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故事》※★※--作者:林夕赋※★※
序之鬼宅——上“啊————!!!!”
一个女人的可怕的尖叫声划破了夜空,顿时,雨夜里四处飞散着受惊的鸟儿。很快,一切都平静了下来,雨,依然在下着,而此时的深夜则显得比任何时刻都要更加的宁静。
A市,一个座落于南方的小城,闷热、潮湿、多雨,是它的特点。在小城里有一座两层的中古式住宅建筑,没什么特点,很普通,也许正因如此,它位于少有人烟的郊外。
八月,对于这里来说,是个雨季,在持续了一周的阴雨天过后,终于迎来了一个难得的晴天。就在这难得的一天的上午,一辆轿车行驶在郊外的公路上,最终停在了那座两层的住宅前。
车门一开,下来了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他抬头看着这栋建筑,脸上露出了笑容。
“哈,不错的小楼。”说完,他又回身从车里抱出了一个纸箱,里面塞满了东西。然后向建筑走去。
来到门前,他伸手在纸箱里掏出了一串钥匙。待找到开门的那把时,他打开了两扇开的大门。
“哦!亲爱的。”他先是左右看了看,才走进客厅,将纸箱扔在了沙发上。
“我就说嘛,这太不可思议了。”他环视了这间足有五六十平米的大客厅。从内部看显得要比在外面看时大得多。
这个人开始查看房子的布局:由大门进来是间大客厅,左侧靠墙的是通往二层的楼梯;正前方的尽头是餐厅;在餐厅里左侧的一间是厨房,而在餐厅门前向右是条走廊,靠餐厅一侧的依次是卫生间和浴室;另一侧则是间大书房。
“这是一楼。”说着,他又上了楼梯来到二楼。
一上来就是间小客厅,同样连着条走廊,在一侧是并排的三间卧室;另一侧是两间卧室夹着个卫生间。
他在逐间的看了一遍以后,点了点头又回到小客厅,往沙发上一坐。
“一个餐厅,一个厨房,一个浴室,一个书房,两个客厅,两个卫生间,五个卧室…还是两层的…这样一座公寓,月租费竟然只要三千?!真搞不懂房东在想些什么?”他边说,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皱着眉,嘴上却是笑着的,“不过,我倒是赚了,管他是怎么想的呢。”这才是真心话。
“对了!”
他突然站起来,匆忙下了楼,走出公寓朝正楼两侧都张望了一下,便向有库房的一侧走去。
“车库应该在这边。”他来到仓库后面,打量了一番。
“恩,就是它。手动的?唉,要是电动的就更好了。”说着,他又拎出了那串钥匙,半天才打开库门,又推了上去。
当把车开进库里以后,就算万事大吉了。这个人为了租公寓特意请的假,看来还挺让他满意。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公寓内却灯火通明。
这个人穿着睡衣正坐在大客厅的沙发上品着咖啡,并自在的欣赏着CD机里流出的音乐。在又品了一口咖啡后。
“啊~~”发出了一声享受的声音,“不错,”边说边点头,“这才叫生活。”
他又第N遍的环视着客厅及所能看到的一切,“一个人住在这里似乎有些奢侈。但贵族的生活就得这样,哈哈。”想着,又喝了口咖啡。
这个人,追求单身贵族生活的典型,仗着有份还不错的工作,整天的玩世不恭,什么都不放在眼里,表面如此,内心同样如此。在没工作时,就是个后进青年的典范。说是一直在寻找刺激和挑战,而当挑战真正来临的时候,他是否接受的了,又是另一个问题了。
“呦?这么晚了!”他无奈的摇摇头,“唉,明天还得早起去上班,真要命。”发着牢骚,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把一楼的灯都关掉后,便准备上楼。
“咦?”他仔细看了一眼窗外,“又下雨了!”不知何时雨又下了起来。
“难得的一个晴天,就不能坚持到最后吗?”牢骚伴着他进了卧室。
此时,他还未察觉,挑战已经开始了。
第二天一早,先是一阵忙乱声,接着这个人便匆忙的跑下楼,边穿着西服外套。
“可恶,昨天咖啡喝多了,兴奋了一宿,刚睡着就到时间了。”
他冲进厨房,咬了几口面包,又喝了点水,便马上走出了公寓。
“该死的公司,就不能晚点上班!”嘴里骂着,锁上门后,还是向车库跑去。
“恩?”突然,他停住了,回头向门口的台阶看去,只见那上面踩满了脚印。
“?昨晚有人在这儿避雨吗?…有病!没事往市郊跑什么?”想着,又跑了起来,“害我还得收拾台阶!混蛋,别让我抓到!”骂着,进了车库。
倒出车,踩足油门,奔向市区。
今天还算不错,自清晨雨停下后,便一直没下。其实,郊外是个好地方,空气新鲜,又无喧闹的噪音,只是当天一黑下来,就显的,有些安静得可怕。
这个人下班后,一进门,将公文包和外套摔在沙发上。显然,他的心情很差。
“哼!妒忌!纯粹是妒忌!”
粗鲁的拽开领带,像是在发泄。
“租不到好公寓,就说我这个有问题,什么人?”喝了口水,又抬头四处看着。
“不祥之宅?死过人?狗屁!”他又喝了口水,“吓谁啊?就算是又怎么样?我怕鬼!?哈,可笑…真是的,害我干什么都没心情。”的确,他没再像昨天一样悠闲的煮咖啡、听音乐,而仅是静静的靠在沙发背上闭目养神。
与昨天相比,简直是置身于完全不同的环境当中,这种巨大的反差开始让他感到有些不安了。
“对了。”他似乎想起来了什么,走进厨房,拿了把拖布出来。
刚推开大门,一股湿漉漉的风迎面扑来。
“要下雨吗?是啊,气象局预报将持续一周的雨天呢。”
他抬头望着天,发觉今天的月色格外的暗淡,暗得好象将要熄灭一般。他立刻甩开目光,开始清理台阶。但,很快眼睛又不经意的向四周张望着。
他还是第一次注意到郊外的夜色,漆黑一片,隐约中只能辨出更加黑暗的层层树影。在自己的公寓以外,只有不远处公路上的路灯是亮着的,可那昏黄的灯光除了公路,似乎什么也照不到,而越发的,感觉那条公路就仿佛是在黑暗中漂浮着一般,乎远,乎近。
“嚓~,嚓~”
“?是什么?”他一低头,原来是自己擦地时所发出的声音。
“擦地的声音!?我竟然连擦地的声音都听得到?!”
这个人恍然发现,郊外的深夜居然如此安静!静得莫名其妙;静得只能偶尔听到空中吹过的风声;静得好象随时都将发生什么一样。
序之鬼宅——中
他哆嗦了一下,自己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又一阵湿漉漉的风夹杂着些雨滴吹来。
“下雨了!”他像得到解脱似的迅速又擦了几下,便关上门回到屋里。
收好拖布,坐下来,思索着,沉默着。硕大的空间内寂然无声。许久,他抬起头,再次环视一番,房子好象比起昨天时大了许多,空荡荡的感觉。
“或许…该找个女友了……”想罢,他起身回了卧室。
次日清晨,他被一阵闹铃吵醒。为了不像昨天一样忙乱,闹钟被调快了一小时。
洗漱之后,他开始下楼,打算弄点吃的。在刚一转过缓台时。
“!!!!”
他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整个客厅内布满了凌乱的脚印!他继续慢慢的下楼,并紧盯着每一个脚印,那好象是在寻找着什么。
“这是!?小偷?强盗?贼?”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他立刻开始查看每一个地方。
结果并没少什么,但走廊尽头的窗户是开着的。
“可恶!该死!怪不得租费这么便宜,果然有问题!”他气愤的回到客厅。
“不过,这家伙进来到底要干什么?”然后愣了一下,又摸了摸脖子,“还好,不是杀人犯…不行,得报警!”
想着,马上走去电话前,拿起电话,可还没等拨号,自尊心使他又放下了话筒。因为这个人昨天在公司里向所有同事都拍着胸脯保证自己的公寓是最好的,若现在又去报警,岂不是自杀行为,哪有脸再去面对那些同事。
“…咦?搞不好,这就是他们的杰作!”他又有了新的结论,“恩!很有可能!跟我玩阴的!哼!”
想完,他立刻跑去将室内所有的门窗都紧紧的反锁住,包括二楼的。
“我看你们还能搞什么鬼把戏!想吓我?哈,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我揭穿了吧!”
他反倒十分得意,昨天那低落的心情一扫而光。然后,哼着小曲儿去弄早餐,并一口气将所有脚印都打扫干净,最后迈着轻快的步伐去取车,上班。
今天是周五,他头一次觉得上班是如此快乐的事,而且为接连的双休日感到发愁,因为没办法在同事们面前显示自己了。
在他眼里,时间飞快的流逝着,很快便下了班,他先去超市买了很多的东西,然后才回的公寓。好心情使其重新开始煮咖啡、听音乐,并展开了一切能在室内进行的娱乐。
今夜,雨下得很大,但丝毫不影响他的情绪,直到很晚,感觉困倦了才去睡觉。这一夜,他睡得很香。
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他才睁开朦胧的双眼。下楼时,还伸着懒腰。
“啊~~~”并打着长长的啊欠。
然而,刚打了一半的啊欠竟嘎然止住。他看见客厅的地上又重新出现了那些脚印!而且那蔓延的方向。
“啊——!!”
