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unayuna 发表于 2010-7-20 13:52

  转身一看,我和金豆子都是一惊,我们原本插入凹坑中的木棒都被水柱崩了出来。那木棒从下到上一个接着一个的从凹坑中飞出,发出“嘭嘭”的声音,我们对视了一下,心头都是一紧,如果我们稍微慢一点可能现在已经真的落入深渊。
  
     我们俩忙走进那个“蒙古包”地面依然在颤抖,进门之后我立刻打着了火机,然后从门后拿过来一根木棒点上,这木棒的火光比火机要亮了许多,照的也更远了。
  
     此时我和金豆子都是一怔,最开始以为这仅仅只是一个独立的建筑,谁知里面别有洞天,更确切的说外面看见的“蒙古包”的外形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
  
     里面的空间要大的多,我们四周打量着,在石门后面有一排灯,我和金豆子一人拿了一根木棒,一盏盏的将那些灯全部点燃,知道整个屋子全部被照亮了,此时地面已经停止了颤动,我们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蒙古包”紧贴着悬崖,而悬崖里面已经被开凿了出来,里面放着一张石桌,在石桌后面的墙上刻着壁画,壁画的颜色很鲜艳,我走进壁画,第一张壁画上刻着的是一群穿着长袍的人站在一个类似山崖的地方,手中拿着一个红色的东西,像是吃的。
  
      第二幅壁画上依旧是这个男人,他手中拿着一个圆球,立在九口大缸中间,那缸和我在老金头家见到的形状很像。
  
      第三幅壁画似乎被人用刀故意刻画过,已经模糊不清了,后面的壁画的状态基本上和那副壁画一样。正在此时金豆子忽然“啪”的跌倒在地。
  
     我连忙向他的方向望去,只见金豆子一脸无奈的拍了拍屁股站起来说道:“意外,纯属意外!”
  
     可是我的眼睛却被他脚下的东西吸引住了,我蹲下身子在金豆子脚下的土里轻轻地拨弄着,将上面的土去掉,露出一个黑色的物事,那东西的形状有点奇怪,不过我又继续向下挖了挖,渐渐的那个黑色物事露出的越来越多,像是一个刀柄。
  
     只是那个刀柄的形状也着实怪异,继续向下挖,挖了寸许便碰到坚硬的石头,再也无法向下挖了。我用力摇晃着刀柄,然后向外拽,金豆子也帮我一起用力向外拽。
  
     忽然“啪”的一声,我们两个身体顺着力道向后一仰,那把短刀已经被硬生生的拔了出来。
  
  是一口短刀,刀身大概只有十公分左右,刀柄青黑色,上面原本应该是抱着一些丝织品,不过已经碳化了,而刀身却保存的相当完好,光可鉴人,唯一的缺憾便是这刀身上有两个小小的缺口。
  
  可是此时我却发现身边的金豆子在一直不停地颤抖着,我撇了他一眼,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手中的那口短刀。
  
  “金豆子,你怎么了?”我好奇的向他身边凑了凑,谁知金豆子忽然像是发疯了一样的抓住我的手,一口咬住了我的手腕,一阵刺痛,我下意识的扔掉了那口短刀。

yunayuna 发表于 2010-7-20 13:52

  “你丫的疯了!”我一边大吼着,一边用手大力的推着金豆子的脑袋,谁知这家伙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我不由分手的一个耳光打在金豆子的脸上,可能用力过猛,金豆子被我打的一个呲咧,总算是松了口。
  
     再看我的手腕已经已经被咬出了两排深深的牙印,鲜血从咬破的皮肤上流淌出来。
  
     我一面抚弄着伤口一边大骂道:“你爷爷的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早知道这样刚才就让你掉进悬崖摔死。”
  
     金豆子坐在一边蜷缩着身体,一脸无辜的望着我,我便也不好意思再过多责怪他,却始终不理睬他。
  
     我向前凑了凑准备拿那把短刀,谁知金豆子忽然大喝一声,又扑了上来,对于他这次突如其来的攻击,我一点准备也没有,他一下子扑到我的身上。
  
  我只感到身上一沉,肋骨搁到什么硬物,痛感立刻传进了我的脑海。这次我真是忍无可忍了,我左手这这地面,右手抱住金豆子,在一用力翻到他的身上。
  
  “你丫的还真是没完没了了是吧!”说着我扬起手准备再给金豆子两个耳光,可是看他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我也有些不忍心下手,于是便站起身来,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你小子老实点啊!再有一次我就真翻脸了!听见了没有?”
  
  金豆子感激似地点了点头,我这才缓缓地站起来,还不忘握紧拳头恐吓他一下。金豆子支起身子说道:“罗泽哥,你能不能不要碰那把刀?”
  
     我好奇的转过头问道:“为什么?”
  
     金豆子缓缓低下头,两手放在地上,用力的抓着地上的沙土,然后抬起头,满面泪光的望着我说道:“我爷爷是不是给你讲了我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说道:“恩,你爷爷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
  
     “他有没有告诉你我有一种奇怪的病?”金豆子说着皱紧了眉头,他这句话又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金豆子明明已经二十几岁了,却长得像一个小孩,只是没有机会问。
  
      “没有,你爷爷没有说过!”我说着坐在金豆子面前,然后掏出一根烟,那只野鸡屁颠屁颠的走了过来,只是我的肚子又不正气的咕咕叫了起来,野鸡还是有些警觉的止住了步子向后退了退。
  
     金豆子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想听听吗?”
  
     我慌忙点了点头。

yunayuna 发表于 2010-7-20 13:52

  金豆子叹了口气说道:“我出生之后母亲便过世了,那时候很小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长大一点听爷爷说,我出生不久怪事便开始接连不断。”
  
      “什么怪事?”我的好奇心再次被挑逗了起来,虽然肚子很饿但是还不妨我听一段离奇的故事。
  
     “因为刚出生母亲便去世了,爷爷只能每天喂给我米汤,可是那时候实在是太小所以根本喝不下去。那时候爷爷总是白天抱着我走几里的山路到大旗,求人家孕妇给我喂奶。
  
      你应该知道我们出生的时候家庭条件都不是很好,尤其是农村,很多孕妇自己家的奶水还不够,更别说给我了。于是爷爷便每天去打猎然后拿着猎物去跟人家换,即便是这样还经常是饥一顿饱一顿的。
  
     有一天爷爷打猎回来忽然发现在桌子旁边摆放着一杯新鲜的奶水,爷爷轻轻地摸了摸那奶水竟然还是热的。爷爷尝了尝,等了半晌觉得没事才给我喝了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每天早晨,中午,晚上,那个奶瓶子里总是离奇的多出许多奶水。当时爷爷虽然心有疑惑,但是却为他解决了一个难题,于是便也没有多想。
  
     这样的日子大概过了一周多,有一次爷爷到大旗去赶集,大旗每周一会有一个集市,方圆五六十里的人都会聚集在大旗镇。
  
  他一到大旗便发现在大旗的镇口挂着一只牛头和一只羊头,而且在镇口围了很多人,而且还敲锣打鼓的。
  
  爷爷好奇便挤进了人群,接着便看到在人群中间站着几个穿着大褂的人,旁边坐着几个妇女,怀里抱着孩子,口中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
     
     爷爷细听之下才听明白,原来最近一段时间这些女人总是觉得睡着的时候有人在吃奶,醒来的时候发现奶水根本不够自己孩子吃的。这样的事情在大旗方圆几十里的地方都发生了,于是便觉得一定有脏东西作祟,所以才又是杀牛,又是杀羊的在这里祭祀。
  
     周围的妇女听到这个消息都来到了大旗。
  
  爷爷听了这话之后心下一惊,便想起每天神秘出现在我床头的奶水,爷爷不敢继续听下去,立刻赶回到家中。
  
  谁知刚到家里便发现我已经没有了踪迹。

yunayuna 发表于 2010-7-20 13:52

  爷爷当下大惊失色,心急如焚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屋里里四处找寻着我的下落,可是翻遍了屋子里所有的角落却依然找不到我的下落。正在此时他发现一只跟在他身边的这只野鸡一只忽然从外面跑了进来。
  
     站在地上不停地拍打着翅膀咕咕乱叫。爷爷恍若明白了它的意思,便跟着野鸡一只向外走,他们一直走了出了几里路那时候天色已经渐晚,他们找到我的时候发现我正躺在一个空荡荡的墓穴中。
  
  鬼盗奶的事情直到我断奶之后才停止,可是不久又发生了另外一件怪事,当我刚刚懂事之后便开始做各种奇怪的梦,梦中的情景非常逼真,却始终无法醒过来。
  
  这仅仅是个开始,在我八岁那年的夏天,爷爷外出打猎,直到太阳落山还没有回来,我便做好吃的之后到村口去等爷爷。可是过了没多久耳边便传来了一阵铜铃声,那声音开始似乎很远,可是转眼之间便像是在我的耳边一样。
  
     那铃声的节奏一点点加快,最后变成了一阵嘈杂声,接着我看到一个中年人出现在我面前,那人带着一顶帽子黑色的帽子,左手执杖,右手摇着一个很小的铜铃。
  
     铃铛虽然不大,但是声音却非常响亮,一阵阵的传进我的耳朵,让我的脑袋一阵阵的昏厥,渐渐地我的意识有些模糊,身体也似乎不再是自己的了。
  
     只是模糊的记得那个人嘴角牵起一阵狡黠的微笑,虽然身体僵硬,但是我的意识尚存,我跟着那个人走出了几里路,那人停了下来,抽出一把短刀向我的方向走了过来,口中念念有词,但是我却始终听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他走到我的面前,轻轻地在我的脑袋上摸了摸,我抬起头正好与他四目相对,那是一双冰冷的眼睛,眼睛里充满了仇恨。接着他忽然挥起手中的那柄短刀,正在此时我的耳边传来了一阵呼呼地风声。
  
  那人根本毫不在意,一刀插进来我的胸口,瞬间我便觉得胸口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似乎整个心脏都在瞬间冻结了一样。过了一会儿工夫,那冰冷的感觉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的燥热。
  
  似乎在我的胸口装进了一个小小的火炉。那人的嘴角依然挂着邪笑,然而正在此时我的耳边忽然传来了一声枪响。接着我看见一个身影快速的向我们的方向靠近。
  
  那人一脸惶恐,抽出我胸口的把柄短刀便匆匆离开了,我悄然倒在了地上,接下来的事情便模糊不清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爷爷焦急的坐在我的床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后来我才知道在我昏迷的三天里爷爷找遍了附近所有的名医,可是每个人都在摇头,只能听天由命了。
  
  虽然是醒了过来,但是我的伤口却始终不能痊愈,那时候正值盛夏,伤口开始流脓,溃烂,怪味在整个屋子里蔓延。
  
  爷爷每天到镇上的医院找到消炎药打给我,可是一点效果也没有,就在我觉得死期将至的时候另外一件怪事又发生了。
  

yunayuna 发表于 2010-7-20 13:53

  从我被那个神秘人物用刀伤了之后,我便觉得自己开始能感觉到一些特别的东西。金豆子说着又扭过头望了望我。
  
  “特别的东西?”我疑惑的望着金豆子,脑海中想起那晚忽然全部亮起灯的南卦村。
  
  “恩!”金豆子点了点头,用舌头舔了舔嘴角,此时金豆子被我打击中的左脸已经肿了起来,细细的血丝挂在嘴角边上,我有些内疚,“当时我的伤势越来越严重,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发炎溃烂的伤口发出阵阵恶臭,经常招来满屋子的苍蝇。那个时候真真觉得自己完蛋了,谁知一天傍晚一个老头忽然来到了我家。
  
