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urthual 发表于 2005-12-29 17:26

& 永远的木偶 &(原创)

永远的木偶(1)

一直想为木偶写点什么,毕竟是记忆中不可磨灭的经历,除了写出来充实一下自己的空间,更多的是能在写作之中再次回顾若干年前的那一幕幕真实...


6年前,第一次踏入大学的殿堂,骤然发觉:原来大学是一个释放欲望的天堂——上

中学时想玩游戏想疯了但是只要踏进网吧游戏厅就能隐约感觉一个带着眼睛富有爱心的中年妇女悄悄跟

在自己身后直到付钱给她才骤然出现然后被拽着衣脖子就往外拧的人进入大学以后可以疯狂的熬夜打电

脑砍出好装备还可以在黑市上卖钱并且郑重的告诉别人自己这是在工作;上中学时想早恋想疯了但是一

直被有责任心有爱心的变态班主任压抑着就不让恋的人进入大学以后可以疯狂的明目张胆的不停歇的谈

恋爱并且很容易就可以在校外租到一个温馨的归宿提前过起男耕女织的生活值得称道的是还能坚持定期

回到寝室和兄弟们分享性经验;上中学时每天跑到书店里冒充中央美院摄影系的捧着一本人体模特摄影

作品集一看一下午的人进入大学以后可以疯狂的尽兴的把各种风格的教育影片存上满满一抽屉看完以后

还可以拿去和志同道合的人交换同时还可以继续在女生面前装成什么都不懂的书呆子…呵呵,而我,上

了大学第一件事最疯狂的事情竟然是:组建乐队,原因是中学时片面的以为摇滚乐能舒缓学习的压力,

而听多了竟然真的爱上了这样的东西。听它们的同时,一股组建自己的乐队,体会那种在台上面对欢呼

的观众沉迷于激情的演奏的渴望产生了,然后急剧膨胀发展直到疯狂的境地。终于熬到了高中毕业并考

上了中南民族大学,不由默默地发誓——一定要在这片美丽自由的土地上,实现自己多年的梦想。木偶

于是就在这样的动机下诞生了。

[ 本帖最后由 kurthual 于 2006-1-4 04:12 编辑 ]

kurthual 发表于 2005-12-29 17:31

永远的木偶(2)

我不知道现在市面上流行的和市面下自娱自乐的乐队里面已经有几个叫做“木偶”的了,毕竟是一个很中

性的也不难听的名字,如果现在再起名叫木偶也许会有人笑我落了俗套。但是在6年前,我敢说至少是

武汉的第一支木偶。关于乐队起名字的问题,业外人士也许不太了解,以为是一项富有意义并且很有技

术含量的工作。其实不然,这个存在很大的心情随机性,往往是当时想到什么顺口的了就定下来然后一

直延续下去。记得当时身边乐队的名字真是千奇百怪,如“蓝色飞行器” “后花园” “麦田守望者”…这些还算

是有点艺术涵养的,有些就很难听出含义了:“乱日” “达达”(当然这位后来和华纳签约了也算是混出了

名堂)…还有些名字与其说比较粗俗还不如说比较能够纯真的反应乐队成员的素质:“TMD” “操你”(操后

面的这个字是“你”还是“我”…?忘了)。 关于我们乐队的名字,我们也想了很久。有一天鼓手屁颠屁颠地

跑来告诉我说想出了一个好名字,非常干净利索,便于记忆,而且比较有分量。他想出来的这个名字只

有一个字——“死”。后来的事情也许大家的想到了,他理所当然的挨了我一顿打,但是我毕竟是有素质的

人,打完了还是要不厌其烦的告诉他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妥。我仅仅引导他探讨了两个问题,第一:“死”

