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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5 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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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日落时分,空气中仍旧弥漫着大地被炙烤的焦糊味,远处还是让人气馁的石土,该死的连一丝微风都感受不到。青蕊咒怨这该死的天气,远远一座破败的观音庙就是今晚落脚处。
观音庙应该是早20年前就门可罗雀,庙门也不知所踪,放香火的大铜鼎不知道被何人搬走,满地疮痍只留下一座不能吃不能用的观音像。青蕊把包袱往角落一丢,好似很有雅兴地围着殿走了一圈,意外发现这正是个好地方。虽然远无山近无水,可是庙门斜对着的豫章长得倒是分外的好,散发阵阵樟树香气,倒和青蕊茨山房间的味道一样了。青蕊靠着樟树坐下,刚好能瞧见庙里的观音像,瞧着瞧着竟觉得那满面慈善的观音像分外英俊,不禁顿觉羞愧满脸通红。修行之人虽不说杜绝七情六欲,但也不会只迷恋那区区皮囊,青蕊这般的念头本不该是修行之人会有,且她本性虽善良但稍显呆板,这下就更加觉得自己俗不可耐心生愧意,当即收心敛气在树下打坐,就如在茨山一般。
不知不觉月上树梢,漫天星光,这里虽然白日异常炎热到了晚上却也有丝寒冷,青蕊的身边弥漫着一层薄雾将她围在其中。
|啪 一声响,青蕊不为所动。
帕帕 两声,青蕊仍不皱一眉。
片刻之后一阵石雨朝那层薄雾里去,伴随着一长串嚣张的笑声,一个黑影朝青蕊扑去。薄雾散开青蕊早不知所踪,那黑影东看西看冷不防背后被人一击,往前一个踉跄刚要回身一把长剑早已架在脖子上。
青蕊冷冷地看着,对方不过是个十七八岁和她一般大的少年,大约比她高一个头,麻布短衣,底下胡乱套着一双靴子,倒也眉清目秀,只是双眼居然是紫色眼珠,在月夜下显得分外诡异。
对方好似完全没把脖子上的剑看在眼里,嬉皮笑脸地说,“也是修行的?我只是想比划比划。”
青蕊看他一眼也不愿多搭理,收了剑径直往庙内走去,刚才那一交手便知对方毫无恶意,且青蕊相信对方的眼睛,干净无杂质。
青蕊闭上眼在斜靠在墙边,那少年也毫不在意青蕊的冷漠,跟在她之后走进庙内,一屁股坐在青蕊的边上。不说话直接动手开始生火堆。
“我说你叫什么?”摆弄那一堆枯枝,他转头问,“你不说话,不是哑巴吧。”
“我出门2年还没见过哑巴。你不是真哑吧?”他倒是不在乎青蕊毫无反应,一个人也很自得其乐,“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孩,长得是挺漂亮可惜哑了,不然一定娶回家夫唱妇随男耕女织了。修炼有什么用,不能当饭吃也不能享乐,不是在太阳底下烤就是冷风里吹。”他盯着青蕊看了半天,“风吹日晒容易老。”边说边摇头,好像青蕊现在已经惨不忍睹他甚为惋惜。
“你啰嗦够了么?”青蕊冷冷开口,她知道自己之所以不想搭理他,一是因为傍晚那一差念,二是不想惹麻烦。
“没。”简单干脆他甩了一个字。“我叫臻。你叫什么。”
“青蕊。”
“你动作很快,我那石雨可不是所有人都能躲过。”他自负地挑挑眉,“本少爷出门2年就三个人能快过我的石头。”
“…………”
“本少爷没见过你那么不会说话的人,不过没关系,你听我说,各取所长。”他倒也洋洋自得开始说自己出门2年的英雄行径,不过是打了犭婴如,割了它的四角磨粉卖药,吃了白鹿白狼,撞见了毕方还能安然无恙。
青蕊一听毕方朝他看了一眼,“你在什么地方碰见比方?”
“毕方,让我想想,”他挠挠头,“好像半年前,刚过英鞮(dī)山。怎么?”
青蕊瞥了他一眼,“噢,”拉长语调,他恍然大悟手指青蕊,“你要找毕方,你不是要收那只怪鸟吧。”
她拨弄着火堆也没说话,火光照着她的脸让她的脸微微泛红,臻腾地也不说话了,看着火堆。
“怎么不说了?”
“没什么好说,你要收怪鸟没那么容易。”
沉默了半刻,她低低地说“没收之前谁也不知道。”
臻有些不以为然,“好好一个漂亮姑娘跑去收怪鸟,长那么丑的伺鸟飞出来吓死人。”凑到青蕊边上嘿嘿一笑,“当心没人要你。怎么说都是兽来的比较有气势”
青蕊哑然失笑,“伺神是收来用不是显摆的。毕方一来御火二来收妖三么,可以对付那些普通神兽。”
“收怪鸟可没那么容易,起码要翻过长留和三危山。长留半夜偷偷绕过去还简单,三危,”他从鼻子里哼哼了两声,“本少爷去年费了多大力气躲过那个丑八怪三青鸟才翻过三危山。我都那么困难了,我看你很悬那。”他恬着脸说,“不如你包本少爷吃住,我带你去?”说完顺带抛了一个媚眼给青蕊。
想青蕊从小长在山庄,各山庄的师兄姐妹行为都颇为端正,现在碰见一个说话完全不着边际的臻,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对应,除了板起脸不搭理他之外也想不出别的方法。只是臻的建议也少许打动了青蕊,毕竟她手上没有西山图,而臻见过毕方且认路。
犭婴如:兽,其状如鹿而白尾,马足人手而四角
[ 本帖最后由 くだキの 于 2008-8-6 18:32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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