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说：跟JP斗“比上班都累? ”

cutepuppy

兰脸一红，不说话了，她可从来没给君的儿子申申买过任何东西。
这件事过后，君也没想太多，生活就这么不紧不慢的继续着，但慢慢的，君开始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婆婆和兰都开始非常地关心她的健康。君酷爱吃辣，而且是越辣越好，辣得吃多了，自然有的时候胃就不太好，每次只要她不想吃饭，婆婆和兰，尤其是兰就很有点紧张的样子，赶着问她恶不恶心？想不想吐？开始的时候君没在意，还以为兰转性了，知道关心人了，但次数多了就觉得不对劲了，怎么就关心她的胃呢？她感冒发烧的时候，兰可没有什么表示啊。

君就跟冬说了自己的疑惑，那时冬正忙着要命，也没往心里去，说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不愿意理她就别理她了。冬对兰的评价是很低的，觉得自己的弟弟是精虫上脑，找了这么一个狗皮膏药糊身上，这辈子都别想安生了，君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慢慢的入夏了，有一天，君上了一台大手术，回到家累死了，就让冬去接孩子，冬回来之后，跟君说晚上吃饭的时候，听兰和婆婆在那里嘀嘀咕咕的，好像兰怀孕了。君哼了一声，说那又怎么样？怀了也要做掉，否则夏的公职不保，他们家真的要去喝西北风了。突然，君想起了什么，一翻身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看着冬：“你爸妈该不会是打算让她生下来，然后养活他们一家四口吧？”

冬想了想，说不会，如果算生下来，不仅夏的公职不保，这超生罚款也不是一笔小数字，除非不上户口，可是不上户口，孩子将来怎么上学就业啊？我爸妈又不是老糊涂。

君叹了一口气，“那完了，要是真的要做掉的话，你看着吧，肯定又要来找我了。”

冬赶忙拍马屁，“谁要你在医院工作呢？再说了，我老婆能干嘛，能者多劳，我回头请你吃水煮鱼！”反正用水煮鱼是收买君最有效的手段之一。

奇怪的是，过了好些日子居然没听婆婆说起这件事，君想这大概是夏弄错了吧？也没放在心上，渐渐的天气凉爽了，到了九月中下旬，就是君给我讲她的故事的这一天，事情发生了。
那天正好君轮休，人家一早睡足了，就出门去逛街了，逛到傍晚满载而归，一进门就接到婆婆的电话，说马上就中秋了，让君过去吃饭，因为冬第二天要出差，这就算提前过节了，而且冬已经到了。君赶忙又去超市买了一些吃的东西，才到了婆婆家。

一进门就发现气氛有点不对，而且兰妈也在，就觉得大家的神色都很不对劲，冬是脸色铁青，满面怒色；公婆和夏则一付很尴尬的样子，尤其是婆婆，似乎还有几分心虚；兰妈和兰则带着几分得意，君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了？
婆婆赶紧过来接过君手中的东西，然后说：“君啊，你坐下，妈有点事儿想跟你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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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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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就坐到冬的旁边，兰还紧忙给君倒了一杯茶，“嫂子，来了吧？喝口水！”

君端着茶杯还真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差点向探头窗外看看今天的月亮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冬紧紧抓住君的手，怒声道：“妈，你别说了，反正我们是不可能同意的。”

婆婆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公公也怒道：“你们自己做的事自己负责，甭想去压着君。”
兰妈插话了，“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好歹兰肚子里怀着的是你们老Z家的种，那就是你们老Z家的事情，你们老Z家的人谁都有责任。”

什么？君惊讶的看着兰，这才注意到一向喜欢穿紧身衣显示身材的兰今天穿着一套宽松的休闲服，君忙问：“你怀孕啦？”

兰得意地说：“是啊，快四个月了。”
兰妈插话了，“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好歹兰肚子里怀着的是你们老Z家的种，那就是你们老Z家的事情，你们老Z家的人谁都有责任。”

