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eschen
发表于 2010-7-6 14:49
“阴泉?”我恍若梦中一样的听着这些话,顺手拿起酒杯,一口喝掉了整杯酒,放下杯子的瞬间,我忽然瞥见杯子的底上似乎粘着一些黑乎乎的东西。
“阴泉在一般的地方很少见,但是很久之前在北卦村这个地方却开始流行了起来,就是在棺材的下面挖开一条大概一尺左右的深坑,坑的边缘用石子堆砌而成,据说可以防止怨气重的人变成厉鬼。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盛行的我便不记得了,只是隐约听老人说最早是一位高僧首创的阴泉。”老金头长叹了一口气。
在此之前我看过很多林正英的僵尸先生,但是对于僵尸这种事还是将信将疑,即便是现在听老金头这样说我也心存疑惑,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种凶悍的东西吗?
“那后来怎么样了?”我连忙收起马上就要跑远的思路问到。
“那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于是我便回到了家中,吃过晚饭便躺在床上睡着了,脑袋一粘到枕头便睡着了。我醒来的时候是半夜,具体时间不清楚,一睁开眼睛便发现院子里白花花的,像是下了一场雪一样,我轻轻地撩开窗帘,果然不知何时外面已经落满了雪花,正当我准备放下窗帘继续睡觉的时候,忽然看到雪地上竟然留下了两串脚印。”老金头说道这里呼吸再次急促了起来,他用力的按住胸口。
我忙将桌子上的速效救心丸递了过去,老金头脸色苍白的摆了摆手,过了一会儿长出一口气说道:“我以为是那个东西留下的,于是便穿上衣服走到了外面,低下头看时竟然彻底惊呆了,心中不知是喜悦还是担忧,那两串脚印都是虹英留下的。我心想也许虹英还活着,于是便未遂着脚印向前走,可是一推开大门,脚印便在门口的地方消失掉了。”
“那两串脚印一串是从门口走到屋子的,另外一串则是从屋子到门口的,可是一直到大门那脚印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我又向大门外面走了很远,可是依旧是没有任何足迹。我又回到门口,奇怪,如果虹英还活着为什么不出来见我,为什么要偷偷的回到家呢?还有那只到门口的脚印,这一切就像是一个谜一样让我百思不得其解。”老金头说着一行浑浊的眼泪已经从眼眶中缓缓地溢出了。
“那么后来呢?”说着我向着那口缸的方向望了一眼。
“大约过了半年的光景,我一直再也没有发现关于女儿的一点蛛丝马迹,但是这年的夏天却又发生了一件怪事,因为这里的山比较高,一天晚上我刚刚睡下,便觉得院子里有亮光,我心中一直还在牵挂着女儿的下落,一种隐隐的感觉告诉我虹英还活着,而且似乎就在我身边,只是我一直找不到。”
“我撩开窗帘,外面竟然飞舞着几只萤火虫。我心里奇怪,一般只有到了秋天才会出现萤火虫,可是现在眼前分明飞舞着几只萤火虫,而且这萤火虫的个头都很大,忽然我的脑海中闪过什么,然后立刻下了炕,赤着脚走到了院子中,随手拿了一把镐头向门口跑去。”老金头激动的说道。
“你想到了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haeschen
发表于 2010-7-6 14:53
“迷藏!”老金头重重的重复着这两个字,却让我如坠五里梦中,两个话题似乎根本联系不上。
“我女儿很小的时候她娘就去世了,于是便一直跟着我,女儿从小就是个淘气的丫头,一年的秋天那时候也是萤火虫满天飞舞,女儿忽然拉住我的手说道,爹,咱们来完捉迷藏吧,看看老爹能不能找到我。
我说好,于是闭上眼睛,等女儿藏好了之后便开始在院子和屋子里找寻女儿,不一会儿我就发现女儿藏在那几口缸的后面。女儿还不尽兴,于是我们又玩了一次,这次我也很快便找到了。最后女儿说老爹这次我藏个地方你肯定找不到我。我看看天色已经很晚了于是便和女儿说这是最后一次,找到之后就去睡觉。
虹英喏喏的点了点头,然后飞也似的跑出了屋子。过了一会我开始在院子里找女儿,可是我翻遍了院子里的所有角落,甚至连耗子洞都看了,可是依然找不到女儿。
过了良久,我的心里开始发慌了,这个村子只有我们一家,现在是夏天,两边都是荒山野岭,万一女儿出来什么事请该怎么办?越是这样想,我越是着急,于是便大喊着女儿的名字说道:虹英,出来吧,爹找不到你,你别吓唬爹。
可是我喊了半天却没有一点回应,我心里真的着急了。现在大概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左右了,我心急火燎的冲出门去,在村子里到处叫着女儿的名字,那时候真是一种绝望和欲哭无泪的感觉。
大概又过了有一个时辰,我转回来的时候在大门旁边的矮墙后面发现了虹英的身影,可能是因为我过长时间没有找到虹英,此时她已经睡着了。可是当时我明明记得出门的时候看过矮墙,后面没有人啊。
红英醒来之后我问她究竟藏在什么地方?她说自己一直在矮墙后面。第二天我又去看了看那个矮墙毫无异样。
那些出现在盛夏的萤火虫让我忽然想到了那次迷藏,是啊,那时候找不到的虹英会不会就藏在门口的矮墙后面,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我不想放过一丝的线索。
趁着夜晚,我推开门,那些萤火虫也忽然跟了过来,一直聚集在我的前面,在矮墙上方盘旋飞舞。我心想莫不成这下面有东西。于是用力推到了矮墙,之后挥起镐头向地下挖去。
奇怪,现在已经是夏天了,但是刚刨了几下,去除上面的浮土之后,下面的土竟然结着冰。这不禁让我一下子联想到了那个消失的荒坟,想到这里我更是加紧了进度。
整整用力两个时辰的时间,我终于向下刨了一尺有余,已经累得我汗流浃背了,我用力的挥起搞头,准备猛干一阵之后便休息,谁知当那镐头一接触地面竟然发出‘空’的一声撞击声。
我一愣,接着耳边传来了一声长长的叹息。”老金头舒了一口气,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我的身后,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haeschen
发表于 2010-7-6 14:59
他停顿了半晌儿,才缓缓的回过神来说道:“当时我的心头又是一紧,这下面究竟是什么东西呢?还有那声长长地叹息,似乎就在身边,顷刻间我身上似乎又有了干劲。
于是憋足了一口气,又猛干了一阵,终于看清了下面的东西,那东西竟然就是我丢失的那口缸,只不过是倒扣在地上的,我心里奇怪这么大的东西是什么时候被埋在这里的,我根本不知道。于是便更用力的挖掘。
挖了大概一个小时吧,我实在是挖不动了,此时已经是夜里大概四点左右,我坐在镐头上喘着粗气。
正在这时我忽然听到从那口缸里传来一阵轻轻地敲击声,那声音很有节奏。我的心立刻悬了起来,难不成这里真的有人?正在此时,我忽然瞥见身后的不远处似乎有光。
我立刻拿起镐头匆忙向大门跑去,轻轻关上门,从门缝向外望去,只见那光越来越近,红色的光一直向我的方向走了过来,当那火光接近的时候我的耳边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吱呀’声,那声音很有节奏。
转眼的工夫儿,那红光已经逼近了,接着那红光我总算是看清楚了,原来那红光来自两盏红色的灯笼,分别被两个穿着青色长袍的小子提着,那小孩的脸上笑容满面,在身后四个穿着青色长袍的人抬着一顶轿子,轿子里的东西一定是有些分量,轿身被那重物坠得一颤一颤的,当那轿子再接近一点我竟然听到一生婴儿的啼哭声。
这一声啼哭让几个抬轿子的都停下来脚步,一脸惊恐,然后小心翼翼的放下轿子,其中一人撩开轿帘,轿子里竟然放着一个空荡荡的襁褓,没有婴儿,可是那轿子为什么会如此沉重。
只见那人轻轻地拍了拍襁褓,然后示意其他几个人,又抬起了轿子继续不紧不慢的向前走,一直走到那口缸的位置,然后几个人消失了,那红光也随之消失了,眼前又陷入了一片漆黑。
我心下骇然,眼前的一切真的是太离奇了。我推开门,想看个究竟,但是始终找不到刚刚看到的那些人究竟去了何处,莫非是进了这口缸?想到这里我便立刻又来了力气。
奇怪,再次向下刨的时候这土似乎比之前要松软的多,我刨起来快了许多,我沿着缸体一直响下挖,终于在东方泛出鱼肚白的时候那口缸完全裸露在了外面。
我又找来了几根木棍,搭起了一个架子,将一根绳子捆在缸身的那几个怪物的头上,然后用尽全力的向上拉那口缸。
那口缸着实太重,我耗费了很大力气才拉起一寸有余,我将绳子的另一头拴在一旁的树上一点点的努力向上拉。终于露出了一尺多,忽然我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了缸中的一件物事,心头一阵剧烈的颤抖,绳子瞬间从手中拖出,幸好另一面捆在树上,缸刚刚下坠了一寸许便被绳子拉住了。
haeschen
发表于 2010-7-6 15:02
手指也被绳子磨出了几道血痕,但是我根本感觉不出疼痛,因为刚刚看到的那件物事正是女儿失踪前穿的那双鞋。难道女儿被扣在了这口巨缸中吗?
