一个狱警点头示意了一下。

    那个狱警站出来一步,大声吼着:“把506的犯人押上来!!”

    主席台后面的传来了几声吆喝:“动作快!快走!”随后就是叮叮铛铛金属碰击的声音,几个犯人就被押了出来,都带着脚镣和手镣,一直押到主席台上,估计这就是506的犯人。

    这些犯人上台后,被狱警一人一脚踢得跪倒在主席台边缘,然后给每个人的脖子上戴上了巨大的铁链,下面吊着一个大铁砣。铁砣从主席台上垂下来,一下子就把这些人拉的弯下了腰。

    那个喊话的狱警又大声地嚷道:“看到没有!一人犯错,全体受罚!”

    我能够感觉到,老谢在我身后轻轻的颤抖着。排在我前面的蒜头也低着头,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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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旁边浅蓝囚服的队伍中突然一个人冲出来,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着:“你们打死我吧!打死我!”倒让我大吃一惊,不过他刚喊两句,几个浅蓝囚服就冲了出来,把他按倒在地拳打脚踢,刚打了没几下,几个狱警就冲上来把这些人用警棍砸开,把倒在地上的犯人架起来,拉死人一样拉走了。这个犯人还含糊的喊着:“让我死,让我死!”

    典狱长在上面暴吼一声:“放肆!!8监舍所有人今天不准吃饭!!”说完转身就走下了主席台。

    我身上冷汗直冒,看来在这里,想死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所辛的是,其他人吃到了早饭,一个监舍一个监舍的排队去打饭,也就是一碗见不到米的稀粥,两个硬馒头和一小筷子的咸菜。然后就是分监区,所有人蹲在地上,一起吃饭。同样,还是有人持枪监视着。

    我紧紧地靠着老谢,吃了一个馒头以后怎么也吃不下了,看老谢也是吃了一个,若有所思地慢慢咀嚼另外一个馒头。我低声问老谢:“蓝衣服的是什么人。”老谢也没有抬头,甚至没有转过脸来,只是低低的说:“重刑犯。”我又问道:“什么罪?”老谢说:“不知道。”我继续问:“真的永远出不去吗?”老谢说:“不知道。”我正还想说话,就听到一声吼:“讲什么呢!”我略一抬头,看到是一个刚才站在队伍最前面的一个犯人在指着我这边骂,知道他可能是5监舍的舍长之类的人,赶快不吭声了。

    猴子在我身后侧面,稍微等了一会低低的说:“那是黄毛,副舍长,千万别惹他。”

    早餐没多久就结束了,所有人又分监舍和房间号,不管吃没有吃完,都把饭盒收起来放在一大排铁架子上。

    随后,我们就被带到后面的几个巨大的厂房一样的房间里面去,一进去就看到厂房四周围着一圈一圈的半圆形金属环,在房间正中则有几十个机床一样的大铁床。

    猴子在我身后低声念叨着:“真倒霉,今天干这个。”

    果然,这真不是人干的活,我们一个牢房为一组,围着一张大铁床,我们的任务就是必须要把这些半圆形金属环内壁打磨光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每个人都有任务指标,上午必须每人完成15个,才有中饭吃;下午每人完成20个,才有晚饭吃。

    使用的工具也是非常简单的,就是砂纸和铁床上的一个个砂石的立柱。

    尽管看上去很简单,但是干起来却非常的吃力,金属环又笨又重,内壁麻麻点点的,并不平整,完全要靠手工的力量去摩擦。

    我们是早上七点开工,每个小时必须完成三个,才能赶在12点之前完工,中午吃饭时间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休息,1点继续,一直要干到晚上7点半,才算收工。

    5监舍的两个舍长,一个就是那个黄毛,獐眉鼠目的,他们则什么都不用干,专门负责监工和质量检查,在厂房里面晃来晃去。

    我干的很吃力,尽管孙强几个人都指点我一下,但是我还是速度跟不上,而且越干就越觉得烦燥不安,实在是太过枯燥。不过看他们都只是低着头卖力的磨着,我也不愿发牢骚,强忍着烦燥,静下心来努力的干着。我也不是没有力气,只是没有经验。

    整个上午下来,我只弄完了10个,而这边干的最快的是林虎,别看他年纪不大,干这种事情到麻利的很,等到验收的时候,他已经弄完了20多个。老谢尽管慢点,也赶在验工之前弄完了十五个。

    验工的是黄毛,这家伙人模狗样的跑过来摸垂直落在一起的金属环,孙强自然也是堆着笑脸讨好他,一口一个黄哥黄哥的叫着,猴子也是马屁滚滚而来,吴胖子细声细气地几乎认黄毛为大爷,这让黄毛显得很受用,前面几个都顺利地过关了。不过在我这里,黄毛范了嗝,他一看我还没有完成,用手一摸好像也不是太满意,怪腔怪调的说:“孙强,这个家伙是新来的吧。”

    孙强搓着手应道:“是的,是的,新来的。叫赵雅君。”

    黄毛盯着我说:“喂,新来的,手脚麻利点,你他*干的什么玩意?你,中午继续干,全部返工,别吃饭了。”

    孙强说:“是,是,黄哥,昨天晚上刚给他上了课,今天他身体还不好。”

    黄毛冲孙强假惺惺一笑:“哎哟,孙强你还挺照顾人嘛,不过,我这里也开不了绿灯啊。要么你们帮他干完,要么你们丢下他自己吃饭。”

    林虎走到我身边,对我说:“我来帮他。”并一把拿起来一个。

    黄毛呵呵笑了两声:“林虎啊,年纪不大,义气挺大啊!”

    我连忙把林虎手上的金属环抢过来,说:“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弄。”然后转过头对黄毛说:“黄哥,我刚来,不好意思。我中午就不吃了。”

    黄毛对我挤着眼睛酸溜溜的说:“行,算你还识相。除你以外,其他人去领中饭。”

    孙强没说什么,只是瞪了林虎一眼,说:“走吧。”

    于是,所有人都走了,我一阵难过,不知道是怪我自己笨还是讨厌黄毛。不过,和我同样中午在厂房里面,还有其他牢房的几个人,我们互相也不答话,只是都闷头继续摩擦着。

    等到下午开工的时候,人陆陆续续进来,我前面那个中午也没有吃饭的犯人被他们牢房的室长和两个人拳打脚踢了一番,骂他笨手笨脚,要拖全房间的人的后腿。

    而我的待遇似乎好一点,我中午的时候不管怎么样,还是一共完成了十四个,尽管孙强看了看还是有些皱眉头,不过也算是客气。

    整个下午显得漫长而艰辛,一个上午加中午的锻炼,让我下午总算摸到一些窍门,但是疲劳和饥饿却涌了上来,速度还是和上午差不多,在晚上验工的时候,我只有5个没有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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