这个字和我们乐队有什么关系;第二个问题:谁应该去死?是我还是他,还是所有听我们唱歌的人?这

两个问题不想清楚就先别探讨其他的事情比如是不是便于记忆干净利索之类的。他知错了,因为答不出

来。显然的,他不想死,而我是乐队的创始人乐队的灵魂,不能死。听歌的人死不死又正好不是我们所

能操心的问题…所以,这个名字被否决了。在这件事情上我除了打他还骂了他,除了不堪入耳的脏话以

外,还用了个很文雅的词——“哗众取宠”。有一天和一个精通英文的女孩交流,她建议乐队的名字可以叫

Puppet,也就是木偶的意思,我突然觉得很好听,然后就开始和鼓手大张旗鼓的讲述应该使用这个名字

的各种原因和道理甚至强行追朔到古代战国时期的历史典故。鼓手的素质显然没有我高,口才也没有我

好,也就只能赞同了,于是木偶这个名字一开始以英文的形式诞生了,但是鉴于乐队其他成员的素质,

Puppet到后来还是不幸的以中文形式开始流传,并且一直沿用下去,直到最后解散。现在想起来我坚持

使用这个名字动机,其实还是哗众取宠。

[ 本帖最后由 kurthual 于 2006-1-4 04:35 编辑 ]

kurthual 发表于 2005-12-29 17:38

永远的木偶(3)

木偶的成立很艰难,条件很恶劣——从乐队成员的角度来讲,起初只有两个成员(我和后来的鼓手家豪);

从设备的角度来讲,只有一把木吉他和家豪打饭用的瓷碗,他坚持认为瓷碗可以当乐器至少可以当成打

击乐器,每次我弹琴,他就坚持在旁边认真的卖力的合奏,尽管我一再重申不需要这样粗劣的伴奏,甚

至骂了我当时知道的所有脏话,但是从他当时对待艺术不畏屈辱的态度上我还是暗暗敬佩他的,后来才

知道原来他这样做的个性根源其实很简单,仅仅是不要脸而已;再从当时技术的角度来讲,我还算可

以,会几首吉他弹唱,当时的家豪就稍微差点,那之前和后面很长一段时间都以为敲鼓和打架是一个回

事,以为直接拿着家伙用力给几下就可以了…很显然,这些条件是不足的,首先需要资金投入。大一寒

假,我游说父母给2000块钱买了一把仿Ibanez电吉他和Dafone专业音箱,家豪在这方面从来不输给我,

而且比我强的地方是他懂得使用计谋——他直接找家里要了3000块钱买电脑,钱到手后毅然去琴行买了

一套爵士鼓。我起初有些担忧,如果他爸爸到学校发现他没有买电脑怎么办,他说没关系,到时候随便

找哪个哥们借一台装装样子就可以了,如果被识破了那就只能跟他拼了。每当想起这个的时候我就特别

感动,因为为了乐队他竟然能说出这么大义灭清的话来…不管怎么说,木偶在理论上诞生了。但是后来

紧接着出现了新的问题,相比之下,上面提到的其实就根本不算问题了。

[ 本帖最后由 kurthual 于 2006-1-4 04:24 编辑 ]

kurthual 发表于 2005-12-30 05:14

永远的木偶(4)

这个时候,排练的场所成了核心问题。吉他倒是小问题,因为音量可以随意调节;可是这架子鼓一旦敲

起来就没有轻重观念了,其结果就是严重扰民。如果把这套鼓留在寝室里面每天惊天动地的敲,估计我

和家豪可能会有哪一天起床准备刷牙的时候发现脑袋不见了。放在家里更是不妥,毕竟都是爸妈亲生

的,吵了他们我们良心也不安。于是我建议在学校附近租房排练,大不了一个星期少吃点省钱付房租

了。然后象征性的征求了一下家豪的意见,毕竟到时候是大家一起出钱,所以这个时候要让他明白这个

决定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他认为这个主意不错,当然主要是想不出其他的主意了。于是我们初步把排

