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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饿已经让我无法集中精力去思考。我闭着眼睛,这样是否可以节省一些体力,让我活到他愿意放我出去?
我隐约听到有声音,是什么动物跑进这破旧的房间了?我想此刻睁开眼睛看看应该远比紧闭着眼睛揣测好。于是我吃力的抬起眼皮,无奈,眼球在黑暗中待惯了,一时适应不了屋里那几线微弱的光芒。我使劲眨了眨眼睛,虽然眼球仍有些疼痛,但已经可以模糊的看到屋内的一些陈设了。
和4天之前我被他关进来时没什么两样,当然没什么两样了,因为从那以后他就没有进来过,而我一直像一具干瘪的尸体一样蜷缩在角落里。
我舔舔干裂的嘴唇,此刻,如果天花板上落下一滴污水我也已经知足了。
那个“唏嗦”的声音又传了出来,我看到离我不远的一堆破布下面有动静。进食的欲望支撑着我几乎挎掉的身体,我俯下身去,看准那个隆起来的正不安的搐动着的目标,猛扑过去一把按住它,使出存余的最后力气,和着破布将那个脆弱的小生灵捏死。
我想它的确死了,因为它不再动弹,并且有血液渗过破布,沾湿了我的手。我觉得我干裂的嘴唇有救了,尽管在我舔噬手心里的血迹之前我仍有些不忍,但它已经被我杀死了,即使我不吞噬掉它,它也不会复活了。我很想在胸前划个十字,但已无能为力。
我的嘴唇触到那殷红的血迹时,我的心跳陡然加快了,我在回忆,当他的嘴唇碰触到我的血液时,他是否也心跳加快呢?
我干涩的嘴唇忽然有了点儿活力,我抿了抿它,又伸出舌头舔了舔。然后我无法控制自己,淅沥哗啦的舔干净了我手心里所有的血迹。撩开那些破布,我看到一只扭曲的老鼠的尸体。
它翻着灰白的眼睛,眼球黯然失色,就像蒙了层灰,看不清楚的透明。咧开的嘴里留出鲜红的血液,它那对细长的门牙此刻看来毫无生机。
我很艰难的张开嘴,想象着它的血肉如何经过我的食道进入胃里。如果不是4天没有进食,我一定已经呕吐了满地。
我深深吸口气,感谢上帝,他没有剥夺掉我身边的空气。然后我闭起眼睛,捧起那具尸体,狼吞虎咽起来。难以忍受的血腥味,以及咀嚼生肉的“咯吱”声缭绕在我周围。
当我将剔除了血肉的骨头重新掩埋在那堆破布下的时候,我不能自已的哭了。很惊讶,我竟然还有泪水,我想,如果不是那只老鼠的血液,恐怕我干涸的泪腺已经挤不出一滴泪来。
门忽然被很粗暴的踢开了,发出“砰”的巨响,这巨响冲击了我的脑神经,一时之间我感到一片空白。
“你居然还可以安然的坐在这里!你已经好几天没有替我做饭了!”一个粗暴到令人发指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
我胆怯的望着他——我的主人威克。“对不起。”我用微弱到自己都难以听清楚的声音说。
“你给我出来!”他冲过来,残暴的拉起我凌乱的长发,疼痛一下子刺激了我的运动神经,我就快生锈的骨骼忽然变得异常灵活,我踉跄着被他拉了出去。
经过连接库房和住宅的通道时,威克一直喋喋不休的骂着。例如:你这个婊子,你不想在我这儿干了?是谁给你住给你吃养着你的?你居然4天都不见人影儿,又和街上哪个流氓鬼混去了?
我知道他又喝醉酒了,因为4天之前他也是这样醉熏熏的边骂,边把我拖进库房,用一把比腊肠还粗的锁,将我困在库房里。
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令威克医生变得如此粗暴,残忍,让人无法忍受。我记得以前的他,不管心情如何,脸上总是挂着令人心旷神怡的淡雅的微笑,还有他幽雅的举止,任何一个心理健全的女性看到他,都会动容的,威克医生是个不折不扣的绅士,作为他的仆人的我也感到十分幸福,他对我们这些下人总是那么慷慨。他对任何人都十分慷慨。
但是有一天,他忽然醉醺醺的跑回来,大发雷霆,而我们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他打,被他骂,被他虐待,甚至被他侮辱。每个下人都像老鼠见到猫一样躲着他。渐渐的,威克医生的名声越传越臭,口碑越来越坏,再也没有人愿意接触他。我想他的改变或许跟他妹妹的死有关。他的妹妹艾莉——一个美丽的天使,但是有一天她忽然生病死了,就连威克医生也无法救她。
“你给我听着!”走进大厅的时候,威克医生忽然抓住我的头发喷着酒气说,“以后不准离开这屋子半步!”
“但是,4天之前,是您把我关进库房的。”我依然低声说,没有多余的力气挣扎。
“住口!你再胡说我就把你也辞了!”他一把推开我,自己也晃悠了几下。
我环顾四周才发现整栋屋子除了我和威克就没有别人了。
“去做饭!”他踹了我一脚。
我想厨房里应该有足够的食物帮助我恢复体力,否则我恐怕撑不到下一个小时。该庆幸的是,面包还没有发霉。我吃着干巴巴的面包,回想起在库房里那只葬身在我肚子里的老鼠,如果威克早一点想起我的存在,它就不会被我拿来填肚子了。有点恶心,我想起那只老鼠尸体的样子。
我总算做完了晚餐,端到威克面前。他瞪着血红的眼睛,命令我去拿酒。
“不,您不能再喝酒了。”我只是好心劝他一句。但是他毫不领情的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
“违抗我的命令?你不想在这儿待下去了?”他吼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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