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8:41

她笑了。脸上的白皮一块块往下落,血红的嘴唇动著,从唇型上看是在说——谁是下一个?

    我大吃一惊,连忙扔掉手中的望远镜,好像这个被她碰过了。然后我突然又觉得不对——我看到她的嘴唇在动,為什麼声音却好好像是在身边传来的?!

    这时候娜娜在我怀裡抖了起来,让我意识到那声音确实就是来自我们身边!

    谁是下一个?

    大家都低著头,那声音闷声闷气的听不出男女。也听不出方向,但我听出声音是来自我们这十个人之中。

    是有人疯了吗?还是惊恐中下意识的反应?

    「谁在说话?」我大喝一声,但声音都抖了。

    没人回答我!可那问话却在继续!

    「谁在说话?再不回答我要不客气了!」我大声说话以压服恐惧。

    还是没人回答,连头都没人抬!

    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急忙拉著娜娜向后挪了一大步,「把头抬起来?全体!」

    死寂!

    连虫鸣也没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也没有,甚至——除了我和娜娜,连呼吸声也没有。

    「你确定吗?」那女人的声音又突然出现,这一次是在我背后不远的地方。

    我用了最大的意志力,才没有循声回望,也紧紧的把娜娜搂在怀裡不让她回头看,只是盯著眼前的同学们。

    慢慢的,他们抬起来头了!

    我一看就知道大事不妙,一个同学也保不住了!

    因為他们全体不对劲,连表情都是一样的,僵硬、呆滞。翻著白眼看人,在这月光的照射下闪著白光。这让我知道,他们不是死了,就是被控制了,已经完全不受自己的支配!

    『忽』——

    平地起了一阵小旋风,同学们像是树木的枯叶一样,随风就直立起来。慢慢的向我和娜娜逼近,像要把我们两个活剥了皮一样的扑过来!

    「跑!」我只说了一个字,就拉著娜娜开跑。

    但是我谨记著阿瞻的话,决不跑出这个圈子,因為我知道她就是想让我们跑出去,那时候就没有什麼能保护我们了!

    我们在圈子裡躲闪奔跑,那些同学就四处围堵。好在他们中邪后的行动不那麼灵活,所以我们虽然在娜娜的惊叫中险象环生,但却一直没有被抓到!而且我有血木剑。它虽然小,也伤不了那些同学的肉体,但每当我胡乱挥舞木剑时,就会让那些追击我们的同学窒一窒,这样就為我们赢得了时间!

    月光下,空地上人影乱窜,娜娜的惊叫和那个女人不怀好意的冷笑交织在一起。这让我又想起和阿瞻小时候遇到的那个捉迷藏的小鬼,不禁惧意稍减,开始愤怒起来,心想老子怎麼那麼倒霉,总遇到要玩躲猫猫的怪东西!

    这一生气,脑子竟然清醒了一点,一边跑一边想著為什麼会这样?同学们明显是中了邪了,因為地上有他们的影子,肯定不是死了,看他们能弯身,能随意转弯,也不会是殭尸,但為什麼呢?怎麼中的邪?我和娜娜為什麼没事?

    那个女鬼一直进不来这个被血符咒保护的圈子,顶多用妖法放个人皮气球,她又是怎麼控制这些人的呢?

    还有,在逃跑之中,我总觉得有点什麼不对头,一时间也说不清是什麼,只觉得有些不对。直到我们第三次险险躲过比较凶险的袭击,并看清比其它同学要厉害的角色是谁,终於看出了事情的破绽!

    赵江——

    他没有影子!

    而且他的左手缺了一根食指!

    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所有的事!

    赵江在下水救娜娜时可能已经死了,不然在那种危险的水流中,以他这样瘦弱的身体,不良的游泳技术,而且是在没有任何保护的作用下,不可能安然无恙的将娜娜救上来!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8:42

所以,那个怪婴出现在他的背包裡;所以他是第十五个;所以怪婴吃的食指是他的;所以同学们无声无息的就中了邪!

    而娜娜,因為和有血木剑的我在一起,或者因為是赵江爱慕的对象,所以能够没受到伤害!

    啊——

    娜娜又叫了一声,这次是一个同学差点扯住她的头髮。我把她拚命往怀裡一拉,一下子双双摔倒在地!

    「起来!」我连滚带爬的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坚持一下,天要亮了!」

    「你们跑不了的!」那女鬼也意识到天色的问题,开始疯狂尖叫。

    我们只觉得魔音入脑一样的难过,但又没办法堵住耳朵,难受得心臟都要裂了。而这时,一团黑雾开始蔓延开来,渐渐的让我们开始看不清路了。

    我知道,这是那东西最后的反扑!

    黑雾很快的笼罩在树林中的这片空地上,渐渐的,我连紧跟著我的娜娜的脸都看不清楚了,只好抓紧她的手,让我们不至於因為意外而失散。

    因為雾气,我不再看得清血符咒的界限,每次都是冲到树林边缘才能意识到就要出了保护圈了,然后再骤然返转。

    「坚持,再坚持一下!」我拚命鼓励娜娜,但回答我的只是娜娜因為紧张和疲劳而变得粗重的喘息!

    其实我自己也累得够呛,虽然明知道天就要亮了,可是又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在这一秒鐘躲过了追击,在下一秒鐘就有可能被掐死!

    『霍次』一声,侧面有一个同学窜了出来,因為黑暗,因為他们面容上一样的诡异表情,我还没认出来他究竟是谁,就被抓住了手腕。

    我从不知道中邪的人力量是那麼大的,他的双手几乎像铁钳一样让我无法挣脱,抓得我的小臂钻心的疼痛,像是要我鬆开娜娜,可我就是不肯放手,直到我自己都听到骨头『卡嚓』一响,——手腕断了!

    娜娜鬆手了,我没有放弃,可是她可能意识到给我造成的痛苦,所以鬆开了我!

    骤然的压力消失,让我扑倒在地,再转头,娜娜已经没了踪影,只有她的哭叫在慢慢的拖长。但还没等我爬起来,那个同学又一下扑倒在我身上。

    我急了,用血木剑直刺他的眼睛,在他动作一窒的时候又收回木剑,用力蹬开他,连滚带爬的摆脱开纠缠,向著娜娜消失的方向追去!

    我发疯的跑,发疯的喊,对週遭的一切都不管不顾,心想反正我的脚步和喘息声都会吸引来『杀手』。那麼我还有什麼好顾忌的,可是娜娜就是消失了踪影和声音,不再传递给我任何信息!

    『彭』的一声,由於我跑得太快。迎面就撞上了突如其来出现的东西。我没觉得疼痛,只觉得撞到了一个圆滚滚的物体上,弹得我又一次坐倒在地。

    「在这裡!」人形气球说。

    我咬著牙,爬过去迅速刺他的脚面,亲眼见他又一次漏气,摊在地上。但他这一次没有安静下来,而是在地面上蠕动著、成為一层皮以后,还是蠕动著向我爬来!我现在仍然形容不了当时那种从心底麻上来的感觉。前些日子我看到顾与方的人皮衣服就觉得受不了,可能就是当年学生时代留下的心理阴影。

    我怕他爬过来拉我的脚,吓得转身就跑开了没想到下一个黑暗中等著我的竟然是那具无头尸体!我一闯进他的感觉范围,他就挥动手臂要把我推到左边去。

    我猜想那边一定是血咒的界限外,所以硬著头皮往相反的地方躲,但他的臂力超大,挥舞起来『霍霍』生风。而且这个男生的个子本来就矮小,没了头后我更是可以俯视到他的脖颈,那血肉模糊、到处都是咬噬痕跡的断口差点让我吐出来,一闪神的功夫就被打到肋骨,一下冲出了好几步远!

    我踉蹌著剎住脚步,抬眼一看,黑雾已经在我的后方了。

    我知道我冲出了保护界,抹头想要再冲回去,因為知道黑雾裡虽然危险,却只有中邪的同学,没有想害人的鬼物,当然除了赵江以外。但那裡面毕竟相对安全,所以我还是要进去等待天亮,可这时娜娜的哭叫却传进了我的耳朵。

    「救命!救命!放开我!啊——」叫得声音都岔了。

    我一听这个,哪还顾得了自己,顺著声音就寻了过去。才没跑出几步远。就看见娜娜披散著头髮趴在地上,两手拚命抓著地上的植被,两脚乱蹬,可草丛中好像有什麼东西拉著她,要把她拖走!

    我左手手腕断了。用不上裡,右手还拿著那柄小血木剑,无奈之下,只好把剑放在上衣口袋裡,用右手拉开草丛!

    陷在草丛中娜娜的脚,徒劳的踢著泥土,被一点一点向后拖,一隻鞋已经掉了,但我发现并没有什麼东西拉著她,而是像是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暗处。我听著她惊恐的呼喊,慌乱的扯著草,用那只没受伤的手试图救她,可是根本不行!

    情急之下,我伏在地上用力握住她纤细的脚腕向后拉,却驀然看见一个不寻常的东西——那付牙骨没在草丛裡,死死的咬住了娜娜的裤脚!

    这是那位女生的『遗骸』,正是她要把娜娜拉到树丛中去,让娜娜挣扎不开的!

    几乎是本能的,我上去就用力踢,但一脚并没有把它踢开,它却哀号起来,那声音磣得人连腿都软了!

    一付牙骨就那麼哭了起来,而且还是那个女同学的声音,让我不忍再踢!心想她也算可怜,无缘无故就惨死在这裡,只剩这一点残骸!可是它虽然哭却不鬆嘴,继续拉起娜娜来。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8:42

我没有办法,只好闭上眼睛乱踢,只听到它尖声惨叫,然后那咬人的感觉移到我的脚趾头上,吓得我连鞋都甩脱,连鞋带牙一起踢到很远的树丛中,然后拉起摆脱了钳制后,一直蹲在地上的娜娜跑了起来!

    已经接近黎明了,月亮像浸过水一样不再明亮,天色变得更黑,让我根本看不清周围的景色了,我想这大概就是人们说的黎明前的黑暗吧。可是我也听阿瞻说,清晨四点一过,阳气就开始上升,在黑夜中游荡的东西的气势就微弱了!

    所以黑雾不见了,我模糊的看到赵江瘦小的黑影站在空地边缘,后面的一排黑影跟著他,正在向回水潭的地方走去!

    他要带这些中了邪的同学们回到鬼窝去!

    这是我当时的念头,这样想著,呼喊就冲口而出!寂静的山林中我的呼喊十分嘹亮,可那一队人彷?肥颤N也没听见一样的不理我!

    「娜娜,你站在圈子等一下,我要把他们拉回来,不能任他们被带走!」

    我转过头匆匆忙忙看了娜娜一眼。想要放开她手,但她却死抓住我!

    「别怕,我马上就――」我又一次转头,但后半句话却噎在喉咙。

    「我们也一起去吧!」她慢慢抬起头。

    不是娜娜。是那个女人!身著曾漂浮在水面上引诱女生的那件精美红衣,一张歌舞妓样的白脸,脸皮不动,但眼睛在笑!

    什我拉回来的是她?娜娜在哪?

    我忍不住惊叫一声,用力甩脱她手,这时候才感觉到手中湿冷,想到刚才一直拉著的是她,只觉得心,下意识的向手上望去。却见到手中全是尸虫,在爬著,在钻著,忙碌的要扩散到我的全身。

    我吓坏了,很丢脸的后退了几步,摔倒在地。拚命把手在地上擦,把那些尸虫从手上清除掉,但看到它们落在草地上后还再向我爬来,吓得一边叫一边退!

    那女人冷笑著、不紧不慢的追著我走,步步把我逼上绝境!

