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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24 1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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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秋天的迷惘——彷徨
楔子： 一切都是命运
一切都是烟云
一切都是没有结局的开始
一切都是稍纵即逝的追寻
一切欢乐都没有微笑
一切苦难都没有泪痕
一切语言都是重复
一切交往都是初逢
一切爱情都在心里
一切往事都在梦中
一切希望都带着注释
一切信仰都带着呻吟
一切爆发都有片刻的宁静
一切死亡都有冗长的回声
By 北岛的诗 《一切》
交往时间不长，她就和那个男人分手了。
男人，事业总是第一位的。那个男人所工作的公司，有外派回国的机会，所以那个男人毫不犹豫的就回国了，去发展他的事业高峰。
她也被他毫不犹豫的就丢下了，理由很简单，她还没有毕业，还要半年多的时间做DA和答辩，他等不了，而且他觉得，反正他们从相识到交往，也才2个多月的时间。
多么牵强可笑的理由！听着她淡淡的说起这一切，我忽然觉得无比愤怒。
„算了，你不要生气了，“ 她看上去倒没有受很大打击的样子，反过来安慰我说，“我想他还有个理由没有说，大概我和他之间还是不太合适的。“
听她这么说，我虽然无比惊讶，不过看她的样子还不错，貌似没有受到很大伤害，毕竟还是欣慰的。
那个男人走后，我和她重新成为了好朋友，无比亲近的好朋友。
秋天的那段时间，一切好像乘上了神舟6号的高速，莫名其妙的飞快发展起来。好像是突然间，我发现了一件事：我们之间变的太亲近了，亲近到无以复加，以至于我清晰的感觉到，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到，不能再近了。
这是友谊的颠峰？再近下去，会变成什么？
我实在不敢去想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想我这个人的确是有点鸵鸟的，我会倾向于把头埋进周围的沙子里，也不敢赤裸裸地曝露于明晃晃的太阳底下。
只有一件事情我无法逃避，那是我自己内心深处隐秘的欲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上在深夜12点以后，看电视里的午夜特别节目，这个爱好以前从未有过。我发现了一家电视台，拍的这种节目是系列片，是有情节的，也不流于低俗，有些镜头拍人体甚至拍的很有美感，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那个系列片里有2个女主角，长的都不错，身材也不错，相互之间关系暧昧。
每天深夜12点开始，我靠在自己温暖的床上，眯着眼看这样的节目，当2个女主角有限制级的镜头出现，我会立刻瞪大眼睛的盯着看，看的那叫一个目不转睛一丝不苟。(如果我回国的话，我想德国电视里的这种节目，倒会时不时的让我想念的呢。$汗$ )不过这种片子的烂广告都很多，后面在好像无止境的广告里，我慢慢进入了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迷迷糊糊的，会想她，非常非常的想。
于是有时候我会就这样睡去，会做梦，片子里的某些镜头会在梦里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当然，梦里有她。
更多的时候，在我睡不着的时候，我会无法控制自己的陷入想象的泥潭，我在深夜里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不停的在想，如果抱她，吻她，抚摸她，会是怎样的感觉？因为她的身体，我是经常看到的了。
原因很简单。女生们都知道，2个相互要好的女生，一起逛街买衣服，对着镜子左照右照的臭美，是女生的一大乐事，有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和好朋友一起逛街心情就会好起来。那段时间大概还是因为那个男人的关系，她的心情有点低谷，于是我和她经常一起去逛街。
她这个人非常喜欢买新衣服，喜新厌旧的情结很严重，尤其喜欢式样别致的衣服和性感内衣。买了衣服，在试衣间里试完了不说，回到家还要继续试，拿出自己衣柜里的其他衣服来一件又一件的搭配，当然这个时候作为参谋长的我，肯定是要坐在一边给她提意见的了，说搭配这件好看那件不好看之类的。她很相信我的审美观，因为经常和她自己的看法是不谋而合的。
既然是大试特试，当然是一会儿穿一会儿脱了。脱的时候，她倒是落落大方的很，坦然的接受我的注目礼，因为我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有时候她会笑吟吟的装傻的问我，你在看什么呢。还有时候她会过来刮我的鼻子捏我的耳朵说，大色狼，你看够了没有？
