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故事)-继续写

hugo

我也想写下去，为了那些不该忘却的纪念。很多东西，都是失却了才觉察到原来是那么珍贵。很多东西，失去了，还可以争取回来，惟有生命，失去了，便不再回来。
我和父亲的性格都是很直的那种，在很多事情上太过认真。所以，以前经常发生争论，有时候，我甚至觉得父亲太过时了，觉得自己了不起。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讨厌父亲。但是，现在我才发现，当初的日子，哪怕有很多争吵，也是多么值得回忆。而且，当一个人离开了这个世界，我发现，他的所有的缺点，都那么微不足道了。关于这一点，我想，很多人都适合我一样，很晚才能够认识到。
或者，这就是生活。总是不能完美

[ Last edited by hugo on 2004-8-27 at 18:15 ]

hugo

不管如何，很感谢这里的各位，能够有耐心读些去，同时，还要感谢大家的鼓励和支持。

Frühlinginr

我几乎没经历过身边的亲人去世，但出国几年长大很多，也能意识得到了珍惜亲情，感情。
肺腑良言，谨记。

爱美的妞妞

楼主，写的真好。子欲养，亲不在。这份痛我能理解。
你的父亲一定也在天堂看着你。

夕阳

做人应该象楼主的父亲那样，一生都问心无愧，对得起所有的人。

hugo

其实，我父亲那种人活的是很累的。因为事事都要考虑的很周全，把自己就过的很惨了

夕阳

是很累，但很值得。他一生问心无愧，在天堂上也会安然地面对所有的人。

hugo

最近实验太忙，不能继续写。因为，写这些故事，我需要很专心才行。

hugo

很久都没有写了，虽然经常来这里看看，但是，我一直没有继续以前的故事。因为，写这样的故事，需要静下心来写。很多故事，是需要心情去写得。
我是父亲的庄稼
父亲是个不折不扣的农民。现如今，农民，似乎被很多人附加了一些不好的含义。但是，我仍然要说父亲是个农民。因为，在我眼里，农民永远是纯朴，善良，勤劳的象征。父亲是个非常勤劳的人。一年到头，就是过年休息4，5天。平时，就算是下雨，下雪，他也要去地里干活。每年大年三十，他都要下午才休息。地里没有一根杂草。所以，我家的庄稼，一直是最好的。
回头看看父亲的庄稼，可以看到过去一些年，农村的发展史。
我还小的时候，我记得父亲总是中很多棉花。摘棉花的季节，我母亲就会带着我和弟弟去摘棉花。那时候，弟弟还很小，还要人抱。母亲就让我在田埂边的梨树下，看着弟弟。我老是嚷嚷着也要摘，母亲就会在我弟弟睡着的时候，给我一个小布袋子。小布袋子挂在胸口，好的棉花放在左边的大袋子里，不好的，就放在右边的小袋子。好的棉花晾干了，可以拿去卖，不好的，可以把棉籽取出来榨油，棉絮就做被子。
等我上了小学，棉花种的就少了。那时候流行种水稻籽种。当时好像是国家在我们那里搞试验，所以几乎家家户户都种了。这些籽种成熟以后，就会运往全国各地，作为水稻种子。种这个籽种，比一般的水稻要勤苦很多。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大夏天的中午，那些籽种都开花了，父亲和母亲就会拿着长长的竹竿去“赶”花粉。其实就是相当于给水稻人工授粉。父亲种籽种除了名，连县里的技术员也来问问题。因为这个，乡里给父亲评了一个劳模。奖状都没有，只发了一个搪瓷的杯子，上面写着xx年xx乡劳动模范。
