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谜底
“…我在想,我们最终想要知道的是,那孩子是怎么进来的,而不是别的。”“是啊。”
“那我们又何必绕这么多圈子?直接去找到答案不就行了。”
“直接?当然想啊!如果可能的话。”
“其实刚才我们证实了一件事,…”
“是,证实了他们是同一个人。你哪根筋不对了?怎么尽说些没用的?”
“不是这件,是另外一件!”
“另外的?”
“对!证实了那个人的确见过那孩子!而且你们没有发觉吗?上个月出了两次事,我们碰上的是第三次,第三次!那孩子经常回来!我们为什么不等他,亲眼看看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呢?”
“也是啊!”尧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不过,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啊?”
“一定有什么规律的。”
“规律?有吗?他好象不是天天都来,我们刚搬进来的那几天不是什么都没发生吗?”
“不,一定有的!”帏很坚持,他拿了一把报纸出来。
“上个月,上个月……”开始看着八月份每一天的报纸。
尧和赋则不知该干些什么好,只有帏一个在忙着。
“……对了!就是这个!那,你们看一下,上个月的天气!”
“天气?”
两人接过报纸,挨天翻看。
“怎么样?发现什么没有?上个月几乎全是雨天!发生了两次事故!再想想我们是哪天遇到的?昨天,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前天晚上出现的脚印,而直到前天下午为止还一直都是晴天,之后则一直都是雨天,脚印便出现了!雨天就是规律!每个雨天的晚上,他回来的几率最高!”
“有道理。”
“今天有没有雨?”
“我记得天气预报上说,这两天都有雨。”似乎只有赋比较关注这个问题。
“好极了!那我们今晚就等着他。答案很快便会出来。”
“今晚?要等一宿吗?”
“到他出现为止。”
“那,恩,可以打着灯吗?”
“你说呢?”
“好了,我们现在去睡觉,为晚上养足精神!走吧。”
作好决定,便各自回了卧室,闹钟都被调到了晚九点。外面已经阴了下来,很快,雨滴坠落,又将是一个雨夜。
天色渐渐黑下。大约在九点十分左右,三个人都坐到了餐厅。
“多吃点,作好熬宿的准备。”
“恩,而且还得找个隐蔽些的地方。我感觉那小孩很谨慎的样子,第一次出现脚印之前的晚上,也就是前天,我应该是第二天的凌晨才去睡的,可在那段时间却没有任何的异常,似乎在这一楼里有一点动静,他都不会进来。”
“哈哈,怎么好象我们成了贼似的?”
“哼,只要能查明真相,做强盗也行。”
“精神可佳。”
二十分钟后,他们收拾了餐桌,将公寓内的所有灯全部熄掉,然后上了楼梯,在既能看到整个客厅又能直视走廊的位置坐下。
起初,室内是完全的黑暗和寂静,当适应了以后,各处陈设仍然可辩,三人尽量屏住那明显的呼吸声,静静等待着神秘的出入者。
一个小时过去了,室内寂静一片。
两个小时以后,客厅里声息皆无。他们仍耐心的期待着。
慢慢的,时间过了午夜零点,还是毫无动静。
尧有些坐不住了,赋把住他,示意要坚持住。接下来,尧一直处于漫长的煎熬当中。
终于,天亮了。
“啊——,我的腿废了!”尧艰难的将两条腿扳直。
帏和赋也半天才站得起来。
“我去他的!…”尧想发作,却又不知该朝谁。
“尧,如果可能的话,明天我给你当沙袋用。”
“明天?啊!?你不是今晚还要等吧?”
“今晚,他一定会出现的!”说着,帏上了楼。
尧痴痴的看着他的背影,“赋,帮个忙,打断我的腿。”
“对帏有点信心。”
“我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赋拍了拍尧,也上了楼。
这一天过得十分单调,除了休息之外,讨论的主题只是如何躲的更隐蔽些。帏坚信今晚他一定会出现!
天黑下来后,三人如昨天一样蹲坐在楼梯上,帏全神贯注地盯紧室内的每一个角落,只要稍有异常,就绝对逃不过他的眼睛。埋伏战再次展开。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整栋公寓内充满了紧张的气氛。这种氛围一直维持到次日东升。
“怎么会?…不可能,不该是这样的啊!”帏无力地反驳着眼前的现实,但事实的确如此。
“…帏,算我求你,别再继续了,我将永远保留用你作沙袋的权利,怎么样?”尧似乎已到了极限。
“哼,他好象知道我们在等着,所以才故意不来似的。帏,其实既然他做得到,我们就解得开,没必要靠什么捷径了。”赋打算来一场正面的较量。
帏沉默了一会儿,忽地站起身。
“我出去转转。”说着,下了楼。
“你别想不开呀,我没怪你。”
帏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便走出了公寓。
“看来,帏受的打击不小啊。他的那些结论都挺合理的,就是天违人愿。去散散心,静一静也好。对了,尧,我们也别闲着,研究研究,不能光靠帏一个人,咱们要是输给小孩子,脸可就丢大了。”
“好的,没问题,怎么都行,你先帮我起来再说。”
“你呀,这破腿扔了算了。来,我帮你废掉。”
“别别!我长条腿不容易。”
这样,尧和赋开始在家里讨论。
帏则开车去了市区。一路上帏的心情十分烦躁不安,本来自己的理论全都应验了,却均在关键的时刻流产。
“…赋说的没错,其实我找捷径不过是逃避去面对而已。但是现在,不再需要什么捷径了,我要解开事情的真相!…”
进入市区,帏在一公园前停下,他需要一个僻静而宽阔的环境来好好的思考一下这件事。帏找了片竹林,在一块光滑的大石上坐下。
“…在餐厅门前出现,于走廊尽头消失,…最让人不解的是,为什么要在不同的地方出入?…出入口在哪里?是窗户吗?不太可能,由窗户出去的难度已经相当高了,况且从窗户进来是根本办不到的。不是窗户吗?可暗门、地道之类的在出入点范围之内又都不存在,那他又是怎么出入的?…而且最大的局限,他是个孩子啊!就算从窗户出入可行,对一个孩子来说也是不可能的吧。
“…再者,目的又是什么?多次出入,还只在同一范围内,似乎是在找什么,又好象不是,感觉上,更像是每次回来看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这件事无论是从动机、结果还是他本身的限制上来看,都没理由是个预谋的计划…难道,他在平时也经常用这种方式出入房子?…可那又应该是很明显的才对…除了那些已经被否定了的方式之外,还能是什么呢?……啊——”
帏的思路越发的凌乱起来,有众多的疑点和问题,却又很难联系到一起。
“…不行…算了!”
