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2 23:26

  回到家,是7月中旬的事了,回学校销假后,就如常上班授课育人。

  这段时间,晓月还没回来,但电脑有她的留言,说事情变得更复杂了,要一个星期后来能回来。

  没有晓月的家,我觉得好像少了灵魂一般,每次我从她房前经过,总像看到她仍坐在屋里,然后消失,我知道,她的身体还在屋里,只是转到另一个空间罢了,在这个空间,我还能闻到她身上那独特的郁金香的芬芳。

  7月15日,我从报纸上看到,与闽西毗邻的JX省松兹市数县的村落陆续发生的鸡鸭死亡,被诊断为疑似高致病性禽流感病例,其中以虎山县禽顶乡最为严重。

  一时间,连我们所在的县里,鸡价大跌,没人再敢买鸡了。

  17日,松兹市有关部门紧急部署免疫接种工作,要求与禽顶乡相邻的水口镇、花桥镇、三久乡等七个乡镇在7日清晨6点之前,对辖区内的十万多只家禽全部进行疫苗注射,并对45万平方米的内外环境消毒。

  18月,疫情得到控制。

  然而,20日,疫情却进入县城城区进一步扩散,并开始出现人传人的病例。

  此后报纸上的相关疫情的报道就此停止,而大批的武警和军队开从闽西开往邻省进行支援。我猜测,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25日,阿新授命前往调查——因为他在处理“疑难杂症”的能力,经过几家媒体的传播,而在警界上传开来,经常被呼来喝去用于救急,而这家伙却乐此不疲,俨然一副高级神探、救世主的面貌频频出现在人群中,明里调查暗里用灵能,结果再繁杂的案子都让他揭起来,来龙去脉一清二楚,令同行们五体投地。

  ※※※

  但是,这次,阿新陷入了迷团和怪异之中,怎么也量不出头绪来。

  28日,阿新打来电话找我,要我前往协助调查。

  “老大,行行好,帮帮小弟一把吧,这次关系到我的荣誉和前途,关系到我的家庭你的嫂子和未来的孩子!”阿新在电话的另一边苦苦哀求,同时发生抽泣声音,言情并茂,生动感人。

  但是,我正在玩天骄练级,这时,除非是晓月有事,否则谁也动不了我的屁股,而且晓月从不会这么大煞风景。

  “晕,怪又成片地冒上来了,喂,你等等。”我放下电话,转动鼠标,在电脑游戏天骄秦殇里控制我的刺客角色,隐身埋下毒气陷阱,将安阳怪成片成片的毒死。大喝一声“全倒”,半晌才接过话筒,笑道:“你说什么嫂子孩子的,听得我糊里糊涂的,能不能再说一遍好吗?”

  “我靠,弄了半天,你根本没听啊!白浪费我的表情了。”阿新气急败坏,但只好吐着粗气再重复一遍。

  “喔,这种俗世之事,该由政府来管,不然纳税人养你们干什么用啊。至于你的荣誉你的老婆关我屁事,休想叫我在大热天跑去那么远的地方,万一被感染怎么办?我是独生子,还得传宗接代呢!”

  “剑心,求求你有点责任心好不好,现在疫情出现了新情况,并不是禽流感那么简单,我觉得是有疫鬼在做怪,但半点灵能都察不出来,非得你出手不可,否则天下老百姓就遭殃了。和灵怪有关的事,如果你不来,我就求晓月,她不会袖手旁观的。”

  他在电话讲起此行,原来,此次鸡疫不仅使数十万只鸡感染,还传染到了人身上,先是农村,后来漫延到了城市,共计有数千人出现了症状,全部封锁了,仍然找不到病源体,使得城市居民疫情人数在一天天增加。

  因为军队将整座城市包围了,医院住满了人,任何市民都发了口罩和手套以及各种中草药,但收效甚微。现在人心惶惶,又都不得出来避难,长期以往,所有市民只有困在城里等死一途。难怪阿新会这么着急。

  “看来真的出大事了。她妈的,老子刚刚被方龙这家伙折腾了半个多月,好不容易抽空玩玩游戏,现在你又将麻烦找上来。命苦啊!”

  我一边悲叹,而此时,晓月已经离开儒里前往武夷山拜望三闾教方健雄,不在家里。晓月又一向不喜欢带手机,也无法联系她。

  思索半天,最后留下书信,一个人起程前往松兹市找阿新。

  坐了五个时辰的火车,在离松兹市七十公里外的鹰城车站下车。这时,阿新的车子停在车站外接我来了。

  “兄弟,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了!像是刚从非洲刚果的战场过来,或是刚被绑架了一样。”我看到阿新的样子,吓了一大跳。两个月没见,这家伙变得面黄肌瘦,双眼红肿,头发蓬乱得像个鸟巢,原本光滑的下巴,胡子密麻密麻地长了起来。

  “所以我才向你求救来了。”他双眼噙泪地望着我,令我全身乱起鸡皮疙瘩。

  乘上阿新的警车,行使了两个时辰,就到了松兹市的城效。离城市还有两公里,而外围荷枪实弹布满了军队的哨岗和铁丝网。层层关卡把关,军队严阵以待。和上次在安雄镇的戒严的松散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令我的呼吸也急促起来,精神也变得紧张而亢奋。

  由于阿新有特许通行证,我们在层层关卡中顺利过去,并抵达最外围。这时,城市的水电脸政党供应,但所有的生产和经营已经全部停止,街道上只开有政府的宣传车,高音喇叭要求市民呆在自己家里不要出门。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2 23:27

  据说,市政府长官也在闭路电视里演讲,也要坚守在岗位上,决不离开,要与市民同甘共苦,共度难关,因此整座城市的秩序还算保持着稳定。

  ※※※

  阿新首先带我到市防疫站了解目前疫情的最新情况。防疫站里挤满了政府官员,他们拿着各种消毒工具在不断地进进出来,有的是拿着各种数据在相互传达。可以说,在近二十年来,防疫站还是头一次这么被重视过,而陈旧的办公大楼,就显得与其重要性有些不对称。

  “已经有三千二百十五人感染疫情,全市大小病院已经住满,但各街道办事处、各社区居委会,每天都在输送感染者达三十人以上。”阿新身边一位防疫站的负责人沉痛地说,“我是不相信鬼神之说的,但从古到今,民间都有疫与恶灵的传说,而我自己的家乡,每年都有烧花船送疫神,加上我是阿新的好朋友,他的巫术我看过了,这只说明确有特异功能,我只希望你们的特异功能能解救二十五万松兹百姓。”

  我点点头,看着这沉甸甸的数据,想着一路上,街道两边的惨淡和不断从民居中传来的恸哭声,我的心被揪得紧紧的,早已下定决心,在彻底解决这次可怕的疫情,不客是神魔也好,还是人类本身自作孽也罢,都要尽自己最大的力。