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村里开始把原来茶山上的茶树铲掉，改种桔子。虽然是在江南，我们村用水却很不方便，，根本就不适合种茶树。茶山估计也是某些时代的特殊产物。茶山变成桔子山。父亲带领几个年轻人，成为了这里最早的主人。从此，父亲对桔子有了特殊的感情。后来，种桔子不挣钱了。他还是承包着这座山，一直到他离开这个世界。头两年，桔子树小。投了精力，却没有产出。而且，很多管理技术，都是没人j教，都要自己找书看。于是，一年下来，好几个人退股了。可是，父亲却越干越来劲。结果，第三年，橘子大丰收。正好又赶上附近出了好几个水果罐头厂。桔子价格竟然高达7毛一斤。这个价格，在八十年代中期，是很诱人的。那时候，在我们那里理一个发，才5分到一毛，我当时的学费才5元。那一年父亲成了万元户。桔子收获的时候，父亲请了好多人来帮忙摘桔子，运桔子。每个人都是放开肚子吃，吃完了还可以拿。之后，父亲又亲自，给所有的近得远的亲戚邻居，一家5斤桔子。父亲承包桔子山近20年，这个送桔子的传统也保持了20年。不管是在当初桔子很贵的时候，还是这几年，橘子变成了很便宜的东西。
说起万元户，让我想起了以前的一件事情。记得在学校里，有一次，班主任说家里是万元户的同学请举手，结果我举手了。回家被父亲一顿痛骂。到现在也不明白，那老师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再后来，村里人看着桔子贵，都种上了桔子。附近的村落也是这样/。结果，3年之后桔子就很便宜了。父亲这时候选择了种葡萄。
葡萄一直都是新疆的最出名。可是我上初中的时候，我们那里的农场从日本引进了一种叫做藤稔葡萄的新品种。经过试验，发现我们那里的气候很土质很时候，于是，就开始推广。父亲是我们那里首先栽种的几个农民之一。没几年，我们镇就出名了因为出产乒乓葡萄。之所以这么叫是因为这种葡萄大豆和乒乓球一样大。甚至，人民日报也等了文章，说是中国第二个吐鲁番。每年8月，我们那里就会举行葡萄节，进行葡萄大比武。项目包括单粒最大，单串最重。父亲从没有得过冠军。但是，在我们那里，人人都叫他葡萄王。上门讨教的人多得不得了，都是免费的。后来几年，连我母亲都可以知道别人种葡萄了。头几年葡萄的价格也是高得惊人。最高的时候，批发价都要达到每斤15元。父亲唯一的遗憾就是，头几年，也没给大面积的种。结果，没过几年，家家户户都砍了桔子种上葡萄了。葡萄也从原先的价格，变成现在的不到一块钱一斤。从价格上来讲，农民真的好可怜。在我们那里不到一元的葡萄，到了杭州，人家还是买3-5块。利润，都让商人挣了。去年回家，听说现在农药化肥涨价很厉害，葡萄快成熟的时候，又老下雨，导致了疾病的传播，所以，大部分人家，种葡萄都亏损了。用父亲的观点来看，是现在的人懒了才这样的。在病菌高发期，都要提前用药控制。遇到天下雨，雨停了，就要赶快用，不管是天有多黑，也要用。可是，很多人都没有听天气预报的习惯。有时候，刚用完了药，就下雨了。结果，都让雨给冲掉了，也都懒得再去用药。后来，有几个年轻人学聪敏了，经常到我家来。看我父亲干什么了，他们也干什么。。

其实，葡萄种好了，要换成钱，又有很多学问。。这就是后话了。

[ Last edited by hugo on 2004-10-20 at 21:14 ]

小番茄

默默关注此帖！

娃娃妈

把农民的生活写得这么仔细耐看
关于孙子辈如何看待那个奶妈奶奶的事情
或许等楼主有了自己的孩子会有新的认识
养育之恩重如山
更何况那个奶奶是顶着很大的社会压力把个地主的儿子哺育成人
当年中国经历了财富的重新分配
即便那座老斋院是你家四十担谷子的功劳而获得...