帏走出了竹林,目前他实在无法突破这些障碍,索性也就将一切抛开,让大脑先清静一下。
阳光、微风还有嬉戏着的小孩子们,他来到一处公共的儿童游乐区。
“这才像孩子啊。”帏看着他们。
“…你当爸爸,我当妈妈,这是我们的宝宝…”在玩过家家的。
“…嘿!我看到你了,出来吧…”捉迷藏的。
“…啊~,粘不上啊。”
“你笨啊,刚抹上胶水,当然不行啊,要按在一起,干了以后就不会掉了,…”还有在做手工的。
“呵呵,那个时候我好象也没这么笨的。”帏似乎完全放松了下来,“…手工?…胶水!”突然,他想到了什么。
“对了!那样的话…”帏猛的站起,转身奔跑着冲出了公园。
“是啊!这么说,我们全都想错了!”
踩足油门,迅速驶回了公寓。
帏推开了大门,“赋!尧!我知道了,那…?”
客厅内空无一人。
“怎么?…哦,一定是去睡觉了,陪了我一宿,昨天又没睡好……辛苦了,兄弟们!”想到这儿,帏感到了一丝歉意,“不过,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找出真相!”
他没再多耽误什么,立刻走到走廊处,开始逐个的查看脚印。来到尽头时,帏蹲下来仔细观察那最后一对脚印,发现与其余的脚印相比,这一对要多少大着一些。
帏眼睛一亮,站了起来,“没错!的确如此!那么…”
帏又回到客厅,看着脚印最先出现的地方,逐渐的又皱起了眉头。
“…他进来的时候走过的地方一定会留下脚印,所以,问题的关键在于,他是如何进来的?…”先前的笑容转瞬即逝。
帏坐到沙发上,重新进入冥思苦想之中。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帏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地面。
“是什么方法?为什么找不到漏洞?该想的都想过了,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这些是,第二次出现的脚印,也许,跟第一次的脚印对比一下会有所发现也说不定。”想罢,帏开始寻找第一次拓印的那两份。
“我记得…在书房!”
他马上进入书房,在放着电脑的桌子上乱七八糟的堆着很多东西,惟独不见那印有脚印的两张纸。帏开始翻找起来,很快,在一堆东西下面找到。
“吓死我了,还以为丢了,原来是被压在下面了,难怪……!这是?…”
帏看着两张印有脚印的纸,又转头看了看那堆东西,脑中闪过了一个念头。
“原来,可以这样的!…”
他又再次跑回餐厅口,蹲下身子看着地上的脚印。然后又抬起头看了看餐厅里的窗户和地面。
许久,帏慢慢的站了起来。
“…我,明白了……”
第九节 出人意料
下午两点左右,尧和赋先后从各自的卧室中走出。经过五六个小时的睡眠,他们比早上时精神了许多。“咦?帏这家伙还没回来吗?”尧发现公寓里仍然只是他和赋两个人。
“是啊,散心也不用散这么久。”
“搞什么啊?不是真想不开了吧,我看,吃完饭,我们去贴个寻人启示吧。”
“哈,好主意。”
两人一边吃东西,一边聊着。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恩?谁会给咱们打电话?”
“…会不会是那个姓林的?”
“他?给咱们打电话干嘛?难道撵咱们不成?”说着,尧去接了电话,“喂?哪位?”
“尧!你们终于醒了!”
“帏!?你在干嘛?怎么还不回来?我们正打算去发寻人启示呢。”
“我回去过,又出来的。”
“是吗?”
“对了,我好象把钥匙落家了,你们看看是不是在客厅里的茶几上?”
“啊?赋!你去看看茶几上有没有帏的钥匙。”
赋从餐厅里走出来,“帏的钥匙?”往茶几上瞅了瞅,“啊!在这儿。怎么?他回来过?”
“在,你搞什么?钥匙都忘了带?”
