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3 01:16
“那飞仙寻处,日射金光是什么意思?”蓝明儿紧张地问。
方龙随他两位兄长来武夷山呆过一段时间,对武夷山非常熟悉,他喘了一口气,继续兴奋地说下去:“那是指这里一个著名的山洞,叫‘四曲金鸡洞’。从武夷山七曲的琅干岩,就可以直接飞到四曲金鸡洞,‘金’字,经藏名称上使用很多,其中有‘金藏’,即《金版大藏经》。‘鸡’,即鸡胤部,意为‘窟居’。为此金鸡洞就是经藏窟居之洞棗即藏经洞,一字不差!而金鸡洞,就是飞仙洞,正合第三个图符。”
亚仙听蓝明儿一备解释,拍手叫道:“那我个快去琅干岩的四曲金鸡洞!”
方龙停了一下,马上说:“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崔老夫子不是说,仙艇被放在悬棺里了吗,怎么会是在山洞里,难道传言有误,还是有人故意误导我们。”
亚仙才不理误导不误导,不管三七二十一,扯着蓝明儿,运气一飞,身形快如离弦之箭,笔直地朝四曲金鸡洞射去。
四曲金鸡洞双名飞仙洞,其实是一个非常小的洞,在百丈崖壁上。其实如果我在那里的话,一定会觉得这个山洞有异。因为在五代之后的四百年后,晓月家乡的永安镇,出了一位全国出名的音乐家,叫杨表正。他之所以成为音乐家,是因为他少年时,有一次这位到武夷山游览,在这个仙洞里得遇三闾掌教,当时的掌教问他是要学道还是学琴,结果那个叫杨表正的音乐家说学琴,于是授他琴术。这杨表正后来写了本《琴谱大全》成为最出名的教科书,所有学琴者都要按这本琴谱大全来进行入门。
后人纷纷前往,令那个山洞名声大噪,不过,有杨表正那种运气。因为那洞穴高且险,俗人几乎是爬不上去的。
方龙、亚仙和蓝明儿飞落洞中,只见洞仅方圆十余平方米,三米高,一眼望去空荡荡的,在洞中有三个石墩,形成正三角形,除此之外,四壁光滑溜溜,都是坚硬的岩石,他们细细地敲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三人齐声惨叫:“什么东西都没有!”
但马上醒悟过来:“一定被巫术给屏蔽了。”
巫术的屏蔽术是非常丰富的,借助大自然的色泽、形状、物理和精神力量,都可以形成强大的屏蔽。
但以三人之能,研究了半天,硬是没发现屏蔽的物象,因此就没法解开了。但在研究的过程中,由于时辰的不同,他们终于从屏蔽力场的漏洞感受到仙艇强大的灵能辐射力。明明感受到了却无法得到,这种心情是最急人的。
大家无计可施,而武夷宫内同门们在不断流血牺牲,现在他们的每一刻都是巫师们用生命和鲜血赢得的,他们心里愧疚无比,最后,蓝明儿竟扑在地上恸哭了起来。
正当亚仙要拉她劝慰时,蓝明儿忽然不哭了,盘坐在一块好像专门打坐用的石头上,虔诚地念起了《金钢婆罗密多心经》。
亚仙心念一动,也跟着念起来,只有方龙仍抓着头发苦思冥想。但他慢慢发现,随着蓝明儿和亚仙念经时,有一股灵能在洞的四壁,在身边波动起来,同时一点点地将扭曲的空间平复起来。
他兴奋地盘坐在地上,模仿她们,收拾心情,凝神念着这部由唐三藏从天竺带回来并亲自翻译的心经。
一个时辰后,他们将经文念了九九八十一遍。
在他们三人盘地而坐形成的三角形的中央,突然现出数千个古老的符咒,金光闪耀,随着山洞一阵震动,一条金光灿灿的金色棺材凭空出现在他们面前,只是其大小令他们不知从何着手,因为那只金棺,足有五米长,一米宽。
“天啊,我们怎么抬得动这么个庞然大物啊!”方龙张口结舌。
蓝明儿二话不说,腾飞上空,跳入棺口,消失在一片金光中,亚仙也跳了进去,方龙咬咬牙,也跳了进去。
一刻钟后,金艇慈航神奇地飞了起来,朝战场冲去。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炮轰后,设置在大藏峰前厚达一米的整个透明的灵能结界被破开了。炮火直接从空间轰到玉女峰前不足一千米的地方,震耳欲聋。
一声呐喊,在鼓声和号角声中,千军万马整齐有序地在美丽的山水之间席卷而来。他们的步伐稳健,秩序井然,军纪严明。
到了铁板峰、玉女峰和大王峰之间,他们又停住了,这回罗杞可不想让他们的火炮再破坏好不容易设置的屏障,他和任秋水飞在屏障五十米的地方,同时手拈十二辰文诀,齐声大喝道:
“临、兵、斗、者、列、阵、前、行!天地无极,水龙术!”