    一棵巨树挡住了我后退的路,断手疼痛得我几欲昏厥,那正常的手因被尸虫咬得发麻,已经没有了感觉,而我也被那女鬼压迫得再无力逃跑!

    我惊恐的盯著她,非常怕见不到早上的阳光!

    「死吧!」

    她轻声细语的说,彷?氛庖豢趟橹±呵氖俏遥徊还侨梦矣涝度胨∷蛭移斯矗蓖νΦ脑蚁蛭遥抑挥斜漳康人溃此窀教逡谎湓谖疑砩希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8:43

老头没说话,向我努了努嘴。

    那年青人看了我一下,然后眼神发亮,大叫了一声,显得极其兴奋,吓了我一跳,「那就是血木剑吗?我要摸一下!」

    我此时已经看出他们是人,不是鬼,而血木剑对人类是没有任何杀伤力的。不过看这年纪和我们相仿的小子的意思,明显对血木剑有相当的兴趣,於是我连忙把剑放进口袋裡,一付要我死容易,要我拿血木剑难的神情!

    「切,小气!」那小道士明白了我的肢体语言,站住了脚步,「你不给我看,他也会给我的!很稀罕吗?」

    「你说的他是谁?」

    「阮瞻吧?可能是叫这个名字,我记性不太好!」他搔搔头,「昨天他传意念给我爹,同时也是我师父的那位可敬的老人家,说这裡有百年以上的鬼妖,要我们来帮忙!」

    「你们又是谁?」我依然警惕。

    「我爹和他爹是故交。」他解释,好奇的盯著我,好像我这种惨状让他很开心,使我徒生厌恶,「我们是可爱的包氏父子!」

    包氏父子叫做包小同和包大同,不过奇怪的是父亲叫包小同,他那个吊儿郎当的儿子却名叫包大同。

    他们说是阿瞻用意念叫他们来的,我对此半信半疑,一方面我感觉到他们并无恶意,另一方面经过这一夜的惊魂,我又不太容易接受新的情况。可是我心急阿瞻的情况,最后决定还是相信他们,所以就一起到水潭那边去了。

    「真的,有道术的人都会这种意念的传送方法,俗人称这个為心灵感应,不过看你呆呆的,说了你也不懂!」包大同话很多,我很讨厌他,可他偏偏缠著我说。

    「你们这些世俗中的人都不爱说话吗?八年前我见过那个什麼阮瞻的一次,他比你还厉害,可以一整天不说一句话的。」他嘴裡『砸砸』有声,一付『我搞不懂你们』的白痴模样,那付嘴脸不知為什麼让我讨厌极了,如果不是因為有一隻手是断的,不是因為急著找阿瞻,我真恨不得一拳打在他那张嬉笑著的脸上!

    他一路上就那麼絮絮叨叨,从半山到山脚下也没停止过,当我就要被他念得头疼欲裂、忍无可忍时,却一眼看见阿瞻静静的坐在水潭边上。

    「阿瞻!」我叫了一声,立即跑了过去,见他鼻青脸肿,身上多处出血,右手用树枝简单的固定住,显然也是断了!

    「难兄难弟哦!」身边的包大同突然冒出一句。语气裡带著忍不住的笑意,让我火冒三丈,不过阿瞻倒还是不冷不热的样子。

    「你没事吗?」阿瞻不理包大同,转头问我。

    「我没事。可是一共死了四个同学,其餘的也不见了。」我羞愧难当,把晚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那你刚才不说!」包大同又插嘴。「也许我们可以在那裡找到线索呢?」

    我气坏了,但还没说话,阿瞻就说,「你能有什麼用?」

    「那你叫我们来!」

    「我是想请包大叔。谁知道跟来一个没用的!」

    「呃——」包大同被阿瞻噎得回不过话。我想笑,但一想到这一晚上的遭遇又笑不出来!

    「小孩子。不要见了面就吵嘴!」包小同大叔终於开口,总算镇住了先打一场嘴仗的场面,「刚才我过来时注意到了,确实有阴气一直延到这裡来!阿瞻哪,是怎麼回事?」

    「有一个怪婴,好像是那个女鬼的孩子,不过从我和他交手的过程来看,他可不是鬼!」

    「是被痛殴的过程吧!」包大同咕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8:43

「不确定?可惜了你的天生良能,怎麼就封起来了呢!哎,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包大叔一边摇头叹息,一边慢慢走到一个比较高的地方去,步法奇特,好像是按照一定规则走的阵法一样,我们就在他身后跟著。

    阿瞻所指的那个方向就是我们露营地的前方一点,昨晚曾经被水淹没了,不过才一晚上的时光,水又迅速的退去,露出了像河滩一样的石子地。因為那些小圆石湿润可爱,昨天我们还捡了一些,从没想过那下面能够有什麼可怕的东西!

    这地方是一个象盆地一样的低洼地,三面是绝壁,一侧是地势缓和的山地,慢慢向上延伸著。我们就是从山地这一侧进来的,事实上这也是这小山谷的唯一出口。在山坡的正对面,就是那条虽然小,但秀气可爱的瀑布,和那个白天看来清澈见底的水潭。

    美丽的阳光此刻正明晃晃的照在这个山谷中,新雨后的景色看来是那麼清爽美丽,可昨晚我们却差点死在这裡,它在我的记忆裡如同地狱一般!

    包大叔闭上眼睛,并没有像我想像中的道士那样掐指细算,只是闭目想了一会儿,然后说,「时辰不对,再过一个时辰,就是对我们有利的时机。如果那东西很凶,我们只要困他到午时三刻,就能一网成擒。」

    包大叔说话颇有古意,我在一旁听得有点不大明白,后来才知道,原来午时三刻是一天中阳气最旺的时候,古代要在那个时候对犯人开刀问斩就是基於这个原因,他们认為这时候处死的人不会回来报仇!

    我看著包大叔有条不紊的带著包大同做準备工作,又是找块大圆石做香案,又是摆符咒和法器什麼的,和阿瞻那两手轻描淡写完全不同,和做戏一样,心裡觉得这父子二人相当不牢靠。而营地那边虽然满地狼籍,到处是我们昨天丢弃的东西。可我不敢上前去收拾。所以慢慢凑到阿瞻身边。

    「现在不趁机动手,那东西不会跑了吗?」我低声问。

    「这是他们的老巢,现在天色亮了,他们的能力虽然强。但还没到在大白天就能跑出来的地步!再说,包大叔站住的那个方位,不是随便站的,是镇位。」

    「这包氏父子是谁?」我把声音压得更低,「看著象群眾演员,可靠吗?」

    「包大叔是我爸的朋友,八年前的暑假,我爸带我去看过他们。」阿瞻瞄了一下那神气兮兮的小道士包大同,「他和我爸不是一个派系,但是惺惺相惜,所以互相有了许诺。如果哪一方遇到困难的事,另一方都要施援手一次,并且一定尽力,生死不论!」

    「所以你用那个什麼意念找到他们吗?那他们是怎麼来这麼快的?」

    「他们就住在这山裡,我之所以同意和你们来这裡旅行。本来是想顺路看看他们的。」

    我听阿瞻那麼说,心裡对这爷俩的能力又多了一分怀疑,心想如果他们住在千里以外,一夜之间赶到这裡,还可以说是御剑飞行或者有什麼法术,可他们竟然是住在这山裡,那麼如果这麼晚才到,不就是拿腿走来的!

    不过阿瞻显然看出了我的疑虑,补充道,「我是早上才传的意念给包大叔,这一晚上我一直被追杀,差点连逃命都成问题,哪有时间申请支援。」

    「那还差不多,看这位大叔带了那麼多零七碎八的东西,恐怕要收拾一阵子,那他们来的算快了!可是,真的没问题吗?」那麼多同学生死未卜,我实在不能安心。

    「这麼说吧——」阿瞻很肯定的望著我,「我爸已经去世了,在我看来,在世的人中,如果包大叔治不了那个鬼妖,那麼大家一起等死吧!」

    听阿瞻都那麼说了,我只有闭嘴,但因為心裡不安,所以不停的偷瞄那父子二人,见他们收拾好东西后,包大叔就坐在石头边闭目养神,就好像没什麼事发生一样,那份从容的定力到很是叫我佩服,而包大同竟然也能忍住不废话,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

    过了不知多久,反正到了我差不多快无法忍耐的时候,包大叔终於睁开了眼睛。

    「大同,守住镇位,听我号令。」他站起身吩咐,「阿瞻,你守住路口,决不能让他从此处出去!万里,你随我来,我要借你的极盛阳气!」

    我抬头看著他,几乎一瞬间就改变了对他的印象,开始对捉鬼捉妖充满了信心。因為此时的他是如此不同,已经不再是那个满脸堆笑,忠厚,傻气甚至有点滑稽的老人了,而是一付眼睛炯炯有神,举止气定神閒的大师气派!

    我们三个小辈恭敬的应了一声,各自按吩咐行事。我跟在他后面,慢慢走上了那片石子地。

    才一走到那裡,就觉得脚下的石子不同寻常的动了起来,感觉有什麼在发抖一样。我脚下一软,坐倒在地上。还没等爬起来就隐约听到地下有一个声音传来,「儿啊,人常说慈母多败儿,你不该不听我的劝,去惹这群人的,他们之中有两个不是凡人,这下闯了滔天大祸!我是跑不掉了,儿啊,你快逃吧,拿著娘的珠子快逃命吧!快走啊,去吧!」

    催促,不捨,哭泣,正是那个华服女鬼的声音。不过此时的她已经没半点凶残和阴森,而是悲凉和哀伤,和天底下的母亲送孩子远行时的感觉是一样的,可能更凄惨一些,让我在一瞬间竟然有些不忍。

    「万里过来,站在这个位置!」包大叔叫我,虽然没有阿瞻对敌时冷酷如刀的模样,不过也是很平静,好像做一件工作一样,没有丝毫怜悯。

    我闻言走过去,见他在地上划了一个圈。明明是用一柄普通的桃木剑一比划,但却在地上突出了一个红色的引子,然后随手就燃了一张符咒在裡面,奇怪的是连纸灰也没留下。

    「进到圈子裡,我要借你的阳气!」他说,不知道是不是设了结界,也不怕我们说话给下面的东西听到,「你可以坐可以躺,甚至可以睡觉,只要不让双脚离开这圈子!做得到吗?」

    我还没有回答,脚下又是一阵剧烈晃动,整个地面发出隆隆的声音,好像局部地震一样。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8:44

「他要来了!」包大叔面色凝重的说了一句,立即用我无法形容的速度退到十米之后,守住了另一个方位。

    我想问什麼,但还没说出口,『彭』的一声,地面冲破了一个大洞,一个毛茸茸长尾巴的灰色小东西,破土而出。

    这一切太意外了,我被那小东西冲出来时所带动的气流掀翻在地,肋骨和手腕一阵巨痛!

    可我根本顾不得这两处骨折伤,因為感觉到脚下有一股极大的推力袭来,好像还有什麼要冲出来,立即想起包大叔的嘱咐,拚命把脚压在那个圈子上。

    还好我的腿够长,虽然刚才被震倒,但脚却还在红圈内,所以那片地面抖了一阵,又平静了下来。我长出了一口气,这也才有精力看看那边究竟发生了什麼!

    只见那小怪物『吱吱』乱叫著,不出预料的冲向山坡一侧,但还没到树林边上就被把住出口两侧的包大叔和阿瞻联手挡住去路。

    它跳转了一下,似乎感觉到阿瞻的能力偏弱,於是凌空就向他扑去。不过,它虽然逼得阿瞻手忙脚乱,可阿瞻还是冷静的虚空画符,毫不退缩,包大叔又从斜刺裡打向它一道符咒,所以它又一次被逼了回去!