  当即,我问了松兹市最高的建筑后,就飞身从窗外跳出大街,在那个防疫站干部的目瞪口呆中,如一只巨鸟般轻盈快捷地向市北飞去,我隐约听说后面的杯子摔破的声音。

  位于那里的最高建筑,就是松兹广播电视大楼。时间就是生命,每流走一个时辰,就有一个人生命受到伤害,危在旦夕。我已经顾虑不了那么多了,管化什么惊世骇俗。反正阿新也会用精神分裂、压力过大产生幻觉之类的话题来善后。

  ※※※

  在广电大楼的天台上,我冥神探测着方圆二十多平方公里的城区,一块接着一块,逐区逐巷。我发现,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片茫茫然不可测知的黑冥之中,但却很淡,而且是浅红色的,非常均匀,更显得异常妖异。我这才感受到问题的严重性,感受到阿新身受的压力。

  是的,这是有魔怪有意为之的,那个魔怪,一定是通过这座城市的天然阵式,将属于病疫的黑冥散布在城市,一方面让它为所欲为,另一方面增加它的隐蔽能力。

  ※※※

  不知不觉得,天渐渐暗了下来。

  作为一个巫师,我头一次感觉到压在肩头沉重的责任,晓月既然不在,那就只能靠自己了。好在我已经学会了上次晓风修习的“五帝尸解神杖法”,就是真的中招了,还有一命可逃。但还是小心为上,不敢托大。

  一轮圆月升了上来,“那时明月在,曾照彩云飞”,想起以前多少次在晓月相依在高山上赏月,就倍增我的思念之情。而现在的月,不是外面的月了。此时的月是红色的,而天空黑蓝得像无底的深渊,在月光四周,飘散着若有若无的紫色妖雾。

  一切以小命为准,于是在身上画了三道金光符,“腾腾金光速现,护体真神,急急如令!”金光咒立即化为一道金光,然后老实地戴上帽子、口罩和手套。

  我已经探知,在城西的一片住宅区里,有一股强大的怨灵突然从我的感知中出现,在缓缓地移动,像一只巨大的怪兽,正一栋楼一栋楼地吞啮着那里的生命。

  已经是八点多,住宅区及居委会的小巷都没有熄灯,但每一扇房门都关得严严实实,楼道里一片漆黑。四周飘着一点点苍白色的小点,这些由魔物带出来的冥光,若非我开了天目,平常人是看不出来的,幸好这些冥光,让我知道了它的行踪。

  我小心翼翼地绕开这些有灵性的小白点,一路小跑着奔出了我所在的小巷。夜凉如水,整座伫木场的空地里杳无人迹,透露着几分荒凉的味道,这让我一阵小凉和孤军作战的不祥之感。

  ※※※

  一个人形出现在前方。刚开始感觉是一个有四只手一只脚的家伙,但用肉眼看时,却是一个穿着黑衣的人,眼睛射出妖邪的暗紫色的光芒。

  他一边走着,一边念念有词。

  我预感到自己就快发现鸡疫传播的秘密了,一颗心开始扑通扑通地跳动,急忙撒开腿追了上去。无数的小白点在夜空中飘荡,穿过一条条小巷,从四面八方汇集到居委会的游乐场上。我惊异地发现,操场的正中间站着一个黑黝黝的人影,数以万计的小白点在他周围飞腾着汇聚着……

  ※※※

  那个人张开双臂,仰天大叫一声,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但无数小白点从他的身上散落下来,像成鸡状的灵体,将他的身体——不,是灵体扩大数百倍,变成一个庞然大物,这些无生命的运输车将带着鸡疫病菌飞快地传遍松兹城每一个角落。

  似乎发现了我的灵觉在跟踪它,忽然他一回头,手一指,数以亿万计的百头光点汇成密密麻的白色灵鸡体,朝我铺天盖地地袭来。

  我敏锐地感觉到他身上的妖气,不由倒抽一口冷气,这场鸡疫果然是有魔物在作祟!我连忙默念着《心经》,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张金光符,念动咒语一扬手向他贴去,那些小白点感觉到主人受到威胁,奋不顾身地拥上来,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它们化作绚烂璀璨的火星,冉冉消失在夜空中。

  ※※※

  那个鸡疫的传播者缓缓转过头来,露出一张狰狞恐怖的脸!他缓缓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指向我,那些白点幻化为一只只巨大的公鸡,张着血眼朝我扑了上来。我吓了一大跳,转身想要跑开,却已经来不及了,立即凝起灵能,挥起神拳上下飞舞,迸射出夺目的光华,冲在最前面的冥鸡,顿时化作了一滩血水。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2 23:28

  黑衣少年踏上半步,张开血淋淋的嘴巴,无声嘶叫着喷出一大片白点,源源不断地朝我当头罩去。我的金光咒和护体灵光的威力惊人,将这些致命的病菌灼烧成灰烬,但他催动邪恶的黑巫术,几乎招来了松兹城所有的病菌,我苦苦支撑了半个时辰,终于心力交瘁坐倒在地。

  我额头上渗出黄豆大的汗珠,光华越来越弱,眼看就要被鸡疫病菌吞没。

  就在病菌蜂拥而上的一瞬间,我全身的白光突然发生了异变,在我丹田处,一股力量如长江般的激流涌出来,开出无数灿烂夺目的金光花。我的体内充斥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法力,我缓缓站起身来,心中异常激动,我随方龙在魔界间层煅炼出来的阴阳互动,生生不息之术,终于在她最危难的时刻从沉睡中苏醒过来,显示了无穷的威力!

  ※※※

  我取出灵符,好咬破食指,将鲜血点在一道五雷符,然而无数道扭窜摇曳的电光,自半空中闪过,准确无误地击在黑衣少年身上。

  少年有些不可思议地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双眼射出无比的怨毒,身子瘫软下来,迅速化作一滩脓血。鸡疫的超级传播者一死,然而,在血堆中,一道紫光却在我松懈之时,随着那些尚未消亡的小白点却汇集在一起,随着晚风向南门外飘去。

  我追击未及,只好跺脚叹气。同时,也为刚才的危机抹了一把冷汗,我还是头一次面对如此危险的魔怪,当时只在沾上一点的疫光,就可能万劫不复。我头一次为自己还能活下来庆幸不已。

  在空中,我发了一个信号,然后独自一人来到新虹桥头,默默凝视着黝黑的四景河水,不由轻轻叹了口气,岁月就像东去的流水,从不为谁停留。而生命在这时,才显得如此珍贵和美丽。

  这时,阿新如飞般赶来了。

  “怎么样,我感受到妖气消除了。”

  “不,还没彻底消除,我刚才只是消灭了它所寄的人体,它的元神已经随着剩余的鬼疫逃向了南边,好在它被我的金光咒打成重伤,又伤中逃脱,一时绝不可能再做恶了。”

  “那就好了,现在我们怎么办?”