期待新作

hugo

是阿，任何事情，不能脱离当时的社会环境

athena_hu

等着呢！！！！

hugo

应该说，因为父母亲的勤劳，我家的生活一直是不错。其实父亲本来有机会做得更好。那是在改革开放初期，因为父亲的名声，乡里信用社的主任找了父亲好几次。问他想不想贷款，开厂做生意什么的。那时候，父亲已经在承包电影院了。说起来，现在可再没有那么好的环境了。父亲很相放手一干。最后他却退却了。它有两个理由：第一是，要做好生意开好厂，家里需要有贤内助。可是我母亲一没上过小学，，而没受过很好的家庭教育，性格有很内向。父亲觉得那样母亲会很辛苦而且也很可能做不好。第二是因为我和我弟弟都逐渐长大，他不能有个闪失。做生意成功了不用说，失败了，就苦了两个孩子。于是，父亲决定放弃，决心做一个专业的农民。
虽然只是农民，但是父亲的庄稼种得好，经济作物也种得好。同时又承包了电影院，业余时间还给人理发。我们家就总有很好的收入。但是，我们家也从没有非常的富裕过。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我小时候身体很差，简直是一个药罐子。我上大学以后，父亲曾和我开玩笑，说我们家都让我给败了。那时候，每每有一笔大的收入，我就要生病，然后，挣的钱都给了医生。比如说，家里收了籽种，我就会开始咳嗽了，家里收了桔子，我就又得中耳炎了。说起我小时候的病，我父母都认为是因为接生的时候，那个接生婆太老动作太慢，我给冻着了导致的。

hugo

那个接生婆是个老花眼，人也老的不行了。可是她和奶奶是至交，家里的别的小孩都是她接生的。我出生的时候，几乎不太有人请她了。可是，我还是她接生的。另外一个不利因素是，那年（76年）天气特别冷。10月份，就结冰了说。到了冬天，我母亲她们洗尿片，到池塘边，都要用锤衣服的木棒捶半天才可以捶开冰块。当然，我更相信，还有很多别的原因。
也许是因为开始不够重视的原因，我的身体一直很弱。所以，我的小学阶段（从这个阶段，我的记忆很清晰)就一直生病。老是咳嗽，后来变成了小儿哮喘。有个班主任很喜欢嘲笑人，我一咳嗽，就说我是小老头。也因为身体不好，父亲很少让我出去玩，就怕我冻着了。所以我的活动能力也很弱。最怕的就是体育课。我好几项我都不及格。那时候，体育不达标是不准升初中的。小学五年级，开毕业的几个月里，我天天都在练跑步。最后，总算达了标。不过，虽然身体不好，可其他课程我却总是全校第一第二。每每生病的时候，如果考试，我总考个双百。现在想想也很奇怪。最好的一年，我一个学期拿回了4张奖状。都是什么竞赛，还有学习积极分子。我从来没有评过三好学生，因为，体育不好。年年都是学习积极分子。最后一年，班主任说，你成绩是最好的，给你个特殊奖励。于是我就被评为了学习先进分子，算是与积极分子有所区别吧。小学几年下来，我家老房子的墙上，贴满了奖状。这些奖状，由于我们南方天气潮的原因，很快就长了霉。另外，贴奖状的浆糊都是用面粉自制的。非常招虫子。所以，我的奖状们没有可以幸免的。再后来，我们帮到新房子，奖状留在了老屋。后来，老屋卖了人，奖状撕了，墙壁重新粉刷。于是，我童年的很多记忆也随之刷去了。。。

