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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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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鬼日记[转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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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8-1 22:40 | 显示全部楼层
2003年11月9日 再回簋村
这不速之客不是别人,正是二蛋父子。那蛋蛋站稳了身自抱怨道:“什么鬼地方,又臭又硬,二蛋都是你的好主意,有窗有门的不走,硬要靠那遁地术来这鬼地方。”

二蛋没有去理睬蛋蛋他笑笑走到了钟校长面前,“这位校长,这小家伙的病你治不了,就交给我们吧。让这小家伙陪我们叫花子讨上两天饭,保管什么病都好的了。”
钟校长狠狠的瞪了一眼二蛋你子,“哪里来的叫花子,敢出如此狂言。”
二蛋“嘿嘿”憨憨的笑着,“并非狂言,我叫花子,专医这神智不清症的。”说完并不想征得钟校长的同意,拉起我就往外走。
这时那辰子喊道:“哥们去哪儿,怎么不带上我呢?”我扭头看了一眼辰子,心里很是疑惑,他到底是不是辰子呢?
钟校长一跃挡在了二蛋面前,“留下这孩子,我放你们出去,否则的话休怪我钟某人无理。”
二蛋没有说话,蛋蛋一下子挤到了前面来,“无理又能怎样?”
“好!来吧!”钟校长说完两掌交叉放在了胸前,两腕一翻,两掌向怀里一拧,嘴里不闲着,叽哩咕噜的念起了什么咒语。
那蛋蛋笑着,“三岁孩子的伎俩拿到这里来,不羞?不羞?”说完只轻轻一推,那钟校长“噔噔噔”一连倒退了十几步才算又站稳了身子,此时他明来了来者不善,依他的法术远远不及这两个叫花子,便抱拳拱手道:“朋友,有事好商量,这孩子是我校的学生,我怎么可以轻易让旁人领了去,日后他家家长跟我们学校要人,我们又将如何呢?”
“嘿嘿——”二蛋憨笑了两声,“倘若他伤了周围的同学,钟校长又怎么向别的学生家长解释呢?还是我带了他去的好。”说完一跺脚拉着我腾空而起,我感觉我就如同他手中的风筝一样,任他牵着飞翔。
“蛋蛋、二蛋你们要把强子怎样?放下强子呀。”这是辰子和陶博士的声音。他们仰头大叫着,随着我们的远去,他们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听不见了。
来到簋村已是凌晨,这簋村真不愧为“鬼”村呀,本是十五的月亮,满地应投下银白色的光,可簋村里漆黑一片,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我的心里不断的发着颤,我不明白为什么二蛋父子要把我带到这里,不会也是想把我当做什么通阴药吧。小姑姑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你现在在众养鬼徒的眼里,就如同当初去西天取经的唐僧在妖怪们的眼里一样,你的肉已经是一盘唐僧肉了,你随时都有可能被那些养鬼徒们杀掉吃掉。”养鬼徒可憎的养鬼徒,我心里骂着,我恨自己糊里糊涂的也加入到了这令人诅咒的养鬼徒的行列。
二蛋父子把我让进了屋里,蛋蛋仍是玩疲的笑着,“小家伙,你太脏了,快把衣服脱下来吧!”
“要杀要剐随你们便,还要让人家自己脱衣洗净的再给你们吃不行吗?你杀猪时,是不是也让猪自己脱毛呀?”
我的话一出口,把那二蛋和蛋蛋给笑得站都站不稳了,我可是没笑,一个将死之人那里还有笑的心情。二蛋和蛋蛋笑够了,才大喘着气着道:“这小家伙可真逗,把自己比成了猪。”
想想刚才自己说过的话,也甚觉可笑,怎么无意之中竟然把自己比做了猪呢,虽觉可笑,但仍是笑不出来,将死之人是没有欢笑的,我大声喊道:“比做猪怎样?反正猪也是让人吃的,现在你们要吃我也和吃猪差不多。”
二蛋这会儿拿过来了一件破烂不堪的衣服,“小家伙,换上衣服吧,虽说我们父子是乞丐,但也没混到用人肉来裹腹的份上。虽说我们的衣服有些破烂,但总好过,你那全身是粪便的衣服。过会儿我给你洗了,干了再穿,免得这样回家,你妈妈会打你的屁股的。”二蛋一脸的憨厚样子,无论如何我看不过他会吃了我,看来他们当真是为了救我才把我又带到了这簋村。
我两腿颤了几下“腾”的一下子跪了下来,十五年了,十五年我从不曾跪过的双膝,今天却跪到了这叫花子面前,“大师救我!”

那蛋蛋拉着我的胳膊企图把我从地上接起来,“小家伙,我们这不是救了你吗?你这是要干嘛?可折煞我们叫花子了。”
我两臂支在地上哭着,就是不肯起来。嘴里说道:“大师呀,我再不能回那学校去了,那里是一所鬼校”这会儿我也顾不上是否会违反了那可恶的毒誓,只想找个地方放声的大哭一阵;只想找个能说上话,能理解我的话人的痛痛快快的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我虽已说出了那是一所鬼校,可我并没有暴死,看来二蛋父子也绝非平常之人。我鼓了鼓勇气继续的说了下去。“我看见了钟校长吃了辰子,真的看见了,可是不知道他又怎么把辰子变了出来;那校长也要吃我……。”
“不用说了。”没等我说完,蛋蛋打断了我的话,“后面的事,我们都是亲眼看到的,都知道了。”
“这样说来你们信我了。”我用眼睛看着这父子,那是一种企求的眼神,企求他们的信任。
“我们当然相信你,否则为什么要把你带到这里来呢?”二蛋也说道。
我又“铛铛”的叩了两个头,这可是我打出生以来第一次给人叩头呀!“大师收我做徒弟吧,让我跟你们一起乞讨都行,只要不回那学校。”
“哎——”二蛋一声长叹,“孩子呀,不是我老叫花子,不收你这个徒弟,而是你必须回学校,就像你必须回家一样。”
我抬起了头,用疑惑的眼睛看着二蛋父子,让我回学校无异于把我送进虎口,与其这样又何必救我出来呢?
“孩子——”二蛋蹲了下来,蹲到了我的身边,“孩子是属于学校的,只有在学校里孩子才能系统的学到知识,如果跟着我们做了叫花子,你父母会伤心的。别让你父母为你伤心回去吧。”
“可是学校也得看是什么学校呀,”我眼睛饱含着泪水,不解的说道,“你已经看到了钟校长要害我的,这样的学校我回去了,无异于送死;如果我死了比我做了叫花子,父母会更伤心的……。”说道这里我低下了头,痛苦的想着我死后,白发人送走黑发人,父母那悲痛欲绝的样子。
“不,不会的……。”二蛋继续说道:“现在媒体在关注这件事,钟校长再恶,也不敢在媒体的关注下吃掉自己的学生。”
“可是他是我的校长,把我弄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吃掉,谁也不会知道的,媒体关注又管得了什么用呢。”我大声的喊道,“我不想去送死!”
“你说的有道理。”二蛋点了点头,“如果说一点点危险都没有吧,那也不是事实,可是你应该相信,邪不压正,更何况学校里的人不都是坏蛋。”二蛋站起身来在屋里踱着步子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又走到了我的身边,“我原来也赠收过弟子,现在还有一个就在推磨坊,我想他会保护你的。”
“你的弟子?”我怀疑的问道,“他是谁?”
“到时你就会知道的。”我看着他,对他的回答表示出了不满的神情,他并不在乎我的表情,只又说道“给我师傅去叩个头,你会没事。”
“你师傅?”我不解的说道。自打来簋村那二蛋已是言明簋村只有他们父子两人,现在那里又跑出来了个师傅呢?
蛋蛋又拽了拽我的胳臂,“小家伙来吧!”我站了起来,这时才感觉腿已跪得酸痛,用这酸痛的脚支撑身体才叫困难呢,我打着晃,跟着蛋蛋来到了那两块一尘不染的白布帘前,蛋蛋揭开了那白布帘子,白布帘下是二个人的像,一个是女人,一个是男人,那两个人都穿着唐朝的衣裳。女人出落得非常漂亮,男人看上去是个道士。蛋蛋指着那女人的像说道:“这是我娘,她叫柳絮。”又指了一下那男人的像,“这是我师傅,他叫孙思藐。”给我师傅叩头吧,我愣愣的看着这唐代的人物,心中仍有很多不解,但还是慢慢的跪到了地上,给孙思藐和柳絮叩了头。那蛋蛋又给柳絮和孙思藐上了香,才把我拉了起来,慢慢的对我说道:“我和二蛋都是隋末唐初时代的人,我们吃了师傅孙思藐的不老丹,才活到了今日而年龄却永远停留在了那个时间。说来我们已经是千年的老人了。”说到这里,一惯快乐玩皮的蛋蛋竟然“哎——”的一声发出了长叹,接着又继续说道:“其实人总活着不死是罪呀,不知道小家伙你是否听到过一种说法叫天罚,人不死是天的惩罚。”人不死该多好,还天罚,这都谁想出来的,我可是不想死。我心里嘀咕着,听蛋蛋继续说了下去,“我娘没吃过那不老丹,她离我们而去了,我和二蛋就去找了师傅,师傅把一生的绝学传授给了我们,告诉我们要除恶扬善。师傅虽然发明了这不老丹,可师傅是个聪明人,他哪里肯接受天罚,所以他也只是活了一百三十多岁就死了。我们的亲戚朋友们一个一个的都离我们而去了,那种痛苦,那份伤心,真的希望上天早一些收了我们,可天偏偏的不收我们,我们只好孤独的生活在这簋村里。”
这时二蛋也走了过来,“别说这些了,你我已经接受了天罚就认命吧。”
看来是真的,那二蛋和蛋蛋真的不认为活着一件好事,真的把活着当成了天罚,可我,只活了十五年的我,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想法。如果孙思藐还在,如果这世上还有不老丹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吃下去,我想我永远不会后悔接受这天的惩罚。
二蛋轻轻的摸着我的头,我看着他,真的很想问一问他,孙思藐是否把不老丹的秘方传给了他,可我终没有张开口。只听那二蛋说道:“你已经给我师傅叩了头,你也算是我门下弟子了,我教你一句咒语,当你遇到危险时会起作用的。我们也不能总陪在你身边呀。做人就要自立,不能依靠别人呀。”
我听着二蛋的话点了点头,其实自强、自立这是从小学老师就告诉了我们的,可是我能自立吗?此时我真的怀疑自己。陶博士和钟校长的法术之丝毫也不是我所能及的呀。我看着二蛋,二蛋开始向我传授咒语了,二蛋郑重其事的念道:“道通天庭,道达环宇,道惯人生,道除邪孽”虽然这咒语长了些,但很好理解并不难记,可这样容易的咒语能起什么作用吗?我又开始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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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8-1 22:41 | 显示全部楼层
2003年11月15日 (上) 访吴家遇陶博士
一连在二蛋那破烂家里住了一周,今天恰逢周六,也是推磨坊可以回家的日子了。一大早二蛋就把我送出了门。我念念不舍的告别了二蛋父子,一个人踏上了返家的路。没有了辰子做伴,心里还真的有些忐忑不安的。那陶博士只要在我回家的路上施一点鬼法术,我就会立即陷入危险之中。谁知那“道通天庭,道达环宇,道惯人生,道除邪孽”能不能管用呢?二蛋父子虽是千年老人,可他们确实又有很多不可为之事呀;
他们之所以那样久才去救我,是因为解不开小屋四周的鬼法术,至到甘老师解开了那法术,他们才趁机溜了进去;他们也不能准确的告诉我那辰子是活人还是鬼魂或者那根本就是一个完全与辰子无关的人或魂变出现的。是呀,我不能强求他们为我解开一切的谜团,世间的人再能,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事事都会呀。
他们能告诉我的一件事,却是我最不愿意听到的事,他们说所有的养鬼徒,在入门时都是发过毒誓的,这是养鬼徒的祖先们传下来的规矩,这是一个无法解开的毒咒。而且这也是最合乎情理的毒誓。就算不是养鬼徒,人世间需要保守秘密的事也是很多的,养鬼徒的秘密和其他的秘密一样不容泄露。人世间的机密被泄露了不是一样要来承担法律责任吗?人如果连一点秘密都保守不住还有什么资格做人呢?这些话无疑深深的刺激了我,想想当初我真傻,竟然想去解开那不可解的毒咒;想想当初我真恨,陶博士竟然利用我和辰子这两个初入养鬼界的什么都不懂的菜鸟儿,为我们开出了一张解毒咒的空头支票,让我们替他卖命救出他的外公——那个恶毒的校长。到头来却把我们当作了恢复法术的药来吃掉。想一想我们真的是既可怜又可悲呀!
一路上我就是在这胡思乱想中度过的,还好一路顺利,我顺顺利利的回到了家。好久没有回家的了,我的回来无疑给了父母一个大大的惊喜。母亲拉着我的手又哭了,“强子呀,你怎么了,你怎么会这样久才回家呢?功课真的忙的很吗?为什么不给家里打个电话呢?”我看着妈妈,想着自己曾经经历的事情,我哭了;眼水顺着脸颊滚动,这是历经风险才能与母亲重逢的泪水,这是九死一生才又回到了母亲怀抱里的泪水;多少委屈,多少磨难都包含在这泪水之中;但我不能说,也不敢说我所经历的一切。只能听妈妈继续下去:“上周吴辰回来了,你怎么没和他一起回来呢?”天呀,这到底是什么回事,难道辰子真的没有死,难道我亲眼目睹的一切都是虚幻的,难道鬼的世界真的是如此扑朔迷离,让我连自己的眼睛都不敢相信了吗?辰子他还活着,这不可能,就算他不是永恒的死,毕竟也是死了,我看到了陶博士挖出了他的心,我看到了钟校长吃掉了他的心,难道一个鬼魂他也敢回家,回到父母身边来吗?听了母亲这句话,我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显出了吃惊的神情。母亲看着我的表情“强子,你怎么了?”
“噢!我只是奇怪,上周不是回家的日子,且他一直跟我在一起,他是什么时候回家的,不会是梦游回家的吧。”我努力装出轻松的样子,半开玩笑的说着。