  “追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它会逃回老巢去。那里是疫情最早发生的地方,你赶快查一下。”

  “是虎山县禽顶乡。我已经查到了。”阿新握紧拳头,信心十足地说,“就在松兹县南方一百公里的地方。今天太累了,我们睡一晚再去。”

  我点了点头,心一松,全身脱力,头冒金星,竟晕倒在他的跟前……

  为了探察这股神秘而恐怖的鬼疫来源,我决定随阿新前往疫情发生最严重的虎山县禽顶乡。

  当地乡派出所所长和县防疫站的负责人带我们俩来到事发地点:禽顶乡禽顶村西侧,此时全村静悄悄的,是死寂的那种,连一声蝉鸣都没有,要知道现在是初夏的傍晚,南蝉正咶噪之时,而村里的人应该都聚在乡南的那棵大榕树下品茗休闲。这里人去房空,所有的病人都送进医院,所有的人都被隔离在县招待所里,由县邢警大队全副武装进行封锁。

  乡阳中,更显得这地方无比荒僻。没有像样的旅馆,我们被安顿在一所山村小学的校舍里。放在行礼后,我们立即前往禽顶村西,在路口,我看到一块巨大显目的封锁牌竖在路中心,再进去就是禁区了。

  我闭目出神,对这一区域进行搜索。

  “怎么样?”阿新问。

  “没发现什么东西嘛?”

  “那当然了,”姓黄的所长自信地说,“整个村所有的鸡都进行焚烧处理,决不会留下半只。”

  “会不会有愚昧的村民,舍不得鸡而偷藏起来呢?”

  “不可能的,政府出钱买鸡的价格超过市场价两倍,并且在上级监督下进行收购,不会出现资金挪用而让老百姓吃亏的。”县防疫站的人说。

  “但是,”我走在一房人家,在那家庭院的井口停了下来,回头对阿新说,“你看,井栏这么低,一定是疫鸡挣扎中落下井里,再由这家人打水饮用才感染上的。”

  那所长露出敬佩的神情,点点头说:“据我们检测,确实是这样的。”

  “但事实上,这 种鸡疫已经流传进城了。”阿新严肃地说,“一定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在进行这种传播,不是鸡,而是比鸡而古怪的东西。”

  一阵冰冷的夜风呼啸而过,令所有的人不寒而悚,心情无比沉重。

  ※※※

  这时,带我们来的村干部忽然神情怪异地悄声在黄所长耳里嘀咕几声,而黄所长皱起眉毛摇了摇头。

  “怎么了?”阿新发现他们神情有异,忙问道。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2 23:28

  “没什么,刚才队长说到古怪时,村里的林主任想起了一件在村里流传很久的神秘怪事,因此问我要不要讲出来。”

  “快说。”我站起来大喊。

  那林主任吓了一跳,但马上镇静下来,用浓厚的地方口音说:“那是故老相传的一件怪事,我带你们去,在路上边走边说吧,不然天都暗下来了,我已经安排了酒菜。”

  说着,我们朝着村左侧的小路朝一座长满芦苇的后山走去。

  那村主任告诉我们:小学后面不远处有一间古庙,庙门口悬着一面大锣;庙里有一个黑瘦的少年,是以前寺里的和尚领养的,十分怪诞,终日守着庙门,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来的,还有那面大锣,倘若出了大事,他便会击锣而喊,言语毫不隐讳,且声若洪钟,令人听了毛骨悚然……

  因为庙里没有香火,他同时在庙前的芦苇从里养鸡,他总是将牲畜用一条绳子拴起来,大的排在前头,小的排在后头,很有秩序。有人好奇地问:“这有什么用处呢?”他冷冷地道:“这样牵出去放牧,就一只也丢不掉了。”那人又问:“你们这样从小到大地排列,那么后面的动物不就永远弄不清牵它们的人是谁了吗?”

  在庙前有一座“石椅”,那石椅排成一个很大的弧形,又不十分标准,准确些说应是半个长椭圆形:其中有几颗还尖得很,排列却正如人的下颚牙齿的形状,那特别尖的几颗正是犬齿的位置。在庙里的墙上、锣后都记了许多文字,曾有人在上面拍下来过,但是,拍摄照片的人死在寺外的荒野里,照片全部曝光,后来有人在县志察到过,发现这个庙的命件多达十几起:

  “道光五年,本寺发生命案一起,知县葛礼亲来探案,遂死,无果;邻县朱秀才闻之前来,未几,死于寺前;又五年,新任巡捕张越……”

  原来命案一百多年前就犯了,可是所有想来探寻究竟的前人,为什么会死的人都死了,却还有人来,再来再死,周而复始……却谁也搞不清原先的命案是什么。后来村里认为庙里有妖怪,再也没有人敢进去过。

  就在半月前,那位少年失踪了,但就在昨天,他经过那座庙里时,又看到那少年坐在庙前,但是透明的鬼魂……

  ※※※

  我明白了,在松兹市碰到的那位少年,就是这里。他的真身被我消灭后,怨灵回到了这里,连同那个占有他躯体的疫魔。

  想到这,我停了下来,对阿新说:“我知道疫情源体在哪了,等一下会有一场大战,你叫他们三人先回去,有我们俩个就成了。”

  阿新点点头,向林主任问了那座庙的具体位置和周围环境,就把他支开。

  “陈队长,你们真的不要我们陪同?”黄所长说。

  “是的,你们等我们回来吃饭就行了,到时再好好敬你们几杯,听说黄所长外号叫黄三箱,三箱啤酒三肚面不改色呀,到时可要放小第一马了,哈哈……”

  在应酬的假笑声中,黄所长他们满腹疑惑地离开了。

  ※※※

  我和阿新步伐如飞地朝山庙跑去。

  满山的芦苇在风中起伏,风越来越阴冷,好像有什么东西知道我们不怀好意,用阵阵阴风加以阻击。

  终于来到庙前,我也感到那座只有两进小屋的庙堂,就座落在后山崖顶上,后面就是数十米高的小悬崖,前面是一片开阔的荒草地。一个黑衣矮瘦的少年坐在台阶上,前面有垂死的鸡在他前面走来走去,情形异常诡异恐怖。

  我倏地站定。阿新跟着我站定,疑惑地望着我。

  “它就在里面。”我说,“它知道我来了,正在等着我。”

  突然一道黑烟从庙主殿的大堂顶部升起,开始旋转,有如一道龙卷风。

  那个男衣少年的灵体突然向我走来。

  “我来解决它!”阿新立即念起心经,以心经启动灵能。

  我拍了拍他的肩,说:“这少年没有恶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是这座庙宇的守护者。他的师父师祖都是这庙宇的守护者。而这个魔物长年被上世灵教高手封印在庙下的地底。”

  那少年走到跟前,点点头,似乎认同我所说的,然后歪着脸笑了笑,在我心灵说:“是专管天下禽疫的佞禽魔。月前,一个黑衣人用惊魂铃打开了封印,放佞禽魔出来,我阻挡不过,反而被他所控,成了佞禽魔的寄体。谢谢你让我解脱,我想轮回,帮我超度一下好吗?”