    不过它的身子并没有落地,也没有畏惧阳光的意思,这一次是在空中打起滚来,然后像一块从天而降的岩石一样砸向祭臺边上的包大同!

    「小心!」我大叫一声,虽然从心底裡不喜欢这个人,但此刻我们正携手御敌,况且我也不想让他死,所以见他没有反应一样,不禁紧张万分。

    包大同面露微笑,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有时间笑,不过手下却并不动,只是把肩耸了起来,看样子要等小怪物离近些再动手。可是还没等他做出下一步动作,那小怪物却在空中一拧身,对阿瞻展开又一次袭击!

    原来它的目标并不是包大同,它只是想藉机分散阿瞻的注意。再试图冲击这唯一的出口!

    可你知道的,阿瞻在战斗的时候决不会有一丝马虎和懈怠,也不会有慌乱和迟疑,他就像那个什麼族的佣兵一样,追击敌人总带著不死不休的劲头,所以那小怪物根本没有成功。反而因為阿瞻早有準备,比刚才被逼退时还要狼狈。

    「它要逃!它虽然不怕日光,但也不能久呆,不要轻举妄动,困住它就行!」包大叔看出了什麼,叫了一声。

    「收到!」包大同高声应和著,声音比那小怪物的吱叫声还大。当我看向他时,他对我做了个鬼脸。「刚才谢谢你,不过可惜它不打我,我没法用我的七色剑!」

    在这紧张的时刻,他还那麼多废话。可我没时间搭理他,眼睛一直注视在小怪物身上,见它急得乱转,在水潭边狂乱的走,最后迅疾的攀到山崖上去了,看样子想从这并不高的绝壁上逃生!

    「大同,祭旗!」包大叔快速吩咐。不过语气并不慌乱,显然早有準备。

    包大同又高声应了一声,从摆在那快平整的大青石上的各种零碎中拿出几面杏黄色小旗,口中念动什麼,一抬手就施了出去!

    山谷不大,不过即使如此,从包大同到左侧的绝壁也有一百米远。那旗子是纸质的,上面用硃砂画著奇怪的符咒,只有半尺大小。这种质地是不可能扔出很远的,况且包大同是个中等身材,还有点瘦,更不会有超强臂力,按理说无论如何是扔不到那麼远的。事实上从正常思维来看,他能扔出五米就不错了。可让我目瞪口呆的是,我没见他怎麼用力,只是嘴裡念叨了两句,这旗子却如射出的箭一样,笔直又迅速的飞了出去,还带著『颼颼』的风声,一下子钉在了山崖顶上!

    阳光下,那小旗子散发出黄中带红的光晕,一下子罩到那小怪物的头顶上,虽然没有实物出现,却宛如把它迎头打下去,让它直落了下来!

    但它才一落地就又转向另一个山崖,可包大同的动作也在继续,如此上下三次,山谷中的三面绝壁全被黄旗子罩住,小怪物被团团的包围起来。

    在阳光照射下的三面旗子,淡淡的闪现著黄色光芒,如果不认真看还只会以為那不过是太阳有点晃眼罢了,但由於我是半卧在地上,从下仰望,就会发现这三面山崖顶上透明的黄气形成了夹角之势,像个罩子一样盖在这小山谷的上方。而唯一的出路,却又有两个人坚定的守著。

    那小怪物烦躁的走了一阵,突然在水潭边上停了下来。

    它一直以极快的速度乱跳乱跑,又大部分时间背对著我,所以我一直没看清楚它长得什麼样?现在它停了下来,我终於看清楚了!

    那是一隻不超过两尺大的小猴,一条很长的尾巴在身后绕来绕去,不过皮毛是灰色的,而且,它的脸不是猴子脸,而是一张婴儿的脸!

    正是那天出现在赵江背包裡的婴儿!

    人脸的猴子本来已经很诡异了,脸上却还长了一双成年男人的眼睛,一张没有牙齿的血红小嘴,眉头处横著一条丑陋的刀疤,被红色的丝线粗糙的缝了起来。可能时间太匆忙,缝得极其不工整,使刀口上下的部分没有对齐,看来整张脸都歪斜著,更显恶意!

    『哇』——它出声了,不过这次不是猴子的叫声,而是婴儿的啼哭,嘹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小山谷,同时算计狡猾的眼睛四处打量,并透露出愤怒且要孤注一掷的神色。

    大白天的,我的汗毛竖了起来,对这怪异的情景目瞪口呆!

    「小心!它要攻过来啦,困住它!」包大叔喊了一句,语气郑重,使得阿瞻和包大同都严肃起来。

    我也想找点武器,虽然我知道怪婴是因為那个我脚下的红圈子没来攻击我,但我不知道它会不会鋌而走险。

    於是在那怪婴和三个捉妖人对峙时,我四处搜寻有没有可利用的东西。放眼看去,由於四周是我们昨天的露营地,半夜裡又走得匆忙,所以到处散落著慌乱中被丢弃的东西。不过大部分是衣物食品,没什麼武器。唯一一把水果刀还在离我三米远的地方,我的脚不能离开圈子,根本别想搆到。

    剩下的就是一面小镜子了,可能是女生用来梳妆用的,我实在没的好拿。下意识的就想把镜子拿到手。它离我并不远,但我想要搆到也要费一番力气,只见那边紧张对峙,我却趴在地上,拚命想把那个看似没用的小东西抓到手裡。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8:45

我伸展开了身上每一寸肌肉,还要保证双脚在红圈不离开,用手抓住身边一根树枝一点一点把那小镜子向自己身边扒拉,眼看它慢慢靠近自己。当我终於拿到手的时候,却感觉到眼前一暗,抬头一看,一片厚厚的云彩飘了过来。遮住了日光。

    就在这一瞬间,怪物发出了婴儿的纯真笑声,动了起来。他不再躲在山谷的遮阴处,一下子跃到半空,并停留在那,以居高临下之势对著下面的三个人,虽然声音童稚,但姿态却凶狠之极。

    它一张嘴,从口中吐出了一团红色的东西,在我还没意识到那是什的时候,就形成了一张红色的网,把那三个人笼罩其中!

    「注意尸毒!」包大叔说,但在他没说之前,其两个人已经取了行动。阿瞻是在自己的脸部画著什,封住自己的七窍,而包大同则是抓了两张符咒贴在口鼻上。

    带著妖邪之气的红雾继续下沉。红色中带著一点黑丝,感觉像是血成的。当它下沉到一定的时候,突然静止不动了,像凝胶一样慢慢变得浓稠,看来颇有廿涩之感。

    再看那几个人。包大叔还好,而阿瞻则身体紧绷,像是要挣脱什无形的拉力,包大同更是像被压弯了身一样,脸涨得比血雾还红,双手扶在大青石上勉强支撑!

    包大叔冷哼了一声,「?嫘〖迹 顾婧笪⒁挥昧驼跬芽淼奈扌吻疲媸秩剂艘徽欧洌噶楸μ熳穑参可硇巍5茏踊昶牵迮K玄冥。青龙白虎,对仗纷;朱雀玄武,侍卫我真。急急如律令――」

    说完,他伸手一指,那团一直燃著的符咒火,顺著他手疾飞向怪境。眼见著到了怪婴的面前了,那怪婴突然张开小嘴,忽的一吹,那符火竟然灭了!

    包大叔『咦』了一声,显然没料到怪婴的实力,於是又如此连发了两道符,但依然在到了怪婴面前后被吹熄,等第三次施法时,一边的阿瞻突然奋力挣脱压制,并抽出一手来,艰难的虚空画符,也指向那怪婴。

    他动作缓慢,当怪婴张口要吹符火时,他结的手印才到,但也正因如此,那怪婴虽然把符火第三次吹灭,却也好巧不巧的被结结实实打到了脸上,如同挨了个响亮的嘴巴一样。

    趁它一歪头的时候,包大叔赶紧抓住这个机会,连忙如舞蹈一样在原地又是迈步又是挥动手臂,然后大喝一声『破』,那血雾眼见著迅速收缩成一团,向怪婴返飞回去。

    怪婴在空中连转了好几圈才避开自己施的尸毒,而一边的阿瞻则『哇』的喷出一口鲜血,坐倒在地上。他这个人的个性其实极其刚毅,因此总在对敌中做出那些对他自己而言很勉强的事。

    「起来,他的第二招来啦!」包大同缓过神来大叫。

    只见这一次是一阵强风了起来,急速在空中形成一个黑色的风球,旋转著上下舞动,遮住了怪婴的身体,让大家根本找不到他在哪!

    它在空中停留了一会儿,突然对阿瞻俯冲下来!其速度之快,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

    那时候阿瞻本来就不具备很强的能力,加之之前受了很重的外伤和内伤,只是凭借刚勇才守住出口,并协助包大叔破了怪婴的血雾,此刻哪还有能力对抗。当那风球就要袭到他面门的时候,他都没有反应,是包大叔斜刺时伸出手中的桃木剑用力一挑,只听『啪』的一声,剑身断了。

    风球一触即开,轻飘软绵的又冲到包大同那去!

    「七色剑出,妖魔皆亡!」包大同喝了一声,语气有著终於可以使用法宝的兴奋,同时用手一摸肩膀后头背著的布袋,用力向上指。

    「不行!」包大叔急叫一声,眼见著不能过去救儿子了。

    而七色剑根本没出现,黑色风球已经到了!

    那风球到了包大同面前后,突然从中间一分两开,就像从横向剖开一样,彷?肥钦糯罅俗欤苯尤ヒ耐贰Q奂拖癖怀缘粢谎磐范济徽肿。皇O律碜踊箍吹眉扛鋈似侄祭氲盟茉叮蘖仍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8:45

「坤位、艮位、坎位、震位、巽位、离位、兑位、乾位!」包大叔大声念著,每一声,就随手一指,也不知道他从哪祭出的符咒。反正是一指就是一团火。而包大同就随著这火扔出一面小小的旗子。爷俩配合的极端默契。直到在一块方圆二十米的范围内拼出了一个八卦形图案。

    而在这小山谷的另一侧,那怪婴也从重创中缓过神,慢慢爬了起来。

    它像真的猴子一样跳到有瀑布的那侧山崖边上,拉著壁上垂下的蔓灵巧的攀爬了上去,在一个背阴处停下来,然后翻转过身看著下面的人。那双婴儿脸上的狡诈眼睛流露出无比的憎恨之情和凶残之意。

    我感觉它要戳力一博了,忍不住看那三个人,只见他们虽然不说话,却也停不下手中的事情警惕著这一侧的情形。

    此时,山谷中突然静得出奇,连鸟叫和风鸣都没有了,只有半空中无形的、紧绷的、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气氛,让我不自觉中连大气也不敢出!

    天空中,太阳已经上升到快要正中了,整个山谷中只有瀑布那一侧的山崖因有一个倾斜的角度而有些许的阴凉处,其的地方都已经溢满了阳光。

    热气蒸腾,阳力旺盛――午时三刻就要到了!