想到这里我又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根绳子一节一节的向上拉,那口缸一寸一寸的向上提升,我的眼睛始终一刻不离的盯着那口缸下面的东西,呼吸似乎都要停止了。
终于那口缸被提起有半米多高,忽然我看见女儿的身体从里面倾倒了出来,我连忙将绳子牢牢的拴在树上,然后跳到那坑中,女儿身体的肚子已经隆起,但是脸色红润,我探了探女儿的鼻息,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又放了下来。
女儿第二天便苏醒了过来,她看见我一头扎在我的怀里便哭了起来。哭过之后女儿告诉我,这些日子她似乎是做了一场梦,似乎自己的灵魂已经出鞘了。
她能听见我的呼喊声,自己却发不出声音。有的时候我明明就在她的身边,而我却找不到她。她自己也是又急又气,忽然她想到了一个办法,不知是不是因为过于想念我,她竟然招来了几只萤火虫,让它们带着我找到了女儿的藏身之处。
可是当我问起这段时间有没有遇见什么鬼怪之类的?女儿一脸茫然的摇头,她说自己好像是做了一个长长地梦,梦中只有我和他,在没有别人了。
但是看看女儿隆起的肚子,我的心里别提多疑惑了。”老金头一口气说了许多,然后说道:“小罗啊,你是不是觉得这个事情太过离奇了?”
我点了点头,说实话,我看过N多的鬼片,无数的悬疑故事和聊斋,即便那些都是真实的,我想也没有我今天听到的这个故事更让我心惊。
“可是后面的事情却更加的离奇,更加的诡异。”老金头说着无奈的摇了摇头,浑浊的泪水盈满了眼眶。
他这句话让我又是一惊,难道还有比这些更加诡异的经历吗?当然以后的一些情节我和亲爱的读者你们一样一惊能大体猜到一些了,可是当我听到了接下来的故事才知道其中的离奇曲折程度完全超过了我的想象,或许我是没有那么强大的想象力吧。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我想象力真的那么好的话,也不至于做个邮差,应该去当个作家之类的了。瞧,又扯远了吧。
“还有更加离奇的事情?”我的右手紧紧地扣在左手上,此时我已经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激动还是恐惧了。
老金头点了点头说道:“在女儿回来之后,我便和女儿住在了一个屋子里,我生怕万一某天我睡着之后女儿会再次忽然失踪。开始的一周左右都很平静,而在那之后的一天夜里,我忽然听到外面阴风骤起,那天是农历十五,本来外面被月亮照彻的明晃晃一片,而瞬间便一片漆黑了。
自从女儿回来之后,我每天睡觉都非常警觉,外面的一点动静我都会惊醒。我醒来之后听到了几声婴儿的啼哭声,接着又是那最早的时候传入耳中的唢呐声‘嘀嘀嗒嗒’的吹奏的好不热闹。
我看了看女儿,她安详的睡在我的旁边,我轻轻地撩开窗帘,眼前一片漆黑,只从远处的山脚处传来了一点点红色的火光。
那火光渐渐接近,我心想难不成又是那些鬼差?正在此时,女儿忽然在床上辗转了起来,口中梦话连连,只是含糊不清,那火光越是接近女儿辗转的便越是厉害,我点亮煤油灯的时候发现女儿的额头上满是大粒大粒的汗珠。
我在女儿的耳边大声呼喊了几声,而女儿一点反应也没有,已经是双眼紧闭,口中含糊不清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是咒语一样。我拿起猎枪,推开门冲了出去,想看个究竟。
谁知刚打开外面的大门边发现一口棺材停放在门口,那是一口被漆成血红色的棺材,在棺材的南角有一道深深的刀痕。”老金头说着叹了一口气。
haeschen
发表于 2010-7-6 15:04
“是那座荒坟里的红色棺椁?”我不禁惊讶的问道。
老金头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没错,当时我也很惊讶,那口红色的棺椁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院子中的?我一点不知道,我用力的咬了咬自己的手指,确定这不是在做梦,于是轻轻地抚摸着那口棺材。
棺材上面的几根子孙钉早已经脱落了,我轻轻地推开棺材的一角,忽然一股黑气从里面腾出,我早有准备,所避开了。等那黑气散尽之后再稍微一用力,那棺盖便被我推开了。
棺材下面是一个用黄色的绸缎做的垫子,在垫子的上面放着一个襁褓,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我有些惊讶的拿起那个襁褓,手感很好。我将襁褓放进棺材,然后又小心翼翼的盖上了棺盖。
回来的时候虹英已经不在说梦话了,平静安详的躺着,我帮她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自己一个人靠在墙上,思考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第二天我将那口红色的棺材藏到了仓房里面,下午的时候虹英忽然大声呼喊了起来,我冲进屋子看见她脸色发青,双手抱着肚子,蜷缩在床上,下身已经淌出了许多鲜血。
我忙问她怎么了?可能是因为疼痛,虹英的嘴唇已经被她硬生生的咬破了,我倒了一杯红糖水给她灌了下去,一会儿之后才稍微缓和了一下,在她睡下之后我便翻过山去了一趟大旗,准备找个大夫替她诊治。
走到大旗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晚,我连续去了几家诊所,但是只要大夫听说这么晚要去南卦村都严词拒绝了。我离开大旗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了,乡下人一般睡觉都比较早,那时候资源匮乏,连煤油也少的可怜,所以那时候整个大旗已经一片漆黑了。
没走出几步,我便觉得身后似乎一直有人跟着我,我不敢回头,听老人说人的两个肩膀有两盏守命的明灯,如果有脏东西跟着你,你一旦回头便会扑灭一盏,回两次头两盏灯都熄灭了便是回天乏术了。
虽然我一直不信邪,不过经历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心里还是有些毛毛的。于是我放慢了脚步,我能感到身后的人也同样放慢了脚步。
走出大旗不远,我越来越清楚的感觉到身后确实有个东西,我忽然大喊一了一句:“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争取胜利。”我这一嗓子之后明显感到那个人一愣。趁这个时候忽然加快了速度进了山谷之后一头扎进草丛中,屏住呼吸,静观其变。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接着一个黑影出现在我前面,他似乎在一直不停地张望着,寻找着我的下落。虽然是夜里,只能看清个大概,但是我还是能看出这个人不是鬼怪,是一个人。
可是他为什么要跟着我呢?
正在此时,我忽然感到身体下面有个什么东西在蠕动,一种不祥的预感忽然袭上心头,我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紧跟着,一个黑色的东西也跳了起来,足有一人多高。
我当下骇然,腿肚子有些抽筋,一屁股跌倒在地,那东西落在了我的面前
haeschen
发表于 2010-7-6 15:06
却说那落在我面前的竟然就是一只地奎,那东西此时已经准备想我攻击了。正在这档,忽然我听到一声鸡鸣,之后那只野鸡便飞了过来,两口啄瞎了地奎的双眼。
忽然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惊魂甫定的从地上跳了起来,看见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老头,看那老头面容和善,见到我便嘿嘿的笑了起来。
后来我才知道那老头是个风水先生,刚刚在诊所门口听到我是住在南卦村,而且女儿生了怪病,便想弄个清楚于是便跟了上来。
我像是遇见了救星一般的将这个人请回家中,那风水先生看了看女儿,然后面色凝重的看了看我说道,“你和我出来说。”
之后那个风水先生将我拉到厅堂轻轻地说道:“你女儿怀孕了,不过这孩子好像有些古怪,你必须告诉我最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我原原本本的将那些事情告诉了风水先生,之后风水先生一脸凝重的说道:“你们之前是住在北卦村?”