[ Last edited by hugo on 2004-10-20 at 20:13 ]

hugo

很多东西是可以忘记的，很多记忆是可以流失的，可是有些事情，你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父亲一直都是个很严肃的人。在我们眼里，充满威严。也因为压力比较大，有很多年，父亲的脾气变得很差。经常发火，有时候，我们做错事了，也回答我们。每次父亲打我们，我总是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而我弟弟总是知道要逃跑。完全不同的性格。但是，我知道父亲是爱我们的。记得小学的时候，我生病了，父亲就会骑着自行车驮着我去20公里外的一个镇上找一个中医。那个中医很有名，父亲很信赖他，虽然，到最后，他也没治好我。我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在一个冬天的早晨。天气出奇的冷。父亲骑着车，我们两个都没有帽子，没有围巾和手套。父亲问我:儿子，冷不冷？？我说：冷。。父亲说把手伸到爸爸的衣服里来。于是，我就听话的把冰冷的手伸进了父亲的毛衣里。因为这样，父亲的外套就被掀起来，身体就裹不严实了。现在回想过去，那天，父亲一定冻坏了。。。可是，我那时候，却是一点都不懂事。。只想着自己。。
是的，父亲对我们好过对他自己好。父亲去世的时候，我回去，放开衣柜，竟然找不到一件新衣服。母亲说，为了我们兄弟俩个上学，父亲很多年都没有做新衣裳了。最新的一件外套是8年前一件尼大衣，最新的一条裤子是前两年上研究生时，利用带家教挣来的钱给他买的。这几年，就是过年，他也没买过新衣。对我们兄弟两个，他却从来没有让我们手头紧过，对自己，父亲总是很节约。
关于节约，还有一个故事呢。那是发生在九四年的夏天。我当时刚考上大学。大学在西北，我需要去杭州坐车，还要在郑州转车。父亲说我就不送你了，一来要花很多钱，二来，家里有很多活不能耽搁。火车票是托在杭州火车站工作的姑父买的。提前两天，我和父亲去了杭州。我拿着行李箱，父亲，则挑着一葡萄到杭州批发。因为只是送到固定的水果店，葡萄很快就卖掉了。卖了葡萄，我们去我姑妈家，坐汽车大概是3，4站的路程。父亲把我的行李箱和袋子都放到了他的箩筐里，说我们走着去，很近的。我说，这么远，怎么不坐车呢。不才5毛钱吗？？结果，父亲勃然大怒，钱是那么好挣得吗，，能节约为什么不节约？？后来我们就走路去了我姑妈家。
这件事情，父亲教育了我好多次。我则一直认为他小题大做，是他太小家子气了。然而父亲去世以后，我却突然觉得当初不该和他争论这件事情。因为，他并不是光对我小气，他对自己更小气。这样的小气，就不应该称作小气了。我还知道，父亲从来没有下过饭馆吃个小炒。最多是吃碗面。他说，农民的钱就是要一分一分的节省下来的。所以，我来德国以后，慢慢的攒了一些钱，我就在信里和父亲说，下次回国，我请你下馆子，我们爷俩好好喝酒。我甚至都想好了到时候的种种情景，想好了父亲高兴的模样。
可是，父亲一点机会也没给我，我出来才三个月，他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 Last edited by hugo on 2004-10-20 at 21:19 ]