他大叫一声,像触了电般的跳回到缓台上。脚印竟一直蔓上了楼梯!!他瞪大了眼睛盯着这些。突然。
“难道!?……”他匆忙跑去查看门窗。
当来到最后一扇反锁着的窗户前,这个人完全呆住了。没有一扇如想象的遭到破坏过。
他靠着墙,滑坐到地板上。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完全无法理解这超越常理的事情。
这个人虽然玩世不恭,却是个十足的现实派,从不相信常理以外的事,尤其是鬼神之类,且坚信存在就是合理的,可解释的。所以他绞尽脑汁也要找到答案。
“一定有什么方法!…他是怎么进来的?…”他用拳头顶住下巴,紧紧锁住双眉,进入冥思苦想当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等等!”终于,“或许,他根本一直就没走!昨天我发现脚印时,他还没来得及走,当看到我锁住所有的门窗后,便打算留在房子里,否则就无法再进来了。”他展开了侦探式的推理,“而直到刚刚门窗还都依然是反锁着的,也就是说,他还在房子里!”想到这里,他猛然站起来,眼神中露出十足的坚定和自信。
“游戏到此结束了,朋友!”
他开始进行细致的大搜查,每搜过一个房间便锁上一间,如此,只要房子里有人,就无处可躲,只能坐以待毙了。
就这样,半个小时过去了。这个人从楼上走下来,虚脱般地坐到沙发上。
“…对啊,我忽略了一个问题,如果他真的一直在房子里,那脚印又是哪儿来的呢?房子里根本就没有能够弄成那么脏的地方。况且,谁又会无聊到,只为了踩几个脚印而耗上一天一宿的呢?…混蛋!”
他用力地将脑袋往拳头上磕!接着又紧紧抓住自己的头发,并狠狠地咬着牙,“那个家伙…到底…从什么地方…进来的?!……”他仍不死心,誓死也要找到原因。
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的将头抬起来。
“…中古式ㄖ!这是栋很老的房子了,起码存在了几十甚至上百年的时间了!那么…隐蔽的出入口?暗门?地道?…?br />
他又再次提起了精神,像似抓到了最后的希望般去敲击、摸索每一面可通到室外的墙壁以及所有出现脚印的地板。
这一次,他一直忙到天黑。
“混蛋!!畜牲!混蛋!!”他疯狂地向地板猛砸着。一无所获,根本就没有什么第三入口。
他筋疲力尽地躺靠在墙角,绝望的双眼黯然无光。他的那套坚定不移的现实派理论也开始发生了动摇。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看来,真正的现实是个极其复杂的定义,用任何一种单一的理论都是无法完全解释的……
“恩?!”突然一个寒战,他睁开了双眼,“啊!”眼前的脚印把他吓得一惊。
当缓过神时,发现自己坐在客厅的角落里,回头看看窗外,天已经亮了。
“…我在这儿坐了一宿?”这时,他感到头很痛,还有些晕,似乎是着了凉。
用手按了按太阳穴后,便扶着墙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朝楼上走去。现在这个人太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上楼时,一个个脚印在眼前划过。然而,他的眼睛却也在随之逐渐的睁大,那本来截止于缓台处的脚印,竟延伸到了二楼的小客厅里!
他的脸上立刻浮现出惊恐的表情,刚费力的张了张嘴,就忽然感到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有多长时间,黑暗中,他站在一楼的客厅里。
“啪嗒、啪嗒、啪嗒”
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
“谁?!是谁?!”他即刻意识到是那个留下脚印的人!似乎在每晚的这个时候都会出现。
“我一定要抓到你!看看你的真面目!”想着,朝声音处看去。
他试图分辨出什么,但却做不到,太暗了,什么也看不清。
“恩?…这是…”恍惚间,他似乎摸到了一把手电。
这时,那脚步声离自己只有几步远了,他立刻打开手电向那个人照去。
“!怎么?…”什么也没有!可脚步声确实在向自己靠近。他又向地上照去。
“!!”这个人完全僵住了。
是脚印!只有脚印!一个一个的出现,向自己走来。
“不…不——!!”
序之鬼宅——下
这个人猛然惊醒,天还亮着。“呼—,呼—,是梦?…”他深深地松了口气,从地上坐起来。
原来自己一直躺在二楼小客厅里的地板上。
“!…难道,那是真的?…”他盯着地板,又回忆起刚刚作的梦。
此时,别的不敢肯定,刺眼的脚印却是事实!
“不,不可能!开什么玩笑!”他现在已不再奢求真相是什么了,只要能找个理由来安慰自己便足够了。
他站了起来,马上跑进卧室,换身衣服,就匆匆离开了公寓。大约三小时后,他又回到公寓,手里还拎着个工具箱,装着一把焊枪和一堆焊铁,一进屋,通上焊枪便朝一扇窗户走去。
他最后的结论就是那些脚印是一个行窃高手留下的,那个人有办法从外面将内部反锁着的窗户打开。当然,大门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从外面撬开的。所以,他准备将所有的窗户全部焊死,让它再无丝毫空隙可钻。
“我让你进来,好,来啊!再进来看看!来呀!哈哈哈……”他如疯了般的工作着。
太阳渐渐西落,只有公寓里在忽明忽暗地闪着,还不时的传出一阵笑声,回荡在房子中。一股恐怖的气氛充斥着整栋建筑。
完成最后一扇窗户时,已经是午夜了,他像是在欣赏一幅杰作般地看着那扇窗户。良久,笑了笑,然后将工具丢进箱子,甩了甩头上的汗,摇晃着回到卧室,往床上一倒。
“该…睡个…安稳…觉了…”想着,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下午,一阵阵急促而响亮的电话铃声由楼下传来。他慢慢睁开了眼睛,与其说他是被电话吵醒,不如说是由于饥饿的原故,他已经整整两天两夜没有吃东西了。
从床上坐起来后,感觉头部一阵眩晕且全身乏力,超负荷劳累和过度饥饿的结果。这时电话铃声又传到耳边。
“…哦!该死…”他似乎刚刚发觉今天已是周一了,“肯定是公司打来的…天啊!已经是下午了?!完了,这个月的奖金全泡汤了…”想着,立刻起身,打开卧室的门,准备去接电话。
他刚迈出一步,之后便不再动了。任凭那电话如何疯狂地叫喊,他都浑然不知地僵硬在卧室门口。
因为,小客厅里的脚印已经走到了卧室门前!他迈出的那只脚刚好踩住最后一个脚印。
“啊——?!!”他惊叫一声,一下滚倒回卧室里,僵硬的身体开始发叮恐惧感油然而生?br />
“怎…怎么会?!…”没有用,再怎么封锁门窗都起不到丝毫的作用,为什么?
此时,一幕幕出现脚印的场景不断浮现在脑中。对啊!他以前从未注意到,由第一次脚印出现在大门口的台阶上,接着是一楼的客厅,然后是楼梯上,再来是二楼的小客厅,最后轮到自己的卧室门前!那分明就是在向自己逼近!
“啊!”他猛一脚将门踢上,不想再看到什么该死的脚印了。
“受够了,我受够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在他理智中的安全底线完全决堤了,什么科学,什么常理,都已毫无意义,事实才是最具说服力的。所发生的这一切,到底意味着什么?直觉告诉他,下次如果脚印继续深入的话,自己将难逃厄运。
“…!难道,那真的是现实的预兆?…”他想起了那个梦,而且感觉越来越真实。
“我…要,把它…弄清楚…必须,弄清楚!”
他下定决心,然后开始四处寻找着,终于,在床下找到了一把手电。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静静的等待,等待它的出现。现在的他忘掉了一切,包括饥饿,包括赋予他生活保障的工作,所有的都已经不再重要了,剩下的,只有脚印。
阴云遮盖了天空,很快又下起了雨。这样的天气已经持续五天了,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天逐渐的黑下来,公寓里已是第三天没有亮过灯了,完全融于黑夜当中。
这个人仍然拿着手电,靠床坐在卧室里的地板上,想着什么,当他回过神时,时间已过了深夜十一点。
“应该…差不多了吧…”想着,他慢慢站了起来。
轻轻的打开了卧室的房门,漆黑一片,毫无声息,只能隐约的辨出突出的墙角、茶几、沙发和楼梯扶手处,都是黑乎乎的一片。
他握了握手电,轻声地移出了卧室,来到楼梯口处,还无任何的动静。
“呼~哈,呼~哈”
“呼吸声!?”他心里一惊!
那声音似乎就在周围,他立刻打开手电向四处扫了一下,什么也没有。
“呼~,呼~,是我的吗?…也许是太紧张,产生的错觉…”想罢,退到沙发处,坐了下来。
“呼~,一定会上来的,在这里等吧…恩?”他感觉碰到了什么东西,仔细摸了摸。
那是一只,手!!?
“呼~哈,呼~哈”
呼吸声就在身旁,一股寒气刺透了全身,他硬着发麻的头皮转过头,并对准黑影打开了手电。
一张脸!一张干尸的脸!!也正在瞅着自己,笑。
“啊————!!!!”一个男人的恐怖的惨叫声,划破了雨夜的寂静…………
两天后,市公安局接到举报,在B区的市郊,那栋中古式的两层住宅建筑里,有个疯子被反锁在房子里,成天的叫喊哭闹,给附近本就稀少的居民,带来极大的恐慌。
第二天,报纸上刊登着一条醒目的新闻:
“鬼”宅再次闹“鬼”!
