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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穆]涉江采芙蓉
1、这是远穆文,如果看了开头你觉得不像请耐心往下看;
2、这是远穆文,如果看到中间你觉得不像请耐心往下看;
3、这是远穆文,如果看到结尾你还觉得不是请你再来找我;
4、故事里的主人公会被写死,这是职业习惯(鞠躬…)
5、很短的,今天就能写完,完了再写城堡吧,求大家了,有点小悬疑,但很弱,容易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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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江采芙蓉
1、
北京这座城市,实在不是人呆的地方。天空永远是灰蒙蒙的,空气永远是混沌沌的,最可恶的是交通,永远是水泄不通的。
但话虽如此,大学毕业后的我还是选择赖在这个城市不走,与一个朋友合租了房子算是有个容身之地。找的工作不对口,薪水也不高,房租和饭钱就是我这个穷鬼最大的开销。
废话少说,牢骚休提。要说的是我租的老房子。
那是一幢可以列为危房的老楼,我怀疑它比我曾祖父的年纪还要大。有了年龄,便有沧桑感;有了沧桑,便有神秘感;有了神秘,就适合上演鬼故事。
没错,这样一幢破楼没有导演相中拍鬼片真是个遗憾!就那过道、那走廊、那光线(每当灯泡坏掉则连光线也没有),更不论踩起来那咯吱作响的老楼梯,风中拍打发出呻吟的破门窗……
问我为什么还要租这里?当然是房租了!这里的房租绝对是三环以内最便宜的。北京这样的交通状况,租房找个好地段实在重要了。但饶是如此,我在租房的时候还是厚着脸皮跟房东讨价还价了,显然后者对会杀价的住户超级不DJ,于是这位胖阿婆接过我半年的租金后连句话都不甩一句掉头就走,我知道我把她得罪了。
当然了,说是鬼楼也没那么吓人,不过是老旧罢了,胆子小克服一下,省钱才是正经,况且住在这里的穷人又不止我一个。
而且,会有艳遇哦!
住在我楼下那间的就是个非常帅的男生,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比起精致的五官,他的气质更加突出,水晶般清澈干净。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我搬来的第二天,当时并没有和他打招呼。他一直站在阴暗的过道里,我正要上楼,见该帅哥靠在自家房门前,一副翘首以待的样子。
看情形,他在等人。
2、
和他说话是在第二次见面的时候,那天又是晚上。
下班回来在楼道里碰到了他,看样子仍然是在等人,见到我上来一脸失望的样子,如果是一般男生那表情让我看了会想踹人,但是让帅哥失望我还是挺抱歉的。于是我朝他微微点头,二话不说闪身上楼。
到了房门口,掏了半天钥匙,才发现居然早上走时就没带。好在我还有室友,但她还没下班,只好等一等了。
走下一层来,看他仍然站在那里,于是我脱口而出:“你是不是也没带钥匙啊?”
他抬头看看我,“带了啊,我是在等人。”
他的声音有点……怎么说,汉语不太纯熟的味道,像少数民族说汉语。后来我才知道他确实不是汉族,是蒙族。
“你忘带钥匙了?”他又问我,我回答“是”,于是和他在过道里聊起天来,他没有请我进去坐坐的打算,我也没有想找个地方坐的意思,有人陪我等人说话我就谢天谢地了,更何况这人看上去还很养眼。
“你在等谁?你的室友么?”这幢房子里的住户几乎都是合租的,于是我有此一问。
他犹豫了一下,点头,“嗯。”
我忍不住赞叹:“啊,那你们感情真不错!”我说的是实话,像我工作一天下班累得半死,回来只恨不得趴到床上不起来,哪还顾得上自己同伴?
他笑了起来,笑容当真倾城倾国,我的心脏因此跳得快了半拍。
“嗯!你知不知道,韩国和这里的时差有几个小时?”
“唉?”我莫名其妙,帅哥的跳跃思维我没跟上,“大概是……一个小时吧,在那边会比北京这里早一个小时看到早上的日出。”我不太确定。
“哦。”然后他就不说话了。
“是不是……你有什么亲戚朋友去韩国了?”我小心翼翼地问,没有窥探人家隐私的意思,就是有些好奇。
“嗯!”他答得很干脆,然后又笑得像朵花,“但是他马上就回来了!”语气里只有满满的喜悦。
是这样啊,他等的人是谁?会不会就是他的室友呢?应该不会,既然都出国了应该不至于让他每天都这么跑出来等吧?——这些都只是在心里胡思乱想,没有问他,因为太失礼了。
不过也没有机会问了,这时我的室友终于下班回来了。
是他先听见的,说了句“你室友回来了”,然后转身、开门、进屋,“砰——”的一声,他的房门关上了,把我晾在原地,我还没来得及抱怨这人没礼貌,就听见有人上楼的声音。正是和我合租的室友。
3、
第三次见面又是在楼道,他仍然在等人。
我和往常一样蹬蹬蹬跑上楼,这次虽然带了钥匙,也要停下来和人家打个招呼,毕竟已经说过话了嘛!——不算套辞,我这样告诉自己。
“晚安。”又是在晚上,他没说话,只是抬头朝我笑了一下,很勉强,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在我上楼之前他快要哭出来似的。
所以我回他的笑容也很勉强。
近看他的五官真的无可挑剔,走廊里的灯泡前几天居然被人鸟枪换炮换了个节能灯泡,灯光下看得更是清楚,他白皙的皮肤像是被牛奶泼过的,连个汗毛孔都找不到,男生居然有这么好的皮肤,真让人羡慕。
而且更难得的是他长得很正气,帅归帅,站在阴风阵阵的楼梯过道里,看上去却没有一点妖魅的味道。
“濯清涟而不妖……”脑子里突然碰出一句周敦颐的爱莲说,随口念叨出来。
声音虽然小,帅哥还是听见了。
“什么?哦,对了,你会不会‘古诗十九首’?”又是跳跃思维,但我这次跟上了。
“‘古诗十九首’吗,你指那一首?”有几首还是蛮熟的,都背我可没那本事。
“涉江采芙蓉,”我以为他让我背这首,可是他自己却自顾自的背了下去,显然背得还挺溜!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
采之欲遗谁?所穆在远道。
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
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他汉语说得不太熟练,背完问我,“是不是这首?”
我笑了起来,“这是别人教你的吧?”
仍然是点头、笑得像朵花儿,“对啊!”
果然,我就知道。
“但是教错了,里面有一个错别字,‘所思在远道’,是‘思慕’的‘思’,不是‘思慕’的‘慕’,你那位朋友大概记错了。”难得有机会给帅哥当老师,但他却是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
“不是‘思慕’的‘慕’,是……”他低头轻轻念了句什么,我却没听清,“什么?”
“没有,”他抬头看看我,“我回去了。”说完就回自己房间了,“砰——”的一声,跟上次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在生气。
4、
第四次见面,不是在过道里,这次他的房门没有锁,而是开着一条不小的缝儿,一走到他那层就注意到了,因为里面有吉他声传出来,还有人唱歌。
好奇心作祟,我把门推开得更大了一点儿。上次之后一直很怕他生气,却忽视了这样做可能会让人家更生气。
歌声很悠扬、嗓音很清澈,可我一句也听不懂,他唱的是蒙语。
这时声音停了,阳台上的他抱着把吉他,冷冷地看着我。从阳台到正门是通透格局,越过餐厅可以一直看到门口。
“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忙道歉,“见你的房门没锁,又听到有人唱歌,还以为是你的室友回来了……”
他的表情缓和下来,“他还没回来,不过快了。”果然,提他的室友就管用。
“进来坐吧。”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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