什么？君惊讶的看着兰，这才注意到一向喜欢穿紧身衣显示身材的兰今天穿着一套宽松的休闲服，君忙问：“你怀孕啦？”

兰得意地说：“是啊，快四个月了。”
兰妈赶紧坐过来，拉着君的手，亲热地说：“君哪，反正你也不打算再生了，你又有可以生二胎的指标，兰肚子里怀的这个就记到你的名下吧，你不是喜欢女孩吗？如果兰这胎生了女孩，你就抱过去，都是老Z家的种，反正你也不吃亏；如果生的是男孩，你就把妞妞抱走，这样你就儿女两全了，还不用受罪，咱们女人哪，生孩子就是过一次鬼门关，这罪兰就代你受了，谁要你们都进了一家门了呢？平时还不就应该跟亲姐妹似的，兰老说嫂子平时对妞妞很好，给买了那么多的东西，知道嫂子喜欢女孩，可是嫂子平时工作忙，没时间也没精力再生了，我就替她生吧，为了姐姐受点苦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我这个当妈的虽然舍不得女儿受苦，可是他自己愿意，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你说你多有福气啊！婆家所有的人都对你那么好，连妯娌都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帮你生孩子。（这话怎么听得那么别扭呢？）”
应该说我们这些人因为工作的关系，平时见到的各色人物也不少了，真难得会有什么人能够把我们雷的说不出话来，可是这会儿，一向思维敏捷的君愣是足足有一分多钟没反应过味来。旁边的冬刚才已经被雷过了，现在头脑清醒过来了，怒极反笑道：“舅妈，你虽然不识字，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但好歹也活了一大把年纪了，至少听说过‘人有脸，树有皮’这句话吧？照你这么说，我们还应该谢谢你和弟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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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人哪要是真的不要脸了，那是没有极限的，冬讽刺意味这么浓的话，连兰听了都有点脸红，人家兰妈愣是面不改色的接下了话茬儿：“谢谢就不必了，只要你们以后有点良心，对兰的女儿好就够了。谁叫兰年纪轻，没文化，除了能生孩子，还能为你们老Z家做什么呢？”
君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了，但还是有点难以置信，问道：“舅妈，你的意思是，让我假装怀孕了，等兰生下来，是儿子她自己养，把妞妞送给我们；是女儿就直接交给我们养，是这样吗？”

兰妈说：“对啊，对啊，就是这个意思，你说你多占便宜，平白就得了一个女儿，自己一点儿苦都不用受。”

君冷笑了一声，看着公婆，“这也是你们的意思吗？”

婆婆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公公是又气又怒又尴尬，“君哪，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妈居然被他们给说服了，干了这样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啊！”
君看着婆婆不作声，婆婆犹豫了一下，才软语祈求道：“君哪，你弟妹——，你说她又找不到好工作，愿意趁着年轻再生一个，你反正也不想再生了，就把那个指标给她算了，你要是不愿意养他们的女儿，也由着你，就是兰要用你的名字生孩子，报户口，孩子还是他们养，行不行？这不是可以省下超生罚款吗？二胎要罚十万哪。”

君淡淡的道：“要是我不愿意呢？”

兰妈接过话茬，“不愿意？这么占便宜的事情你还不愿意？你妈都说了，你不养他们的女儿都可以，天底下还有更便宜的事情吗？不就是让这个孩子的户口报到你们家的户口本上吗？又不花你一分一毫，你有什么不愿意的？”
君冷冷的说：“舅妈，我想你应该弄清楚一件事，我确实是有可以生育二胎的指标，那是国家给我的优惠，是法律给我的特许，”君把这两个“我”字咬得特别特别的重，“是我的，请你听清楚弄明白，这种优惠和特许只有我自己本人才能享受，我没打算，也不打算把它贱卖给别人。

