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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享受人生

《妖寄都市》--作者:该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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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9 18:14 | 显示全部楼层
周身的阴森感,及身后盘踞的十几只式神,都使他异常神秘莫测。

    正想着,突然,“砰”一下声响从身后传来,把我吓了一跳,几乎是反射性的回过头去。

    定神一看,只见在身后几十米外,陈旧的祠堂门正在缓缓开启。随着沉闷的摩擦声,屋外的黑雾仿佛有生命般的,从祠堂的缝隙间进到屋舍中,迅速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就在浓浓的黑雾当中,有一道黑色人影,模模糊糊地出现在敞开的祠堂门外。

    千万别又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盯着那个站的老远而且看不清模样的黑影,不由地,我感觉有些心悸,肌肤上顿时起了鸡皮疙瘩。

    与此同时,我听见身后的式月发出“咦”的一声,声音中带着惊讶。

    而此刻,那个黑影朝里走了进来,缠绕在它周围的黑雾也迅速散去。

    突然,那边又传来“啪”一声,仿佛掰开关的声音,我怔了一下,没来得及转过头去,顿时,我感到眼前一片刺目的花白,一时间什么看不清楚。

    立刻转回头来,好一阵子,眼前才又出现模糊的物体,视力渐渐恢复,这时候,我听见门口的位置传出“啊”一下惊呼声。

    “啊?”再一次朝门口处望去,我不由自主地惊呼出声。

    只见在祠堂门口,竟然站着一个十九岁左右的年轻少女,手中拿着一个手电筒,她站在那儿,在周围漆黑的环境衬托下,脸孔显得憔悴又异常白皙,或许是由于体力消耗太大,面颊上始终泛着层红晕,黑色长发在微弱的手电筒余光下,泛着种幽幽的蓝光。

    刚才那股突如其来的强光,应该就是她打开手电筒时的光照。

    我好奇地打量着她,只觉得事先怎么也想不到,这种鬼地方竟然也会出现正常人。在这种地方出现太正常的事,反而让人觉得不正常。

    就在此刻,突然出现的年轻女孩似乎发现祠堂里面有人,手持着手电筒,摇摇欲坠的朝里走过来。

    晓云猜想这个年轻女孩会出现在这儿的原因,我不动声色的等着看事态发展。

    这时候,我听见身后的式月低声嗤笑道:“一天之内居然会同时有两个人找到这里来,这种事过去十年都没发生过一次,真是稀罕。”扭头向后望去,式月也正好朝我瞥过去,我突然发现两人的表情几乎差不多,想的应该也差不多。

    几乎在同时,两个人一起转头向那个女孩望去。

    那个女孩还在摇摇欲坠地向前走着,脸上的表情异常害怕,仿佛受过惊吓,满脸都是惊恐之色,就连脸上的五官都因恐惧而有些变形,仿佛随时都会跌倒,当走到我们前面十几米处时,她放慢脚步,步伐显得迟疑不定。

    那个女孩似乎在犹豫,用不确定和迟疑地目光向前望了好半晌,才又一步一步向前走着。

    当往前走十来步之后,她停下脚步,用颤栗又满怀着期待地声音说:“终于又看到人了……你们,是什么人?你们也是误闯进来的吧?”我目光不定,上下打量着她,直觉觉得这个女孩出现的实在奇怪。

    记得我进这幢阴宅的时间是凌晨四点钟,进来之后,又在找路上花去很多时间,但这之前绝对没有其他人进来,这能说明,这个女孩是在我之后进来的,而且不管是她身上穿的衣服、发型、皮肤还是脸上的神态都不像是本地人。

    这么一个女孩,为什么会在半夜四五点时,跑到乡村的荒郊野外去?

    正在我想着女孩身上这些奇怪的地方时,坐在旁边的式月突然开口说:“我们和你一样,我在很久以前就被困在这里。”用手指指了我一下,式月又接着说:“他是在你之前一小时找到这里来,你叫什么名字?”我用手托着头,侧头瞥向式月,有些弄不清楚究竟是我敏感,还是确有其事,为什么总觉得式月刚刚的笑容实在有点恶毒。

    这些念头在脑中转瞬即过,收回思绪,我专注的注视着这个女孩。

    此刻,这个女孩上下扫了式月几眼后,问了一句:“……我叫晓云,我可以坐下来吗?”看式月不打算回话,我就伸手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说:“请坐。”这时候,晓云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个动人心魄的笑容。

    可不知道究竟是晓云神色憔悴,还是周围光线太阴森的缘故,在阴暗的光线下,一张煞白的脸上出现这样的笑容,怎样看都有些可怕。

    正在我想原因的时候,晓云弯腰将手电筒放在地上。

    伸出右手,晓云把右边背着的背包除下来,这才又把挎在另外那只臂弯上的背包除下,接着侧过身子,坐了下来。

    晓云坐在油灯的右边,油灯温暖的昏黄光线,映照在她的脸颊上,使她的脸孔变柔和许多。

    尽管如此,晓云的脸色还是异常苍白,眼眶上挂着憔悴的黑眼圈,眼睛在黑暗中烁烁发光,双瞳中映出油灯的火苗。

    式月扫了她背后那两个背包几眼,眼中恶毒的笑意一瞬即逝,主动说:“背着沉重的背包走这么久,很累了吧?”转瞬间,晓云的瞳孔蓦地收缩,脸色变得古怪,可立刻又恢复正常,掩饰性的笑了笑说:“也不是很累……其实,这两个背包有一个是我朋友的,我本来和他们一起走进这个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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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9 18:14 | 显示全部楼层
“可进来之后没多久,我们三个人就在突然出现的黑雾中走散了,途中只发现一个人的背包,但他本人却不见踪影。”我凝视著式月,看他脸色恶毒地又想再说些什么,于是没等哓云再接着问,就自顾自地接着说:“式月,这没什么奇怪的,不要满脸古怪的表情吧?哓云的朋友可能是在雾中迷路,跟她走失了。

    “对了,难得能在这种鬼地方遇到人,我们何不说一下各自的经历吧?”晓云沉思了一下,接着才点点头,眼神闪烁地说:“我也同意,这样可能会有些启发。”接着,她又低声说了一句:“要是能找到出去的路就好了……”我瞅了她一眼,说:“作为发起人,那么我先说好了,我本来是到这个村子里来找人的,半夜的时候正巧经过这幢宅子,准备进来问个路,进来之后,我发现这地方十分古怪,可当我想出去时,却已经找不到进来时的门了。”晓云看了看我,勉强一笑后说:“本来我们正在旅行当中,结果车子却抛锚了,所以只好徒步向前,找有电话或者手机的地方,“大概是凌晨四五点的时候,我们在荒野中看到这幢宅子,本来我们不打算进来,可实在不想再走路了,毕竟荒郊野外谁都不想待下去,最后,就到这里来了。”无意中误闯进这样一幢诡异阴森的鬼宅中,所面对的一切都是未知的,为什么还这么镇定,和两个陌生人侃侃而谈?尤其年轻女孩子应该比较胆小吧?我不由重新用审视的目光观察着晓云,隐隐想到之前未想过的许多事情。

    我感叹地说:“这么说,我们两个还真不走运啊。”话头一转,我望向式月,恶意地笑笑,说:“不过,幸好这里不止有我们两个,还有式月,式月在这里住了很久,比我们更熟悉这里的环境。”听我这么说,本来有些沮丧的晓云立刻双眼一亮,望向式月。

    不知道是否是压抑在心里的情绪爆发,晓云突然爬过去拽住式月的手,大声说:“求你救救我,只要能离开这里,不管叫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实在不想再在这鬼地方待下去了!

    “这里就像鬼域一样,我!我总感觉这里会有怪物出现,求你告诉我,怎样才能从这里出去!”事先没料到晓云会这么激动,不止是我被吓了一跳,就连式月都面露讶色,我们一齐望向晓云。

    不由自主地,我朝式月的身后望去,那里不就有很多“怪物”吗?

    这时候,式月把晓云抓着他衣袖的手拉开,在晓云没注意时,脸上隐隐浮现出恶毒的笑,说:“你知道想出去应该怎么做吗?”晓云用力摇摇头,视线一直在式月身上打转,目光中充满期望。

    式月表情显得很正常,说:“我不知道那扇门何时会出现,想出去就只能天天等,每天去你进来的地方看。”晓云怔怔地望著式月,不由的重复一遍他说过的话:“只能天天等,每天去进来的地方看?”这时候,我介入道:“幸好除了外面的黑雾太古怪,也没有其他怪事了,暂时应该不会有很大危险。”边说着话,我边望去晓云,却瞥见她正茫然地朝我望了一眼,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我不由地叹了一口气,猜出她并没有看见宅中那些“灵”。还有一点更让我觉得奇怪,为何我明明觉得晓云很漂亮,却偏偏对她不感兴趣?

    我望望晓云,又向式月看了几眼,觉得有些困乏。

    忍不住暗示说:“我们总不能这样一直谈下去吧,这里是否还有其他干净的地方能住人?我们两个之前讨论的事情,明天再谈也不迟。”式月显然听懂了暗示,瞥我一眼后说:“现在已经很晚了,大家都休息一晚,明天再接着谈吧。”晓云边听边叹了口气,神情也显得有些困倦。

    式月又说:“这里房子多的是。”我站起身,放低声音,随口说道:“希望这里的破烂房子不会太难收拾。”式月闻言怔了一下,脸上难得出现奇怪的情绪。

    式月望了我一眼之后,一直漂浮在他身后的众多式神立刻起了阵骚动,其中一只化成道黑烟,迅速从式月背后窜出来,消失在祠堂门口。

    接着,就在晓云转身准备离开的同时,式月又说:“想住哪里都可以。但是这里有些不好的东西,所以睡觉的时候最好不要睡的太死。”晓云一愕,瞅著式月,有些不明白地问:“奇怪的东西?”接着,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晓云面色一白,打了一个寒战。

    走出祠堂,外面的世界仍然被浓浓黑雾所笼罩着。

    我大概扫了几眼前方的环境,不禁觉得烦闷,浓浓黑雾笼罩下,前方的院落十分荒芜败落,能使人在不知不觉中觉得毛骨悚然。

    步下石阶,我往前走着,脚踩在空地杂草丛生的野地上,脚下不时发出“沙沙”的声响。

    当走到前面那口水井井栏旁时,我停下脚步。朝水井里望去,只见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根本看不到井底,只是不知道究竟是里面太黑,还是这口井太深的缘故。

    有种仿佛鬼魂呻吟般的“呜呜”声从其中传出来,听着使人寒毛直竖。

    我想或许是因为周围太过寂静,所以才会听到这种奇异的声音,像是有东西在蠕动,虫爬过墙壁或者土壤里时所发出的声音,可这到底是什么声音呢?

    “你在看水井?这水井里有什么怪东西吗?”怔了一下,我回头往身后看去,立刻发现哓云正怯生生的,站在自己背后约十米远的地方。

    即使是此刻,晓云正站在仿佛黄泉的黑雾当中,依旧能看出她长相十分美丽。

    不知道是否是我的心理作用,在这种环境之下,她脸色煞白,身上反而带着种恐怖和诡谲的色彩,与她天使般脸孔不搭,使人乍看上去觉得很不舒服,反而希望她能长相普通些。

    我收回视线,嗤笑了一下,说:“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这口水井的大小正好能掉下去一个人,里面滑的恐怕连鬼都爬不出来。”晓云几步走过来,走到我身旁时停下来,脸上泛着可疑的煞白。

    向水井中探头望了一眼,晓云拿出一只手电筒,用强光照向水井里面,但手电筒的光线却只能照进井中十几米的位置,那以下的水井,仍旧被一股使人浮想联翩的黑暗笼罩着,完全无法得知来口井中究竟还有没有水,或是早就已经干了。

    晓云收回视线,说:“古代挖掘的水井竟然这么深,里面黑的什么也看不清。”她顿了顿,又说:“我感觉我们现在就像被困在像这口井里一样的地方,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才能出去,如果变成鬼就能从这里面脱身,那我宁可变成鬼,只求让我离开这里。”我敷衍地说:“式月不是说了吗,每天去进来的地方看,就算等上一年,也总能等到这幢阴宅入口出现的一天。”晓云脸上现出犹豫的神色,似乎打算说些什么。

    她心中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惊疑不定地看了我一眼以后,好像终于放弃了,过了一会儿,最后说:“式月是这么说过,可还是很不对,这之前应该也有人进来过,可那些人都到哪里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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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9 18:15 | 显示全部楼层
“这里好像只有我们三个人,根本没有人的生气。”虽然知道以前进来的人肯定是被“灵”攻击至死的,我还是说:“那些人吗?可能已经出去了吧。”说罢,又侧头瞥了旁边晓云一眼。其实我心里明白的很,就算一天看不见,只要在这里待两三天,再正常的人都能偶尔看到这幢阴宅中的怨灵。

    虽然事实如此,但是我又何必说出来吓唬她。

    虽然我对别人的事没兴趣插手,可是也不能堕落到想做吓唬女孩子这么丢脸的事来啊……

    这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浑身不舒服,不只头异常疼痛,身上的每根肋骨都在隐隐作痛。

    或许是因为这几个月来一直过着餐风露宿的日子,再加上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所以四五个月来的疲劳积压在一起,突然放松下来,终于现在爆发出来,使人异常疲惫,虽然身处在这种环境下,但我却仍旧想先洗个澡,然后再好好睡一觉。

    虽然洗澡是没指望了,但睡觉还是完全可以的。

    想到这里,我立刻朝前面走去,边向身后的哓云挥了挥手,说:“就这样了,以后再说吧。”当走出这个院落,一脚踏进前面的院落之后,我立刻就朝院子中打量了几眼。

    只见这个院落也全部弥漫笼罩在黑雾当中,陈旧阴森的回廊后方,是四座连在一起,像四合院般的陈旧屋舍,这些屋舍的外观和我一路看到的完全相同,这说明,屋舍里面的格局应该和我之前探索过的那些差不多。

    就在我已经决定随便找一间住下时,不禁浑身一僵,眼角不经意间瞥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视线所及之后,左面屋舍的西边,竟然有一位直直站在门口的中年人,僵直的站姿使人不寒而栗。

    “靠,怎么随便都能看到鬼,难道就没有干净的院落吗?”我挪开视线,一边快步往左手边的门走去,一边忍不住在嘴里低声骂起来,这里的鬼也未免太多了吧!