昨日在B区市郊的公寓楼内发现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被反锁于楼中,并已疯掉。经此公寓房东确认,此人是于一星期前租去公寓的房客。而经警方调查,反锁的公寓处于完全封闭状态,更为奇怪的是所有的窗户竟都从内部被焊死!此举被断定是其本人所为。在警方进入公寓内时发现其正赤脚在厅内四处跑跳,且地板上被踩了无数的黑泥印。
此人于昨日15:00被送入市精神病院接受治疗。诊断其病因,是由于受惊吓过度导致的精神错乱。那么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无人知晓,警方正在进一步调查当中。
然而,经本报记者进一步查证显示,此公寓楼在本月内已是第二次出现事故了,就在两周以前,一名女子在公寓内离奇死亡,警方当时没有公开此事,而死因则同样是惊吓所致,原因尚未查明。警方还表示,若此公寓楼再发生一次事故,便会将其全面封锁,直至查明真相为止。
此公寓为中古式建筑,始建于十九世纪末,至今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本已被列为市重点保护建筑。那么在这栋建筑物的掩饰之下,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还仍然是个谜,不过,因这两次离奇事故的产生,这栋建筑以成为名副其实的“鬼宅”!本报记者XX于8月28日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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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出行
九月的北方正值秋末时节。北方著名的冰城哈尔滨,是一座干燥、少雨的城市,大雪纷飞的冬季是她最光彩、华丽的时刻。但,东方小巴黎的美誉倒也并非虚有。
在一个晴空的早上,索非亚广场上已经人势渐多了,一群白色的进口广场鸽正在飞翔、嬉戏着取悦游人,而在一张欧式长椅上则坐着三个青年,正谈着一些什么。
“如何呀,大哥。想好没?下一步怎么办?”
“要我说?找个工作呗,还能怎么办?”这位被叫大哥的,名叫刘尧,今年22岁。
“我还不知道找工作?你打算干什么?”这位是二弟,名叫姜赋,今年也是22岁。
“先随便找份工作,酒店服务员啦,保安啦,网管啦之类的,然后再考虑其它的呗。你说呢?老三。”
“你不如让我去死。”这位就是三弟了,名叫范帏,今年同样是22岁。
“那你觉得除这些还能干什么?”尧是个比较容易激动的人,爱开玩笑,义气用事,而且怕鬼。但为人正直,还拥有一手不容小觑的电脑技术。
“未来的世界首富不可那干这些。要做就做大事。”帏是个喜严肃表情的人,开玩笑时也如此,别看他有一米九的大个儿,生日却最小,所以排在老三。他是个非常精明的人,拥有超越常人的逻辑思维,遇任何事都喜欢冷静的去思考和判断,只是一看到蜘蛛、蟑螂类的虫子时,绝对是会更加沉着、冷静的避而远之。
“哈,陈词老调了。说说看你什么意见?”与另两人相比,赋所经历的事要多得多,所以显得更成熟,他似乎兼有另两人的个性,活泼、爱开玩笑却又沉着、冷静,当然,适时而异,在好友们面前,他多半都是前者。赋的最大特点就是强壮和胆大,他精通众多的格斗术,什么时候学的,还是个谜。而且目前还没有能使其害怕的东西或事物。他唯一的缺点,应该说是遗憾,就是身材比较矮小。他本人倒是不太在乎。
“知道现在干什么最赚钱吗?那就是现今的大富豪比尔盖茨所从事的IT界,软件业!要我说,咱们就做游戏,大哥不是在这方面很有研究吗。咱们三个联手,天下无敌,保证赚钱!”对了,帏还有个特点,就是爱钱爱到死。
“做梦吧你!那么容易呀,人家正规的大型游戏公司想做个好游戏都得几年时间,就咱仨?再说,设备哪儿来?本钱呢?你有啊?”
“恩,是个问题,不过,总可以解决的。”
“我呸!我看,要不想从基层做起,我们就干脆搞个组合打进娱乐界!恩,就叫LJF组合,不错吧?现在明星多吃香啊,要是等我出了名,嘿嘿。”
“哈哈,干嘛?唱歌呀,就你那个‘下水道’?哈哈哈,你们俩啊,都省省吧。走,去步行街转转,看看还有没什么好想法。”说着,三人起身,边谈笑着,向中央大街走去。
他们三个从初中开始就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了,整天的形影不离。高中毕业后,一个特殊的缘故将他们卷入一场不小的事件,三人也因此经历了很多,之后又回复了普通的生活。他们同时放弃了大学,不过,在思想和追求方面则完全不同于一个普通人,他们现在追求的是新鲜、刺激和挑战,想的是如何去完成,如何去做,而不像以前,只是一味的沉浸在幻想当中。
三个人在步行街的一处休闲区坐下,并各要了杯饮料。
“还记得,上初中时,我们一起玩球,然后一起谈论理想的那次吗?大哥的宇航员,老三,你的世界首富,还有我的环游世界。哈,当时我们还说要一起去实现呢,先帮老三成为世界首富,然后陪我去环游世界,最后跟老大去遨游太空。”
“哈哈,怎么可能会忘呢。很怀念那个时候啊。”尧像是在回忆。帏也在笑着点头。
“哈,记得那时候我们也有讨论过关于以后打算的事。当时你俩说的,好象跟刚才的一样,哈哈,还在考虑那种事吗?不过有一点,我们是共识的,那就是无论干什么,家先出去闯闯,不会留在家里的。我想现在的想法也没什么不同。你们说呢??br />
两个人立刻点头同意。
“而唯一的不同,就是那时我们只是说说,现在则应该行动了。先迈出第一步,才有继续发展的可能。”
“好啊。不过出去了,要干什么呢?总得有个目标啊。”
赋想了想,又转向帏,“老三,我们现在还有多少积蓄?”
“恩,回来以后…处理完事情…大概还有五万多吧。”
“够了,足够我们去干出点什么的了。”
“哈,到南方去找个酒店服务员、保安、网管之类的?哈哈哈。”尧打趣道。
“呵呵,其实大哥说的从基层做起,不是没道理,只不过,自从那件事以后,我们就不可能再满足于这些无聊的事情了。南方有很多的机会,也有很多北方所没有的新鲜事物,不怕找不到事做。先在那边找个房子安定下来再说吧。”
“恩…不过,那边好象经常闹鬼啊。”
“哈哈哈,我会帮你抓的。”
“那就这么定了。”
然后两个人又同时瞅着帏。
“我没问题,你们替我捉虫子就行了。”
“哈哈哈,干!”
三个人以饮料代酒,就这样决定了出行的计划。
三天后,他们在哈尔滨火车站登上了即将开往广州的火车。在临开车的前一分钟,六位父母才依依不舍的走出车厢。
离别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车慢慢的启动了,三个人都在各自的铺上沉默不语。大概一个小时以后。
“喂,我说,怎么都不说话?”赋先打破了僵局。
尧回头看了眼,“我在想,该说些什么。”
“哈,”赋笑着从铺上下来,又向帏摆了摆手,“来,坐过来。怎么样,什么感受?”
“…怪了?上次我们都飞到外国去了,怎么都没这种感觉?”
帏仍然沉默着。
“这就说明,良心在提醒我们,必须得干出点事业来!对吧。”
一句话,尧和帏都似乎突然来了股精神,眼睛里透出一丝光亮。他们互相瞅了一眼。
“哈哈哈哈!”竟开怀大笑起来。
“对了,我说,等到了那边,我们就别再,大哥,三弟的叫了,”赋好象想起了什么似的提议,“好象个不良帮派似的。干脆就叫名行了,反正都是兄弟嘛。”
听了这些,帏的眼睛又是一亮。
“我同意,你说呢?小~尧~子。”还故意拉长最后三个字的音。
本是刚要点头的尧一听,“我抗议!这家伙纯属图谋不轨、滥用职权、公报私仇!”
“哈哈,哪儿跟哪儿呀都?”
如此一来,原本枯燥的三十八个小时也很快便过去了。
在第三天的清晨,差一刻六点时,火车到达了广州东站。
三个人刚一下车,一股闷热的潮气迎面扑来,似乎进入了蒸笼一般。
“我的天!快成包子了!”
“不错啊,天天都能免费桑拿,赚了。”
“过几天就适应了,走吧。”说着,赋领头进入站台出站口。
来到大厅,他们首先找到全广东省各城市的地站图。
“下一步怎么办?呼~,打算去哪儿?香港?澳门?深圳?哈~呼,还是就在广州?”尧好象有些喘不上气来。
“开玩笑!当然要找个神秘的地方…”赋则继续物色着。
“神,神秘的?”
第二节 偶遇
“哈!你们看这个N市怎么样?”尧瞪大了眼睛看着赋所说的地方。
“不怎么样!从没听说过的地方。你怎么相中那儿了?”
“这是一种挑战,在有名的城市里,大起大落都是很正常的事,可如果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成就起来的话,意义可就不一样了。不想尝试一下吗?”
尧又看了看帏,那种眼神说明他有同感。
“好吧,好吧。”尧无奈的随两人去了售票厅。别看他是最活泼的一个,在思想方面却是最保守的。
要说赋选的这个地方真够绝的,在广州竟没有直达的火车,只有客运才能去,可问题是客运站在什么地方?