    死一样的寂静,持续了足有三分之久,谁也不动,彷?范即蛩阒蠓⒅迫恕W詈笾站渴钦夤钟は瘸敛蛔∑樗蓝运焕氖背骄鸵搅耍俨欢郑兔挥谢崃耍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8:46

我坐在那,想著要帮点什麼忙,但还没想出主意,脚下的石子的又开始动了起来。

    「放开我的孩子!」裡面的女鬼尖声叫,「放它一条生路!如果要杀,杀我吧!」

    她突然出声,吓了我一跳,可其它的人并没有反应,精神都集中在双方的比拚上,完全物我两忘的境界。

    我知道这时候,必须把住这一关,决不能关键时刻掉链子,否则在这势均力敌的时候,任何第三方的微小介入都可能改变局势。所以我拚命想在这晃动中站起来,心想如果我不是单纯把脚压在圈子裡,而是完全站在上面,就一定可以压住裡面的女鬼,不让她出来搅局。

    我的伤臂用不上力,肋骨也疼得钻心,在这颤动不停的地面上,试了几次都没达到目的。而地面下的声音却又从哀求变成了威胁。

    「谁不放过我的孩子,我就要让他们死!我发誓让他们死,等著!等著!等著!我来了——」

    「你来不了!」我不知怎麼也大喊一声,同时也顾不得疼痛了,手脚并用的勉力站起,还用力跺了几下。

    彭彭彭——

    脚下传来了几声响,像擂鼓一样,好像下面是空的,而我的脚力也足够开山一样,然后裡面是痛苦的尖叫,一个、两个、三个,共有三个不同的声音叫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不敢再用力踏,那女鬼却突然嚎哭了起来,凄凉、愤怒、伤心、不甘,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不愿意再继续听下去。

    而她还『我的儿啊,我的儿啊』的哀哭、哭求,哭得我恨不得可以答应她,但我又明知不能,所以只得让自己不去理会她,而去关注战局!

    那边,对峙仍然在继续。

    我才一会儿功夫没有看那边,却见阿瞻和包大同已经浑身是汗,湿透了一样,好像要支撑不住了,可脸上却没见什麼痛苦,一个是脸不服输的劲儿,另一个则冷漠刚毅!

    坐在八卦中间的包大叔眼睛是闭著的,眉头紧蹙,捏著决的那隻手有些颤抖,但指向那怪婴的手却还坚定的高举!

    空中,红黄两色都越来越重,并且开始互相渗透了,像一条诡异的彩虹掛在半空!胶著著,缠绕著,别说击退对方,想要拔出来都难了!

    势均力敌!

    在任何外人眼裡,这局势都是一边一半的胜率。两边谁也不肯退,因為退就意味著死!

    我要做点什麼!

    这是我唯一的念头,我怕再这样下去,会两败俱伤,除掉了这怪婴又能如何,阿瞻和包氏父子说不定要陪葬!

    可我没有法术,又不能离开这个圈子,要怎麼才能帮上忙?

    我焦急的恨不得撞头,想帮忙却不知道怎麼帮。正百般无奈的时候,就听到『啪』的一声响,一件东西掉落在我的脚边。一看到那东西,我立即来了精神!

    那面小镜子!是那面我无聊中捡到的小镜子!

    我蹲下身捡起镜子,把镜面在衣服上猛力擦了几下,觉得镜面已经很乾净后,对準阳光调了一下角度,一下就把这充足的光线反射到怪婴的脸上!

    怪婴没料到会有这意外,『吱』的惨叫一声,更深的躲进已经越来越小的阴影裡,想要逃开这要命的极阳光线,可我稳稳的拿住镜子一直找它的眼睛照!

    它躲无可躲,试图用手去护住眼睛,才一分鐘,就使得血雾的势微了下去,黄光开始?拙萘松戏纭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8:46

说著,把那柱香的香头朝下,烫在怪婴的身上!

    那怪婴并没有死透,所以在香头触到它身上时,它发出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婴儿啼哭声,用力扭动著小猴的身子,眼神中透露出极度的惊恐和不甘。

    可是这没有用,它就像块冰一样,遇到香火的热力就迅速融化,从一个点扩大到一个洞,随后被香火穿透身体,并继续扩大,身体从中间被烧断开,直到完全化於无形,成一股青烟消散在空气之中。

    到这时,在场的所有人才终於长出了一口气。

    没想到我们遇到并与之对敌的竟然是实力那强的一个妖怪,能够最终战胜它,完全依靠著包大叔的算计,还有我们相互间的配合和运气。如果再来这一次,结局还不知道会如何!

    可我奇怪的是,什脚下再没有动静了。从那女鬼刚才的激动和悲伤来看,这怪婴的死去,不可能不对她造成打击,可是她什没有反应?

    是绝望了吧!一个鬼也有希望吗?

    那一边的包大叔也没见怎高兴,制服了这样实力强大的鬼妖,还是那一脸平静甚至木的神情,就连包大同也不多嘴,默默的收拾好散落在地上的东西,包括那燃来燃去也没见半分消耗的香。

    而阿瞻在地下坐了一会儿后,突然『咦』了一声,站起来跑到刚才怪婴消失的地方去,捡起了一个什东西。

    「这是什?元丹?」他走过来,把手中的东西递给包大叔递给包大叔问。

    那是一颗透明至极的珠子。拖在包大叔手心,如果不是因阳光的折射使它有了轮廓感。别人根本看不到他手掌有什东西。它纯净如同身处於水中的水珠,和外界极融合。所以它刚才摆放在地上,大家都没注意到。

    包大叔细细观看那珠子,又嗅了一下,「这上面有鬼妖之气,一定是炼化怪婴时从他身体中掉落的。可你怎看得到?你是有天生阴阳眼没错,但我没想到你天生的能力竟如此之强,连隐物也能看到。了不起哪!」

    「这究竟是什?」包大同把脑袋伸过来。

    「这个嘛――按理说应该是鬼怪修炼的内丹,可我不明白她一个普通的鬼。什会修炼这个,而且如此洁净,虽说她可能故去的时间不短了。不过我猜那怪婴竟敢在白天跑出来,就是因得到了这个宝物。」包大叔解释。

    「可是把内丹给别人,自己不是很容易死吗?」包大同问。

    「所以说,那女鬼和怪婴的身世肯定有瓜葛。说不定,真的是母子。」

    「要看看去吗?」包大同又问。

    「大叔,我们还有朋友被困。」阿瞻插了一句嘴,「假如他们没有死的话。还请大叔救人救到底。」

    「放心,我老子答应你老子的事,一定会做到!」包大同回了一句嘴。

    阿瞻不理他,看向包大叔。

    包大叔对他点点头。慢慢走到我这边来。

    他审慎的绕著那个地面上的破洞走了几圈,彷?吩谂卸险庀旅娴那榭觯肷魏蟛潘担刚飧龆刺。颐墙蝗ィ銮仪榭鲆膊幻鳌!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8:47

一边的包大叔见包大同备好了,就从身上的大布口袋拿出一张符纸,不过他这一次并没有让符咒燃烧,而是贴在了包大同的头顶上。然后后退三步,拿著铁剑比划起来。依旧像是古怪的舞蹈一样,慢慢的挥动手臂、转身、顿足――

    他嘴念叨著什,很轻,不像对付怪婴时那大声,有点像语。不过这在我眼看来有点讶异,因虽然知道他们和阿瞻的社团有所不同,也没想过有那大差别。阿瞻总是虚空画符,动作相当洒,还带点冷漠,而包氏父子则仪式复杂,有点滑稽的感觉。

    包大叔继续念著,平直的调子让我听得昏昏欲睡。但当我觉得眼皮有点打架时,他突然跳起来,举起铁剑刺向包大同的胸口!

    这情景让我差点大叫出口。幸亏阿瞻在一旁拉了我一把,我才看清包大叔的剑到了自己儿子的胸口就停止了。不过他刚才出手太狠太快,我没想到他能如此拿捏,还以他被什附体,要上演一场?s子的戏码!

    铁剑的剑尖轻轻刺在包大同心的位置,即不会伤到他,却又压迫著他的肌体,让他和那柄剑隔著一层薄薄的衣服紧密相联。

    包大叔还在继续念叨,虽然我还是听不清他念的是什。但觉得他改用了另一种咒语。这著大约过了一分。那柄铁剑突然亮了起来,并且不停的颤抖,还发出『嗡嗡』的鸣叫声。

    「好了,你去吧,不要贪玩,快点回来!」包大叔突然对著那柄尖说话,语气又慈祥又担心,看得我目瞪口呆。

    「等一下。」阿瞻见包大叔拿出一团红绳,把一头栓在剑柄上。就要把剑从那直径不过一尺的洞口放下去,彷?访靼琢税笫宓木俣ψ柚梗缓笙胍膊幌氲呐康降厣稀0咽种械难窘R幌伦尤恿讼氯ァ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8:48

「都说了,这下面是大石板,而且防水工作做得相当好,不容易挖开,除非你用爆破的,或者你要有那怪婴的本事,破土而出!」

    「你就直说要怎麼办吧!」阿瞻也很急。

    「我在下面的时候,看到了盗洞,看样子早就有盗墓人光顾过了。就在这出口的左边三百米,一定有掩盖好的洞口,我们要去的话就从那裡进好了。」

    「好,咱们这就去!」我转身就要走,却被包大叔一把拉了回来。

    「慢来,年青人,不要冲动,事先的功夫还是要做一做。你们至少要拿点照明的东西吧?」

    我一听也对,急忙和阿瞻在我们丢弃的东西中翻出几个大号手电,心中悔恨,心想如果昨晚能冷静一点,带一些设备,也许状况会好些。

    而那边的包大叔,在我们找东西时,就拿了那几面小旗子唸咒,然后细心的布在那破洞口的周边。

    包大同的方向感很强,所以我们很快就找到了盗洞口,只是那洞口实在小,我们只能爬行进去,这可苦了腕骨和肋骨骨折的我。我想阿瞻也是极為痛苦,因為我听得到他粗重的喘息。

    等我们费劲力气进去时,发现墓室很大,好像是相当有钱人家建的,而且由於早就被挖开的缘故,竟然有些通风。另外墓室内很乾净,没有被盗过的那种乱七八糟的情形。

    「真不明白為什麼要建在山谷中水潭下那麼古怪,这按风水说是很不吉利的地方。」包大同总是能把我心中的疑问抢先一步问出来,「本来就阴气重,水又属阴,这阴上加阴,还是在这绝谷之中,这不是让埋葬在这裡的人永世不得超生吗?还有还有,如果说是亲人所為是说不通的,如果是仇人所為,為什麼又要建那麼好的墓穴呢?真是奇之怪哉!」

    「问问不就知道了。」阿瞻嫌包大同话多,有点不耐烦,率先进到第二间墓室。

    一进去,我就差点喊了出来!

    透过大号手电雪亮的光线,我们见到地上坐了一排人,密密麻麻的,乍一看黑乎乎的一片,全部是一个姿势一个神情,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一个方向,就像陪葬的那种不腐烂的死人,又像是一堆人偶一样,如果突然闯进的人比较胆小,非要给活活吓死。

    「娜娜!」我一眼认出了中间的一个女孩,正是我的心上人,阿瞻的女朋友。

    「说了,年青人要沉住气。」包大叔又一次拦住我,「他们暂时没有危险,还是先到裡面再说。」

    不容我分辨,我被扯著来到了最后一间墓室。

    这裡非常大,但也非常空。除了中间一个大棺材,就只是三个幽灵存在。

    血木剑就在这墓室的门口,所以有两个幽灵面对墙角蹲著,一个是个瘦小的女子,古装,若有若无的缩著,另一个同样缩小,但却眼巴巴的看著我们,正是赵江!

    第三个,穿著华丽的,好像永不会褪色的红色衣服,委地的长髮挡住了她的脸。

    「这个是你的吗?」一直说要慢来的包大叔突然拿出了那颗珠子。

    在白天,看不到它的影子,可是在这黑暗的墓室裡,它却散发出珍珠一样的光华!

    第三个幽灵没说话。

    包大叔又问了一遍,并且上前一步。

    这一次,她动了一下,然后突然直挺挺的立了起来!

    她那麼枯瘦,从侧面看只是扁扁的一片,让人能肯定那华丽的衣服下并没有肌体,只是一堆白骨而已。但即使如此,见她如同落叶被风吹起一样,轻飘飘、直挺挺的立了起来,还是很吓人的。

    我一把拉住包大叔,因為他离那女鬼太近了!