    我沿来时的路往前走,心中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浓烈,只觉得又陷入一开始的情况里,院落越走越深,过了一进又一进房舍,走过数不清的院落,简直像是永远找不到没有冤魂的院落。

    宅中的各处,奇怪的诡异声响比上次经过时还要多,使得气氛更加诡异阴森。

    找到最后,我终于放弃了,在一处还算干净的院落停下脚步。

    跃上前面的回廊,就在我正打算推开面前这扇木门的时候,蓦地,突然听见身后传出“咯”的一下轻微至几不可闻的响声。

    “什么东西?!”浑身一震,我心念一动,手上立刻长出锋利的利刃,迅速转过身去。

    往身后看一眼,我不禁给怔住了,发现事情竟然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而在后方,并没有什么要袭击我的冤魂厉鬼。

    只见浓浓黑雾中,晓云正站在距离我足有十几米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否刚才受过惊吓,脸色在黑雾中有些发青,神情僵硬,浑身都微微发着抖。

    莫非是她不敢独自在这种鬼地方走,所以才会一直跟在我身后不远处?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在这样的黑雾中,虽然晓云只能隐约看到我的身影,不可能看到我手上的变化,但还是先收起来吧。

    刚想到这儿,我的手立刻就恢复原状了。

    眯起眼睛,我一边想一边打量着站得远远的晓云,随口问道:“你在那里干什么?”但是站在那边的晓云却毫无反应,似乎听不见我说的话,在若隐若现的黑雾中,身上都带着种诡谲的奇异感。

    我又说:“晓云?”这次晓云也没回答,转身朝左边走去,不久就隐进左边的院门后面,消失在重重黑雾当中。

    假如不是明知道她是人,这么乍一看到,说不定我还真会以为她是从哪儿跑出来的孤魂野鬼。

    细细打量着她,我越来越感觉这个年轻少女很怪。

    想归想,但我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看她走之后,拉开推拉式的门走进前面的屋舍里。

    我在屋里大致看一遍后,发现这屋中的陈设和先前进去的十几个房间差不多,房间的格局很像日式风格。

    里面摆设并不算多,在屋内左边靠墙的香台上也供奉着一尊神灵,两面屏风挡住内室的入口,再往里就是内室而这屋舍中虽然一样古老而残旧,却非常干净。

    想了想,我几乎失声笑出来。

    多半是当时式月派他的式神出来,将整座大宅都打扫了一遍。

    虽然外边也能住人,但这种屋舍的外室有糊着的纸窗,透过两扇到地的陈旧纸窗能隐约瞥见外边的景象,我不是很喜欢,于是又走进这间屋舍的内室中。

    我在内室中看看后,把旅行包丢在地上,弯腰下去,从旅行包中拿出些盖的东西和毛毯,在内室中间的地上简单的打了个地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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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9 18:15 | 显示全部楼层
到这时,我已经累的连根手指头都懒得动。

    把旅行包当枕头,我爬到地铺上,一躺下,几乎倒头就睡着了。

    因为室外很阴暗,所以外室甚至比内室更暗。

    屋舍外室有糊着的纸窗,通过两扇到地的陈旧纸窗能隐约窥见外边景象,而外边院落一直被仿佛黄泉般的黑雾所笼罩,而且不管白天或是黑夜,外边都阴森诡异的像黄泉一样,在夜里时奇怪的声响会莫名其妙多起来。

    虽说到这幢阴宅之后,比想像中更顺利的见到式月,而且甩掉了让我痛苦万分的式神,使人感觉过去四五个月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可自从进到这座阴宅中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阳光。

    虽然在以前并不觉得晒太阳很舒服,可在这里实在让人分外想念阳光。

    而且这幢阴宅中,除去式月常住的那座祠堂以外,其余大多数屋中的陈设都几乎完全相同,房间的格局很像日式风格,里面摆设并不算多,每间屋内左边靠墙的香台上也供奉着一尊神灵,也都有两面屏风,放在内室入口的正前方几米处。

    式月似乎派式神将阴宅里的屋舍打扫了一遍,所以虽然这里的屋舍古老而残旧,却非常干净。

    但是住在这种格局的屋舍中,始终有种甩不掉的感觉,就像待在古代屋舍中,让人浑身上下都很不自在。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宁,当我再次醒来时,几乎是被嘈杂的声音硬生生吵醒的。

    就连睡眠中都能听见那种嘈杂的声音,简直像是隔壁正有两个人在争吵,那声音嘈杂的使人头脑发胀,恨不得自己没有耳朵。

    我一边暗骂着邻居没有公德心,一边迷迷糊糊从地铺上爬了起来。

    直到过去好半晌,才从梦游般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摸索着从旅行包中找出手表,看一眼之后,我发现手表上的指标指向三点,但却不知道究竟是凌晨三点还是下午三点。

    不知道究竟睡了多长时间,是几个小时还是整整一天。

    坐在地铺上,沉闷压抑的环境使人完全提不起精神,我怔怔看着手表,又发了很长时间的呆后,才终于恢复神智。

    抬眼朝四周的环境扫几眼,只见这间内室里的光线比刚进来时更暗,阴森森的室内,能看见正前方几米外的屏风上映着我的人影。

    我怔怔看着那道屏风,蓦地,最近的事在一瞬间全部涌进我脑中。

    突然间,我想起己现在并不是在家中,而是身处在一幢阴宅里,刚才则是被一阵奇怪又大声的争吵声吵醒的。

    而这里又不是城市的公寓,在这种鬼地方居然也会出现吵架声,才最让人感觉奇怪。直到现在,那争吵的声音还在。

    侧耳倾听着那古怪至极的声音,我感觉到很古怪,这幢阴宅中只有我、式月、晓云三个人,但听声音并不像是式月或者晓云。

    我转念一想,想起晓云说过她是和两个朋友一起进来的,难道是她的同伴找过来了?

    他们的运气这么好,晓云一个人能找到式月那里还能算是碰运气,而她的两个同伴居然也没有被怨灵袭击而死,真是运气好的一伙人。

    想到这里,我迅速从地铺上窜起来,打算去吓吓那两个家伙。

    我收起地铺,把所有东西都塞进行李箱之后,立刻快步往外走去,绕过屏风走出内室,我几步就走到门前,随后拉开面前的门。

    刚拉开面前的门,阴冷的气息立刻扑面而来,大量的黑雾涌进屋中。

    我快步走出去,接着,随手把身后的门拉住,只见外面的世界仍然在浓浓黑雾笼罩下,可能现在确实是凌晨三点,黑雾似乎比刚进来时更浓,甚至还带着夜晚的阴气。而眼前的院落显得荒芜而败落,更能使人毛骨悚然。

    同样在这个院落中,正对门的回廊后,一间屋舍中似乎有亮光。

    而那种诡异莫名又嘈杂的争吵声,正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我放轻脚步,向那边走去,很快就经过庭院中间的那口水井,翻到对门的回廊上,翻进回廊。

    从微微敞开一些的门缝中,我看到屋中的情况,立刻就被窥见的景象吓了一跳。

    只见从门缝中,能看见两双飘浮在地上的人脚,纸窗上印出三个人的黑影,除去一个坐在地上不知正在做什么的黑影外,其中两个,竟然是飘浮在空中的。

    顿时之间,我又惊讶又奇怪,完全猜不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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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9 18:15 | 显示全部楼层
几乎是在一瞬间,我就已经打消光明正大走进去看的念头。

    伸出一只手,“噶啦”一声轻微几不可闻的声音过后,我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把推拉式的门又拉开一点,把眼睛凑了上去。

    通过这道足有一指宽的门缝,我清楚的看到屋中的情况。

    只见那两双飘浮在半空中的脚,属于一高一矮两个鬼魂,此刻它们正围着晓云绕来绕去。屋舍中的场面诡异而古怪,而在这两个鬼魂脸上都是未干的血迹,狰狞的面孔在油灯的昏暗光线下更显得凄厉至极,周身都带着丝丝血气。

    由于它们飘浮在地面再往上些的半空中,所以我才会第一眼从门缝中,看到它们悬浮着的双脚。

    一盏油灯放置在屏风前的地面上,晓云就安静的坐在油灯后面,阴暗的昏黄光线下,脸上更带着恶毒的神情。

    而在晓云稚白的修长左手掌中,拿着两个稻草和纸编成的纸人,右手里还拿着柄大铁锤,把放在地上的铁钉一枚枚扎进草人身体里,伴随着铁钉被锤头敲打时所发出的沉闷声响,那两个鬼魂始终没对晓云有实质性的伤害。

    而吵醒我的那种嘈杂难听的叫骂声,居然是这两个鬼魂发出来的。

    偷偷看着里面的情况,我心里有些发懵,实在有些想不明白里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见那两个凄厉的鬼魂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十分钟过后,还孜孜不倦地在晓云周围飘来飘去,边漫骂边叫嚷着,声音越来越高。

    突然间,高个子的鬼魂突然大叫起来:“你这贱女人、恶毒妇害死我们,居然趁我不注意将我杀死,我死了也不会饶恕你,你就等着吧,这幢鬼宅就连鬼都出不去,你也别想比我们多活几天,死了也要和我在一起。”高个子鬼魂的话音还未落,矮个子鬼魂已经飘过去,骂道:“我可不想和你们两个人待在一起,是你害死了我!妈的,你这混蛋把我给拖累了!”矮个子鬼魂迅速扑过去,用力勒住对方的脖子,仿佛想折断般紧紧掐住,高个鬼魂凄厉的大叫一声,用力拽住矮个子鬼魂的头发。

    两个鬼魂居然打起来,你扯我的头发,我勒你的脖子,两个鬼魂就像生死对头,面孔凄厉异常,浑然忘了旁边的晓云,看上去异常荒诞。

    晓云神情恶毒,专着地钉着纸人,边全神贯注的钉纸人,边说着诅咒的话。

    看着这荒诞的一幕,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甚至有些怀疑,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全都是些怪物。

    又盯着里面看了大概五六分钟,那两个鬼魂才突然停住打斗。

    屋中的高个子鬼魂突然笑起来,用种恶毒的口气,阴恻恻地对晓云说:“晓云,你也活不了多久了,迟早你会被其他厉鬼杀死,这幢宅子里到处都是鬼魂,所有生物都被困在里面,一生也无法出去,死了也要继续待在这里面,你就等着有一天被冤魂杀死吧!”旁边的矮个子鬼魂突然莫名其妙的朝悬梁上招招手,这才转过头来,阴森森地说:“对啊,他说的没错,都是因为你,我们才会陷到这里来!你看不见吗?在你正上方的悬梁上,有个上吊死了的女人,她是我们的同类,现在正在你头顶不停的晃悠呢!”顿了顿,矮个子鬼魂指手画脚,“嘎嘎”怪叫着说:“你抬头看!现在她已经注意到你了,她正用眼睛看你呢,手就要勒到你脖子上!”他的话音还未落,晓云已经缓缓地抬起了头。

    门外偷看的我顿时心下一惊,隐约有种感觉,晓云比起上次我见到她时憔悴许多,白皙的皮肤下连血管都能隐约看见,脸上透着种不健康的诡异青色,挂在眼眶上的黑眼圈也比上次见到时更黑,而且更没精神许多,一副没休息好的模样。

    火烛光晕中,晓云的眼睛在黑暗中烁烁发着光。

    只见晓云脸上挂着种恶毒的神情,边一下一下敲着钉子,边阴惨惨地说:“活着时是没用的人,死了也是没用的鬼,你们还是担心你们自己去吧。”那两个鬼魂或许是没料到她居然这么镇定,立刻开始骂比之前更难听的话,又说哪里哪里有晓云看不到的恐怖厉鬼,但是直到过去二十多分钟,晓云却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从头到尾,始终专注地敲打纸人,边敲打边说着诅咒的话。

    两个一高一矮的鬼魂见毫无效果,于是留下句话,朝门口飘过来。

    一直藏在门外看这场荒诞闹剧的我,顿时被吓一跳。

    情况让人来不及多想,由于心虚,我下意识地藏身到旁边的顶梁柱后方,直到听见“旮旯”一声,房门无风自开,随后看到那两个鬼魂从门里飘出来,消失在黑雾中若隐若现的墙壁后,这才从藏身的木柱后走出来。

    凝视着那两个鬼魂消失的那面残旧砖墙,我心中有种说不清的古怪感觉,很难猜出来晓云和他们两个之间的恩怨纠葛。

    但听起来似乎是晓云害死了那个高个子的窝囊仁兄,而另外那位则是被他们两人拖累至死的。

    我边想边转过身去,准备走回对门去,然后在自己待的那间屋子想想这件怪事。

    “你醒来了。”突然,身后传出了晓云阴惨惨的声音。

    顿时之间,我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全身寒毛蓦地竖了起来,缓缓转过身去,我正好看到晓云的脸,视线和她的目光触到一起。

    只见她就站在我身后半米远的位置,能清楚地看到她显得阴恻恻的脸,以及脸上那种惊异不定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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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9 18:16 | 显示全部楼层
掩藏起自己的真实想法,我笑了笑,说:“原来是你住在里面,我正准备看看这里面为什么会有灯光,没想到你先出来了。”晓云一愣,上下打量我几眼,仍是用那种阴惨惨地声音问:“你刚才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我耸耸肩,没兴趣做戏,随口说一句:“没听见,你搞错了吧?”晓云脸上露出沉思般的疑惑神情,用手指按着脸颊,用低到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难道因为他们和我有关系,是我间接害死那矮子,又杀了另外一个,所以只有我才能感觉到?”虽然她的低喃声小到只有她自己能听到,却仍然被我听清楚了。

    这时候,晓云抬起头,用种奇怪的神情打量我几眼之后,笑了一下,说:“既然没听见怪声音,那实在太好了。

    “对了,你知不知道啊,你已经睡了三天,而且怎么叫你都不醒来,我们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再起来了,还有,式月有事要找你,叫你去一趟他那里。”我怔一怔,不由有些失笑的用手按住额头,说:“我睡了三天吗?”我朝直直站在前面的晓云看了几眼,心里总觉得晓云脸孔上似乎有种阴惨惨的神情,就连说话口气都阴惨惨的。

    就在我又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些事情时,站在旁边的晓云突然疑惑地问了一句:“三天没吃东西,难道你都不感觉饿吗?”我正想着晓云的事情,随意说:“睡的时间太久没有感觉。”听到我的话,晓云不禁微微笑了一下。

    而此刻,我正好在打量着晓云,顿时间,就被这个奇异的笑容影响的怔了一下,不由开始专注地朝晓云脸上望去,总觉得她的脸长得很奇异。突然,我想明白这以前介怀的一件事,为何我不讨厌她,但却偏偏不想盯着她看太长时间。

    这或许是因为晓云的五官实在很奇特,虽然单独看时,每个部分都很漂亮,十分吸引人,但是当你看到她整张脸的时候,给人感觉最深的却并不是美丽,而是一种可怕又诡异的感觉,看的时间越久这种感觉就越是强烈。

    正在这时候,晓云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脸,问了我一句,说:“我长得很奇怪?”我又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才接着说:“当然不是,只是觉得有些怪,为什么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对了,你说式月找我,他很着急吗?”