“对不起,请问去客运站要怎么走?”赋向路过的一个南方人请教。
“出了车站,右转能看到一个公车站台,那些车都到,名为芳村客运站的就是了。坐地铁也行,那边就有地铁入口。”
“谢谢。”
那个人点头回敬了一下便走了。
“我还担心他们只会说粤语呢。”
“普通话已经普及了,走吧。”
三个人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地铁,因为是第一次嘛。坐地铁,唯一的感觉就是快!只可惜看不到广州的市景了。
大概十几分钟后,他们来到客运站,这个地方好象接近郊区了,几乎没什么楼。买了去N市的票以后,三个人都松了口气,像达成了一个目标似的,心里也塌实下来。
到N市大概要五六小时的车程,可感觉比在火车上时乏味得多,只有在最初的十几分钟是让人兴奋的,因为南方郊外的风景不同与北方,山多,而且几乎都是水田,有时还能见到水牛,挺有意思。但时间一长,看到的就是若干次的回放了,任谁都会乏味。
由于路途较长,在走了近三个小时后,客车停入一处中歇站,乘客们都可以得到短暂的放松。三人找到一水池,洗了把脸。
“哎呀,真要命,憋死我了,可算能活动活动了。这后半段怎么熬啊?”尧自从在广州下车就一直牢骚不断。
帏在观赏着旁边店里的工艺品,赋则朝着另一个方向远眺,不一会儿他又来到店主处。
“老板,请问往那边走的话,会到哪里?”
“那边啊,坐半小时车的话,能到A市,一个小城市。唉?你们不是要到另一个方向的N市去吗?”
赋只听见了第一句,然后朝A市的方向看着,露出了一丝兴奋的笑容。另两人早被赋的举动吸引过来,尧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又想干嘛?”
赋回头看着他俩,“去A市呀?直接告诉我,那里要更神秘些。”
尧快哭出来了,“你玩够了没?去N市是你说的,这都走一半了,你又要去A市!车票可好几十块呢!”
“什么样的路,要看我们自己怎么走,想有收获,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你说呢?”
尧又看了一眼帏,那表情,不用猜都知道了。
“你们两个疯子,我算服了。”
“那就走吧!”
还好他们几乎没带什么行李,可以直接就朝那个方向走。
“喂!几位靓仔!车马上就开了!”乘务员还以为他们迷路了。
“我们到了!再见!”
当然,车不可能因为三个人而耽误时间。
他们只走了有十几分钟,便搭上了一辆去往A市的中巴。起初,还感觉蛮幸运的,车里大概有二十几人,最后排还有空坐,的确不错。
可又过了一段时间后,三个人就觉得不大对劲了,直到过了有半小时左右,车在一片荒郊处停住,全车人开始骚动起来。
“喂!司机,这是哪儿啊?我们要去A市!”
“对啊!停这儿干嘛?”
司机却不慌不忙的转回头向车里一指。
“问问他们好了。”
这时,就见在乘客中站起了六个高大、强壮的男子,并且每人都掏出了一把尖刀!立刻,车内一片惊恐的唏嘘声,没人敢再说话了。
这六个人开始每两人一组,将车内的人分成三部分展开逐个进行勒索。仔细看看似乎除了他们外,其余乘客都是北方人。
“我就说这辆车有问题,怎么样。不过南方有这么高大的人吗?”尧又发起了牢骚。
“啊~,等完事了叫我。”帏更夸张,竟去睡觉。
这一情景可气坏了一个劫匪,干脆直接来到三人面前。
“好悠闲啊,靓仔!那就你们先来吧!交了钱以后,想怎么睡都行!”
“哈,真不巧,钱是没有,命就一条,要便拿去。靓仔的命可值钱啊。”
这种时候,尧都不忘了开玩笑。那个劫匪可真被气炸了,还没遇过这么硬的家伙,两眼瞪得快冒出来一般。
“你!你真有够好胆!那我就要了你命!”说着,尖刀就扎向了尧!
赋看着一切,见刀一出手,便立刻夺过那持刀的手腕,让其动弹不得。
“你才有够好胆!话都说不明白,适可而止吧。”赋一较力。
“啊!”那人叫了一声,刀子应声松落。
赋轻松的背过其胳膊,擒住一人。
车内一片哗然。另一个劫匪勃然大怒,随即向赋冲了过来!
赋一愣,又摇了摇头。
“没常识的家伙。”然后猛将手中的这个人向他一推。
那劫匪被阻了一下,赋则即刻跟至近前,一拳!将其打倒,晕了过去。
此时乘客们都已明白了局势,这突然的变化使得另外四人都愣住了,没等反应过来时,已被漫天的物品拍入其中,乘客们像是终于抓住了机会生怕溜掉般,个个猛下杀手!使得车内鬼哭狼嗥之声不绝于耳。
赋挤到了车头处,那司机早被吓傻了。
“大佬,开车吧,带我们去A市。”
“啊?是的,是的,马上就去。”司机手忙脚乱的起动了汽车,离开荒郊,上了公路。
乘客们停手时,那几个人已不似人形了。
“小伙子,厉害呀!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了不起!”
“哈,没什么,三脚猫了,对付这些痞子还行。”
“唉?听口音,你们也是北方人,哪的呀?”
“哦,我们是哈尔滨的。”
“我也是哈尔滨的!咱还老乡呢!哈哈哈…”
车内竟唠得火热起来,完全想象不到之前是个什么情景。
半小时之后,车停了下来。
“到了。”
“喂,大佬,你耍我啊!是A市啊!这什么地方?”
“这位老大,我不可能开进市区的,这里是市郊,再往里一点就是了。放了我吧。”
“是吗?…好吧,那你把钱先退给我们。”
“啊?”司机愣了一下。
“怎么?!不愿意?!”
“不!不是!退,退。”
赋拿过了三份车钱,便来到门口。
“各位!以后如何处置他们,就交给大家了,我们到地方了,先走一步。走吧。”然后,赋先下了车。
“我说,你还真睡啊!下车了!”
帏被尧给推醒,“啊?完事了?”
“早就完事了,走吧。”
随后,两人也下了车。
时间已经是中午了,太阳正烈的时候,三人站在这陌生的市郊公路上,实在有些发蒙。
在公路两侧,除了山便是林,就没发现有什么像样的建筑物,他们唯有靠着路标的指示向市区走去。那辆中巴已经无关紧要了。
三个人边走边谈着下一步的打算。由于这闷热天气的缘故,时间好象过得很慢,不知走了有多长时间,城市的影子是没有看到半点,不过倒是发现了一块小广告招牌,上面贴了许多旅店、租房的广告。
“哈!看看,运气还不错,这正是我们想要的。”
是啊,他们现在最关注的就是落脚问题。
“恩……”尧在挑选着理想的一个,“我看就这个最便宜了,单人间每宿二十块,不知道三个人一起住行不行?”
这时,从后面开来了一辆出租车,赋马上给拦了下来。要知道,在郊区公路上,没有特殊原因,出租是不会跑的,看来,他们的运气的确不错。
“怎么样?决定没?”
“就那家旅店吧,没有再便宜的了。”尧似乎是决定了。
“等等,来看看这个。”同样在挑选的帏,却相中了另一个目标。
“还有更低的?不可能!”尧不相信自己会看漏,与赋又回来看着帏所指的那个。
第三节 公寓
那是一则租房的广告,显眼的是其中的几个字,“全市最低价!”“哦?这话都敢说?”
“我感觉有阴谋,还是不招惹的好。”
“我觉得挺有意思,试试看?”
“好啊。”
“喂!你们从来不征求我的意见,到底谁是大哥!”
“走啦。大哥也得讲民主啊。”
三个人上了车。
“司机,带我们去那里。啊,B区的XX路。”
听了地点后,那司机似乎抖了一下,回头瞅了瞅他们。
“你们,要去租那个公寓?”
“是,咦?你知道那房子呀?真像那广告上说的,是全市最低价吗?”赋想确认一下。
那司机却一副意外的神情,稍有迟疑,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是呀,的确是没有再低的了。”然后,启动了引擎。
司机的这一反应使得他们心理正经别扭了一下。
时间不大,他们在一座二层楼的建筑前停下,显然这地方仍然是市郊。三个人付完车费,下了车,看着这栋建筑。
“我说他们怎么敢称全市最低价,这地方要高了,谁租啊?不过,这公寓要是全租下来的话,再便宜也不是个小数目吧。果然是个阴谋。”
因为这栋建筑占地少说有二百平方米,实用面积也得一百四五,两层就是近三百平,广告上标明是整栋出租,却没写有多大面积,尧的担心不无道理。
“三位。”
他们被吓了一跳,那出租竟还停在身后。
“我们,给的钱不对吗?”尧以为车钱给少了。
“啊不,不是。恩,祝你们好运。”说完便开车离开了。
三个人彻底糊涂了。
“就为这个?他什么意思?”
“不知道,一开始就怪怪的,他好象不太喜欢这里。”赋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我知道了,肯定是他也有一套公寓要租,看我们来租这个,他的要价又比这个高,一路之上也没想出什么好的理由,所以不高兴了。但还要显示出他的宽大胸怀才说了那句话。就是这么一回事。”
帏听着微微一笑,“有趣的思维。”
“你敢说不是?那怎么解释?”
“行啦,还是考虑一下正事吧。唉?这个房主姓什么来着?”
“林。”
“对了。”
他们来到门口,按了下门铃。很快门便开了,出来的是一位中年男子,戴着付眼镜,看上去是比较有学问的那种。
“是林先生吗?”赋先问道。
“啊,我是。你们是…?”这个林先生一副十分不解的神情。
“哦,这个公寓不是要租吗。我们来看看。”
一听这句话,林先生显得很惊讶,像是在看着三个异类般。这种表情三人已是第二次见到了。
“林先生?”