athena_hu

不段地刷新等

hugo

你别刷新等了，又不是灌水，我哪有那么快

hugo

父亲一生节俭，但是，在我们上学的问题上，却从来都舍得花钱。中学的时候，父亲就经常问我要不要买些参考资料什么的。父亲重视读书，一是因为我们家有读书的传统。父亲几个亲生的兄弟姐妹，她们的孩子没有不上大学的。而且，我的那些堂兄堂姐上大学都是在80年代，那时大学还很难考。第二个原因是父亲相信，书中自有黄金屋。他坚定地认为，不应该让自己的孩子在做农民。做农民，实在太辛苦。每天脸朝黄土背朝天。一年辛苦下来，好不容易丰收了，却不一定可以卖个好价钱。而且，有些年还没得丰收。比如说我上中学的时候，就有两年，天气奇冷。桔子树冻死冻伤很多。结果，第二年每桔子收，却还要施肥，投本，否则，树就不会康复，那样第三年也没得收了。所以，做农民是真正的靠天吃饭。另外，那些年农产品不停的降价，而农产以外的东西不停的涨价，其中更包括化肥农药。所以，做农民实在太可怜。所以，父亲坚决不让我们做农民，坚决地让我们读书。我上大学还好，刚并轨，学费1000，等我弟上大学，学费则涨到了5000。所以，父亲多年的积蓄，在我们兄弟两年完大学之后就一点也没剩下。唯一幸运的，我上研究生的时候，不需要交任何学费，所以，父亲还可以承担着弟弟上大学的费用。我想中国很多农民，孩子上大学都是要贷款的。父亲虽然没欠什么钱，但是为了维持我弟上学，生活过得很拮据。于是在我研究生毕业的时候，我放弃了去清华读博士，而选择了一家国内最大的通讯设备公司去工作。我希望可以早点挣钱，让家里人过上舒适的生活。应该说，当时，我放弃自己的理想，选择了一份高薪。
说到我出国，是很突然的事情。我根本没想着自己会出来。我觉得，硕士也读完了，工作也很好，我的路应该很清楚了。可是，就在我快离校，连档案都马上要发到深圳去了的时候，我的教授告诉我有一个到德国读博士的机会。如果我想来，他就和这边的教授敲定了。我很犹豫。我曾经想，读完博士，我还是要挣钱，生活。而我现在去工作，就已经可以做到有好的收入好的生活了，我为什么还要去读什么书？？？
我犹豫了很久，就像我当初放弃去清华而选择去工作一样。一个人，没有选择是困难的，但是有了太多的选择，也是很难受的。因为，选择多了，你会胡思乱想，你会患得患失。我就是这样的，思前想后，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却没有个结果。问我妻子，妻子说，你自己决定。最后，我给父亲打电话。电话打到邻居家里，因为我家没有装电话。父亲听说外可以出国，且公费的。马上说，这么好的机会你还不去，多光荣阿。事实上，是父亲帮我下了决心。其实父亲当时误解了我的话。我其实不是公费出国，而是自费出国。唯一不同的是，我拿到了DAAD的奖学金。还有一个证据可以证明我是自费出国，那就是，我给国家交了19800元的培养费。据说这笔钱，现在都不用交了。但是，2001年的时候，还要交，原因是我硕士毕业没在国内服务满XX年。当然，这笔钱我是问我岳父借的，我不想给我父亲添麻烦。
我出来之前，一再坚持建立把电话安上，这样我可以和家里人联系。我实在不愿意老是打到邻居家，在我看来，那是很丢人的事情。我甚至把电话机都买在家里了。但是，安装一部电话，也只要200元。可是父亲坚决说要等铁通来安装，而不用电信的。可是，铁通当时说要再等半年才开始在我们那里大量安装。父亲说再等等，也不差这半年，一个月可以省5块钱月租呢。为了这个，我和他吵了好几次。其实，我也想偷偷的就安上了，可是也许你们不相信，我那时候口袋里没什么钱。要知道，上研究生，一个月就发300多，我哪能有什么钱？？而我，又不想问我父亲要钱。为了电话的问题，我很生父亲的气。我说，你不按电话，我就不给你打，我是再也不会打到邻居家的了。就这样，我和父亲赌着气，坐上了汽车，又坐上了火车，最后的登上了上海巴黎的飞机。（我做的事东航的飞机，到巴黎转机到德国的）。我也真的没给家里打过电话，只是给他们写了几封信。父亲也没觉得什么，他想着电话很快就会安上。相反，我写信回家让他很开心。每次我的信到了，就会有很多邻居和父亲一起读我的信。所以，我在这里做了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在这里拿多少钱，房租多少，肉多少钱一公斤，那些邻居都一清二楚。只是，父亲和我都没有想到，我们彼此再也听不到对方的声音。。

可可猪

支持原创!!!!