  “又是黑衣人,我一定要找出这个罪魁祸首,将他碎尸万段!”我心中又愤怒无限怜悯,气沉丹田,手上灵光闪现,伸进他的额前的灵关,然后轻声念:“波多密多心经,观自在菩萨……”

  当我的手上的灵能由手尖传至他的全身时,他的灵体马上变得熠熠生辉,了忽然开口说:“你现在的能力不足以消灭佞禽魔,你必须借助庙里的那件宝物……”声音越来越小,灵体渐渐上升,然后化为流星,朝极南方向射去。

  “是什么东西啊!”我大声喊,那已经来不及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2 23:29

  突然那股黑色的龙卷形状的烟柱内缩,然后,一个怪物破出庙宇,跟我之前看到,一个黄衣人形的怪物出现在我们的前面,和前天在松兹县相比,它的身躯有十米高,共五只黑髻、四条眉、四只眼睛、四又手,鸡足一摇一摆,显得有些滑稽,但想起它在当地所做的恶行,令人义愤填膺但同时心惊肉跳。

  “这是什么?”阿新吃惊地问。

  “是佞禽魔。”我凝重地说,“它与血尸魔一样,被黑衣人释放出来,为祸人间,真不知道这个黑衣人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

  我给阿新和自己各注入金光咒,这样,我们的灵关不致于被怨灵入侵。然后,我凝起灵能,按神拳的心法,形成光芒四射的灵量球。

  “阿新,这只魔物可以与忝衣子相等,我曾与晓月合力解决忝衣子的经过你都听过了,现在你要代替晓月跟我合作,由我将五雷符注入它的体内,并启动灵符将它消灭。而你负责搔扰它。”

  说着,我飞身击去,将灵能球打在佞禽魔的身上。

  出乎我意料的是,只个单脚四手的家伙,身伙居然出奇的灵敏,只见它向左一倾斜,就像不倒翁一样,避开我的灵能球,继续直向我冲过来。

  这下计划完蛋了,原以为这个灵能球会将它击退,趁它身形不稳,将灵符注入它的体内,现在——

  我只好咬着牙根,手尽全力将拳头与他四手同时推出的腥臭的黑冥气劲对击。“砰砰”四声,我觉得自己身上四个部位同时被击中,我尽管有护体灵光护住全身,还是像被打中的棒球一般,向后直飞出去,五脏六腑受到震动,喉咙一甜,喷出一大口鲜血。

  ※※※

  “剑心!”阿新大叫,好在他看我还能动,没有惊惶失措,而是冷静下来,发挥平时最大的努力,将他身上最强的符咒飞出来,化为电光,直射佞禽魔的眉心。

  佞禽魔只好躲开,但仍身手矫捷地跳过来。

  阿新这个刑警中队的队长也不是吃干饭的,做为干警,不仅身手了得,格斗经验之丰富更是无人能比,他巧妙地跳跃滚爬,充分利用山崖上的各种物体与佞禽魔周旋,还能抽出空闲来,提出灵符,向它放放冷枪。

  趁这个时间,我将沸腾的内息调平,再内视自己的身体,还好,五脏六腑没有受伤,但肋骨断了一根。

  我强忍痛楚,再次凝聚灵力,步步逼近,突然趁它被阿新捉弄得心慌意乱时,突然再将能量球射到他身上,这次命中了,它被击飞了。

  “剑心,哈哈!我就知道你命大!”我强笑一声,飞身逼近躺在地上的佞禽魔,五雷符眼看就要刺入它体内时,它的四只眼睛突然冒出四股红光,似乎有种神秘的力量,令我眼前一阵晕眩,心田有呕吐感。

  在这一恍惚间,佞禽的四只手,实实在在地打在我的身上,令我再次飞出。

  阿新这时,灵机一动,将灵能注入枪的子弹里,朝佞禽魔的眉心射去。这次命中了,那刚站起来的佞禽魔被击中,全身不禁凝固了一样。

  在巨痛中,我再次飞上前去,终于将沾了我的血迹的灵符刺入体来。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五雷轰顶!”我大叫,只见无数雷电被引了下来,击在佞禽魔身上。

  电光之后,佞禽魔居然没有消失,但缩小了十倍,变得和我上次看到它时的一样大小,这回它不再与我缠斗,而是跳入庙里。

  我们追了进去。

  这座庙和其它庙的建筑格局没什么两样,但祭祀的是一个怒目瘦小的黑衣汉子的雕塑,左手拇指在右手掌心画了一道追魂符,右手小指在左手掌心画了一道绝识符。

  “这是茅山的金光圣符!”我记得在自然之村时,看到茅山派的观正法师使用过,但力量明显没有这道强。然后我想起那黑衣少年讲的话,莫非的指这个?

  我飞身坐在那个雕塑前,双手紧合在一起形成手诀,轻叱一声:“疾!”

  身体周围的突然出现金光,内层的花心绽放出一片片流光溢彩的花瓣,光华把我整个身体都包了起来。我双掌朝着慢慢打开,灵符合而为一,金光闪动,霹雳不断。此是,我已经将金光咒发挥到了极致。

  我再次大喊地声:“万法归宗!”无数金光化为利刃朝四面八方疾射出去。那潜藏在庙底的佞禽魔,受不了金光的攻击,猛地冲去来,要向外逃遁,但才逃到一半,就被万道金光射中——

  “轰隆!轰隆!”佞禽魔在半空中爆裂开来,然后化为无数黑色的气浪,如十二级台风一样,由内向外方圆几十里的地方席卷而去。

  整座庙被刮出了山崖,落到了谷底。

  我和阿新紧抱着插入地下的柱础,运起灵光护体,才没被波击,但也被弄得灰头灰脸。

  “终于结束了!”我喃喃地说,任由阿新背起我,朝村子走去。

  那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回到了四年前,即自己刚刚师专毕业,分配到学生当老师,刚开始工作的生活。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2 23:30

  那时自己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而且有些懒些,不勤奋,因此并不为学校的领导看好,认为我是混日子的人。

  其实我当时就比他们更明白什么是生活,那是一种享受快乐,也是平常心。我不知为什么,一开始我就知道自己该怎么活才会快乐。

  每一天都是这样。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暖暖地洒进房间,揉揉朦胧的双眸,残留的余梦就被揉去了。

  醒来随手旋开床边的收音机,早间新闻伴着清新的音乐流出来,和着窗外的阵阵鸟鸣,原来多么平常的声响,如今令人心旷神怡、精神振奋。一天又开始了,我就会对自己说:今天是我下辈子要过的第一天,我一定要好好珍惜它享受它。

  窗外的广播台就会将晨歌播放,那歌声总是如时嘹亮地响了,我好像回到学生时代,将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一天是如此美好,吃完早餐后,将房间打扫到一尘不染。