“临、兵、斗、者、列、阵、前、行!魔法无边,忘情之水!”
只见在两峰之间,凭空泻出一道千米高的瀑布出来,那是经罗杞的水系灵能和任秋水的忘情魔水结合形成的屏障。那水已非简单的水,它能浸入人的神经,使之僵硬无法动弹。
但他们还是低估了水灵能的威力。只见忘情水瀑势如破堤之江河,浩浩荡荡,汹涌澎湃地朝河谷间拥挤的十万大军冲去。宋军见势不妙,纷纷朝山谷两边爬去,但来不及了,忘情魔水在瞬间淹没了宋军一半的人马,将其中三万人马冲到九曲溪的下游去,僵化在九曲溪下游的河滩上,幸好九曲溪水本来不深,并没有因此淹死多少兵马,否则真会有损功德。
而这一切都是任秋水的鬼主意,看到眼前的一切,罗杞心惊胆战,狠狠地瞪了任秋水一眼,却发现她也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一副无法置信的模样。
天完全黑了下来,宋军不愧为中原最强大的常胜军队,很快就整合兵力,站稳了脚跟,恢复建制,设立营帐,开始安营扎寨,分出一万人沿着九曲溪,到下游救人。一切都有条不紊。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3 01:16
望着山下宋军点起的千万火把和无数炊烟,罗杞和他的巫师兵团们歇了一口气,白雪带着小星以及其他女巫师们去安排晚饭。宋军也折腾了一天,需要休整,暂时不会发动进攻。
山下连绵数公里的宋军军营灯火通明,无数篝火有如浩如烟海的银河一般,在九曲河闪耀着壮丽的景象。罗杞望着这一切,忧心忡忡。
只剩下最后一道屏障了,到时,一千多名巫师,就得以自己的血肉之躯,与宋军拼个你死我活。
不久,小星拉他去吃饭。
罗杞摇了摇头说:“小星,你害怕死吗?”
“不怕。”小星奇怪地看着他说,神情坚定。
“真的?为什么?”
“因为有你在我身边,就是死了也开心。白雪郡主也是这样,雪峰哥哥也是这样,我们大家都是这样。人都有一死,能跟着你为天下大道赴死,大家觉得值!”
那我就更不能让你们死了,这个责任我可负不起啊!罗杞心里暗忖,希望方龙他们赶快找到仙艇,不然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已经三更了,月黑风高,正是探险偷营的好时机。
罗杞带着白雪和小星,借着山地草木,翻山越岭潜到山坡地带层层防守的宋营。他们通过帐旗,潜到了中军帐曹彬附近的一个险峻岣岩的缝隙里。
“我们怎么过去啊?”小星问,但白雪早有主意,她笑了一笑,正要说时,忽然全身一麻,心里又惊又苦,动不了了。原来趁白雪和小星不备,罗杞在她的身上点了穴,并用自然法术将他们屏蔽起来,使经过的人看到她们就如看到草木一般。
罗杞怜爱而又愧疚地说:“此行九死一生,我实在不愿你们犯险。何况三个人比单人目标更大,你们就在这儿等着我。我向你们发誓,一定活着回来见你们!”他轻轻地在两女脸上吻了一下。
然后,在二女伤心甜蜜的眼神里,他悄悄潜入宋宫中军帐地。
这里的防备比任何地方都严密,特别是曹彬的帅营,里三层外三层,外三层各有一条百人卫队来回巡逻,里三层则是由卫兵围成人墙,密密麻麻的,连针都插不进去,可见曹彬虽嘴里讲不担心巫师会伤害凡人,但现在他连自己是人是魔都分不清了,因此也特别怕死,而巫师如果要当刺客是防不胜防的,只有用人墙护卫,他才会安心点吧。
罗杞冷笑一声:凭人墙就可以阻挡巫师,真是可笑之极!他手拈辰文诀,暗念法咒,然后钻入地底,以土遁术,缓缓地潜过三重人墙,进入营帐的地底下。
当他以灵能打开天眼透视地面情况时,不禁一震,呆住了:
坐在中军帐内重兵保护的,不是曹彬,真的就是原本一年前死去的方正!他的岳父!