“没丢就好。我发现了些重要的线索,出来查查,走得急,落下了。我有可能今晚就不回去了,你们不用等我了,最晚明天早上能回去,记得给我开门。就这样吧。”
“啊?喂!喂!你敢挂我电话!”
“怎么回事?”
尧放下电话,对着赋耸了耸肩,“不太清楚,说是发现了些什么,去查查,今晚不回来了。”
“发现什么了?这么快!早上时还毫无头绪呢。”
“谁知道,没准去哪儿鬼混了。等他回来时两手空空的再说。”尧似乎有些生帏的气。
赋却更在意他到底发现了些什么。就这样,果然,两个人在临睡前,帏仍然是没有回来。
尧伸了个懒腰,“啊~,走吧,睡觉了。他不是说了不用等他吗。哼,就算他今晚回来,也不给他开门。”
“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你究竟在气什么?”
“……,睡觉!”尧想了半天,最后只说出了这两个字,但那口气绝对是在告诉赋,再问就跟你急。
“好好好。”赋了解尧的脾气,知道其实他也很在意帏到底发现了什么,只是与自己的表达方式不同罢了。
窗外又下起了雨,已经是连续第五个夜晚了。
次日,两个人难得起了个大早,赋刚下床,尧便推开门进来。
“怎么了?”
“赋,我昨天琢磨了一宿,你说帏这家伙究竟发现什么了?我一点思路都没有。你想到什么没?”
“你就为这个?”
“是啊!这还算小事?”
赋笑了笑,心想,尧终于憋不住了。
“不知道,我也没有头绪,等他回来的时候再问好了。”
两个人边说边下楼。
“我说,把脚印擦了吧,还留着干嘛?瞅着怪闹心的…”
“你可别光闹心,说不定,帏就是从这些脚印上看出什么眉目的。恩?怎么了?”
尧突然站定不动了,两眼盯着客厅的地面。
“你也看出什么眉目了?”
“不是。脚印,新的脚印!”
“什么?”赋这时才注意到,客厅里又多了一串脚印。
由餐厅口到大门口,然后又去了卫生间,也是赤脚留下的,但尺寸上明显大了许多。
“这是?…”
“你们醒了,快来吃早餐吧。”
“吃什么早餐!你没发现…!?帏!?”
这是最让两人咋舌的,他们吃惊的发现,帏居然在餐厅里!
“不用这么大声吧。怎么了你们?没事吧?”
尧和赋都张口结舌的呆站在那儿,半天没有反应。
“喂喂,你们别吓我啊。”
“…你!你你你!…”
“…我记得,把你的钥匙收好了呀…”
“这件事,吃了饭再说吧,来来。”
“你!说!什么时候又配的钥匙?!”尧似乎想明白了。
“配的钥匙?我没有啊。”
“胡说!快交出来!”
“喂喂!别翻呢,我真的没有。”
“那,你是知道那孩子是怎么进来的了?”赋提到了正点上。
“恩,是呀,偶然发现的。”
“你这家伙!快说!是怎么回事?”
“这个,三言两语说不清。而且,有件更重要的事情得先办。”
“你,耍大牌!想调人胃口吧。”
“行了,快吃吧,一会儿林先生会过来。”
“林先生?”
“是,我让他来的,到时候你们就明白了。”
这一夜之间,帏似乎明白了一切,另两人的感觉,只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
一小时以后,林先生果然来到了公寓,手中还拿着提包。
“请坐,林先生。”
赋和尧一句话都没的说,只有看帏的了。
“你们都决定好了吗?”说着林先生从提包中拿出了一打人民币,“这是你们的房租费,我一分不少的退给你们,希望你们能在三天内准备妥当。三天后我来收房。”
尧和赋对这番话毫无准备,他们从未打算过要退掉房子的。
帏看着钱,笑了笑,“您还挺仁义的。”
“没别的事话,我先走了。”
“林先生,买卖不成,人意在,没必要这么僵吧?何况我们并未打算走。”
“怎么?你们不是决定好了吗?”
“是,决定继续留下来。”
林先生愣了愣,“…那,你们为了什么事?”
“您先看看这个。”帏将8月28日的报纸递给了林先生。
他只看了一眼,便呆住了,又抬头瞅着帏,没有说话。
“这事,您早就知道了吧?”
林先生默不做声。
“我不太明白,您好象很不在乎这件事。可您应该清楚它造成了多大的影响。一死,一疯,都是因为它,您觉得这是小事吗?”
仍然没有回答。
“有趣吗?我们有理由相信您是故意的。”
“我并不认为它会给任何人带来麻烦!”林先生立刻加以反驳。
“不会吗?事实证明一切!您怎么解释?”
“他们?…说实话,这很可笑。他只是回来看看,会给你们的生活带来什么障碍吗?”林先生的情绪有些激动。
“他?您知道留下脚印的人是谁?”
他发觉到自己说多了,再次沉默下来。
“这我就更不能理解了。”帏又拿起了那个孩子的图片,“您不是想知道,这张图片我们是哪儿来的吗?”
从表情上看,林先生的确很关心这个。
“这是我们根据脚印推测出来的,用一种特殊的软件。您说他是您儿子,看来我们推测的很准!”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他用一种惊异的眼神看着三人。
“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对,在生活上,它不会造成什么直接的障碍,但在精神上呢?谁忍受得了这种事?你知道这事,不但放任不管,还只字不提!我们才要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这里是他的家!谁也没有权利不让他回来!”