我连忙点了点头,之后说道:“我家世代生活在北卦村,在我幼年才搬到这里。”
风水先生的脸色更加凝重了,他沉默了良久之后给了我一张纸,上面是一个方子,临行前告诉我只能看这个方子是否见效了,然后又将那只野鸡留给了我,他告诉我这个东西能够对付那些地奎,如果孩子生下来的话便捉一些地奎的毒囊给孩子吃掉,也许会有效。
之后他便走了。几个月之后的一个夜晚,女儿忽然在睡梦中痛苦的挣扎了起来,就着下体流出了羊水,经过了大概一夜的挣扎,金豆子终于出世了,可是女儿却也撒手人寰了。“说完老金头长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我说道:“天色不晚了,我把饭热一下,吃过早点休息吧,看着天儿,大雨明天可能就会停了吧!”
吃过晚饭,我和老金头躺在屋子里想着老金头说的故事,心里有些胆怯。我顺手摸了摸自己的包,那封信还在,也许明天我就要去哪个北卦村了。
整夜都很平静,我一睁开眼睛便发现金豆子在用一双灰溜溜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我一惊之下坐了起来。
“小罗醒了啊?”老金头说着将饭菜端了上来,接着说道:“一会儿让金豆子带着你去北卦村吧,其实我真不知道你要送一封什么样的信,那个地方……”
老金头欲言又止,接着给我倒了一杯酒,我心里虽然奇怪但是毕竟今天云开雾散,太阳又升起来了,咱不是还活着嘛。
吃过早饭,金豆子便带着我翻过山继续向峡谷深处走去,金豆子的怀里一直抱着那只野鸡,沉默不语,每次我和他说话他总是还我以一脸天真无邪的微笑,不过也许是因为那个故事的原因我却一直觉得这个金豆子的笑容有些怪异。
我们走过那片荒草地的时候,金豆子一把拉住我向边缘走去,走过那片荒草地再向前走大概五里路左右,我们终于望见了传说中的北卦村。
丫的,为了找这个鬼地方我差点送了小命,不过总算是命不该绝,遇见了贵人。北卦村就在眼前,可是金豆子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我疑惑的望了望他,虽然不解但是依旧大踏步向前走,这时金豆子忽然猛地一把抓住了我。
haeschen
发表于 2010-7-6 15:08
金豆子虽然看上去年龄不大,但是手上的力道着实不小,宛若一把老虎钳子死死的夹住了我,瞬间手指就传来了阵阵的麻木感。
“嘿,你小子放手!”刺痛感让我立刻满胸的怒火。
金豆子听到我的大喝,手上的力道稍微小了一些却始终不放开,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我,此时我发现他身上的鸡皮疙瘩全都冒了出来,看上去多少有些慎人。
我躬下身子,望着金豆子说道:“你怎么了?”
金豆子的身体开始颤抖,似乎羊角风又发作了,不过这次有点不一样,虽然身体颤抖,但是金豆子的眼睛却清澈见底。
过了好一会儿金豆子才恢复了正常,之后嘴角又挂上了标志性的微笑,“罗哥哥,我们还是不要进村子了!”
他的话让我越发的好奇,毕竟我此行的终点便是北卦村,此时北卦村已经近在眼前了,再折返回去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为什么?”我有些不悦的问道。
金豆子的嘴嗫动了两下,似乎有话却不知如何说出口,过了好久我终于有些不耐烦了便说道:“金豆子,你放开我在这里等着,我去送了信马上就回来。”
说着我便用力的挣脱金豆子的手,可是金豆子却一直执拗在原地,死活不放手,我实在是有些愤怒了,于是厉声道:“快点放开,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我一用力,将金豆子甩在了地上。金豆子一脸无辜的望着我,我心里也有些愧疚,谁知他忽然站了起来,又抓住了我的胳膊说道:“小罗哥哥,跟我回去吧,今天你不能进村!”
时至今日,我总是在想如果当时我听了金豆子的话也许之后的事情就全然不会发生,可能自己今天依旧是那个邮差。但事实上我再次将他甩到了地上,并且气冲冲的头也不回的向前走。
北卦村在这个山谷的尽头,四周的山很高,在山腰的地方密密麻麻的散落着无数的墓碑,这个村子比南卦村不知要大多少倍,村口的白色石头上刻着红色的大字“北卦村”
我站在那块石头上长出一口气,终于到了。我从包里掏出那个红色的信封,信封上写着:北卦村,三组,曾浩收。
现在是到了北卦村,可是三组还有那个曾浩究竟是何许人呢?一定要找个人问一下。想到这里我便继续向村子里面走。
和南卦村的建筑风格完全一样,这里的围墙特别高,全部是青砖筑成,看上去让人有种气闷的感觉,相比之下房子的屋檐就要矮的多了,只是刚刚过了围墙而已。
至于更奇怪的则是那些刻满了八卦图案的大门,虽说这里的名字叫北卦村不过当时却未曾多想这些事情,此时这些图案让我忽然对这个村名产生了兴趣。
我在街道上绕了大半天,却始终是一个人也没见到,无奈之下我找了一户人家轻轻地在门上叩击着。
过了好一会儿不见有人回应,于是我又加大了力度在房门上敲了敲,而正在此时我的耳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是从我身后传来的,我连忙回头向那个方向望去。
haeschen
发表于 2010-7-6 15:09
远远的便望见金豆子怀里抱着那只五彩斑斓的野鸡向我的方向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向我招手。
正在此时,我忽然听到门里传来了一阵‘嗒嗒’的拖鞋撞击地面的声音,声音很迟缓,每次都拉的很长,越来越近,直到门口才停下。
金豆子跑到我面前已经是气喘吁吁的了,他放下怀里的野鸡,弓着身子大口的喘息着,还没等金豆子说话,那扇门已经在一阵‘隆隆’声中被缓缓推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面容枯槁的老太太,虽然看起来很苍老但是看起来却很和蔼慈祥,老太太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是金豆子,最后又扭过头望着我,眉头紧锁的问道:“小伙子,你有什么事情吗?”
“哦,大娘我想问一下北卦村三组的曾浩家住在什么地方?”我说着掏出那封红色的信封。
谁知我的话刚一出口,便发觉老太太脸色大变,她一把从我的手中夺过那封信,浑浊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用一双长满老茧的手轻轻地抚摸着信封。
我和金豆子对视了一下,然后又看了一眼老太太。
“您……您是曾浩的什么人?”之所以这么问,我想不用我解释,这个曾浩在我的印象里应该是个男人。
老太太像是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用袖口擦拭了一下眼泪,之后喉头轻轻抖动了两下,说道:“我是曾浩的母亲。”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总算是轻松了许多,毕竟我算是完成了任务。老太太说道:“快进来喝杯水吧。”
提到水我倒是确实有些口渴了,于是便准备迈步走进院子,谁知金豆子又拉住了我,我瞥了他一眼,便跨进了门槛。金豆子显然有些生气,也跟着走了进来。
这个院落并不大,一条小路直通内屋,小路的左边有一个磨盘,右边种着两株桃树,此时桃树已经干枯了。
老太太带着我们走进了内屋,屋子很低矮,屋子格局和老金头家也一般无二,老太太将我们带入左边的屋子里,这个屋子不大,打扫的很干净,我们坐定之后,老太太殷勤的给我们倒了两杯热水。
这里的条件似乎比南卦村要好了很多,至少有电视和电灯。我一边喝着水一边打量着房间。
正在此时隔壁的房间传来了一个女孩的声音:“妈,是哥哥回来了吗?”
“不是,你别胡思乱想了,他们怎么能回来呢?男人进了这个村子……”老太太像是忽然意识到了我们的存在将下面的话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可是我的心却忽然悬了起来,男人进了这个村子会怎么样?
haeschen
发表于 2010-7-6 15:10
“那刚刚的男人是……”隔壁房间有传来了那个女孩的声音。
“哦,是邮差,你好好休息吧!”说着老太太又拿起了暖壶给我们倒了一杯热水,金豆子始终盯着隔壁的门帘。
“隔壁是我女儿,生了水痘,不便出来见人!”老太太边说边放下手中的暖壶。我听了她的话点了点头,可是心里还是怪怪的,究竟男人进入这个村子会怎么样?