    「无妨!」包大叔拍拍我的手,轻声道。

    我也这才想起,因為女鬼把她的内丹给了那怪婴,所以即使她没有重大的伤残,至少也损失了法力。现在的她在包大叔眼裡,自然不构成威胁了。

    她慢慢扭转过身,艰难的向我们这边飘了过来。长髮盖在她的脸上,让人看不清长髮下面的面孔,只觉得有一道白惨惨的光透过如帘的髮丝直射了出来,充满了恨意、绝望和疯狂的仇恨!这在凭借手电才看得清楚的黑暗墓室裡更显得触目惊心。

    「还给我!」她阴沉著嗓子低叫。

    「拿去!」包大叔出人意料的把手伸直,掌心中还托著那颗发著温润白光的珠子。

    我们三个年青人面面相覷,不明白包大叔要干什麼,难道真要还给她吗?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8:48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她咬牙切齿的又叫,那抖索又尖锐的声音在墓室中不止!

    「你不要了吗?」包大叔却还是好脾气的说,「这可是好东西那,不要?那我就收起来了。」他说著慢条斯理的就要把手缩回。

    那女鬼尖叫一声,猛扑过来抢那颗珠子,却扑了个空。然而她随即『忽』的跃起,像一张画一样贴到墓室的顶上,正对著下方的棺材,居高临下的瞪著我们。一动不动!

    长从墓穴顶上垂下来,像乌黑的水草一样荡来荡去!

    在下面,我们终於可以看清她的脸了。或者说,那不能算是脸孔。只是一个骷头的正面。不过奇怪的是,她的右眼眶有什在闪烁著白光,虽然微弱,不过在这黑暗幽闭的地方,这已经能让人看得非常清楚了!

    这白光给人的感觉非常寒冷。无论谁被扫都会像被点一样浑身不舒服,偏她还不停的对著我们『看来看去』!

    「散开!守住自己的位置!」包大叔低喝一声,我发觉他自从进了这个墓就不自觉的压低声音,好像怕吵醒地下的亡灵一样。

    我们依言散开,默契的?鬃×苏饧淠故业乃母鼋锹洌磐盼ё〉腥耍蝗盟谢岬酵饧淠故胰ド撕ξ颐堑耐椤8蝗盟油眩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8:49

「我就是要——问我爹啊!」这麼艰难的情况下,他还是不停的说话。「我只能——杀——她,可没本事——镇她!」

    我一急之下差点冲出自己守的角落,好在及时剎住了脚步,并突然意识到不要上当,又把光线调转到墓室中间的棺材上。一边盯著那女鬼是不是爬出来,一边分神来看包大同。

    只见除了我的光线挪开,照著包大同的还有一道稳定的光线。是来自阿瞻的方向。在这道光线下,包大同仍在拚力想摆脱钳制,但是没有用法术,而是凭借自身力量。

    而包大叔那一侧的光线则有些抖,昏暗中,我只看得见包大叔扭动了几下,然后伸手一拍一甩,就见一团黑乎乎的影子被扔到墙壁上,变成一个瘦小的投影,不动了。上面当然还贴著一张符纸。

    显然是小侍女鬼袭击包大同的时候,赵江也袭击了包大叔。可包大叔是什麼样的人物,哪能轻易遇袭,所以赵江现在被封在了墙壁裡。

    「别乱动!」阿瞻的喊声传来,显然是对著包大同,「我用血木剑飞刺她!」

    「不行,别杀了她!」包大叔摆脱了赵江的纠缠后,连忙阻止阿瞻,然后又对包大同急道,「你用符火烧开她手。我来镇她!」

    模糊含混的应答声后,包大同脖子上突然起了两团小火,那小侍女鬼才一鬆开手,就被包大叔甩出的符咒,同样封在了这面墙上。而包大同则长出了一口大气。

    远远望去,两面墙上有两个人影,虽然他们不说话,也没有面目五官,但那模样却宛如在偷听,让人不自在极了。

    可是,是什麼原因让本来很老实很恐惧的两个幽灵突然袭击那父子两个呢?难道是那女鬼趁我们全神贯注对付她时,施法让其它帮手出来吗?

    这样的话,她会不会也利用那些中她邪的人?那些我的同伴们,就像半夜在树林中发生的那样?在那裡,因為地势宽广,又有树木,还可以躲避,如果同样的事发生在这黑暗封闭的墓室裡,会怎麼样呢?

    「万里,万里你在吗?你说阿瞻怎麼还不回来?」我刚想到这裡,就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我。

    是娜娜!

    我一听到这个,一冲动就把自己的职责忘记了,阿瞻也是一样,我们俩几乎同时挤到了门边去看。

    『卡噠』,一个脚步声响起,手电的光线下,一条人影出现在外面的墓室裡。

    她慢慢向我们做,一边走,还一边『万里』、『阿瞻』的叫,让我们俩一时呆住了,脑子根本无法思考,当然也不会知道要怎麼总。

    『卡噠』,『卡噠』,『卡噠』,『卡噠』——

    脚步声接二连三的响起,有更多的人影从外间墓室的隐蔽处冒出头来,影影绰绰的跟在后面向我们走来!

    一步一步——

    一马当先的人越走越近,直到我们看清她的脸——不是娜娜又是谁?

    她笑著,可是那平时最美丽的笑脸却说不出的诡异,只因為她脸上虽然在笑,可是眼睛却毫无笑意与生气,甚至有光线照到她眼睛时,也没有一丝反光,更不说有反应了。

    什麼样的笑容最可怕?不是阴险,不是狠毒,不是算计,是眼神裡没有情绪,是眉梢上没有表情,呆滞的,宛如生硬的画在脸上的笑容!

    「快关门!」包大叔在身后喊,「别让任何一个人进来!」

    这一喊有如当头棒喝,让我们明白,如果放这些同伴进来,不仅我们会成為他们攻击的目标,而他们也会為那不怀好意的女鬼的目标,甚至是要挟我们的筹码!

    我们如梦方醒,连忙去推门洞两侧的木门,可这木门从我们进来时就是敞开的,也不知有没有合上过,而且极其厚重,任我们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也没有移动分毫,可眼见著以娜娜為首的同学们已经快走到门边了!

    「老爹你一个人对付那个狠角色吧,我去帮忙!」包大同的声音响起,同时一跃而至。

    他站在门中间的位置比比划划,又蹦又跳,像发颠一样,嘴巴裡也不知念的是什麼,同时双手猛力向外退,果然使那些中邪的同伴停下了脚步。

    包大同『呼』的长出了一口气,我也暗中擦了一把冷汗,心想好侥倖。但正当他要开口自我夸耀时,一声阴森的女人笑从背后传来,面前明明已经定住的人又动了一下,然后受了召唤一样开始继续前进。

    「哎哟老爹,你本职工作怎麼不做好?」包大同抱怨了一声,又开始他的『仪式』,可才比划了两下,他就意识到根本来不及了,因為最前方的娜娜就差两步就要走到了。

    「倒霉!」他叹了一声,然后一下子跳到门外去,一把抱住娜娜,猛力一推,连带其它的同学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与动,震得后退了好几步!

    「快关门啊!我还能顶一顶!」他头也不回的大叫。

    这时候我来不及思考,虽然知道把他留在外面比较危险,但还是依言拚命推动木门,手腕和肋骨奇痛无比,手电也掉落在了地上。

    『啪啪』两声脆响传来,不用看也知道是阿瞻的手电和血木剑也被暂时丢掉了。他受伤比我重,推这种沉重的木门对他而言更加费力!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8:49

我们拚命的推,而外间的墓室『砰彭』的怪声不止!

    终於,随著手边发出『轰轰』的两声闷响,木门开始鬆动,并渐渐合拢了起来!

    『砰』——

    滚落到地上的手电的光线照射到了外面的地面,随著刚才那声响,我见到包大同倒在地上,本来就有伤的脸上,又有了新的伤口。只见他迅速的在地上爬来爬去,显然没有受重伤,但身边的脚却越来越多,被那些同学越围越紧。而且,他一边仓皇逃窜一边还要左拉右扯,模样狼狈之极,让我和阿瞻在就要完全关闭木门的时候有了一丝顾虑。

    要把他一个人放在外面吗?他知道那些人是我们的同伴,是中邪的活人,因此决不会伤害他们,可那些人目前已经完全没有了自我意识,而且邪力极大,会伤害他的!

    「包大同快进来!」我喊了一声。

    「我也想!啊——混蛋,竟然打老子的帅脸!」他回答。

    我努力想出他的身影,可是地面上的脚已经乱成一团,分不清他在哪裡,只能听声音。

    「你快点!」我又喊。

    「我进——妈的——不去。快关门!早点料理了那个鬼老大——再来帮我!」

    「可是——」

    「快点!老子要拦不住啦!快关门!」他拚命的催促。

    我和阿瞻对望一眼,明白包大同说的是对的,我们动作快点,他的危险就会小一点,这样耗来耗去,婆婆妈妈,什麼问题也解决不了!

    『当』一声,大门关上了!

    大门在我和阿瞻的面前轰然关闭,我们两个都累得趴在大门上,除了呼呼的喘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哪是人干的活?特别我们两个目前还是伤残人士!

    可我还没缓过劲来,就感觉阿瞻拍了拍我的肩膀,不理他,他又拍。我烦得才想问他有什麼事,他却抢先一句,「什麼事?」

    「什麼什麼事?我还想问你哪!」

    「那你拍我肩膀干什麼?」

    「我没拍你啊,明明是你拍我!是你在我肩——」我住了嘴。

    静默,没人说话,也没人动。

    一定是出了什麼状况,而这个时候最好不要乱动!

    两隻手电筒就在脚边,交错的光柱中,血木剑静静的躺在那。这一切简直触手可及,但又像远在天边一样无法得到。

    我们周围静得太不正常了,我这也才意识到,刚才我们三个小辈折腾得那麼凶,包大叔却一直无声无息。

    难道出事了?可这是為什麼?

    按理说这女鬼已经失去了内丹,就算报仇的怨念再深刻,也闹不出什麼花样了。再者,包大叔经过那麼多大风大浪,又行事谨慎,刚才还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怎麼会轻易中招?可目前的事实是,我们俩现在背对著墓室站著,后面的情形却大大的不对头!

    危险就在我们身边!

    『呜』——

    包大叔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但这声音显然是被闷住的,好像是他被什麼人捉住。而拚命传达给我们的救助声,警告声!

    在这声音传出来的一剎那,阿瞻突然蹲身,去抓那柄血木剑,可他的手指尖才一触到剑身,身子就突然向后倒去,然后一下子悬在空中!

    我吓了一跳,本能的循跡望去。只见阿瞻被吊在了空中。因為手电全掉在了地上,墓室的顶又极高。光线到达不了上面,所以我也看不到阿瞻的上半身,只见他的双腿拚命挣扎,但却无处著力,在空中晃来晃去。

    而围绕在他身边以及我眼前的,全是一丛丛的黑色长髮,好像从墓室顶上长出来的,在我们全心要关上大门的时间裡,已经悄悄滋长得到处都是。而且长到垂到我的肩头。无风自动的摆来摆去。像拍我的肩膀一样。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扑过去想抓住血木剑。可是我不动还好,我一动,那长髮有意识一样缠住我刚弯下的腰,把我也凌空提了起来!