“是,这我承认,但是,他不习惯从正门走的吗?而且你既然明知道是那孩子,为什么还要说他死了?这又是想达到什么目的?”
“…什么?你说什么?…你是说,这脚印能证明他还活着?…好,那你告诉我他是从哪里进来的?你们也知道不可能是从门窗吧,那还有别的入口吗?人,做得到吗?你们以为我想承认他死了?!啊!?…”林先生的这一悲伤而又狂暴的反应不像是装出来的,他的双眼已经通红。
“…您,相信,这世上有鬼?”
“…本来是不信的。现在,我信了…”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林先生,这孩子真的是您儿子吗?”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这个小孩儿根本不是您儿子!您也不是他的父亲!”
这着实让其余三人都吃惊非小。
“你说什么?!”与其说林先生在生气,不如说是震惊更为贴切。
“其实,这个孩子,他就没死。”
“没死?!”
“是的。首先我想请问您一件事,哪间卧室曾是那孩子的?是不是二楼走廊尽头的那一间?”
“!你,你怎么知道?”
“就在我们搬进来的第三天的下午,那孩子就来过。我的兄弟姜赋当时亲眼所见,而且还让那孩子进了屋,可那小孩进门后直接就去了他的卧室,也只在卧室门口呆了一会儿,便跑掉了,没再回来过。而当天晚上,开始出现了脚印。也就是说,至少到那一天为止,他还活着!您说这件事,人做不到,但事实证明,上个月的那两件事,的确是他本人做的!”
“…他,真的,还活着…”
“他屡次亲自回来这里,您居然毫不知情。只以是灵魂来解释。还敢说是他的父亲?哼,不过,我倒是相信,您确实是把他当成儿子一般来看待。可惜,有心,却无力啊。”
林先生完全的傻了。
“……怎么可能呢?我,是我错了吗?……那他现在在哪儿?在什么地方?!告诉我!”他如疯了般地抓住了帏的衣服。
“林先生!您冷静一下!…我这就带您去。”
第十节 真相——上
说完,帏站了起来,走出公寓。其余三人都紧紧随在后面,他们绕到公寓楼的背面,直奔远处的树林而去。进入林子后,又走了有三五分钟的时间,帏放慢了脚步,在不远处能看到一堆土,旁边则是相应的坑。帏指了指那里。
“就是那儿。”
林先生看到此处,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立刻跑去。
只见他站在那里,瞠目结舌的朝里面看着,突然一下跪倒在坑前,痛不欲生。
尧和赋随帏走到近前,看到里面的情景时,两个人也都呆住了。
坑内存着一定的积水,一个干瘦的小孩侧身躺在里面,正是赋见过的那个孩子,他的双手还搂着一具腐尸,看样子应该是只狗。孩子闭着眼,神情十分的安详,好象还带着一丝微笑,不知为什么,这场景让人看了,直有一种悲泣的感动。
“…我发现时,已经真的死了……我把锹放在这儿了…”帏指了一下搭在旁边树干上的一杆铁锹,然后示意尧和赋一起离开,让他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
回去的路上,三人都沉默着,心中涌出无限的感想,却难以用言语来表达。
走出树林后,帏看了看两人。
“很怪的感觉吧?”
“…对了,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事情好象复杂了很多!我越来越糊涂了。”
“是啊!他怎么又不是他儿子了?他的尸体又怎么会在这儿?”尧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帏微微一笑,笑的有些无奈。
“你们不是想知道,他是怎么进的公寓吗?跟我来。”
这才是两人更为关心的。他们一直走到公寓的后面,帏贴近楼体,最后在一墙根处蹲下,他先用手敲了敲,又摸索了一番,最终用两只手扒住了一处凹凸不平的地方,将一块大概有半米见方的墙面取了下来,露出一个洞口。
另两人瞪圆了眼睛看着这一切,感觉是如此的神秘,一股莫明的兴奋油然而生。帏转过头来。
“进去就明白了。”说着,他第一个钻入了洞口。
尧马上跟了进去,赋在最后,并由内侧将墙面拼好,才跟着往里爬。这是一条斜向的角度浅浅的U形地道,长度仅有几米而已,没爬几步便到了尽头。
帏推开了头顶上的两块东西,似乎是地砖,整个身子探了出来,这里正是吞。帏将一块地砖翻转后,背面朝上,并一端对着餐厅门口,另一端朝着出口处放下,然后两只脚都迈到上面,又将另一块以同样的方式和方向放到了第一块的前面,如此一来,几乎刚好可以够到餐厅门口的那块地毯,这样,帏从上面一直走到了客厅,正是餐厅门前的位置?br />
尧在后边看得很清楚,惊讶感有增无减,他像帏一样走了过去,最后是赋。两人又转回身看着这些,出口在餐厅最里头的一墙角处。
帏先去换了鞋,又回入餐厅,把两块地砖重新装好,展现在眼前的还是那个完美无缺的餐厅,并且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
“怎么样,明白了吗?”
尧和赋均感慨万千的点了点头。
“…啊~,这简直,盖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没有发现,那是根本想象不到的位置!…帏!你是如何发现的?”