“…啊!对不起,请进来吧。”
他们无奈的互相看了一眼,走进屋内。一进门是间硕大的客厅,林先生将三人让坐到沙发上。
“有什么为难的吗,林先生?您不想租了?”
“啊,不,不是,我是因为,广告已经贴出很久了,我还以为不会有人来了呢,呵。”他在那十分不自然的表情上挤出个笑容,“我去给你们倒茶。”
“啊…”没等赋推辞,他已经进入厨房了。
“怎么回事?这个市的人都这样吗?”尧小声的说。
“可能吧,也许他们见到外地人不太习惯。”赋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很牵强。
不一会儿,那林先生端着茶从厨房走了出来,表情也自然多了,到了近前,他把茶分别递给三人。
“请喝茶。”
“谢谢。”
“三位是外地人吧?”
“啊,是呀,从北方来的。”
“怎么会想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找房子呢?”
“说实话,我们带的费用不是很充足,出门在外嘛,想省着点用。”
“哦。”
“看到您的广告,说是全市最低价,所以…想问一下,这个公寓的租费大概要多少?”
林先生想了想,然后一笑。
“不如先看看,再说?”
三个人互相看了看,一想,也好。便跟随林先生看着房子的布局。
客厅、餐厅、厨房、卫生间、浴室和书房都在一楼,林先生又把他们带上二楼。
“这里是二楼的小客厅,一共有五间卧室,外加一个卫生间。你们自己随便看看吧。”
别说,在看过房子的格局后,三个人都十分满意,尤其是对那五个卧室,不用再担心睡觉的问题了。
可是这样一来,反而更让他们为难,如果因为房租太贵而放弃的话,就太可惜了。四人又回到一楼客厅。
“怎么样?还满意吗?”
“不错啊,不知道月租费要多少?”
“恩,是这样的,本来还没打算租出去,因为更换工作的关系,继续在这儿住的话,太不方便了,我又想省的麻烦,所以准备长时间出租。因此,我不是按月租,而是按年租。”
“按年租?!”这下他们可傻眼了,这么大的公寓月租费再少,应该也不会低于几千块,要是按年租下来,恐怕连饭钱都不够了。
林先生看出他们为难的神情。
“其实,我这么做主要是为了省事,不是为了赚钱。你们看,年租一万元,还包括半年的水电费,怎么样?”
“年租金一万!还包括半年的水电费?!”这可是始料未及的,如此一座公寓年租才一万,合月租才八百多,这还有犹豫的理由吗?
“真的吗?!”
“没错,对了,我还有租赁合同的,你们等一下。”
如果这是真的,就再好不过了,他们本来就打算长时期住的,而这又是最理想的住处。
林先生回来时,手里拿着两张纸。
“你们可以看一看,这是市房管局签发的。”
赋接过合同,三人一起看着,他说的那些在上面都写得很清楚。
“哦?这还是保护建筑呢!”
“都有一百多年历史了。”
“简直太好了!我们很满意。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入住?”
“如果有现金的话,交了房费,签上字,现在就可以入住了。”
三个人又互相瞅了一眼,满意的点点头。
“那好,我们现在就去取钱。不知最近的银行在什么地方?”
“那得去市里。我开车送你们去吧。”
“好啊。”
他刚站起来,“对了,你们吃过午饭了吗?”
这一问,他们才意识到,似乎从早上在广州下车以后,就一直没有吃过东西,肚子也好象刚反应过来一般,开始叫了起来。林先生笑了笑。
“正好,我也还没吃东西,一起吧,下午再去也不迟。”说着,他走去厨房准备吃的。
三个人也便没有推辞。直到下午一点半左右,林先生开车将三人送到了城里。
找到了一家银行,三人将钱转到他的帐上,然后签了合同。
“行了,现在房子归你们了。收好你们的合同,可别丢了。”
三人也终于了了一件心事,出来南方的这第一步已成功迈出,还非常的稳健。四个人走出银行。
“恩,我还有些时间,看看是直接回去呢,还是带你们在市里转转?”显然他比较侧重后者。
“好啊!”三个人齐声同意。因为已经安下心了,自然很想好好领略一下这南国的风光。
由林先生作向导,他们这才注意到南方的环境与小城的市景。满街种植的都是热带及亚热带的植物,感觉还真是不同凡响。空气新鲜,地方又干净,只是街道窄一些。而这A市虽然不大,建设方面还蛮象样的,正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数十层的建筑在视线范围内,还有那么几栋,商场、超市、步行街、公园、酒店、大广场是一应俱全,最让人羡慕的是众多可供人任意享用的绿地草坪,是北方所不具备的。
他们在市区内游览了有几个小时,又在超市购了许多的食品及日用品,才驱车回的公寓。
东西都收好以后,几个人又聚在了客厅。
“今天真是太谢谢您了,林先生!”
“哪里话。以后还得多多互助呢,我也免不了有麻烦你们的时候。”
“只要有事,您就尽管说。”
“以后肯定少不了。啊,对了,”说着,他把手伸进怀里,掏着什么,“这是所有门的钥匙,外面还有个仓库和车库,钥匙也在上面,还有…这是我的电话号,有什么事就打给我。今天就不再打扰你们了,我也还有事,先走了。”
“那好吧,慢走,路上小心点。”
林先生走到门口,又站住了。
“我想,你们是不是该买辆车?”
第四节 前兆
“这里位置很偏僻,极少见到有车经过,没个交通工具可就太不方便了。你们同意的话,我明天就再来一趟。反正,你们自己决定。我走了。”说完,便开门离开了。“对啊,我们怎么没想到这点?这样可就不太合算了。”
“何止是不合算?买车得多少钱啊?”
“二手车,应该不会太贵。”
“最多拿出一万在车上,实在不行就改成摩托。哎呀,这下预算可超支了。”赋开始在纸上计算着,“一共是五万六,去掉房费还剩四万六,买车就算一万,就剩下三…”
“对了!还得配台电脑!”
赋和帏都立刻瞪大了眼睛盯着尧。
“干,干嘛?瞪我也没用啊,没电脑,我怎么活?”
无言,赋又默默的在余款上划了一笔。
第二天一早,林先生又来到了公寓,三个人正等在客厅。
“二手车呀?我正好有个朋友是弄二手车的,可以让他给你们多打几折。”
“这再好不过了!”
“那我们走吧。”几个人出发了。
在挑好车后,林先生便去忙自己的事去了。三个人开着新买的二手车又去了电子城,给尧配了一台设备齐全的电脑,顺便还办了宽带。南方的效率很高,也可能是他们运气好,当天就进行了安装,由于地点的关系,到了下午七点多才最后调试通过。
帏去弄晚饭,赋整理着预算,尧则以测试为名玩起了电脑。直到帏端上晚餐的时候。
“都坐吧,你们吃,我顺便说点事。”赋拿起了他统计过的纸,“尧,感觉怎么样?”
“简直太棒了!”
“是呀!为你那该死的电脑就花去了一万一!行了,现在住的、用的都齐了,该谈谈以后的生活问题了。我们目前还剩下两万七。两万块钱得划入固定资金以备急用,那么以后的一切开支就只能在七千里出了。所以,现在开始,该省的省,能省的也得省!没用的电器不许开,包括灯;不许浪费水;尽量少用车,以节省油费和保养费。再就是吃的方面,等这些东西都吃完以后,开始每天喝粥,吃土豆泥。”
“啊?不是吧!用不用这样?”
“不是?!又想住的好,用的好,还想吃的好!哪儿来那么多钱?你要是有把电脑卖了的觉悟,可以考虑改善火食。”
“神经病!不可能!粥就粥,土豆泥就土豆泥,有什么了不起。”
“没意见了吧?继续,每个月倒是可以改善一次,恩…蒸包子吧。”
“这也算改善?”
“…不行,包子也不行。”
“喂!包子也没的吃了?”
“问题是谁会做啊?”
无言。
“所以,改成馒头和土豆泥吧,做土豆泥时多放点油,外加一根火腿…”
“哦!”
“肠儿。”
“嗨。”
“不想的话,就祈祷我们尽快找到事做。”
“明天就去,誓死也要找到事做!”尧的眼神中燃着一股斗火。看来压力才是动力啊。
他们在南方的奋斗算是展开了。
次日,三个人早早的便起来了。吃过早饭,尧和帏准备去探寻一下各种职业信息。
“我们走了。”
“路上小心点。”赋则打算守在公寓里。
两个人走了以后,赋开始盘算着。
“不知在这南方都有什么事情可做?不过,我们到底要干什么比较好呢?…”目前来说,这就是最紧要也是最头疼的事了,一般的工作自然好找,但能满足他们的实在是少见,而他们自己又没个明确的目标。
“唉。”最后赋叹了口气,“还是等他们回来再说吧。”然后,朝窗外看了看。阳光明媚,自他们来到A市,已经是第三个晴朗的天气了。
“都说南方雨天多,看来也不是啊。天气多好。”想着,他们来到了室外。
市郊的环境真是没的说,安静,只有各种鸟鸣声。大片的南方植物,离公寓几百米处就有一片树林,附近的则是一堆堆野草丛,夹杂着些野花,要是没有那条公路就更完美了。
“恩…对了!”正享受着的赋想起了仓库和车库,准备去看看。
“兹——嘎”刺耳的开门声。
里面黑洞洞的,把所有窗户都打开才看得清。他走进仓库,里面堆了很多的东西,而在尽头处却摆着一套桌椅,还有一根挂灯。
“这是什么?在这里办公吗?”赋不解的摇了摇头。又看着那堆东西,种类可多了,什么娃娃、皮球、童车,还有个狗窝!