    它缠得我好紧,让我连气也喘不上来,肋骨又开始巨痛。不得已只好用那只还好的手抓住腰间的束缚保持平衡。一摸之下,只觉得入手湿粘,丝丝缕缕,好像还会动一样,让人心头发麻!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8:50

我强忍著要呕吐的感觉,使劲抓住那头髮,同时向四周观看。果然见到阿瞻在我对面,因為大家平行的关係,终於看到他的情况。

    他比我还惨一点,是被那妖异的黑长髮勒在了脖子上,不过他伸出了那只没有受伤的手,举到头顶握住了上端,这样他身体的重量就集中在自己的手上,不至於被活活勒死。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8:50

「包大叔加油!」我喊了一声,心中焦虑万分,而且我觉得快要虚脱了,这样的话,我就再不能支撑阿瞻了!

    『噗』的一声响,像是什东西喷出来,我还没看清是怎回事,就见包大叔的身子向后飞起,一下撞到后方的墙壁上,嘴角著血在呼呼喘气,像是受了很重的内伤。

    而棺材的女鬼却翻身坐起,抬头看我,角度正好使我们隔空相望。我看到她的脸又恢?土四侵秩毡靖栉杓说淖刺椎每膳拢寄坑趾诘南湃耍丝谈且涣澈焐叩悖患椭前笫迮缌搜谒牧成希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8:51

我和阿瞻对视了一下,因為这珠子从表面上看来,不再是原来那一颗了!

    原来那一颗在日光下根本看不见影子,只有在黑暗中才能凭借其散发著的银色光华判断出它的痕跡。而现在这一颗,即使不是在正常光线下观看,也能看出它变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8:52

「没错。」包大叔点头。「我和她斗法时,她不仅有百年鬼的法力,还有不少道术哪,虽然都被她用得变了味!」

    「话说回来,包大叔,你為什麼要装受伤呢?」我拉过话题,「害得我和阿瞻那麼危险。」

    「嗯?怎麼回事?假装?」包大同一听就来了精神,「老爹快讲,使用计谋的事我怎麼没有看到?」

    「这个嘛。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包大叔歉意的笑,「开始我是判断错误。因為我们得到了她的内丹,我想她应该没有多大能為了。可是一见到她我才知道,她修炼的阴阳双眼,还有一个阴厌在她手裡,并不好对付,可是当时我没时间和你们细说。」

    「哦,老爹,你打不过就使诈!」

    「这个——不能力敌,智取也是一样的。」包大叔继续说。「而且,我也不是打不过她。她失了阳眼。实力打了折扣,但是如果正面对敌的话,恐怕时间会长一点。我怕这些中邪之人会损害肌体,你们也抵受不住我们斗法时散发的阴气,当然要速战速决。」

    「所以,您在带领我们和她斗了几回合后。假装实力稍逊,而后在我们关门的时候,再假装到她的棺材那裡去斗法,而且还互相困住,最后做了一场大戏,吸引她去抢夺自己的阳眼。而这阳眼您已经动过了手脚,加过极强的咒术,结果反而把她自己吸附了进去。」阿瞻总结。

    包大叔再一次对阿瞻讚赏的点点头,但又纠正道,「你说得都对,可是我没有假装实力稍逊,因為那会让她看出来,我只是封住了一处法力而已。这也要你和万里做得好才行,刚才我那不全是做戏的,如果不成,也很有些危险。但我相信你,你是个天生能力强大的孩子,个性又硬有韧,指望你一定不会错。」

    「阳眼,绝对不能让她拿到阳眼!」我模仿包大叔的语气和神色,「您是哪间艺术院校毕业的?竟然还兼修过心理学!不仅演得那麼生动,还用反向法激得她完全不怀疑阳眼,还急著要抢我们一步拿回来,这才著了道。」

    「我爹是民间艺术学校的。」包大同抢过话题,「民间有个说法,人老奸,马老滑,兔子老了不好拿,这是规律。我爹年纪一大把,自然比我们狡——哎哟!」

    包大叔给了他儿子头上一记。

    「可是如果说她的魂魄被吸附到阳眼裡也就罢了,怎麼她的骨头也瞬间没了。」我问。

    「年轻人,我刚才不是说了吗,阳眼是至阳之物,虽然我不知道她是怎麼修炼的,不过她毕竟也是至阴之体,所以一旦破了她控制阳眼之力,她也会被瞬间融合為精,就是你们说的能量,包括那颗阴眼一起。」

    包大叔的话让我立即想起,变成红色的阳眼中,那个黑色瞳仁一样的东西,难道就是那女鬼的魂魄和她的阴眼一同化做的吗?

    「您要把阳眼怎麼办?」阿瞻问。

    包大叔沉吟了一会,「阳眼是宝物,难得是鬼来修炼的,竟然没有丝毫戾气。或者说,现在叫它為阴阳眼更為合适,你们应该见到了,这两眼已经合二為一。至於怎麼处理,我是想看看这女鬼是因為什麼原由才变成现在这样的。和她交手时,我在她身上只看到凶,可是没有残。哎,想来她被人镇在那个死穴裡百十来年,一定有什麼苦衷,还是问清楚的好。如果她没有大恶,还是能渡则渡吧!」

    包大叔叹了口气,然后慢慢走到树林中背阴的地方去,我们三个紧跟在他身后。

    我心裡有点疑惑,还以為审问鬼魂这种事要在晚上才可以,现在虽然已经下午了,可太阳还老高的,就算在树林中吧,有可能做不到吧!

    可是才找到一处阴凉的地方,我就见包大叔从布包裡拿出了一把伞,很旧,也很小,不过打开后看到上面也是画满了符咒,并且还垂下了许多式样古怪的流苏。

    他把伞打开,插在泥地上,然后把那个小铃鐺也放在了下面,并开始唸咒语。

    不长时间,我就看见伞下出现了模糊的影子。虽然看不清面目,但从她若隐若现的情形看,就是那陪葬侍女无疑。不过因為伞小,她的体形也小了很多。

    因為我的阳气旺,包大叔叫我离远一点,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8:52

他先是吃光了自己母亲和侍女的肉身,正飢饿难耐时,一个建造这墓的工匠因為贪图陪葬财宝,带了几个人进来盗墓。

    这也许就是贪心的报应,他们不但没有得到财宝,反而成了这妖婴的另一顿晚餐。

    而且这几个人中,有一个人带进来一隻小猴。这妖婴因為想外出活动,而这婴儿之体无法长大,所以附在了这小猴身上,把自己的肉身也吃光了。

    段锦不愿意自己的孩子这样残杀生灵,可是又因為母子连心,不想让他受苦,所以施法把他困在这地下,只让他偶尔吃些动物。而她自己则凭借生前就有的异能而拚命修炼阴阳眼,想有朝一日可以通过宝物化解自己所生下的怪物的戾气,让他可以走上正途,归於天道。

    可是她忘了一句话——慈母多败儿!

    许多年过去了,怪婴慢慢成长,虽然把猴子脸修炼成了自己的脸,体形却从没有改变,但是他的戾气却越来越重,性格也狡诈阴险,渐渐懂得利用那个溺爱他的母亲的弱点。

    这时候,我们这些旅行者闯入了他的视线。他对人肉的渴望,使他使出种种诡计和威胁,迫使母亲协助完成他吃人的愿望。

    段锦本来不答应的,可是那晚的山洪给了怪婴以机会。水漫过了墓顶,也淹没了我们,让怪婴可以借水而出,摆脱母亲的控制。

    这时候,段锦本来还想阻拦的,所以虽然怪婴在水面做怪,但并没有成功,只是赵江為了救娜娜而第一个被杀死。只不过他没有被吃,而是被怪婴利用来尾随我们。

    它是想把我们都吃掉!

    可是我发现了它,用血木剑伤了他,於是他藉机装作如果不吃人就会死掉。因為心疼儿子,因為母亲的自私,段锦给予帮了它!

    她自己没有亲自动手,可却以自己的法术协助了怪婴,让我们死了三个人!而那些中邪的同学,则是怪婴想储存起来慢慢吃掉的。

    这就是我们遇到这麼悲惨的事的全部理由!只因為我们是一个鬼妖的食物!

    这个女人该同情还是该痛恨,我是分不清了。一方面,她生前如此善良,死后又困住这妖婴一百多年,没让它為非作歹;另一方面,她毕竟是杀死我同学的帮兇!

    三个同学,三个朋友,三个一天前还年青鲜活的生命,现在连残渣都没剩下!

    「你们要怎麼办?」包大同问我和阿瞻。

    我们俩面面相覷,说不出话来。

    灭了她?可是她不够可怜吗?况且她已经失去了一切,受到了惩罚。饶恕她?那些冤死的同学会答应吗?她毕竟也是帮兇!

    「这样。」包大叔為我们的犹豫不定解了围,「晚上我去收集你们故去的同学的散魂,因為他们是横死,又是被吃,还在外地,魂魄一定无依,我们让他们来决定吧,毕竟受害者是他们啊。」

    「我猜他们会给段锦改过的机会的,因為毕竟是从犯嘛。俗话说的好,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包大同显然比较同情段锦。

    而且,他猜对了。

    当天下午,中邪的同学醒了后,就被安排到当地的镇上住宿,因為出了兇案,大批警察也到了。不过这种灵异时间,最后的结果仍然是不了了之,所以那个过程我也不必细说了。

    只是我和阿瞻在半夜裡离开了旅店,去和包氏父子会合,这才知道那些被害的同学愿意放过段锦,一是因為真正的兇手已经被消灭得连一点痕跡也没有了,也算报了仇,二是因為包大叔答应让段锦改过向善,而后為他们修福,保佑他们来生的平安幸福。

    我曾经问过包大叔要带那些魂魄到哪裡去,包大叔说,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边界,一般人不会知道它在哪裡,可它却是阴阳交界的地方,他要把那些亡魂放到那裡去,因為各种生与灵都有他们自己的规则和道路。

    我没再细问,后来在折腾了几天后,警方拿出了所谓『科学的解释』,然后我们就离开了。本来是高高兴兴的一次旅行,没想到最后竟然成了悲剧!

    这件事我到现在还有阴影,所以一到山区就有些奇怪的感觉。

    万里讲完了这个故事,望向窗外。

    此时天色漆黑一片,是黎明前最后的、也是最幽暗的时光。

    窗外,黑影一闪!

    「怎麼?」看到万里神色有异,小夏忙问。

    「没什麼啊!」万里掩饰了一下。

    可能是自己多疑吧,或者是因為对山林总有些心理阴影的关係。就算有什麼,也没必要让小夏知道。他的生命只有三天,事实上如果从昨夜中蛊算起就只有两天了,在这两天他想看到小夏那没有心机的笑脸!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8:53

「真的没什吗?」小夏不大相信,看了一下外面。

    现在她和万里是并排坐在床上,床就紧挨在窗边,可是万里比她高了二十公分,而且他又是坐在侧,所以她有视觉盲点。

    而一看之下,只见窗外漆黑一片,除了远方风动树林的那层层叠叠的黑影外,没有任何异常,可这平静中却总让人觉得蕴涵著什不详一样!

    因万里的事,她现在有如惊弓之鸟,一点风吹草动就让她觉得会有邪恶的东西来害他。刚才听著万里讲那个长长的故事时还不觉得,现在一安静下来,她又开始担心了。

    她的预感一向很灵,而她目前的感觉很不好。

    「真的没什啦,我的视力一向比你好!」万里拉小夏坐下,「看什窗外啊,还是听我讲一下我的光荣史!」

    「你不口乾吗?还讲?!我给你倒一杯水吧!」小夏扭亮了灯,因她觉得万里的声音有点虚,很不放心。

    电灯的瓦数不大,但也足以让两个在黑暗中坐了大半夜的人觉得刺目,过了一会才适应。

    「我又不是病人,你这样我不习惯。说来我还真是贱骨头,你对我喊打喊杀的我倒自在一点。稳当的坐著,听我吹牛一下下。」

    「你的故事不是讲完了?你说有两个半故事,已经讲了两个了,那半个我现在不想听,回家后你再告诉我。」小夏拦住万里。

    她总觉得如果那半个故事不讲完,他就不会死,所以她坚决不听!