“非常偶然。”说着,帏走到沙发前坐下。
另两人则坐在他的旁边。
“其实是这样,昨天早上我实在是很失落,从未有过的挫折感,郁闷得没办法才准备出去转换一下心情。首先还多亏了赋的那句话,说进我心理去了。是啊,找捷径只是逃避罢了,事实证明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所以我决定去面对。
“开始时我把事情从头到尾又想了一遍,但无论如何,问题还是那几个,出入口在哪儿?窗户吗?不是,地道?暗门?查过了,都不存在,而最让我不解的就是,他为什么要在不同的地方分别出入?难道出入口都只是单向的吗?没有这种道理。最后实在想不通,脑子乱得不行,索性也就不再去想了。
“我找到了一个儿童游乐的地方,打算融入那种环境,让大脑好好清静一下。可当我看到两个正在做手工的孩子时,在胶水上突然得到一个灵感:干了以后就不会掉了。对啊!如果泥干了以后还会粘在地上吗?不会!所以,再想想看,脚印消失的地方,就是他出去的地方吗?不一定!若是他站在那里一直等到脚上的泥干透以后再走动的话,便不会在地上留下脚印了!也就是说,出入口仍然只有一个!
“想到这儿,我立刻赶了回来,当时没有去吵醒在休息的你们,直接去查看了那最后一对脚印,发现比其它的都要大着一点,虽然不是很多。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因为外面在下雨,他的身上肯定是被淋透了的,一时半会儿干不了,而他要如果站在一个地方不动的话,等到脚上的泥都干透,起码要两、三个小时,这段时间他身上的水必定会分别集中流到两个脚底,长时间下来,泥印一定有所扩散,所以会比其它的脚印大。这也是第一个误区,让人觉得另有出口是相当分散思路的,它本身的实际意义又不大。
“后来我就集中思考入口这一个地方,但马上问题又回到了起点,不管出口在哪儿,入口始终是个难题,而且当时我想的是,就算在最后可以等到脚干再走动不会留下脚印,可在进来时走过的地方便不可能不留下脚印了。脚印是在餐厅门口开始出现的,周围有效的范围内又完全不存在入口。我的思路再次陷入困境。毫无头绪。最后唯一想到的是或许将两次的脚印作一下对比会发现什么,所以那两份拓印的脚印是我要找的目标。
“找它们还真费了点劲,不知怎么会被电脑旁的一堆东西压在下面,不过当我翻出它们的时候,猛然间在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没有看到并不代表不存在!是啊!他进来走过的地方的确会留下脚印,但却未必都在看得见的位置,也就是说,入口不一定在最先出现的脚印的周围!这是一个突破性的发现。我再次回到餐厅门口,仔细的观察那些脚印,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里确实是客厅内所有脚印的始发点,那么入口便只能在餐厅里或是厨房。而究竟是哪里呢?
“我开始想,既能踩到又不会让人发现脚印的应该是什么位置?再有,如果他办得到这点,为什么在客厅又重新留下脚印了呢?难道,这种地方是有限制的?对了,留下脚印的人是个孩子,他既然可以肆无忌惮的将脚印留在客厅,便说明他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也就没有道理会刻意隐藏起脚印,那由入口到客厅之间之所以没有出现脚印,完全是个偶然!或者说,只是随手利用了身边的便利条件而已!没错,一定是这样!
“如此的话,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入口!因为无论是偶然还是便利条件,都只能是入口的特殊性所提供的!这时我就想到入口应该是地道,地道的特殊性决定了其出入口必定要有遮盖物加以掩饰,而再仔细的想想,如果由地道口出来时是踩在遮盖物背面的话,自然不会在地上留下脚印!所以这一可能性相当大!这样,我便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餐厅和厨房的地上。
“这两处铺的是同一种地砖,餐厅是我首先考虑的地方。这里的格局是三米乘四米的方形厅,整个地面从窗户到客厅处拼有五排共五十块地砖,每块的规格则是四十公分乘六十公分,以地砖的尺寸来看,一块作为地道入口肯定是小,两块便绰绰有余了。接下来就是入口位置的问题,餐厅内侧靠门的位置有一块长两米,宽半米的地毯,这地毯的颜色几乎与泥是相同的,其实脚印最开始是出现在这块地毯上的,可惜我们谁都没有注意到。
“而在餐厅里离地毯最远的一点也不足三米的距离,回头再看看可以利用的地砖,每块长六十公分,两块就是一米二,若是将它们搭在地毯和入口之间,又会产生三个衔接处,每一处余富个二十到三十公分是不会影响到人正常走步的,小孩也没问题。然后再加上入口本身的长度,有效距离便超过了三米,也就说明这入口在餐厅里无位置上的限制。”
第十一节 真相——下
“不过,靠门口的头两排里是不可能了,否则早被发现了。剩下的三排里我个人感觉在两个墙角处的可能性最大。结果,证明的确如此。认为入口是在所发现的脚印的周围附近,是第二个也是最大的误区,不然我们当时将餐厅的地面全查看一遍的话,四天前就真相大白了。哎呀,真是个讽刺。”帏将过程叙述得十分详细,另两人也听得十分认真。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林先生和那孩子不是父子的?”尧同时关心着这个问题。