hugo

谢谢！！。。。。

娃娃妈

有时候跟性格迥异的父辈是挺难沟通的
特别是在价值观意识观上
隔着几十年的阅历就象隔座山
但多年后你会悄然发现
你的秉性又是多么的象父母亲啊

莫愁

终于等来了你的续集。
$辛苦$$支持$

hugo

Originally posted by 娃娃妈 at 2004-10-22 18:47:
有时候跟性格迥异的父辈是挺难沟通的
特别是在价值观意识观上
隔着几十年的阅历就象隔座山
但多年后你会悄然发现
你的秉性又是多么的象父母亲啊

是啊，很多原来不理解的东西，现在理解了。许多原来的看法，也慢慢的改变。最大的体会就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人变得越来越有包容性

hugo

Originally posted by 莫愁 at 2004-10-22 19:52:
终于等来了你的续集。
$辛苦$$支持$

对不起，莫愁阿姨，实在是最近太忙。倒是经常来这里，但是最多也是看看。要写一些以前的故事，又要不偏离事实，我想需要相对充裕的时间。

5Six7Eight

支持原创。。。。

5Six7Eight

期待下文。。。严重期待ing

hugo

不要搞得太严重了

athena_hu

等啊！！！！！

hugo

接着写〉〉

父亲真的是那种天天都很忙的那种人。从来没有真正的休息日。我们那里，有时会下很大的雨，就是暴雨什么的。雨太大了，风也很大的时候，就真的没法干活了。父亲就只好呆在家里，给人理理发什么的。。有时候下了好几天雨，父亲在家里就呆了好几天。这时候，父亲就会生病。他是典型的不会享受的那种人。
也许因为这样的缘故，父亲几乎天天去干活。所以，也就很少去学校看我。唯一可能让父亲去我学校的，就是每当我升初中或者高中，需要到新的学校去，他就会陪着我去。我们镇上就有自己的初中和高中。但是，教学质量不太好。在农村，很多中学都不行的，因为学校的风气不好。 从那里初中出来，就会考不上好的高中，也就考不上好的大学。所以，选一个好的初中是很重要的。
我没有在我们镇上的初中上学，那里的风气据说不好。一些女生，初中就怀孕了，据说还不知道和谁生的。还有就是，这里这几年没几个考上重点高中的。父亲想让我上个好一点的学，。希望在一个好的风气里，我可以不学坏。于是，我就到了离我们镇30公里远的一个镇上去上学。当时有文件，要求各地的学生就近入学。父亲为了让我可以到另外的初中上学，费了不会少力气，也托了一些人。最后，终于拿到了转学证明。但是就为这个，在当年初中的开学典礼上，那里的校长还点名批评了我还有我的小学班主任。因为，我是当年小学毕业考第一名，结果，跑掉了。在他们看来，相当于影响了3年以后的高中升学率。而我到别的镇去上学，也是很麻烦的。因为每周来回去自行车也很累。在外面的生活总不如家里舒适。还有，我在那里上学，每学期要比别人多交一笔外乡费。因为我占用了那里的教学资源吧。
我去那个叫作鞋塘的镇上上初中，是父亲陪着我去的。当时我还不会骑自行车，是父亲驮着我去的。同去的还有我小学的同学，我们来那个总是那个学校的前两名，也是很要好的朋友。他也还不会骑自行车。另外，还有两个学长，他们住在我们镇所属的一个村子里。他们都是很好的。
我记得那时的路真的很长，说是公路，却没有浇柏油，更别说是水泥路了。沙子铺的路，骑着需要很小心，震动也很大。我坐在后面，屁股都颠得不行了。更糟糕的是，路上不时来一辆汽车拖拉机什么的，就搞得到处尘土飞扬。30公里路，我没都不知道吃了多少沙子。。不过，那也是父亲第一次去我学校。父亲总是很严肃，和父亲有说有笑的时间真的很少。所以，那一次，让我感觉弥足珍贵。

[ Last edited by hugo on 2004-10-27 at 14: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