    “式月没说,但他一直在等你,我先回屋里去了,有事在这里找我。”说完这句话之后,晓云转身走进屋中,在拉住屋门的同时,又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说:“我果然变憔悴了……”当我听到这里时,这间屋舍的门被晓云拉住,声音都被隔绝在里面。

    盯着面前这道隔绝住秘密的门,我正在迅速想着这几天来发生的事。

    先是晓云来这里,接着是向式月求救,她说我已经睡了三天,在这三天里,肯定有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之所以会这样认为,是因为我丝毫不认为式月和她会和睦共处。

    但看那两个鬼魂刚才纠缠她时所说的话,晓云恐怕是在进阴宅后就杀了她的同伴,或者是一个,或者两个都是她杀死的。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那样做,可这样的少女我以前还从未遇到过。

    而且,刚才晓云在屋里面对那两个凄厉鬼魂时的性格,和刚才与我说话时显示出的性格截然不同,实在是个奇特的多面人。

    或许在我们三个人看来,谁也不知道对方的底。而在这种鬼地方里,式月和晓云这样的两个人碰在一起,实在是件让人觉得很有意思的事。

    想到这里,我转身走出回廊,回到自己待的屋舍中。

    绕过那两面感觉很有古意的屏风,直接躺倒在临时铺成的地铺上,我又合上眼睛,打算一直睡到表上时针走到明天凌晨六点的时候,再去找式月。

    阴宅里根本无法看出时间究竟是白天还是晚上,第二天六点时,房间外几十座格局相似的院落,仍然笼罩在黑雾中。

    拿着背包里的罗盘,根据罗盘上所指示的方向,我寻着位在西方,式月所在的那座祠堂走去。

    半途中,我边往前走,边不禁想到另一件晓云让我很佩服的本事,像我必须拿罗盘才能找到式月那里,而晓云似乎能凭着她自己的感觉找到那里。

    当我找到那幢处于阴宅西面,最偏僻尽头处的祠堂时,时间大概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

    找到最后一个格局与前面完全不同的院落,绕过那口废弃的水井,我直接步上台阶,一把推开祠堂的门走进去。

    到祠堂里面之后,我往里面扫了几眼,觉得今天祠堂中的气氛与以往颇为不同。只见屋舍里面占地几百平方米,虽然偌大的空间中还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但给人的感觉却与上次截然不同。

    式月正坐在屋舍的最里边。

    祠堂门口与最里面隔的太远,从我这边望去,能看见晦暗温暖的黄光下,坐在祠堂最里面的式月,他那有些和周围黑暗融合的身体,气势异常强大。

    他身后那些飘浮盘踞着的式神,也与上次见时也略有不同,虽说这样,式月却并不像上次那样,周身缠绕着种使人异常难受的阴气。

    因为式月现在正在吃饭,看上去更像是人,虽然吃饭时他的恶毒神情并没有改变,形成诡异的画面。

    我远远望过去,只见在式月膝前的位置,似乎还摆着另外一碟饭菜。

    当望见那碟饭菜时,我不禁愣了一下,心下感觉怪怪的,看到式月居然吃饭,就已经感觉很怪异,再看到那碟饭菜更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压下心中怪异的感觉,快步走过走去,在式月面前坐下来,我不由就用种奇怪的语调说:“难道你转性了,式月?”话说出口,我才意识到不应该用嘲讽的语气对待别人的一番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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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9 18:16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实我也不是想刻意嘲笑他,但只要看见式月,我就会下意识地,联想起自己在过去四五个月中所过的那种艰苦日子,再想到这一切都是他害的之后,我就忍不住口出恶言了。

    接着,我又低头瞥了一眼面前地上,放在木托盘上的白饭和两碟小菜,又疑惑地问道:“式月,这些东西应该是人能吃的吧?真奇怪你居然也吃正常的饭。”式月恶毒的眼睛朝我瞥了一眼,边吃着饭,边说:“生物不是植物,可能不吃东西就活下去吗?”我忍不住嘀咕了一声:“真奇怪你是从哪儿弄来这些饭菜的。”似乎听到了我的说话声,式月抬起头,说:“五鬼搬运法。”努力克制着,我才没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太奇怪,上下打量着式月。

    我不禁嘴角抽筋的说:”式月……老兄?我们也算是一回生二回熟,能否回答我一个问题,为何你会想把自己住的地方弄的这样不方便,到处都弥漫着让人分不清方向的黑雾,终日不见阳光的感觉很难受吧?“式月放下手里的碗,恶毒的脸上浮现出笑意,说:”并不是我的缘故,在古代这里死过很多人,气场极阴,所以此地的怨气最适合我养鬼和式神。

    “再加上被我的结界困住,鬼也没法出去,经年累月下来,这幢古宅的阴气越来越重,宅中就自然形成了终年弥漫不散的浓雾。”

    “原来如此。”我拿起托盘上的白饭,边用筷子夹饭往嘴里送,边不经意地问着:“经常有人误闯进这里吗?”式月说:“结界会在每年深秋的凌晨四时打开一次,几百年来,进来的人中少数困死在里面的,大多被鬼袭击至死。”我又问:“哦?里面有很多像晓云一样的年轻少女吗?”式月长目中带着种恶毒又仿佛兴奋般的神情,却没再说话,又开始继续低头吃着他的饭。

    我边吃着白饭,边打量着坐在对面的式月。

    那点温和却微弱的昏黄光晕下,式月身上随时都带着种妖刀般的感觉,即使是坐姿,仍然能看出他个子不低。细眉长目,眉梢眼角中更带着与生俱来的恶毒,看上去虽然最多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但是却仍是很不寻常。

    而缠绕在他周身的气息,使他根本不像是活人,感觉却完全不同于沿途随便就能碰到的灵。

    说实话,在这种鬼地方,没有任何消遣,思考成了唯一能做的事。

    从最初见到式月时起,我就认为他不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他给人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从开始我就认为,这家伙绝对是个前一刻还笑脸相对,下一刻就会翻脸不认人的家伙。

    想了想,我开始觉得自己纯粹是在自寻烦恼,不管式月是什么样的人,等我出这幢阴宅之后也都与我无关,又何必在这种无所谓的事情上耗费脑力。

    我吃着碗中的饭,一边吃,一边夹放在托盘上的配菜。

    因为我们都专注于吃饭,所以一时间,整座偌大的祠堂中,静的只能听见筷子夹饭的声响。

    有时候,油灯里的烛火会无风自动,不停摇曳的昏暗黄光使得附近一会亮一会暗,整个祠堂里都带着种只有灵堂中才会有的气氛。

    就在这时候,身后传出“嘎啦”一声门打开的声音,随着这声音,油灯里的火光也仿佛晃了一下。

    回过头去,我顿时看到晓云正站在祠堂门口,远远地望过去,整个人都站在黑暗浓雾中的晓云脸色发青。

    假如刚见时,她像现在这么憔悴,恐怕真会让人误会为女鬼。

    这时候,晓云脸色铁青,朝我们这边快步走过来,往前走着,仿佛在责备谁一般,有些歇斯底里地说:“已经顺着原路回去看了四次,为什么来时经过的那扇门还没有出现,你们是不是在骗我?”晓云的声音在偌大的祠堂中回荡,声调与表情里带着一种恐怖的色彩。

    听到她的话,我不由地觉得自己很冤枉,因为我从来都没说过进来后怎样做才能出去,同时突然想到一件事,虽然也不知道出去的方法,但似乎自己从来没考虑过会出不去的问题。

    正在此刻,身后传出式月带着恶意的声音:“谁也不知道门何时会出现,所以只能天天等,到进来的地方去看。”

    “那么,要在这里住上几年才能等到出口出现?”式月抬头向晓云望了一眼,用种凉薄的声调说:“这就不知道了。”晓云的脸在瞬间充满戾气,像是错觉一样,那一瞬间仿佛连她脸上的青色也加深了,看起来更不像人。

    隔着老远,我仔细地观察着晓云,有些怀疑她是否是在这地方待久了,以至于把她自己也弄的仿佛被鬼上身似的模样。

    当晓云走过来,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式月刻意说:“来的刚好,我们正在说起鬼魂的事情,像附近这种乡下地方流传着很多闹鬼的传闻。”这时候,晓云似乎对这话题很有兴趣,快步走过来,坐到我旁边,重复了一遍式月刚才的话:“鬼魂?”式月放下手中的碗筷,恶毒的笑着说:“是啊。”正在我准备接着就这个话题说下去的时候,式月又说了一句:“在这幢阴宅中,更可能出现鬼。”显然晓云对这个很关心,脸上露出询问的神情,却没有开口询问。

    我有些疑惑地瞥了旁边的式月一眼,虽然大概知道式月为何会突然谈起这个,但是却搞不清他说这些究竟有什么用意,于是道:“式月,你是说这地方有鬼魂,老实说,我好像真的感觉到这里有些不好的东西。”接着,我迅速瞥了旁边的晓云一眼,说:“昨天晓云还问我是否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那时侯我还没什么感觉,但就在半夜的时候,我是被一阵吵架声给吵醒的,但这地方应该只有我们三个人,那声音却像是两个男人的声音。”式月嘴角微微上撇,仿佛回我话般说了几句:“只是听见而已。乡下有一种说法在流传,头七的厉鬼最强,正常人只要是被害死的,冤魂都会在那天出来向害死他们的人索命。

    “人怕鬼哭,怕鬼叫。其实鬼死了也能发出声音,但有种办法却能让鬼也没办法害人。”我越来越相信式月肯定有什么诡计要使,但戏却不能不演下去,于是就问:“什么办法?”

    “这法子必须有尸体才奏效,这幢宅中的气场特殊,尸体在这里,会一直保持刚死时的状态和模样,只要先找到冤魂的原身……”式月脸上露出阴恻恻的神色,又说:“割开尸体的喉咙,把全身的血都放光,那么冤魂即使在你身边飘来飘去也不会有事。”几乎听到这句话的同时,晓云的双肩突然抖了一下。

    盯着他们两个各自的神情,我大概已经猜出式月说这些话的意图,心里明白,估计式月已经知道晓云被两个冤魂纠缠的事,所以才借这些事来刺激她。至于式月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想除了他自己也没有人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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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9 18:16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时候,前方油灯中的烛火突然晃了一下,晓云猛地站了起来,说:“我先出去一下。”晓云转身朝祠堂的门口走去,打开祠堂的门之后,身影立刻就消失在外面飘荡的浓雾之中。

    看到晓云走出门去,我立刻放下手中的碗,站起身来,侧着头,斜眼瞥了瞥坐在油灯后面不知想着什么的式月,说:“正事找机会再谈,我要出去看看。”此刻,式月眼中突然流露出异常恶毒的神色,看了我一眼,说:“我劝你别多管闲事。”觉得没有必要回答他这句话,我耸耸肩,快步朝祠堂门口走去。

    就在这时候,身后传出式月的声音:“等等,我还有件事要说,再过七天是办那件事最合适的时候,千万记得到这里来找我。”我往外走着,随口回了一句:“七天后是吗,放心吧,我知道了,我会准时来找你的。”

    走出祠堂后,我朝前面荒芜诡异的院落里瞥了一眼,正好看见在飘荡的黑雾当中,晓云朝前方的院门走去。

    只见她几步走过去,推开院门,闪身进去之后就再也看不见了。

    于是我立刻跟了上去。

    出这个院门之后,晓云急急往前走着,不时机警的朝前后左右打量。

    仿佛很熟悉这座阴宅似的,她在众多院落里左绕右绕,一路上很清楚往哪里走是岔路,哪里走是通往院落群外面的路。

    因为晓云穿的是件鲜艳的淡红色套头毛裙,所以在阴森诡谲的黑雾当中鲜艳异常,比较好跟踪,但那抹红色却也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跟在她身后走了大概十多分钟,当到达一个地处比较偏僻荒废的院落中时,她突然停下了脚步,这时候,突然猛地扭头,朝身后看了一眼。