  那人其貌不扬,三角眼,八字眉,一小撮山羊胡子挂在下颚上,眼睛里闪烁着精芒,而且进门的时候根本不敲门,直接闯了进来,爷爷和我都是一愣,不知这个奇怪的人意欲何为。他站在炕边也不说话,只是奇怪的望着我,忽然躬下身子,向我伸手过来。
  
  爷爷那肯让这个鲁莽的人靠近我,伸手挡在了前面。那人这才像是清醒了过来,扭过头望着爷爷,嘴角上敛起一丝微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他很客气的说道:老爷子我不是坏人。我只是老远就闻到你孙子身上发出的恶臭便过来看个究竟。
  
  爷爷也不理会,正所谓面有心生,看他的长相亦不像是什么好人。那人看爷爷依然声色不动,于是便伸手向衣服里掏着什么。
  
  我和爷爷面面相觑,然后一同盯着这个人的一举一动。只见他不慌不忙的从口袋中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那盒子不大,平放在他的掌心,他笑眯眯的打开盒子,里面是两个黑色的小肉球。
  
  ‘老爷子,这个东西可以救你孙子的命。’他说着将手中的盒子托到爷爷的面前,爷爷有些惊讶的伸出手想要接过那个盒子,谁知那个人竟然又快速将手缩了回去说道,‘不过我有个条件。’
  
  爷爷连忙点头,当时只要能救我一命,哪怕要爷爷的心肝他也会毫不保留的将心肝挖出来献上。
  
  ‘将你孙子身上生着的那些腐肉全部切下来给我。’那人的话音刚落我便发觉爷爷的脸上显露出难色,爷爷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征求我的意见,我会意的点了点头,那些溃烂的肉如果不能及时拔除早晚会波及全身。
  
  爷爷点头答应,之后那人才小心翼翼的将盒子递给爷爷说道:‘这东西你给他服用的时候千万小心,因为奇毒无比。’

yunayuna 发表于 2010-7-20 13:53

  听到这话之后,爷爷的手立刻缩了回去,一脸狐疑的望着眼前的这个神秘人物,只见他微笑道:‘你孙子本来已经中了阴毒,只有这种东西能够克制住。’
  
  ‘以毒攻毒?’爷爷口中默念着,那人点了点头。
  
  那时候我已经病入膏肓,回天乏术,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也许还有的救。想到这层爷爷小心翼翼的将那两个黑色的东西递给我,然后我放入口中,那东西看起来很恶心,但是凑到嘴边却发出一阵淡淡的幽香。
  
  我闭上眼睛将那东西吞到口中,那东西入口之后只觉得整个嘴都冰凉,如同夏日里的一块冰一样,一股凉气直冲面门,顿时便觉得清爽了许多。没等我咀嚼,那东西已经化在了口中。
  
  又过了一会儿,我伤口处开始变得奇痒无比像是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一般,我身后准备去挠伤口,正在此时那人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说道:‘千万不能用手碰你的伤口,否则你的手也会溃烂。’
  
  我双手抓着桌子,不停的在桌子上来回乱抓,痛痒的感觉越来越盛,正在此时那人竟然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小的小刀,然后蹲在我的身旁,展开一块红布垫在我的身下,之后手握那把小刀走到我的身边。
  
  我紧紧地咬着嘴唇,他手中的小刀在我的伤口处游走,终于他停了下来,然后稍一用力那刀子便没入伤口大半,奇怪的是我并不感觉疼,只是觉得刀身传来了阵阵凉意,让我觉得痛痒的感觉一点点的消失。
  
  他一面注视着刀子的走势,一面用眼角斜视着我的反应,那腐肉一点点的从伤口上掉落了下来,大概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他长出一口气,然后将那块红布上的腐肉包好,拿出一包药,洒在我的伤口上,轻松的笑了笑说道:‘现在应该没事了。’
  
  后来爷爷为了感谢他便将他留下来过夜。那天晚上爷爷将最近这段时间打到的野味全都拿了出来,又从地窖中翻出几年未舍得喝的陈酿。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那人的话匣子总算是打开了。后来我们从他的口中得知他姓华,叫华灵蓬。
  
  华灵蓬年轻的时候曾经远赴朝鲜抗美援朝,不过在朝鲜战场却发生了一件离奇的事情,这件事让华灵蓬染上了一场怪病,这种病不但让他的面容完全改变,更甚者则让他每夜都被疼痛折磨的生不如死。
  
  回国之后华灵蓬便开始遍访名医希望将自己的病医好,在此期间华灵蓬自己也看了很多医术典籍。不久之后华灵蓬因为在抗美援朝期间立过两次二等功于是便进了铁路系统,虽然官职不大,不过手中却有些实权。
  
  那时候正是承德地区铺设铁路,华灵蓬已经是本地人,与当地人比较熟络,于是便成了大旗地区的主管,因为当时很多荒坟都在铁路线上,不得不迁出。可是有些坟地已经历经沧桑,后人早已经不在了,疑惑后人根本无力迁坟,于是当时散落的无人收拾的尸骨无数。
  
  一天中午一个工程兵匆匆跑进了华灵蓬的办公室,气喘吁吁的说道:头,出事了。华灵蓬疑惑的望着那个工程兵。
  

yunayuna 发表于 2010-7-20 13:54

  一张瘦削的脸,两腮塌陷,本来应该长着眼睛的地方只有两个很小的黑洞,脸上蜡黄,果真就像是涂了一层蜡,喉结很大,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下身则生的如一只猫一样,一身黑色的猫,而此时它的口中正衔着半个耳朵。
  
  华灵蓬缓缓的将手电的光柱向下移动了一点,在它的身下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血肉模糊的人,那几个人的脸都被抓得血淋淋的,面皮已经被硬生生的剥离掉了,几个人甚至还在抽出,口中吐出红色的血沫。
  
  那情景惨不忍睹,华灵蓬咽了咽口水,觉得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主了。华灵蓬一手拿着手电,一手向自己的腰间摸去,当时如华灵蓬这一班人还给配了手枪,刚听到工程兵的语气便觉得不对,于是随手将那把手枪别在了腰间。
  
  自从抗美援朝回来华灵蓬还从未开过枪,此时他摸着那把枪心里总算是踏实了许多,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将手插进枪套中,正在此时身边的工程兵忽然惊呼了一声,扔掉了手中的手电。
  
  华灵蓬一惊,原来那只人面猫身的怪物已经发现了他们,并且快速的向刚才的那个工程兵猛扑的过去,那东西的速度非常快,转眼之间已经跃到了眼前。
  
  看那东西似乎是经过训练,它精准的一口咬中那个工程兵的喉咙,那工程兵还没来得及喊出声来,喉咙处已经出现了一个大洞,接着鲜血如同水柱一样从他喉咙处喷出。
  
  华灵蓬幸好是经历过抗美援朝的人,看到这种情景还能依然保持着一颗清醒的头脑,他趁着这个时间迅速抽出腰间的配枪,然后对着那怪物的脑袋扣下了扳机。
  
     那怪物离华灵蓬只有一米之遥,本以为这一枪下去,那怪物必定脑袋崩裂,谁知那怪物反应极快,竟然连子弹都躲了过去。当时华灵蓬心中别提多恐惧了。
  
  究竟这是一个什么怪物,可是在那个性命攸关的时候他已经没有时间考虑这个问题了,他右手拿着枪,左手中握着手电顶在右手下面,眼睛紧紧地跟着那怪物的身影。
  
  忽然怪物从华灵蓬的左边猛扑过来,华灵蓬连忙转过身,那怪物速度很快,华灵蓬觉得左手像是被重重的拍了一下,手中的手电“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电池掉了出来,瞬间眼前一片漆黑。华灵蓬又扣动了扳机,又是“砰”的一声。
  
     这枪打在了头顶的石头上发出轻微的爆破声。此时只有地上的一束光,那是从刚刚那个工程兵掉在地上的手电里发出的,可是他却不敢躬身去捡。
  
     那怪物刚才那一击的目标似乎并不是华灵蓬,而是它手中的手电,难道这个怪物会思考?
  
  忽然华灵蓬瞥见黑暗中一个黑色的东西又扑了过来,这次那东西的速度不是很快,华灵蓬连着就是“啪啪”两枪,那东西应声落地,华灵蓬一步步向前挪动着步子,走到那东西跟前,用脚踢了踢,那竟然是一块腐败的棺材碎片。
  
     正在此时,华灵蓬又觉得身后一个黑物猛地飞了过来,他神经过敏的又打了两枪。依然不是那个怪物,华灵蓬此时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手心都是汗水。
  
     忽然华灵蓬脑袋中闪过了什么,这个东西一定是有智商,手中的五四式手枪弹夹中只有八颗子弹,它刚才像是估计让华灵蓬废掉几颗子弹,等到他手枪中的子弹都打完了之后,便会进攻了。
  
  想到这点,华灵蓬更觉得一阵心寒,忽然又是一个黑物飞了过来,一直在黑暗之中他的眼睛已经渐渐适应了,看那东西的大小不像是怪物,于是他一闪身闪开了。
  
  这样的攻击又持续了两三次,终于停止了,身边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暴风雨前的平静往往预示着一场更大暴风雨的到来。他紧紧握着手中的手枪,心想难道这个墓穴真的会成为自己的葬身之地吗?
  
  正在此时他的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咕噜咕噜”的声音,那声音便是从自己的身后传来的,他握紧抢,猛一转身,谁知脚下被一块棺材板绊住,身体一下子失去了重心。

yunayuna 发表于 2010-7-20 13:54

  华灵蓬心想这次完了,想想自己在朝鲜战场上没死在美国佬的子弹下,却在这个阴沟里翻了船。
  
     那怪物猛扑过来,离华灵蓬眼前只有咫尺之遥,他甚至能够闻到那怪物口中所散发出来的腥臭味,忽然那怪物的身体僵住了。
  
     正在此时华灵蓬忽然听到刚刚倒下的那个工程兵痛苦的嚎叫,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然后大声喊道:“头……杀……了……它……个……狗……操……的!”
  