“怎么可能?”这回是母亲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妈,是这样,我刚才是说着玩的,上周我和辰子闹了点误会,他生气不理我了,他回家也没跟我说一声。”
“噢——,是这样呀!”母亲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强子呀,你和辰子是从小的朋友,怎么就这样掰了?”
“我也不想这样?”我看着母亲的双眼,心里为自己对母亲说谎而难过,可是没办法这谎言还是要继续说下去的,“今天辰子也回来了,我去他家看看,解释一下。”
母亲点了点头,“你去吧。我知道你犟,好好说话呀。”
“妈,放心!”说完我蹬蹬的冲出了家门。我不知道辰子今天是否回来了,可我还是想尽快的去辰子家看一看,我想知道上周他回家吴叔、吴婶有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毕竟他们是他的父母,他们更了解他,只要他有丝毫的异常,也许他们是会发现的。

辰子家离我家不远,十分钟后我敲响了辰子家的门,“辰子,有人来,快去开门——”屋里传来的是陶博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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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8-1 22:45 | 显示全部楼层
2003年11月15日 (下) 神秘补药

听到陶博士的声音我由不得一惊,心里咚咚的跳的厉害,我自己骂着自己,“我没事儿干了,闲得!怎么自己送死来了呢?”
门开了,辰子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手里端着一杯饮料,那饮料是褐色的。在我看来辰子手中的饮料与那日鬼宴上爱利雅端给施校长的所谓新显形药没什么区别。辰子嘴里的饮料还没有咽下去,看到了我显出激动的神情,呜嘀着说“强子,你也回来了。”
这时陶博士也走到了门前,“强子你的病好了吧!”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去理他,只问道:“辰子,喝的什么东西?”
“可乐!你也来点。”我摇了摇头,随着他们走进了屋里,“吴叔、吴婶都不在吗?”
“卖菜去了——”辰子回答的很利索。
这时我才正视着陶博士问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那陶博士笑了笑,“你们帮了我那样多的忙,好歹我也要当面致谢呀,本想去你家,又怕你没有回来,万一把你在学校生病的事说漏了,惹得你父母担心,所以就到辰子家来了。”
我瞪着发怒的眼睛看着陶博士,很坚决的回答道:“我没病!”
陶博士点着头,“没病就好,没病就好,我外公的身体还不是很好,还等着你帮忙呢?”陶博士用眼睛斜视着我,脸上露出了一个阴笑。
他的阴笑在我心头投下了重重的阴影,我仿佛又看到了那日他把辰子的肉向我投了过来,仿佛又看到了他掏出了辰子的心脏,仿佛又看到了他把魔掌伸向了我。这一切都像是刚刚发生。一切又都像是梦幻中一样,我已经不能搞清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但我的心里告诉自己,我该走了,我不能跟他们在一起,他们给我带来的只能是危险或是可怕的梦幻。我低着头,不敢看陶博士也不敢看辰子,只轻轻的说道:“辰子,你没事就好,我该回去了。”
“慢!”我还没有抬脚,陶博士就挡住了我的去路,我抬起头来看着他,正视着这个恶魔。
“你想怎样?”我瞪起了眼睛,努力掩盖着内心的恐惧。
“噢!你何必这样大惊小怪的。”陶博士笑着,他笑的很轻松,他笑着,似乎是在嘲笑我的惊恐。他慢慢的说道,“那天我看见你带着一个玉坠,很好看,能再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吗?”
玉坠,那天是玉坠保护了我,为我赢得了时间,否则我可能已经死了,现在他问那玉坠是什么意思,他在打我的玉坠的主意,“不,不能!”说完我大步的向门口走去,我听到了辰子和陶博士在笑,“你看,他还是有精神病。”这是陶博士在说话。我无暇顾及他们说些什么,只管拉开了门,也不知怎么会这样恰好,吴叔和吴婶出现在了门口。
吴婶看到我脸上露出了惊喜,话框子打开了一般,“强子,你回来了,上周你没回来,看把你父母急得,以后有时间多回家几回。免得父母惦念着。”
吴叔也拉着我的手,又把我拉回了屋里,“强子,中午就在这吃饭吧,还有你们那位姓陶的同学一起,热闹。”

我愣愣的看着吴家叔、婶这般热情的待我,心里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总觉得对不住他们。辰子死了,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死的,现在又一个不明不白的辰子出现在吴家,可我却不敢说破,无法说透呀。我只有关切的问道:“吴叔、吴婶,你们还好吧!”这句话说得是那样的艰难,甚至我感到了胸中的郁闷,喉咙的哽咽和眼圈的发热。
还好,我的这一切表情神态辰子的父母都没有看出,他们仍是那样的高兴,“好,好,辰子也懂事多了,他还给我们卖来了补品。”说完拿出了两瓶液体给我看,“辰子说了,这东西非常健体的,降血脂,降血压,还治心脏病。”
我接过了那东西,那是我从没见过的东西,瓶上写着:“太枣补剂。下面还有使用说明,出厂日期,药品准可证编号等等,应有尽有。”太枣补剂,这几个字使我想起了那可恨的通阴枣,再加上这个“太”字,又使我想起了那太岁系列里面的东西,尤其想起了害我不浅的太水和太士。我的潜意识告诉我,辰子是假辰子,太枣补剂,绝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谁又是那陶博士使出的手段花样儿。看来吴家大叔、大婶有危险呀。辰子死了,我不能看着这吴家的大叔、大婶再遭别人害了,我得想一个万全之策呀。我拿着那瓶子愣愣的看着、想着,我抬起头来看着吴婶,吴婶,他们脸上露着微笑;又看了看辰子,辰子脸上显得有些不太自然;我把目光又移向了陶博士,陶博士的眼神游离着,漂浮着,“呀!这真是好东西。”我大声的对吴婶说着,“辰子,这东西是哪儿卖的,我妈身体一直不好,我也想给我妈妈卖一些去。”
“你妈妈身体不好,你就拿去先吃吧,我身体一直很好,也不需要补。”说着吴婶把那两个瓶子全塞进了我的怀里。
“吴婶,那我可不客气了,多少钱,下午我让我妈给您送来。”说完我抱着两个瓶子就要离开吴家。
“什么钱不钱的,你和吴辰从小一起玩大的,在我们眼里咱俩家人就和一家人一样的。”吴婶笑着说。
那吴叔见我走到了门口说道:“强子今天干嘛这样急?”
“噢!我跟妈妈说好了,我要回家吃饭的。”说完我开门匆匆的离开了吴家。我听到了在我身后传来的吴辰的声音,“明天咱们一块去学校。”
怀里掏着这两瓶药不知如何是好,回家,把问题转交给父母去办?不行!因为我根本也不可能跟父母说清楚学校所发生的一切。我在街上走着,眼睛扫视着我所能看见的一切,谁知那一天我就会死在魔鬼们手下,再也看不到这些了呢?世间的一切此时对于我都是那样的新奇和珍贵,“此店无假货。”几个字贴在一家商店的门口,跳入了我的眼睛,“假货”两个字似乎提醒了我什么,我何不找个搞鉴定的地方,鉴定一下这瓶里是些什么东西?