    在看到晓云转头的同时,我迅速藏到院门正后边,无意一瞥,突然发现在这扇院门上有道石头刻出来的新痕。

    顿时之间,我想明白为何晓云对阴宅里的院落这么熟悉,多半是她在需要经过的门上都做了标记。

    这时候,前方传来“噶啦”一声拉门声,我从门后走出来,正好看见晓云快步走进了前方院落的一间屋舍中。

    地处虽然偏僻,但除去少许细微到可以忽略的地方,这座院落的格局也与之前所经过的几十座院落相同,四道回廊中间是片十几米宽的空地,上面长满荒芜的杂草,清冷凄凉的杂草丛中有座水井,而这座院落的四周也有四道通往其他院子的大门。

    我靠在门上,凝视盯着前方十几米外那扇被拉开的门。

    虽然这些事情实在和我没关系,但是人一生也难得遇到件这样怪异而荒诞的事,实在让人不想放弃这次看好戏的机会,何况这些事情还很明显,不管式月还是晓云全都不是好人,难得有这种机会,我自己还是置身事外看戏好了。

    正想着,从前面的那间屋舍中突然传出“沙沙”的诡异声响。

    侧耳倾听着这种声音,我顿时感觉很不舒服,因为这声音极像大群昆虫,在地上爬行时所发出的声音,但是还没乱猜多久,就看到晓云已经弯着腰,倒退着从那间屋舍的门栏间走出来,吃力的往外拖出什么东西。

    当整个人都走出来之后,晓云站起身来擦了把头上的汗,这时能清楚地看到,她刚才拉出门栏的东西正是一双人脚。

    再次走回屋中,晓云弯下腰用力一推,只听“砰”的一声,竟然有具尸体从屋里滚出来,直接跌进外面的回廊中。

    自屋里走出来之后,晓云把事先就挂在手臂上的一个背包背到自己背上,又吃力的拽住尸体的衣领,拖着这具尸体从回廊里绕出来,走到院落中间那片荒凉的空地上以后,才又停下来,同时,尸体擦地时那种诡异的“沙沙”声响也骤然而止。

    走到尸体旁蹲下,她朝旁边那口废弃的水井看了一眼。

    接着,晓云把背包从背上取下来,拉开拉链,取出一把闪着寒光的餐刀,接着脱下套头毛衣,随手扔到旁边的地上。

    看到这里时,我不禁收回视线,用手按住自己的额头,怀疑这是不是发烧引起的幻觉。

    虽然跟着她走出来时,我就已经预感到她想做什么,但脑中的推测和真实现场纯粹是两码事,而她此刻正在做的事,就连男人也未必有胆子能做出来。

    突然间,院子里传出一种使人心惊胆战的声音。

    就在顷刻间,我感觉浑身一阵恶寒,有股凉意顺着脊梁窜了上来。

    假如刚才拖尸体的声音还只是使人感觉不舒服的话,那现在这种声音简直就让人难以忍耐,就连多听一秒钟都嫌太多。

    我强压下心里恶寒的感觉,再次把头挪出门去,朝前面的院落中望去。

    刚瞥过去,立刻就看到晓云满脸厌恶又决断的神情,她提着那具尸体的脚,正把尸体架在井旁边放血,大量血从颈中涌出流到脸上,然后流进井中,伴随着那种细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噗噗”声,晓云丢下这具尸体,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举动。

    走进屋中拖出另一具较矮的尸体,同样也放到井旁,晓云拿着那把餐刀,小心翼翼地按在尸体颈上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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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9 18:17 | 显示全部楼层
同样吃力的把这具尸体也拖到井边,我听见她仿佛松口气似的“呼”了一声。

    只见晓云直直站在井边,头微微低着,苍白的皮肤上溅了几点血,上身的贴身白衬衣也沾满大片呈喷溅状的血迹,尤其右手臂手肘以下的部分全被血浸红了,右手已经完全变成一只血手。

    握着那把血迹斑斑的餐刀,整个人就站在诡异的黑雾中,简直像是只有恐怖电影中才会出现的怪物。

    四周到处都是血迹,能清楚的看到一道血迹,从屋舍的房门通过回廊延伸到井边,处在众多荒芜的杂草丛中的井旁边,四处都是斑斑的血迹。

    这座废弃水井长满青苔的斑驳岩壁上,另有一道横着的血迹,似乎是刚才放血时溅上去的。

    而此刻,血液正顺着井壁往下流,一条条血痕使人触目惊心。

    就在这时候,晓云缓缓抬起了头,向前方望去,双眼里的眼神显得很不正常,脸上也同时流露出使人不寒而栗的诡异神情。

    心里一惊,我顿时以为晓云已经发现有人正在窥伺她。

    下一刻,我才深深嘘了口气,发现自己刚才纯粹是虚惊一场。

    只见在刹那间,晓云已经朝前方走过来,走几步之后,她停下脚步,俯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之前扔下的那个背包,拉开背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一捆麻绳。

    接着,晓云一手拿着血迹斑驳的餐刀,一手拿着那捆麻绳朝井边走过去。弯腰钻过井旁边的那道井栏之后,在两具尸体和木桶旁边蹲下身子,模样看上去很费力气,她用刀割开麻绳,接着将几条麻绳利索地绑在尸体的四肢上,用刀子割开尸体的动脉放血。

    看到这里的时候,我收回视线,心里忍不住大叫变态。至于接下去晓云还准备干什么,我已经不打算再看下去了。

    想想之后立刻决定离开这个鬼地方,也免得被晓云发现之后逮个正着。

    我侧耳聆听着院子里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向后退去。向后倒退着走了十几步之后,才转过身,快步往前面来时就曾走过的那扇院门走去。

    就在这时候,我一不留神,脚下磕到一个被杂草掩盖着的大石块,顿时发出“砰”的一声,被这石块绊地向前面摔去。

    假如在平时,这么小的声音自然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在这时候听起来却异常刺耳。

    稳住身体,我立刻反射性地朝身后看去,立刻看到对面院落里浓浓黑雾中的景象。

    正在给尸体放血的晓云,蓦地一下抬起头,脸孔上布满了杀气,这种充满诡异杀气的目光,如有实质般的穿透黑雾朝我身上射过来。

    顿时一惊,我心想要糟,于是顾不得再观察下去,急忙用最快的速度闪身窜进前面的院门中。

    沿途我走的很急,一路上走过来,途中所经过的院落也都弥漫笼罩在黑雾当中。过去一进又一进房舍,走过数不清的院落,好不容易才根据晓云在院门上做的标记,找到正确的路。直到走过十几个院落之后,才肯定她确实没追过来。

    我逐渐放慢脚步,边往前走着,边回忆着刚才看到的事情。

    这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脖子上凉飕飕的,扯开衣领一看,不禁一愣,发现自己居然出了一身冷汗。

    但同时我心下也有些了然,假如做那些事的人是式月,我还不至于被吓一跳,但做出那种事的人居然是晓云,实在是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虽然那座祠堂里第一次看见晓云的时候,已经感觉她有些古怪,但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凶悍。又想起刚才看到的情景,我感觉额头流下几滴冷汗,心里有种怪异绝伦的感觉,同时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提防着像晓云这类型的女变态。

    而且,也不知道晓云刚才是否看见我。

    虽然说这不太可能,毕竟晓云不会有像我这样清晰的视力,因为就连我的这种视力,最多也只能看到十几米内的东西。

    中间隔着十几米,在那种浓到使人看不清楚对面的诡异黑雾中,正常人最多恐怕也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而已。

    但是晓云刚才的目光,却实在让人觉得有些担忧。

    转念又一想,不管晓云有没有看清楚窥伺她的人究竟是谁,也都对我没有多大影响,毕竟我也不会像那两具尸体一样随她摆弄。

    想到这里,突然又想起昨天看到的两个冤魂,我不禁又很想笑。

    不由的想着,居然和晓云这样的女人一起旅行,说起来那两个人也真是够倒楣的。

    表上时针走向凌晨时,我从屋舍中走出来,习惯性地向对面那幢屋舍瞥了一眼。

    自从几小时前窥伺到那件事情之后,出来时我总会下意识地向那边望过去,每次也总能通过那两面糊着的陈旧纸窗,隐约窥见里边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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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9 18:17 | 显示全部楼层
而且晓云和我的习惯不一样,她似乎较喜欢住在外室,因此我才总能在纸窗上瞥见她的影子。

    习惯性的朝那边瞥了一眼之后,我立刻怔了一下。

    停下脚步,凝神朝那边望去,只见在对面回廊后的屋舍纸窗上面,竟赫然印着三个黑漆漆的诡异人影,除了坐在地上的纤细黑影外,其余两个全都是漂浮在空中的,和上次醒来之后窥伺到的景象完全相同。

    不知道晓云几个小时前做的事情,究竟有什么样的效果。

    想到这里,我心里涌起一种难以抑制的好奇。

    于是,我立刻朝那边走过去,步上回廊之后,脚下腐败的木板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再加上这回廊后面,都是些阴森败落的古代屋舍和荒芜的院落,所以,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下,纸窗后面那三道诡异的黑影更是让人揪心。边向前走着,我边专心盯着前面屋中的情况,心中有种奇异、诡异又很刺激的感觉蔓延。

    我来到屋舍门口之后,照例伸出一只手,“噶啦”一声轻微几不可闻的声音过后,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把推拉式的门勾开。

    通过这条足有一指宽的门缝,我再次看到里边的情况。

    那两双漂浮在半空中的脚,分别属于上次见过的那两个一高一矮两个鬼魂,这时候正在围着晓云绕来绕去。

    屋舍中的场面依旧诡异而古怪,而在这两个鬼魂身上血迹比上次见时更多,脖子、四肢上都有好几道被放血时划开的深深刀口,场面凄厉无比。

    而屋舍里那两面屏风前的地面上放着盏油灯,晓云就坐在油灯后面。

    只见她盘坐在一个坐垫上,用手托着头部,双眼向上翻,在用一种古怪的嘲笑眼神,看着这两个漂浮在离地半尺高处的鬼魂,嘴里还不停说着些恶毒的诅咒。

    而在她的坐垫旁边,放着几个用纸和稻草编织而成的纸人,一柄大铁锤,以及一些铁钉。

    伴随着这种寂静又诡异绝伦的气氛,只能听见它们喉咙发出“咻咻”漏风的声音,虽然两个鬼魂神情凄厉,张着嘴一副像是在说什么的模样,却也只能看到它们互相嘲笑,互相吵闹。

    不断被它们骚扰的晓云却完全不为所动,脸上浮现着恶毒的笑容,看起来煞是可怕。

    虽然完全发不出声音,可那两个凄厉的鬼魂却显然没有离开的意思,孜孜不倦地在晓云周围飘来飘去,口唇张动似乎正在辱骂着晓云。

    自门缝中往里看了一会,我再次轻轻地用手指把房门勾住。在房门即将完全合住的一瞬间,我的视线不经意地落在晓云身旁的那几个纸人上。

    然而注意到那用杂草和纸做成,诅咒别人的草人竟不止有两个,而是有四个之多,在草人的左胸部位处,用仿佛红墨水似的液体画着什么东西。

    怔了一下,就在我打算再看一眼时,门却已经被自己给拉住了。

    脚下没发出一点声音,我悄悄走回自己暂住的屋舍,走进内室里,对自己刚才所看到的草人充满疑惑。

    如果说其中两个是准备给那两个鬼用的,剩下的两个会是给谁准备的,难道是我和式月?

    但是,晓云为何要连我和式月一起诅咒呢?

    突然间,我想起以前无所事事的时候所看过的资料,那其中也有种简单的诅咒术,就是拿一个厚纸板剪出人形,接着在人形的左胸心脏部位处,用红墨水笔划上“X”的符号,然后只要将人形想像成怨敌的身体,口里默念着:“藉此诅咒缠住恶灵…”再用手上的针猛刺“X”这个位置,并一面默念着对方的名字。

    实行诅咒术,听说只要被诅咒的一方确实对不起那人,而那人又非常憎恨被诅咒的人的话,似乎是很有效果。

    可我和式月似乎并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啊?