忽然我心头一惊,难不成来之前老蔫他们说的都是真的?若是放在之前我肯定不会相信那些鬼话,不过经历了昨天的一个晚上我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个村子里没有男人吗?”我故作镇静的问道。
老太太听到我这句话之后,身体忽然猛颤了两下然后一脸轻松的说道:“男人们都到村外去打工了。”接着便顾左右而言他,似乎在有意隐瞒着什么,我心知此地必不能就留,于是站起身来准备告辞离开。
“大婶,信已经送到了,您在这里签个名。”说着我掏出一个小本子递给了老太太。
老太太一脸窘迫的搓着手说道:“我不会写字啊。”
“那就让您女儿签一个名字吧!”没想到我这句话一出口,老太太的脸色更加窘迫了,然后轻轻地说道:“要不……要不我按手印吧!”
我心下奇怪,她女儿究竟得了什么大病竟然连名字也签不了。不管怎么样,按手印也成,我现在迫不及待的想离开这个怪异的村子,如果晚了一步恐怕连小命也要搭进去了。
毕竟虽然算不上是帅哥,却还是个处男,人生三大喜事,基本上一喜也没碰上,就这么玩完太可惜了。
老太太说着掏出一串长长的钥匙,打开身后的一个红色木柜,那柜子一打开忽然一阵怪异的香味传进了我的鼻子,没错,那种香味和老金头酒里的一摸一样。
她只是把那柜子掀开一个小小的缝隙,然后遮遮掩掩的在里面翻着什么,好一会儿才拿出一盒圆形的印泥。然后小心翼翼的盖上柜子,打开印尼在我的本子上按了一个大大的指印。
我合上本子说道:“好的,大娘,那我们走了!”
“小伙子等一等!”老太太又喊住了我,我奇怪的扭过头,只见老太太将那封信递到了我的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不识字,小伙子帮我念念里面写的什么?”
我犹豫了片刻,结果那封信,这个老太太也真是奇怪,难道她的女儿也不识字吗?
那个信封太特别了,绝对不是用纸做成了,我用力撕了好久还是没有打开,正在这时老太太递给我一把剪刀。
我感激似的结果剪刀,然后从信的一端剪开,从见开的痕迹上看,这信封像是用皮革制成,然后又用胶水粘在一起的,可是究竟是什么皮会如此的薄,如此的细腻呢?
信封里有一张已经发黄的信纸,我放下信封拿起信纸,展开来,上面的字体很漂亮,可是刚看了一点信上的内容我的心便狂跳了起来。
haeschen
发表于 2010-7-6 15:11
我手指发颤,眼睛死死的盯着这封简短的信,可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个字也读不出来。信的内容如下:
娘,
见信如面,爹去世了。这是大概三个月前的事情,我将爹的尸体偷偷的掩埋了起来,唯恐被同伴发现,否则也许尸骨无存了。
现在这里每天都在死人,那些尸体都会被人偷偷带走,开始我以为这些尸体都被掩埋掉了。谁知前几天晚上我因为喝粥太多了,起夜的时候忽然闻到一阵淡淡的肉香。
前面那些信不知道母亲读了没有,我们几个月前粮食就已经所剩无几了,剩下的人只能每天喝粥,勉强度日,至于肉更是连想也不敢想啊。所以当下我闻到肉香鼻子变得非常敏锐,于是便跟着香味,如游魂一般的绕过了前面的一道梁,那香味越来越近。
刚一上梁,我便远远的看到在前面的小沟里有一簇篝火,篝火旁边还围着几个人,虽然有些远但是我还是看到了隔壁三嘎子的身影,我心想这厮也忒不够意思了,有肉吃也不叫上我。
于是我便兴冲冲的冲下了梁,越是接近我便越觉得怪异,这些人团坐在篝火旁边,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前面的篝火,而那香味便是从篝火上散发出来的。
我放慢了脚步,向那篝火瞥了一眼。娘,那时候我整个人都战栗了,说出来会吓到您,但是现在我也只能倾诉给您了,因为我知道你不识字,也看不懂我写的什么。所以我能平静的写出来。
在那篝火上竟然烤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淡淡的清香从尸体上散发出来,让我有种作呕的感觉。可是眼前的那些人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
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飞起一脚将那架在篝火上的尸体一脚踢翻,接着几个人包括三嘎子都跳了起来,他们的眼睛里根本没有我,只有那句已经被烤的半熟的尸体。
他们连忙拾起尸体,然后几个人才想我冲过来,这几个人都是北卦村的人,他们愤愤的将我打倒在地,警告我如果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就先吃了我。
三嘎子恶狠狠地将一把匕首抵在我的胸口上,他的眼睛里闪烁的不是仇视和愤怒,而是饥饿。我从来没想到这个从小和我一起玩到大的兄弟会用这种狰狞的目光望着我。
接着他们将我用绳子绑在一旁,放在一个角落中,几个人继续围坐在篝火旁。娘,这个村子的诅咒已经让我们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我想回北卦村了,不过您是否同意,我再也不想这样活下去了,哪怕回去也是一死。
民国十年 曾东升
看完这封信我的心头再次悬了起来,这封信是民国十年写的,何以今天才被我送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也许亲爱的读者你们现在开始质疑这个故事是否真实,不要说你们便是我自己当时也在质疑是否自己还躺在老蔫家的沙发上,可是眼前的一切都告诉我不是。
“小伙子?”老太太望着发呆的我问道,“你给大婶读读啊!”
我轻轻地咳嗽了两声说道:“这上面写着您儿子和丈夫都很好,让您放心!”
“没了?”显然老太太有些不敢相信。
我点了点头说道:“就这些大婶,您儿子之前还给您来过信吧!”
“是啊,好多年了,好多年了!”老太太意味深长的说道。
“那大婶能不能把那些信都给我看看?”我忽然对这个村子还有曾家父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们究竟去了什么地方?这封信是民国十年的,那眼前的老太太究竟多大年龄了?
这一切的疑问在我的胸口乱撞。
“这个……这个……”老太太搓着手,忽然她向外面瞥了一眼,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住了,此时我发现金豆子的身上的鸡皮疙瘩又骤然而起,甚至那只花花绿绿的野鸡脖子上的那几根‘慎人翎’(慎人翎,就是鸡脖子后面的那几根比较柔软的绒毛,一般在恐惧,或者争斗的时候,那几个翎会竖立起来。)也竖立了起来。
haeschen
发表于 2010-7-6 15:12
我顺着她目光的方向望去,刚刚进来的时候金豆子并没有将大门关上,此时正有几个人影在门口攒动,一直踯躅着却始终不走进来。
老太太的手下意识快速的搓着,之后收回目光望了望去,又低下头,似乎在想着什么。忽然老太太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腕说道:“小伙子,你跟我来避一避。”
我不知所措的拧起了眉头,心中不禁又开始狐疑,门口的那些是什么人?难道还吃了我不成?不过既然老太太这么说,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少惹麻烦最好。
老太太拉着我们走到对面的房间,掀开门帘,一股恶臭的味道便直冲我的鼻腔,差点让我背过气去,我立刻在房间里打量着。
这个房间不大,几乎没有什么摆设,窗帘紧紧地拉着,只在炕上的小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小木桌,桌子上摊开一张写满了密密麻麻奇形怪状图案的布,在上面放着一个鸡蛋大小的玻璃球,还有一只看上去更加怪异的灯。
那灯下身呈四方形,从那个方形上伸出一条手指粗细的灯身,上面呈莲花状。
在桌子的对面半坐着一个女孩,披肩长发,瓜子脸,只是那个女孩双目失明,下身用盖着厚厚的棉被,此时正值盛夏,这女孩盖着被子难道不热吗?而那股恶臭似乎正是来自女孩子的那床被子。
这个世界就是不公平,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竟然让她双目失明。正在此时老太太推了推我说道:“你们两个就在这个屋子里待着,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也千万别出去,知道吗?”
我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然后低着头向面前的失明女孩望去,那女孩眉头微颦,手指轻轻的在玻璃球上动了动,然后轻轻地说道:“你姓罗?”
她这一问让我身体一颤,从进门到现在我从未说过我的姓氏,这个女孩是如何得知的?
接着女孩的嘴角轻轻敛起露出一丝微笑小声的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奇怪我是怎么知道你的名字的?”
我点了点头,心里更是惊讶,难不成这个女孩懂得读心术?切,那都是骗小孩的,不过这曾家人确实奇怪。
“不是骗人的。”女孩的话再次击中了我的胸口。
丫的,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个世界上还真的存在读心术啊!
女孩的脸上依然洋溢着微笑,而此时我的耳边却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似乎有十几个人走了进来。只听老太太说道:“你们都来做什么?”
“大姐我说你也真是不厚道,家里来人也不和我们姐妹说声。”一个女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是啊,是啊,是不是他们已经回来了?”另外的女人们附和着说道。
“哪啊?”老太太辩解道,“要是他们回来我早就告诉你们了!”