  做一杯醇厚的咖啡,洗几只新鲜的水果,放在电脑前。

  在如此新鲜明媚的早晨,评改昨天的作业,做完事再享受早起的生活,是最好的选择。一切大功告成,这就出去走走。

  晨雾还未褪去,路边的植物似乎被笼上一层薄薄的轻纱,洁白的茉莉花和蓝色的牵牛花,星星点点的,那样柔弱,那样含笑着,那样不事声张,从藩篱后探出头来,象在问候着我这位久未谋面的早起的人。

  是的,我很少像今天这么早起,脚步这么从容。

  应母亲的要求,我穿过清晨的大街集市,开始随意地挑菜。绿的有各种青菜,白的是萝卜,红的是柿子,黄澄澄的是黄瓜,各种色彩令人眼花缭乱。一盆刚出塘的草鱼,鲤鱼、鲰鱼……它们还在水中悠闲地游来游去,浑然不知即将成为人们桌上的美食。

  街上一家新开张的面包房飘着一股甜蜜的香味,和几家烤鸡店油香的味道溶在一起,形成街上独特的空气。深秋熙来攘往的人群中,女孩子脂粉在宛若桂花在暗香浮动……听着别人心不在焉地问价,小贩们半真半假的换价声,踟躇着又深觉有趣。似乎眼前的一切,是久别未享的人间烟火……而自己,因为过于贪恋电脑,已远离尘世,隐居到网络这座仙山许久许久,偶尔回到这里,连菜市场各种浓郁的味道都令我不禁激动。

  按母亲说的价钱和斤两,菜买完这就回家。傍晚很快到了,因为家人都去做客喝酒了,便邀三两好友来与我同销万古愁。酒到微醺,风生谈笑,摆上一盘棋,两人对弈,余者观看,并深以"两人玩棋,多嘴是驴"为不然--常常是一面胡搅蛮缠,一面自作聪明,一面是穷凶极恶,输者一推棋盘大叫重来重来,遂满堂大笑。

  夜有些深了,在门口将朋友一一送走。独自掩门,夜风悄悄拂面,似乎清醒了许多。月明星稀,路上的行人渐稀,地上凌乱着的白色塑料袋不断地翻滚着,有点寂寞和无奈。

  一切的一切,显得如此的平常。是的,无论你做过多少事,无论你有多少朋友,世界总是按它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多了我一个就多了,少了我一个也没什么,平凡的生活依然不动声色地平凡。正如有人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别把世界看得太重,别把自己看得太轻。

  当然,对于时间来说,每个人都是过客,时辰一到,每个人都不能停留。

  ※※※

  “剑心,你醒了!”

  有人在我耳边讲话,我朦胧地睁开眼,看到阿新一脸关切地望着我。

  此时我全身酸痛,身下是一副简单的床架,白色的被褥,我的手腕插了皮管,一瓶葡萄糖进一滴一滴地注入我的血液。我猜得出,这是乡里的卫生所,因为设备非常简陋。其实阿新根本没有个必要,对于修灵者来说,一切都会以自己的机能修复。

  有个医生在为了量体温,他告诉阿新,说我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断了一根肋骨,身体有些虚弱而已。

  我笑了笑说:“你这家伙怎么每次运气都这么好!上次在蝙蝠洞,我被打断了两根肋骨,躺了半个月,你从头到尾一点伤都没得。”

  阿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可能是你上辈子欠我的。好了,禽流感的疫情终于被控制了,而疫魔永远被消灭了。刚才队里来电话,说松兹县的戒严开始部分解除。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你,只是——”他有些伤感地看着我。

  我知道,做主要是我,但功却半点都不能领,能领的是目前各级党政领导和各部门干部及各医院的医护人员,包括阿新,这次可能又要获得三等功了。

  “我才不在乎呢!你不必放在心上,这是修灵者的责任,否则,它就不配成为修灵者。一个巫师,是沟通人与神的桥梁,是人界的保护者,它的荣耀是超越世俗,超越时空的。”

  我忽然释怀:世俗的荣誉,只是一段时间的,而修灵者的荣耀,将带往无数个后世,并籍以获得更大的力量!

  ※※※

  8月1日,我回到家中修养。

  晓月还没有回来,我现在开始担心她是,但却没法联系上她。我觉得那个擅用惊魂铃的黑衣人,比我开始想像的还要厉害和深沉,里面一定蕴藏着极大的阴谋。而我们连他是谁都还不知道。

  而我,先成了伤员。

  知道我受伤,小玲赶紧过来照顾我,她一放学就呆在我家里,小玲还有理由,因为她要向我报告学校及班里的事情。至于珠儿和小辉,简直就是来凑热闹的。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2 23:30

  当阳光穿过窗外的树林,带着一阵阵清脆悦耳的鸟鸣,映照在绿色的窗帘上时,我第一次感觉世界是如此的珍贵和美好,我不过只隔了一条走道的距离,却永远无法触及那种暧和温热,无法享受大自然的清鲜美丽。

  以前不以为意的,如今好可笑地留恋,在可笑中我第一次产生了忧伤,同时渴望的念头像虱子一样咬着我的耐性和灵魂,我不断对自己说,等病好了,一定要像鸟儿一样飞翔,像鱼儿一样游泳,不再呼吸这充满药味的空气。我心里这样想着,好久好久才慢慢得平静了下来。

  小玲来到我的身边,摸了摸我的脸,放心地说:“你看起来不那么可怕了,你现在想吃什么,我马上给你去煮。”

  晓风在一边吹起口哨,起哄着说了一大堆的水果。

  我摇了摇头,伸手指着窗户,轻轻地说:“帮我掀开窗帘好吗, 我想看看阳光,它原来真的很灿烂啊!”

  在我回家养伤的第三天,晓月匆匆赶回家。

  她回来时是在凌晨两点,一种来自心灵的强烈感应,我突然醒来,马上闻到满屋的郁金香的花香。

  然后就看到晓月含着眼泪站在我面前,还是那个样子,秀发披肩,呈波浪形飞扬,长长的眉睫毛轻轻飘动,白皙俊秀的瓜子脸毫无瑕疵,一身褐青的道袍更加衬托出了她身材的纤细,腰挺得笔直以及出尘的韵味。因为赶路,垂肩的秀发有些凌乱,显带风尘的脸上,一双美眸深情如海地看着我,嘴角不动抽动,似在忍住内心的难受——为我的痛苦难受。

  我也不禁流下了眼泪,这一刻,我才深沉地感受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思念,我坐起来,向她伸出手去,哽咽一声:“阿月,我好想你!”

  “剑心!”她立即不顾一切地扑入我的怀抱,手臂紧紧地搂住我,力气是如此之大,简直要将我与她合为一体似的,温润的樱唇深深俯身吻在我的嘴上,令我沉醉在一片幸福的汪洋大海之中,并伸出舌头与她的舌头开始交缠一起,真正沉醉在男女灵与肉至纯至美的享受之中。

  不知不觉的,我的手伸进了她的衣内,摸在她尖挺润滑的胸部,但还要进一步探索时,被她的手抓住了,她猛地清醒过来,将嘴唇离开,侧着脸贴着我的脸说:“剑心,这时不可以,你现在身体非常虚弱哩!”