     华灵蓬遁声音望去,地上的手电正对着刚那个工程兵的脸,只见他双手紧紧的抱着那怪物的后腿,脸上血肉模糊,喉咙里还在向外流淌着鲜血。
  
     华灵蓬知道机会难得,生死再次一举,伸手摸到那把五四手枪,照着那东西的脑袋就是一枪,那怪物的听觉极其灵敏,这一枪竟然还未打中。华灵蓬毫不犹豫的又补上了一枪,只听那怪物低吼了一声,这枪虽击中了怪物,但却并未击中要害。
  
     那怪物吃疼,扭过头,一把抓住刚刚那个工程兵的手,刚才华灵蓬并没有看清那怪物的爪子,此时看到那怪物的爪子他又是一阵心惊,那爪子很长,而且非常锋利,蜷缩起来像是一个小铲子。只见它稍一用力,那工程兵的手臂竟然齐刷刷的断掉了。
  
     脱离了束缚,那怪物更像是发了疯一样,它喉咙中发出的怪叫声更大了。华灵蓬又扣了几下扳机,可惜子弹已经被他打光了。他无力的将手中的抢扔向怪物,那怪物轻松躲开并向他扑了过来。
  
  眼看已经到了眼前,谁知华灵蓬的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铜铃声,那声音飘飘袅袅,越来越近,那怪物竟然停止了进攻,驻足在我的面前,过了许久忽然跃起,那东西弹跳力惊人一纵身便直冲屋顶,然后便全无了踪迹。
  
  华灵蓬呆呆的坐在地上等了半晌,直到确定那个怪物真的走了,才悄悄的爬起来,然后走到刚刚的工程兵面前,轻轻推了推他,又探了探他的鼻息,此时他已经死了。
  
     华灵蓬捡起掉落在一旁的手电,向头顶望去,想看看那怪物究竟去了哪里,此时他才发现在顶上有一个很窄的小洞,可是看那只人面猫身的怪物身体很大,究竟是怎么从那个洞钻出去的,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有些无奈的在这个墓穴中又转了转,一个个的探着他们的鼻息,忽然他在其中一个工程兵的怀里发现一个盒子,那盒子上还落着尘土,盒盖已经打开了,里面是一张纸,那纸似乎是动物的皮做成的,上面还有细微的血管的痕迹。
  
  华灵蓬用手电仔细看了看,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正在此时他的耳边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接着几束手电光,华灵蓬连忙将那张纸折好塞进了口袋中。
  
  进来的几个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说来这事只能怪华灵蓬,他当时让一个结巴去传话,那结巴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才使得救援人员来得迟了,如果来的早的话也许刚才惊险的一幕便不会发生了。
  
  后来上面下来了一个调查组,几个人惨死墓穴中,尽管华灵蓬如何辩解依然脱不了干系,最重要的是那个怪物的事情根本无人相信。而且有关砖家(注意这个词不是打错了,虽然我错别字比较多)称华灵蓬的话完全是胡说八道,根本不可能存在那种动物。
  
     因此华灵蓬被迫离开了铁路部门,不过他回到家从那张动物皮上竟然发现了一种治疗他那种怪病的方法!

yunayuna 发表于 2010-7-20 13:55

  “什么方法?”我已经被金豆子的故事完全吸引住了,嘴角边紧紧地叼着仅剩下的半支烟,“野鸡”一双小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的嘴,我低下头,吐出一口烟,那烟鬼连忙向前伸长了脖子,很是享受的摇着脑袋。
  
      金豆子长出一口气,这姿态让我第一次觉得他不是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孩子,像是一个历经沧桑的老者。
  
     “华灵蓬被开除之后便一个人蜗居在大旗的老家,整日研究手上的那块动物皮,上面写着很多稀奇古怪的字,本来华灵蓬年轻的时候就不学无术,若不是抗美援朝便成了混子,打字不识一摞,扁担倒下不知道是个一字。别说是整篇的古文了,就是一封在普通的家书也能让他憋出两个头来。
  
      不过这家伙虽然不识字,但是脑子却转的比一般人快的多。他知道村子里的风水先生都是识文断字的,但是手中之物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墓穴中的物事。
  
     于是便决定趁着夜深人静去找当地的一个风水先生,此人姓宋。很早就听闻此人断穴的本事超群,不过因为某些众所周知的因素,当时的风水先生似乎一夜之间全都销声匿迹了。
  
     那夜他悄悄的来到宋先生家中,一推门将宋先生吓了一跳,当他讲明来意之后,宋先生眉头紧锁的望着他。然后他拿出了那张动物皮,摊开在宋先生面前。
  
     宋先生看见那张动物皮,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脸色发白的上下打量着这个年轻人,然后颤颤巍巍的说:‘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华灵蓬倒是个实在人,他心想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于是将事情始末一股脑的告诉了他。他听的瞠目结舌,当他听完之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他的举动让华灵蓬也倍感惊讶,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的说道:‘他没有死?’
  
     这句话让华灵蓬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不过他关心的并不是这个,而是这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
  
     宋先生告诉他这是一个驱除邪毒的秘方,华灵蓬一听大喜过望,于是将自己当年在朝鲜战场上得的那场怪病以及症状告诉了宋先生,问他是否能在这上面找到治愈的房子。
  
     宋先生听他言明症状之后便看了看那张动物皮说道:‘上面说这种病不好治愈,需要一种引子。’
  
     华灵蓬听说自己的病有救喜不自胜,至于是什么引子更不在话下,此时他已经饱受那怪病折磨的生不如死了,就算是让他杀个人他也愿意。
  
     ‘这引子是可遇不可求的。’宋先生愁眉不展的说道。
  
     ‘你就说吧,只要不是龙肝凤胆就成。’华灵蓬拍着胸脯说道。
  
     只见宋先生微微笑了笑说道:‘这要比龙肝凤胆难得的多,上面记载这需要一把沾满阴毒的寒剑刺破皮人的身体,那阴毒会让这人皮肤溃烂,奇臭无比,用此为药引才能彻底治愈。‘
  
     这话让华灵蓬又是一头露水,什么是寒剑,何谓皮人?
  
  宋先生看出了华灵蓬的不解,于是便道:‘那剑据我所知只有一把,不过从你的遭遇来看,那把剑应该尚存。至于皮人嘛,便是鬼胎,人皮鬼身。’
  
  华灵蓬心想这东西确实是罕见,不过宋先生冷笑了一声说道:‘虽然很难遇到,不过既然那个人还活着,就必定会有皮人,也一定会有腐肉。’
  
     临走的时候宋先生将那张动物皮留了下来,并且告诉他那个药引也许会在几年或者几十年内在大旗出现,那种恶臭很容易分辨,那就是味道可以传出方圆数十里。
  
     那天晚上宋先生的家便失火了,连人带那张动物皮全部消失了。
  
  后来华灵蓬便一直找寻着那种怪异的药引子,终于在他几乎绝望的时候找到了我。”金豆子说完又长出一口气。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拿那把短刀?”我忽然问道。
  
     “因为我又感到了那种寒气。”金豆子说着瞥了一眼刚才的那把短刀,谁知他一看之下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yunayuna 发表于 2010-7-20 13:55

  我见他神色异样,连忙也扭过头向那把短刀望去,整个人不禁骇然,那把原本明晃晃的短刀上此时已经布满了一层薄薄的黑色冰晶,刀身冒着寒气。
  
  我心头一紧,难怪金豆子会有刚刚的那种表现,现在看来这把短刀确实是有些来路的,不过这把刀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我心中萌生出疑惑。
  
  不过这种疑惑立刻被眼前最重要的问题掩盖了,那就是胃里传来的阵阵饥饿感,我站起身走出“蒙古包”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整整一天一夜几乎滴水未进,现在不是考虑那些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要怎么出去,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折回到“蒙古包”然后捡起一根木棒将那把刀挑起来扔到一边,然后拉起金豆子背上几根木棒,点燃一根继续向里走。
  
  越往里走眼前越是开阔,手中的火把根本无法照亮整个空间。我们又走出大概有两个小时左右便再也走不动了,这时候金豆子忽然停了下来,然后快速的趴到地面上。
  
  我惊讶的望着他,不一会儿金豆子站了起来说道:“罗泽哥,前面应该有一条地下河。”
  
  我疑惑的望着他,此时我已经无力和他争辩什么了,还是省点力气吧,希望能在我力气用完之前找到出口。
  
  谁知没走出几步真的被金豆子说中了,前面确实有一条暗河,那暗河有十几米宽,水流湍急,如果在之前见到这么一条壮丽的地下暗河,我肯定会惊喜的挑起来,但是现在性命攸关,哪里能想的了那么多,现在我唯一关系的就是如何度过这条暗河。
  
  我站在河边上,捡起一块较大的石头,然后扔了下去。哦,忘了说了,这个技巧是和《西游记》里的猪八戒学的,看来多看看神话片也是有用处的。可是石头扔下去许久也听不见沉底的声音。
  
  “你会游泳吗?”金豆子忽然问道。
  
  我苦笑了,虽然我们是个贫困县,但是我们高中的教学设施还是相当完备的,学校特意安排了游泳课,可是那时候光顾盯着女生看,然后猜测这个女生的文胸究竟是A还是D了。完全没有正式的学过游泳,现在想想当初体育老师经常教育我要好好学游泳是有先见之明的,他早就知道我会有今天啊。
  
  想到这里我将手伸进水里,这水冰冷刺骨,丫的,慢说我不会游泳,就是会游泳没有练过冬泳的估计也够呛。
  
  不过金豆子此时已经在脱衣服了,我好奇的望着他说道:“金豆子,你不会要邮过去吧?”
  
  金豆子一边拖着衣服一边点着头说道,“还能有什么办法吗?不淹死也能饿死!”
  
  话虽如此,我还是宁愿饿死,想想被呛死的感觉,还有死后狰狞的样子心里便觉得不爽,想到这里我又将眼睛转向了那只野鸡。
  
  金豆子果然就是个金豆子,立刻发觉了我的企图,连忙挡在我的面前说道:“我带它走。”
  
  晕,这就是经历了患难的兄弟啊?哎……人说兄弟如手足,不过我估计金豆子早已经做好了斩断手脚的准备了。
  
  金豆子嘴里衔着衣服,用一根绳子拴在野鸡的脖子上,一起入水了。那野鸡可能天生便会游泳,留着我坐在岸边干瞪眼。金豆子游泳的姿势虽然不敢恭维不过速度却很快。
  
  可是没游出几米远,金豆子忽然节奏错乱了,连呛了几口水,我立刻站了起来焦急的望着金豆子。
  
  “救……救命。”金豆子在水中一浮一沉。我心里着急,来不及多想也纵身跳入了水中,早已经忘记自己本身不识水性。
  
  一进水中便手忙脚乱,在水中扑腾了半天始终不得要领,我竭力的在脑海中重复着老师交给我的游泳要领,可是临时抱佛脚哪里有用。
  
  正在此时,我的耳边忽然传来几声沉闷的“空空”声,那声音非常响亮在整个大厅里回荡着,接着眼前的水面立刻下降了许多,不一会工夫刚才湍急的溪流已经消失殆尽了。
  
  我看着金豆子也趴在水中,心中大喜,更让我们惊喜的是河床上竟然有几东西在动,我小心的靠近仔细一看竟然是几条泥鳅一般的鱼,我立刻抓了几只,然后折回岸边又将那些木棒背在身上,快速的走到了暗河对岸。
  
  点上篝火,将那鱼洗净之后便放在了火上,我脱下已经湿透并且是仅存的衣服用力的拧干,然后用力的抖了两下,这是忽然一个黑色的东西从我的兜子里掉了出来。
  
  金豆子警觉的望着那件黑色的物事,又看了看我,眼中的神情很复杂。

yunayuna 发表于 2010-7-20 13:55

  我躬下身子细观,那黑色的物事不是别的,便是老蔫在我临行前交给我的,口口声声说能够辟邪的那块怪模怪样的石头。
  
  我轻松的捡起那块石头,然后擦了擦上面的水渍。金豆子的眼睛一刻不离的望着我手中的石头。我停下了动作,然后拱手将石头凑到他的眼前,谁知金豆子还没有动,那只野鸡竟然“咯咯”的叫了起来,然后飞也似的向我的掌心扑了过来。
  
  我见情势不妙,立马将手缩了回来,那只野鸡围着我一圈圈的转了起来,口中的“咯咯”声一直不绝于耳,让我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
  
  “罗泽哥,那个东西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金豆子抱起野鸡,然后在怀里抚弄着,野鸡终于平静了下来。
  
  我迟疑了一下,然后坐在金豆子的身边又拿出那块黑色的石头说道:“这个石头有什么特别的吗?”正在此时我发现那只野鸡又想我的方向望了过来,我连忙将那块石头塞进了怀里。
  
  “恩。”金豆子点了点头说道,“可是这个东西哥你是从什么地方弄到的呢?”
  