“大姐,你别骗我们了,肯定是有男人进村了,刚刚我都看见了自从走进你家就没出去过。”刚刚怪声怪气的女人说道:“你不是不知道,男人来了这个村子是要遭殃的,你家女儿不就是……”
那女人像是忌讳一样的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外面女人还在不依不饶的说着,接着几个女人的脚步走进了屋子,我和金豆子都是一惊,我看了看半瘫在炕上的女孩,她的微笑始终挂在脸上。
“你们看,这哪里有男人啊?”老太太紧跟着进了屋子说道。
虽然看不到,但是从声音判断,那些女人似乎在翻箱倒柜的寻找着什么。
“你把他们藏在哪里了?”刚才的女人厉声道。
“根本就没有人。”老太太故作镇静的说道。
“难不成你把他们藏到她的屋子里了?”说着那个女人向我们的房间的方向走来过来,我的脊背一凉,瞥见金豆子已经握紧了拳头。
haeschen
发表于 2010-7-6 15:14
“你们有事吗?”炕上的女孩忽然提高了嗓门向外面喊道,她这句话音刚落外面便鸦雀无声了,过了好一会儿刚刚一直阴阳怪气的女人才娓娓的说道:“哦,也没什么事,没打扰到您吧!”
“没什么事你们就先回去吧!”女孩的声音讲了几个声调,然后长叹了一口气。接着我便听到几个人退出去的声音。
片刻之后老太太走了进来,说道:“小伙子,你现在先别出去,等到晚上再离开村子啊!”
“为什么?”我疑惑的说道,这个村子实在是古怪的让我有些忍无可忍了。
“这……”老太太一脸难色的看了看半瘫在床上的女儿。
正在此时那女孩说道:“妈,你先出去吧,我和他们说!”
老太太点了点头长叹了一口气转身出去了,女孩稍微的向后靠了靠然后说道:“你是不是叫罗泽?”
我疑惑的望着这个双目失明的女孩,心中的疑惑又加深了一层,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会连我的名字都知道?我点了点头,喉咙中含糊的回答了声恩。
说着女孩又微笑了起来,然后缓缓地说道:“你现在是不是对我们这个村子很好奇?”
我心道,废话,长到二十几岁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离奇的村子,还有那么一群疯女人。
“是啊,总是感觉这个村子怪怪的!”我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这个村子里没有男人。”女孩的一句话像是一声惊雷在我的耳边响起,虽然我心里早有准备,但是这话从女孩口中说出,我还是觉得一时间难以接受。
“村子里的男人呢?”我好奇的问道。
“死的死,逃的逃。”女孩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掠过一丝的无奈,接着说道:“你们在这里稍微等一等吧,等天色晚一点你们从密道出村!”
难不成这个村子还有地道,想到这里我更加好奇了。一直坐立不安的等着太阳落山,终于天已经擦黑了,老太太撩开门帘走了进来,说道:“你们跟我来!”
我点头,然后和那女孩说了声再见,便被老太太拉倒了院子中,在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见在院子里有一个磨盘,老太太在磨盘的地下轻轻地叩击了两下,声音很有节奏,接着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出口。
“你们下去只有会有两条路,一条是向左的,那条就直接通到村外。”老太太说着将一根蜡烛递给了我又说道:“谢谢你小伙子!”
我微笑着点头,然后拿着蜡烛先跳进了那个地道,一进地道便刚到一股冷气扑面而来,现在是盛夏,可是地道中却冰冷异常。金豆子也下来了,接着我们上面的盖子又被盖上了。
这个地道很狭窄,只容得一个人躬身而过,可是似乎是向下方延伸的,金豆子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大约走了二十分钟左右,眼前的地道忽然开阔了起来,而且脚下的路也平缓了许多。
我点上蜡烛,正在这时金豆子忽然推了推我,我扭过头,只是这一眼我差点背过气去,肌肉条件反射般的紧绷了起来,向后退了几步。
haeschen
发表于 2010-7-6 15:15
在我左边地道出口的地方竟然趴着一只地奎,而且这只地奎的个头之大是之前看到的那些地奎无法比拟的,足有半米长,身体不是黑色,是青绿偏白。
我和金豆子对视了一下,就算这野鸡的力量再强大,面对眼前这只巨型地奎想必也无能为力。可是前面就是出口,一时间我竟然不知何去何从。
我左右张望着,忽然地奎的身体轻微的颤动了起来,我的心脏猛然狂跳了起来,拉着金豆子向后退去。那地奎刚刚似乎在休息,此时算是醒过来了,它似乎也被眼前的我们惊住了。
我们对视僵持着,可是我的脑子却一刻不曾停歇的思考着怎么办?这样僵持不是办法,可能这只地奎从没在地道中见到人,所以现在还心存畏惧,如果时间拖延下去的话,一旦它猛扑过来我们便小命难保了。
正在我左右思索的时候,那地奎的身体开始缓慢的曲折,我知道它马上就要开始进攻了,想也不想的拉着金豆子向右边的洞口跑去。
我们的激动像是给着该死的东西打了一阵兴奋剂,它身体一舒展“嗖”地跃起很高,落在我们的身后。我们已经进了右面的洞口,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只能一路向前跑。
那东西像是和我们结下了杀父之仇一样的紧追不舍,幸好,右面的洞口似乎越往里跑越是开阔,那东西一刻不停,每次跳跃都很有利,而且每次都不远不进的落在我们的身后。
大概跑了二十多分钟,忽然那只地奎不再跳跃了,停在了原地。丫的,我心想你不是很牛嘛,难不成也有累的时候?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是脚下却不敢有丝毫的轻慢。
说不定这孙子的大脑很发达,读过《孙子兵法》什么的,据说那书畅销了好几百年,再给咱来个欲擒故纵,哦,好吧,我承认我除了看一些恐怖类型的小说外,科幻小说也经常看。
又跑了十几分钟,然后我们停了下来,幸好做了一个月的邮差,每天蹬自行车锻炼身体还是有些用处的,我和金豆子一边向后看一边气喘吁吁的穿着粗气。
“金豆子你看看那孙子追上来了吗?”我一边弯着腰捂着肚子,一边说道。
“你怎么不去啊?”金豆子反问道。
他这句话掖得我一愣,我在他的脑袋上“啪”的拍了一下,金豆子一面摸着脑袋,一面大声说道:“你打我做什么!”
“嘿嘿,看你小子不傻!”我说着哈哈笑了起来,然后坐在地上,拿出那包老蔫临走的时候塞给我的小熊猫,点了一根,压压惊。
“你说那孙子怎么不追了?”我一边惬意的抽着烟,一面问道。
金豆子摇了摇头,一双眼睛好奇的盯着我口中的烟,说道:“你这个人也蛮奇怪的。”
“我?我有什么奇怪的?”我不屑一顾的说道。
“地奎这东西一般情况下不会追人的,不过听爷爷说第一次你就差点让地奎吃掉,当时我还不相信,现在一看你还真是很特别的人!”金豆子的话让我心头一惊,想起老金头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那副表情,想必我还真是地奎的死敌。
正在此时,我的眼睛忽然瞥见了什么,几个蓝色的光点从眼前一闪而过,我立刻吹灭了蜡烛,那蓝色的光点让我立刻想起了当初在墓地的遭遇。
老天爷,不会那么走运吧?我抓彩票可是一次也不中的啊!