“他的爱好可真不少。”
本来他是打算收拾一下的,可这仓库里有些过于杂乱了。
“等有时间再说吧。”想着,锁上了仓库,然后又来到后面。
车库里就显得空旷多了,也是理所当然的。
“如果有一笔可观的资产和一份稳定的收入,过着这种与世无争的生活也是相当不错的呢。”赋幻想着又回到楼前。
“公寓再高那么一层,大那么一圈,门前多条清澈的河流,再有位美丽大方的女友。哇!完美。不过,却又少了份刺激和挑战。唉,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事难两全啊!”边想,边站在一扇窗户前。
“咦?”那正是书房的窗户。电脑正放在里面的桌子上,四壁都是高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我还没看过上面的书呢。现在又没什么事,不如去学点知识。”
赋来到书房,看着那些书,眼都有些花。的确是种类繁多啊。
“那林先生看上去就很有学问,难怪会买这么多书。不过,既然搬走了,书却全都留在这儿,舍得吗?真搞不懂他们的思想。”赋挑了一本,坐下来慢慢的看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赋像进了境界般的看得有些入迷,大概与环境有很大的关系。不知过了有多久,赋终于看完了一部分。
“好书!为什么以前一点兴趣都没有?”这时,他突然觉得光线似乎暗了许多。
“很晚了吗?”刚一抬头,便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雨,“?什么时候开始的?竟完全没有感觉。”
放下书,走到窗前,向外看着。
“…恩?”赋看见在门前站着一个小孩,正望着这栋楼,好象完全忽视雨的存在。那孩子看上去很容易让人想到非洲难民。
“要饭的?怎么跑到这儿来了?问题是,这么让雨淋着哪行?”赋的心肠慈善得很,最不忍见到的就是丐帮的人了。
他马上跑去开了门,向那个孩子招了招手。那小孩见门一开,便冲了进来。赋把门又关了上,看见孩子已经走进客厅,地面上留下了一串脚印。
“孩、孩子,饿坏了吧?你别乱跑,我给你拿吃的去。”赋急忙走入厨房,拿了一些吃的跟牛奶。
可回到客厅时,那孩子已经不见了,显然是上了楼。
“我的小祖宗!”赋立刻跟着脚印跑上二楼,见那小孩正站在走廊尽头的卧室前。房门已被推开了。
“孩子,快去吃东西吧,你不是饿了吗?喜欢的话,哥哥一会儿再带你来看。当然得先把脚洗了。好吗?”
没有回应,只是呆呆的站着。赋正想再说些什么时,小孩突然转身就跑。
“啊?”赋跟了上去。
那孩子却一路跑出了公寓,等赋跟到大门口时,人影已消失在雨中了。
第五节 谜之脚印
“跑这么快!怎么了?我伤他自尊了?”无奈的,赋只好关上门,一转身,眼前满地都是泥脚印。
“我开始讨厌孩子了。”他生起了一股火,开始怀疑那个小孩是不是故意来捣乱的。
这下赋可有事做了,从一楼到二楼都被踩了个遍。大概用了一个半小时才全部清理干净,他坐在那儿越想越气。
“臭小鬼!别让我再看到!气死我了,真不该给他开门。”
就像很多乞丐一样,赋都是在给了钱以后才知道是被拿去吃喝了,他不明白社会怎会发展到这一步,尊严都可以当作商品来赚钱了吗?相比之下,这个小孩倒是很有面子。
“可是,他到底为了什么呢?没有收获啊!只图好玩吗?”这一点实在让人费解。
很快,天黑了下来,雨仍然在下着,不一会儿,门被推开,一人打伞一人抱个箱子躲了进来。
“鬼天气!突然下起雨来,害我们现买了两把伞。干嘛呢,赋?”
他还在思索着什么。
“啊?你们回来了。”这才发现尧和帏已经在眼前了。
尧将箱子放在了茶几上,帏去凉伞。
“这是什么?”
“报纸,从年初到现在的,每一天的都有,厉害吧。这些是我买的软件,得马上去装上。”说着,尧去了书房。
赋看着那一箱子厚厚的报纸,感觉有些夸张。
“我们这回有事做了,报纸上的信息还是比较可信的。”
“你们在哪儿弄的?”
帏笑了笑,“自有良方。”显得很神秘,然后拿出了一罗报纸。
“肯定是在废品站收的。”
“这是一月份的,给你,快查吧,管那么多。”
“呵。”赋露出了胜利的笑容,然后拿起一月一日的报纸开始翻看着。
尧出来的时候也加入了其中,他们在这些报纸上真是狠下了一番功夫。四五个小时过去了,他们已看完了七个月的报纸。
“有什么发现吗?”尧问另两人。
“没什么特别的职业,除了正统的就是无聊的。”帏有些失望。
“啊~,是呀,我看也就这些了,还是想想别的途径吧。啊~,今天已经很晚了,去睡吧,剩下的明天再看。”
帏也同意。
“你们先去睡吧,我再看一会儿。”赋还比较有精神。
“不用这么拼,发不了的。别太晚了。”
赋点点头,又拿起了八月一日的报纸。尧和帏都回了卧室。赋似乎在同时注意着别的新闻。
又过了有两个小时,时间已经是凌晨了,赋放下第二十六张,感到有些困乏。
“再看最后一份吧。”想着,拿起了八月二十七日份。
看完最后一个新闻,赋长出了一口气,放下报纸,起身去熄了灯,回到卧室。雨依然在下着。
太阳渐渐升起,中午十一点左右的时候。
“起床!起床!都给我起床!”
“恩!…干嘛?尧。”赋被吵醒。
“快起来!我有重大发现!”
赋被迫起了床,帏已经站在走廊了,只是双眼还在朦胧中。
“来,来,跟我来。”
他们跟着尧下了楼。刚一转过缓台处,两个人立刻都清醒了。客厅的地上被踩满了脚印!
“这…难道!?”赋向走廊跑去。
“我都看过了,所有窗户都被关得好好的。所以…”尧一手成八字形端着下巴,“这是密室杀人事件!凶手就在我们当中!我想想,赋,昨晚好象是你睡的最晚…”
“你漫画看多了。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开玩笑!我一起来就看到这些。喂,别说不是你们搞的鬼?”
“这是小孩子的脚印。”帏蹲在地上,观察了一会儿得出的结论。
“什么?”
“看看这尺寸吧,不可能是成年人留下的。”
尧眨了眨眼睛,目光又盯住了那些脚印,似乎刚意识到什么。
“小孩子?…难道是他?!”
“谁?!”
“昨天下午我见到一个小孩,可能是刚下雨不久吧。发现的时候他就站在门外,我以为是要饭的,觉得挺可怜的,就让他进来了,谁知他对食物看都没看,满屋走了一圈便跑掉了,留下一地泥印,我还挺来气的。现在想想,简直跟这脚印一模一样!”
“这么说…”
“等等,等等!一点儿都不合理!他从哪儿进来的?门窗都被锁得死死的,脚印只出现在客厅和走廊里。他又是怎么进来的?难道他是崂山道士,会穿墙术不成?”的确,这才是关键问题。
帏和赋都沉默着,开始仔细查看这些脚印。正像尧所说,除了客厅和走廊外,浴室、卫生间、餐厅和书房里连一个脚印都没有。
赋顺着脚印走到走廊尽头。
“尧!帏!他是从这儿出去的。”
两个人跟了过来。
“脚印到这面墙下,便消失了,没有折回的印迹。难道,是从窗户出去的?”赋看着面前的窗户。
“可这窗户是锁着的啊!他怎么在外面把窗户锁上?”尧否定了这种想法。
“…我以前在一些书上好象看到过由外面锁上窗户的方法,不过,得是扳手式窗锁,先将铁丝缠在扳手把上,然后出去,关上窗户,再抽出铁丝,就能顺势锁上窗户。可,对于这种竖插式窗锁是否管用,很难说。”
“对了!”尧似乎也被帏提醒到了什么,“在《柯南》和《金田一》里,好象都有过类似的方法。”难得他在这种时候还能想起漫画。
“但是,”赋已经打开了窗户,“窗台上没有泥迹啊,这种高度,咱们出入的话也得踩一下窗台吧。”
“也许,他练过体操,跳出去的。”尧一反最初的观点,提出了种种可行性。
“哈,照你的说法,好象是蓄谋已久的计划。你有发现屋里少什么了吗?”
“你不是说昨天那小孩进来转了一圈就走了吗?真是他的话,可能就是为了玩玩。”
“哈哈!”赋显然是不同意。
“其实,最重要的问题,他是怎么进来的?脚印最先是出现在餐厅门口的。”
三人又回到客厅。
“也是从窗户吗?那唯一可能的就是餐厅里的那扇,但从窗户到餐厅口这里足有三米多的距离!”
“他会轻功?飞进来的!”
“你当是小说啊!看仔细了,那窗户是关着的!他进来,锁上窗户,再到客厅?还不在餐厅里留下脚印!就算真会轻功也办不到啊!除非他能飘浮在空中!”