  我看了看还烤在篝火上的鱼,那鱼已经有些焦了,淡淡的香味扑面吹来,我咽了咽口水,然后将在临行前和老蔫说的一番话全部告诉了金豆子。金豆子听的津津有味,可我却一直看着前面的鱼咽着口水。
  
  等我说完之后,便身后拿了一条香喷喷的鱼,然后咬了一口。还真别说,虽然没有盐,但是吃起来却非常爽口,正所谓饿时吃糠甜如蜜,饱时吃蜜也不甜。而金豆子却一直坐在我的面前,痴痴的望着我,那个小脑袋里在想着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也好,趁着这个机会我能多吃几条鱼。
  
  忽然金豆子一把抓住了我说道:“罗泽哥,再把那个石头给我看看。”
  
  “你能保证那只野鸡不扑上来吗?”说着我做了一个自卫的动作。
  
  金豆子连忙点了点头,之后我才小心翼翼的将那块黑色的石头交到他的手上,金豆子拿着那块黑色的时候在火光前看了半晌,这个机会我已经又吃了一条鱼。
  
  “纳闷了,这块破石头有什么用?又被老蔫这厮忽悠了!”我边吃边说。
  
  “不,这不是石头!”金豆子一边看,一边说道。
  
  我疑惑的扭过头望着金豆子,没有咽下去的鱼肉一直卡在喉咙中。
  

yunayuna 发表于 2010-7-20 13:55

  “这个……这个不是石头是什么?”说着我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将卡在喉咙中的鱼肉全部吐了出来。
  
  金豆子手中拿着那枚石头在我的眼前轻轻地摇了摇,我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的动作,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状。
  
  “罗泽哥,你把它放在篝火前面看看。”说着金豆子将那枚石头递给了我,我不明就里的扔掉手中剩下的半块还未吃完的鱼,然后结果石头放在篝火前望去。
  
  那块原本如沥青一般纯黑的石头放在篝火的光线下竟然有些通透感,里面像是有一团黑雾一样氤氲扩散。我疑惑的轻轻晃了晃,里面的黑雾似乎受到我的晃动在一点点漂移。这让我更感到惊讶了,里面应该不是石头,难道是水?
  
  “罗泽哥,看清楚了吗?”金豆子一边说一边吞了一口鱼。
  
  我点了点头,继续向内中望去,又看了一会儿我觉得眼睛有些生疼,眼泪已经流了出来。但始终还是看不出个究竟。
  
  “这里面的是水吗?”我放下那枚黑色的石头问道。
  
  金豆子此时狼吞虎咽吃得整箱,他张张嘴,里面填满了肥美的鱼肉,然后用力向下咽了咽,表情非常痛苦,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才听到“咕咚”一声,他将那一整块鱼肉全部咽了下去。
  
  接着金豆子嘿嘿的笑了起来,说道:“罗泽哥,我现在终于想明白为什么那些地奎还有那些蓝色的东西一直死命的追着你,和我刚开始见到你就觉得你有些怪异的原因了。”
  
  我心头又是一惊,难道是因为这个东西?
  
  “那些地奎轻易不会离开那片荒草地,如果不受到威胁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的,不过你出现了就变得特别狂躁,当爷爷和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便觉得很奇怪,再加上我见到你的时候便觉得你身上散发着一种奇怪的味道,那种味道我只闻到过一次。”金豆子说着长叹了一口气。
  

yunayuna 发表于 2010-7-20 13:56

  “什么味道?”说着我抬起胳膊闻了闻,并没有什么异味。
  
  金豆子嘿嘿的笑了起来说道:“罗泽哥,我说的不是身上的味道,因为我是皮人对一些味道很敏感,而这种气味又是那个黑衣人留下的,所以记忆更加深刻了。”金豆子说着指着我手中的那枚石头说道,现在我才知道那气味就是来自这个东西。
  
  “这究竟是什么啊?”我实在受不了金豆子继续卖关子了,追问道。
  
  “这是一枚卵。”金豆子说着扔掉手中的鱼骨,正在此时我们的耳边又传来了几声激烈的“啪啪”声,然后那条干涸的河床上又涨满了水,我和金豆子惊讶的望着眼前汹涌的河水。
  
  “对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卵吗?”我推了一把金豆子,他摇了摇头。我们又在岸边坐了一会儿当我的衣服烤干之后才又拿起一根木棒一直往前走。
  
  可能是因为吃饱了,前面的路走起来便觉得轻快了许多,前面的山洞越来越小,终于远远地看见一丝光亮,我和金豆子像是获得了新生一样的向那点光亮冲了过去。当我们走到那光亮尽头的时候发现自己视乎深处在一个墓穴当中。
  
  我环顾四周,不禁有些似曾相识。这便是我刚来的时候被地奎追着坠入的那座荒坟,在墓穴的墙壁上甚至还留着我钉在上面的子孙钉。
  
  我和金豆子忙不迭的爬了上去,此时已经是下午,天也有些擦黑了。我拒绝了金豆子的再三邀请执意回到了大旗,经过昨天的那场生死劫便是死我也不想再到那个该死的地方去了。
  
  到大旗镇的时候天色已晚,我在同事安排的宿舍住了下来,然后抓起一旁的电话,准备向家里报个平安,老爷子听到我的声音不紧不慢的说:“早点回来吧!”然后直接果断了电话。
  
  我心中有些失落,于是又拨通了老蔫的手机,过了良久依然没有回应。昨晚整整一夜未睡,此时已经疲惫至极。我又打了两次依然是无法接通,于是便躺在床上睡着了。
  
  一整晚我做了无数稀奇古怪的梦,野鸡,暗河,地奎,所有经历的一切都在我的梦中像是过电影一般的重复了一遍。我是被嘈杂的电话铃声吵醒的,我迷迷糊糊的抓起电话,谁知那边竟然传来了一个女孩甜美的声音:“喂?请问你找哪位?”
  
  这句话问得我有些糊涂,我看了看电话上的来电显示,竟然是老蔫的电话号码,这孙子什么时候找了个女人。
  
  “我是罗泽,叫老蔫接电话。”我大声的说道。
  
  谁知我的话一出口,对方竟然抽泣了起来,我心中纳闷,然后语气平和的说道:“怎么了?”
  
  “对不起,我是他妹妹,他出了车祸,现在人还在昏迷中。”那女孩一边说一边哭。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惊呼着说道。
  
  “昨天晚上……”那女孩哽咽着说道。
  
  “哦。”我一边回答着一边穿着衣服,“肇事的那孙子抓到了吗?”
  
  我的话一出口女孩沉默了,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罗泽哥等你来了就全明白了!”说完她便挂断了电话。
  
  丫的,现在的人怎么都变得神神叨叨的了?我在心里咒骂着,然后出了门。
  

yunayuna 发表于 2010-7-20 13:56

  回去的一路我都在脑海中思忖着老蔫妹妹的话,她究竟隐藏了什么呢?我不解的继续向前蹬着自行车。回到县城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我大汗淋漓的回到邮局交上回执单,却发现一起招上来的几个人都不在,原本想和他们炫耀一下,我罗汉三又屁颠屁颠的回来了。
  
  我悻悻的走出邮局,谁知刚一出门口就被杜伟拉了一个趔趄。我正怒着准备对他发火,不过却看到杜伟一脸惶恐的望了望我,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想四周警觉的看了看,之后拉着我不由分说的向马路对面走去。
  
  走到马路对面,我一把甩掉了他的手说道:“你怎么了?”
  
  杜伟一脸惶恐的说道:“老年出事了你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紧跟着问道:“老蔫现在在那个医院?”
  
  谁知我这话一出口杜伟的脸上更加难看了,金丝眼镜后面的小眼睛大睁着,然后低声说道:“罗泽你还是不要去看老蔫为好!”
  
  我更加疑惑了,便问道:“为什么?”
  
  杜伟摇了摇头,眉头拧紧说道:“老蔫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车祸,他是……”这家伙平时说话挺爽快的不知道今天怎么变的这么默默唧唧的了。
  
  “你快说,是怎么回事?”我看杜伟还是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索性推开他说道:“好吧,我自己去医院看他。”说完我头也不回的甩手离开了。
  
  没走出几步便听到杜伟在后面喊道:“罗泽,你别去医院了,他根本不在医院!”
  
  我停下脚步,一脸严肃的望着身后的杜伟,他的眼圈有些发红,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他极力躲避着我的目光,我一个箭步冲上去,双手抓住杜伟用力的摇晃着他的身体大声的问道:“老蔫呢?老蔫在哪里啊?”
  
  “罗泽,你听我的,不要去看老蔫了。”杜伟长叹了一口气,这句话之后我便重重的在他的脸上打了一记耳光,杜伟一愣,紧紧地握了握拳头,可是最后还是松开了,然后大吼着说道:“好吧,我带你去!”
  
  杜伟挥了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我们一起坐在出租车的最后一排,杜伟没有告诉司机我们究竟要到什么地方去,只是一直在给司机指路。而我坐在杜伟身边,脑子却在一直不停的思索着,这丫的搞什么鬼,老蔫出了车祸为什么不住院?
  
  

yunayuna 发表于 2010-7-20 13:56

  我索性靠在后座上,将头别想窗外,看着外面飞驰而过的楼房。这个县城并不是很大,不一会儿工夫那车便驶出了县城,向北面一直驶去,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左右忽然一阵恶臭传冲进了我的鼻子。
  
  “这里怎么一股子下水道的味道?”司机一面说一面继续开着车,而杜伟却置若罔闻,依旧在司机身边指挥着司机向前开,开出一里多地的光景,杜伟忽然说道:“师父就在这里停下吧!”接着掏出钱给了司机。
  
  我推开车门,那阵恶臭如同巨浪般的向我袭来,瞬间我有种昏厥的感觉,这种怪异的臭味让我忽然想起北卦村的那个女孩,不过此时闻到的味道似乎比从那个女孩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更胜。
  
  “快快快,快点关上门,这是什么味啊?”司机一边咒骂着,一边调转车头然后飞也似的折回去了。
  
  我掩住鼻子,而杜伟始终一句话没说的站在我的身旁。我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里距离县城大概有二十里左右,四周是低矮的山峰,此时我们正站在马路上。
  
  杜伟拉着我想路边的荒地走了过去,穿过那片荒地,隐约看到在前面低矮的山坳里有一座小平房,而越是接近那座平房,臭味便越是浓烈。想必那便是恶臭的源头,我的心头不禁一惊,难不成老蔫?我不敢继续想下去,即便是真的我也不愿相信。
  
  我们快步走到那平房前,那座平房大概有三四间的样子,外面是低矮的围墙。杜伟带着我推开平房面前的小门,门打开了一个穿着耐克的女孩子便迎了出来,这女孩我是第一次见到,并不是老蔫的妹妹,这个女孩比老蔫的妹妹个子稍高,留着披肩长发,穿着一身耐克的运动装,她看见我们嘴角拧出一丝微笑。
  
  我和杜伟冲着她点了点头,然后那女孩带着我们走进了平房,一进病房我变觉得气氛有些怪异,因为这个平房所有的窗帘都被拉得严严实实的,这种情景让我恍若回到了北卦村的曾家。
  
  女孩进屋便走到了我们前面,然后轻轻地推开了左边屋子的房门,我和杜伟走进那个房间,白炽灯下老蔫半摊在床上,大粒的汗珠从额头上流淌下来。
  
  他见我进来缓缓的向我这边望过来,只有两天而已,老蔫竟然瘦了一圈,眼睛深深塌陷在眼窝中,嘴唇早已经被咬破了,他看着我目光呆滞,过了好半天才认出我的样子,然后连忙伸出手来。
  
  我向前一步坐在他的身边,紧紧地抓着他的手,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起转来了,我咬着牙说道:“老蔫,你这是怎么了?”
  