haeschen
发表于 2010-7-6 15:16
眼前瞬间变得漆黑一片,金豆子靠在我的身边,紧紧地抓着我的衣角,我的眼睛一直在前面的黑暗处搜寻着那诡异的蓝光。过了好一会儿眼前依旧是漆黑一片,我总算是长出一口气。
然后缓缓地掏出打火机,轻轻地按了一下开关,“啪”的一声之后一股黄色的火苗从打火机喷出,瞬间我又愣住了,那诡异的蓝光又开始在眼前闪烁了,我木然的望着眼前的蓝色光点直到火机发烫,我才放开开关,吹了吹手。
“金豆子,你看见刚才的蓝光了吗?”我小声的对金豆子说,虽然在黑暗之中但是我还是能感觉到金豆子似乎在颤抖,难不成羊角风又犯了?这也太不是时候了。
“罗泽哥,你听前面好像有声音!”金豆子忽然停止了颤抖,小声的说,听了他的话,我将耳朵向前凑了凑小心的谛听着。
一听之下果然传来了潺潺的流水声,可是为什么刚才没有听到呢?我思忖着,反正现在折返回去也是死路一条,倒不如去前面看看。想到这里我站起身拉着金豆子继续往前走。
话说刚刚被地奎一路狂追便也没有在意这条地道的走势,此时才察觉到原来这条地道是一直向下的,而且越往下走越感到身体一阵阵的发冷。
这种发冷和冷风还不一样,似乎是阴森的潮起直接透过皮肤冲进骨髓,走了一会儿我的牙齿便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金豆子也是一样,
这时我忽然觉得脚下似乎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我点亮打火机,一看竟然是几大摞整齐的木头,这些木棍都一般长短,粗细也差不多,而且质地很坚实,更主要的是这些木棍似乎用什么特殊的东西浸泡过,根本没有受潮,是谁将这些木棍放在这里的呢?不管那么许多了,反正现在金豆子和我已经被冻的快要死了,我立刻点燃了一根,那木棍很容易燃烧,差不多的蘸火即燃,几根木棍烧尽之后,我们的身体终于不再那么麻木了,于是我们继续向洞的深处走去。
又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忽然眼前出现了一道亮光,我们如同获得了新生一样,人在黑暗的地方待的时间过长,便会慢慢丧失信心,原来人也是具有趋光性的。
我们狂奔着向前跑去,前面的光越来越紧,强烈的光线有些刺眼,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们算是走出来了,谁知刚到洞口我便差点昏厥过去。
眼前竟然是一个天坑,这个坑的直径大概有十几米,光滑的四壁生满了青苔,根本没有着力的地方,下面是数百丈的深崖,幸好刚才奔跑的速度不是很快,否则就直接冲出洞口坠入悬崖之中了。
我和金豆子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洞口,娘的,早知道是这样当时还不如让地奎吃掉算了。
我想着又拿出一根烟,可能是因为地道中的潮起太重,点了几次都没有点着,而此时我发现金豆子的眼睛一直直勾勾的望着填坑的对面。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这个坑有几百丈深,我们正好处于不上不下的位置上,而就在这填坑对面的崖壁上竟然有一座奇特的建筑,那建筑穹顶,平面呈四方形,全部是用青砖筑成,远远望去像是一座隆起的蒙古包,但是显然要比蒙古包大的多。
它就镶嵌在对面的悬崖上,如果没有路那么那个建筑是如何筑造的呢?想到这里我开始在四周打量着,忽然我发现脚下的凸台似乎是一条向外延伸的小路,但是却被整齐的截断了,我再次丧气的坐在了原地。
而金豆子此时正在小心的摩挲着,他小心翼翼的向凸台边缘走去,然后小心翼翼的蹲在凸台的边缘,轻轻地将那些附着在悬崖上的青苔除去……
haeschen
发表于 2010-7-6 15:40
“嘿,你做什么呢?”我一边双手搓着一根已经发潮的烟,想用掌心的热度将烟烘干。
金豆子像是没听见一样,专心致志的在悬崖上抠着那些青苔。我也不去理他,拿出火机点上被我搓得已经扭曲变形的香烟,虽然现在能够勉强点燃,但是还是觉得抽起来很憋得慌。
那只野鸡站在我的对面,依然是一副昂首挺胸的样子,我用力的吸了一口烟,之后凑近那只野鸡,猛地吐出口中的烟,出乎意料,那野鸡像是很享受的样子扬起了脖子。
这个发现让我一下子多出了很多乐趣,我每吸一口就吐出一些给那只野鸡,野鸡一点点的靠近我,真没想到临死前还能遇见知己,这野鸡也是个烟鬼。
抽完一根,我又连忙揉搓着另一根,而金豆子始终在悬崖边上抠着那些青苔,我偶尔看一眼他,以免他忽然掉下去,有他在好歹还有个说话的人。
正在我和野鸡抽烟抽得不亦乐乎的时候,金豆子忽然喊道:“罗泽哥,你快过来看看!”
金豆子的声音里满含着兴奋,声音很大,在这个天坑中不断回荡着,层层叠叠的,让人听了心里有种毛毛的感觉。
“怎么了?你大惊小怪什么啊?”我一面说着,一面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野鸡可怜巴巴的仰起头等待着我把口中的烟吹给它。忽然我愣住了,一口烟被我咽下了肚子。
在金豆子旁边的悬崖上竟然出现了一个胳膊粗细的凹坑,正在此时我忽然觉得脚下一疼,一回头见到那野鸡正用力的在我的脚上啄,这家伙一定是等我的那口烟见迟迟没有吐出来着急了,我连忙吸了一口接着喷向它。
它这才停下享受似的扬起头,我站起身一步一停的向金豆子的方向走去,话说我这人从小就有恐高症,而且现在自己身下便是百丈的深崖,想起来便觉得脊背冰凉。
我小心翼翼的向前摩挲着,然后趴在凸台的边缘上,向下一望,下面百丈之下是黑色的水,稍有不慎坠入其中不摔死也要淹死,想到这里我忽然感到脑袋一阵眩晕,身体一坠差点坠下去,幸好金豆子抓住了我。
我咽了咽口水,长出一口气,让自己的心稍微平静一些,再看旁边悬崖上的那个凹坑,那个坑的边缘很光滑,但还是能看得出有人工雕琢的痕迹,这些凹坑是做什么用的呢?
“罗泽哥,这样的凹坑向上还有……”说着金豆子一手抓着我,一手指着上方,我顺着金豆子手指的方向望去,才发现原来在那些青苔的覆盖之下有很多颜色较深的黑点,这些黑点盘旋在填坑的四壁,每个黑点之间大概有二十公分的间距。
我疑惑的退回到洞口,还是这里比较安全。我坐在洞口思忖着这些黑点的用途,忽然我的觉得一阵剧烈的颤动从地面传来。我连忙将还在凸台上的金豆子拉了回来,缩回到洞里。
难道是地震吗?真是屋漏正逢连雨天,可是没过多久我的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水流的声音,这时金豆子推了推我,然后指了指天坑的峭壁,我忽然感到脊背一阵阵发麻。
haeschen
发表于 2010-7-6 15:41
这封信给我带来了太多的惊喜和恐怖,我放眼望去,刚刚的那些黑点此时都在向外喷射着水柱,那水柱时缓时急,都保持着同一个节奏,若非亲眼所见我着实不敢相信竟然有如此奇妙的事情。
此时那盘旋而上的凹坑看起来更加显眼了,无数条明晃晃的水柱如同从天而降,情景好不壮观,想想当初在地道中听到的积水声也许就是来自于这些水柱吧。
过了一会儿,那水柱渐渐地变弱,最后消失掉了。不过我却发现那些凹坑盘旋而上,直到对面的那个蒙古包一样的建筑终止。我和金豆子对视了一下,脑海中瞬间闪过了什么。
刚才在洞穴中的那些木棍。
对,我早该想到,那些木棒的粗细和凹坑的大小差不多正好相吻合,先人们留下那些木棍而且在这崖壁上开凿出凹坑也许是为了取道上面的那个“蒙古包”。
“罗泽哥,你想起刚才的那些木棒了吗?”金豆子忽然说道,我又在他的脑袋上“啪”的拍了一下,说道:“你小子真不傻。”
说完之后便匆匆向地道中跑去,心道总算是有了希望,金豆子一面揉着脑袋口中咒骂着我一面跟在我身后飞快的向里跑。
人一旦有了目标往往小宇宙也能爆发,记得刚刚走了半个小时的路程,这次我们只用了十几分钟。我气喘吁吁的跑到那堆木棍前,抱起十几根之后便又折返回去,第一次我抱得不是太多,唯恐万一猜测是错的,不是白耗费了力气。
当我们折返回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正在此时,我的肚子忽然不争气的叫了起来,接着金豆子的豆子也叫了起来,有一天没有进食了吧,想到这里我瞥了一眼站在我们旁边仰着脖子的那只野鸡。
娘的,这个家伙还真是有灵性,似乎读懂了我眼神中的意思,向一旁的金豆子凑了凑,金豆子连忙抱起野鸡说道:“这个……这个你不能打它的主意。”
那野鸡像是得到了赞许一样的“咯咯”叫了两声。
我咽了咽口水,嘴角牵起一丝微笑说道:“瞧你,想哪里去了?怎么也算是我的烟友啊,我哪里舍得。”说完这句话我又咽了咽口水,金豆子警觉的把野鸡抱得更紧了。
看来如果我再继续打这野鸡的主意金豆子非要和我拼命不可,索性还是快点试试这些木棒吧,如果能到对面的那座“蒙古包”中也许会有吃的,哦,没错,我是在自我安慰,望梅止渴还不行啊。
我让金豆子拽着我的腰带,然后小心翼翼的向凸台边缘走去,找到那个凸台,小心翼翼的将木棒插入其中,然后用另外一根木棒轻轻地向里敲了敲,又用手按了按确定已经牢靠之后才站起身来,这时金豆子又递给了我一根木棒。
我一步一顿的向前挪动着身体,踩在那根木棍上,别说,还真是牢靠,足够承受我一个人的重量的,在这根木棒的斜上方我又找到了一个凹坑,轻轻除去上面附着的青苔,照着刚刚的办法将木棒插了进去。
这绝对属于高危工作,我们就这样整整固定了二十几根,刚刚拿得那些木棍已经全部用光了,我们退了回来,金豆子很自觉的向地道里跑去。
我坐在洞口,看着那只野鸡,此时野鸡对我已经颇多警惕,离得我远远的,不肯靠近。我抽出一支烟,然后搓了搓,将烟点着。我享受似的吐着烟圈,那野鸡再也按耐不住了,一步一步试探着向我靠近。
我心道,小样,就知道你丫的耐不住诱惑,终于那野鸡走到了我的身边,依然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正在此时我忽然听到地道中出来了一阵金豆子的惊呼声,我的心一沉,难不成是刚才的那只地奎休息过来追上来了,想到这里,我扔掉剩下的半支烟,匆忙向地道深处跑去。
Reisender
发表于 2010-7-9 11:08
好看啊,可惜是个坑{:5_334:}
xierwee
发表于 2010-7-10 23:20
{:5_357:}
xierwee
发表于 2010-7-10 23:24
什么时候继续呢?