一切都很顺利,很快我找来到了一家消协,为瓶里的东西做了鉴定,可的确那里面没有发现任何已知的对人身有害的东西,还真的包含着许多对人体有益的微量元素,只是那里面还有一些东西,是那些鉴定的人从没见过,无法确定的东西。那鉴定员对我言道:“这些所谓无法鉴定的东西含量非常低,应该说对人体不会有什么害处。”
但只因为这无法确定的东西,我仍不是敢把这瓶药送回到吴家,更何况经了我手如果吴家叔、婶吃后出了什么事,我更是有洗不清的干系。这种药也不敢当真的拿回家给父母去吃,这不明不白的东西让父母吃了不害死父母才怪呢?轻易丢掉又不甘心,总想有机会把这东西拿给二蛋父子给看看。此时手里拿着这药又犯难了,一时间不知应该把这东西放到何处,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小件寄存处,把那东西放好才算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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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8-1 22:56 | 显示全部楼层
2003年11月16日 返校途中遇歹鬼
早晨起来,想着今天就要返回那可怕的另人憎恶的学校了,心里真是有些害怕。暗暗的抱怨二蛋父子对我也太不负责任了,明知那学校有鬼,却偏偏的要我回去。我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每天让我与鬼怪恶魔打交道这也太残忍了吧?更可恶的是,他们竟然不肯告诉谁是他们的弟子,谁是我可以信赖的人。
辰子昨天说和我一起回学校,我才不呢,跟他这种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在一起,心都会发抖的,还不如让父亲开车送我回去。
吃过早饭,我就对父亲说了我要早些回学校去复习功课,我就不和辰子一起走了,让父亲送我去,父亲听了很高兴,他夸奖我,说我真的爱学习了。
谁知这运气是这样的差,还是那陶博士早已看来了我的心思,刚一出家门就被他们捕了个正着,“强子你也这样早走,回学校复习功课去?”陶博士笑呵呵的问道。
“是呀!是呀!”我胡乱的答应着。
“咱们一起走吧,搭个伴,别让皮叔送了。”辰子说着。
“这样好了,”父亲听了辰子的话很高兴,“今天我还很忙,你们搭伴走吧!”
此时我心里真的有十万个不乐意,但我不知道该怎样对父亲讲,只依依不舍的拉着父亲的手,“爸,还是你送我去吧。我不想挤长途汽车。”我皱着眉着看着父亲,多希望父亲能答应我呀。可是没有,父亲没有答应我,他摸着我头,“大小伙子,怎么突然像小姑娘一样,别人能挤公车,你也能!去吧,跟辰子他们走吧!”

这会儿我的感觉,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呀,我心里大叫着,“爹呀,你怎么这样的糊涂,你怎么让你的儿子与两个魔鬼为伴呢?”我看着父亲眼泪在眼圈里转着。但父亲连看都没多看我一眼的转身回了家。无奈的我低着头与魔鬼一起上路了。
路上我不与辰子和陶博士说着一句话,只管走路赶车,几番倒车,终于踏上了最后的通往学校的汽车了。车子在路上巅波着,我的心也在发着颤。车子离学校越近,我的心情越是紧张。这样的学校,这样的校长,别说让我再那里好好的学习了,我能不能在那里好好的活下去还两说着呢。猛的车子停了下来,身体向前冲了一下,不小心头碰到了前面的坐奇背上,好痛,思绪也全被这猛烈的撞击撞丢了。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举目望去,只见三个穿着日本军装的人走上了汽车,他们没有向为他们停了下的司机致谢,嘴里不干不净的“八嘎、八嘎”的用日本话骂着。司机只不满的看了他们一眼,他们其中一人伸手就给了司机一掌,车里的人吓坏了,知道遇上了劫匪,谁也不敢吱声。歹徒们开始向车上的人索要钱物,一个一个的索要,没有落掉一下乘客。我看了一眼陶博士,心里想陶博士有那样高的法术,总能制得了这几个小流氓吧。谁知这会儿陶博士如睡着了一般闭着眼睛,似乎车上发生的一切他全然不知。我又看了一眼辰子,我知道真正的辰子虽胆小但却是有着很强的正义感的,这会儿这个辰子又将如何呢?只见他愣愣的看着前方,仿佛车上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别人的事,与他无关一样。我心里恨恨的根本就不想再去理睬这两个可恶的东西,这会儿也只有我自己站起来了,我怒目圆睁的大声喊道:“什么年代了,竟然不有这种混账东西,明目张胆的打劫吗?还穿上日军的衣服,充假洋鬼子,我们应怕你不行?”我想我这两句话会激起全车上的人一起与那歹徒拚了。可是真的出乎我的意料,被抢了东西的人傻傻的看着我冲着我笑着,还没被抢了的人颤抖着,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和我一起与这歹徒们拚命。那歹徒们“八嘎、八嘎”的冲向了我,把我按命在了地上。这会儿,我感到了那伸过来的手是那样的冰冷,没有一点点体温,看来这三个东西不是人,而是三只显形的鬼。三只显形的日本鬼。冰冷的身躯压在我的身上,我几乎被冻僵了,那里还有反抗之力。陶博士似是听到了我们扭打叫骂的声音,醒了;辰子也站了起来,他们一齐大声的喊道:“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明目张胆的打劫,还敢打人?”。接着我们六个人打成了一团,也不知那陶博士用了什么手段很快的那劫匪们住了手。可我还是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我从地上站了起来,弹着身上的灰尘,陶博士和辰子问道:“强子没事吧?”
我瞪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继续拍打着身上的尘土,这时我的手确及到了衣袋,“坏了,小姑姑给我的那个寒香玉坠儿呢?”我的心腾了一下子,我的眼睛在车厢里扫视着,但没有,我再也没有找见那玉,我的心痛的要命,那玉是小姑姑给我的,那玉是我皮家的祖传之物,那玉曾救过我的命呀。可是玉真的就这样的没有了。我想一定是有人趁我们打在一起而偷了我的玉。一定是这样的!最有可能偷我玉的就是陶博士了,因为陶博士亲眼看到了那玉是怎样护着我而没落入他的魔掌之中的。我看了一眼陶博士……。
陶博士似看出了什么一样,关心的问道:“强子怎么了,掉东西了吗?”
不,我不能告诉他,“我的玉丢了”。那样即使不是他偷走的,他也会非常得意的,那时他会更加有恃无恐的。“不,没丢什么。”我装出了若无其事的情了,但我知道陶博士有很深的法术,也许他已看出来了,看出来我的心此时是那样的不安。
歹匪们并没有因为败在了我们手下而老实一些,他们仍在肆意乱事,他们在车厢里叫骂着,虽不敢在勒索钱物,但也是打这一下,拍那一个,整个车厢的人大约都被他们打过拍着了。中国人就是这样,能忍则忍了,大概他们认为拍一下打一掌算不得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必要与这混账歹徒们争执。竟然一车厢的人都没有一个向歹徒们提出抗议的。
车继续向着走着,突然间我感觉不对,这车巅的太厉害了,如在搓板上行驶差不多。我向车窗外看着,车外群山环绕。虽然推磨坊中学在山里,可是也没走过这条路呀,这车在往哪里开呢?正在我差意之时,车停了下来,穿军装的日本鬼先下了车,跟着车上的人全向被施了魔法一样的一个接着一个的机械地走出了车厢。如木头人一样的排向一队向山里走去。“不好要出事。”我心里对自己说,一定是那三只日本鬼给车上的人施了鬼法术,才使全车的人如僵尸一般的跟随着他们行进。这会儿我在也忍不住了,也顾不得那陶博士是不是恶魔,捅了一下他低声说道:“博士,出问题了。”
陶博士看了我一眼,镇定的说道:“有我在,不会出乱了的,走吧!”
我们三人也跟着车上的人们一齐走出了车厢,向着山里走去。此时我心里真是不明白,干嘛这时候还不出招制服这三只鬼,偏偏要跟着他们呢?陶博士到底是什么目的。我看着陶博士,却不敢与他多说,他毕竟是那样的诡诈,是那样的难以让我看透呀。
山里的路很难走,都是一些羊肠小道儿,我和辰子、陶博士走在最后。陶博士眼睛滴溜乱转着,观察着前面的变化。可是僵尸一样的队伍能有什么变化,有的只是机械的行动,行尸走肉一般的行走。
突然前面的队伍停了下来,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赶忙攀上一块巨石眺目望去,一个身穿黑斗篷的人背向前我们拦住了去路。那身日本鬼,“叭嘎!”然后叽哩咕嘀的说了一串日语,我看着陶博士,用眼神问他,那人在说什么,陶博士轻声说道:“那鬼子在说,什么人敢挡皇军的路。”