  老蔫摇了摇头目光停留在了他下身的被子上,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然后一把抓起老蔫的下身的被子,瞬间那股恶臭再次冲进了鼻孔,我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了一样怔在了原处。
  
  

yunayuna 发表于 2010-7-20 13:57

  眼前的景象简直是惨不忍睹,老蔫的下身从小腿以上至胯下的皮肤已经全部溃烂,膝盖的地方甚至能看到白涔涔的骨茬,在他两条腿的两边放着几袋子冰块,血水和淡黄色的脓水已经淌满了他身下的那块白色的褥单。
  
  老蔫咬着牙,鼻翼微微颤抖,显然痛苦难当。他的手在面前的枕头上不停地抓着,指甲已经全部磨掉了,干涸的血渍凝固在指尖。
  
  “你这是怎么弄的?”我轻轻地将被子盖在老蔫的下身上,然后不可思议的望着老蔫,只有短短的两天时间老蔫竟然变成了这副摸样。
  
  老蔫无力的咬着牙摇着头,手上的动作依然没有停止,那枕头上已经沾满了血,而且被撕破了几个小洞。
  
  我见他不回答扭过头两眼死死的盯着杜伟,然后大声的问道:“杜伟,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这是车祸吗?为什么不去医院?”我一口气将自己的疑问全部吐了出来。
  
  杜伟像是个拨浪鼓一样任凭我怎么摇晃依旧一句话不说,最后他终于发怒了,晦气两手将我你把推倒在地,然后冷冷的说道:“罗泽,你冷静点行不行?”
  
  我坐在地上,屁股上传来阵阵的痛感,可是杜伟的话却让我清醒了不少,我一手撑着地,一手把着床站了起来,然后一句话不说的望着杜伟。
  
  “罗泽,你别问了。”正在此时老蔫颤颤巍巍的说道,那声如细蚊。我望了望病床上的老蔫。
  
  “罗泽,如果可以在医院治好我们又怎么忍心把他放在这种地方呢?”说着杜伟摘掉眼镜,擦了擦眼角旁晶莹的东西说道,“这件事都怪我。”说完杜伟挥着手臂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脑袋。
  
  杜伟的话让我又坠入迷雾之中,在我离开的两天时间里他们发生了什么?
  
  杜伟坐在老蔫的床前,然后将老蔫身后的枕头正了正说道:“你还记得在你临行之前我和你说过的关于我爸爸的事情吗?”
  
  我点了点头,脑海中回忆起杜伟在酒桌上的那番话。
  
  “我父亲不是出车祸死的。”杜伟的话让我又是一惊,然后他长出一口气说道:“他的症状和现在的老蔫一摸一样,而且都是他们做的。”
  
  “他们?”我瞠目结舌的望着眼前的杜伟和老蔫,我眼前的这群人究竟都怎么了?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我头晕目眩,我真希望这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一场噩梦,清醒了之后自己还躺在老蔫家的沙发上。

yunayuna 发表于 2010-7-20 13:57

  可是眼前的一切却历历在目,正在此时杜伟从兜子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我。我接过烟,点着之后猛吸了两口,然后喉咙一酸咳嗽了两声。
  
  “他们究竟是谁?”我一边咳嗽一边问道。
  
  “哎……”杜伟长叹了一声,之后眉头拧紧似乎在痛苦的回忆着什么,之后又狠狠的吸了一口烟,下定决心一样的说道:“罗泽,这件事……”说着他望了一眼刚刚带我们进来的那个穿着一身运动装的女孩,那女孩会意的微笑着走了出去。
  
  杜伟的目光一直盯着那个女孩,直到女孩关上门才又向我身边靠了靠说道:“罗泽,这件事我一直都隐瞒着,哎,其中的事情实在太离奇了。一直以来像是一个挥之不去的噩梦一样在我的生活中时隐时现。”
  
  我点了点头,模棱两可的望着眼前愁眉不展的杜宇,手中的烟已经着完了大半截。于是在接下来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里,杜宇告诉了我一件让我此生难忘的故事,我想如果说我的生活开始改变,也许便是从这个故事开始的吧。
  
  杜宇的父亲名叫杜建国,这个名字的含义自不必说,那个年代孩子的名字都具有强烈的时代烙印。杜建国出生在承德市的一个山村,父亲参加过抗美援朝,并且立过几次功,母亲是村子里的妇女主任,年轻的时候曾经当过村里的民兵队长,杜建国兄弟四个,他是家里的老小。
  
  杜建国从小就很聪明,再加上家里的父母兄弟不是当兵便是党员是个地地道道的红色家庭,于是在杜建明十八岁的时候便被保送上了大学。大学毕业之后被分配到了当地的邮政部门。可以说杜建国前半生是一帆风顺,可是他的命运在一瞬间改变了。
  
  那个瞬间便是接到了一个在杜宇十三岁那年的一封怪异的来信,那封信是杜建国的父亲亲手交给他的,并且娓娓的告诉他,这封信是抗美援朝时候的一个战友叫他带回来的家书,那个人姓曾,在一次战役中曾经救过杜建国父亲的命。
  
  后来杜建国的父亲便和那个人熟络了起来,在交谈中得知那人叫曾无言就住在承德地区的一个叫大旗的地方的山区,这个人识文断字,长相斯斯文文的,不但如此,此人枪法非常准。可是当初杜建国的父亲一直奇怪的是似乎这个人从来不和除他之外的任何人说话。
  
  当时在朝鲜的条件非常艰苦,杜建国父亲所在的部队是一个侦察连,基本上都是两人一组的编制,不过杜建国父亲这个组却奇怪的编进了三个人,最最奇怪的是每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另外一个人总是生病,这样便只能杜建国的父亲和曾无言一起执行任务。
  
  很多次他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遇见险情也都能被奇迹般的化解,让杜建国父亲印象最深刻的一次便是他们潜伏在敌营周围观察敌情的时候,过来了一对巡逻的美国鬼子,话说美国鬼子人高马大,一行人排着队向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那天恰逢月朗星稀,天上一点云也没有,白花花的月光落在山谷中,而杜建国的父亲和曾无言就趴在美国鬼子巡逻的那条小路的旁边,大概距离那天小路只有半米左右,此时想要后撤已经来不及了。这么大的月亮,便是一只兔子在草丛中跳动也能被发现,杜建国的父亲心下一沉,轻轻地摩挲着腰间悬挂着的手榴弹,想着等那群鬼子过来便冲上去,拉响手榴弹,就是死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
  
  鬼子穿着厚厚的皮靴,踩在雪地上发出“吱吱“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杜建国的父亲咽了咽口水,轻轻地舔了下嘴唇,手心已经出满了汗,手榴弹的保险已经拔出,食指扣着引信,小腿紧绷着,准备随时出击。

yunayuna 发表于 2010-7-20 13:58

  话说这美国鬼子,不同小日本,个个身体壮硕,精神头十足,和吃了狗鞭一样。脚步铿锵有力,平日里与这些鬼子面对面交手的机会不少,杜建国的父亲深知这群小鬼子的身体素质非常厉害,因此若是把握不好时机,小鬼子死命挣扎将自己甩开自己不是白白送了性命,所以此时他屏气凝神,细心的调整着呼吸。
  
  那队鬼子一步步的走进,此刻杜建国的父亲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决心。他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趴在身边的曾无言,只见曾无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正前方,一只手按着抢,一只手在怀里摸索着什么,身形于自己此时完全相同。
  
  他用胳膊肘轻轻地推了推曾无言,两人四目相对,交换了一下眼神,做好了最后的准备,正在此时那些美国兵已经走过来了,杜建国的父亲刚要冲上前去,谁知曾无言一把拉住了他,杜建国的父亲不解的望着曾无言。
  
  此时阴风四起,黑沙避月,眼前瞬间变得漆黑异常,伸手不见五指,那队美国鬼子马上就要到他们身边了,却迫于黑风弥漫在眼前徘徊了一会儿竟然退了回去。待那些美国兵退去之后杜建国的父亲终于长出一口气,他们悄悄退出了美国兵驻扎的山谷。
  
  以前杜建国的父亲从不相信鬼神之说,不过从那次开始他对鬼身便心有芥蒂了。一个月之后的一天晚上曾无言忽然交给杜建国父亲一封信,并且告诉他一定要将这封家书送到,也就是在那天晚上这个奇怪的人便消失了。
  
  曾无言失踪之后,杜建国的父亲曾经向上级打了几次报告,但是迟迟没有音讯,想必当时在战争中失踪一个人也未必是什么大事情,只是那之后杜建国的父亲再没有被指派过特别的任务。不过这话又不得不说到抗美援朝胜利之后的事情,杜建国的父亲回国之后到了地方武装部竟然见到了当时和自己一组的同伴,战争中的患难之情较之亲兄弟无异。
  
  两个人见面之后都是热泪盈眶,当天下午两人找了一家小酒馆叙旧,席间那人啧啧称叹杜建国父亲胆识过人,很多次自己生病都是一个人完成了任务。当即杜建国的父亲便是一惊,其实他很早便对曾无言的身份有所怀疑,于是便旁敲侧击的问起了曾无言的事情。
  
  可是对方似乎根本没听过这个名字,虽然杜建国的父亲心下悍然,不过脸上并未表现出来,离开酒馆之后他便急匆匆的找到当时的连长,但是正如您所料,连长也是摇头,并且道出内中隐情。
  
  实际上杜建国父亲打上去的报告,上级开始一直很重视,不过查找部队的编制的时候却没有发现这个人,于是便以为杜建国的父亲是精神错乱了,于是便在没有交给他什么特别的任务,之后杜建国父亲的报告也全部被连长扣了下来,没有再向上级提交。
  
  杜建国的父亲心下纳闷,在那之后他也曾多次到大旗,只是一直未曾找到那个所谓的北卦村,可是上了岁数之后这件事便成了杜建国父亲的一块心病,终于在他弥留之际再也忍不住将那些事情讲给了儿子,并将那封信交给了杜建国。
  
  杜建国回到邮局之后将这事告诉一些同事,并且决定自己亲自到大旗去一趟,寻找那个北卦村,完成父亲的遗愿。
  
  几天之后杜建国回到了县城,可是自从杜建国回到县城之后,噩梦和各种怪事便开始如影相随的纠缠着他。
  

yunayuna 发表于 2010-7-20 13:58

  杜建国自从回来之后便似乎变了一个人一样,整日将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坐在自己的客厅里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而且绝不吃肉,一点荤腥不吃,一次妻子兴冲冲的给他做了一顿红烧肉,谁知杜建国刚一看到那盘子里的红烧肉立刻脸色变得苍白异常。
  
  然后直冲洗手间,对着马桶狂吐不止,知道最后精疲力竭的瘫坐在马桶旁。妻子跟到卫生间,想问个究竟。哪成想杜建国大吼着说道,以后不准再做肉食。因此杜伟从那时候开始变开始了吃斋的生活。
  
  其次便是杜建国整晚整晚不睡觉,到五金市场买了一把三十几公分的砍刀一直放在床下。如果夜晚稍微有一些异动便会让他焦灼不安起来,往往是彻夜难眠。那时候正值深冬,猫到了走样子(求偶)的时候,于是每天夜里便能听到窗外一声声凄厉的猫叫。
  
  杜建国便整晚不睡,披着衣服到外面去追赶那些野猫。后来一天夜里杜伟忽然听到耳边出来了细微的滴水声,他小心的从床上爬起来,轻轻地推来们,客厅的灯都开着,隐约看见厨房里有一个背影。
  