  我苦笑几声,双手紧紧地抱住她,却不得不将刚勃起的欲望强压制住。

  我们就这样相拥在被子里,沉沉地进入甜美的梦乡。

  第二天,阳光从窗口照进来,令我一阵刺眼。我伸我个懒腰。小巷外的街上,已经开始车水马龙,呈现出一派紧张和繁忙的城市景象。

  这时,外面的传来一阵汽车的笛声,接着门铃响了。

  我听见晓月在谢客说话:“阿新,剑心需要休息,他没有事的,以后你有事就找我,我不在可以再等等,你也知道剑心那几下子,时灵时不灵。你看,这次差点又害了他啦!现在有我照顾他呢!”她对此次阿新叫我去冒险除禽流感有点恼火,因此口气显得不客气。

  “对不起,好大嫂,你就饶了我这一次,这也不知道事情会变得那么严重。”阿新连连承认错误,但还是叫晓月吃了闭门羹。

  当晓月端着炖好的高丽参鸡汤喂我时,我一边喝,一边解释说:“你这样对阿新不应该的,这次若没有他,我这条小命可能真的不保。”

  “我不管。哼,我还没骂你呢,这么不顾惜自己,以后做事要多替我想想,不要轻易就冒然行事。你这次吓死我了,在武夷山,当我感受到你出事时,连夜就向安远跑,但你已经离开了,我一路追过来,心理多担心多焦急,你知道不知道?”她说着说着,又滴下了晶莹的泪水。

  “是,老婆大人,我错了。”我忙承认错误,一边给她拭泪水。

  “我是认真的,你要发誓:以后所有行动,都必须经过我的同意!你别抗议,即使我刚巧不在,你也不行冒然行动。”她俏脸紧绷,深深地盯着我,将可口的甜汤放在一边,令我口水直流。

  在她的严厉监视下(诱导下),我只好举起手,庄严地发誓。

  她才破渧一笑,一调羹一调羹地喂我,真是快乐似神仙,真想天天这样让她侍候着,一辈子就这样相依相偎。

  之后,我都呆在家里休养。小玲和珠儿一放学就会来看我。两天后,阿新随着小玲和珠儿又来看我,这次晓月放他们一起进来。

  其实我已经可以下床了,那根肋骨早已经接好,再经过晓月的灵力帮我将损伤的经脉修好,我的伤势痊愈着十之七八。大家在一起,除了讲目前省内外发生的一些奇怪事情外,就是讨论黑衣人的来由。

  “阿月,你去找方健雄研究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去茅山派找惠直法师追究原因?”我问坐在一边打毛衣的晓月,她喜欢坐在我身边,用心地做每一件女工,自从认识她后,她开始为了张罗冬装了。

  “嗯,内中隐情非常复杂,你们最好还是不要知道。”晓月淡淡地说,其他人都不敢再问,但屋内气氛明显降了下来。

  “阿月,以后我们都会听你调遗,再不敢擅自行动。你就把事情说一说吧,毕竟之前的几件我们都经过了,要有始有终。”我肯求他,其他几个也连连点头。

  “算了,还是跟你们讲吧,反正你们见到方龙,那个大嘴巴也会把所有事说了。”晓月想了想,无奈地说,“我去找方健雄教主后,发现不仅是我,在江西、广东的巫教联盟的同仁都在三闾教总堂集中,原来在这两个省,同样发生了冥界鬼神干扰人界的事件发生,附离魔寄体人身后,在抚溪县一连强暴了二十一名少女,乘巛魔在蒙城制造泥石流,使近千名老百姓困在危楼当中,近十人死亡,还有矮乾魔,在开华县突然撞破一个水电站,将下游的十几个村庄淹没,死伤上百。”

  “除了矩明和佞禽,难道还有其它魔物在为祸人世吗?”阿新的职责心又起,猛然站了起来,“那我们该赶快去帮忙,将这些魔物绳之于法——喔,用灵力将他们消灭!”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2 23:31

  “不用了,这几次天灾,幸亏当地政府及时调动军队,将损失降至了最低处。而当地的巫师们,都在暗地里将这几个魔物消灭了。唯一令我不解的,是松兹市的佞禽魔,怎么在开始时没制止,任由他变得强大起来,一下子造成这么大的危害呢?怎么会没有巫师管呢,非要剑心从闽中跑去解决?”晓月脸色严峻地说着。

  “这么说,松兹县也有巫师负责当地的冥界治安了?”阿新好奇地问。

  “当然,全国巫教联盟早在三百年前,就将全国划分二十个区域,由所在的巫教管辖,清理冥界神魔、超度世上怨灵,维护人间的安全。我临水教是负责闽南、闽东和闽中这块区域,而松兹市是由阴阳教负责的,阴阳教再不济,也出过几个高手,制衡一个神魔,不是太难。”

  阿新想起了那个骷髅惊魂铃,问晓月:“那你和方教主有没有去阴阳教问惠直法师?”

  “当然,这次广东、江南、福建的几个巫教负责人都去了阴阳教的总堂,但扑了个空,总教一个人也没有,也找不到任何线索,好像凭空失踪了一样。关于惊魂铃,典籍上有记载,是阴阳教第七代宗主沥阳真人镇压搅乱天地秩序的时序鬼时夺下的冥界至宝,共有七个,但几百年过去人,根本没有人了解这骷髅惊魂铃的功能,一直闲放在阴阳教的神器宝库里。找不到人,我们只好再回到武夷山商议,结果我感应到剑心有生命危险,连诉别教没说一声,就连夜向松兹赶去。”

  大家一听,教陷入了沉思。

  谈了这么多话,晓月看我有些倦了,就将他们打发走了。

  剩下晓月和我了。我看着她,忽然笑了起来。

  “你又在傻笑什么?”晓月奇怪地问。

  “你一定找到线索了,不然,刚才讲那些话时,就不会那么轻松了。”

  “阿风,把书房那张大幅的中国地图拿出来。”晓月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笑说,“果然是我老公,连这都给你看出破绽来了。”

  晓月听命,跑进屋子里将一张中国地图取出放在桌面上,不解地问:“姐,你想去哪里旅游啊?这和黑衣子有什么关系?”

  “你回屋去,现在这里没有你的事了。”晓月淡淡地说,“这次怎么也不能让你们这几个小鬼再冒险了,包括阿新。这是人冥之间的斗争,比上次血族的千年战还要厉害。”

  晓风不敢不听老姐的话,只好老大不愿意地退回屋里。

  晓月走过去,把晓风故意没关牢的门用劲关牢,然后回到书房,站在我身边,摊开地图,用一支红笔在地图上画了好几个圆点。

  “你在干什么?”我好奇地仔细看了看,不禁“咦”了一声,原来晓月画的都是近来在省内外发生事故的几个地点,从东到西依次为:安远县、松兹市、抚溪、蒙城市、开华县。

  “你看这像是什么图案?”晓月故意问我。

  我看了半天,觉得它弯弯曲曲的像一个鱼钩,但我看晓月眼睛充满了神性色彩,敢肯定决不是这么简直,必定与巫术或奇门遁甲有关,但我真的看不出它是什么,太极嘛不像,八封更不可能,四象则太长了,五行有可能,但五行有阵式么?