    虽然屋舍中一片黑暗,可我却能清楚看到屋中每一处阴暗的角落。不知为何,最近我的视力似乎越来越好,但是想想也知道这应该和那位该隐有关。

    不再想刚才看到的那几个诅咒用的草人,我边坐回地铺上,伸手拿起旁边的旅行包,拉开拉链,随手从里面翻出一面镜子。

    “喀”一下按开盒盖,我把镜子拿到自己面前。

    记得自从进入这个村庄以来,急着追查式神的下落,我已经差不多有一个月没顾得上整理仪容。

    距离上次看到自己的脸足有一个多月,我终于再次在镜中看到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

    顿时怔了一下,因为我突然发现自己现在居然这么肮脏又邋遢,难怪当初有种错觉,觉得自己差不多变成了乡下人,看来确实该找个时间整理一下自己。

    摸摸自己的脸,我发现镜中的人虽然不修边幅又显得很邋遢,虽然轮廓五官和一年前完全相似,几乎没有任何改变,可给人的感觉却与以前截然不同。

    这个身体似乎在一年前就已经开始很缓慢的生长了。虽然不明白这是否也是那位该隐的附带效果,但这真是个让人感觉可悲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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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9 18:17 | 显示全部楼层
虽然依然很年轻,也很帅,但却真是让人觉得郁闷……

    正在顾镜自怜的时候,蓦地,我听见外面传来了一下一下很有节奏的敲门声。

    我立刻警觉起来,“啪”一下关住盒盖,收起手里的镜子,随手揣进衣兜里,站起身出了内室,绕过屏风朝门口走去。

    刚拉开门,立刻看到晓云正站在门外的回廊上。

    难道她已经发现那时候的人是我?心脏猛地一跳,强压下心虚又有些心惊的感觉,猜测着她来这里究竟有什么用意,我随口问了一句:“有事找我?”这时候,晓云侧着头,说:“嗯,是啊,可以让我进去再说吗?”我不由地怔了一下,很难想出晓云有什么事情要找我,于是把门拉开,让开身子,说:“里面很乱,请别介意。”晓云朝我笑了笑,接着快步走进屋中,我关上门。

    两个人一起走进内室之后,晓云率先坐到铺在内室中央的地铺边沿上,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边说:“里面这么阴森,又暗,什么也看不见,为什么你不点灯?式月那里还有几盏油灯,你可以去向他要一盏,我的那盏油灯也是向式月要来的,顺便还可以省下手电筒用的电池。”我嘴角微微撇起,笑了一下,接着弯腰捡过放在地铺旁边的旅行包,从里面拿出一盏油灯和一盒火柴,拿起灯罩,用火柴点亮了油灯的灯芯,用一只手护住颤动的火苗,把油灯放在晓云面前的地面上。

    自己也坐了下来之后,说:“到村子里时有人给过我油灯,不过我只是在这里睡觉,也没必要看清楚东西。”晓云盯着地面上这盏油灯,瞳孔中倒映出两簇越燃越亮的火苗。

    不带有任何偏见,我近距离地打量着晓云,马上发现她比我想的还漂亮许多。怎么看她也只有十九岁左右,显得年轻而漂亮,不过在周围阴森环境的衬托下,头发泛着种幽幽的蓝光,脸色惨白,白皙的皮肤里隐隐透着青色,苍白的更像是鬼魂或幽灵。

    除了她身上那种阴惨惨的感觉之外,几乎没有可挑剔的地方。

    顿时间,我又想起几小时前看到的那一幕——她站在井边诡异的黑雾中,头低垂着,苍白的脸上,身上全都沾满大片呈喷溅状的血迹,而且右手臂手肘以下的部分,几乎全被血浸红,手中还握着那把血迹斑斑的餐刀。

    就在这时候,只听晓云又说:“能适应黑暗,真是不错,像我,一刻也不想在这种鬼地方待着。”边观察着坐在一旁的晓云,我边说:“那又能怎么办,我们也只能按照式月所说的方法等下去。”晓云用种怪异绝伦的眼神盯着我,好半晌后才说:“该隐,你好奇怪,陷在这种只能进不能出的阴宅中,可是你却一点也不担心。”没想到她竟然观察的这么细致,我被吓了一跳,立刻解释说:“怎么会有这种事,只不过,即使无法出去,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何况式月不是说过吗,虽然不知道那扇门何时会出现,但只要每天到进来时的入口去看,老天如果眷顾我们的话,总能等到出口出现的那一天。”晓云微微低着头,说:“是吗,可我很担心,自己会永远也出不去,该隐,你知不知道可能走出这里的其他方法?”我怔了一下,说:“这……我也不清楚。”

    “真的吗?”晓云侧过头,盯着我说:“你和式月好像很熟悉,看你们两个人感情那么好,我多么羡慕你们,在这种阴森森的鬼地方,有能说上话的朋友真好。”

    “而且,式月一副知道很多事情的模样,我每次都能看到你们两个在一起谈话,所以……我觉得你刚才说话时的表情有点不自然。”完全被她的敏锐感觉给吓了一跳,我急忙说:“没有那回事啊。”晓云怀疑的望着我,又问:“真的吗?你真的不知道其他出去的方法吗?”我被她看的心惊肉跳,立刻解释起来:“我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假如真的知道,我就会告诉你,并且立刻离开这里,不会直到现在还留在这里。

    “晓云,麻烦你不要乱猜。”假如是在平时,我是绝对不会对别人解释些什么的,但在这时候,没必要的话,还是最好别惹像晓云这种女变态。

    更何况,在这鬼地方什么也没有。

    式月说过要再过七天,才是召唤出那位该隐的最好时机,所以,我必须得在这里待七天才能离开,至少这段时间不能让晓云发现。

    而且,我还对她很感兴趣,毕竟世界上像她这样的人实在很少。

    正在这时候,近处传出晓云的声音:“胡说,你现在明明有在想什么的样子,如果你不知道,怎么会露出这种好像在思考着什么的表情!”

    “是你想太多了。”我往旁边望了一眼,顿时被吓了一跳,发现晓云正侧着身体坐在离我很近的地方,突然又换了坐的姿势。

    晓云跪在地铺上,双手撑在身体两边,直直盯着我,半晌没有再说话,眼神格外诡异,过去一段时间之后才说:“你好像在隐瞒什么,是不是你知道,但却不想对我说?求你告诉我,我什么都会答应你!真的!”真的做什么都可以吗?开玩笑,我还不想死的太早。

    我心里虽然是这样想,可是想归想,口中还是敷衍地说了一句:“你在说什么,别想太多了。假如有疑惑,你可以去问式月。”这时候,晓云总算收回那种可怕的目光,低着头说:“式月根本不会告诉我,我知道!你不知道,他总是用种可怕的表情盯着我看。”我盯着面前这盏发出昏黄光线的油灯,心想式月的确不可能告诉她,毕竟以那家伙恶毒的性格,没有可能会突然好心。

    “该隐!”顿时间,我被这声音吓的浑身一震,不禁扭过头去。

    只见旁边的晓云用手按着前胸,看着我说:“你别吓成那个样子嘛。”我深吁了一口气,说:“原来是你叫我啊……刚才真是吓了我一跳,你还有其他事要问吗?”晓云看看四周,皱着眉,说:“难道你一点也不觉得,式月他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吗?”我觉得你更奇怪!我强忍着心里奇怪的感觉,一本正经地说:“我也有那种感觉,你说我一点都不担心出不去,但是你不觉得式月才是一副一点也不担心的模样吗?而且他似乎对这里很熟悉,看起来完全是一副这地方主人的模样。”晓云仿佛正在回忆着什么事,自言自语般地嘀咕了一句。

    至于她说的是什么,因为她把声音压的太低,这次甚至连我都没能听到。

    抬起头,晓云的表情在油灯昏黄的光下异常阴沉,看的我阵阵心惊,不由地怀疑起她是否已经猜出几个小时前,看到她做那些事情的人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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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9 18:18 | 显示全部楼层
就在这时候,她突然毫无预兆地从地铺上坐起身来,一边往前站,一边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情,我已经没事了。”晓云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出去,当她绕过那两面屏风时,却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来,脸上带着种恶毒又不怀好意地诡异笑容。

    在周围阴暗的环境下,这种诡异又恶毒的表情使人感到不寒而栗,还蓦地问了一句:“你今天是不是看到了奇怪的事?”

    “晓云,你在说什么,什么是奇怪的事?”虽然我确实被她吓了一跳,但脸上却不动声色,装做疑惑的说了一句话。

    晓云再次笑了一下,说:“只是开玩笑的,我先走了。”这次晓云没有再说其他话,绕过那两面带着古意的屏风,很快就走进外室里。

    不一会儿,我听见外面传来“哢啦”一下开门声,她似乎走了出去,接着又是一下关门声,外面的脚步声逐渐听不到了,她似乎已经走出去了。

    盯着那两面带着古意的屏风,我深深吁了一气,再来这么一次自己肯定会减寿的。

    躺回临时铺成的地铺上,盯着头顶上面那些残旧的横梁,又不禁想起刚才晓云的一举一动,感觉她不止做事凶残而又恐怖,甚至连头脑也出奇的聪明。

    我敢肯定,今天之后式月那里绝对不会很平静,或许过几天,我也应该去那里看看热闹才是。

    本来以为晓云会立刻有动作,但世事往往出人意料,三天过去了,她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非但在别人没注意的时候从对面的屋舍中离开,而且这几天再也没出现过。

    距离晓云找我的三天之后,我再次被诡异的梦惊醒了。

    我刚睁开眼睛,立刻看到头顶上空的房梁,周围阴森又古老的内室,又想起那个怪梦的我顿时间发起懵来。

    那梦中我似乎也在睡觉,隐约能感觉到有一个人就坐在我睡觉的地铺旁边,而梦中同时还伴随着种重复性的沉闷响声。

    至于梦中的人究竟是谁,我没能看清楚,但那种梦魇般的感觉却一直保留下来,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被人下过咒似的。

    虽然一个梦还不至于让人有特殊的情绪,但却实在让人不舒服。

    所以,我决定马上去找式月讲讲这个奇怪的梦,看看会做这种怪梦,是否是这里阴气太盛的缘故。

    而且我清楚的记着昨天睡着的时候是晚上,昨天从式月那边回来时,还特地注意了周围黑雾的状态,因此敢肯定现在一定是凌晨。

    拿起放在地铺旁的简易表看一眼,我发现指标果然正指向凌晨四点钟。

    阴宅中蔓延着阴森的黑雾,只要走出屋舍立刻就能感觉到外面的诡异气氛。

    对面的那条回廊和古代屋舍在雾中,只能看到黑漆漆的大概形状。

    蔓延着的浓雾能使本来不阴森的场合变得异常阴森,黑雾笼罩着道路和所有古代建筑,让人无法看清楚一切。

    推开屋舍走出来,我无意中往周围扫了几眼,突然发现今天的雾似乎与前几天很不一样。

    假如以前我还能透过弥漫的浓雾,望见十几米之外的景象,那么现在只能看到五米开外,也可能是因为现在是凌晨四点钟的缘故。

    虽然外界的昼夜交替无法影响到阴宅里面,但每到晚上时,阴宅中的气温和亮度也都比白天要暗。

    但是现在的情况,又似乎与昼夜交替时阴宅中的感觉不同,漆黑的浓雾中仿佛蔓延着森冷的阴气。

    有些疑惑的望向外边院落,我关住身后的屋舍门,刻意放轻脚步走在回廊上,以便观察四周的动静。

    打开手电筒,“啪”一声过后,前方院落中黑雾中亮起一道光束,在强力手电筒的光束中,弥漫着的黑雾诡异的翻腾着,翻滚涌动的简直像是有生命一样,一眼望去显得格外诡异莫测,其中还泛着森森鬼气,雾仿佛显得极不平静。

    抬头向头顶望去,我顿时看到上方也弥漫着大量的黑雾,阴沉的黑雾使人什么也看不见。

    想起自己现在正置身于这种诡异的雾中,我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下意识地放缓脚步,我边向四周打量着,边往前面的回廊走着,不经意地扫到四条回廊,它所围着一大片几十米宽的荒芜空地里面,浓浓黑雾中,隐约能看到正中央的杂草堆里有口水井,那口水井旁是片清冷荒芜的野地。

    这个院落的四个方向,各有一扇古代门栏通往其他方向。

    我向远处眺望去,凭藉着以前清晰的印象,隐约能模糊的看到在那些院门后方,有许多间格局相同,外表也几乎差不多的古代房屋,这些古代门栏后的房屋院落群,看上去距离现在早已年代十分久远。

    而身处在这种怪异的环境里,周围又弥漫着这么诡异的黑雾,似乎发生什么怪事都不奇怪。

    不由自主地,我走路时把脚步放的很轻,可步子踩在回廊上,仍然发出了“噶啦噶啦”的响声,在这种环境里听起来实在是异常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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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9 18:18 | 显示全部楼层
出这座院落之后,我根据晓云在门上做的标记和罗盘的指示,很快就找到正确的路,拐到通往式月那里的路上。

    但是越往前走我越惊讶,虽然只穿过十几个院落,但我已经敢肯定今天肯定很不寻常。因为沿途遇见的鬼魂也与平时不同,它们并不像平时那样隔着老远就会避开我,有好几次若不是走的快,我差点就被恶灵给缠上。

    这些恶灵似乎突然一下全都变得……

    正想着,突然听见身后传出“嘶”的一声,我心下一震,转身朝传出声响的位置看过去。

    手电筒的强光照在身后的浓雾里,只见翻腾涌动的黑雾当中什么都没有,那刚才的声音究竟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光是想像就觉得毛骨悚然……

    虽然因为以前经历过太多事情,所以心中并不特别害怕,可当我一步一步缓慢地朝那边走过去时,心里还是产生了一定压力。

    我往那边走了十几步,走到那边停下脚步,定神一看之后,才发现正前方居然有口水井。而这口水井旁边并没有井栏,边沿的井壁上长满暗青色的苔藓,完全是被荒废很久的模样,往井里望去,立刻能发现这口井里黑漆漆的深不见底。

    我站在这口井的边沿,敢肯定刚才听见的声音是从这口水井里传出来的,可却根本不想多猜刚才那究竟是什么动静。

    转念间,我已经转身,打算马上离开这个有古怪的地方。

    但是在这时候,却突然感觉自己的脚有些不对劲,再使力抽脚还是抽不出来,我缓缓地低下头,朝自己脚下望去。

    顿时之间,我全身都僵硬住了,只见在水井边沿长满杂草的地面上,竟有只像我以前玩过的游戏中出现过的、就像僵尸一样泛着青黑色的人手。

    而这只诡异的,仿佛从土中生出来的人手,此刻就抓在我右脚的脚踝上面……

    突然间,我没能从突然的恐惧里脱离出来,怔了几秒钟之后,我立刻猛地往上抽出脚,可是却怎么也抽不出来,因为那只手抓的实在太牢了。

    大吃一惊之后,我镇定下来,想到这东西即使全出来也绝对不是我的对手,稍稍宽心一点。

    这时候,那种“嘶”的一下响声突然又从泥土里传出来,这只诡异的手猛地突然向土里沉了一寸,从连接的部位开始,仿佛与泥土融合在一起似的。

    这只青黑色人手似乎并不想和泥土融合在一起,五只手指抓着我的裤腿,拼命的往上面攀着。

    手的力道拽的我一条腿生疼,却怎么也挣不脱,这只青黑色的手经过费力的挣扎,刚才沉进去的部位终于浮上来一些。我叹了口气,接着在手上一脚踩下去,只见那只手顿时就松开了。

    马上闪到旁边去,我定定地观察着前面土中长出的手,只等着它再次被泥土吞噬进去,因为照我看,虽然它现在稍微浮上来一些,但应该很快被吸收进土壤里去了,我是这样乐观的想着。