  他犹豫片刻,然后向那个黑影走去,一看之下竟然发现那人便是自己的父亲,此刻他父亲右手挥着那把砍刀,左手中是一个黑色的物事,一边用力的通着,口中还在喋喋不休的咒骂着:“让你们缠着我,让你们缠着我。”后来杜伟才看清原来父亲手中的那黑色物事竟然是一只野猫。
  
  这样的事情一直持续了三个月,杜建国也因为无法正常上班不得不辞掉了邮局的工作赋闲在家,三个月之后杜建国的神志终于恢复了正常,不过每晚睡觉一定要抱着那把砍刀才能安然入睡。
  
  这事让杜伟的母亲非常头疼,最后在朋友的劝说下杜建明买了一辆出租车。那时候在这个县出租车尚不多,所以生意特别好,杜建明渐渐恢复了过来,于是在有时间的时候也会说一些他送信的经历,其中提到了一个奇怪的老头,那人身边带着一只怪物,那怪物专门在墓穴吃死尸为生。
  
  当时杜伟听了将信将疑,学校的教育还是更偏向于古板的,毕竟某些砖家依然不认同嘛。可是就在他们觉得一切都风平浪静之后的一天晚上,杜建国忽然大汗淋漓的回到了家,回家之后便将门紧紧地锁上了。
  
  他从床下拿出那把砍刀紧紧地抱在怀里,面无血色,口中一直叨念着:“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可是问他那些人究竟是谁,他又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那天晚上安然无恙,可是第二天怪事变本加厉了。

yunayuna 发表于 2010-7-20 13:58

  杜伟是被父母的争吵声吵醒的,他迷迷糊糊的醒来推开门看见父母正撕扯在一起,杜建国的腋下夹着一床被子,母亲拽着被子不肯放手。杜建国像是发疯了一样,两眼大睁着如铜铃一般,嗓子沙哑的大吼道:“你快给我放手!”
  
  “杜建国,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要忽然和我离婚?”母亲连哭带闹的道出了事情的缘由。
  
  只见杜建国一用力将杜伟的母亲推到在地,然后拿起被子,冷冷的说道:“告诉你,臭娘们,以后不准找我!”说完一扭头看见痴痴站在门口的杜伟,忽然从卷着的被子里抽出那把砍刀大喝着说道:“你以后不是我儿子,敢来找我老子,老子弄死你!”那语气中没留一丝余地。
  
  杜伟听到父亲的话顿时觉得天昏地暗的,一夜之间一个家庭就这样破碎了。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待杜建国走后他和母亲相拥而泣。
  
  就这样平静的过了几天之后,杜伟的母亲再也忍耐不住了决定去找杜建国,后来才从与杜建国一起出车的朋友口中得知,杜建国离开家之后便将出租车转手卖掉了,然后在县城的郊区买了一个房子。
  
  那个司机非常热心带着他们来到了那个房子,可是刚刚接近便问道一种恶臭,这股恶臭就是从山腰的那座房子里传出的,杜伟的母亲味道这种怪味之后立刻心里一沉,心想杜建国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说不定已经死了。
  
  他们两个匆忙来到了那座平房前面,门是从里面反锁着的,杜伟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力气不小,飞起一脚踹在了门上,那门应声而开,谁知正在这时一把明晃晃的看到险些坎在杜伟的腿上,幸好杜伟闪避的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档儿杜伟看清那挥舞着砍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父亲杜建国。杜建国看见杜伟母子扔下手中的砍刀热泪盈眶的倒在了地上。
  
  后来杜伟才知道原来那恶臭便是从父亲的下半身发出的。杜建国脱掉裤子,只见杜建国的下身都已经溃烂了,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骨头。
  
  杜伟母亲疑惑的问清楚了原因。
  
  原来杜伟的父亲那天出车的时候忽然又见到了那个黑衣人还有那只吃尸体的怪物,他知道他们一定是来找他的,于是便故意和杜伟母子分开,自己住在了这个地方。谁知前天晚上他们果然找到了他,直到那时他才看清楚那怪物竟然长着一张人的脸,一只像是猫的身子,力气非常大,反应非常敏捷,他就是被那只怪物咬伤的。
  
  当他们离开之后那伤口便开始腐烂,而且腐烂速度极快,并且发出阵阵的恶臭,他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杜伟母子了呢。
  
  等杜建国说完之后杜伟的母亲好奇的问道:“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找你?”
  

yunayuna 发表于 2010-7-20 13:58

  杜伟母亲的话音刚落,只见杜建国的脸色微变,他显然没想到妻子会问到这个问题,于是低下头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杜伟的母亲是个聪明而且善解人意的女人,看到丈夫面有难色知道内中必有隐情也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后来的几天杜伟的母亲带着杜建国去了几家医院,可是医生无不摇头叹气,谁也不曾见过这种怪病,身上腐烂的速度极快,而且那味道奇臭无比,到了后期带着浓重的腥味,有些像放久了的咸鱼。
  
  仅仅几天的工夫儿杜建国小腿上的肌肉已经腐烂了百分之八十,原本白涔涔的骸骨已经有些发黄了,杜建国整天忍着剧痛,嘴唇早已经被牙齿咬烂了。最后杜建国自己放弃了,与其在忍受剧痛的同时再经历颠簸之苦倒不如回去等死。
  
  为了防止身上散发的恶臭引起小区人的怀疑,所以杜建国坚持回到了山坳里的平方,本已经准备等死了,回到家几天后的一个深夜只听杜建国的房间传来了杜伟母亲的一声尖叫,住在隔壁的杜伟一下子跳下了床,然后冲进屋子。
  
  眼前的情景让杜伟又是一惊,父亲杜建国的胸口差着那把砍刀,鲜血正在从他的胸口咕咕的流出,杜伟的母亲紧紧的握着杜建国的手。杜伟愣了几秒钟蹲在父亲身边,杜建国一把拉住杜伟,狠狠的咬着牙说道:“儿子,你答应我一辈子不准当邮差!”
  
  杜伟点了点头,之后才长叹了一声,望了一眼妻子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杜伟说完之后长出一口气,大口的吸了一口烟,竭力的抑制着眼眶中的泪水。我也叹了一口气,抽出一根烟递给了杜伟,他擦了擦即将掉落的眼泪然后接过烟,杜伟的故事让我想起了金豆子的经历,可是金豆子是被一把寒剑所伤,杜建国却是被那只人面猫身的怪物咬伤的。
  
  人面猫身?这个词忽然闪过我的脑海,难不成这和华灵蓬在那个坟墓见到的东西一样吗?瞬间我的脑海一片混乱,难道这一切都有联系,或者根本就是巧合呢?
  
  想到这里我霍地站起来说道:“杜伟,你的意思是老蔫也是被那怪物咬到了?”
  
  杜伟点了点头说道:“前天晚上我们几个在你走后又聚了一下,临走的时候老蔫喝多了,虽然每次老蔫都耍蔫,总是故意装醉,不过那天晚上确实是喝多了,可能也是怕你出事的原因吧。于是我便准备送老蔫回家,谁知道刚离开饭店不久便有一个黑色的东西向我们直冲过来。那东西的个头不小,像个小孩子,但是速度极快,一瞬间便冲到了我们的面前。我们和那个东西四目相对。事实上之前我一直对这个东西是否存在心存怀疑,那东西刚一出现在我们面前,我立刻懵住了。
  
  老蔫也醒了过来,那时候我们跑已经来不及了,老蔫在我的身后,我仍下老蔫就冲了上去,谁知那怪物一把推开了我冲向了老蔫,在老蔫的身上重重的咬了一口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们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对老蔫下手?”我疑惑不解的说道。
  
  “当然是在找你身上的东西!”这声音是从隔壁的房间里传来的,那声音很嘶哑,我惊讶的忘了一眼杜伟,他慌忙避开了我的眼神。

yunayuna 发表于 2010-7-20 13:58

  我心想杜伟这小子究竟隐瞒了多少事?这孙子此时一副没事人儿的样子。
  
  “隔壁是谁啊?”我望着杜伟问道,哪只我的话音刚落房门便被推开了,一个个子不高,干瘦的老头走了进来,那个老头的脑袋很小,骨架倒是很大,稍微有些驼背,上身穿着一件脏兮兮的黑色羽绒服,下身穿着一条黑裤子,脚下踩着一双黄色的大头鞋。
  
  从羽绒服的袖管里深处的两个手腕青筋迸出,只有一层皮包裹着。他走进来之后冲着我微微笑了笑,满脸的周围,像一团皱巴巴的手纸,深深地皱纹甚至能夹死苍蝇。
  
  “他在找你身上的东西!”那老头一说话便从口中吐出一股浓烈的烟草味,我自认为烟龄少说也有十年了,但是味道也抵不上他的万一。
  
  我眉头一拧,避开了他的嘴,然后说道:“我身上,我身上有什么啊?”
  
  那老头嘿嘿的笑了笑,那浓烈的味道简直可以和老蔫身上的臭味相媲美,我心道这个该死的老头是不是故意来恶心我的。谁知正在这时老头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我条件反射般的向外挣,那老头看起来干瘦,力道却是大的惊人。
  
  还没等我完全反应过来,那老头已经将另一只手伸进了我的口袋,然后在我的口袋中摸索着,之后抽手出来,手中紧紧地攥着一件东西。
  
  这时他才算是放开我的手,我紧紧地咬着牙,怒视着老头。那老头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样子和传说中的招财猫有雷同之处。
  
  如果不是我看他岁数大了,早已经一拳打过去了。我一揉着自己的手腕,一面盯着老头子握紧的拳头,忽然我想恍然大悟一般的想到了什么,是那枚黑色的石头,更确切的说是那颗卵。
  
  老头子缓缓张开拳头,而更让我惊讶的是那老头的一双手,那简直就不是手,更像是一双爪子。手指很短,略微向掌心弯曲,每个手指的第二个指节都深深凹陷,最上面的指节向外突出着,上面长着厚厚的茧子。
  
  虽然这老头很瘦,但是掌心的肉却很厚实,上面似乎长着一层蜡状茧子,而那枚黑色的石头正平整的躺在他的掌心,在屋子里的白炽灯下散发着幽幽的光,奇怪的是那枚原本黑色的“石头”颜色似乎更偏绿了,便面生出很多红色的斑点。
  
  丫的,难道这颗卵被我装的已经快臭了吗?
  
  我心中这样想着,老头已经将那颗卵高高的举了起来,然后对着白炽灯一双眼睛眯成一条缝盯着那颗卵出神。
  
  接着他又将那颗卵托在手上向我凑过来说道:“他们要找的就是它!”
  
  “它?”我和杜伟异口同声的问道,接着我白了杜伟一眼,他识趣的地下了头,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继续望着老头手中的那颗卵。
  
  “这究竟是什么?”还没等我开口杜伟又忍不住了,我真有种上去抽他一顿的冲动,可是此时老头又嘿嘿的笑了起来,接着说道:“你们仔细瞧里面的东西,这根本不是什么石头而是一颗卵。”
  
  虽然我早已经知道它是一颗卵但是还是想问个究竟。
  
  “那您知道它的来历吗?”我这样问着,下意识的瞥了一眼杜伟,只见杜伟眉头拧紧,脸上的表情完全僵住了。

yunayuna 发表于 2010-7-20 13:59

  老头点了点头,然后瞥了一眼表情僵化的杜伟,说道:“这个东西你也见过吧!”杜伟一愣然后慌忙摇头,说道:“没……没有见过啊!”
  
  老头也不反驳,然后缓缓的扭过头对我说道:“这个东西你收好!”
  