他此时身穿鲜明的二品官服,映着他的国字脸,高大勇猛,不怒而威。只是双目比任何时候更加冰冷无情,更加狠辣果断。
罗杞咬牙切齿,他二话不说,猛地冲出地面,一拳朝方正击去--他察觉到方正好像完全失去了法力,他的灵能竟已经转型为真气,这正是好机会,可以令他在不使用巫术下杀死这个巫教的败类,为三娘和婧姑及千千万万的人类和巫师报仇!
方正好似感受到了来自地下的危险,双掌猛地朝地下击去。
“砰”的一声巨响,如山崩地裂一般,整个营帐被这两股气劲炸成了碎片,然后两人飞上半空,拳打脚踢,不分上下,最后落在附近的一个险峰处,各靠一边站定。
渐厚的云层完全遮蔽了月光,以阴霾的夜空为背景,方正静静伫立着,山风凛冽,他上下衣袍如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身形却一动不动,有如泰山压顶,令人窒息和沉闷。
罗杞知道自己凭真气的话,还是略输一筹,当即不顾多了,冷喝了一声,运起全力内力,又不顾性命地狂攻过去。
在千米之外,白雪和小星焦急地看着罗杞不断全力攻击着方正,快如闪电,飞似矫龙,他脸上凝重,在四周通红的火光中,有如罩上一层雪白的严霜,森寒的眼神充满了浓浓的杀意,好像不顾一切,拼死一战,再也不顾虑任何东西似的。
与罗杞旋风般迅疾的身法相反,方正的身法显得更加玄奥,只是有一种很简单的防御和反击,使罗杞疯狂地攻击却都被他巧妙地挡开了,有如黑黝黝的峥嵘山峰。
她们看清了局势,担心地心都快跳出胸膛。
“你怎么没死?”罗杞被逼退回来,喘了一口气,悲愤地问,他想起死去的师父晓三娘,心中无比痛苦。
“我为什么没死,我怎么会死呢!三娘在使用佛火焚天时,给我留了条缝隙,他不想让我灰飞烟灭啊!就为这点,我怎能不好好‘报答’你们,让你们早日跟三娘见面,风风光光地轮回下辈子,哈哈!”
“我没话可说了,三娘能牺牲自己,我也能,不管你是不是凡人,我照样拼了数世的修行,也要将你杀死!”罗杞怒吼着,身上灵能迸发,射出蓝色护体神光,那神光的最外围竟是魔音弓,话音刚落,无数支魔音箭如雨点般射向方正。
“不要啊!”在白雪和小星无声地呐喊中,无数道蓝色光线在险峰上爆开,整座山峰在瞬间被夷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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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3 01:17
在场的宋军被这股惊天动地的力量吓呆了,但是过了一会儿,他们纷纷在军官们的叱喝下,举起刀剑,朝险峰消失的烟雾处席卷而来,喊杀声直入云霄。
此时,罗杞抓住死去的方正的尸体,用自己的灵能将方正的元婴牢牢控制住,他不能一而再地让方正这么带着魔性进入轮回,为害一世。
但是,他又不忍方正这么神形俱灭,毕竟,他是师父的丈夫和妻子的父亲。
“我不会死的,人界实际上是神界与魔界的角斗场……”方正的灵体越来越模糊,最后终于消失了。
方正这次是彻彻底底消亡了,但他的元神却因罗杞的不忍,而保留了下来,封印在魔音弓内,后来经过普渡金艇的金光洗礼,所有的魔性都被清除了,只是造下的滔天大孽,可能要历劫不知多少世才能弥补过来。
只是罗杞的灵能和体力终于耗尽,在冲出重围攻时,身上插满了箭,但凭着最后一点灵性,斜斜地掠飞到白雪处,落在她的怀里,将她的穴道解开。
白雪解开小星的穴道,一边避开追兵利箭,抱起罗杞朝外围狂飞乱跑着,一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输入灵能为其续着心脉的跳动。