然后我就会笑着躲到一边，聪明的把话题叉到衣服上面去，
——„哎，我觉得你再换这件试试看，也许效果会更好一点。“
她将信将疑的看着我，不过还是乖乖听话的接过我递给她的衣服。
我则在暗中松了一口气，因为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很不规则，脑子里一片乱七八糟。
老天爷真的很厚待她，她除了脸美的让人没话说之外，身材也偏于纤瘦修长，腰细，腿长，整个就是个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在她身上都能穿出一种飘逸的气质来。当然，我在心里深深的叹气，她不穿衣服的时候最好看，虽然同为女生，我还是会看呆了过去，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也会在一瞬间突如其来的充斥我的脑海。
试衣服也会让人累的，累的时候她会烦恼的问我，
——„我觉得这件也好看，那件也不错，你觉得到底哪件更好？“
也许因为太熟悉也太亲近了，我肆无忌惮的将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
——„你不穿衣服的时候最好看！“
„你去死吧。“她又好气又好笑的看我 ，“给谁看啊？给你看不成？想的倒美！“
我于是开始傻笑。
对了，那段时间，有时候，她会有事没事挤兑我：“哎，你说你这个人怎么就那么爱笑呢？还笑得那么热情！”
她并不知道，我只有在她面前才会这样时不时的傻笑，因为只要看着她，我就觉得心里太快乐了，傻笑只是这种快乐的渲泻方式罢了，即便这种幸福感也许算作卑微。
还有时候，她会很严肃的问我，——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我说，很好，非常好！
她笑了起来，说，“什么呀，就会甜言蜜语的哄人！嘿，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就因为是你，才会觉得我好，绝不是我真的有那么好，我这个人其实有很多缺点的。不过你对我怎样，我心里是知道的。还有啊。。。”她开始邪邪的笑，“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呢？我任何一个男朋友都不会象你这样对我好的。要是有哪个能象你这样，说的话比蜜还甜，还总是能无条件的迁就我，我都开心死了，一定嫁给他！”
听了她的话，我情不自禁的有些慌乱，胡乱的回答说，我对你是比别人好很多，那是我情愿的，其他没什么啦。。。。。。
我真的很想接着说点别的，但是我不敢说。因为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段时间，有时候，我会尝试的问她，你喜欢我吗？她马上回答，喜欢啊。回答的毫不迟疑。
其实接下来我很想问，——是怎样的喜欢呢？
可是话到嘴边，又被我自己可恶地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我想那是因为，我害怕。
我很害怕失去眼前这样能够看着她，和她说说话的，浅薄的幸福，害怕我深爱着的那个人，会因为我瞬间的冲动，永远淡出自己的生活。
不过不管怎样，我还是有些安心或是安慰。毕竟她是喜欢我的，是不是？
所以，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是不是？
而另一个我常常在这时候就会跳出来大肆讥讽，傻瓜！你要明白那只不过是因为她寂寞罢了！她需要的是我的陪伴，而不是我。
是这样的吗？
也许真的是的。
因为长期以来，我慢慢的被一种患得患失的无力感所困扰，仿佛陷入了一团泥沼，我越是挣扎，就越是深陷。
这种无力感的来源很简单：有一种人你越是与她亲近，便会被她伤得越深，她就是属于此类人。
交往久了，慢慢演变成了这样一种情形：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她一召唤，我便失去了魂魄。我总是随时响应她的召唤，有求必应，对她的任何要求都不会说一个“不“字，适时的做一个最佳听众，而且我似乎对她很没脾气，简直就是没有底线的宽容。
然而，她的任性，她极度的自私自利，她的以自我为中心，还有温柔表面下无比暴躁的脾气，随着时间推移，渐渐显现出来。
脾气上来的时候，她常常瞪着眼睛警告我：别惹我发脾气。
记忆中有的是她生硬的语气和冷酷的表情，以及她的不理不睬，为了一件小事或是我无意中说的一句话。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之后的之后才明白，哪怕谁都没有错，两个人的争吵伤及的只有我。
她让我终于深刻体会到了她的脾气，于是我算是明白了，在最初相识的时候，她曾经说过的“我的脾气不好，没有人会喜欢我。“ 是什么意思。
总之，她是那种太自我的人，面对她的盛气凌人，如果想要和她相处又平安无事，只有另一方，完全把自己的棱角抹平，变成一个没有自我的人。道理是再简单不过：两个人之间,一个人坚守原则,坚决不肯让步的话，另一个人便会渐渐失去自我。