“真不要脸”我心里骂着,都什么年代了,死在了中国还皇军呀,狗屁!
显然身着黑斗逢的人听懂了鬼子语,慢慢的转过了身来,这人不是别人,恰是甘老师,甘老师脸上露着那阴郁的笑,“龟田三羊,我们又见面了,没想到呀,你我都已经死了,却还能在这里相逢,真可以说是冤家路窄呀!”
那鬼子又是一串日语,陶博士翻译道:“龟田三羊言道,你生前死在我的枪下,这会儿,你是不是鬼也做腻了。”
甘老师又是一串长笑,“今天还不知是谁做不成鬼了。”说完身子一旋如一道黑色的闪电一般,手里已经有了一把白色团扇,咒语跟着就念了出来,扇子一舞,立即刮起了一股黑色的旋风,旋风紧紧的缠绕着三个日本鬼,把他们高高的卷起,又重重的摔下,那鬼子痛的叽哇乱叫着;我想这会儿他肯定后悔自己显了形,如果没有显形的话,还可以飘在空间,也不至于爱如些之罪。日本鬼大叫着,我的心里好不痛快呀,真是高兴极了,拍着手、举拳的跳着高儿为甘老师叫好!
突然我发现自己的样子很傻,很傻,一车的人都被日本鬼施了法术,如僵尸一般的没有一点点动静。辰子和陶博士站在那里看着我,并没有随着我而欢呼跳跃。辰子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陶博士微微笑着,似乎在笑我的傻气。我无趣的停了下来,斜视着他们。陶博士不屑一顾小声嘀咕着,“有什么了不起了,不过是整整那些不会什么法术的鬼魂吧了。”
这话让我大为恼怒,我冲着那该死的博士大叫道:“当初日本鬼子把枪口对准手无寸铁的中国人民那算什么?现在这三个丑恶的鬼魂,又对全车上的人施了鬼法术,害得他们如僵尸一般这又算什么?你不出招惩治这三只鬼,现在甘老师来了,你怎么还能说出这些风凉话来?你到底是不是中国人?”
那可恶的博士用鼻子“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一直的向前走了过去,来到了甘老师面前,他大声的喊道:“甘老师,几天不见了。怎么斗过不我们,跑这里来拿这几个鬼子兵过隐来了。”
甘老师一愣收了招术。那鬼子兵趁机脚底抹油快快的溜了。甘老师看着陶博士,“又是你,原来你竟然堕落到与日本鬼子兵为伍的份上了。”
那陶博士并不恼,他笑着,“这鬼子兵与本人无关呀,只是本人不幸,搭上了这车,才有机会领略甘老师惩治鬼子兵的风采。说起来,甘老师可真不愧是抗日的英雄,当年虽死在了日本人的手下,今日也可算是报了仇了。”说完他“哈,哈,哈”大笑起来。
那甘老师受了陶博士的嘲讽,大感屈辱,他恨恨的说道:“什么东西,竟然与那与祖上老子无甚区别,都是投敌卖国的料儿,还有没有点中国人的良心。”甘老师又摇了摇团扇,解开了日本鬼施在乘客们身上的法术,乘客们马上恢复了知觉,乱做了一团,谁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谁也说不清自己怎么跑到这里来的。甘老师没再说什么拂袖而去。
甘老师的行为,使我肃然起敬,毕竟陶博士完全有能力救了这一车人的人,而他没有,一直让这一车的人傻乎乎的跑到了这山里来。而甘老师却救了他们。突然我觉得我一至憎恶的甘老师真的不象是一个恶鬼,正如爱利雅所说:“甘老师生前不是坏人,死后不是恶鬼。”恰恰相反,陶博士在我心目中的印象却越发的坏的不能收拾了。
甘老师的话使我陷入了沉思之中,甘老师说的陶博士的祖上老子是谁?莫非是钟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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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8-1 22:58 | 显示全部楼层
2003年11月17日 丢失的人头
原本从家到学校路途就很长,中间又出现了日本鬼这段黑色插曲,使我们回到学校时天已经抹黑了。大多数的同学们都已经回来了。我走进宿舍楼,突然才知道自己已成了学校的新闻人物,大家看到我一下子把我围到了中间。七嘴八舌的问开了,“强子,这半个多月的时间去哪儿了?”“强子,你真棒总敢与那些鬼师们做对”“强子,真佩服你,只有你才是真正的英雄,敢去碰那狗屁校规”“强子,那天你不是和辰子及那个陶博士一齐走的吗?他们怎么早就回来了,可你今天才回来呢?”有人忙纠正那人的话说,“别再叫陶博士了,应该叫陶老师,现在他是咱们养鬼课的老师呀。”
这话当真的吓了我一跳,陶博士是我们养鬼课的老师,那么他如果想惩我,想杀我,还不是易如翻掌。天呀——,我哪里对不住您老人家了,为什么要这样待我,我才十五岁呀,难道你连一个十五岁的孩子都要这般的折磨吗?我愣愣的看着同学们,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很明白的是:我不能说实话,那样钟校长和陶博士马上就有惩治我的理由。
“干嘛呢?干嘛吗?”江老师走了过来,“一群人围在这里乱吵乱叫的像什么样子。”同学们见江老师来了,有的吐了吐舌头,有的挤了挤眼,都赶快散开了。
我也正想快回宿舍,那江老师一把抓住了我,“皮强同学——”,他拖着长声,“你已经是半个多月没来上课了,我身为副校长主管校规校纪,今天你必须接受惩罚。”
我看着他,心里犯着疑惑,这江老师一直在学校里打杂,协助那些鬼师们工作,怎么这几天没来,他竟然当上了副校长。你看他此时是多么春风得意的呀。看来那钟校长是很赏识这位江老师的,他现在一定是钟校长得力的爪牙。
江老师见我站在那里没动,推了我一把“走吧!”
我不知道江老师将如何惩罚我,让我再去224吗?去就去呗,反正早就知道来这鬼校没有好事等我。
我跟着江老师离开了宿舍楼,但他却没有往教学楼走,看来不是去224。我心里更加嘀咕开了,不会是把我送进消魂房吧,那样我可就死定了。但无论江老师将要把我带到何处,我现在也只能跟着走下去了,走一步说一步吧,反正我还可以用那“道通天庭,道达环宇,道惯人生,道除邪孽”来救命。
江老师一直把我带到了树林中,他向左右看了一看,便吹响了口哨,不知为什么没有了辰子做伴,我对一切都留起心来,这回还真的特别注意了这口哨的调儿节拍。哨声“嘟嘟”一座别致的小楼出现在了我们眼前。江老师恶声恶气的说,“今天不罚你去224,罚你在这小楼里为我干活”
听了这话,这使我想起了那次甘老师,也是让我们帮她去干活,结果却是拿骷髅虫害我们,以致于使我一错再错,又上了那陶博士的当,误用了太水和太土,被陶博士培养成了一味为他外公提高法力的通阴药。谁知这江老师又要用什么来害我呢?我当真要小心一些才是。我看着小楼,脚步变得沉重起来,总觉得那里肯定会有什么厄运等着我。
江老师又推了我一把,“快走,是不是觉得帮我干活,还不如去224?”
“对!你说对了!我看,你还是送我去224的好。”我瞪着眼睛对他大叫着。

江老师阴阴的一笑,“如何罚你,不由你来挑选。快走!”就这样我被江老师推推搡搡的推进了小楼。
进得小楼的门,是一个圆形的大厅,大厅里灯火通明,大厅中间有一个半人高直径大约一米的圆形柱子,柱子上是一个玻璃罩子,里面放着一颗硕大的玻璃球,那玻璃球晶莹剔透,在灯火的照射下格外耀眼。大厅中再无他物,四围有几个门。
江老师把我带进一个门里,那里面像是一个厨房,有条案,有刀、叉、盆、碗等一些厨房用具。地上还有几只箱子,我想那里面应该放的是菜。
江老师走到一只箱子前打开了来,我低头往里面一看,“哇——”那东西好不吓人呀,怎么竟然全是婴孩的小脚丫。江老师拿起一只小脚丫,丢在了条案上,命令我把这些东西全部切成小块,切好后后再去告诉他,说完他便出去了。我看着他的背影真是恨恨的。从小到大我哪里下过厨房切过菜、做过饭。没想到呀,今天竟然给鬼做起饭来了。
江老师走了,我把箱子里的小脚丫全都倒在了条案上,拿起刀切了起来。天呀,我的脚怎么了,我的脚怎么痛的这样厉害呢?仿佛有人在用刀切我的脚一般。
我放下了刀,看着脚,脚似乎也没有什么,只是痛得厉害。我又脱掉袜子,脚上什么都没有,只有臭气扑鼻。没办法,抖抖袜子又套回到脚上继续干活了。可是只要那刀切在那些小脚丫上,我的脚就像被也切了一样的痛。我看着脚心里甚是奇怪,心里着磨着,一定是这姓江的在刀上施了法术来整我。我把手里的刀丢到了一边,换了一把,但没用,我仍感觉是在切自己的脚。看来这些刀都被施了法术,我干脆放下了刀,从那小脚丫的脚趾撕扯开了。天呀,还是没用,有人在撕扯我的脚趾一般的痛呀。这会儿痛得我头上的青筋都暴出了,汗水也从额头上渗了出来,眼泪就在眼眶中飞旋着。我努力的告诉自己不能哭,江老师正想看到我哭;不能哭,我不能让恶魔们看到我的软弱。我忍着疼痛,继续切了下去……,直到把那一堆小脚丫儿全都切完了,我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揉着疼痛难耐的脚。
没等我去告诉江老师,“我的工作完成了。”也不知怎么他自己来了,他看着我痛苦的样子,没有一句问候的话,没有一丝安慰的表示,冷冷的说道:“都切完了。”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好吧!拿上你切碎了的东西跟我来。”
我随手在案子上抄了一个盆,唏哩哗啦的把那切碎小脚丫全都胡噜到了盆里,端着跟在江老师的后面又来到了另一个房间。那房间里摆着几排柜子,柜子有点像殡仪馆里装骨灰箱那个样子的柜子,每个柜子上有着若干个小门。
江老师走到柜子前打开了一个小门,我跟了过去。看着那柜里的东西,又着实的吓了我一跳,那小门里是一颗人头,眼耳鼻口俱全的人头,那人头上的眼睛在动,那人头上的嘴微微的张开着,口水从嘴角里滴落了出来。江老师抓了一把切碎的小脚丫,一块一块的塞到那人头的嘴里。那人头竟然把这东西都吃了下去,我的脚又开始痛了,我看见江老师也在抖动脚,显然他的脚也在痛。
江老师回头来看着我,“就这样,给他们喂食吧!”说完他又走了。
我真的不愿意干这个工作,这工作又恐怖,又恶心,还害我脚痛,可是没办法,在这个学校里没有那一件事可以由我选择干还是不干。
我拖着疼痛的脚,一瘸一捌的挪动着步子,去给那些人头问食。突然一颗容易的面容跳入了我的眼睛,那是我同宿舍的同学,跟着我又发现了自己的面容。我呆呆的看着这颗头,我不知道这颗头哪里跟我有一丝一毫的差别,没有,真的没有,连眼眉末端那颗痦子都是一般的模样。
我的心里开始犯嘀咕了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竟然有我,有我的同学,跟着我又仔细的在这柜子里找着,我发现全班同学的头都在这里,唯一缺的是辰子的那颗头?而恰好又有一个格子是空着的,这说明有人拿走了那颗头,是谁拿走了那头呢?拿这头又去做了什么呢?辰子死了,现在的辰子又是谁?是不是利用这颗头变出现的辰子呢?一系列的问题,在我脑子里形成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我略略的思考了一下,也顾不得什么了,跑到大厅里高声的喊道:“江老师,这里缺了东西,你快过来看看呀!”
江老师从一个门里走了出来,“什么事大惊小怪的?”跟着我来到了放人头的房间里。
我指着空格子,“你看,这里,这里缺了一颗人头呀!”
“少管闲事——”江老师瞪着发红的眼睛冲着我大叫着,似乎我的话刺激了他的神经一样。看来这丢失的人头背后一定有着一段故事。

给江老师干完活已经很晚了。我才拖着那疼痛的双脚,离开了小楼。江老师吹响了解开学校的隐形密码哨,教学楼和宿舍楼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江老师微笑的问道:“比224如何?”我没有回答,他的语气一转大声说道:“下次再敢违反校规,还有比这更厉害的等着你呢?快给我滚回去吧。”说完他自己先转身向树林里走去,很快的被树林吞没掉看不见了。
我望着满天的星斗长长的叹了口气,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为自己的不幸而叹息,还是为自己终于从那该死的僵尸手中解脱出来了而出了一口轻松的气息。我拖着瘸了的双脚,慢慢的向宿舍楼里走去。
没走几步,我看到不远的前方有一个黑影正在朝我走了过来,我真害怕别人会看见我这副狼狈的样子,让他们看见说不准要怎样编排我呢?我忙躲到了一棵树的后面,借着月光,我看清楚了,走过来那人,正是今天在汽车上遇到的龟田三洋。我心里很是奇怪,他——一个死在中国的日本鬼来学校干什么?在汽车上陶博士明明可以制得了他,可是却偏偏的不去制他,莫非他们真的是一伙的?“算了吧!”我告诫自己,“还是别理这些事情了,自己身处险境在这魔鬼的学校里还不知那一天死呢?”
龟田三洋很快的也消失了在树林中,我又继续向宿舍楼里走去,艰难的爬上三层,回到了312房间。辰子还没有睡,他看见了我惊喜的说道:“你终于回来了,这样晚了,真把人急死了,那可恶的僵尸是怎样罚你的。”
我看着辰子,听着这些话,心里真的是热乎乎的,这辰子跟原来那辰子没有什么区别呀,他仍是那样关心着我。看着辰子的脸,望着辰子的头,我又想起了那颗丢失的人头,这个辰子的头会不会就是那颗丢失的人头呢?左看右瞧的,就是看不出一丝一毫异样。
辰子却被我看得有些发慌了,“强子,你干嘛?有什么好看的。不是那可恶的僵尸把你折磨的精神病又犯了吧。”
我没有说话合衣躲在了床了。辰子见我不愿理他的样子,也只好去睡了,很快我听到了他的酣声;这均匀的酣声是那样的熟悉,从这酣声中无论如何都无法再怀疑这辰子是个人,尽管也许他并不是从小与我一起长大的那个辰子,但他却肯定是个人,这个人却很奇怪,他有着与辰子一样的相貌,与辰子有着极相似的记忆,这个人唉……,真的让人想不明白呀。
我的头脑中不断的出现着那柜中的一颗颗人头,也不断的出现着那丢失了人头的空格子,思绪乱成了团,乱成了疙瘩,脚还在一阵一阵的发着痛,这一夜又是一个难眠的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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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8-1 23:01 | 显示全部楼层
2003年11月18日 ( 一 ) 陶博士的养鬼课

