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卧底的最终结局

MOE

成千上万个门口总有一个人要先走，

多年之后，才明白我的眼泪，

不是为你而流也为别人而流。

                            ---------Eason


家里大概已经一个月没有好好收拾。除了马桶，任何地方都堆满了衣服。冰箱里，前一阵子全是速食品，而最近则已经空荡荡。几乎不在家吃饭。如果在家，就一定是狂饮，把酒当白水喝。其实，我是喝不醉的，怎么都醉不掉。每次都是在朦胧之中，看到你走过来，摸着我的头，对我说，宝贝，我们又在一起了。我多么希望醒来之后，你真的出现在我身边。就好像，我多么希望，你可以看到我的这篇文章，知道我从来没有忘记你。曾经。依然。永远。

我一次次回忆我们之间的细节。我的记忆永远停留在了那个晚上。那个晚上，你的电话无法拨进来。因为我的电话一直在占线。一直到清晨。然后，就在手机上看到了你的分手短信。

原谅我不能告诉你真相。彼时的我，处在一种什么样的峰尖浪口上。若干年后的今天，当我敲下这些字的时候，仍然会忍不住发抖。我是一个胆大妄为的人，可是，当我拥有你的时候，我就会变得格外胆小，害怕这一切会突然失去。当幸福变得那么完美的时候，就好像突然不真实起来。然后，裂缝产生了，就开始真实起来。

时至今日，我依然不能告诉你。秘密将永远成为秘密。就如同当年在武广抢劫杀人的张君，永远不会知道他在湖南落网的真正原因，就如同世人都认为谢先荣是被潜江群众指认举报出来的。

既然我已经失去了你，既然我已经背负了一半的错误，我愿意背负起剩下的另外一半。就让我从此退出你的人生，假装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假装一切都是逢场作戏，假装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虚。

很多人都喜欢看那些爱恨交织的正邪相较的电影，譬如玉观音，譬如色戒。可事实上，那些都是虚构出来的文学作品。真正的世界里，是不会发生的。纵然发生了，也要假装没有发生过。看着昨天还在电话里说笑的人，忽然躺在自己面前被一点点解剖，看到开车离开前说再会的人，忽然就在高速上出了意外。我，必须把所有的感情收起，像一个冰冷的极地战士，独自沉默的上路。

我不知道这几年，你是否会在某个时刻想起我。
或许，你已经忘记了我。这样，是最好的结局。

有的时候，我会忍不住想，如果人生的列车在某个交叉路口拐个弯，或许我们会拥有完全不同的人生。如果我那天没有意外中弹，没有被他遇到，大概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可如果遇到的不是他，我大概也会活下去，那个路口人来人往，总会有人施以援手。偏偏是他，送我去医院。当他跑过来扶起我的时候，命运之神就露出了那不怀好意的微笑。有很长一段时间，你一直担心我会瘸掉。你知道吗，我现在已经可以很好的走路，跑步也是可以的。只是，会在阴雨天气里偶尔疼痛，这痛，似乎总是在提醒我，亏欠了他太多。

有段日子，我的手机存储了一首天下无贼的曲子：知道不知道。你说太忧伤，要我换掉，我不肯。你知道吗，那个曲子其实是同事和我联系的暗号。每当乐曲响起的时候，我就要迅速离开你，马上去缠着他，不让他有空和别人联系。他以为我没有安全感，以为我需要时刻陪伴，以为我胆小怕事，便整夜整夜的给我打电话。他却不知道，我在这样费尽心思的算计。同样，那个晚上，我的手机占线，也是刻意人为的，因为那晚，有人会和他联系。那晚，是收网之夜。

我看伤城的时候，看到最后一部分，当刘正熙知道金淑珍其实不是仇人的亲生女儿的时候，那种难以言明的悔恨，已经击溃了他生存下去的愿望。那一刻，我后悔吗？我不知道。我没有时间去思索，也没有能够去做选择。老万说，他在被捕后一直很安静。临行注射前，在躺下时，他说了一句：自找的。

我从来不敢去想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是否知道我的身份。无论什么样的答案，都会让我不安。我没有别的选择，因为十年前那个初夏，我把早春的那句誓言在党旗和国旗面前又重复了一遍：“我愿意。。。对党和国家绝对忠诚”。

你说我变了。一次次和我争吵。一次次把我的手机摔掉。就是因为那个占线的夜晚。我对此并没有多过的解释。彼时，我自己也无法面对自己的内心。我的心，被一层层的伤痛和愧疚所包裹。我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你。也就是那段时间，战友小余被未来的丈母娘棒打鸳鸯，满腹愁绪，找人喝酒。我也每叫必到。

当你在大排挡找到喝得醉醺醺的我，看到和我勾肩搭背的小余，你冲我唰地甩出一个耳光的时候，我觉得心里很舒坦。如果这可以化解什么，我情愿被你扇无数个耳光。你知道吗，小余为何不能被女朋友家人认可？就是因为谢先荣重伤了他的战友，丈母娘认为这份工作太危险，坚决不让小余再去找她女儿。而我，爸爸妈妈根本都不知道我在做一份什么样的工作。我的工作有两层。外面那层是父母看得到的。里面那层，只有我知道。我怕他们为我担心。

我用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反复研究一些密码字符串。2005年，同事去北京参加公安部技术比武，获得了全国第一名。消息传来的那一刻，我正在武汉，被选调到省公安厅参加一个项目。就在那个下午，我忽然昏倒，在抽了几大筒血液之后，我才知道，自己不再适合在一线工作了。我一直相信，这是上天的某种安排。他手机里的最后一个谜被揭开了，每次他发的密码短信，都用字母H做句号。那个，是我的真名。

我想，我对他，更多的应该是一种不忍和愧疚。那不过是逢场作戏。对他，我一直很清醒。那种清醒，是用一种最大的意志力在支撑。你的心思，永远停留在我的手机占线的夜晚，就如同我的心，也在那个夜晚彻底迷失了方向。

2007年我回国，旧日同事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当初，加在我手机上的功能一直在被跟踪。你砸破了我的手机后，就把自己的手机换给了我，而你则用起了我的破手机。同事启动了系统的收信功能，于是，这些年你发的每一条短信，都逐条显示了出来。看到那些热情火辣的短信，我才明白，你是真的彻底离我而去。你是真的很爱很爱她。你是真的真的不恨我了。而你我，真的成了路人。

短信纪录在2006年秋天中断了。在我们相遇的那个纪念日，你换了新手机和新号码，开始了新人生。而我，至今在回忆中纠缠不休。

iceboyer

Mona的自传？patpat!~~

Kenddy

我咔～～人楼搜索鸟一遍～发现居然是神婆滴原创～～

Kenddy

火姐们～～都来顶哈兹撒～～～别个神婆写滴勒辛苦～～

ghmail2

我还 感情经历哇 love hurts。。。

iceboyer

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iceboyer

文笔还是很不错的，写的也比较感人。
很有希望成为第二个池莉，mona，我很看好你哦！

Ketchup

喜欢MM的文笔～～
MM是女警？

iceboyer

喜欢MM的文笔～～
MM是女警？
Ketchup 发表于 2009-6-27 10:53

她很有才华，感性、神秘

刺猬与玫瑰

喜欢有才华的女能!神婆继续,以后出书给我签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