有些东西，比如她的个性问题，是太根生蒂固了，根本无法改变。
我忽然开始理解，也许那个男人的离开，并不仅仅因为他是“事业至上“, 会不会也是因为他们2个人的性格不合呢。
一个出色的男人，是决不会抹平自己的棱角去迁就一个性格糟糕的女人的。无论这个女人有多美。
性格不合这一点，她应该也能感觉的出，这也是在那个男人离开后，她能迅速走出那片阴影的原因。如果她仅仅只是败给了那个男人的事业心，也许就不那么容易从阴影中恢复了吧。
不过当时的我应该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我傻傻得觉得，心里喜欢她就对她好吧，未必要得到什么，其实这样的借口在现在的我看来真的有些自欺，有谁不在付出的时候切盼有爱的回报呢，只是当得不到的时候这样安慰自己罢了。但对她，我也真的是发自心底的想对她好。
有一次，不知道为什么事情，我是真的想不起来了，或许，是故意的，执意的想忘记吧，我和她终于大吵了一架。
我说，你的脾气真坏啊，这次我真的生气了。
她以为我在开玩笑，她说：“你怎么那么小气呢？”
我说：“因为在乎，所以小气。要是不在乎，我才不小气。” 倘若是普通朋友，我决计不会生气的，大不了不再来往就是了，多简单啊。原来在乎使人变得小气。
“随便你吧。“ 她说。
我掉头就走，第一次觉得如此的心灰意冷。
也许再坚守下去，对自己真的是一种折磨。我也是个骄傲的人，却生平第一次，对另一个人付出了这么多，还要承受这样无尽的伤害。
何必呢？
另一个自我在恨恨的叫嚣着，你让她见鬼去吧！
真的要不理她吗？我不知道。我彷徨着，焦躁不安，象困兽一样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六神无主。
这个时候传来了敲门声。
好像是第六感的作用，我绝对肯定，一定是她！
我打开门，果然，她站在门外。
——„对不起! „ 还没等我说什么，她抢先道歉。
我倒是愣住了。她居然道歉了？我没听错吧？要知道这种情形，在我们之间是第一次。她这个人的脾气是又坏又倔，从来都不会主动向别人道歉的。一直以来，道歉的一方都会是我，然后才会云开雾散。
然后我听见她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接着说，“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反过来，我对你很不好，经常对你发脾气，不过你要相信我，有时候我实在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坏脾气。“
说着说着，她抬起头，深深的诚恳的注视着我，说，“我以后一定对你好一点，真的。“
我还能再说什么呢？在她那样充满一级杀伤力的眼神下？面对她“一定对我好一点“的承诺？
当然是什么也没说，就这样重归于好了。
可是，当时我并没有意识到，是不是从我们认识的一开始，就注定了，我会对她很好很好，而她不能同等的对我。而这一点，会成为我们之间的死结，一击致命。
要命的是，她好像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不过她不想改变，或者说她丝毫没有能力去改变。
其实现在想来，当很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不会霸道的，只会妥协。只有当那个人知道自己被喜欢的时候，就会有恃无恐的霸道起来。她就是这样。
有时我常常会忍不住阴暗地想，也许我对她的感情，她一直都是知道的，她甚至是对此无所谓的。也许只是，为了好玩。还有，她要的并非是我的爱，而是一种满足和一种填空吧。在暂时没有男友的时候，生活里的一种填空。
唉。还有个原因大概就是：虚荣啊，你的名字是女人！
如果有来自同性的真心倾慕，一定可以最大限度的满足一个女人的虚荣心。
所以，当我又一次试探她的态度，告诉她别人怀疑我们的关系是同性恋的时候，她半真半假，似笑非笑的，用复杂的眼神深深看着我说，“也许真的是呢！“
我居然不知所措起来，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我该如何接话，更加不敢面对她深邃不见底的眼睛。于是只好赶紧打个哈哈，自己飞快的把话题转开了。
她看着我，了然而宽容的微微一笑，我转开了头，惶恐又心虚的觉得，她已经看透了我，我心里的小把戏，在她面前根本无处遁形。
就这样，在悲喜交替中，日子在一天天的过去，伴随着我复杂彷徨的心境。
2006年的秋，慢慢的走到了尾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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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23 22: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