    可现在我已经发现,这只手刚才似乎并非想把我拖进旁边的那口井中去,看起来倒像是想凭藉抓住我,使得它从土里钻出来。

    但是过了一会儿,那只手居然还在顽强的往地面攀上来。

    看了一会之后,我终于无法再忍耐下去。

    自衣兜里掏出魔风老爷的咒符,我向抓在裤腿上那只青黑色的手甩了上去,就在咒符贴在这只手上的一瞬间,“兹”一声,一簇青色火花冒起,顿时一阵尖锐刺耳的哀号声从地底传出来,一瞬间,那只手顿时化成焦炭跌落下去。

    望着跌落在地面上的一滩焦炭,我一时也忘记了这地方有古怪的事,心中真是震惊万分。

    我弯腰蹲下身来,仔细看着杂草丛中,这几截被咒符在瞬间烧成焦炭的鬼手,顿时间百感交集,原本我以为那是普通的恶灵,因此才会施咒对付它,可是却没想到它竟然有实体。

    而灵能化成鬼的传闻,以前我也只听魔风大叔偶尔提过几次,所以也只知道这种事很稀奇,却并不知道原理是什么,或是这是哪门子事。

    百思不得其解,想了一会儿,我也只好站起身准备离开。

    接下来,我一路上匆匆的寻路走着,这不止是不想再遇上刚才那种事,更是想快些找到式月,问清楚这幢阴宅究竟有什么玄奥,在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忌讳,也可以避免下次再遇上这种让人胃里不舒服或是更严重的事。

    经过刚才发生的情况,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阴宅今天很不平静,肯定是发生了我不知道的事。

    院落越走越深,走过数不清的院落,过了一进又一进房舍,简直像是永远到不了目的地似的。

    而且宅中的各处,不时有些奇怪的诡异声响传出来,这使周围环境更加诡异阴森。沿途走来,所经过的院落全部都弥漫笼罩在黑雾当中。

    终年弥漫着不散的黑雾和走不完的院落,使人每次都产生那种仿佛永远走不出去的错觉。

    但不管怎么说,这地方也大的出奇,甚至每个院落看上去都差不多,很难分辨出是否曾经走过,没有罗盘和晓云做的标记而乱走,肯定会迷失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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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9 18:1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焦急地往前走着,这种紧急时刻,也顾不得会有什么魍魉鬼魅会忽然冒出来,此刻这幢阴宅里的情况极不寻常,而且途中好几次都遇到奇事,如果不是因为有魔风大叔的咒符和自己的能力,恐怕现在我早已经不明不白的死在半路上。

    我猛地推开面前的门,凭着前几次的经验,感觉已经到式月住的宅院里。

    不加思索几步走进院落里,我往前瞥去时不禁愣了一下。眼前的地方,严格说来并不是我熟悉的那个院落。

    只见在前方十几米远处的浓浓黑雾中,那座祠堂般的古代屋舍轮廓在黑雾里若隐若现,前方野地上有座荒废的水井,也就在这个不算太大也不算小的院落中,这座古老祠堂的上空弥漫着仿佛无数冤魂厉鬼般的黑雾,使得院落里气势陡增。

    而就在这种漆黑诡异的环境下,浓浓的黑雾中,竟然有两排被点燃的诡异蜡烛沿着院门,直直通到祠堂门口的石阶上,幽灵般的烛火在黑暗中摇曳摆动着,构成一副奇异的画面。

    顿时间,我有种误入到真正的黄泉中的错觉。

    我走在那两旁蜡烛中,边不由自主地往两旁打量,边想着事情。

    真不知道式月究竟想做什么,居然把这幢阴宅搞成现在这种幽冥地府的模样,虽说之前这里就已经够阴森诡异的了,但是和现在这种黑暗而又诡异的程度比较起来,气氛的浓郁程度根本不能相提并论,或者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你来了啊。”正当我步上台阶,准备推开门前的祠堂门时,突然身后传出式月的声音。

    由于事先根本没想到身后会有人,我顿时被他吓了一大跳,几乎是反射性的回过头去。

    只见院落里浓浓的黑暗当中,杂草丛生的空地上,被提在手中的油灯散发出昏暗温暖的细微火光,而此刻式月就站在那口水井的井栏旁边。

    在这种环境下,他周围的宗教感越发浓重,倾向中性的受虐狂脸上带着种明显的恶毒。此刻他仍穿着件古代宽袍,个子很高,整个人又长又削直,给人种妖刀般的感觉,周身的气息更使得他不像是人,浑身散发出种奇异无比的气势。

    朝他望了几秒钟之后,我心里顿时涌起种不对劲的感觉,因为那些平时与他寸步不离的式神,此刻居然都不在他身后。

    我侧着头往他周身上下都仔细地扫了一遍,隔着老远问:“式月,你这究竟是在做什么?”式月笑了一下,一瞬间,眉目上闪过种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接着向门前的石阶上走过来,伴随着“嚓嚓”的脚步声,边往前走边说着:“问我做什么,马上你就会知道。”接着,他又问了一句让人莫名其妙的话:“该隐,你知道晓云现在躲在哪里吗?”突然听到这句话,我靠在祠堂门上,说:“你问错了人,我怎么会知道。晓云她在三天前就失踪不见了,这个鬼地方太大,而且又四处弥漫着使人看不清路的浓雾,谁知道她究竟躲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怎么?突然这么问,莫非你已经见到晓云了?”式月脸上露出个耐人寻味地笑容,说:“没见过,不过就这两天她就会自己出来。”相当看不爽他的神情,我满脸不信地嗤鼻哼了一声,说:“话不能这样说吧,说不定她已经死了……”接着,忍不住又说:“早知道她会突然消失的这么彻底,当初就应该送给她一张咒符护身,也不至于会沦落到现在只能和你谈话的地步。”说完话之后,我突然想起晓云消失之前曾经来找过自己,当时她走之前曾经问过一句“你今天是不是看到了奇怪的事?”回想到这里,不知为何突然感觉到心下有些发毛,顿时间无数的画面像走马灯似的涌进脑中。

    突然记起刚进这里之后,晓云就已经害死了和她一起陷进这幢阴宅中的同伴。

    顿时间,我想起几天前曾窥见的那件事情。当时她从屋舍里拖出尸体,一直拖到井边放血,下手时毫不犹豫地表情……想着想着,画面停顿在晓云站在井边的一幕。

    诡异的黑雾中她头低垂着,苍白的脸上,身上全都沾满大片呈喷溅的血迹,右手臂手肘以下的部分几乎全被血浸红,手中还握着那把血迹斑斑的餐刀的那一幕上。

    我心下有些怀疑,晓云该不会是打算把剩下的两个人一起杀死吧?

    毕竟晓云以前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虽然她有可能不知道窥伺她的人究竟是谁,但是有人看到她怎样对待那两具尸体的,看到那种诡异莫名又恐怖的事情,谁不会浮想联翩的想到许多事情。

    即使她猜不出是两个人中的哪个人,但全都杀了解决隐患也并不难。

    更何况……

    想到这里,我向已经往石阶上走上来的式月看了一眼,又想想我自己的情况,突然发现我们两个,外表都比那个强壮的高个子仁兄要弱。即使没任何原因,像晓云那种平时外表很正常,其实心理很变态的女变态被困在这种鬼地方……

    难保她不会突然凶性大发,想杀光其他所有的人。

    这时候,以前走上石阶式月从我身边经过,推开祠堂的门走了进去。

    视线不由地往他身上扫去,我本来有句话想说,可却始终没说出口,那就是他和晓云身上居然带着种相同的恶毒感觉,若不是清楚知道他们两个没有关系,我差点就要怀疑他们两个是否是同一个母亲生出来的。

    眼看祠堂的门马上就要合住了,顾不得再想东想西,我立刻侧身闪进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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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9 18:19 | 显示全部楼层
跟着式月走到祠堂最里面,两个人都坐下之后,我忍不住说了一句:“以前一直没看你出去过,每次到这里都能看到你坐在这个地方,若不是刚才看到你从外面回来,我还以为你一直被什么东西困在这间祠堂中出不去。”油灯微弱的光线下,式月的脸看起来带着种浓郁的阴森感,嘴角往上微微翘了一下,说:“因为式神会帮我做一切事,所以我平时没必要出去,不过今天……”我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其实不必他说我自己也看到了,今天他身后连一只式神也没跟着。

    这时候,只听式月又接着说了一句:“今天是特殊的日子。”我不由的敛起眉,问:“什么特殊的日子?”式月诡秘的笑了一下,之后才说:“世上有许多地方磁场特殊,这座大宅恰巧就很不凑巧地建在这种地方,因此每隔一段时间之后,此地都会起异变,祸及住在这里的人。

    “以前住在这儿的都是此地的乡绅,或者外省来的官,可所有人只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日,没多久就会全家都莫名其妙的死了,所以此地在从前就是著名的鬼宅,最后也逐渐荒废了。”接着,他又接着用那种凉薄的声音说:“我被此地的磁场混乱吸引,等我搬到这里住了一段时期以后,发现每到立秋之后,都会有一段时期宅中冤灵骚动,此地怨气大盛,特别有利于蓄养鬼和式神。”

    “而在这段时间内蓄养出的鬼和式神都力量大异于常,所以我才会长期住在这里,否则的话,只是磁场特殊,我也不会在这里一住就是这样久。”听到这儿,我朝他身后瞥了一眼,问:“怎么你的那些式神今天一个也没跟着你?”接着,我又补充了一句:“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我只是太无聊,想找个活人说说话而已,所以你不想说也无所谓。”式月仿佛嘲笑似地朝我瞅了一眼,说:“都去镇压骚动的灵了。”假装没看见,我不经意地说:“既然从今天开始这里的怨气大盛,那么是否连正常人也能够看得到恶灵?除了她自己亲手杀死的那两位,晓云好像一直都看不见其他恶灵似的。”

    “以前看不到,不过从今天开始,晓云会发现自己身边突然间多了许多好朋友,你等着看吧!”式月脸上浮现出恶毒的笑容,突然说起来:“他们三个一起进到这幢阴宅,三个人表面上关系要好,其实高个子学生早已暗恋晓云,矮的那个和晓云只是普通好友。

    “晓云对矮的那个只爱自己的女友,而不受她魅力吸引的冷淡怀恨在心,所以总是在不经意间勾引着对方,因此高个子早已对矮的那个心怀许多不满,晓云也乐得看两个男人为她争吵、互相攻击。”我顿时听的愣住了,不由用种全新的目光打量着式月。

    我不由地问了一句:“然后呢?”这时候,式月瞥了我一眼,又说:“对她而言,男人只是她生活中的点缀,有或者没有都可以,何况她也不是第一次杀人了,所以进这幢阴宅中之后,找到一个机会就把这两个碍眼的人全部都铲除了。”虽然心中完全认同他的话,可我还是上下打量着他,肆笑着说了一句:“别乱猜啊,式月,你又不是晓云,怎么会知道她在想什么。”式月脸上流露出怪异的神情,笑着说:“我看见的。”我听到这里,不由戒备地盯了式月一眼,边猜想着这家伙究竟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边问:“那你知道晓云现在躲在那里吗?”式月摇摇头,神情有些疑惑地说:“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次怨灵骚动格外严重,我已经失去对这幢阴宅的控制。但只要她躲的隐蔽,现在应该还没死吧?”听他说着话,我边用手摸着下巴,边想着其他的事。

    想了一会儿后,我不由略有些担心地问:“不会破坏我们约定要进行的事吧?”式月边嘴角上挑嗤笑一下,边闭了一下眼睛,说:“不可能,事情还照原来说的做,想改期可以,你来决定吧。”他说的话正合我意,于是我说道:“那就明天吧,或者立刻进行也可以,说实话,你住的这种鬼地方我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喂,能不能注意一下表情,也不要在心里嘲笑我,我想除了你之外,也没有其他人愿意长时间待在这种鬼地方,就连晓云也被这地方的气氛弄的更变态了。”式月拿起前面的油灯,凝视着灯火说:“一会儿就开始吧……至于晓云,她变态是她的事,和我可没关系,又不是我让她做的。”不置可否地耸了一下肩,我站起来说:“我先出去一趟,把要带走的东西都拿到这里来,只要那件事一有结果,我马上就走。”式月眼光闪烁,没有意见地点了一下头,说:“刚好,我也要出去看看,回来之后再说。”说罢,式月站起身来,提着那盏油灯,脚步似慢实快的往祠堂门口走去,我反而落在他的后面。

    看着这个显得有些诡异的背影,边想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式月究竟是人、是妖,或者是由把古刀化成的。

    慢吞吞的走出祠堂门,我往外边扫一眼后,发现已经看不见先一步出来的式月了,祠堂外漆黑诡异的环境下,浓浓的黑雾中那两排被点燃的诡异蜡烛,沿院门直通到祠堂门口的石阶上,幽灵般的烛火在黑暗中摇曳摆动着,构成一幅奇异的场面。

    我出这座院落之后,用极快的速度躲着能见到的怨灵厉鬼,返回到自己暂住的那间屋舍里,之后又将带来的东西和毯子全部装回旅行包中,背在背上,顺着回来的路往式月住的地方找去。

    而走到半途中随意一瞥间,我隐隐感觉周围的黑雾仿佛越来越浓,再不快点很可能会迷失在雾里。

    当我走到路途只剩下一少半的时候,突然听见从前方的院落回廊上传出一下响声。

    我停下脚步,刚才碰到的怨灵野鬼已经够多了,开始考虑现在要不要换条路走,免得再碰见不干净的东西时,那声音却赫然而止。

    朝声音传出的方向看去,视线所及之处,正好有一个小黑影从那边回廊里窜过,从身形看不过是只老鼠大小生物的体型。

    呼了口气,我现在简直恨死了这鬼地方,若能将这鬼地方放一把火烧成白地,绝对很爽快。

    我快步朝前面走着,当经过野地中那口水井的井栏时,不禁往这口水井里扫了几眼。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每次经过水井时,我总会想起几天前晓云在井边把尸体放血的事,也不知道她现在究竟在躲这幢阴宅中的哪里。