一夜没睡好,早晨脚不太痛了,可身子却又感到了异常的疲乏。身子虽然疲乏,但我还是很庆幸,庆幸我还活着,庆幸在这恶魔掌管的领地里我安全的渡过了第一个夜晚。
该上课去了,只好拖着这疲乏的身体向教学楼里走了过去。
楼门口没有了施校长那颗核桃头,换成了慈眉善目,满头白发,道骨仙风的钟校长,他微笑着,向每一个从他身边经过的同学点着头。
尽管他是慈眉善目的,尽管他在微笑点头,但我从他身边经过时,心里还在胆怯的颤抖着,我仿佛又看到了他伸向我的魔爪。有了这种感觉,我只想快快的从他身边走过,千万别做半刻的停留。然而还没有等我从他身边溜过去,他便叫住了我“皮强同学,好久没来上课了。”我只好收住了脚步,望着他,他继续的说道:“学习上有什么困难尽管跟老师们讲,老师们会帮助你的。”
“啊!啊!”我胡乱的回答着,又要举步离开。没想到他却很有兴致的又把我叫住了,“我看过你初中时的档案了,你电脑的成绩很好。”我没有回答,也不明白他问这话什么意思,只抬起头看着他,看着他那满头的白发,心里真是想不通,这样一位慈祥的老人,他的另一副面孔怎么会是那样的可怕,可怕到可以去吃人。钟校长继续说道:“最近我们新开了电脑课,还准备做一个网站,你可以用你所长,帮电脑教师的忙了。”他停顿了一下,“其实思儿的电脑也不错,你们本就是朋友,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你们一起去把这个网站做好,维护好吧。”我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说就匆匆的爬上楼去上课了。
今天的第一节课,又是养鬼课。同学们和陶博士都已来到了教室,陶博士可不像甘老师一样每天让人看到一副干扁阴郁的面孔。而陶博士恰好相反,他在教室里跟同学们说笑着,真的是无拘无束的。他见我走进了教室,忙走到了我身边,“强子,你已经掉了好几节课了,有什么困难要跟我说呀,我不仅是你的老师,还是你的朋友,咱们一齐经历的事情太多太多了。真是终身难忘呀!”
我仍是不说话,心里想着原来看过的一个动画片叫双面人,要说双面人表演技术再高,恐怕也难与这钟校长祖孙相比了,一面人,一面鬼,一会儿慈眉善目,一会儿伸出魔掌来掏人的心呀。
上课的铃声响了,陶博士不在与同学们说笑,慢慢的走上了讲台。在黑板上写下了“斗鬼”两个字。又转过身来对同学们说道:先前已经讲过了用鬼,招鬼上身等,但这是些不够;人世间的人有好人和坏人,生活在阴间的鬼,同样也有善鬼和恶鬼之分,遇到善鬼,我们可以招鬼上身,可以用鬼,当然我知道甘老师也交给你们了镇鬼咒,用镇鬼咒,镇住那些上了身而又不听话的鬼;可是这不够,如何遇上一个会些法术的鬼时,那镇鬼术根本就不会起任何作用的。身为养鬼徒,眼观阴阳两世之物,怎么可能永远不会遇到会法术的恶鬼呢?这就需要我们以更加厉害的法术来制服恶鬼。
同学位聚精会神的听着,我却是听不进去,只恨恨的骂道,人间最坏的人还能比你更坏吗?阴间最恶的鬼还能比你更恶吗?无论你教我们多少法术,但那法术又怎能对付得了你这恶魔呢?我低着头,手里拿着一张纸揉着撕着,眼神在浮动游离着,我真的是宁愿让那干扁脸的甘老师教我们,也不愿意让这假仁假义的陶博士做我们的老师。
“强子想什么呢?”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陶博士已然悄悄的来到了我的身边。我竟是丝毫没有察觉,仍是低着头,撕着手里的纸,就像在撕陶博士那张虚伪的皮一样痛快。
这会儿我猛的抬起头来看着他,“噢!没,没想什么?”
“没想什么就好!”陶博士仍是那样微笑着,“我想请你上讲台来,咱们做一个斗鬼的表演试验。”
“不,不”听了陶博士的话,我的神经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没事的,有我在,你绝对安全!”

我真是恨的牙都痛了,正因为有你在,我才没有了安全感,一个把魔爪伸向我的人,还谈什么“绝对保证我的安全。”
“不,不”我坚持着。看着陶博士的脸。我看到他脸上的微笑变成了阴笑。
“皮强同学,上课时必须服从老师,否则的话就是违反校规,你知道那样的后果。”说完他蹬蹬的返回了讲台上。
“违规的后果?”我想着陶博士的话,“他可以有借口治我于死地了。”无奈的我,为了不去承担这违规的后果,只好也跟着,一步一步的蹭上了讲台,去配合陶博士做表演试验了。
陶博士看着我走上了讲台,脸上露出了几份得意,他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看着我。而我心里却怕的要命。陶博士把大拇指和食指放在了嘴里,“嘟——”的吹了一声口哨,只见一鬼从墙上飘了进来,那鬼很魁梧健壮。我问自己,这就是准备让我斗的鬼吗?
陶博士看了那鬼一眼,又转向全班同学,“同学们,这是一个法术并不很高的鬼,现在我解开施在他身上的捆绑术,还他自由,你们来看看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看看皮强同学能否对付得了这个恶鬼。”说完他把手向后一挥,嘴里咕噜出一串什么东西,那鬼一下子活了起来,再也不是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了。那鬼如则刚刚逃出牢笼的野兽一般瞪着血红的眼睛,向我扑了过来,我一闪身躲过了这一招;我努力的想使自己镇定下来,使劲的想着二蛋教给我的那几句救命咒语,道,道,道什么来着,这关键的时刻竟然把那样容易的咒语也给忘了。来不急了,那鬼的两只手突然一下子变得很长很大,眼看着就向我抓了过来,我头上渗出了虚汗,我又看到了在神秘的小屋里的那一幕,钟校长向我伸出了魔掌,陶博士向我伸出了魔掌,我已经被他们抓住了,我已经无力逃走了;全身软软的我瘫到了地上……
过了一会儿,一股清清冷冷的什么东西淋到了我的头上,我这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站在讲台上的陶博士把我扶了起来,“这个鬼并没多少法术,你怎么就这样的不堪一击呢?”
那鬼大概是已经被陶博士治服了,他再也不能那样张牙舞爪的了。但却还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我,似乎没有把我吃到嘴里是他最大的遗憾,他是那样的不服气呀。
“回坐位吧强子。”陶博士轻轻的拍着我的肩。他目送着我走回了自己的坐位。慢慢的轻声的说道:“其实我们刚刚讲过如何对服这鬼的。只是你没注意听!”接着他转向了全班,“现在,那一个同学可以告诉皮强同学遇到这样的鬼应该怎么办?”
辰子站了起来,“这个最简单了,连咒语都很简单,还有必要再说吗?”
“吴辰同学,你站起来应该回答老师的问题,没让你说这些。”
“好吧!……”我转头看着吴辰,他脸上露着骄傲的笑容。这是他,这是和我一起长大的那个吴辰,每次都是这样,如果他比我多会一点点,脸上总会露出这骄傲的笑容。可是我亲眼看到他死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呢?昨晚看到的那柜子里的人头,那空着的格子又不断的出现在了我的脑子里。
吴辰已经坐下了,他又说了些什么我全然不知。只在愣愣的看着他。
“皮强同学”陶博士又在叫我。我忙坐正了身子,“皮强同学,你知道怎样对付刚才那个鬼了吗?”
“我,我……”我摇了摇头。
“你又走神了,你这样怎么能学会这样复杂的养鬼课呢?”我低着头不敢去正视陶博士投过来那温和友好的目光,我怕我再看到那温和友好的背后……

“好吧!谁愿意再把治服那鬼的咒语说一遍”
这回站起来的是靠门那组第一个的那个娇小的女生,她没有过多的废话,直截了当的说道:“突空吧哒,格嘎哂哝”
“好,皮强这次你该听清楚了吧。”
我站了起来,把那古里古怪的咒语又重复了一遍“突空吧哒,格嘎哂哝”
陶博士仍是微笑着冲我点了点头,“好好上课吧,别在走神了。”
接着陶博士又叫一个班里个儿最大块头最大的男生走上了讲台,与那鬼搏斗,那鬼也真是欺负人,我在讲台上时,他是那样的张牙舞爪的,这会儿他看着这血气方刚的大个子,自己先打起了颤来,大块头斜视着那鬼,叽哩咕噜的念着咒语,那鬼竟然是一招未出的就倒到了地上。大块头儿嘴里嘀咕着,“就这东西,还叫鬼吗?这是弱智鬼,还是胆小鬼呀,简单不直一斗。”大块头的眼睛在斜视着我。
看着这眼神,听着这话,我心里难受极了,这样一个笨鬼,我都没有斗过,我这养鬼徒看来也是白当了。