“那就是接下来的事,我发现地道以后,马上好奇的钻了进去,当我从外面的洞口出来的时候便肯定了一点,这个地道已经存在了很多年了。而且当时房子的主人一定知道,或者说就是他的主意才打的地道。
“这房子有一百多年了,地道是什么时候打的,说不准,可既然那孩子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如果林先生是他父亲,就不可能会不知道!况且从翻过来的地砖上面走的方法,猜也知道是其父母教的,肯定是孩子经常用这种方式出入,总把地面弄脏,其父母才想了这么个办法,小孩子本身绝对不会在意这些的。也正因为如此吧,他到现在仍保留着这种习惯。
“那试想一下,由上个月起,这孩子曾多次从地道出入过此公寓,不管林先生是什么时候什么原因才不得不承认孩子已死的,只要他发现了脚印就应该知道孩子还活着。所以我就觉得他们不是父子,但当时也不能确定,谁知道他是不是为达到某种目的而故意说自己儿子死了的。我今天让他过来,首先是为了证实这件事,结果正如所想。不过,看得出来,他确实非常关心这孩子。”说到这里,帏的表情中流露出一丝惋惜。
“可孩子的尸体,你是如何找到的?”另一个尧关心的问题。
“因为我又想到了一件事,那孩子为什么自第二次以后就没再回来过?联想一下他屡次出现在公寓,还是个孩子,从市区徒步走到这里根本不现实。难道他一直都呆在郊外?赋说过那孩子干瘦得如非洲难民一般,自然是饿的,这就对了!在这种郊外怎么会找到吃的东西?那么,他没再回来的原因有些明了了…”
“因为他真的死了!”赋意识到了。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还是个孩子,身体瘦弱到那种地步,还能撑多久呢?可紧接着出现了许多的疑问,既然这公寓是那孩子的家,而且他还活着,为什么不回来住?不想还是不能?又是什么原因使他离开的公寓?再者,他每次选在晚上回来的目的何在?最难以理解的是,都饿到那种程度了,居然会对食物视而不见?然而,当时这些问题都是次要的,在我意识到孩子真的死了的时候,不知为何会产生一种必须把这孩子找到的责任感!然后,满脑子想的都是:孩子在哪里?
“其实我是根据脚印找到的。虽然经过这两天的雨水,几乎全冲刷掉了,但似乎他每次走的都是同一条道路,所以仔细观察还勉强可以辨认。当然我先去了一趟市区,现买了把手电,准备天黑以后用。辨认脚印很费时间的。电话也是那时打的。
“最后,找到时,已经是凌晨了。在树林里脚印完全无法辨认,没办法,只有靠直觉和运气了。”
“…还好,你找到了。原来里面还有这么多的事情…”尧无奈的摇摇头。
“…帏,你对那只狗有什么看法?”
“恩,感觉挺亲的,也许是那孩子养的。”
“对!一定是这样!就在我看到孩子那天,曾去过仓库,有个狗窝在里面。看来他们确实养过的。”
“哦?是吗?”
“你不是说过他像是回来看什么吗?我想,会不会就是回来看狗的?”
“可是,那狗至少死了有一个月了,否则不会腐烂到那种程度。而那孩子离开这公寓时也不会更久吧。说实话,他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另外,就算他离开时狗还没死,每次回来看不到狗时,总该到处去找吧,怎么会只呆在客厅里呢?”
“这…不是的话,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也不太明白,他死时为什么会跟狗在一起。不过,对于之前的那些问题,我想到了一些解释。首先,应该是离家出走吧。所以才一直没有回来住,但又不识路,便只能呆在郊外。他每次回来的目的很可能是为了食物,不吃不喝,恐怕连一个星期都撑不过。这大概也是林先生会认为他死了原因。选在晚上则是不想被人发现。”
“食物?不是吧,那两天没少什么吃的啊。”
“所以他才会如此瘦弱。因为经常找不到吃的,饥饿和营养不良的关系。”
“那进客厅的目的是什么?”
“也许他还是很想念这个家的,进客厅为了多看几眼。”
“不对呀,那天他对吃的毫无反应,真的饥饿吗?”
“怕生吧,看到陌生的面孔,所以没敢动那些食物。”
“怕生?我看他很大方的就进来了。”
“一种欲望,当他发现林先生已不住这里的时候,想家的欲望迫使他一定要进来。不是在看完卧室马上便跑掉了吗。小孩子的想法是很单纯的。”
“等等,那他又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他害怕林先生?”
“这一点,我在昨天想的是,如果林先生不是他父亲,大概对他很不好,常常打骂他,所以才会离家出走。可今天一看,这个原因显然不成立。那是为什么呢?我也想不通。”
三个人都开始沉思起来。正这时,传来一阵门铃声。
帏去开门。
“?林先生?”
“…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快请进。”
林先生进了客厅,并被让坐到沙发上。他样子憔悴了许多,眼睛有些发肿,比起清早刚来时,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我,不知该说什么好,…真的太感谢你们了!我之前还对你们是那种态度…实在是对不起你们…”
“不,林先生,您别这么说,是我们冒犯您了才对。”
他笑着摇摇头。
“对了,”又从包中拿出了那一万元钱,“这个,请你们拿回去。”
“您这是干嘛?我们从未想过要退房啊!”