    正在我想事情的时候,突然听见仿佛从前面很远的院落里,传出一下急促的叫声。

    接着似乎有人被推在硬东西上的声音,顿时之间,我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耳鸣错听,否则怎可能一想到晓云,就会突然听见这种怪声音。

    接着被雾气带过来隐隐约约的笑声,却更让我怀疑自己的耳朵。

    因为那是种诡异至极的女人笑声,在这种黑雾越来越浓,又身处在这种荒芜鬼宅中的情况下,那听起来诡异而又恐怖的笑声,能使听到的人顿时毛骨悚然。

    越来越感觉到这串声音极不寻常,我不再迟疑了。

    这回不再慢腾腾地往过走,直接跃到旁边墙上,我寻近路,迅速朝传来声音的地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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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9 18:19 | 显示全部楼层
当我迅速穿过几重院落以后就感觉到,那种诡异的笑声听上去越来越清晰,显然是找对了方向。

    寻着传来笑声的西边奔过去,当我赶到时,顿时被眼前见到的场面吓了一跳,站在狭窄砖墙上的脚一个不稳,直直向后摔去,几乎从墙上跌下去。

    我慌忙中伸出一只手,终于险险地抓住了墙头,用手攀着砖墙,顺着墙壁慢慢滑下去,但是等确实落地之后,立刻感觉右脚一阵疼彻心扉的巨痛,顿时间几乎连站都站不稳。

    “搞什么,这种时候居然搞出这种乌龙事!”我低声骂了一句,猜出应该是脚关节脱臼,估计八成是扭着的。

    不对不对,现在没时间浪费,我得赶快进那个院子里看看才行。

    我靠着墙壁勉强站稳,边想边弯腰拉开长靴的拉链,把鞋扔到旁边去,一摸脚踝,顿时疼的倒抽一口气。

    按照以前学过的手法,忍着疼一接,“哢”一下清脆的响声过后,疼的我浑身一抖,可骨头似乎已经被接上了,接着弯腰捡起皮靴,我一瘸一拐地朝院门走过去。

    刚才站在墙上的时候,我看到在回廊上式月被一个人勒住了脖子,而试图勒死式月的人,我也很熟悉,那分明已经失踪三天的晓云,也正是刚才突然隐约窥见他们两个人的脸,才会被吓得从院墙上跌下去。

    把院门拉开一道缝隙,我侧身钻进去,顿时又看到刚才把我害的跌下墙去的那一幕,清楚的听到一阵女人诡异的大笑声和粗重的喘气声,以及带子勒进颈中的细微声响。

    只见对面十几米远外的回廊被弥漫的浓雾遮挡住,完全看不清,只能隐约看到屋舍门前回廊上有两个人的身影,此刻站在后面那个个子较矮的女人正试图勒死另外一个人,在浓浓黑雾中,这幕仿佛皮影戏般的场景异常阴森诡谲。

    “你现在的样子真难看,我看你还死不死!”但是突然间,晓云诡异的笑声戛然而止,震惊的惊呼声从浓雾里传了出来。

    接着那边传来“啊”一下恐惧至极的惊呼声:“啊!你……你……这怪物!你别过来!”而在那边的黑雾当中,本来正用绳索死死勒着式月脖子的晓云,似乎在突然间松开了手,踉踉跄跄的退了几步之后,转身就跑。

    本来这件事与我毫无关系,但晓云却正好选择了这边的方向,黑雾中她的身影越来越清晰。

    转念一想,我决定先动手拦下晓云,于是手在瞬间变样,刹那间整齐的指甲变成武器般闪着寒光的利刃,足有六十公分长,仿佛坚硬如冰的半透明物质锋利而寒冷,既像是某种少见的透明金属,又像是用寒冰釜凿而成。

    而在利器的边沿处,闪过一道使人感觉寒冷的白芒。

    我低头瞥了一眼,不经意间,窥见并拢起的十只利刃上,竟然倒映着一张苍白的脸孔。

    而那仿佛透明般的利刃上也映出浓浓的黑雾,那一张熟悉的面孔明明就是我自己,但瞳孔中流露出的神情,却带着种不属于我的深不可测,那种残忍而又深不可测的眼神,绝对不像我这种年龄的人可能有的。

    正在这时候,前面晓云奔跑的脚步声骤然中止,突然“啊”的低叫了一声。

    抬起头我往前面看去,只见晓云就站在院落中前面那口水井旁边,因为呼吸太急促,使得丰满的胸膛也上下耸动着。

    即使是此刻,她正站在仿佛黄泉的黑雾当中,脸孔憔悴,神情惊恐,却依旧能看出她长相十分美丽,可在这种环境之下她脸色煞白,身上带着种比初见时更浓厚的恐怖和诡谲的色彩,能使人因为感觉很不舒服而希望她长相更普通。

    此刻,晓云正在用种震惊的神情怔怔看着我。

    在附近阴森诡异的黑雾衬托下,她憔悴异常的脸上还带着种死者般的青灰色,隐隐有些凹陷的眼眶上面挂着深深的黑眼圈,尽管还是显得很漂亮,可这张煞白的脸孔却怎样看都很可怕。

    尤其她还正用一种异常恐怖的表情盯着我看。

    逐渐地,她脸上震惊的神情起了变化。

    这时候,晓云手里猛地翻出一把寒光闪闪的餐刀,拿着刀,她面孔狰狞地向我冲了过来。

    我迅速伸出手架住那把刀,“#”一声过后,那把刀竟然断成了无数截细小的碎片。晓云握着刀柄地不断向后退着,脚步一踉跄,整个人撞在水井旁边的井栏上,退后时的巨大冲力顿时将那道腐朽的井栏撞开,整个人倒栽葱般的往向井口里跌去。

    当晓云撞倒井栏时我已经心下一震,顿时下意识地想过去拉住她,可刚一动,右脚立刻一阵狠疼,脚上就慢了一拍。

    而这一慢,晓云整个人都跌向井口,在摔下去的同时,把那根打水用的井绳也给拽了下去,一声惨叫从深不见底的水井中传出来。

    这时候,系着圈圈井绳的轴轮启动开来,在#啷#啷的声音里,井绳继续迅速地被拽下去。

    我一瘸一拐的奔到水井旁边,一把拽住井绳,弯腰捡起刚才井栏上掉下去的一根木头,用力插进去将轴轮卡住,这时候,有一阵“咯咯”的,仿佛从喉中发出的古怪声音从井里飘荡荡的传上来,可接着却骤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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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9 18:19 | 显示全部楼层
不知为何,这声音使我手心出汗,而且感觉浑身阵阵发冷。

    心里仿佛预感到什么似的,我探头向水井里面望去,顿时被井中那幕吓的一时说不出话。

    只见这口水井里,阴森潮湿的井壁上长满青苔,里面黑黝黝的深不见底,在将近有十米深的位置上,晓云就吊在那里,身下则是深不见底的黑暗,阴森诡异的仿佛直通往地狱一般。

    而晓云的脖上不知为何竟然套着那根井绳,指关节泛青的双手还紧紧抓着脖上的绳索,脸色发青,眼球突出,卷起的舌头也吐了出来,临死以前脸还向上看,眼睛就像是瞪着谁似的,跟她生前的美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假如不是亲眼见晓云从井里掉下去,我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现在看到的这个人会是她。

    但是,我明明记得,晓云掉进去时是用手拽着井绳,为何现在那根井绳竟然会套住她的脖子上。

    往里面看一眼以后,我就不想再看到刚才那幕让人感觉浑身冷飕飕,而且现在已经深深刻印在脑海里的画面,所以立刻转过身子朝回廊中走去。即使把她拉上来,恐怕也多半是没得救,真难以想像像晓云那么漂亮的人,到最后居然是这种难看的死法。

    转身离开的瞬间,我突然想起几天前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我不由自主地就停下了脚步,立刻感觉不寒而栗。

    记得几天前,也是在一口水井旁自己曾经亲口对晓云说过,这里水井的大小正好能掉下去一个人,恐怕里面滑的连鬼都爬不出来。而当时晓云说,被困在这幢阴宅里的感觉,就像被困在像井里一样,更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才能出来。

    事情怎么会这么凑巧,居然和当时说的……

    蓦地转过身去,我朝身后的那口水井里看去,顿时之间感觉毛骨悚然。

    与此同时,前方两三米的井里突然传出了奇怪的声音,这种“窸窸窣窣”的声音就仿佛有什么正沿着井壁往上爬似的,更何况现在连我自身都处在漆黑的浓雾中,突然听见这种声音,更使人浮想联翩,联想起无数恐怖的场面。

    我小心翼翼地向后退几步,直盯着前面那口井的井口。

    但是就在这时候,我感觉到有只冰凉的手搭在肩膀上。

    我马上怔了一下,在不到四分之一秒钟的时间里迅速转过身去,几乎就在向后转身的同时,右手上的指甲已经化成利刃向对方攻击。

    “别这么紧张,是我。”下一秒我立刻看到一张倾向于中性受虐狂的脸孔,细眉长目,眉梢眼角中带着与生俱来的恶毒,不是式月又是谁。

    朝式月瞥了几眼之后,我立刻向后退了几步,不禁说:“别突然走到别人的背后,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只见式月穿着件古代宽袍站在我身后,个子很高,整个人又长又削直,给人种妖刀般的感觉,周身的气息更使得他不像是人,浑身散发着阴森的气质,倾向中性的受虐狂脸上更带着种明显的恶毒。

    我向式月身上打量几下,突然想起刚才忽略的一件事情。

    就算井栏因为年久失修而腐朽,晓云往后倒退的力气太大,也应该不会那么轻易被晓云一碰就断,而且晓云居然就那么恰巧的直栽进井里面。

    更重要的事情是,晓云跌进去时明明是将井绳拽在手里的,为何那井绳到最后居然套在晓云脖子上,将她给勒死了……

    想到这里,我朝式月的脖颈望去,记得他刚才曾遭到晓云的绞杀,只见那上面有条深紫色的勒痕,显然被绞的不轻,普通人的脖子被勒成这样,恐怕早就应该断气了。

    盯着他的脖子,我说:“你脖子上的勒痕真性感,看起来就像是上吊过,难道是窒息玩法?”式月瞥了我一眼,接着再次挪过视线,专注地凝望着前方的水井说:“别说这种风凉话,很快就有东西要从这口井里爬出来了。”我肆笑着说了一句:“也不知道这里面究竟会出来什么东西……”谁知道话还没有说完,蓦地,前方那口水井里传出一下诡异的声响,井中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大。

    弥漫在附近浓浓的黑雾当中,杂草丛生的空地上,所有一切都被一种诡异气氛所笼罩着,只有式月提在手里的油灯,散发出昏暗的细微火光。

    就在这点火光下,猛地有一只手从井里窜出来,泛青的五根手指抓在长满苔藓的井壁上,顿时在井口上留下五道带着血迹的诡异抓痕。

    接着,整条手臂摸索着自井里攀上来,仿佛厉鬼一般,而从我的角度望去,恰巧能看到井壁上那头黑色的长发。

    在油灯微弱昏暗的光线下,那头黑色长发泛着一种幽幽的蓝光,但是突然从被废弃的古井里冒出来,显得格外诡异。

    接着,她的整个上半身都从井里钻了出来。

    有着一头漆黑长发,浑身上下湿淋淋的赤裸少女,胸口趴伏在井口石壁上,用手臂向外爬行的这一幕,怎样看都是诡异绝伦。

    我边考虑着是否要回头,边不经意间向旁边的式月扫了一眼。

    只见式月脸上带着种高兴的神情,十分认真地打量着从井中钻出来的诡异少女,一副随时都会走过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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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9 18:20 | 显示全部楼层
而正在这时候,伏在井口上的少女抬起头。

    只见这是个十九岁左右的年轻少女,苍白的脸上蒙着层惨澹的青色,这种奇妙的脸色使她带着种奇异又超乎寻常的魔力,显得既美丽又恐怖,黑色长发在微弱的手电筒余光下泛着种幽幽的蓝光,而这副长相赫然就是晓云!

    我盯着这个从井里爬出来的“晓云”,一时间搞不清楚她究竟是人是鬼。

    但是当我又朝那边看了一眼之后,却见她隐隐有些发青的脸色阴沉,在周围漆黑的浓雾中,神情显得可怕至极,脸上的表情更是异常恐怖。

    顿时之间,我已经可以完全肯定,她现在绝对不是人而是鬼。

    因为人脸上根本不可能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而晓云现在的感觉,和在这幢阴宅里见过的一些厉鬼完全相同,想到这里时,又看了一眼从井里爬出来的晓云,我心里竟然有些庆幸,幸好她不是以井中被吊死时那副模样出现的。

    以晓云现在的这副模样,就算想找人报仇,也没人会太介怀,相反,如果是一个外貌恐怖的厉鬼来找别人索命就糟了,毕竟外表实在很重要。尽管现在,晓云周身都带着种美丽到让人恐怖的感觉,但是比起那些让人倒胃口的鬼魂,给人感觉舒服多了。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式月突然向前点了点手指。

    顿时间,从和井壁贴在一起的腹部开始,刚爬出水井的晓云身体,逐渐与身下的土地融合在一起,尽管拼命想抓住什么东西,但是到最后,整个身体全都被那口井旁边的土地吸收进去了。

    有些发怔的望着那片杂草丛生的土地,我心里仿佛突然醒悟了什么似的。

    记得去式月那儿的途中,也有只手突然伸出来拽住了自己的脚,和现在的情况简直完全相似。难道说,脚下的这些土地里还藏着许多类似的鬼?