    「不是哦,最精彩的还没讲哪,那可是我那次悲惨的旅行中,唯一的收。」

    小夏没说话,她知道那是阮瞻在大学时代的女朋友移情别恋的事情。那是她偷听到的。可是她不能说,不然万里就会知道她已经知道了全部详情。

    「从那件事后,阿瞻的女朋友可被我橇到了哦。」万里自顾自的说,「也不能算橇啦,只能说娜娜做了重新的选择,可能在那一夜,阿瞻一直了大家奔忙,没有特别注意她,让她觉得阿瞻不关心她,而我却一直在她身边。让她觉得有安全感吧。不过我也一直认阿瞻并不很在意娜娜的,不然也不会和我打了一架后就了事。他在大学时代是有名的冰山,也没见娜娜融化过一丝,不像对――」万里突然住嘴,瞄了小夏一眼,硬生生下下面的话。

    不过小夏没注意到万里话中隐含的意思。因她一直注意万里的脸色,总觉得好像越来越差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她现在怎样?我说娜娜。」她随口一问。

    「她啊――死了!」万里的声音低沉了下来。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该问的。」

    「不,没关啊。」万里微笑,「这就是你和我老婆――不是,是前妻的不同。她总是问个没完,后来就因这个和我分手,她责怪我不能忘了娜娜,她想独?孜业男摹F涫邓贾詹幻靼祝彝涣说模皇俏业那啻菏惫舛眩饶戎皇瞧渲械囊徊糠帧!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8:53

「别过来!」万里伸直手臂阻止小夏要扶他的举动。

    可他的手还没触到小夏的身体,就急忙又缩回去。而且拚命把两手抓在一起!他克制著不发出痛苦的呻吟,可是从喉咙间溢出的粗喘露了他有多辛苦!

    「万里!」小夏不知所措。往前蹭了一步。

    「说了别过来!」他用从没用过的严厉语气对小夏吼,强迫自己向窗边又移了移,离小夏远了一点。

    「这是怎啦?」小夏不自禁的又往前走,看他忍痛忍得把嘴唇都咬出血来了,才一会儿功夫,汗水已经把他身上的衣服全浸透了。

    「他的蛊毒发作,而他在对抗啊!」那黑猫又说,「蛊要他撕掉你的衣服给我欣赏,他不肯嘛!」

    「什?」这答案让小夏大吃一惊,随即又感到侮辱。她岳小夏竟然倒霉到被一猫性骚扰吗?!

    「你这色猫!」她又生气,又心疼万里,於是提了血木剑去追杀黑猫。接连好几次,把房间内的东西打翻了好几件,还累得气喘吁吁,却仍然没能伤那黑猫分毫。它不是魂体,在灯光下有影子,加上小夏没有那个功力,所以奈何不了它!

    「有时间杀我,不如想办法别让他痛死吧!」那猫嬉笑著说。

    小夏被说得心慌意乱。觉得那只会笑,会说话的猫说得不是假话,於是转头看看万里,见他了抵抗蛊的威胁而强忍著巨大的痛楚,一个念头在心冒出并挣扎了一下,最后一狠心道,「好。不用他来,我自己脱,只要你放过他!」说著咬牙解开了自己衣服最上面的一粒扣子。

    「喵呜――」黑猫满意的叫了一声。

    「不要!」万里则大喝,「你看不出――来吗?」身体上的疼痛使他说话也断断续续,「并不是它要看的,而是背后的人要通过猫眼羞辱你,你不能那样――那对我来讲也――士可杀不可辱!啊――」万里终於痛叫出声,身体内无形的力量带得他向后倒去,让他一下摔在窗子上。

    汗水流入了他的眼睛,让他有一瞬间看不清楚。但他却突然模糊的看到木楼对面的树林边上站著一个人,西装革履,文质彬彬,此刻正对著他这边的方向看来!

    他猛的甩了一下头,把汗水甩掉,用力分辨。一下子看清了这个人的脸!

    原来是他!

    那个人在笑,志得意满、得意洋洋,而那张脸他是认得的,「小夏幕后――幕后的人是――是――」没等他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一阵无法形容的剧痛袭来,就像有什把他的内全搅碎了,疼得他无法呼吸,而后颓然倒地!

    「万里!」小夏大叫著跑过去扶起万里,只见他整张脸都蒙上了一团黑气,而且那黑气不再流动了,顽固的笼罩在他脸上。

    她徒劳的用手擦了几下,根本没有用,万里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连呼吸也时断时续,彷?匪媸倍蓟崂肟耸馈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8:54

手中,是一隻绣花鞋!鞋面上绣满了各式花朵,相当华丽,不过却破旧之极!

    是那个怪人穿的。她听阮瞻讲起过!他说过这个人是揭开谜底的关键人物!

    那怪人就在附近吗?难道阮瞻一直没有找到的人,被她遇到了?!

    她迅速爬起来,在树木中东瞅西望,可眼神所及之处,除了四周影影绰绰的树木和野草,什麼也没有发现。

    「喂,你在吗?求你出来!」她胆怯的轻喊了一句。虽然声音不大,但却在山林中迴响著,传出很远,可惜没人回答她。

    她清了清喉咙,想要再喊,这时却觉得眼前一阵冷风猛的袭来。她下意识的一躲,险险避过了黑猫的攻击!

    「喵呜——」它厉叫了一声,那对绿眼瞪得大大的,怒气冲冲的放射出吓人的光芒,一付责怪小夏不继续跟著它走的模样。

    而后它彷?房闯鲂∠牟辉偕纤的鉤,而想进林子裡寻找其它人,所以又弓起身子对小夏二次袭击,来势又凶又猛。

    小夏下意识的抵抗,因為手中握了血木剑,所以一挡之下是把剑身指出去的,那黑猫见状只好弹到了别处去。显然,虽然它并不十分怕血木剑,但多少也有些避讳。

    不过,它实在太矫健了,小夏虽然有宝贝在手,但一来不能发挥血木剑的真正威力,二来动作太慢,所以不会几回合,已经被黑猫抓伤了手臂和脖颈的好几处地方。而看黑猫的意思,除非小夏和它走,否则它会抓死小夏才甘休!

    「跟我走!」它又一次发人言。

    小夏不说话,警惕的望著它,手裡握紧那只绣花鞋,身体语言明确表示,她不想冒险去找救万里的法子,因為她有了新的机会!

    「喵呜——」

    它又一次厉叫,但这次竟然传出哭泣一样的声调,然后猛得向小夏扑来,目标是小夏的眼睛。

    小夏惊叫著矮身避过,差点被挖掉双眼,正怕它再袭击,自己无力抵挡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那声音念著她听不懂的文字,语调平直,就像是诵经一样,然后小夏看到了另一双绿光的眼睛出现在树林的边缘!

    那黑猫惨叫一声,逃跑了!

    「你是谁?」小夏虽然害怕,但感觉对方没有恶意,於是壮著胆子问。

    没人回答。

    不过那双泛著绿光的眼睛眨了一下,小夏这才注意到,这双眼睛的绿与黑猫眼睛的绿是不同的。黑猫的眼睛是幽绿幽绿的,泛著冷光,非常邪异,而躲在树丛后的那双眼睛却是正常的眼睛在黑夜中的反光,不过要更加明亮,并泛著一点绿色!

    小夏爬起来,觉得躲在树丛后的应该是人类。并不是因為他诵经时用的是听不懂的人类语言,(黑猫也会说人话,可并不是人类。)而是根据那双眼睛距离地面的高度,以及在静夜中传来的细细的呼吸声来判断的。

    「请问——」

    她话还没说完,树丛忽然乱动了一阵,传来连续的沙沙声,而那双眼睛一闪就不见了。小夏看不太清楚,但凭感觉就知道躲在树后的怪人正在转身离开。

    「别走!」她大叫一声,不顾死活的追进了树林裡。

    这一侧是密林,没有路。那个人走得很快,小夏在昏黑中只看到大片丛生的植物在自己面前分开后又急速合拢,不得已把血木剑当开山的器械,一边劈开挡路的植物,一边叫,「请等一下——有事请教——人命关天,求你帮个忙吧——啊——」

    她一时没有砍开前方的灌木,结果那柔韧的枝条反弹了回来,正好抽打到她的脸上,让她感到一阵辣辣的疼,连眼泪都出来了。可她还是不肯停下脚步。拚命向前追,「求你,停一下!」

    她继续叫著前方那个彷?肥嵌闼一样的、越跑越快的、已经渐渐模糊的背影。「求你救命!救救他!你要什麼条件我都答应——只要不让他死!停一下,至少把你的鞋拿走!啊——」

    小夏又摔了一跤,而且狼狈得连爬了好几次也没爬起来,眼见著前方的影子完全消失,连树丛中有人走过的痕跡也消失不见了,心裡明白那个怪人已经离开,不由得悲从中来,趴在草丛中放声大哭。

    万里中的蛊很邪,阮瞻说只有找到丛林怪人才有办法。这山那麼大。找个存心要躲起来的人是多麼困难。而她好不容易遇到了,却被她跟丢了!

    她為什麼这麼没有用!為什麼一点忙也帮不上!像她这种人继续活著,对这个世界一点贡献也没有!只会浪费粮食!她平白无故的葬送了能够挽救万里生命的机会!也许是唯一的机会!

    她简直就是个白痴!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她自责的哭著,心裡所有的惊恐和不安此刻全被心碎的感觉所代替,完全不管周围的情况如何,任性的乱揪身边的野草。发洩著她一直忍耐的悲伤,没注意到那怪人在树丛中躲了一会儿后又慢慢的走了回来。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8:54

「万里――你不要死――万里――」她把脸伏在地上,想著把自己闷死算了。但却在此时发现有一双脚出现在她面前――只有一脚上穿了绣花鞋,另一打著赤脚!

    她想也不想的一把抓住面前的一对黑瘦脏的脚腕,「救人一命胜造七极浮屠,你帮帮我,一定会有好报的!」她抽噎著,「你要什都可以,只要你救他!」

    「把我的鞋给我!」头顶上传来僵硬的声音,分不清男女,也分不清喜怒,小夏甚至分不清他(她)返转回来,是同意帮她还是只是来要回她的鞋子。

    她爬起来,不敢看对方的脸,很怕听到拒绝的回答,只是恭敬的双手把鞋奉上。

    那人拿过鞋子,也不穿上,只是爱怜横溢的抚摸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的把鞋放在了自己的怀。

    小夏因低著头,正好看到他(她)一双瘦骨嶙峋的、如鸡爪一样的手,长长的指甲,满手全是泥污,也不知多久没有洗过,好像电影中妖怪的手,让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然而此时,那双手却伸了过来,轻轻抚摸上她的脸!

    小夏僵直著不动,心虽然有些发麻,可是怕躲开的话会显得不友好,这个怪人就要不帮自己了,所以拚命命令自己要忍耐,感觉他(她)的手在自己脸上用力极轻,彷?泛馨б谎姆锤材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8:55

没有人。

    不过,沙沙声依旧传来,草丛不断的向两侧分开,彷?酚惺颤N人从树林深处走出来,可就是看不到人影!

    小夏用力眨了一下眼睛,怕自己因為泪眼模糊而出现幻觉,可细看之处,情况是相同的,而且从草丛的痕跡看,那隐形的东西在逐渐靠近她!