白雪喃喃地说:“你答应过我的,要活着回来的!你答应的……”
此时,武夷宫的战斗仍在继续,宋军经过第二屏障的大水和第三屏障的大火,已经激起了凶性,杀机大起,朝着巫师们毫不留情地攻击。
在熊熊地大火中,新建的武夷宫化为灰烬,而山道上、广场、峰坡上,巫师们拿着普通的武器,与士兵浴血奋战,毫不退缩。
罗杞浑身是血昏迷不醒,仍被抱在白雪怀里,小星紧挨身边为其护卫。
一个个巫师倒下了,眼看宋军就要打到顶峰了,突然间,万道金光闪现,普渡仙艇平空出现在半空中,,将所有的巫师都吸纳入内,令所有杀得魔性迸发的宋军平和下来。
仙艇临凡,普渡慈航,金光万丈,扫除魔性。
天地在霎时间安静下来,数万兵马为眼前壮丽的景观、为这超越世俗的天界力量所震撼,万籁俱寂,只有水在流,蝉在叫,波光闪耀着金色。
在金光中,每个宋军奇迹般地看到了自己的前生,生老病死,爱恨情仇,天地有道,人间有情,世间有义。
在金光中,每个人都找回了自己,找回了人性,纷纷泪流满面,虔诚地下跪,成片成片的士兵痛哭不已。
在金棺仙艇中,在这场保卫战中活下来的七百余名巫师们来到了一个神仙幻境:
眼前一片片绿油油的大草地,延绵百里,之后是高山,山上树木绿意盎然,层次分明,四季在以一种极快的方式在变化着,山顶冰雪皑皑,山中森林茂盛,山下繁花似锦,绿草连天。雪水消融,从山上化为飞瀑,蜿蜒成山溪流至山下裂谷,奔腾为清澈大河。无数珍禽异兽遍布在山顶、森林和草坡河岸,俯头嚼草饮水,仰颈悠然长鸣,怡然自得。 一位道士乘坐一头青牛,由一位牧童牵引而去。
只见半空中,一座座山峦像从大地上拔起飘浮着,一眼望不到边;一座座高大的宫殿依山而建,金碧辉煌,高低错落;数峰相望,像是十余座毫不相连的琼楼玉宇,在山与山之间,或有白玉桥相接,或有飞索吊车相连,仙鹤、凤凰、中西各种飞龙往来飞舞,上面乘坐着各色古今中外的仙人。
众巫师被眼前的奇景震撼得无话可说。
但这情景只是一恍即逝,接着他们又回到了原来的天上宫,金艇消失,他们站稳脚跟后,发现这已经是人界十天后的事了。
武夷山恢复了平静,更奇怪的是,连天上宫都复原到了战火之前的规模。
在一周之前,大宋十万大军撤出了武夷山,在撤出之前,不仅没毁坏山峰的一草一木,还免费建造了一座更加庞大的天上宫。
一月二十六日,罗杞在武夷山召开天下巫教大会。
罗杞在大会上讲了一番后世称为凡间宣言的话:
“巫教向来讲究‘天人合一’。天、地、人,本同一元气,分为三体。一元气有三名,太阳、太阴、中和。形体有三名,天、地、人。天、地、人三气应当相互协调,相爱相通,无复有害者,方能并力同心,共生万物。
一气不通,百事皆错。人界万事万物都有其合理性与平等的地位,任性自在,自足其性,得其自然之存在与发展,人当无为,勿加干预。
《庄子》提出‘无以人灭天’。《太平经》说‘凡物自有精神,亦好人爱之,人爱之便来归人。’《抱朴子内篇》认为‘天道无为,任物自然,无亲无疏,无彼无此也。’
我要告诉大家,人也是自然的一部分,巫师为人界护卫,应道法自然,自然之道不可违。
若把自己凌驾于万物之上,为痴嗔贪念恣意屠戮,反自然之道而行之,就将作茧自缚,必然会危害人类自身,引起自绝于天地的严重后果。 ”