下课了,这令人恼人的养鬼课下课了,我不想与任何人说话,只看着同学们一个一个的从我身边走出了教室。看着他们,柜里那人头又一个一个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为什么要做出这样多的人头,人些人头的作用到底是什么?
陶博士走到了我的身边,“强子,又在想事?你怎么了,为什么总在想事,想的很投入,几乎周围的一切都没有进到眼睛里。”
“没,没有的”我不想再与他说些什么,很不礼貌的站了起来,走出了教室。
小姑姑恰好从门前经过,“强子……”她满脸的忧愁,似乎是有什么话,但她却什么也没有说,轻轻的飘走了,还不断的回过头来,看着我,显然她对我是多么不放心。
我真不明白陶博士怎么那样有耐心,他没有恼怒我的不礼貌,又跟了过来,“你小姑姑,已经不再是鬼奴了,我外公解放了她。”
我冷冷的说道:“你外公是不是也解放了爱利雅。”想着爱利雅从我的怀里渐渐消失了的样子,我心里仍是恨恨的。解放了我小姑姑,能说明什么,能说明他们祖孙是慈善的吗?不,不能,他们是那样残忍的用我的血,害得爱利雅魂飞魄散,害得爱利雅鬼也为难,害得爱利雅再不能投胎转世了。
最没有让我想到的是陶博士很高兴的回答道:“是呀,爱利雅在救我外公之件事让可是出了很大的力呀,我外公自然是第一个解放了爱利雅。”
我瞪着眼睛,看着陶博士,我不明白这一切都是怎么回来,莫非他们制造出来了一个人代替辰子,莫非他们也制造出来了一个鬼魂来代替爱利雅,不这不可能。我用鼻子“亨”了一声,“是解放了爱利雅,我早就知道,你们使她得到了彻底的解放,使她永远再没有烦恼,没有痛苦,当然也没有幸福和快乐。”
陶博士笑了起来,“强子,你又在说什么?无论人还是鬼,都会有烦恼、痛苦、幸福和快乐的。爱利雅当然也是一样的。”
说着话,也不知怎么这样凑巧,爱利雅正好从楼道里飘了过来,“强子,你回来了。”她的脸上带着笑容,用温柔的眼神看着我,一时间我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莫非我真的病了,莫非辰子的死,爱利雅的香消玉殒,都是我的幻觉……,不这不可能,蛋蛋和二蛋虽没有看到钟校长和陶博士害了他们,可他们看到了钟校长祖孙要害我呀!蛋蛋和二蛋不会是我幻觉出来的,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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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8-1 23:06 | 显示全部楼层
2003年11月18日 (二) 易经占卜课
钟校长上任后,学校的课程真是发生了的变化,虽还是以养鬼课和英语课为主,但也增加了电脑课及易经占卜课,电脑课完全是为了赶时髦才开设的,而易经占卜课听说是养鬼徒们的必修课。
当年小姑姑活着时,曾对我说过易经,她说,易经博大精深,是人类祖先留给后人的精典之作,但易经也有糟粕之处,易经的糟粕在于易经占卜。那时我对这话非常的相信,人的生死,人的命运又岂是可以算得出来的呢?
但自从来到了推磨坊,过去的一切不可能,不相信的事情都出现了;曾经是那样的不相信鬼魂之说,可今天自己却成了养鬼徒。然而一直确信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却也变得扑朔迷离,诡异万千了起来。眼见的事情,何真何假却也搞不明白了。这使我想起了不知曾在哪里看到过的一首诗,“薄雾如纱挡眼前,强睁双目视君颜,幻真莫测霞晖里,明暗交织紫气间,柳下约约响鼓瑟,竹楼隐隐弄琴弦。英容欲见云烟聚,音曲静听远在天。”此时我何尝不是这样呢?一切都如坠入了迷雾之中,一切都是那样亦真亦幻,一切都仿佛似有似无。辰子死了,我看见他死了,可是他却没死;爱利雅在我的怀里香消玉殒,永恒的死了,然而她的灵魂依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无法解释。同样我不懂易经,不理解易经占卜,我哪里还敢说那易经占卜是糟粕之物呢?
陶博士的养鬼课上完了,接下来的课便是易经占卜课;虽然我比他们少上了很多课程,但这易经占卜却是没有少。学校在决定开设这门课时,还没有找到老师。听说讲易经占卜的老师今天才是第一天上班。

上课铃响过之后,一个带着大大眼镜儿的干瘦女鬼师飘进了教室。他在黑板上写下了“八卦成列,象在其中矣。因而重之,多在其中矣。刚柔相推,变在其中矣。系辞焉而命之,动在其中矣。”接着又用红笔写下了“金、木、水、火、土;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她慢慢的转过了身子开始上课了。“同学们好,学校聘请我来给大家讲易经占卜课,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姬。”说完她抬起头来看着全班同学,然后又继续说道,“现在你们不用自我介绍,看我猜的对不对。”这句话使班里活跃了起来,大家叽叽喳喳的议论着,都不明白这个新来的老师能猜到些什么。姬老师笑了笑,就开始了她的猜测,他指着靠门口那娇小的女生,“你叫向淑娇,你父亲在兄弟三人中排行老二,你大伯去前年八月十六死于车祸。”她微笑的看着女孩,“我猜对了吗?”
女孩点了点头,“我家的事,你怎么会知道?”
姬老师骄傲的说道:“这叫占卜,也叫算命,全都靠推算,算出来的。”
接着他又一个一个的说出了同学们的名字,说出了每一个同学的家事,无一不是准确无误。直到说到了辰子,她看着辰子,看了好几分钟,才摇了摇头,“好了,不说了,不说了”。
虽然姬老师并没有把全班同学都说完,但还是让同学们佩服得五体投地了。而我却看出来了,她看辰子的眼神儿有些异样,她本是想说下去了,但因为辰子这里卡了壳儿,才无法再进行下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辰子和别人有什么不同吗?姬老师看出了什么吗?我突然站了起来,“老师你真的很厉害呀,但是我还是想听你说说辰子,如果你能说出辰子的家事,我真的会佩服死的。”

姬老师的脸一红,很明显她不想服输。“我是易经的高手,我不想说辰子同学,是因为,他太不幸了……,还是别提让人伤心的事吧!”
辰子听了这话也猛的抬起了头,“老师,将有什么祸事降临在我的头上吗?”
我看着辰子那惊愕的表情,显然他自己认为他是辰子,他的家事就应该是辰子的家事。
姬老师轻声的说道:“孩子,别怕,别怕,下课咱们单独谈好不好。”
辰子不再说什么,我也无奈的坐了下来听姬老师继续讲课。“同学们,我写在黑板上的这些东西是易经之根本。是占卜的要点。”
我看着黑板上的字,并不能完全明白那是些什么意思,只处于朦朦胧胧似懂非懂状态。
“当然我知道你们现在还不能明白这些字的意思。”姬老师似乎已经看到了我们心里,继续说道,“现在你们对易经完全处于无知状态,一时也对你们解释不清的。我想,我还是先教你们测字吧。测字是易经占卜初学者的必修之课。”
我心里说,明知我们不懂,还把这些写在黑板上又做堪呢?这不是浪费粉笔吗?
“现在,你们每个人写下一个字,写清要问什么事?交给我,我来为你们一个一个的解释。”姬老师颁下了命令。全班同学的兴致一下子又高了起来,全都掏出纸、笔,思索着该写些什么。
姬老师没有说出辰子的家事,这让我大为不满。我慢慢的从课桌里掏出纸、笔,总想写下一个让她测不出来的字,好好的为难她一下。想了一会儿,我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死”字,又在下来用小字,写道“测寿数”别的同学也许还在苦苦的思索该写什么字,该测什么事,我已经把这个难题送到了姬老师的手上。
姬老师看着我的字条,轻声的读着“死!测寿数?”她的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我看着她的样子,觉得这回一定能难住她,得意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姬老师抬起了头,看着我微笑着,“同学们,这位皮强同学已经写好了,他写了一个死字,要测寿数。”,班里同学听了这话,“唰”的一下子全都抬起了头,有很多同学把目光投向了我,我还听到有人在说,“用‘死’字,来测寿数,恐怕是个短命鬼吧!”