练场所定在学校附近的居民区。然后顺着这个思路,我们开始逐一尝试着租房。这时才发现困难比想象

大得多。那些贴广告租房子的房东,听说是搞乐队的,除了自己的房间坚决不租给我们以外,还异常热

情的告诉我们:“年纪轻轻的搞什么不好玩,别搞乐队了,没什么意思,吵死人。”…每当这个时候,我就

认真琢磨话里面的这层意思:首先,学生好端端的宿舍不住为什么0要租他们的房子,那么答案肯定是

很多事情不方便在宿舍进行。那么是什么事情呢?“年级轻轻的”能干出什么好事情来呢?房东们固然期

待着学生们背离学生宿舍,带着家眷搬进新居,过起男耕女织的生活,这样一来,双方都满意——除了

晚上动静稍微大点,平时也几乎吵不到任何人,而且房东每个月租金也赚到了,双方都爽到了。相比之

下,像我们这样以搞乐队作为租房目的的人房东是不欢迎的,或者说,租房动机属于不正当的,但是又

不好明着劝我们,只好说了上面语重心长的话。我这时只好客气的对他们解释说:目前我们也就是觉得

搞乐队好玩,其他好玩的事情以后再搞,乐队搞不好,真正好玩的东西也骗不来(其实用“骗”这个词实

在不是我们的本意,至少不是我的,但是房东们更乐于这样来理解我们的动机并且觉得这样才合乎情

理,用了也就罢了吧)…由于话题很敏感,双方都说了只能意会的话,说得很辛苦,听得也很辛苦。但

是最辛苦的是家豪,处心积虑买了一套鼓,到那时竟然还没有机会敲它一下,手痒,心更痒,据说当时

已经到了只要梦到敲鼓感觉就比梦遗还要兴奋的地步。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了一个老太婆房东,

听说耳朵不是很好使,我们就告诉她说可能以后有一点点吵,她说没关系,让我们把架子鼓搬进来当着

她的面敲两下试试,于是我们喜出望外,就号召所有朋友帮忙把东西搬进去了。老太婆看着鼓,指着家

豪说:“你,敲两下我听听”,家豪就敲了,老太婆说:“还好还好,哪有什么大声音啊,没关系,你们敲

吧...”。这下心理踏实了,突然觉得耳聋了有时候也的确是一种优势,至少不怕吵。老太婆对我们搞乐队

没有什么明确的意见,只是要求我们当时付第一个月的租金200元。我和家豪身上没有那么多,其实和

其他兄弟凑凑也能付上,但是我总担心会有变故,想多试几天再付钱。后面的事情证明,我的这个心眼

算是留对了。和老太婆商量了一下,约定下个星期付第一个月钱。老太婆想想也可以,反正这么大一套

鼓你们临时想跑也不容易…不管怎么说,木偶终于有归宿了,我决定从第二天开始排练。然后我怀着喜

悦的心情回到寝室准备第二天的曲目,而家豪则留下来如饥似渴的敲了一晚上。第二天刚起来,就接到

家豪电话,通知我到派出所领人,据说是方圆100米以外的人报的案。去派出所的路上我骂了所有认识

人的娘包括家豪在内,这孙子也太不懂事了,敲了一通宵,估计除了他的亲爹,没有人会不报警。我进

入派出所,直接告诉民警叔叔我是他大哥。其实也不用再向他们解释什么了,毕竟作案的动机还不算是

很恶劣,充其量也就是个心智不健全。这话说了居然在场的所有人都赞同,原因是家豪被抓进去的时候

竟然显得很高兴。至于高兴的缘由事后他告诉我说:当时敲鼓的时候越想那200块钱越心疼,到后来就

干脆后悔了,觉得花钱租房排练太不合算,想搬了算了再想别的省钱的办法。正发愁怎么过老太婆这

关,警察叔叔就来了,所以他就高兴了。。。对于他这种解释我并不在意,反正抓的又不是我,只要他

高兴就行了。。。钱虽然是省回来了,至少劳命没有伤财,但是排练场所的问题再度成为关系到木偶生

死存亡的核心问题。当时家豪一度想算了,找我商量,合计着要不干脆弄个青春活力二人组,光跳舞就

可以了,小虎队,草蜢不都是这样的风格么?关键是这样不扰民,又不用花钱买乐器,不用租房,直接

每天在寝室或者不怕丑不要脸到操场上去排练几个小时也就够了…其商量的结果当然又是被我痛打一

顿。实在是犯贱。


[ 本帖最后由 kurthual 于 2006-1-4 04:37 编辑 ]

titata 发表于 2005-12-30 17:20

很真实很怀旧。。。请继续。加分鼓励!