“至于替他们养女儿，我是喜欢女孩，但我没有收养一个别人的女儿的打算，哼哼哼，不管是妞妞还是兰肚子里的这个，别说他们的父母健在，就算他们的父母即刻都死了，从法律上来说也轮不到我们来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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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君冰冷的看着婆婆，“妈，我一直以为您是一个好婆婆，您平时偏向弟弟弟妹一些我从来不计较，没想到，今天，你居然跟她们母女一起合伙算计我，虽然弟妹是你嫂子的女儿，但是跟你不是没有血缘关系吗？你至于偏心眼到这种程度吗？”
婆婆脸红了，赶忙解释着：“不是，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吗？你要是不愿意也没人会逼你啊。”

“商量？”君冷笑一声，“如果是在她刚怀孕的时候，你就跟我商量，那才叫‘商量’，现在都怀孕快四个月了，——”君突然明白过来了，看着兰妈母女，“这才是你们的目的，对不对？怀孕快四个月了，现在想做人流都做不了了，你们才说出来，造成既定事实，逼我就范，对不对？”

兰妈见瞒不过去了，也干脆承认了，“没错，君哪，你现在是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反正孩子是打不掉的了，肯定要生下来了，你要是不干，那你们老Z家就准备好十万的罚款就行了。”
公公气得浑身发抖，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婆婆眼泪汪汪的看着君，“君哪，求求你了，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同意了吧，好不好？妈求求你了！”

冬一声怒吼，“妈，这件事本来就跟君无关，你凭什么这么逼她？”然后对着弟弟怒道，“夏，是个男人就站出来，你自己的老婆自己搞定，少来麻烦别人。”

夏支支吾吾地，“我早就说要她去做掉，她不肯，一天一天的拖着，就拖到现在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兰妈得意地说：“怎么办？什么也不用办了，反正这个孩子是肯定要生下来的，如果能生个男孩的话，哎呀，妹妹，妹夫（就是公公婆婆），那你家不就更人丁兴旺了吗？”

君站了起来，拉着冬的手说，“老公，带上儿子，咱们回家了。”然后环顾着众人，“这件事情跟我们无关，你们自己解决，少打我们的注意，我们要走了，你们慢慢商量吧。”
这时君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想清楚了这前后经过：在春节的时候，兰无意中知道君是苗族，可以生二胎，又见婆婆鼓励君再生一个，当时她就有点紧张，后来见君无意再生，才松了一口气。此后，见君胃不好，就怕是怀孕了，赶忙嘘寒问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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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底的时候，兰怀孕了，她就想能生个儿子，这样免得将来家中的财产都归了君的儿子，于是就想到了君的二胎指标，跟兰妈一起把如意算盘打得嘀留响，说服了婆婆把这个胎儿保留了下来，当然最好的结果是能说服君，让她同意养兰的女儿，这样，如果这一胎是女孩的话，归君两口子来养，兰没什么损失；如果是男孩的话，把大女儿妞妞交给君养，那就更是完美了。对于婆婆来说，能再多个孙子当然是好事，既然君不愿意再生了，那就把这指标给兰也不错，反正都是自己的孙子，谁生的都一样。

所以他们就一拖再拖，拖到了三个多月没办法做人流了，才跟公公和君两口子摊牌，刚才君进门之前，冬已经发了一通火了，冬当然明白兰妈母女的心思，但他也清楚君对兰的厌恶，君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同意把兰的孩子的户口落到自己家里的，更何况冬自己对兰妈母女更没好感，这种为他人作嫁衣裳的事情，冬又不是脑子进水了，哪儿可能答应？
兰妈唱念俱佳的表演了大半天，见君一点都不松口，也急了，一把抓住君的手腕，“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没教养啊？你公婆好声好气的跟你商量，你一个做媳妇的居然还敢说个不字，这要是在过去，早就挨一通胖揍了，我告诉你，让兰的孩子落在你的名下是看得起你，你可别给脸不要脸，自讨没趣！”