听了这些话我心里有些难受,后悔自己写下了“死”字;可想想自己可不是个短命鬼吗?在这恶魔掌管的学校里不是短命鬼才怪了呢?哎,没办法,这就是我的命,寿数已尽我不写死字,该死还得死呀。
“从表面上看,这‘死’字与寿数恰是相反相克的。可是测字并非如此的简单,测字一般来讲要把字拆开来看,旋转来看,从多角度去看,才可以得到正确的答案。”
同学位一个一个的瞪着眼睛,都听得入了谜了,我也很想知道这位姬老师把这一个“死”字都是摆弄出来些什么东西。
“这个‘死’字,拆开来看,是一个‘歹’字和一把‘匕’字,测的又是寿命,如此说来似乎有些不妙,一定是死在了一个歹徒的刀下之下。”
可是不吗?姬老师说到这里,我又想起了陶博士拿刀在辰子胸上割肉挖洞的那一幕。看来我也得死在陶博士的刀下呀!
“可是这个‘死’字,还可以拆成‘一、夕、匕’而‘匕’从字形上看,也可以说是一个‘七’字,这样就可以把一个‘死’字,拆成了‘一、夕、七’,‘一’如一个杠子压在了‘夕’和‘七’上。夕本有夕阳西下,落日西沉,人命将尽之意。可被这神奇的杠子一压,一切都相反了,在加上这个七字,应该说这测字人的寿命应在七十之后方可尽数。”
我不知道这位姬老师是真懂,还是瞎摆,听上去她的话有一点点道理,但还是让人感到牵强了些;不过这话倒是挺中听的。这会儿我宁愿相信姬老师是个占卜高手,看来我的命一时半会的还是丢不掉的呀。几天来紧张的心第一次感到了一丝轻松。
下课了,这样有意思的占卜课就要结束了,姬老师走到了我的身边,“皮强同学,从你的面相看?……”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子,刚给我测过字,这会儿又来给我相面,可别看出什么不幸的事情在等着我呀。
“从你的面相看,今天会有你件对你非常重要的东西失而复得。”说完她转身叫着辰子向门口走去,刚走到门口,似又想起了什么,返了回来,“皮强同学,我想再提醒你两件事:第一那失而复得的东西,也许会害了你,不如丢掉的好,《塞翁失马》的故事,你不会没的听过吧。第二,今天晚上千万别去做你特别想做的那件事,如果你去了,你今天让我测的字就真的只可以拆成“歹”和“匕”了”说完她带着辰子走了。
我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什么意思呀,今天晚上如何安排我都不知道,难道,你就能测出来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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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8-1 23:07 | 显示全部楼层
2003年11月18日 (三) 为辰子测字
辰子从姬老师那里回来以后,情绪异常的低落,脸色也非同一般的难看,他没有了一丝的笑容。
我真的很想知道姬老师对他说了些什么。中午吃饭时,我主动的和他一起走。自从离开那神秘的小屋以后,我一直很戒备,尽量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今天可以算是第一次又去主动找他。我看着他的脸色说道:“辰子,咱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告诉我怎么了,为什么情绪这样低落?”
他没有答话,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哎——”
“是不是姬老师说了些什么?告诉你占卜是没谱的事,别听她臭摆弄。”
“她给你们都算的那样准。又怎么可能只给我算错了呢?”
“那告诉我,她说了些什么?”
辰子摇了摇头,“强子,别问了。”说完眼泪滚落了下来。我看见了,那眼泪是晶莹的,珍珠一般的,而不是血泪。这说明辰子是个人,而不是一个显了形的鬼,但他是谁呢?我看着他满是泪水的脸,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看着他这样子,尽管我真的太想知道那姬老师对他说了些什么,但还是问不下去了。
回过宿舍,往床上一坐,手无意中胡噜到一件东西,拿起来一看,天呀,这姬老师也太神了,这不是我丢失的玉坠吗?这东西对我太重要了。丢失了这玉我心痛的就像被挖了心一样。可这时姬老师的话又在脑子里出现了,“那失而复得的东西,也许会害了你,不如丢掉的好。”我看着手中的玉,这玉是皮家的祖传之物,就这样丢掉对不起皮家的列祖列宗,对不起我的小姑姑呀?可是姬老师的占卜术又是那样的高,她根本就不知道我曾丢掉了重要的东西,可她却能算出来,却能知道那东西何是失而复得,她简直就和神仙一样。万一被她说中了,因这玉害了我似乎又是那样的不值。
一时间我也不知如何是好了,抬起头来想好好的想一下,恰好辰子那沮丧的样子又收入了眼中,我拿着玉走到了辰子身边,“辰子送你一样东西,振作起来起来吧!”
辰子摇了摇头,看来现在就是把天下最好的东西拿来,他也不会有兴趣了,但我仍不甘心的说道:“那天陶博士要看,我都没给他看,现在我送给你。”
他没去接我递过来的玉坠儿,却突然他瞪起了眼睛,大叫着:“别跟我提陶博士——”接着使是低低的哭了起来。
我纵纵了肩,两手一摊,“不提就是了,何必这样厉害!”辰子不理我,只是哭着,我又伏在他的肩上,“辰子,那样多年的朋友,出了什么事告诉我,也许我能帮你!”他仍是不说话的哭着。看着他这般哭泣,我已经不在去想他是真辰子,还是假辰子了,只感觉心痛,只感觉难受“好吧!好吧!咱们来测字吧,看一看我能不能替你解了这烦心的事。快写一个字好吗?”
他抬起头来看着我,“你能测准吗?你能解开吗?”说完又摇了摇头,眼泪更急,更快的流了下来。嘴里小声的嘀咕着,“解不开了,都已经过去了。已经过去了,时间又怎么可能再倒流。”
“试试吧!虽然是过去的事,说不准也有弥补的方法。只要我们共同努力,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
他也许相信了我这话,随手指了一下床头柜上放着的校内规章,就测这个“校”字吧。测些什么?
“测我自己!”
我那里会什么测字呀,我看着这个“校”字,现在也只好把它大御八块再说了,我轻声的说着,“木、六、×”看到了木,我想起了黑板上姬老师写过的木克土,又似乎记得过去看过一本占卜书上写着辰属土。“呀,是不太好呀!”我故意大惊小怪的叫着,辰子又瞪起了眼睛,听我继续胡摆下去,“你的名字里面辰子属土。而木克土,再加上这个×,只有将死的人才会被打上×呀!只是这六我也说不好了。”
辰子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这个不算数,重来!”他又指了一下那个“内”字。
“辰子,你写一个好了,这个字更糟了。”
“怎么讲,这是一个人,而人体和人头之间插入了一把刀,说明这个人头已经掉了。”
“那里来的刀?”
“辰子你看,那个冂,把左边的|,往里一移就是一把刀呀!”
“可没往里移,它不是刀!”
“辰子你真的没看出来吗?那是一把出鞘的刀呀!”
辰子这时又大哭了起来,“莫非真的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吗?怎么你竟然与姬老师算的是一样的呢?”而姬老师只是相面,你却是测字呀。
“噢——,辰子!”我见他这般大哭,心都慌了,“辰子,你别太认真!我不会测,我瞎说呢?咱们重来,重来好吗?”
辰子止住了哭声,他随手拿起笔来,在内字上又加了一横成了一个“丙”字。
“辰子你不能认真一点吗,这回更糟了,人头不但落了,而且还被强加入了一些东西呀!”这回辰子没有哭,他只是用泪眼看着我,用企求的目光看着我,“强子,我一直认为是你病了,你产生了幻觉。现在我知道不是你病了,而是有些东西我已经记不得了,告诉我发生过什么?在关押钟校长那间小屋里曾发生过什么?”我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该不该回答辰子,该如何回答辰子。辰子眼中的泪水又开始往下流了,他硬咽的说道:“我记得,那天陶博士让我去神秘的小屋看你,你大叫着‘不,你不是辰子,我亲眼看见辰子死了。你不是辰子……。’强子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的心跳开始加快了,我感到了辰子还是那个辰子,他是会相信我的,我感到了他的感情,他的思绪都是辰子的,只是他丢失了记忆,丢失了他被杀死的那段记忆。是呀那段记忆不丢失又会怎样,一个活着的人,怎么可能相信自己曾经被杀,成了别人的口中之食呢?

我正不知如何是好,同宿舍的同个同学走了进来,对我和辰子说道:“下午陶老师讲他的养鬼经历,据说我很多惊险故事,你们不去听听吗?”
我摇了摇头,“辰子这会儿情绪不好,需要我陪着他,你们去吧!”
两个同学从宿舍里拿了些东西就又走了。我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才又低声的说道:“辰子,姬老师到底是怎样说的。”
辰子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轻声的说道:“我好可怜呀,现在我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从何而来?”
“你是辰子,你从吴家来!”我的声音很肯定,但我知道我是在安慰他。
“从吴家出来的那个辰子,早已知死了,有人把他的记忆、思维、情感加工修理后给了我。”我想,他已经相信辰子死了的那个事实了。只听他继续说道:“可我是谁呢?我又为什么有着吴家辰子的相貌呢?”
我看着辰子的脸,又想起了那丢失的人头,我心里似乎明白了一些,但我又怎么可能把这些事情告诉他呢?我知道他承受不起呀“辰子,不管你曾经是谁,不管你从那里来,但现在你是辰子,你有辰子的相貌,有着他的思想,有着他的感情,有着他的记忆,虽说这记忆已是残缺不全的了,但那毕竟是他的记忆,有了这些够了,不再需要别的什么东西,你就是辰子。”
辰子听了我的话也许被感动了,他站了起来,搂住了我的肩,“我真高兴辰子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我真高兴我现在是辰子,现在我能有你这样的朋友。”他松开了搂抱我的手,“可是我这个辰子,却不是母亲十月怀胎生出来的,母亲生出来的辰子已经死了,我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这真的很重要吗?”我看着辰子,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辰子。
“当然,一个人怎么可以不知道自己的根在何处呢?”
“那么好吧,晚上我带你去,去看看你的出处,也许那里也将变成我的出处。”我的心里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悲哀,不知道那一天我的记忆也会被人修改,然后装到那柜子里的人头上,谁知又从何处搞来了一个身躯,便制造出了一个新的我,一个组合配件的我。
辰子瞪起了眼睛,“这样说,你是知道了?”
“我猜到的,不过我想,我没猜错,但那只是你一部分的出处,另一部分我却还是不知道。”
“你是说我的头的出处,还是我身体的出处,姬老师说了,我的头和身体本不属于同一人,但他们却组合到了一起变成了我。”
“晚上你就知道了。”我没有直接回答辰子,我想把他带到那柜子里装满人头的房间,一切都会明白的。
这会儿我强烈的感到,晚上我必须去做这件事。尽管我并没有忘记姬老师的话,“今天晚上千万别去做你特别想做的那件事,如果你去了,你今天让我测的字就真的只可以拆成‘歹’和‘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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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8-1 23:08 | 显示全部楼层
2003年11月18日 (四)  揭开头颅之谜

天漆黑漆黑的,我带着辰子一起离开了宿舍,又走到了树林里。树在风中摇动着,尤如无数张牙舞爬的妖怪一般。打着哨儿的风声,更使人感到这里鬼气十足。我的心很紧张。姬老师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脑子里炸开。但不知为什么却无法动摇我今夜的行动。
辰子拉了一下我的袖子,“强子,别去了,我害怕!”
“你不想知道自己从何而来的吗?”
“当然,可是姬老师的预言——”他没的说完,直直的看着我的脸。
为了安慰他,我只说道:“他们不会再杀你一回了,因为那样就再没有什么可以证明他们没杀人了。而我大不了和你一样成为一个组合体的人。”
“为什么?”显然辰子很不理解我的话。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继续拉着辰子向前走了几步。
“嘟嘟——”我学着江老师的音调,节律吹响了口哨。还好,我没吹错,果真那别致的小楼又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走!”我拉着辰子刚要举步前行。