大会过后,罗杞将天下巫教整合为三派五教,其中他将闾山一教一分为二,按姿质不同进行归类,以方家为首的原闾山教的教众归为三闾教,由方龙兄长方云贵任宗主,以金系为主;由钱景归参将为首(后来钱参将自号为太极道人)带领着原靖难军、傅斌率领的原罗杞和白雪的护卫队及这次被灭门的五台教余部合为阳阴教,属茅山一系,以火系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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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3 01:17
同时,成立了以各派宗主长老组成的除魔联盟,罗杞被封为巫教联盟之首即联盟天尊,在他的提议下,制订了适合巫师在人界活动的十六条法则,五百年后由于要对抗吸血鬼,又增加三条,合称神仙十八戒律。由于神仙戒律的约束,之后的一千年里,巫师及法术几乎在人界消失了,只有在人界受妖魔鬼怪侵害时,真正除魔卫道的巫师,才从市井、田野、朝廷、江湖中冲出来,汇成守卫人界的神仙兵团,在历界联盟天尊的统领下,团结天下修真之士与妖魔斗争,捍卫人界。
此后,一切就由各教派的宗主们忙碌了,而监护人罗杞与二位娇妻在武夷游山玩水,后来三闾教的后人于此地写下名诗:“西溪缥涉接银河,鼓棹仙人泛玉波,却御长风天上去,虚舟千古插嵯峨。”
一个月后,罗杞带着白雪、蓝明儿、小星以及后来取名为晓兰的小女儿隐居于闽中的延平郡永安镇内,过着逍遥快乐的生活。
转眼十年过去了,白雪等三女为罗杞育有二子三女,为纪念晓三娘和晓婧姑,都以晓姓命名。五十年后,罗杞带着众妻离开家族,纵横驰骋五大洲四大洋,游遍天地三界,探索创世神最大的奥秘,最后进入神仙洞天,不知其踪。
公元788年,罗杞与婧姑所生的长女晓兰带着众弟妹,成立了以家族为依托的临水教,并尊晓婧姑为祖师。
公元2003年农历八月初十,是三闾总堂秋祭大典之日,不知为什么,这次三闾教方健雄宗主,将我、晓月等人邀请前往进行大典祭祀。
如果放在观看了三世书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去。但现在情况完全不同了,三闾教、临水教甚至刚刚覆灭的阴阳教,都与我的前世有莫大的关系。
就在初十前三天,秋季的武夷山上,山青水秀,一处处小小的山崖开满了萱草和石蒜花,以及幽雅的野生兰花,到处山花烂漫,空气中飘荡着阵阵清香,抬头望天,一片蔚蓝,竟无一丝云朵,异常晴朗。
我、晓月、方龙、南灵、阿新前往武夷山,穿过天上宫所设置的空间流岗屏障,进入隐藏在人间胜地的三闾教总堂。
因为我看过三世书,知道那场战斗的惨烈和悲壮,正是那些巫师们的努力,才奠定了巫教一千年顺利发展的基础,那些无辈们,功在千秋,利在天人两界。
我们登上五百级天阶,来到大堂的主神坛,拜祭了在那场保护十六洞天的战役中牺牲的巫教先人们。
此时,大殿上跪满了祭拜的人,与家乡的祭祖锣鼓喧天、香烟弥漫不一样,大殿静得可以听到各自的呼吸声。所有的长者个个面容静穆而凝重,他们身后是一些新入门的弟子,站在神殿前,右手抱胸,庄严而无声地宣誓。
一切崇敬皆来自于心灵。
“如果这就是因果,如果我们的信念执着地延续着,我们这些人,可能都是那场劫后,最后一批实现愿望的人。”我缅怀地说,有点淡淡的忧伤。
“但总算是实现了,如果我是陈雪峰,我终于当了一名捕快,并且和剑心并肩作战,只是,时值盛世,生活稍微平淡了一些,没有让我们一展才华的余地。”阿新微笑地说着,他一直站在一旁,像一位游客观看着这一切,因为身为国家公务员,他在习惯上,对在观堂中觉得焚香祭拜非常不自然。
“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现在你首要的是修心,否则你怎么也进不了自然之村。”我微笑地说,“加油,先辈们在看着我们呢!”