kurthual 发表于 2005-12-30 22:02

永远的木偶(5)

事到如今,乐队的事情也只能先搁一搁了,毕竟它间接导致了其中一个成员和派出所打上了有生以来第

一次交道。其实这个仅仅才是一个开始,因为这个人后来直接或者间接的为了乐队与类似场所不止一次

的再度交手,当然,这是后话,先搁下不说。还是从当时的情形说起吧:眼见着一套乐队的设备,却不

能付诸行动,心如刀割,以致百无聊赖,只能每天在寝室无助的抱起布满灰尘的木吉他然后配以让人肝

胆寸断的哀鸣。家豪也只能重新敲起他打饭用的瓷碗,和以往不同的是他连我的碗也用上了,原因是他

已经见识了真正的爵士鼓,已经至少学到了一个碗是远远不够的道理。我也不再骂他了,因为他的确是

很投入。无论走到哪里,鼓锤随身带着。实在身边没有东西就敲自己的身体,当然除了头以外。据他所

说,他发现了敲打身体不同部位听到的音色竟然是不同的...再说那爵士鼓,自从遭遇了上次浩劫之后,

就一直被拆散并打包密封在纸箱里面,整整6个小箱子。家豪是计算机科学系的,当时和我住的不是同

一个寝室。然后我便以架子鼓是他掏钱买的属于他自己的财产为缘由强行要求他放回自己的寝室,于是

我这边至少在视觉上轻松了一些。但是他那边事情就来了。听说他因为这一套鼓的事情和同寝的哥们吵

起来了,原因是别人嫌这一套东西太占地方,每天看着不爽。其实那人话说到这里倒也没有什么过错,

可是家豪非要说那哥们是因为嫉妒,说别人生活没有激情不懂艺术,说别人没见过世面是个书呆子。这

样一来,打击面自然就广了,因为这样的评价过于全面,几乎让寝室所有的人都对号入座了,于是便激

起了公愤...事已至此,别说排练,就连放鼓的地方也没有了。在那时看来,乐队似乎已经到了绝境。

[ 本帖最后由 kurthual 于 2006-1-4 04:39 编辑 ]

kurthual 发表于 2005-12-30 22:04

永远的木偶(6)

既然已经引发了寝室师兄弟的公愤,那堆东西一天摆在那里,家豪就一天处于孤立无助的境地。想想这

孩子也是不容易,为了乐队的确做出了不少牺牲受了不少委屈,于是我不幸地动了恻隐之心,再加上能

有朝一日投入到真枪实弹的乐队排练的强烈欲望的驱使,我毅然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把排练地点定