  我皱了皱眉头,抬头看了晓月一脸神秘莫测的样子,不禁气馁,反而生出想“调戏”她的爱意,手不自觉地伸向她的腋下,展开禄山之爪,去呵她痒,笑说:“别再考老公了,你不知道我这方面比晓风还不如吗?快说,不然,哼哼——”我带着威胁地眼神,心跳加快抱过去。

  晓月怕痒,呵呵地笑着躲开。

  我看她一脸羞赧的样子特别令人心动,她是老天赐我最动人最美丽的尤物。自从六月初和晓月破禁过了初夜后,晓月就再没让我突破防线,当然,平常约会或看电影时,该亲的都亲过,该摸的也都摸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让我再乱性一下。因为没有正式成婚,我也不敢要求她,一切只能顺其自然。

  “别乱来,你伤还没有好呢!”她红着俏脸,一双美目水灵灵的异常动人,她一只手抚着胸口,一只手脸拿着笔在地图又画了一个圆点,对我说:“你再看看,这像什么。”

  我一看由那七个红点连在一起形成的图案,惊叫了一声:“北斗七星。”

  “你看东西就是这么马虎,再看看我最后点的是什么地方。”晓月说。

  我凑近地图,再次大吃一惊,我万万没有想到,晓月所点的,竟然是儒里县——我现在所住的县城。

  然后震撼地望着晓月,一眨不眨,再没有“调戏”的情绪。

  “对,由黑衣人控制的冥界魔物最后攻击的地点,正是儒里。如果我没猜错的,他的目的是你,因为你是这世上,唯一从上世轮回过来的散仙。”

  “散仙?”我又高兴又觉得好笑,不可置信地说,“我是神仙吗?像吗?我觉得自己除是运气好,找了这么一个仙子般的美女做老婆,其余一切平常得不得了。”

  晓月可爱地耸耸肩,笑说:“本来我也不肯定,但看过三世书的几个前辈都对我这么说过,还说要我帮你回复前世灵力什么的。”

  “晕,我可不想当元英子,累死累活还不如玩天骄或者看电影、睡大觉。”我连忙摇手,“我只想做一个平常人,好好地爱你,平平淡淡地过玩这一生。现在被晓清子灌注了一身的灵力,经常被各种妖魔鬼怪搔扰已经够烦了,千万别再当什么散仙。”

  “我可希望你能安享现状。”晓月甜甜蜜蜜地说,头靠在我肩上,以我听不到的音调喃喃地说:“我会承担一切,让你快快乐乐地过自己喜爱的生活。”

  “为什么会按北斗的方位,来对人界进行扰乱呢?”我问。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2 23:31

  “首先,用北斗的阵式,可以启动来自天地宇宙最原始的力量,是对人冥两界平衡的一种破坏。要知道,越是原始其力量就越是最大的。特别是用黑暗力量,可以将北斗星移,天地倒置,起到的作用是令人无法预测的。其次,我猜想,在这七个地点制造搔乱和恐慌,是为了使市民产生更大的负面心理、阴暗心理,从而让阵式由明化暗,产生更大的效果。”

  “喔!”对这些理论我真的搞不明白,听得头都大了,只好支支唔唔应付。

  晓月一笑,继续说:“黑衣人在这里想对付的,也有可能是你,因为城市的守卫者,你,剑心只要一天不除,他的阴谋只会一个一个失败。而儒里是他最后一个机会。”

  “我?我是儒里的守卫者?”我不禁好笑。

  “是的。在这个世界,每一座城市总会誔生属于自己的守护者,这是一种气运,没得解释的,我就是属于明宁市的守卫者。黑衣人要在儒里释放魔物侵害百姓,首先要过你这一关,否则就会轻易被你给消灭。”

  我叹了一口气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那我怎么办?”

  晓月自信满满地说:“好在这一切都已经明白了。现在都由我来操作,山人自有妙计哦!你放心,我早就有安排。按前面几次冥魔做怪的时辰变化,我已经测算到了规律,算好了这次侵犯的时间:明晚子时。”

  她还告诉我,已经请方龙和亚仙前来帮忙,现在恐怕在路上了。

  一天就过样过去了。我加紧调息,谢绝访客,一天下来,伤势又神奇般好到了九成。

  到第二天傍晚,方龙和亚仙也如期到来。

  他们和晓月的想法一致,认为黑衣人在改变人冥两界空间,首先要对付的是我,因为我是存留在这世上唯的散仙后人。所以这次他发动攻击,一定非同小可。

  亚仙一看到我,就惊讶说:“半年没见,你好像变了好多,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半吊子巫师了,无论在精、气、神上,都有宗师的境界。看来,你已经将体内的灵能化为已有,并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灵能循环体系了,可喜可贺,什么时候要请客一下。”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我笑说,“今晚我们就以打酒令来对付来自地狱的使者,谈笑间,强孥灰飞烟灭。”

  大家拍手叫好。我叫道:“那谁去准备点小酒小菜啊,我可不会煮,晓月要在这里主持大局,没有她我可不放心啊!”

  “这还用说吗?”方龙嘻皮笑脸地蹭了亚仙的肩膀,猴着邪脸笑说,“亚仙的厨技了一流的,既然是她提出的建议,就由她来消受好了。”

  亚仙踢了方龙一脚,和晓月相视一笑,转身进了厨房。

  不久,珠儿主阿新先后也来了,是晓月特地叫来的,她没有叫小玲,因为小玲的研究巫术的专项不是攻击方面的,她擅长防守。同时,她知道晓风是耐不住寂寞的,有一个年纪相差不会太大的小伴在一边,会好一些。阿新一向除了工作,就是在我家和他家两线路,他老婆知道我是一个“老实”(在现实中是)人,因此很放心他来找我胡混。留下阿新其实是我和方龙的主意,如果这次战斗惊动左邻右舍,去解释平抚的擦屁股工作,是非阿新不可的。

  至于小玲,由于她始终对我有一种痴恋,在这边只会添麻烦。这个观点我也是认同的。

  现在离子时还有很长时间。

  因为无聊,方龙讲起一个他最近刚看到的鬼故事起来。一直以来,他们俩混得最好,因为他们俩人一向大胆,而且一个比一个古灵精怪,最会想事情来折腾。记得我的首战即忝衣子在战,就是因为珠儿养女鬼林彩霞引起的。

  这时,方龙在讲一个故事,因为前面一个非常精彩,连阿新也忍不住挪过去听。

  在一所医院里,一个医生和护士在为五楼病人急救後从五楼坐电梯要回一楼, 可是电梯过了一楼后却仍没有停止下来,二楼、三楼的指示灯依次亮起, 最后终於在地下四楼停下来, 电梯的门慢慢的打开, 一股阴寒之气迎面而来, 一个女孩子出现在面前要进来搭电梯, 医生吓的面无血色赶快把电梯门关起来。

  护士就问医生为什么不让那个女孩子坐电梯, 医生惊吓的说: ‘你没看见那个女孩子手上带着一条红带子, 地下三楼是医院的太平间, 每一个尸体都会在手上系上一条红带子示别。’”讲到这,方龙忽然学护士摆了个姿势,然后接着讲:“这时,护士慢慢的把手伸在医生面前: ‘是不是像这样的红带子……?’”