晓月和南灵始终一言不语。晓月一向不是很怀旧的人,但为人却非常传统。南灵这次忽然想随我们一起到三闾看一看,她反底心事重重的。
南灵清丽的面容仍是那么温顺平和,看我朝她瞧过来,不禁伸出手,轻轻放我的臂上,她轻轻地说:“我是一位草叶精灵,精灵修真是所有物种中最为艰难的,所谓千年一大劫,百年一小劫,我几乎每百年都要自然遭受天劫,然后分解,留下种子,继续生根发芽,进入修灵的历程,如此反复,不断积累,经过了一千多年,终成人形。最后一次千年天劫,托剑心的福,渡过大劫,终得与剑心共度了八年。此时想来,令人感慨万千。”
“可惜,你歌舞双绝,如果你肯出世献艺,必然红遍中国,成为超级歌后。”方龙叹了一口气说,“如果当年是我救的你该多好,你为了报恩,一定听我的话,会让我当你的经理人,然后全国各个城市进行巡回演出,必定大发特发,财源滚滚。”
南灵微微一笑,身子一晃,让方龙看一个人。
“是啊!”方健雄突然出现大家的右侧,目光锐利威严地瞪着方龙。他这回好像是真的生气了,想想也是,在这个神圣的大堂前,在三闾列代先人的灵位前,方龙还敢如此放肆,污染先人的视听。
“啊,财源,财源啊,那个滚滚啊!”方龙结结巴巴着,眼珠转了又转,最后说,“有钱多好啊,像我这种充满爱心的人,可以将钱捐给慈善事业,为西北贫困山区多建几所希望小学,呵呵。”
“那好!”方宗主淡淡地说,“天一宫年久失修,你就先赞助一下了!”
“……”方龙瞠目以对,良久后,轰后倒地。
夕阳染红了整个九曲千山,整个武夷山区笼罩在一片霞光之中,绚丽璀璨。
“千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啊!”我携着晓月站在玉女峰顶上,望着脚下的万水千山,感叹说,“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愿先辈们安息,我们将继承巫教的宗旨,完成我们今生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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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3 01:18
第九部 妖精道
月如银钩,斜斜地弯过千年古墙,淡淡清辉洒落在南灵清丽空灵的玉容上,有如仙子般的圣洁。
一袭淡绿薄衫,独欹西楼。
“谢家庭院残更立,燕宿雕粱,月度银墙,不辨花丛那瓣香;此情已自成追忆,零落鸳鸯雨歇微凉,十一年前梦一场。”
风吹过,一片叶从墙外掠过,带着远方的消息。
远方的消息,是淡淡的甜蜜。
而庭前的茉莉花又谢了一地。
南灵轻叹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说:
“花开花落,是精灵的命。
而我,不过是一名精灵,脆弱的精灵。
我的生命从来不由自己决定,而是由自然之神支配着的,即使这样,我却因有了剑心的爱和记忆,无怨无悔,乐于此生。
自从二十年前,在大榕树下,我第一次看到剑心那天起,我便开始将与剑心相处的写一天都记录下来。到现在已经是第二千一百七十六次,也就是说,我和剑心相处的日子,已经有二千一百七十六天,好漫长,也好短暂。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离他而去。
因此,我特别珍惜我们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时那种幸福与美满的感觉,不管是他小时候的顽童,还是现在的大孩子。”
※※※
7月13日,晴。
剑心终于放假了,他们当老师的一年有三个月的假期,暑假最长。那天下午4时,剑心打电话给我,说要回阔口老家,可能的话,他想一直呆在老家里,好好地度过这一个暑假。
一个小时后,当我感应到他已经临近家门时,庭前的兰花开放了。一种快乐涌向全身,我如飞冲到古老的门楼前。在门口,我终于见到他了,发现他穿着一件短衫短裤,风吹散了他额前的长发,傻笑着站在夕阳下马头墙的清影里,一脸灿烂。我忽然有一种莫名的兴奋(还有一点害羞),因为,这一次,居然是他一个人来。
剑心告诉我,晓月姐回永安镇了,她的临水教好像发生了一件非常严重的事件,非要她去处理不可,可能要处理好长一段日子,因此不能照顾我了,她希望剑心回老家,由我来帮助照顾。
他说这话时,是有些生气的,认为自己不是小孩子,用不着任何人照顾。我则暗暗偷笑着,他可能不清楚,就现在他说话的样子,就十足的孩子气——剑心其实一直没有真正长大,也许到老了,还是这样任性,这样孩子气,而这正是我所喜欢的。
想到两个月我将天天与剑心在一起,心里真是乐开了花,以至忘了我们秋草叶精的“秋劫”。
晓风、小玲从此像放缰的马驹,他们是闲不住的。自从月姐和剑心放他们一马后,这些小鬼头一有空就到处除灵。剑心说到这,有点害羞,其实我明白,剑心作为监护人,原本该看住这些小鬼的,但又思念我,结果中途开溜跑来找我了。
快乐的日子总是像飞一样迅速。
一连数天,我们白天骑着单车出外郊游,沿着国道、村道、山间小道,做客一个个小山村,走遍阔口镇的山山水水,游玩着欢笑着。到了夜晚,我们要么飞上山头的野地里,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并肩而卧;要么回到家为他摆好一桌的美味佳肴,斟满我自己用仙露仙果酿制的美酒。我们坐在翠园的花厅里,一会儿赏花观月,一会儿为他即兴跳起舞,唱几首小调,看他一脸陶醉和开心的样子,我幸福极了。
“金凤玉露一相遇,便胜却人间无数”啊!