在我们家正待出售的空房里。这个决定之所以为重大,在于这样做的风险比较大,弄不好乐队便就此夭

折了。原因有三:第一,乐队的事情父母是不知情的,如果说整个乐队今后的运作都在学校附近,倒也

能瞒天过海神不知鬼不觉地玩几年,毕竟我家和学校分别分布在武汉三镇的两个镇(汉口和武昌),来

回走一趟总共需要大概4个多小时的时间,父母是不会轻易到学校来的。而我们家刚刚搬进了新居,以

前的那套两室一厅的公寓房正空着找买家,把排练地点定在那里,首先一个风险就是导致房子卖不出去

惹恼了父母然后从此和乐队无缘了;第二,把排练地点定在那里,排练方式便会出现问题,这里有三种

方案:要么每天上完课坐两个小时巴士去排练,排练结束后再坐两个小时巴士回到学校上课;要么每天

在学校上课,到了周末再猛排两天;再要么就每天待在排练房排练,到最后快考试了再猛学两天…那时

已经是大一下学期,要考试的科目比较多,如果按照最后一种方案,估计考试结果会相当惨烈,这是我

们不希望发生的,毕竟当时还算理智而没有发展到玩物丧志的地步;如果按照第一种方案,估计过不了

几天就会和平演变到第三种方案;如果按照第二种方案,一个星期也就玩那么一次,怎么感觉都不爽。

于是这个排练方式的艰难选择构成了第二个原因。第三个风险,仍然是扰民问题。不过这个风险马上被

我排除了,毕竟曾经都是十几年的老街坊,因此报警的几率不会太大,顶多就是过来提提意见或者象征

性的打两架,这个倒是可以应付,毕竟那里曾经是我的地盘,我想我还是可以做主的。和家豪商量了一

下,最后统一了意见,制定出了如下方案——先不管怎么说把乐器搬过去,然后我去和父母诚恳地沟

通,争取说服他们先不要卖房。至于排练方式,就先每个星期过去排一次吧,总比没得玩好。

[ 本帖最后由 kurthual 于 2006-1-4 04:40 编辑 ]

水兔子 发表于 2005-12-30 23:47

恩,8错8错
很写实啊,创业总归是很艰难的嘛...
看<商誉>去咯,
娃哈哈~~~~

kurthual 发表于 2005-12-31 03:18

永远的木偶(7)

当初买这一套鼓的时候,是琴行用汽车免费送到学校去的,因此我们从来没有担心过运输问题。但是这

次,要从学校运回位于汉口的房间,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我建议打的,家豪不同意,这么远的路程,估

计运一趟一个星期饭钱就没有了。他建议乘坐公共汽车,大不了麻烦一点。我不愿意,原因有很多,但

是最能影响我的并不是麻不麻烦的问题。这个问题的根源其实归因于6年前武汉的风气,也许这种风气

在其他大城市也有,应该会有不少人共鸣。那时候武汉公交车的司乘人员比较排外,换句话说,他们对

待外地人和本地人的嘴脸是不一样的。我土生土长在武汉,自然不会在乘车的问题上受到什么屈辱,但

是身边的外地人在车上受到不公正待遇的事情每天都可以见到。一个最常见的场景就是——车到站了,

乘客上车,如果有一个人除了自己上车以外,还竭尽全力的往车上搬运大包小包,那么司乘人员就能断

定这个人是外地人,并且可以更具体的认为这个人或者刚刚从汉正街打货回来,或者准备到集贸市场去

卖菜,租不起货车,于是顶着被屈辱的压力去乘坐武汉的公交车。如果是无人售票车还好,最多在上车

的时候在门口被司机骂几句“快点快点!搞刷拉点!”“你这不行啊,要买两张票”“你们这些人啊,把我的

车当货车了”等等废话。不过一旦成功挤上了车,连人带货逃到车后去,司机也就眼不见心不烦算了。但

是碰上有人售票的车,那情形就比较惨了。也许是售票这个工种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反正我长这么大,

很少能碰到心情不错的售票员。心里烦,于是就只能找外地人发泄。如果碰到汗流浃背拖着几件货物上

车的人,意味着运气来了,可以暂时找回做人的感觉。流程大致是这样的:先是默认他连人带货爬上

车,等车开动了,然后开始第一轮进攻:售票。除了人的票要买以外,货的票也要买,有时候一件货算

半个人,有时候算一个人,最多的一次我见过算三个人的。外地人挣钱辛苦,当然有时候会讨价还价一

下,这个时候售票员最常说的一句话是“下下下,你乘别人的车吧”。这一招可以算杀手锏,百分之百奏

效,外地人无奈只能买票。第二轮进攻便是每逢车到站,如果那拖着货的可怜人站的比较靠前,售票员

便嚷了“喂,把你的这些东西往后挪一下,要不别人怎么上车”;如果站的比较靠后,便嚷“喂,你怎么回

事啊,你这样别人怎么下车”,反正无论站在哪里都不对。最后一轮就是要下车,人下车比较容易,但是

要同时搬这些箱子,自然要稍微慢一点,于是便轮到司机不耐烦了。我见过最过分的一次是司机在货还

没有全部搬下车的时候就缓慢的开动汽车,于是外地人像玩杂技一样的在行动的汽车跳上跳下搬后面的

货物。也就是那一次我忍不住对司机说:“你要么就停着等他搬完,要么就干脆开快点把他摔死”,事情

往往是这样,只要有人带头维护正义,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顿时所有的乘客都开始指责司机,然后