“而且,即使能在外面锁上窗户,可真的有办法从外面打开窗户吗?”帏发现了重点。
“…难道,有地道!”尧又想到了另外的方法,而这的确有可能。
他们马上检查了脚印附近的地板。
“没有啊,全部是死的。”
三个人失望的坐回沙发。
“可能真的有从外面打开窗户的方法也说不定,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我觉得那不成立,从窗户进来的话,办不到的事情太多了。”
“那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鬼不成?……!”尧似乎提醒了自己,“我知道这房子为什么这么便宜了!我说那司机和那该死的姓林的当时为何都是那种表情!这房子有问题!”尧断定这一点,并气愤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难怪他会那么殷勤,他耍我们!”他越来越激动。
“也许…你说道没错。不过…”帏想着想着,竟露出了笑容。
“笑什么?你明白什么了!”
“不,一塌糊涂。但,你不觉得这很有趣吗?不想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
尧平静了下来,且逐渐的也露出了微笑。赋同样如此。
“够刺激,有挑战,还新鲜的很!我喜欢。”
“光喜欢不行,我们得找到真相,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帏开始沉思起来。
另两人也都沉默的在思考着什么。一段时间过去了,赋首先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一直都在考虑动机,不管这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包括昨天的那个小孩,进来跑了一圈,到处看了一眼就走了。留下这些脚印的人也一样,进来,转了一圈,又走了。真的是那个小孩吗?可他究竟想要干什么?什么都没动,只为了看看?怎么会呢?…”
然后是尧。
“动机我不清楚,但我总觉得这跟那个姓林的有什么联系。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那倒也不一定。不过,即使他真知道些什么,也不会跟咱们说的,否则,开始他就说了。这种事情,谁受得了?可话说回来,他若事先告诉人家会发生这种事,谁还租他房子?哈!这家伙,表面高尚,骨子里可阴险得很!”
“要我说,就去直接问他,他不说就来硬的,对这种人不用客气!”
“…等等,其实也不是啊,他租这房子,一年才要一万,还搭上半年水电费,他没赚头啊。况且,一般人遇上这事,还不马上去找他退房才怪,他又图什么?不但捞不到油水,还有损自己之名。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还要继续做,不是吃饱了撑的!可能他并不知情,我们是第一个遇到这种事的人。”赋又想到很多不妥的地方,将先前的一些结论加以否定。
“啊?是这样的吗?哦,天呢!”尧一手捂着脸,靠到沙发背上。
“啊——”一直在沉思着的帏,痛苦的叹息了一声,“不行,完全想不通!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出现的事!”他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另两人的讨论。
“而且,为什么要在不同的地方出入?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
“帏,你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那,对我们所提的,你有什么看法?”
“你们?提什么了?”
第六节 兑现前兆
赋和尧把眼睛瞪得溜圆。“没听见?!你在干嘛?!”
帏被震得一颤,“不,不是。我没注意,再说一遍吧。”
“被你气死啊!……”赋又将两人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就是这样,你怎么看?”
“动机?恩…,按你所说的情况,若真是那个小孩儿的话,应该可以推测出来。”
“是吗?办得到吗?”
“但,必须得保证是同一个人才行啊。尧,有没有能通过脚印就可以将整个人都描绘出来的方法?就是类似于根据骨骼而将恐龙再现的那种。”
“这啊,好象是有,可那种软件从未公开过啊。唉?我好象见过类似的,来!”
三个人迅速进入书房。尧打开电脑,上了网,开始查找。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果然!就是它!”终于在某网站找到了目标。
“马上下下来。不过,单凭这软件还办不到,得稍微改动一下,我试试看吧,不太有把握。有把握的是,这肯定需要时间。”
“没关系,不着急,你尽量吧。赋,过来一下。”两个人出了书房。
“我们把脚印清理掉吧。我越看它们脑子越乱。”
“好。”
两个人开始清理着地面,最后只留下一只左脚和一只右脚的,然后帏拿了两张纸,用水洇透,分别贴在两个脚印上,各拓印了一份,又将脚印擦掉。
“行了,现在就等尧弄的那个软件了。”
两人坐下。
“帏,你刚才说只要是同一人就能推测出动机吗?”
“是啊,从他的行为上应该可以推出个大概。你仔细想想,昨天那小孩的一切行为,看看能发现什么?”
“昨天……”赋仔细回忆了一下昨天从见到那小孩至他离开为止的一幕幕情景。
“……不为吃的,也就应该不是乞丐,他只是…为什么要去看二楼走廊尽头的那间卧室呢?…!是啊!”赋似乎发现了什么,“凭那些脚印来看,没有停顿的迹象!他是直接奔向那间卧室的!也就是说那孩子似乎对这房子的格局很熟悉!”
“应该是这样。从你说到那个小孩出现在咱们公寓门前时,我就有这种想法了,一个成年人想从市区徒步找到这儿来都很困难,更何况是个小孩儿?他对这房子还不是一般的熟悉。再想想出现在客厅的脚印,十分凌乱,分明就是在寻找着什么,却又没有踏入其它房间一步,为什么?
“好象这个人确定要找的东西就在客厅,不在别处!第一次来的人不可能只在一处找吧?至于他找没找到,不好说,咱们还没对这房子里的东西认全呢,感觉上是没少什么。可这反而说明这个人好象比我们还了解这里!若真是那孩子的话,我想,他很可能在这里住过,还是不短的一段时间,弄不好,也许曾经这里就是他的家!”
“他的家!?不会吧,那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那很难说,这世界很复杂的,什么情况都可能出现,类似的事又不是从未发生过。”
“你是说,这房子有可能是被林先生给…不对吧,那个林先生是这房子的合法产权人呢,难道…”
“所以啊,那小孩跟这房子断离关系的时候不会离现在太久,而目前房子的主人又是林先生。这房子里莫明出现脚印的事跟林先生是否有关,我不知道,但是,他跟那个孩子肯定有着某种联系!如果那孩子跟这留下脚印的是同一人的话,通过林先生找到这个小孩应该没什么问题。那么,这脚印的真相就不怕解不开了!我实在是想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
“对啊!有道理!”
“可若不是同一人就不好办了。”
“也不是啊,就算是不同的人,这些理论不也成立吗?”
“那可不一样,要并非一个人的话,这些脚印只出现在客厅,很可能是偶然而已。至于那个小孩又是另一码事了。只有这两者结合到一起,才比较能说明问题,若各自独立的话,这些理论成立的几率都很低。”
“恩…的确是这么回事…”
两个人均不再说什么,只有静静的等待。
等待是枯燥而漫长的,五、六个小时的时间犹如过了几昼夜一般。终于。
“行了!行了!OK!搞定!脚印!脚…”尧兴奋的从书房里跑了出来,却看到了洁净的地面。
“脚印呢!?”尧吼问道。
“这里,我拓印了一份。可以了吗?”
“别吓我啊!快拿来!”
三个人又立刻进入书房,尧将两份脚印都扫描至电脑里,然后开始用软件进行辨认、描绘。
尧不停的点击着键盘和鼠标,另两人则不住的盯着屏幕,生怕会错过任何一个环节,即使大部分都看不懂。
辨认脚印仍然是个漫长的过程,大概又过了有两个小时左右,人物图象才逐渐被绘制出来。
“出来了,出来了…好!就是它!”
脚印主人的图象已完整的呈现出来,尧和帏的目光都盯住了赋。
赋观察了半天,只是皱着眉头,并不说话。
帏失望的叹了口气。
“不是吗?”
“…!尧!能不能把他变瘦些?”
“瘦些?恩…这样吗?”
“…再瘦些!”
“…这样?”
“…再瘦一些!”
“还瘦?快成木乃伊了!”
“…好!是这样了,是他!就是他!我昨天见到的就是这个小男孩!”
“真的吗?”帏马上又提起了精神,“好极!尧,打印出来吧。这回就有眉目了!”
“什么眉目?看到这小孩就明白了吗?”
“不是,可找到这小孩就能明白了。”
“啊?”尧完全的听不懂。
帏笑着将经过说了一遍。
“哈!有道理!”尧拿着打印好的图片。
“真相就要大白了!哈!…我们,是不是一直还没吃东西呢?”这一句可提了大醒。
顿时,他们的肚子全都抗议起来,三个人对视一笑,便去了餐厅,拿了一桌子现成食品大嚼开来。
“我说,真不甘心,一个小孩的把戏,我们都猜不透?”赋不太情愿承认这些。
“恩,别看不起小孩儿,现在的小家伙可厉害着呢…不过,也真是,那小孩儿属土地佬的吗?不然还有什么方法进得来?”
帏没有发言,只是默默的吃着东西,并想着什么。
这一天,就这样的过去了。又是一个阴雨之夜。
第二天,尧仍然是最先起来的。
“林先生,林先生,”他一边下着楼,拿着电话号码边嘟囔着。
来到电话前刚一伸出手。
“啊!啊——!”
帏和赋刚醒,听到叫声立刻跑了出来。
“怎么了!?尧!”
他们来到近前,看着尧指的方向。那些脚印再次出现在客厅里!
“怎么?他昨晚又来过一次?”赋看着那些脚印,又回头瞅了眼坐在地上的尧,“不过,尧,你也不用这么夸张吧?”
“说的轻松!你知道我最怕这种玩意了!昨晚我琢磨了一宿,越想越不现实!可今天,它竟然又出现了!我受得了吗?!”的确,尧连恐怖电影都很少看,更别说是在现实中遇到这类事了。
帏向那些脚印注视了一会儿,开始到处去查看着,走回来的时候,眉头锁得很紧。
“事情似乎真的有些不大对劲了,又出现了一次,还是在相同的地方!真的是在找东西吗?为什么要来两次?”