其实剑心忽然跑来,是有一些心事的,他自从当了巫师已经一年有余了,他一直不适应这个身份,一直想逃避,但反而自己的名气却越来越盛,他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全国巫师年轻一代的领袖,自然而然地承担了许多责任。
他不过想当一名平凡人,过一些平凡的日子罢了。
※※※
7月16日,晴。
傍晚,我与剑心从乡下骑着单回家,半途中,他忽然不再蹬车了,车轮在惯性下仍平稳地转动。
我也停了下来,转头问他怎么啦?
他望着远处,惊喜地说:“南灵,你看那几只大白鸟,它们飞得多么悠闲自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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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3 01:19
我也望去:沙溪河缓缓地流着,河那边一片绿油油的稻田,被远处绵亘的青山紧紧地环抱着。在这片绿色的河谷平原平原上,风只大白鸟向着山那边,向着夕阳落处霞光灿烂的地方缓缓地飞去。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我的心不禁为之震颤,不知不觉地和剑心下了车,一边步行,一边观看这帧美丽而恬静的风景。
剑心当时摇着头,无限感叹着说:“如此美妙的风景就在身边,而自己上班下班,忙着学校的事再忙着巫界的事,忙忙碌碌,弄得焦头烂耳,经常心情烦躁,却不曾停下来欣赏过!有人问海伦—凯勒,人生最不幸的是什么?她回答:有眼睛却看不见。”
他傻傻地说:“面对这片风景,我过去的日子何其不幸!”
我微微一笑,拉着他的手,让自己的呼吸溶在了大白鸟翅膀的翕动之中,心里一片安详和平静,然后飞到田野上方,忍不住展开双臂,也翩跹起舞。
在这些日子里,我尽量让剑心过着安详和惬意,让他忘却一切责任和烦忧。
※※※
7月21日,阴。
好日子总是不长久。
六天过去后,晓风、小玲、阿珠、小辉、靖儿坐在阿新的车子上,浩浩荡荡地“追杀”了过来,翠园又变得热闹而无序了。
剑心又要当他的保姆和教师了。我也被他们缠得连修行的时间都没有。大概是秋劫快到了,我的心绪一直不稳,在中午吃饭时,我忍不住责备了阿风几句,虽然口气不是很重,但大家都吃了一惊。
两天后,剑心怕我的心境也被干扰了,只好带着他们,返回了儒里县。
8月9日,雨。
秋天很快就要到了,每到这个季节,我总是心烦如潮,作为秋草叶精一族,秋天是我们每年生命褪换的关键时刻,各种棘手的事件都会冒出来,各种思绪总是纷至沓来,最容易走火入魔。
雨淅淅沥沥地,从早就开始下了,没完没了,整个翠园,笼罩在水雾之中。到了下午,我在花厅的花草中化身为人,然后就坐立不安,忽然之间非常想念剑心。一次次地拿起电话,但又放下了。因为他已经被生活搅得够烦了,我不想再因为我的事,令他烦躁不安。
于是,我乘上他骑过的单车,淋着雨,朝着曾经与他走过的道路一路驰去,迎着风迎着雨,不过法术将雨水隔开,让它们打在脸上身上,点点滴滴,清清凉凉,心里真是酣畅淋漓。
骑车驶了不知有多远,在一个广阔的田野边上,心念突然一动。
在道路的一侧,是一块开阔的河谷平原,田野一望无际,在田野边处,有一段路基爬满了绿色的野藤。到七八月份,野藤就开出了无数朵嗽叭状的蓝花。我一看就知道,这些都是野生的牵牛花,她们感应到了我的不安和茫然,立即用自己的语言,再召唤着我。
我立即与她们交流,感受她们对广阔无垠的自然的理解和灵能的吸取。在交流地程中,心里一阵清凉清凉的,一股自然的力量,注入我澎湃的心潮,使之平静了下来。