车马上就停稳了。不过在那时犯众怒的事情还是少数,大多数的情况还是外地人吃亏。不过现在武汉在

公交管理方面加强了很多,监管机制也陆续建立起来,司乘人员也开始面临被投诉下岗的危险,如今的

情形已经有了好转。而且现在武汉的出租车价格也进行了调整,甚至创了全国最低。今年回国的时候,

乘坐出租车已经是3元钱起步了,以至于一次公交车都没有坐过。所以如果去武汉旅游,尽量不要坐公

交车,两个人以上就打的吧,比公交划算,而且待遇不一样。呵呵,扯远了。

[ 本帖最后由 kurthual 于 2006-1-4 04:42 编辑 ]

kurthual 发表于 2005-12-31 03:19

永远的木偶(8)

再说当时的情形,出租车在那个时候价格不像现在这么低,而且加上6个箱子,估计我们两个人还坐不

下一辆车。看来只能坐公交车了。我的顾虑已经在上一篇提到了,虽然我土生土长在武汉,但是司乘人

员看到我们这么多箱子肯定会以为我们是外地人拖着几个箱子准备到汉口市中心去摆地摊,由于以往已

经亲眼目睹了那么多令人不快的事情,我当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们身上,而且担心可能会受不

了他们这样那样的吆喝而和他们打起来。然后我提了一个方案,在起点站上车,终点站下车。这样就有

足够的时间和空间来摆放我们的箱子,不给他们任何瞎嚷嚷的机会。这样一来,面子是保住了,但是苦

了我和家豪,硬是搬着6个箱子从学校辗转到公交车起点站。武汉的天气如往年一样过早的炎热起来,

已经开始发挥“四大火炉之一”的威力。我再一次体会到组建乐队的艰辛,汗水顺着额头流到了眼睛,也

腾不出手出来擦一把,只能搬着箱子狼狈地往前走。家豪喘着粗气对我说:“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直接在

学校门口上车不就完了。上车以后谁要是敢多说一句话老子打死他…”说归说,还是走到了起点站,正如

我所料,停着几辆空车。我们把箱子迅速抬上一辆准备启动的空车,然后均匀的分配到车的最后一排座

位。看到这种情形,售票员马上就来了。还没等他说话,家豪就用纯正的武汉话说道:“后面的所有座位

我都买了,你别管我有几个箱子,反正一个座位算一个人,一共6个座位,加上我们两个人,一共8张

票,这里是10块钱,不用找了。”当时的公交车票价是1.2元,其实也就是多给了别人4毛钱,但是售票员

看到这么理直气壮的乘客,也就没说什么走了。在这里说明一下,家豪并非武汉人,他来自广东。他的

父亲很早就带着全家到武汉来做生意,那时他还上初中。我和他是在高中认识的,然后迅速成为死党,

后来又考上了同一所大学。他除了外表还有一点广东仔的风格,言谈举止已经和武汉人没有区别了。车

开动了,总算松了一口气。鼓房转移到了汉口,接下来还不知道要处理什么样的麻烦事,但至少那一刻

我们都感到一丝欣慰,感到内心的梦想就在汽车开动的那一刻,正一步一步向我们走近…家豪也显得很

高兴,从箱子里抽出鼓锤,说:“要不听我来两段昨天在寝室敲枕头时候新琢磨出来的东西?在车上敲效

果肯定好。”我理智的谢绝了。

[ 本帖最后由 kurthual 于 2006-1-4 04:4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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