君看着自己的手腕，冷冷地说：“你放开！”
兰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你跟长辈说话你呀你的，一点家教都没有，你这样的媳妇就是欠揍！”

一句“没有家教”彻底惹翻了君，前面就说过了，君这个人是典型的“会咬人的狗不叫”（话粗理不粗啊）那种类型的，要是真的被惹急了，是六亲不认的，这会儿见兰妈没理搅三分，还敢骂到自己的娘家，登时压不住火了，一个耳光狠狠的抽在那张老脸上，“你骂谁没家教，我再没家教也没有未婚先孕，我再没家教也没有欺负公婆吵着要分家，我再没家教也没有哭着喊着要别人替自己养孩子，我再没家教也没有好吃懒做靠别人养，谁没家教？我告诉你，平时看在婆婆的面子上我喊你一声舅妈，你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啦？谁给脸不要脸？谁自讨没趣？信不信我这就打电话给计生办，让人把你闺女拖到医院去做手术？”
兰妈唱念俱佳的表演了大半天，见君一点都不松口，也急了，一把抓住君的手腕，“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没教养啊？你公婆好声好气的跟你商量，你一个做媳妇的居然还敢说个不字，这要是在过去，早就挨一通胖揍了，我告诉你，让兰的孩子落在你的名下是看得起你，你可别给脸不要脸，自讨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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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耳光也是君含怒出手，再加上距离又近，结结实实的，兰妈当场鼻血就喷了出来，兰妈吓坏了，想来像她这样的人都是欺软怕硬的，要是碰上比她更狠的人，就只有乖乖的份儿了。再加上君的威胁也是很切中死穴的，身在农村计生办那些工作人员的威力兰妈太清楚了。于是，兰妈就上演了一场很典型的农村老娘儿们坐在地上撒泼的好戏，哭着闹着喊着自己命苦，儿子不争气（她儿子初中上了五年还没毕业），女儿在婆家又受欺负，我还活着干什么呀？还是死了干净—— babalababala——

君冷冷看着，哼了一声，“你要是死了就天下太平了，可惜呀，——”

冬笑了起来，拉着君，“老婆，走了！——”

“我请你吃水煮鱼——”两人一起说出这句话，君补了一句，“哼，就知道你会说这句，不会想点儿别的花样吗？”
见他们要走，婆婆急了，“你们别走啊，这事儿怎么办哪？君不愿意，孩子又打不掉，那——难不成真的要掏十万哪？”

公公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好了，既然孩子已经打不掉了，那就只好生下来，十万是吧？可以，夏，这丑话先说在前头，祸是你们自己闯的，这十万就从你以后分得的那份家产里扣，你没话说吧？”

夏能说什么，只好点头。可是兰妈和兰不干哪，又闹得不可开交，正在这时，君的手机响了，就是医院让她去作急诊手术的电话，于是冬就送她过来了
在我认识的人里，说到爱妻如命，冬如果排第二，恐怕还真找不到人拍第一．
我听她说了这前前后后的经过，真是晕哪，素日里都以为君的小日子是过得很不错的，家里有房有车，又没有经济压力，儿子聪明活泼，公婆待她也挺亲切，老公对她爱如珍宝，没想到，感情家家一本难念的经哪。

我就问了，那你打算怎么办哪？

君冷笑道：怎么办？凉拌（办），反正我是不可能同意这么荒唐的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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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其实我们这里知道你老公做过绝育的只有三个人（我，君和我那个泌尿科的同学），如果你愿意的话，院里应该是可以瞒过去的，到时候你还可以休至少三个月的有薪假期（产假），不过肯定要少挣几千块钱就是了（因为产假期间是没有奖金的）。
君说：这不仅是钱的问题，如果那个孩子的户口落在我家，那就意味着从法律上来讲，那是我的孩子了，我们是母女关系，对不对？那将来这孩子会不会对我儿子的利益有影响？我是喜欢女孩，你要是愿意的话，把你闺女给我，我保证让她过得像个小公主（我翻了她一个大白眼），但是且不说有那样的妈能不能生出品行端正的孩子，你说人家亲妈就在旁边，这孩子我是管不管？恐怕弄不好我就里外不是人。这样培养出来的孩子，这样的女儿可能成为我的“贴身小棉袄”吗？恐怕十有八九要养成白眼狼的，你说我明知道这孩子我将来指望不上，她还极有可能会损害我儿子的权益，我还去养她？那我就不仅仅是有病，而是病入膏肓了。