iq250
发表于 2010-7-10 23:45
LZ怎么不更新了?{:5_342:}
haeschen
发表于 2010-7-11 11:27
我都以为没人看呢{:3_259:}
预计明天更新~
悲愤地告诉大家,虽然作者说了无数次他不会坑
但他最后还是坑了
{:3_260:}
樱桃最红
发表于 2010-7-16 09:38
苦等
樱桃最红
发表于 2010-7-16 23:07
lz明天是哪天?明天何其多,快快回帖才好
haeschen
发表于 2010-7-17 18:34
lz明天是哪天?明天何其多,快快回帖才好
樱桃最红 发表于 2010-7-16 23:07 http://dolc.de/forum/images/common/back.gif
加班了一星期{:4_277:}
sorry未能及时更新
樱桃最红
发表于 2010-7-17 19:03
辛苦斑斑了。需要帮忙吗{:4_457:}
yunayuna
发表于 2010-7-20 13:50
金豆子只喊了一声,接着就销声匿迹了。我一边跑心里一边打鼓,生怕万一遇见那只巨型的地奎,刚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可能是太着急了,所以我跑的速度非常快。大概十分钟左右,我终于跑到了原本堆放木棒的地方,可是眼前并没有金豆子的身影,我想喊却怕万一真的是地奎,我这样一喊,地奎再向我攻击过来。
我尽量放慢了呼吸的节奏,屏气凝神的在地上摩挲着,忽然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心头一惊,冷汗立刻从脊背上生了出来。
“罗泽哥,你看这是什么?”金豆子语气很平缓,我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你发现什么了?”我想四周警觉的望了望,没有发现地奎的影子,然后顺着金豆子手指的方向望去,眼前开始的时候漆黑一片,当金豆子将上面的几根木棒除去之后,我的眼前竟然现出了蓝盈盈的光。
我的心再次提了起来,这和当时在墓穴中见到的东西样子似乎一样。
“罗泽哥,你怎么了?”金豆子轻轻地推了推发呆的我说道。
“没什么。”我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心里还是一阵阵的发寒,金豆子小心翼翼的剥开泥土,那蓝盈盈的东西是一粒一粒的散落在泥土中。
“刚才我来拿木棒的时候,刚捡起几根便发现这里有亮光,于是就走过来,将木棒拿开下面就是这种东西。”金豆子一边说一边将一个蓝色的颗粒放在掌心。
“这东西是活的还是死的啊?”我不可思议的望着金豆子的一举一动。
“死的吧!”金豆子一边说一边用手轻轻地按了按掌心的那个蓝色颗粒,说道,“好像是砂子!”
金豆子说完将手向我面前凑了凑,我犹豫了一下儿还是胆怯的接过了那个东西,放在我的掌心上,用手指轻轻地按了按,果然如石子一般坚硬,我这才放下心来。
金豆子又将手伸向那个闪烁着蓝光的地方,忽然说道:“奇怪,这土怎么这么凉啊?好像还冻着呢!”
他的话音一落我忽然觉得手上的蓝色颗粒似乎在微微颤抖,我心头一惊,再用手指轻轻地按那蓝色颗粒,此时手中的蓝色颗粒已经开始有些软了。
与此同时金豆子又推了推我,然后指了指我们的头顶,我疑惑的抬起头,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yunayuna
发表于 2010-7-20 13:50
不知何时我们的头顶上已经聚集了数十个蓝色的光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它们盘旋在头顶上,那光时隐时现,我看的瞠目结舌。
“那是什么啊?”金豆子痴痴的问道,我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忽然我掌心的那个蓝色颗粒开始颤动了起来,我低头望着那东西,一会功夫,它忽然从我手中飞了起来。
金豆子不可思议的望着我,我连忙推开他,用旁边的泥土将那个还在闪烁着蓝光的东西全部覆盖住了。那蓝色的光点像是受到了同班的召唤一般向上飞舞着,我连忙拿起剩下的十几根木棒准备向洞口走。
可谁知正在此时从地道的深处忽然传来了一阵“啪啪”声,那声音越来越近,而且接近的速度很快,想必那只地奎现在是真的休息过来了。娘的,怎么都被我们碰上了。
正在此时那些蓝色的光点又开始骚动了起来,和墓穴中的情况一样,它们相互碰撞着,汇聚的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亮,站在我一旁的金豆子痴痴的望着眼前的情景发呆。
我心想可能是地奎跳跃的声音将这些奇怪的东西激怒了,谁想当他们完全聚集起来之后却向我的方向直直的飞过来,我眼疾手快,一把推开金豆子,自己扑向一旁。
刚落到地上便觉得一个重物砸在了我的身上,我回过神来一看那只地奎竟然正好落在我的怀里。
再看那蓝色光球一击不成,便毫不松懈的向我的方向又猛扑过来,正好又打在地奎的身上。那地奎足有一百多斤,被击中之后,身后剧烈的抽出,我趁机从他身下爬了起来,并且快速向金豆子的方向跑去。
我和金豆子驻足在地奎身旁,看着那蓝色的光全部冲进地奎的身体,地奎用力的挣扎着,只一会儿工夫便不再动弹了。看那地奎的肚子已经完全变成了蓝色,像是被涂上了一层荧光漆,忽然一个蓝色的光点从地奎的身体中钻了出来,我心道不好,这东西可能下次袭击的就是我们了。
想道这里我们趁机将地上的木棒全部拾起来,我手中二十几根,金豆子手中十几根,然后悄悄地向后退,退出百米之后立刻加速向洞口跑去。
到达洞口的时候我们已经累得再也跑不动了,将木棒仍在地上便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那只野鸡还在对着仍在地上的半截香烟,我掏出烟,点燃一根和鸡友一同分享。
抽过烟之后,顿时觉得身上来了力气,然后直起身来说道:“金豆子,看来此地不宜久留了,咱们快点把这些木棒都插进去,看看对面的那个‘蒙古包’里究竟是什么东西?”我的话就说到这里,实际上当时我心里也怀疑,如果那还是一条死路,我们该怎么办?