  我疑惑的望着眼前这个口中喷着怪味的老家伙,然后小心翼翼的接过那颗卵,像是烫手的山芋一样放在兜子里。
  
  “这个东西!”老头指了指我的兜子说道,“是人面猫的卵。”
  
  事实上和读者朋友们一样,在此之前我已经猜出个十之八九了,但是当这句话得到证实之后心头还是一惊,毕竟正如您所说猫是哺乳动物,怎么会下蛋呢?不过想想那只猫古怪的模样,生活习惯再古怪一点,也能理解吧。
  
  我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人面猫?”
  
  “对。”老头很肯定的说道,“这种东西一般成年之后有一米多高,人面猫身,长期生活在地下以腐肉为生,因为长期不见光所以眼睛已经退化了,只是在原本长着眼睛的地方留下了两个小洞。这畜生的喉结非常大,不时的抖动,然后靠着回音来确定方向,和蝙蝠差不多。身体非常健硕。
  
  这种畜生的嗅觉也非常灵敏,能够闻到数十里之外腐肉的味道。所以往往在迁坟的时候出现,由于这个怪物长着和人脸很像的一张脸,又经常出没于乱坟岗中,最让人惊叹的就是它攻击人首先攻击面部,将整张脸皮硬生生的撕扯下来,所以当时第一次遇见这种怪物的人往往以为他是吃多了人脸,渐渐的才长成人形。
  
  这种怪物因为长期以腐肉喂食,所以身上聚集了太多的阴毒,一旦被这种怪物咬中,那么伤口会快速的溃脓腐烂,苦不堪言,直到死亡。”
  
  “可是……”我眉头紧皱的打断了老头的话,老头和杜伟都扭过头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望着我。
  
  “怎么了?”老头和蔼的说道。
  
  我想了想说道:“这个东西我曾经听人说过,不过我听那个人说当时这个怪物是直击喉咙,而不是脸啊?”我说出来自己的疑问。
  
  老头听了我的话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然后说道:“这是谁和你说的?”
  
  一时之间我也不知应该如何告诉他们我在那两天的所有遭遇,老头似乎猜透了我心中的疑虑,然后继续说道:“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另外一种人面猫!”
  
  我和杜伟对视了一下,然后惊讶的望着老头,原来人面猫也不一样吗?
  

yunayuna 发表于 2010-7-20 13:59

  老头的眼中露出几丝精芒,用那只“爪子”轻轻地搓了搓嘴角下的几根胡子,注意我说的几根绝不夸张,细算起来那胡子不过十几根而已,让他这样一撮竟然有那么一点模样了。
  
  “刚才我的话没有说完,人面猫这畜生生性喜阴,一生只生一胎,双卵,这卵外形漆黑,硬如磐石。就和你的那颗卵一样,这卵据说有辟邪的功效,一般的阴邪不敢轻易靠近。关于这卵的介绍古以有之,只是这人面猫的卵是可遇不可求的,往往是千金难买。
  
  你刚刚所说的那种人面猫是被人驯化的,话说驯化人面猫可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而且途径只有一个,那便是亲自孵化出来。这人面猫虽说阴毒无比,但是却极其护住,一旦认定的主人,便会一生追随,直到主人死后才会隐居地下。
  
  我刚刚说过,人面猫的卵是可遇不可求的,而这人面猫的孵化则更是诡异非常。有些人手中虽有人面猫的卵,但是却迟迟不见这卵孵化,其中缘由我便不清楚了。
  
  “还有这么多的规矩?”我疑惑的望着眼前的老人,心中对眼前这个穿着怪异的老人更生出一种警惕,他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直到这么多有关人面猫的事情?
  
  “你手中的那颗卵现在已经开始孵化了!”老头定睛看着我缓缓说道。
  
  他这漫不经心的话一出口,我险些背过气去,连忙从兜子里拿出那颗卵,然后像是手捧着一颗已经燃着的炸弹一样将卵仍在了地上。
  
  “你小子做什么?”老头说着拾起那颗卵,然后又在白炽灯下仔细的看了看,终于长出一口气然后怒吼道:“小子,这卵现在已经开始孵化了,这东西一孵化就变得非常脆弱,你这一扔险些把它摔碎。”
  
  “这……这……这个东西你要是喜欢你就留着吧!”我一边说一边向后退,想起那人面猫身的怪物,我身上的鸡皮疙瘩便陡然而起。
  
  “哈哈!”那老头大笑起来,然后又搓了搓那点胡子,说道:“我要是有那么大的福气这颗卵就不在你的手上了!”
  
  他的话一出口我更是一愣,难不成他还和这颗卵有什么渊源?我接过那颗卵,然后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这个干瘦的老头,又仔细的从上到下将他打量了一遍。
  
  “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关于人面猫的事情?这颗卵和你究竟有什么关系?”我一口气问出了所有的疑问。
  
  那老头犹豫的看了我一眼,又扭过头看了看依然在挣扎着的老蔫说道:“如果不是我的错,也许他今天也不会变成这样。你手中的这颗卵便是我最早发现的!”
  
  这老头的话一出口我和杜伟又是一惊,老头的身后是否还有我们不知道的故事呢?

yunayuna 发表于 2010-7-20 13:59

  “我叫欧阳洪,祖籍四川,在我们老家那个地方群山林立,山势巍峨险要,在山腰经常会有溶洞之类的奇景,那溶洞冬暖夏凉,而且当地人笃信高处更加接近神明,可以使尸体不腐,灵魂不灭。所以当时很多人选择将尸体保存在那些洞穴之中,也就是悬棺。
  
  而悬棺的另一个作用便是防止盗墓,因为那山势极其险要,一般人很难接近。不过想要将悬棺送上去也需要一些本事。而我的家族便是世代以架设悬棺为生的。”良久之后欧阳老爹终于打开了话匣子。
  
  说完这些话之后欧阳老爹缓缓伸出手,此时我终于将他的职业和那双生长的如同爪子一般的手联系在了一起,这哪里是一双手啊,分明就是一双钩子。
  
  “我们从小便接受攀岩的训练,训练艰苦异常,经过十几年的训练便可以在那悬崖上攀爬如飞了。那年我二十三岁,那年的夏天村子里的一个老头去世了,我和老爹接到讣告之后便开始做准备,那老人的老伴在几年前已经去世了,被葬在了三相山的一个溶洞之中,当时也是我和父亲两个人将棺材吊上去的。现在老头要和老伴合葬,所以对于三相山的那个溶洞我们已经很熟悉了。
  
  当时恰逢文革期间,风暴席卷全国,当然我的老家也不例外。因为架设悬棺本身是出自于迷信,所以被打成牛鬼蛇神,因此我们选择在夜半将那悬棺送上去。
  
  天擦黑之后,老头的家人便将悬棺悄悄地送到了三相山脚下,我和老爹早已经在那里等待多时了,老爹大口的吸了一口水烟,一阵‘咕噜噜’声之后放下水烟袋,将一根绳子挂在腰间,身上还带了一口短刀。
  
  我的行囊里也装了一口刀,还有一些黄纸和香,口中衔着火把,一纵身跳上悬崖。由于是夏天,又刚刚下过雨,所以攀岩起来稍微有些困难。不过对于我们这种家族式的攀岩人来说倒也不成问题,纵身而上,手勾住悬崖上的凸台,身体紧贴着石壁,这样可以尽量将自己身体的重量转移到石壁上,减少手指的承力。
  
  三相山上的溶洞颇多,而老头子老伴悬棺所在的那个溶洞在这悬崖偏上的部位,我们攀爬如风,手脚一起用力,数十丈的悬崖不一会儿工夫便攀爬了一半。老爹停了下来,我们挂在悬崖上稍作休息。而正在此刻一个黑色的身影忽然从我们身下的溶洞中窜出,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向另外一个溶洞奔去。
  
  当时我和老爹都看在了眼里,我们家族世代以此为生尚且未曾听说有什么怪物能够以如此快的速度攀爬绝壁,我想过去看个究竟,却被老爹喝住了。我们现在第一任务便是先帮事主安排悬棺。虽然我心有疑惑但也只得作罢,怪物出现之后我们便没有再休息。
  
  忽然我们的耳边传来一阵铃铛声,那声音忽远忽近,让人心神不宁,我险些从悬崖上跌落下来。正在此时那黑色的东西又飞快的从刚才的那个洞穴里蹿了出来,然后挂在悬崖上,喉咙中发出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它的位置离我只有十几米远,似乎是在观察着我的动作,我心里有些打鼓,正在这时那只怪物忽然一纵身向我的方向猛扑了过来。”
  
  欧阳老爹说道这里咽了咽口水……
  

yunayuna 发表于 2010-7-20 14:00

  “那东西是不是人面猫?”杜伟趁这个机会打断了欧阳老爹的话,然后向我的方向望来,我毫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
  
  欧阳老爹似乎已经陷入了沉思,并没有听到杜伟的话,他接着说道:“当时那黑影的速度极快,因为我早已经发觉它比有所行动,因此当它向我猛扑过来的时候,我以早有准备,连忙贴着悬崖,用两手将身体挂起,那怪物一击不成便也没有继续攻击。
  
  刚沾到我脚下的崖壁然后立刻一纵身向上窜去,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转眼间便不知消失在了哪个溶洞中了。老爹看了看我,确定我没有受伤于是我们稍作停留继续向前,不过一种不祥的预感已经悄然爬上了心头,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了。
  
  做我们这行的虽然敬鬼神心中却不信邪,所以即便当时那种不祥的预感很强烈,可是没有完成事主交给的任务便不能折回,再说这大晚上偷偷地将棺椁运到山下已经是不易了。我们休息了一会儿之后继续向上攀爬,那时我们便警觉的多了,因为不知道那只怪物究竟藏在什么地方,说不定会忽然冒出来,攻我们个措手不及。
  
  大概用了半个小时左右我们终于到达了那个溶洞口,一股寒气吹来,那寒气中夹杂着浓重的尸臭味,老爹首先发现了异状,然后连忙将我手中的火把熄灭,眼前立刻变得一片漆黑了,我和老爹屏住呼吸,耳边只有‘咚咚’的心跳声。
  
  等了大概有几分钟,我们的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咯咯’的响声,那声音似乎是骨骼碎裂的声音,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要知道这里横七竖八的摆放着至少十几口棺椁。我首先想到的是尸变,虽然没有见过,但是曾经听老辈人说过尸变的人的厉害。
  
  老爹那时已经悄悄的拨出了挂在腰间的刀,我也将手伸进行囊中摸索着,正在此时我忽然感到面前冲过来一阵强劲的气流,我心中不妙,可是此时躲闪已经来不及了。话说姜还是老的辣,那时候老爹早已出手,一脚将我踢开,我的身体随着老爹的力道猛然扑向悬崖边,幸好我的反应也不慢,用手勾住了悬崖边缘凸出的石头,下身悬挂在崖壁上,接着从我们的眼前闪过一道黑色的影子。
  
  我心知那便是刚刚见到的那只怪物,老爹捡起火把,点燃之后那怪物的真面目终于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一张蜡黄缩水的人面,下身便是一直巨猫的形状,那东西的口中正衔着一根已经发黄的腿骨,骨头上还粘浊着黑红色的腐肉。
  
  它似乎被老爹的手中的火把激怒了,忽然想老爹猛扑过来,当时老爹一定被眼前的这个怪物吓坏了,竟然毫不躲闪,那怪物甩掉口中的骨头,然后一口咬中了老爹的脖子,直到那时老爹才反应过来,他的手条件反射般的将匕首刺入怪物的身体,那怪物吃痛张开了嘴,一股鲜血立刻从老爹的喉咙处喷出。
  
  那怪物扭转身形,叼起那根骨头便消失在了悬崖峭壁之间,我爬上悬崖的时候老爹一息尚存,他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似乎要说什么,我将耳朵靠近老爹的嘴边,隐约听到老爹说出几个字‘双……双鸽……白石……坟’之后那只抓着我的手终于垂了下去。
  
  第二天早晨我便将老爹安葬了,事主家为表示歉意特意到我家中帮助善后老爹的葬礼,在葬礼结束的时候事主找到了我,想问明老爹究竟是被什么怪物所伤。我便将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他一直认真的听着,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锁。当他听到老爹最后的遗言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忽然僵住了。
  
  过了好一会才忽然拉住我大声的问道:‘你说双鸽白石坟?’
  