我说：那怎么办呢？已经快四个月了，人流是做不了了，除非满了四个半月做中引（中期引产）。你不怕他们会惊动了你家那三尊老佛爷？要知道做人流，堕下来的不过是一个小胚胎，这引产堕下来的可就是成型的胎儿了，恐怕老人会舍不得。
君说：那我就不管了，来的路上我已经跟冬说了，那是他的弟弟弟妹，他的父母，他的舅妈，是他家的事就要他去解决，我不想让那对不要脸的母女再来纠缠我，如果他解决不了的话，那我就自己出手，到时候他可别怪我不给他们老Z家留面子。

我笑：你该不会真的要去通知计生办吧？

她哼笑：那是最后的手段，实在不行也只好这样了。

我暗自希望兰妈母女能见好就收，悬崖勒马，否则真的要是惹恼了君，这后果可就不是一个“惨”字了得的了
第二天的早晨，我查完房回到办公室叫君一起去吃早点，见她正在接电话，看我进去了，匆匆挂掉电话，乐呵呵的说：“冬的电话，事情解决了，他们过些日子会去做引产。”

我很吃惊：这么快就解决了？你家冬蛮有能耐的嘛。

她呵呵笑，我们一起去食堂，她详细跟我说了冬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
昨晚，送完君，冬回到家，见兰妈母女还在哭闹不休，一向好脾气的冬终于雷霆大发，要说这蔫人啊一旦发起火来那就是惊天动地的，冬先指着兰妈说：这是我Z家的事情，你要么闭上嘴，要么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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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妈还在撒泼，哭喊着：你们欺负我闺女不说，我好歹也算是你长辈，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你媳妇没家教，你也把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冬冷笑一声，一扬手：我媳妇的一巴掌只让你流了点鼻血，你要不要也尝尝我的巴掌啊？

兰妈一看他来真的，立马住嘴了，开玩笑，冬可是一个大胖子，那两只手掌又肥又厚，真跟熊掌似的，切下来称称少说也有四五斤，这要是一巴掌呼到脸上，估计兰妈的左半边四颗后槽牙全要松动了——如果不掉下来的话。

兰妈一老实了，兰也不敢再闹了，低眉顺眼的坐到了一边。
冬对父母说：“爸妈，趁现在君不在家，我把一些话说清楚。君是有二胎指标，但自从她怀上申申的时候起，我们两个就一致决定只要这一个孩子，现在竞争那么激烈，孩子多并不是一件好事，我们就想着能把申申好好培养出来就行了，不想给自己，给你们增加太多的负担。

“现在弟妹又怀孕了，那是你们俩口子的事情，我们做兄嫂的没有说话的余地，如果你们愿意生，也觉得自己生的起，养得起，那你们就生，我们不反对，但请你们别把主意打到我们的头上来，我们绝对不可能替你们养孩子，名义上的也不行，弟妹和舅妈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我非常清楚，奉劝你们趁早死心，大家谁都不傻，别以为只有你们自己聪明，拿别人都当猴耍。