于是我们继续向前安装那些木棒,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左右,蒙古包已经近在咫尺了,只有几米之遥,不管前面有没有出路,毕竟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希望的。
我伸手向身后的金豆子,可是过了良久金豆子也不递给我木棒,我扭过头正要怒骂,一看金豆子一脸无奈的站在身后的平台上,刚刚拿来的那些木棒已经全部用完了。
我再向前望,大概还有五六个凹坑的样子。忽然我想了起来,当时金豆子和我在地道中取暖烧掉了几根,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我又小心翼翼的退了回来,和金豆子四目相对,刚刚燃起的那点希望此时又消失了。我们该怎么办?
yunayuna
发表于 2010-7-20 13:51
“罗泽哥,你说那些蓝色的东西还在吗?”金豆子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此刻我已经没有勇气再折返回去,去看看那些蓝色的东西是否还在,如果在的话那么下一个地奎就是我了。
金豆子站起身,走到悬崖边上,用力摇了摇镶嵌在凹坑中的木棒,可能开始的时候为了保险起见,所以木棒像是从那些凹坑中个长出来的一样根本拔不动,如果用力过大,木棒是拔出来了人也会坠入下面的深谷之中。
我站起身来,抬头望着前面自己搭建的栈道,难道我们真的要困死在这里了吗?我不死心般的又走上了栈道,一步步的向前走,走到栈道的最顶端,然后伸长脖子向对面的那座“蒙古包”望去,此时我隐约看到蒙古包所在的石台上有一个小小的隆起。从我现在的位置到那个隆起大概只有两道三米的距离。
我忽然灵机一动,然后小心翼翼的折回。我回到平台上,快速的脱着衣服,这时我终于为我的身材感到庆幸了,一条裤子两条腿撑开有两米多长,又将上衣用随身携带的绳子讲上衣和裤子捆绑好,然后又把背包的背带卸下来,之后做成个圈绑在裤子的一条腿上。
我试了试,确定足够结实了才扭过头对金豆子说道:“它会飞吗?”
金豆子疑惑的摇了摇头,“飞不远……”
“能飞几米就成。”我说道。
“那应该差不多。”金豆子疑惑的望着我,不知道我准备做什么,我从口袋里拿出烟又点上一只,把那只野鸡抱了过来说道:“烟友啊,一会儿就看你的了,帮我把绳子的这个套子套在那块石头上。”
一根烟抽完之后,我便将背包带套在了野鸡的脖子上,然后沿着栈道而上,站在栈道的最高处,我将野鸡用力抛出,那野鸡倒也真的是有些灵性,离开我的手之后直接向对面的平台飞了过去。
落在平台上之后,它竟然如同听懂了我的话一般的将那个带子套在了那块凸出的石头上。
我这边用手用力的拉了拉,然后咽了咽口水向前跳了下去,刚一下去我便觉得耳边传来了刺耳的风声,终于停了下来,我的身体贴着对面的悬崖,双手紧紧抓着自制的绳子。
心脏几乎停止了,我一面握着绳子,脚下一直在寻找着着力点,生怕这自制的绳子会忽然断裂,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悬崖四壁附着着光滑的青苔,每向前一寸都非常艰难,虽然只有两米左右的距离我却觉得似乎比长征还要漫长。
用于用力时间过长,我的手和手臂的关节都传来了一阵阵的麻木感,汗水已经浸透了手掌,可是我心里明白,决不能松懈一步,向前是活着,放弃就是死。
挣着着重于离那个平台的边缘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了,我的脚下也重于找到了一个着力点,我的手稍微放松了一些,那麻木感更胜之前。
而正在此时我脚下忽然一滑,整个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脑海也在那个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yunayuna
发表于 2010-7-20 13:51
我感到身体在迅速的下坠,耳边甚至传来了呼呼的风声,我下意识的抓住手中的那条自制的绳子,可是身体还在下沉,掌心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
又滑了一段终于停住了,我两只手抓着绳子的下端,儿下身全部悬空,风一吹身体都会不由自主的摇晃,那感觉有些像座摩天轮,尤其是在冬天,当上升到高处之后,一点风都会让人有摇摇欲坠的感觉。
此刻我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我深知下面便是百丈的深崖,掉下去就over了,我还没有女朋友啊,别笑我,当时这种怨天尤人的念头非常强烈。
我咬着牙,等风再次吹过的时候借助风势一点点靠近崖壁,手上用力开始如刚才一般一寸寸的向上诺,此时金豆子站在对面早已经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刚刚滑下来的时候,掌心早已磨破,裤子上都染满了鲜血,可是手指可能已经彻底麻木了竟然感觉不到一丝疼痛。这次我上升的速度比之前还要慢了许多。
又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爬到刚刚的位置,脚又踩在那块吐出的小石头上,但是现在我却不敢像之前那样松懈。稍作休息之后继续向上爬,终于我右手紧紧抓住平台上那块凸出的石头,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身体撑起来,上半身全部爬了上去。
我上了平台之后大口的喘息着,坐在野鸡的旁边我想拿一根烟来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却发现两只手全部都呈蜷缩壮已经不听使唤了,小臂下的几根筋已经像是僵化了一样的凸显了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手指总算是松弛了下来,这是麻木和疼痛感便一起从已经开始肿胀的小臂上传来。
可是看看金豆子还站在对面,我只能再鼓一次气将他也弄过来。我走到那块时候旁边准备将绳子拿下来,让野鸡也绳子这端带给金豆子,可是一看到套在石头上的绳子,我不禁骇然。
那绳子已经快要被摸断了,如果我再有稍微的迟疑,那么不等我失去力气便会葬身深崖。
看来这绳子已经不能再用了,我对着站在对面的金豆子大喊道:“金豆子,你稍微等等,这绳子断了,我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办法!”
金豆子喏喏的点了点头,虽然只有几米的距离,可是给我感觉我们确实咫尺天涯。我扭过头向身后的“蒙古包”走去。
从对面看的时候没有觉得这个“蒙古包”很大,可是走进才看到,这个“蒙古包”有两层,每层五米多高,下面一层有一道半开的石门,门上的图案似曾相识,一时间却想不起来,现在想想可能当时的心思完全在怎么救金豆子身上了。
我小心翼翼的闪身走进那个“蒙古包”里面黑洞洞的,没有一丝光,我掏出火机按下开关,火光不大只能照亮几米的距离,我四下打量着,忽然我心中一阵狂喜,原来在这石门的后面同样放着很多根刚刚用的那种木棒。
这下子有救了,我大喜过望的想着。谁知正在此时我却听到了金豆子的一声惊呼,我连忙熄灭火机跑了出去。
yunayuna
发表于 2010-7-20 13:51
还未等我跑出去,便觉得忽然有一阵头晕,胃里传来阵阵恶心,眼前有点发黑。我一手抓住石门,一手托住脑袋,这时脚下开始传来了强烈的震感。
不一会儿工夫,头晕的感觉消失之后,我才连滚带爬的走到外面的平台上,此时我惊讶的看到金豆子的两手紧紧握住脚下的一根木棒,眼前的一切都是震动,天坑下面的水像是被煮沸了一样在翻腾着。
难不成地震了?想到这里我立刻折回到“蒙古包”中,然后抱起几根木棒向平台跑去,接着对着金豆子大喊道:“你抱紧身下的木棒,前外别松手。”
说完,我便小心翼翼的站在平台的边缘,全力的将木棒插入到凹槽之中,与从下面向上插入木棒相比要困难的多,因为身体向下倾斜,如果脚下稍有不慎便有掉下去的危险,再加上地面的晃动,心头又着急,所以进度非常缓慢。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我才勉强将两根木棍牢牢的插入凹槽之中,金豆子一脸惶恐的望着进度缓慢的我,而我此时已经没有时间去观望他了。
“啊!”金豆子又大叫一声,我连忙抬起头向金豆子望去,之间金豆子的身体随着一声大叫之后快速下坠,幸好这小子反应快,用手勾住了脚下的木棒,虽然离下面的木棒只有几十公分远,但是因为他身材本来就小,用力几次力都够不到。
“金豆子,你别动了,我马上过来!”说着我加快了速度,还剩下三个木棒,我便能到达金豆子的位置了。
可真是不凑巧,在我将要插入下一根木棒的时候,忽然从那凹坑中缓缓地流出水来,我心知不妙,也许是因为地震,地下的泉水又奔涌了上来,如果再不快一些,恐怕后面的木棒想要插入便更难了。
我勉强将下面那根木棒插入,然后继续向前挪动着身体,现在我脚下踩着的木棒已经被水打湿了,站上去滑溜溜的,我只能骑在上面,然后插倒数第二根木棍,此时金豆子的脸色已经发青了,手上的青筋蹦出,看来撑不了多久了,不过这小子倒是一句话也不说,紧紧地咬着牙。
这根木棒插入的速度要快得多,我向前挪动了一下。将最后一根木棒插入其中,然后用力的向里砸了砸,牢固之后踩前移动着,骑在那根木棒上,向下伸出手,一把拉住金豆子的胳膊。
金豆子一手拉着我,另一只手撑着木棒艰难的爬了上来。我们都长出一口气,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一步步的走到对面的平台上。
现在总算是脱离的危险,而地面的颤抖似乎更厉害了,接着只听“嘭嘭”几声,我和金豆子连忙扭过头向后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