  “啊!”因为结局非常突然,听到这,珠儿和阿新也不禁吓了一跳。

  这时,外面袭来一阵风,敞开的大门不禁动了两下,在门顶的横框上,闪起一阵金光,像是在抵抗着外界的灵能。

  “已经来了。”晓月站起来说。

  “菜已经好了。”亚仙笑着走出来,刚洗完的双手,边用干净的毛巾抹了抹,说,“刚好盛宴上场,现在我们和敌人来一场人鬼对抗赛,大家一个一个来轮流上场,其余边吃边为他们加油呐喊怎么样?”

  “没必要,它已经来了。”

  红月高悬,正是逢魔之刻。

  在门外,空荡荡的小巷忽然站着一个穿着非常前卫的女孩子,上身是缕空的吊带背心,下面是一件超短裙,属于西方的金色双眸被淡红月华辉映出琥珀般的奇异色泽,比人类略长的双耳如玉般玲珑剔透,有着与东方大陆稀有瓷器般质感的肌肤被月光映得似乎微微透明,仿佛可以透过这美丽的容颜看到她身后深黛色的夜空。

  “太美了!”方龙不禁吹了一句口哨。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2 23:32

  我暗叹一声,此女之美艳,与晓月不相上下,只是眼神气体差得太远了,可以妖怪就是妖怪。

  “这个什么怪魔?”我问晓月,晓月一时紧盯着越走越近的少女,没回我的话。

  方龙却接下去,忍住口水说:“妖,的确是妖!这个就交给我了,我去对付她!”说完不理大家的反应,就积极主要地跳被层层灵符建立的神圣屏障,朝那西方妖精少年跑去,“小妹妹,大家交个朋友好吗?”

  “色欲薰心!不可救药!”我和亚仙愤愤地咒骂。

  那魔女突然露出一丝阴森残忍的微笑,迎着方龙伸出青葱般的指尖,其中一指伸向最靠近她的方龙。

  “小心啊!”亚仙和我齐声大叫。

  晓月也在喊:“这就是五行鬼最厉害的像人的倚震魔,也叫女义精,最擅长是的利用幻术摄人心魄,甚至可以入侵人的思想。你要想想任秋水,她是任秋水都是由狐狸变化而成的,但她是魔。”

  这时,女义朝晓月狠狠地看了一眼,然后大喊了一声“——风绞!”然后吟唱出简短咒文的甜美嗓音变得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音韵,随着她的咒语,从半空中形成一股强大的气流,盘旋着下来,接着化为一道半透明的风刀,朝方龙射去。

  方龙显然被那咒语给迷惑住了,竟呆在了当场半响,然后竟迎着风刀过去。

  亚仙不顾一切冲过去。

  在几刀即将砍中方龙时,方龙身奇迹般一矮,然后径直飞到那义女精面前,一把将她抱住。这个,亚仙、我们还有西方少女开头的魔物都呆住了,形式非常古怪和异样。

  “现在知道我是如何对付任秋水的吧,当年我就是这样把她收服的。狐狸精一向喜欢主动勾男人,这形成了他们的定向思维,一旦有男人主动出手,她立马傻瓜掉,任由摆布,有趣吧!”方龙嘻皮笑脸地回过头对大家说。

  “哇!”所有人人都晕倒在地上。准备了一晚,谁也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就在这时,“叮铃铃,叮——”一缕若有若无、又直抵耳膜、拔动人心的诡异铃声响了起来,从东方某处响了起来。

  “惊魂铃!黑衣人!”晓月和我对这铃声早有戒备,此时重要关头,更是小心翼翼,当即大叫,希望引起方龙这色心大发的家伙。

  果然,那义女精全身一震,眼神又恢复了冷酷和阴鸷,双掌猛地推开方龙,另脚扎扎实实地踢在他的胸口,令方龙倒飞出十米,一直滑到家门口才被门阶拦住。

  其实也一脚力量并不大,只是方龙一向惜香怜玉,没有防备才中招罢了,根本没受任何伤。亚仙、晓月、我一齐朝倚震魔冲过去,希望能将它消灭一劳永逸。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天地无极,金龙咒法!”一个咒语在巷尾响起,是小玲的声音,原来她早知道我这里有事,因为没有叫她,她就一直躲在附近。

  一道金光向女义精射去,这道金光并不是很厉害,但这是小玲唯一学会的进攻巫术。

  “小心啦,小玲,别躲开!”我一时大惊,乱了分寸,我知道小玲是阻不了女义精的。果然,那女义精随手射出一道风刃,立即就将金光给击落,然后身形如风般,飞快地将小玲捉住击晕,朝远处遁逃。

  我们气急败坏地穷追不舍。

  一场没有声音的追逐战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展开。我们从国民路一直追逐到五四路,紧紧咬住,其实我们可以分头截击,利用我们对这座城市的熟悉,将它包抄,我们之所以与它保持一断距离,一方面不致于她伤害小玲,另一方面希望它能引我们到黑衣人之前,找出幕后真凶。

  铃声在若有若无地引导着。

  这此,倚震魔突然放弃大街,朝一个居民楼冲进去。

  我们惊讶和担心之极,这样,我们就投鼠忌器了。

  而我更担忧地叫出声:“是林业局的职工大楼,小玲的家就在上面啊!”估计这个女义精读将小玲的记计进行了扫描,找到了小玲家的地址。

  一切都按布置进行,只是我们没想到,这只女义精又或叫倚震魔会闯进小玲的家里,随后尖叫声在从五楼的房里。

  当我们随后闯进欧阳夫妇家时,看地屋里欧阳夫妇身着睡衣站在原地,双目发直、口吐白沫,喃喃梦呓地呆立在客厅上。

  好在小玲被扔在地上,双目紧闭。而右边的窗子大开,估记女义精已经溜走了。

  四周的灯光亮了起来。

  我们不敢再追,只好打电话叫阿新赶快过来善后,至于我们,要对欧阳夫妇进行记忆清除。

  不复微云滓太清,浩然风露欲三更。

  开帘一寄平生快,万顷空江着月明。

  ——陆游《七月十四观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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