“哦!不是,这房子你们随便住,多久都行,只是钱我不能收。”
“这没道理,我们租房子当然要给钱了。”
“不,你们住,我绝对不能收钱。”
三个人一愣,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林先生又微微一笑。
“我现在已经没有资格做这房子的主人了。你们说的没错,我的确不是勇勇的父亲,哦,就是那个孩子。我跟他的父亲是最好的朋友,他们夫妻俩在半年前都先后病逝了,事情来的太突然。我的朋友在临终前,特意将勇勇托付给我。也没什么可瞒你们的,他俩是私奔出来的,双方的家人早就将他们排斥在外了,所以我是他们唯一信得过的人了。结果呢…勇勇可以说是死在了我的手上…”林先生哽咽住了。
从口气上可以听出,他有多么的懊悔和自责。良久。
“…虽然,晚了一步,但是如果没有你们,连最后赎罪的机会都将被我给践踏掉,还浑然不知。若真变成那样,我简直不配做人!对不起这一撇一捺!…真的,对你们非常感激,你们才应当是这房子的主人。”
“这…”
林先生摆手阻止了帏,“什么也不用说了。相信你们会把这房子保护得很好,我也算了了一件心事。其实自从勇勇失踪以后,我就已经丧失了继承这房子的资格。而我工作的关系,也不允许一直呆在这里。把它租出去,主要是想找到合适的主人。值得庆幸的是,我找到了。所以我准备…”
“林先生,”帏截住了他的话,“我们明白了,会替您保管好这房子的,等到您需要的时候,再完壁归赵。我们也只能做到这些了。”帏的意思很明显。
林先生便没再说出后面的话,会意的点点头。
“既然…好吧,这房子就交给你们了!”
三个人也都笑着点了头。
“对了,林先生,我们想冒昧的向您问一件事。”
“说吧,什么?”
“可以看出来,您对这孩子的确关爱有佳,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导致成这种结果?”
“…这啊…只能怪我太不了解这孩子了。你们也有看到那条狗了吧。它是在勇勇两岁的时候出生的,一直就陪在他身边,勇勇对它的感情很深很深,可惜我当时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尤其在他父母过世以后,他由原先很开朗的性格变得异常内向,很少说话。
“事实上,他对那条狗说的话,远远比跟我说的要多。那时,我是觉得他把对父母的思念都寄托在了狗的身上,没什么可奇怪的。我在继承了这房子不久,便把即将要结婚的女友接来一起住,她对勇勇也很好的,只是她很讨厌狗。我一再嘱咐她,千万要体谅这件事,在我看来她也做到了。直到上个月的月初…”……
第十二节 寓意与决定
那一天的早上,刚一起床,女友就对我说,狗快不行了,是不是该处理掉。也的确,那狗已到了寿命,这几天都只趴在窝里一动不动的。可我没有答应,说等狗真的死了时再说吧。女友显得很不高兴,却也没再说什么。然后我和往常一样去上了班。让我意外的是,很快她也带勇勇来到我公司,说她上午有急事得出去,无法照顾孩子,又不放心留他一个人在家里,所以才带来我公司,她还说中午来接孩子回去。当时我挺高兴她能对勇勇想的这么周到。果然,中午她回来接走了孩子。我没再多想什么。
等到下班后,先去买了玩具才回的公寓。
“勇勇!快来!看我给你买什么了?”我一进门就喊着。
还像往常一样没有反应,只有女友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我便上了楼。
“勇勇,这可是你最喜欢的哦。”边说,我进了他的卧室。
可是人不在,其它房间也没有。我便回到客厅去问女友。
“勇勇呢?去哪儿了?”
女友没有回答,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我感到有些不对,马上去看了一眼狗,竟然不在了!连同狗窝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狗呢?”
女友仍不出声。
“说话呀!”我急了,用从未有过的态度喊道。
女友被吓得一颤。
“我,我把它埋掉了。”
“什么!?”
“它已经死了啊,难道让它臭在家里吗?”
“…这就是你去办的急事?”
“那孩子根本不让我碰它,我没别的办法。”
“那勇勇呢?勇勇在哪儿?”
“我本来编好了一套话,等问的时候再给他好好解释的,谁知他到处找不见狗,转身就跑出去了。”
“直到现在!?你没去找吗?”
“我追出去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上哪儿去找啊?我以为他找不到狗,很快就会回来的,哪想到现在还不回来。”
“你!!”我恼怒了,狠狠的打了女友一巴掌。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这是她故意计划逼走孩子的。
女友捂着脸,用惊异的眼神瞅着我,“你打我?!…”
“我告诉你!要是勇勇出了什么事!我就…”我没再说下去,转身跑出了公寓。
那时天已经黑了,雨下得很大,我什么都顾不上了,拼命的到处寻找,满脑子里只有勇勇。
就这样毫无目标的,一连寻找了一周,能想到的方法都用了,可是没有任何的结果。这段时间我一直没回公寓,因为不想再见到她了,而她却给我打了无数次的电话,说她害怕,说她想我,说她错了。就是没有一句:勇勇回来了。
渐渐的我绝望了,他走不出郊外的,一周没有吃的东西,他肯定是活不过来的,我悲痛欲绝。好友信任我才把孩子交给我,甚至房子也都给了我,结果我现在连孩子的尸体都找不到,简直是没有良心啊!