    沙沙沙——

    五米——三米——两米——

    又一丛草在她面前不远处倒下然后又弹起,小夏眼见著草丛在被压倒时,泥地上出现了一对脚印,男人的脚印!

    一个看不见的男人正一步步走近她!

    恐惧,不能形容她此刻的心情,而是极度的害怕、惊恐、无助,外加被无形的东西追杀的压迫感,这些感觉让她一开始没能做出反应,但当那对脚印再度迈近时,她的大脑及时发出了『跑』的信号!

    不回头!

    这是她自从开始遇到怪事以后,总结出的经验。所以她不转头看背后的事情,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8:56

小夏这才明白,他是在给她指路,可為什麼?

    「快!」他再说,换手又指了下右边。

    小夏向右望去,原来是她的惊叫已经暴露了行踪,那脚印又追了过来。

    没时间怀疑,她勉力爬起来向左跑去。跑了十几米远,忽然听不到追踪声了。

    她驀然转身,果然见那脚印就停留在她身后不远,在原地徘徊了一阵,显得很不甘心,但就是没过来!

    他不敢过来这边!只要再往后走一点,然后等待天色彻底放亮,一切就结束啦!

    小夏这麼想著,就一边监视那脚印,提防它突然袭击,一边慢慢后退,可没退了几步,就觉得脚下一软,『咕咚』一下掉进了一个深坑。

    疼痛和惊吓使她痛叫出口,然后当她左右观看时,则差点吓昏过去!

    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丛极美的花上,而离她不远处,有一具棺材。一具腐尸坐在那裡正在看她!

    神经坚韧,对於人类而言,是一项极好的素质。可是对於胆子超小且八字轻到随时可能会遇到鬼的人而言,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因為那样你就必须时时亲自面对恐惧,没办法以丧失意识做為逃避和自我保护的手段。

    此时的小夏就是如此,如果能昏倒,她就不会那麼害怕和噁心了,可是她偏偏越惊恐越清醒,许多平时没特别注意过的念头和一连串的问题也在脑海裡不停的涌现。

    这是怎麼回事?这具腐尸是谁?為什麼他的坟被挖开?是什麼人干的?那个『老人』為什麼把她引到这裡来?為什麼那对奇怪的脚印会不敢到这边来?

    她只学过鉴定学,但没学过法医学,因此不能从尸体的外观来判断他死了多久。她只看出他是个男人,尸体已经全部腐烂,但还没有到只剩下白骨的程度,所以外形相当的噁心恐怖。

    因為小夏所掉落的位置偏高,所以即使他是坐在棺材裡,小夏也能看清他的上半身。他的脸烂掉了一半,五官模糊一片,尤其那烂得没了眼珠的眼洞非常骇人,无论在哪个角度,都觉得他在死死的盯著你,让你无处可逃!

    他身上的衣服不是汉族的丧葬习俗中的那种寿衣,而是当地少数民族的普通衣物,看到埋葬的时候相当匆忙,并没有特别準备。

    衣服是那种对襟的小褂,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8:56

是那个腐尸在拉她!他不想让她离开!

    她心裡惊恐的想,拚命挣扎想要摆脱,但无论她如何用力,也无法甩掉脚上的拉力。而且在她一挣之下,手中那唯一的『救命稻草』却鬆动了!

    停止!别动!别动!

    她吓呆在那,不断的提醒自己。

    那根草是那麼脆弱的悬在那,下方的抓力又很强,只要她一动,那根草就再也承受不住她的重量,她马上会掉下去。

    被拖住的是那只没有受伤的脚,她只好忍痛用伤脚尽力承担一点身体的重量,一直手死抓著那根随时会被拔出来的草,另一隻手用力扒住土层,虽然泥土中的尖石及各种碎片扎得她的手已经流血了。

    她一动也不动,像壁虎一样紧贴著泥土趴著,甚至连回头看一看也不敢,好在那拉力也没有再向下。所以她现在是半吊在那裡,上不来也下不去,只是祈祷那根草不要再鬆动,然后等待奇跡出现。

    「阮瞻——」绝望中,她轻轻念他的名字。每当危险时,她总喜欢想他,那会让她感到特别安全。

    一隻手出现在她面前,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她惊叫了一声,想要在挣扎,但只觉得身体凌空而起。脚上的抓力也消失了,她一下就被拉到地面上。

    忽然间踩到坚实的土地,她的伤脚传来的刺痛让她又向前倒下,在那个熟悉且温暖的怀抱裡,她在极度惊恐中都没有丧失的意识却因為这份安全而宣?淹督担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8:57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在关於蛊术的传闻中倒是经常听到,并不奇特。他最高明的地方只是在於——怎麼让蛊发挥出毒品的功效,而在中蛊者死后,作為蛊而布下的种子仍然会动、会生长、生命力顽强到无法理解。

    还有,為什麼他要用罌粟制蛊?罌粟是毒品,这和黄博?a奇跡般的一夜暴富有什麼关係?

    為了寻找植物的根茎而彻底销毁,他把这三兄弟的坟挖开得很大,不理会周围『住户』的窃窃私语。他惊讶的只是这蛊术的厉害,竟然把这三个不孝子的魂魄都吞食得不知所踪,而他们的父亲——那个脆弱又稀薄的魂体则一直哀求的望著他,又因為惧怕他的能力而不敢靠近和说话。

    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

    这话他听过,不过从这位可怜的父亲来看,父母的爱原来是可以超越生死的。虽然老人的魂魄看来也不知道事情的细节,但他却畏惧而敬重阮瞻的能力,所以想要祈求阮瞻拯救那三个混蛋的灵魂。

    阮瞻对此无法拒绝,虽然他对这三个该下地狱的傢伙一点也不同情,可是他对善良的鬼一直存有几分不忍和感恩之心。毕竟,他是被人类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8:57

「我会说万里半夜生病。我一早送你们下山了。反正他那半死不活的模样已经深入人心了。」阮瞻故做轻的说。

    实际上,是那个背地使坏的人无形中帮了他忙。要知道山人勤劳,天一亮就会起床,而对手了半夜行事方便用了邪术让村长一家暂时没有醒转,这样他就可以抓紧时间『搬家』。

    新的落脚处是他无意中发现的,环境很不错,但是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假装聊一样和村民打听了一下那的情况。

    那是个风格独特的竹楼,孤零零的坐落在远离村寨的半山腰上,村民们叫它八角楼,据说是解放前一个法力很高深的雅禁(也称禁婆、道婆或巫婆)的住所。后来那雅禁神秘的不知所踪。这楼就再也没人住,因村民大多迷信,认那个地方能跨越阴阳,所以连靠近都不愿意。

    文化大革命时,一群破四旧的红卫兵来这闹腾过一阵。不过后来每个人都神秘中蛊,不得不慌忙离开。他们虽然中的是普通的蛊,也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幸好是一个很内行的道公给他们开了个药方,才让这些人摆脱了蛊的控制。

    这件事更增加了八角楼的神秘感,所以这就更加人罕至。而阮瞻则因存心要找出这山林中的秘密,又不愿意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正要找个没人会注意的去处,於是选中了这。阴阳两界没有他怕的东西,况且他进入小楼后发现这很乾净,不仅是环境,气场也是一样。

    这说明在这并没有神怪事件,只是因身处深山,又常年没人住,阴气较重罢了,还说明常常有个不知名的人偷偷的来打扫。如果要防,防的也是人而已。

    虽然在感觉上,让小夏和万里单独呆在这比较危险,可事实上无论他们在哪,该来的危险他们一样也不会少遇到,还不如在这无人的地方,自己比较好施展,不用再有顾忌。或许他该考虑一下,以后应该教万里和小夏一点小小的法术,让他们在遇险时可以自保,当然这要在他们能安全顺利的离开此地的基础上。

    而他心发过誓,一定要让他们俩平安的回到城市中去,哪怕付出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他把万里背到八角楼后,和小夏解释了一下搬到这的缘由,就立即回到村长家去善后。虽然他用的是时空扭曲术,但这毕竟是法术,这频繁的使用让他累得几乎吐血,不过他也只能忍耐。

    好在事情进行得还顺利,这种真正深山的人都很朴实,让阮瞻觉得撒谎是一种罪恶,哪怕是善意的谎言。而且因他还要在村寨走动、调查,所以他声称还要在这附近解一下风土人情,要继续打扰村长一阵子,村长当然欣然答应。

    而在这个忙碌的早上,他最大的收是――他有意无意的和村长提起在密林中遇到怪人的事,村长的表现有些奇怪,好像知道有那一号人物的存在。不过他没有马上逼问,他想自己先调查一番后,再找村长谈谈。

    然后他又回到八角楼,一边帮小夏处理伤口,一边让小夏把她昨晚的遭遇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洗净泥污后,小夏娇柔的脸上显示出一条被树枝抽打出的红痕,触目惊心的斜在那儿,裸露在衣服外的皮肤上满是擦伤,扭伤的右脚踝也红肿了一片。阮瞻握著她细嫩白皙的脚腕给她做?臀话茨Γ奶鄣枚冀势鹄戳恕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8:58

「那个人――是黄博?a吗?」小夏问。一想到他对自己不堪的目的,在半夜追踪她,甚至逼迫自己脱衣服取悦於他,小夏觉得羞愤莫名。

    阮瞻点点头。

    「那我明白他什那恨万里了。」小夏厌恶的说,「你说过,下那中的蛊,一定是在强烈的情绪下才做出的。」

    「那什?」

    「因――上次在关正的追悼会上,他纠缠我,万里冒充我的男朋友来著。」

    「原来如此。」阮瞻低声说了一句。他现在才明白那蛊是针对万里来的,对方一定解到万里比较好奇的个性,所以一切都是个巧妙的圈套。就算当天没有成功,他也会想其它方法害万里的。

    只是,那蛊如此邪异,又是怎炼的?难道他这次遭遇了一个用蛊的天才吗?

    他这样想著,就转过身去看万里。只见他还是不省人事的躺在床上,脸上黑气不散。

    「他怎办?」小夏也忧心忡忡。

    「他会一直昏迷到,直到我把他救醒!」阮瞻轻轻擦下小夏的脚腕。

    「你要怎做?」小夏问。

    「我先去附近村寨打听一下那个投河新娘的事,然后再打听一下,这以前出现过什重大事件或者来过什奇怪的人没有。」

    「你要快点回来。」小夏嘱咐。

    她知道,她和万里一病一伤,不能给阮瞻帮忙也就罢了,决不能再增加他的负担。但虽然这想,一想到阮瞻离得那远,还是瑟缩了一下。

    阮瞻明白小夏的心情。

    就算是胆大的女人,让她和一个昏迷的男人独自呆在深山都会害怕,何况小夏那胆小呢?可是每次的情况都是这样,逼他不得不扔下她。

    「只要你在危险的时候用力想我,我一定会立即回来。」他向她承诺,「你说过,你不是我们的累赘,是我们的伙伴,所以我相信你会保护万里。而我--会保护你们两个。」

    整整一天,小夏都是在寝食难安中渡过的。

    在过去的两天,她先是经了野店被袭事件,然后今晨的黎明时分又遭遇惊魂时刻,这都使她疲累之极,但目前的情况又使她无法安眠。

    即使迷迷糊糊的睡下,不长时间就又被惊醒。有时是不经意的风声、有时是山的鸟鸣、有时是万里稍微粗重一下的呼吸、甚至她翻身时竹床的『吱呀』声。都会让她然醒转,最后一次乾脆就是八角楼内异乎寻常的安静。

    浅眠之中,突然就觉得静得不对劲,彷?肥巧泶σ桓稣婵盏幕肪持小D茄铀沃凶叱隼矗嵋斐G逍眩褂幸坏阈木馓母芯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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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驱魔人》--作者:柳暗花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