  我茫然的点了点头,然后追问道,‘难道你知道?’
  
  那人犹豫了一下,然后讳莫如深的摇了摇头。

yunayuna 发表于 2010-7-20 14:00

  欧阳老爹长叹了一口气,虽然那些往事已经尘封多年,不过依然掩饰不住内心的伤痛,片刻之后他嘴角又挂起初始时候的微笑,轻轻咳嗽了两声说道:“我心知这家人必定是知道双鸽白石坟究竟是什么,只是不便说,内中必有隐情。
  
  那天夜里我又悄悄的来到了老爹出事的那个溶洞,遁循着那怪物留下的血痕一直追了下去,整整一个晚上我从三相山追到格凹河附近的深山之中才停了下来,当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我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
  
  这格凹河一带山势险要,荒草丛生,毒虫猛兽时常出没,关于此地不祥(注意此时的不祥绝不是不详细)的传说比比皆是,格凹河对于所有的人来说一直像是一个谜一样,因为没人知道这条河的发源地是哪里,可能也没人正经的探究过这个问题。
  
  因此若不是非去不可,绝不会有人接近此处半步。我当下有些犹豫,不过想到老爹惨死在那怪物的手中还是决定以身犯险,身为人子,不能为老爹报仇,于心何安?
  
  想到此处我略作休息之后,撞着胆子向格凹河深处走去。这条河大概只有不到十米宽,河水清澈见底,在阳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如同金子落在了水面上,水流很缓慢,唯一让人感到奇怪的便是这样的一条河里竟然没有一条鱼。
  
  格凹河两边荒草丛生,因为人迹罕至所以那些荒草已经长到一人多深,为了方便起见,我只能沿着河边直上。沿着河岸逆流而上,数里之后,我忽然感到一阵阵阴寒刺骨,当时正值盛夏,而那种寒气却如同一把把细小尖锐的钢针一样直接穿透皮肤而刺入,我身上的汗毛立刻根根竖立了起来。
  
  心知这个地方古怪异常,于是便放慢了脚步,缓缓前行。走出不到半里路,忽然眼前浓雾叠生,那浓雾快速的向上升,在头顶形成一片淡白色的云。我连忙加快了步子向前走,忽然我觉得身上的那阵阴寒瞬间消失了,可是没走出几步那阴寒又开始向我袭来。
  
  正在我左右不得要领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又是让我一惊,虽然那时候还算是年轻,不过即便是我现在已经年过耳顺之年,游历大江南北,还不曾见过什么地方出现过那样的景象。”欧阳老爹说着情不自禁的握了握那双“钩子”一般的手。

yunayuna 发表于 2010-7-20 14:00

  我必须承认,我已经完全被欧阳老爹的故事吸引住了,兴趣完全被他吊了起来。
  
  欧阳老爹接着说道:“那浓雾的下面竟然是一个坑,坑并不大,一些河水顺流直下流入坑中,然后升腾起白色的水雾,我缓缓向那个大坑接近,那热气越来越重,伴随着一种硫磺的味道。而就在这时候我忽然瞥见不远处的另外一个坑。
  
  这坑更让人心惊,正值盛夏时节,而那个坑口却挂着一层厚厚的霜,霜花很大,向洞里伸展出去。我一阵心悸,小心翼翼的向那边走去,没走出几步,那种阴寒便再次向我袭来,冰冷刺骨。
  
  这两个坑相距不到十米,然而景象却大相径庭。更让我感到这格凹河地区古怪异常了。我不敢过多停留继续向前走,再往前走格凹河的河水渐渐变得稀缓了许多,最后变成了无数只细小的支流。
  
  这就是格凹河的源头吧,我立在原地向西周望去,忽然我偏见离我不远处的黄草丛间有袅袅的炊烟升腾起来,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我加快脚步向那炊烟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抽出腰间的短刀。
  
  如果真的遇见那个畜生,我必定会以命相博,为老爹报仇。谁知当我一步步靠近那股炊烟的时候,却听到了一阵凄厉的哭声,那声音是一个女子发出的,当下我心里一慌,话说这荒山野岭的,连个人影也没有,这女人又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小时候经常听说书的说《西游记》的故事,那个档里面稀奇古怪的妖怪竟然全冲进了脑海,我略作犹豫,然后用力抓紧手中的那柄短刀,心想管她是什么呢?这深山中的女子一定不是什么善类。
  
  我一个箭步跃到那女人身边,女人听到我的声音,立刻扭过来头,我手中握刀,那女人头戴麻布帽子,身后是一小堆香火。我们四目相对,一个面目狰狞,凶神恶煞,一个眼中含泪,满脸惊慌。
  
  几秒钟之后我手中的刀竟然无力的掉在了地上,眼前的这个女人我竟然认识。”欧阳老爹说道这里长叹了一口气。

yunayuna 发表于 2010-7-20 14:00

  我的话一出口便看见杜伟愣愣的看着我,嘴凭空的张了两下,然后鼓了鼓腮帮子,两只眼睛圆瞪着我。我心想,丫的,爷还就不信抢不过你。
  
  欧阳老爹向我瞥了一眼,眼神朦胧,然后又是一声长叹说道:“刚才和你们说的那个准备设置悬棺的事主姓殷,我们那个村子只有两个大姓,一个是欧阳,时代以设置悬棺为生,方圆百里内的人家如果想设置悬棺的话都会找到欧阳家。
  
  而村中的另外一个大姓便是这殷家,说来这殷家和欧阳家应该是一起搬到村中的,而且是村中的大姓却一直神神秘秘,极少和村子中其他姓氏的人打交道,除非是迫不得已,比如架设悬棺这样的事情才会偶尔和欧阳家族有些来往。
  
  殷姓家族的人全部居住在村子最靠里的一个大院中,这个院落从未曾有过外姓人走进过。一扇漆红色的大门,门口摆放着两只汉白玉霸下(龙生九子,字字不同,这霸下便是龙的第六子。如果亲爱的读者还没有什么概念的话,那就简单点说,就是那些后背扛着石碑,长得和龟有点像的家伙。)在门上悬挂一个红色的檀木匾额,上书‘福泽殷氏’。
  
  小时候曾经好奇殷家大院,于是便在夜里悄悄爬上殷家后面的悬崖之上,从上向下俯瞰,殷家大院八进八出,院子里挂满了红色灯笼,灯笼上写着大大的殷字。已经过了子时其他院落中的灯都已经熄灭了,只有最后一个院落的灯依然亮着。
  
  可奇怪的是那最后一个院落的窗户全部是用红纸糊上的,红色的光将整个院落全部照亮,在夜里看了让人有种毛毛的感觉。看了一会儿当我准备回家的时候忽然看到最后的院落的门打开了,接着殷家人一个接着一个从里面走出来。
  
  那个房子按说最多能装下二十几个人,但是却走出了上百人,他们出来之后并不交谈,都顶着头,沿着被红色灯笼照亮的路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不过这些还不足以道出殷家人的神秘,最让我疑惑的便是当初小日本扫荡到我们的村子的时候,一群鬼子兵冲进了殷家大院,便像是泥牛入海一样,没有一声枪响,没有鸡飞狗跳的声音,甚至没有任何争吵,那些小鬼子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掉了。
  
  因此从来在村子便有这样的传言,殷家大院便是地狱的大门,平常人进去便是一个死。后来文革期间,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红卫兵蛮横无理的闯进了殷家大院,当时全村的人都等在殷家大院门口,等待着当年鬼子兵的事情重演。
  
  不过事情仿佛并非如人所愿,一刻钟的时间,几个红卫兵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和常人无异。当下村子里关于阴宅的所有传说都被瞬间推翻了,然而仅仅一个月之后怪事便发生了。
  

yunayuna 发表于 2010-7-20 14:01

  那几个红卫兵在回到家之后不到一个月便离奇般的失踪了,从那之后便杳无音信,像是人家蒸发了。
  
  而我眼前的这个人正式事主的女儿,名叫殷媛。这女孩深居简出,很少在村子里露面,可是村子里的人对于她却印象深刻,因为这个女孩的脸上留着一道长长地疤痕,很多人都说如果这个女孩不毁容的话,一定是个貌若天仙的美女,而上天像是嫉妒她的美一样,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疤。
  
  当下我见到殷媛,还是有种心猿意马的感觉。她楚楚动人的跪在我的前面,眼睛里的惊恐简直呼之欲出。
  
  ‘你怎么在这里?’我茫然的问道。
  
  殷媛惨淡一笑然后娓娓的说道:‘你是来找双鸽白石坟的吧?’
  
  她的话音刚落我便瞥见她的身后矗立着一座小山一样的坟包,那坟包有五米多高,坟包上全部撒上了白色的细砂,整个坟包上没有一点杂草。
  
  我指着眼前的坟包颤颤巍巍的说道:‘这……这就是双鸽白石坟?’
  
  殷媛点了点头,然后双手撑着身子从地上站了起来,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就是你一直在找的双鸽白石坟。’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找它?’我猛然想到曾经问过殷媛的父亲关于双鸽白石坟的事情,可是这与老爹的惨死,还有那个怪物有什么关系呢?
  
  ‘呵呵。’殷媛惨然一笑,然后说道:‘很多事情你是不会了解的,他们已经来了,所有人都逃不掉。’
  
  ‘他们是谁?’我被她的话说得有些糊涂了,这个神秘的女人口中的‘他们’会是什么人呢?
  
  忽然她猛然抬起头说道:‘我求你一件事。’殷媛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楚楚动人的望着我,让我没有理由拒绝。
  
  于是我点了点头,殷媛从兜子里掏出一个红色的信封,那信封的质地很特别,摸上去油油滑滑的然后摩挲了一会儿才说道:‘把这封信带到承德的大旗,帮我找到一个姓宋的先生,那人是一个乡土郎中,然后将这封信交给他,他看了之后就全明白了。’
  
  我犹豫着接过那封信,正在此时殷媛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道:‘今晚你必须离开村子,这是个不祥的地方。’
  
  我瞠目结舌的望着她,虽然她说的神乎其神但是毕竟我不能忽然舍弃整个家业置身去往承德,再说当时对承德没有半点了解,更不知道大旗在什么地方。
  
  那天晚上我吃过晚饭便早早入睡,可是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好久依然毫无睡意,那双鸽白石坟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还隐藏着什么秘密吗?那封信里面究竟写着什么?想到这里我忽然豁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快速的掏出殷媛交给我的红色信封。
  
  这信封的质地确实很特别,细看之下信皮上竟然还有细小的血管的痕迹,一种不祥的预感猛然而生,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封诡异的信中究竟写着什么样的内容,然后立刻将那封信拆开了。
  
  正在此时我的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惊呼声,那声音是从殷家大院的方向传来的,我连忙放下手中的信,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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