当时我都有自杀的打算,可又想到这样也没脸去死,无论如何得先找到孩子的尸体。然后我又去找了一天,还是没有结果。
可突然我想到了那只狗,也许勇勇找到狗的尸体了,正在埋狗的地方!狗是女友埋的,我立刻给她打了电话,却没人接。这时我才想起,已经两天没接到女友打来的电话了。难道出了什么事?
这段时间只想着孩子的事,其实对女友的气早就消了,我还是爱着她的,仔细想想,女友并没做错什么,直到把狗埋掉,还在考虑孩子的情绪。
想着,我迅速回去公寓,打开门,竟然发现女友躺在楼梯口处,死了!怎么会这样?!不过是短短一周的时间,我最心爱的两个人都死了。我抱起女友,痛哭着,自责着,但又有什么用呢?
过了很长时间,我止住悲痛,想查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时我才注意到客厅里到处都是脚印,而这脚印我熟悉啊,是勇勇的!难道他回来了?我找遍了每一个角落,没有。
最后才发现,我进来时,大门是锁着的,窗户也都锁着,根本没有能够进来的地方。对了,勇勇不可能活到现在,那么这脚印还有女友的死!我全都明白了,本来我是不信灵魂、鬼怪之类的,而当时的一瞬间,却深信不疑了。
这一切怪得了谁呢?只能怪我自己。后来我报了案,并提出不要公开的要求,警方就秘密处理了此事……
“这就是上个月出的第一次事,之后我便把公寓租了出去,谁知接着又出了第二次事。为什么会演变至这步田地?我只能说是天意。…现在我不再信鬼了,但是我信天意,不然,这最后一次机会,怎么会让你们碰上了呢?”
听完了全部的经过,三个人都十分的感叹,尤其林先生的最后几句话,让人觉得意味深长。
“…有什么事,你们尽管给我打电话吧。我先走了。”说着,他站了起来。刚一转身。
“林先生!请问,那时狗窝是在什么位置的?”赋突然想到这样一个问题。
“狗窝?…在那边走廊的尽头。”
三个人同时一愣,都想到了什么。在送走林先生以后,再次坐下时。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所有一切的原因,就是那条狗!”帏全都明白了,“因为当天晚上是个雨夜,所以他会在每个雨夜回来;因为走廊的尽头是曾经狗窝的位置,所以他会在那里站上几个小时。他回来的目的不是找也不是看,而是在等!白天在外面找,晚上就回来等。那一天之所以没再回来,是因为他找到了,才安心的把眼闭上。其实现在想想,虚弱到那种程度,应该早就撑不住了,为了一只狗,竟然会产生如此强烈的信念!简直不可思议!”
“是啊,看来那孩子甚至从未当它是一只宠物,而是当作自己最知心的朋友。”尧也体会到了。
赋深叹了一口气。
“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伟大。某种意义上讲,人类为自己做了再多的事,不过是理所应当。为了其它物种也能献出一切的时候,才是真正的无私。在地球上以万物之灵自居的人类,什么时候能够体会到这一层意义啊?这个孩子做到了,人类的骄傲!”
“如果这件事能让每一个人都亲眼看到并理解的话,就不会再有残害动物的悲剧发生了。”
“唉,没办法,自然界的规律就是弱肉强食,所有动物都如此。狮子和山羊握手成为朋友,可能吗?”
“可那是一种单纯的生存理念,我们是人啊!”
“人也是动物啊。所谓万物之灵,也不过就是单纯的最强者罢了。”
“…有道理,那应该叫做万物之王或地球盟主更贴切些。”
“哈哈哈哈。”
三人同时大笑起来。
“对了,我说兄弟们,还是谈点实际的吧。这件事算是结束了,可我们的工作问题还没有着落呢。”尧提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赋和帏互相对视了一下,突然眼睛同时一亮。
“尧,我们有事可做了。”
“什么?”尧没太明白。
“你不觉得这次的事很有意思吗?完全可以燃起我们的斗志,还满足我们的要求,何不就做这个!”
“你是说…”尧明白了。
“侦探!我们成立个侦探组,专门做破解谜题和疑案的工作!”
“哈!有品位,够档次。可不太容易做吧?”
“所以才有挑战性啊!”
提议一致通过。
“那就这么定了!我想想,得取个名字…”
“正好!叫LJF组合!”
“又不是唱歌,是侦探啊。对了,‘恐怖三人组’!怎么样?”
“俗啊…不过,经过这次事件来看,倒蛮贴切的。”
帏也点头同意。
“好!那我们恐怖三人组正式成立!”
“等等,有个问题。我们又没钱打广告,谁知道我们啊?而且,我们自己说成立就成立了,好象属于无照经营的范畴,有被取缔的危险。”
帏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为社会处暴安良,不犯法吧。我们可以自己找事做。若能破上几个案子,还怕有人不知道?只要被承认了,正规的许可证还是问题吗?”
“有道理!”
三人高兴的各伸出右拳,将拳背碰在一起。这是他们独特的庆祝手势。
由第二天起,他们买了许多的侦探类书籍和手册,以便在这方面好好的充一下电,同时开始四处探询需要解决的案件。三人已卯足了劲,准备大干一场。
时间流逝,在一个月后的国庆期间A市发生了一件怪案。
十月八日的下午,尧由市区赶回了公寓,一进门便异常的兴奋道:
“嗨!兄弟们,生意来了!”……
刘尧!姜赋!范帏!三个人所选择的侦探之路由此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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