“问题是,他来了两次,咱们居然都没有丝毫的察觉!我还从未受过这么大的侮辱!如果他有心害我们的话…”赋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尧已经站了起来。
“姓林的,他必须给个说法!”拿起话筒,拨通了号码。
半小时后,林先生赶到公寓。
“怎么了?有什么…!”他一进门便注意到了那些脚印,笑容瞬间消失殆尽。
第七节 生与死
“坐吧。”林先生慢慢的走到沙发处并坐下,眼睛则一直盯着地面。
“有趣吗?”
林先生抬起了头,“你们…”
“没什么,只想向你打听个人。”
“人?”
“是。”帏拿起了照片大小的图片,“认识这小孩儿吗?”
林先生疑惑的看了眼图片。
“!!!!”眼睛立刻睁得巨大,露出一副十分惊异的表情。
“这照片你们哪儿来的?!”很有一股质问的口气,且声音很大。
三人吃了一惊,虽然料到他有可能认识,但没想到反应竟如此强烈!
“你认识这孩子?”
一听这句话,林先生似乎警觉到了什么。
“对,对不起,我还有事…”说着,从沙发上站起。
“等等!”赋拦住了他。
“你们想干什么?”
“想知道这孩子现在在哪儿?你有什么可逃避的?”
他沉默了一阵,“…我不知道你们从哪儿弄的照片…其实,我很抱歉,会发生这种事情。如果你们想…”
“我们只想知道这孩子在什么地方?请你回答我们。”赋有些恼火。
“他已经死了。”
“死…!!??”三个人都愣住了。
他趁这个空隙绕过了赋,想要离开。突然赋回手一把抓住了他。
“你确定?!你怎么知道他死了!?”
“因为他是我儿子!!……满意了?!”林先生显得更加激动,猛的甩开了赋的手,“你们随时可以退房!”说完,走出了门外。
三个人呆了半晌。
“死、死了?!”尧发出了一声怪叫,“那小孩已经死了!”
“不可能!我肯定看到那孩子了!”
“有人会咒自己儿子死的吗?!”尧喊着,“该死的脚印!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
“尧!你相信赋还是那个姓林的?”
“我……”尧平静了。
“这世上没有鬼!只有会搞鬼的人!”
“…我不知道…”尧拿起了一份报纸,不想再考虑这些了。
“等一下,我是看到那孩子了,可也的确没人会咒自己儿子死的呀!怎么会这样?没道理…到底是…不行!脑子好乱…”赋也开始怀疑自己看到的是否真是那孩子。
只有帏比较镇定,却也不再说话,思考着事情的全部经过。
“…赋,你有看过这份报纸吗?”
“什么?报纸?”赋现在十分的烦乱,他不明白为什么尧在这种时候还看得进报纸。
“我是说,这则新闻,有关‘鬼宅’的这则。”
“鬼宅?”
另两个人都凑了过来,看着尧所指的那处。
“鬼宅再次闹鬼?……”
他们仔细的阅读了一遍。
“……8月28?是上个月末!”
“这里是,鬼宅?!都上报了!咱们是第三个遇到这种事的人!那姓林的早就知道这事了!”
“为什么?他竟多次出现在这里!”帏更关心另一件事,“这么说…是他儿子?…来看什么?对!不是在找什么,而是回来看什么!是他非常割舍不下的东西,所以才会多次回来!”
“那又怎么样?你管他回来是干什么的,现在的问题是无论他是死了还是活着,摆明了那姓林的根本就不知道他的下落!那他到底从什么地方进来的?你不觉得这才是关键吗?我们现在没有捷径可走了!”
“不!我必须先弄清楚我看到的那个是谁?而电脑显示出的这个又是谁?我看到的那个是十分瘦弱的孩子,他活着!电脑显示出的这个是正常的孩子,姓林的说是他儿子,而且死了!难道这两个小孩不是一个人?现在只有这一种解释!可,电脑却显示他们是一个人!究竟哪个是对的?我必须先搞明白这个问题不可!”
事情已完全变得一团糟,这局势随时都有可能崩溃掉。
“冷静!冷静!大家冷静下来好吗?”帏不得不加以控制,“没错,咱们说的都是问题所在!都需要解决,但不可能同时,得一个一个来!正如尧所说,现在我们没有捷径可走了,只能靠咱们自己,这倒未必不是件好事。是啊,我们又回到起点了,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是我们最终想要知道的答案。而我所关心的,是他来这里的目的,如果能知道他为什么要来,这就是一条线索!顺着这条藤去摸瓜,便有可能得到答案。至于赋所提的,是他所看到的和留下脚印的究竟是不是同一人,现在这又成了一个不确定的因素,然而这个因素完全可以左右我所关心的问题!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能够导致不同的结论!所以,我们首先应该解决的是赋的问题!”这样,条理便清晰多了。
另两人也都点头同意帏的观点。
“可是,怎么解决呢?现在电脑都不可靠了,我们如何判断两者是不是同一人?”
赋点头,也这么觉得。
“想想…赋见过瘦弱的那个,那么…只要找到一位见过留下脚印的这个的人,就行了!”
“可以吗?就算找到这样的人,如果他说见到的是姓林的儿子,而不是赋看到的那个瘦弱的孩子,怎么办?岂不是跟没找一样?”
“当然不一样!”帏否定了尧的说法,“现在能肯定的是,留下脚印的是那姓林的儿子,因为姓林的说他死了,所以我们不得不暂时放弃他们是同一人的结论,如果他真死了,我们无话可说;如果没死,证明我们的结论还是正确的,这不能听那姓林的一面之辞,而你应该想到,姓林的认为他儿子死了的那个时候肯定从未发生过脚印事件!也就是说,他儿子的死,在前,脚印事件,在后。那么只要见过留下脚印的人的那个人说,是姓林的儿子,这就说明他儿子根本没死!我们的结论成立!”帏的这番理论真是让人不服不行。
尧和赋都非常赞同。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帏不想漏掉任何一种可能性,“如果被指出的既不是那个姓林的儿子,也不是赋看到的瘦弱的孩子,而是另有其人的话,事情就麻烦了,我刚说的那些便统统都不成立。不过,这是最坏的打算,我想我们的电脑还不会错到这种地步。”
另两人互相瞅了一眼,也希望旦愿如此吧……
“恩,下一步怎么办?”尧又提到了现实的问题。
“那就是我们的目标!”帏看了一眼报纸。
“你是说,经历过上两次事故的人?”
帏点点头。
“那两人一个死了,另一个又疯了啊!有没别的办法?”
“只要有一个活着的就好。”
“什么?你没明白我的话吗?他疯了!他现在是个疯子!”
“我知道,是惊吓所至,其实这种人最敏感,只要找到刺激点就错不了。而且比正常人来得可信,因为,他不会说谎!”
这一点,尧可从未想到过。
“他的刺激点无非不过两样,脚印和留下脚印的人!我估计八成是后者。只是因为脚印的话,感觉到不对时,大不了搬走,后果也不至于这么严重。”
“那,接下来,我们…”这回尧没有异议了。
“…尧,把另一张也打印出来吧。瘦弱的那张。我们去见见他。”
“好!”尧立刻去准备。
两个小时以后,他们经四下询问才找到市精神病医院的所在。
这座精神病医院是直属于A市的,实行封闭式管理,三个人想要进去并不容易,正经费了一番功夫后才勉强被允许入院探望病人,且只有十分钟时间。
他们尽最快速度找到了那个人。是在医院内设花园里的一处,正目光呆滞的自言自语着些什么。
三个人走到他近前,那个人豪无反应。
“先生,认识我吗?”
那个人看了帏一眼,“…认识,你们我都认识,我的是最好的,我的才是最好的,哈哈哈…”
“什么是最好的?”
“…我不怕鬼,你们不用骗我,我不怕鬼的…”
帏摇了摇头,拿出图片,将两张摊开递到他面前。
“认识图上的人吗?”
那个人转回头看着图片,左右歪着脑袋,却并不说话,一会儿又看着另一张。
脑袋刚歪向一边,便不动了,渐渐的张大了眼睛和嘴,然后举起一只手,像是在握着什么似的朝那张图片比画了一下。
“啊——!!啊——!!滚开!滚开!”他突然大喊起来,并疯狂地挥舞着,一边倒退。表情显得十分惊恐。
马上十几名被惊动的医护人员跑来,稳定那个人的情绪。
“几位先生,请你们即刻离开!”
三个人几乎是被赶出了医院。他们回到车前,帏看着两张图片。
“他当时看的,是这张。”
“赋看到的那孩子!这么说,的确是同一人!”
“而且,姓林的儿子根本没死!不会错了,他们在那种时候一瞬间的记忆是最清晰不过的了。”
“那个姓林的在骗我们了?”
“未必,我想他是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还没死。”
“怎么?那他的结论是猜的?其实根本没有亲眼见到孩子死!”
“很有可能。走吧,我们回去。”
三个人上了车。回到公寓时已经是下午了,他们先简单的吃了顿午饭。
“我想应该不会那么简单吧!一般人即使是亲眼见到都不愿承认自己孩子已死的事实,他却没见到就承认了?这叫什么父亲?”
“当时一定是有足够的理由让他相信吧,不得不承认。”
“…哈!现在弄清楚了,是同一个人。可我没觉得这对我们找到最后的答案起了多大的作用。你感觉呢?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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