“那去?”一个声音多我的背后传来。
怎么这样惨,还没有开始行动就被捉住了吗?我慢慢的回过头来,一个干瘦带着大眼镜的女鬼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姬老师!嘿嘿……”我干笑着,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姬老师声音压得很低,“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所以我在这里等着你呢?”姬老师脸上露出一丝诡诈的笑。
完了!彻底的完了!我的心都冷透了,被他们抓住了想活是活不了的。由不得我也紧张得全身都在发着颤。
“现在知道害怕了。”姬老师冷冷的说道,“我不是告诉了吗?你如果来了,你测的字只能拆成‘歹’和‘匕’”
“别这样多废话,误入了这鬼校,就没想过多活几天。”这会儿我也横了起来。
姬老师堪是奇怪,脸上的笑容一下了变得温柔了起来,“我会杀你吗?我就是你今天测得那‘死’字最上面神奇的一横杠呀。”
我简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说这位鬼师是来救我的,可她为什么要与钟校长做对来救我呢?我瞪着疑问的眼睛看着她。
想来以姬老师这样的占卜高手,此时早已看到了我的心里,她只说道:“这会儿什么都别问。我只想告诉你们,钟校长和陶思都刚刚进去。”她看着我们的脸,才慢慢的说道:“你们敢进去吗?”
我一时真的想不明白了,自己是该进去,还是不该进去,进去吧让钟校长和陶博士抓着不是好玩的;不进去吧,又想知道这祖孙二人来这里做什么,是不是与那些人头有关?这是最好的了解他们用那人头作甚的时机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想,我还是应该进去的。“既然来了,当然要进去?”我一下子变得坚决起来。
姬老师微笑的看着我,“你就当真不怕‘歹’和‘匕’吗?”
“这会儿怕又有什么用,我早晚还不是他们口中的通阴药吗?现在死倒也死个明白,大不了和辰子一样以组合人存在吧!”
“好,我跟你一起去!”真没到姬老师,这第一天来推磨坊的老师竟然愿意与我一起冒着死的危险,噢!她已经没法死了,她本就是鬼魂,但她会魂飞魄散的。
我又转向了辰子,“辰子,你怕吗?”
“我,我……”我看出了他确实有些害怕,我刚要说我送你回去,话还没出来,那辰子却说道:“死都死了一回了,再死一回也无所谓了。”
说完我们跟着姬老师那飘动的鬼魂向楼里走去。径直的来到了那放人头的房间,房间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了钟校长对陶博士说话的声音,“思儿怎么回事,这人头怎么都死了?”
“不知道!”这是陶博士的声音。接着陶博士似乎发现了什么,“外公你看,阴脚虫!有人给这些人头喂食了阴脚虫。”
阴脚虫?阴脚虫是什么,莫非就是昨天我切的那似婴儿小脚丫一样的东西。
里面又传来了那钟校长的声音:“阴脚虫?怎么可能?这阴脚虫可以把痛感通到人体的功能,那份疼痛又岂能是忍受得了的呢?”
这回我知道了我的昨日干活时我的脚为何如此之痛。
“可您看,这地上在掉落的阴脚虫的碎块。”我想陶博士此时一定从地上捡起我给人头喂食时不经意间掉落的东西,送到了钟校长的手上。可又一个问题我又不明白了,那江老师为什么又要与钟校长做对,给这些人头喂了阴脚虫呢?钟校长不是对他很好吗?还给了他一个副校长当。
“是谁?是谁会这样?”钟校长激动的大叫着,听着这叫声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出这样一个近乎疯狂的恶魔怎么会有那样一副道骨仙风的仪态。接着又听到钟校长说道:“莫非是那施鬼卖能了那姓江的来害我,想一想我们时间紧呀。那日吃了那血和那心法力虽恢复了八成,但只从翡翠棺里出来那一下子,就又消耗了我四成法力。施鬼虽吃了你的毒药,但时间长了他们定能解开那毒。还有那甘鬼,她的法力几乎能与施鬼持平了,不可小看呀。到那时也许我们又会处于被动。我现在多么需要那味药呀!”
“外公,没了这人头,你一样可以吃上这味药?干嘛非要弄出一个组合人出来呢?”
“孩子,你不懂,吃学生是要激起众怒的,那时我们的声誉会彻底的完蛋。那孩子无缘无故的惨死在学校,以后谁来能再把孩子送到我们这里呢?以后我们将如何生存呢?”
这会我明白了,辰子也明白了那些人头的作用。我看着辰子,辰子的脸色铁青,手抓在胸膛,身子在颤抖,想来大概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那我们怎么办?”这是陶博士在问
“去把姓江的给我找来?”这是钟校长愤怒的吼叫。
怎么办,这大厅中没在可藏身之处,陶博士如果出来肯定会看到我们。狗急了还会跳墙,那时这陶博士和钟校长会不顾一切的再动杀念。怎么办?我紧张的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起来。我和辰子同时看着姬老师,那姬老师没有说话,只使了一个眼色,让我们跟着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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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8-1 23:09 | 显示全部楼层
2003年11月18日 (五) 蛇夫人如是说
姬老师把我们带进了另一个房间,我们这时心急如火,连看都没看房间里有些什么,就一头钻了进去,待我们关好房门才发现,在这个房间里盘踞着一条大青蛇,大蛇不断的吐着舌信子,寒气从它嘴里冒了出来。我心里叫苦连天,这真的是“逃出狼窝又入虎穴”怎么运气这样的差,偏偏进了这关着蛇的房子呢?
出去吧,已经是不能了,出去必被陶博士看到,只有死路一条。不出去吧,就和这蛇眼对眼的看着,好不吓人呀。
姬老师看到了我和辰子紧张的样了,轻声说道:“别怕,这是我表姐,被钟校长施了法术,她不吃人的。”
我看着姬老师心里非常的奇怪,钟校长的法术已经到能把人变成了蛇的程度。
这时那蛇也开始讲话了,“表妹,你来了!”
“表姐,我来了,这样多年你受苦了,我终于学的差不多了,终于敢来这魔鬼出没的地方了。”姬老师显得有些激动。
“难为你了,难为你已是故去的人了,还得为为姐奔忙。”
“姐,别这样说,现在救这两个孩子要紧呀!何况那孩子……”他伤心的看着辰子,“那孩子已经被姓钟的恶魔吃过一次了,我们再不能让他受到伤害了。”
“哎——”大蛇长叹着,“都是为姐的错,错嫁了这样一个恶魔。”
这时我才知道,这大蛇竟然是钟校长的夫人。这会儿看到大蛇能讲人话,也并无伤我们之意。才试着敢对大蛇讲话,“钟,钟夫人。”
这一声“钟夫人”,竟然使大蛇发起怒来,她吐着寒气高声喊道:“别叫我钟夫人——”
我吓得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姬老师说道:“你就叫她,蛇夫人吧!”
我点了点头胆怯的说道,“蛇,蛇夫人给我们讲讲,这学校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钟校长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您,您是怎么回事。”
“哎——”蛇夫人一声长叹,“说来话长呀——”接着她开始为我们讲叙学校发生的事情。
五十年前,山里住着一位姓佘的农家姑娘,姑娘虽出身贫寒,但相貌却娇好。一天在山里打柴,被一个鬼缠住了,那鬼施了鬼打墙,姑娘怎么也走不出去了。那鬼就出来调戏姑娘;姑娘又怕又恼,但一个凡人对鬼又有什么办法呢?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走出了过来,把鬼打跑了。姑娘谢过了年轻人。年轻人告诉姑娘,“不用谢,他姓钟,本是钟馗之后,除鬼降魔本就是他的份内之事。”姑娘觉得这年轻人甚好,便动了芳心。这年轻人见姑娘这般好的人品也便有了意。
没过不久年轻人,便上门提了亲,姑娘胡里胡涂的就嫁了过去。

蛇夫人讲到这里我打断她的话,“这年轻人便是现在的钟校长吧!为什么钟馗的后人竟然变成了如此模样?”

大蛇呼的喷出了一口寒气,“别插嘴!”我只好管住了自己的嘴巴听蛇夫人继续讲下去。

佘姑娘嫁了过去,才知道这钟家真的不是平凡人家,他家以捉鬼降妖为生,还开了学堂,教人们捉鬼、养鬼、用鬼。
捉鬼也并非坏事,那佘姑娘便也开始学习与鬼打交道了。那时佘姑娘上面尚有公婆,丈夫也不敢胡为。后面大约是在三十几年前公婆仙逝了。佘姑娘的丈夫掌管了学校。成了学校的校长。这时佘姑娘发现丈夫对于养鬼已经达到了痴谜的程度。痴迷便痴谜吧,反正这是钟家的祖业,也无甚不对。再后来佘姑娘又发现丈夫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有一次她来学校找丈夫,无意中发现了一个房间里全是人头,那人头会动,显然是用什么法术养出来的活的人头,她感到非常的奇怪,他使问丈夫为何搞这些人头怪吓人的。丈夫笑了笑,有了这些人头,我可以永远不死,永远雄霸鬼域。
这钟校长并没有把夫人当成外人,毕竟二十几年的夫妻了,夫妻感情又非常的好。便对夫人说道:“夫人可以和为夫一起在这鬼域纵横了。“
夫人问道:“你说的什么?我还是不明白呀!”
夫人呀,钟校长于是全盘的把自己近来的研究说了出来。原来那钟校长近来研究发现了当人服用了通阴枣后,人本身就变成了这味尚好的通阴药,如果这人再用了太水、太土、那么这人就变成了这世间最好的通阴药物,吃了这样的通阴药,不但能法力大增,而且还能延年易寿。可是世间的凡人们那里会肯吃这通阴枣,更不会用这太土和太水了,所以这些东西就只能用在他的学生们身上了。但又有了新的问题,学生平白无故的死了,会对学校的声誉有很坏的影响,因此,才又研究了这活着的人头,每一个学生都有一个相应的活着的人头。这些人头是靠钟校长平时收集学生们的头发用魔力变出来的,钟校长还说道,如果能得到他们的血就更容易了,可是得到学生们的血也不一件容易的事情呀,只好多费些力气了。当然他也可以直接用魔力变出一个人来,可那样太耗费力气,需要的阴能太多太多了。不如只做出一个头来,这样他杀了一个人,再找一个与这个人体材相似的人去掉那头。把这培育好的人头用法术装上去,神不知鬼不觉的一个组合人诞生了。把那死去的人的记忆可以用法力修改好以后,装入这组合人的脑中,真的不是天衣无缝呀,这组合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曾经是谁?
钟校长讲了这些给夫人,夫人想到近来经常听说山里有人走失,一下子明白了是怎么回来,大怒道:“钟家什么有了你这样的后代,钟家捉鬼是为了造福百姓,可你却祸害百姓,为了你自己的一点私力,一下子就是两条人命呀。”

钟校长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只杀了一人,而且还等于还这人生的权力了。那一个是龟田三洋杀的。”
夫人更怒了,“如今,你越发的不像话了,还敢勾结日本鬼了。日本人在中国杀的人还不够多吗?他们都死了,他们都战死在中国了,你还要利用他们的鬼魂杀人。你,你,……”夫人气得话说不出来了,手颤抖着指着钟校长,“你,你,你连咱家的施鬼都不如呀,想当年那施鬼食子肉,虽是狠了一些,但也是为了国家的利益,你呢?你心里除了你自己还有谁呢?我这就去,这就去向全天下的养鬼徒们揭露你,揭开你虚伪的画皮。”
钟校长一看夫人竟然和自己不是一条心,而又是那样的正义,便急了,大吼道:“妇人之见,这天下哪一个人不为自己,你敢说出去,就永远别想走出这个房间。”于是他施了法术把夫人变成了一条巨蛇。
说到这里那蛇那竟然流下了人的眼泪,“罪孽呀——,明知他干尽了坏事,我却斗不过他,我却没有办法阻止他。后来的事情我使不知了。”

姬老师这时眼里滴下了一滴血泪,轻声的说道:“那施鬼因为钟校长勾结日本鬼,而恨在心头,但表面仍装出孝忠于钟氏家族。没有被钟校长查觉出施鬼早已有除他之心。终于施鬼利用钟校长不备下手了,可这施鬼竟然也是贪婪的家伙,他虽下了手,但并没有消灭掉这罪恶的灵魂,他向这罪恶的灵魂乞求新的显形药,所以就把钟校长关进了神秘的小屋,结果到头来是害了他自己。害得他自己中毒难解远逃他乡。”

我不解的问,“施校长是不是也吃学生,而且鬼节时我看到了他在吃人。”
“孩子,你看花眼了。”蛇夫人慢慢的对我讲道,“那施鬼因吃了儿子的肉,留下了恶名,做了鬼以后发下了毒誓,再吃人肉,立刻魂飞魄散。所以他是不会吃人的。可是但凡是鬼大都嗜血,吃人。他手下的众小鬼,为了讨他的欢心,又不触到他的毒誓,把那猪、牛、羊等利用法术变成了人的模样。所以他吃的根本不是人。在我家里干活时,他们就吃这些东西。”接着蛇夫人又呼出了一口寒气,“人是人,鬼是鬼,我们也不可用人的标准来要求他们呀。只要吃的不是真人,随他们去吧。”
“可是,可是我还不太明白呀!”我看着大蛇和姬老师
“孩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想施校长把钟校长关了起来,可他自己也在养着活人头,如果不是的话。”我停顿了一下,不知自己该如何把这些事情说清楚,“如果不是的话,辰子死了,钟校长刚刚从神秘小屋出来,哪能那样快就又变出来一个辰子呢?”
“是的,是的,养活人头,毕竟是一项复杂的法术,施鬼不肯轻易的丢掉这样的法术,便继承了下来,结果是帮了那恶魔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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