“至于说二胎的罚款问题，如果你们一定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那就请你们自己去准备这十万的罚款，如果想要父母替你们出，可以，但也请爸妈一碗水端平，给夏出了十万，我不要求爸妈现在也给我十万，但我要请你们写下书面证据，将来爸妈百年之后，我们兄弟分家的时候，无论我们能分得多少，我必须比夏多十万，爸妈，您们看这样行不行？如果你们都同意，那我就找律师做公证了。”
公婆点头同意了，夏虽然有点不太情愿，还是点了头，兰妈当然不干，张嘴就是一串哭嚎，冬仅有的一点耐性也给磨没了，伸手抓住兰妈的衣领子，拖到门边，把门打开，一把将兰妈甩了出去，“砰”的一声，门关上了，屋子里所有的人眼睛都直了。

兰一看，大势已去，只好认栽，但还是心存一丝侥幸，软语哀求着：“大哥，你就跟嫂子说说吧，这可是你的亲侄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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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冷笑一声，“弟妹，你不就是还想着你嫂子的二胎指标吗？好，可以，没这个指标你要被罚十万，是吧？我把这个指标卖给你，看在亲侄子的份上，我给你打个九折，你拿九万块钱来，咱们再商量。”
兰没词了，她哪有九万？还不是要公婆给出？那跟罚款有什么区别，不过就是差了一万块，夏这个字据还是要立的。但她还是有点垂死挣扎，哭道：“你们这么欺负我，我找爷爷奶奶还有老爷子说理去。”然后就想出门，被夏一把拉住了。

一向畏妻如虎的夏这次也急了，怒吼道：“你就消停一点吧，你还想怎么闹？惊动了老爷子有什么好处？你还嫌不够丢人吗？非要闹得全家都知道。指标是嫂子的，嫂子不给你就是不给，你找老爷子有什么用？就算老爷子出面，嫂子凭什么就要把这个指标给你啊？你以为你是谁啊？”
夏虽然有点花花肠子，平时有点二百五，但这点子心眼还是有的，这件事闹到现在大家已经撕破脸了，嫂子君是个什么样的人，一家子相处了这么多年他多少也是了解的，真要把她惹急了，像她威胁的那样上报了计生办，那就不仅是打胎罚款的事情了，一旦通报，他自己的前途也会受影响。想来想去，这个孩子是不能留下的，要是生下来，罚十万不说，自己的公职也就不保了。

兰也不是笨蛋，原本是跟她妈合谋，说服了婆婆，造成既定事实，让婆婆来压服君，没想到君软硬不吃，这下子肚子里的胎儿成了烫手山芋了，用十万加上夏的公职来买一个孩子，仔细算算实在不值，最好只好同意堕胎。

故事到这里就基本上结束了，一个月以后兰引产出一个女婴，后来，爷爷奶奶还有老爷子也知道了这件事，爷爷奶奶没说什么，老爷子招了招手把夏叫到跟前，抡起手杖在夏的大腿上狠敲了一下。
经过这次折腾，兰妈和兰老实了很多，尤其是兰，知道这个家里已经没有人待见她了，收敛了好些，再也不敢轻易的炸刺了，还时不时的记着给君的儿子买点冰棍啦小玩具什么的示好。君呢？见好就收，跟公婆尤其是婆婆还是和以前一样，决不提起这件事，婆婆心知肚明，大家就都装得没事人似的。

兰妈呢？还是那么张扬，给女儿出一些馊主意，但到婆婆家来指手画脚的次数明显的少了，兰对她妈也不那么言听计从了。
后来的事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反正生活还是会继续下去的，兰妈只要不死就不会停止兴风作浪的，好在君和冬现在已经搬出那个小区，也就每个周末才去婆家看看，远香近臭，每次回去公婆疼孙子都疼不过来，哪还会有别的想法？于是，日子就这么平平静静的过去了。

君的儿子现在已经十岁了，很聪明活跃，就是有一点不好，长得随他爹，也是一个小胖子，气得君直骂自己是个“模范饲养员”，老公和儿子都胖不说，连家里养的两只吉娃娃兽医都说超重了，敢情这一家子的活物里面只有君自己的体型还保持良好。君在E-mail里跟我抱怨，真的把我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