    我走过去,手搁在濡湿的井口边缘,霎时,感觉有一股阴冷的湿气迎面扑来,味道浓得好像只要我一松手,就会被吸进古井中似的。

    向前方的这口水井里看了一眼,我顿时有些发怔,发现这口水井里,竟还悬挂着晓云那具恐怖的尸体。

    看到这里时,我立刻开始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很不舒服。

    我向旁边的式月身上看去,越是仔细观察,就越发觉这家伙的兴趣实在很变态。

    记得从第一眼看到式月,这个养鬼和式神的人,我就想起了岛津司流。

    我只觉得式月这小子,应该也是按照自身“本我”行事,因为心理得不到满足,因此以自己喜欢的方法虐待他人的人。在别人看来就是恶毒,虐待狂的本我是不会悔改的,本我是遵循快乐原则行事。

    虽然我本身并不排斥这种家伙,但却一点也不想和这种人沾上边。

    因为只要和这种人碰到,总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自动找上门,而且,这种人还会突然翻脸。

    想的事情虽多,却只是一秒钟之内想到的事。

    而这时候,式月也正巧朝我这边望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笑意,随口说了一句:“鬼向来都是这样出现的,内心蕴涵怨气越深,越恶毒的人化成的鬼也就越强大。”接着,又抬抬下巴说了一句:“像她这样的最是适合。”我瞥了他一眼,说:“……恶毒的人是你吧,竟然忍心把这么漂亮的少女害死,最后竟还让她活活吊死在井里,临死前的死状这么凄惨。”别看式月外表像受虐狂,其实却是受虐狂和虐待狂的综合体。

    勒死晓云的那根井绳实在很古怪,看来式月除了喜欢被别人勒之外,还喜欢吊死别人。

    我上下打量着式月,边听他说话,边想着他的一举一动,发现一件没相处长久很难看出的事,他似乎一直以自己喜欢的恶毒方法虐待别人,所以在其他人的角度看来就是恶毒,难怪当初一见到他时,会立刻感觉他是个恶毒的人。

    我把按在井口边缘的手抽回来,用力在上衣衣摆上擦了几下,说:“你这幢阴宅真古怪,不管是雾还是土地,都简直像是有生命一样,居然能把人整个吸收在土壤里,对了,难道晓云以后就只能在这里井和井附近活动吗?”式月说:“因为长年累月接受死者的怨气,不管是阴宅本身,还是阴宅中的土壤都早已经起了异变,每到夜晚就会听见的蠕动般的奇怪声音,其实就是尸体穿越土地和墙壁的响声,那些人死后,一直都活在这幢阴宅的土壤和墙壁中,然后不断来回的穿墙而过。”这时候式月脸上浮现出种诡异的笑意,又说:“至于到底有多少人和这土地一起被融合了呢?具体的数目连我都说不清。”专注地听着周围的声音,我顿时就听见,在蔓延的浓雾中,尽是那些奇怪的细微的“窸窸窣窣”的响声,甚至听不出是从哪个方向。

    但是如果不注意,这种声音很容易就会被人忽略过去。

    这种声音似乎我以前也听到过,而现在又重新听到了这种声音,就像是有东西在蠕动爬过墙壁的声音。

    这到底是什么声音呢,当时我不知道,认为是周围太过寂静所产生的幻听。

    原来,竟是死在这儿的人,在地下挣扎着,想要爬上来时所发出的响动。

    顿时间,我感觉自己手臂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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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9 18:20 | 显示全部楼层
虽说这种事对我来说也没有很恐怖,但却确实是骇人听闻至极。

    附近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与凄凉的虫鸣声交杂在一起,恍若人的魂魄在空气中游荡一般,使附近的环境显得很不真实。

    而且走在黑雾里的时候,人能感觉到周围有种诡异的气氛。

    一路上所经过的那些回廊和古代屋舍,在雾中只能看到黑漆漆的轮廓,而这些蔓延着的浓雾,能使原本不阴森的场合变得更加阴森,黑雾笼罩着道路和所有古代建筑,使人无法看清楚这一切。

    提着一盏油灯,式月不急不慢的走在前方,诡异的就像是随时都会消失在黑雾里的怨灵,始终与我保持着十几步远的距离。

    我远远地吊在式月身后,边往前走着,边无意中往周围扫了几眼。

    我突然发现现在的雾与刚才又很不同,不由开始猜测。

    周围的这些黑雾又是哪些恐怖的“东西”所构成的,或者就像式月说的那样,这些弥漫在人四周的黑雾,是长年累月的阴气积累而成的。

    往回走的半途中,我开始考虑和式月合作的事情,这并不是犹豫,而是在认真的思考事情。

    虽然并不担心他在催眠时动其他手脚,可是他看起来实在不像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最让人担心的是,怕最后非但没把那位该隐叫醒,反而又将其他的什么怪东西移到自己的身上来。

    记得在一年半前碰到的那次稀奇古怪的事中,我被一只很恶心的吸血蛭附身,因此,那段时期过的既恶心又难受。

    事情结束之后的一两个月之后,虽然当时已经去了东京,可身上还有种不舒服感,那种恶心感又过去一个月才终于消失。

    想到这里时,我边往前走着,边强压下自己胃里不舒服的感觉。

    现在再仔细想想,过去一两年中发生了很多事,记得在两年前,我还感觉自己只是个少年,怎么现在却感觉自己像个老头似的。

    而关于那位该隐的事情,我也只是知道圣经上的大概记载,和一些荒谬的传闻,看来除了那位该隐自己以外,根本没人会知道我身上的异变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自己这么急着想把他从沉眠中唤醒,并不是为特殊的强大能力,一是因为一个人未免孤单,二是因为我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体,现在究竟和以前有什么不同,有种我不了解,而且使我很不安心的感觉让心里空空荡荡,这种感觉很不舒服,使我极欲想知道答案。

    就算现在拥有很多吸血鬼也没有的强大异能和不死之身,可这并不是我想要的,而且这些能力,也只能解决由它所引来的麻烦。

    即使以前只能算是混吃等死,可我也没像现在这样因身体的异常,心整天不上不下悬挂在半空中,虽然我不想让自己的人生就这样毫无意义的过去,可究竟怎样做才能让内心充实起来,让自己感觉稍微快乐一点,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算了,还是别想这么多了,真是的,越来越像是老头子。

    突然间,我感觉自己的头在隐隐作痛,头疼忽然在瞬间变得剧烈无比,而就在一瞬间仿佛有无数画面涌进了脑中。

    顿时,我抱着头蹲在地上,除了感觉头疼的快裂开以外,我根本没办法再想其他的事情。

    这下看来,式月的实验是做不成了,突然的变化总是来的比计画要快。

    这种剧烈的头疼越来越厉害,无数的画面强塞进我脑中,可那些东西的数量庞大到使人难以承受,简直就像是自有生命以来人类远古的记忆,而人的大脑根本无法承受。

    最后,我再也受不了了,发出凄厉的叫声。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疼痛而产生的错觉,突然间,我感觉眼前光线一亮,接着在恍惚中看见一双脚出现在自己面前。

    我忍着剧烈的头疼,仰起了头,隐约感觉到在自己面前站着一个高大的黑色人影,可是前面的光线实在是太刺目了,使眼睛模模糊糊,完全看不清楚这人的长相,更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但是,我却清楚的感觉到从他身上发出的强大气势,以及那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对这个连脸都看不清楚的人,我居然有种奇怪的信任感,这是否太古怪了……

    就在这时候,我听见站在前面的这个人似乎问了一句:“感觉很不舒服吗?”

    “是的……头很疼……喂,麻烦你……把我敲晕好吗?”

    “剩下的我会处理,你睡吧。当你醒来之后,我会将所有的一切告诉你。”

    “嗯………”恍惚中,我听到自己答应了一声,感觉自己正在逐渐失去意识,就在昏迷的前一刻,隐约感觉这个和我谈话的人似乎并不是式月,内心突然有种无比安心的感觉。

    这是最后一个印象,接着,我就完全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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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9 18:21 | 显示全部楼层
后记  传说不止于小该


    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写后记呢。为了替小该减少一点熬夜赶稿的压力,我自愿跳出来帮小该写后记(以后再写些同人吧)。

    唉……看看这里吧!小该…面临国三升学压力的我,还利用难得的假日深夜帮你写后记,有没有很感动啊?(唉呦,谁打我?)

    我和小该认识的时间虽然很短,但他已成为我心中最高崇拜加尊敬者。因为我觉得这世界上好像没有什么事是小该不知道的,他既单纯(?)又聪明而且还是个美少年,又那么会写文章,大概不会有人遇上他还不被他吸引的。

    没有理由、不知为何地,我很喜欢小该写作的风格。还记得《妖寄》第一集出了之后,我立刻买回家一口气把它看完,不管是什么书,不一次看完我总觉得很痛苦(BT啊…)。

    那时是暑假,和现在一样的深夜,看完之后,我不断在床上翻来翻去,深怕书中的恐怖杀人魔会突然出现,拼命把自己埋在棉被里,结果一整个晚上眼睛都没阖过。

    有些人可能会说我想太多、太胆小,既然怕干嘛还看?可是没办法,我就是会想很多嘛,而且可怕是可怕啦,看完之后很过瘾,还是值得的啊。

    幸好除了第一集以外其他的比较不恐怖(我觉得啦),要不然每个月都要失眠一次了。不过即使失眠,我还是会狂爱狂买小该和小该的书的!

    人家说从书中就可以得知作者的思想,我每集故事都有很用力地看,发现小该对每个人物的描写都很细腻。不论是小该自己或是小小的角色都一样,让读的人不知不觉融入故事中,不由自主地为小该紧张、为他开心、为他流泪……

    至今不免还是有些担心小该的身体,希望他努力工作时,别忘了我们这些朋友的存在,要是哪天又倒下去了会伤心的人可不只我一个。

    我想就算是老天也不会舍得让这位“才子”这么早就消失在这世上的。

    小该啊,就算哪天穷到连买泡面的钱都没有了,也不能为了一碗泡面而被送进医院喔。相信小该只要想到医疗费能买多少天份的食物,应该会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了吧!(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可怜的猫和关心你的人想一下嘛!)因为心疼小该,所以特别在这里献上我浅浅的祝福。

    好累……抬头望望窗外的月亮,今天虽不是满月,可也很美。月亮每天都有,可是有谁每天都会关心一下自己头顶上发光发热的月亮呢?所谓“人莫乐于闲。”我今天总算体会到了。

    小该大概也没有时间看月亮吧,越盯着它看,越觉得他更闪耀、更美,小该也和月亮一样,越了解他,越觉得他深不可测……

    不管小该以后有什么改变,我还是会默默地支援他,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只要我做得到,我都会帮小该的。

    对小该来说朋友是很重要的,对我来说也是,所以即使哪天小该把我遗忘了,我还是会永远挺小该、永远支持他到底。若人生的路程有一百公里,那我这个还走不到二十公里的人,真的感谢老天,让我这么早就和小该相遇,也感谢小该,感谢他的一切。

    故事终究会有完结的一天,然而属于小该的传说永远不会停滞。

    因为有小该,一切开始变得不一样……

    献给小该以及所有喜欢妖寄的人93.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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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9 18:21 | 显示全部楼层
后记  一切一切都是因为好奇心


    那天台北世贸举行书展,自己去的时间又是假日,可想而知啦!里面人的可以说是人山人海、排山倒海而来呀!其实去那也是为了打发时间,根本没有想怎么多,此时心想这些人那来的,真想回头就走了,但是已经走进了,唉……

    人挤人是我最讨厌的事,就离门口最近的厂商我看见了鲜鲜文化,而且外面的海报吸引了我,也就好奇走了进去看看,里面的书是我很少接触的,我就东看西看、来回徘徊,拿了几本书翻阅,都不怎么喜欢,就当要离开之时,瞄到一本《妖寄都市鲜血的诱惑该隐着》就此心中浮起一种波动、一种冲动……好奇心。

    第一的好奇,繁忙现实的世界里看见有人把书名订为《妖寄都市》,想知道作者心里在想什么,希望生活在这个世界吗?

    第二的好奇,作者该隐,我打从心底就是喜欢这名字,有说不出的吸引力。翻开第一页封面“关于该隐”,发现小该就是对自己有信心。再往后看了“自序”再次发现小该对自己是非常有自信。

    第三的好奇,小该把自己的个性写进书当为主角,是将心灵寄托在此吗?让我很想知道小该是个怎么样人。

    从未买过课业以外的书,就觉得买了看完就没用了,不过,我买了小该的书,而已就离开了书展……我相信我不会后悔。

    加入小该的神州城堡,在里面认识好多的人,当然啰!小该是很任性的(?)资深的朋友一定是知道的,可是我觉得小该个性很两极化……第四的好奇心,我很想了解小该,干脆直接问好了。

    我和小该说我对他很有兴趣。

    小该回答说:偶倒,什么兴趣啊,太可怕了吧!是觉得该隐这个人很风趣幽默吧,呼呼……

    我又问了小该你的个性就这么开朗吗?

    小该回答说:真像是在采访,每个人都有许多面的,问的问题还真是可爱?不开朗难道要每天哭丧着一张脸?再美的人整天哭丧着一张脸也美不起来。

    我回答着,不开心不一定要哭呀!

    小该说:别问了,和大家在一起看起来很开心,是因为即使自己难受,也不应该让别人跟着你一起难受,大家都那么的可爱。有的时候情绪这种东西是会传染的(为什么会这样说呢?因为偶是一个体贴的人)

    -_-P

    ……再汗

    ……或许真给小该打败了。

    为什么喜欢(不是爱慕喔!)小该呢?对此,大家的看法感观一定都不同,是个性呢?是才华呢?是外表呢……还有更多……无论原因、不论结果,大家才会彼此认识。

    好奇,而认识小该;好奇,而支持《妖寄》;好奇,而三不五时上神州城堡灌水。非常多的事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必须用心去感受,鱼儿在水中悠游、鸟儿在空中翱翔,它们真的快乐吗?不知道,就像数学理论上的“无限大”,了解小该的人有多少?可以快来挖宝喔!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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