我一边交流着,一边站在花丛的一侧,看着雨丝落在淡蓝色柔嫩的花瓣上,聚成一粒粒水珠,轻轻滑入花心,当花心饱满了水珠时,就不堪重负地下垂,那水珠便像盈盈的泪水一样,滴落下来。
然后,竟然生出了一种说不出的清凉忧伤,像飒飒的风似地袭入我的心田。
※※※
那是在7月15日,同样在这里,剑心曾经与我这样长久地站着,观赏着这满满的蓝色花朵。
那次,剑心对我讲了一个凄美的故事:诗人哲学家诺瓦利斯曾写过一部非常重要的小说,小说中叙述年轻的海因利希一心一意寻找他曾经在梦中见到,渴望已久的蓝色花朵。
诺瓦利斯曾和一名十四岁少女订婚,但他却在满十五岁生日的四天后去世。可是诺瓦利斯对他的爱却终生不渝。实际上,这部蓝色花朵,讲述着一个伤感的结局:作者的真爱就像他所写的蓝色花朵一般,不可捉摸、遥不可及。
在话里,我听出了剑心心中的淡淡的忧伤,那是因我而起的,我对他或者他对我而言,何尝不是蓝色花朵呢,没有结局,不可捉摸。
这一朵色小花,构筑了我今生一段凄美的情怀。
已经是7月10日了。
看完办公桌上最后一张试卷,我腰酸背痛,揉了揉手臂,双手展开伸了一个懒腰,朝走廊阳台外走去。
火辣辣的阳光照进来,长长的走廊一片白晃晃的、空荡荡的,教务楼底下的林荫道冷冷清清的,不远处的大操场上,只有三五个学生在打篮球,再没有平日到早到晚的喧嚣,看起来显得一派安静而冷清,却令我感到无限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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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3 01:19
“啊!暑假到了真好。”我感叹着,回过头,看着办公室内,坐在我对面的小铃和另外几名班干部,他们正在帮我批期末考卷。小玲似乎感应到什么,抬头朝我甜甜一笑,仍低下头认真改着学生试卷。
看着这几位被我抓来当义务劳工的学生,那一丝不苟的样子,使我这个当老师的微微感到几分不安和惭愧。
为了补偿这些好学生,我走下校门口的杂货店,给他们买了一些饮料提上去。
“咪息咪息,先喝点东西。”我笑呵呵的像狼外婆。
他们一声欢呼,冲过来。“谢谢老师!”“老师真好!”“老师老师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晕,这些学生真好哄耶!
“同学们,这个暑假,你们打算怎么过啊,现在学生减负,我的暑期作业没有布置,时间很空闲啊!”我坐在办公桌上,闲极无聊地问。
“我家里开有套餐厅,我打算给我老妈打工,挣点钱来花。”副班长阿珍说。
“我要玩游戏,暑期表哥会到我家,还带来电脑,我准备玩一个月电脑游戏,再到福州的外婆家玩他几个星期。”另一个学习委员说,这个男孩子与和我蛮像,英难所见略同。
“我要和外公去钓鱼。”“老妈要我学钢琴。”“我要打球。”……
“小玲,你呢?”我发现小玲班长大人只在静静地在喝饮料,若有所思。
“我和阿风有一些计划,嗯,”她歪着头眨着大眼睛好好想了一会,我知道四方集团又有行动,正要趁机探取机密时,她突然学起日本动画片的美少女战士,振臂一挥大叫,“为了地球安全,为了人类和平,我要战斗战斗!”
“扑通”几声,我和其它几位学习倒在地上,冷汗……
学习委员小光探头低底声带对我说:“老师,下学期我觉得班长要换一换了,这半年以来,我总觉得班长有点不正常……”
“喔,那换谁啊?”我不动声色。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啦,你看,学习好,又忠实可靠,啊……”他的脑袋中招,被我的一阳指和小玲的七杀拳击中,瘫倒地上反省,哼,如果小玲不正常,那我不是要进疯人院了?讨打!
“老师,你暑假怎么过?”小玲突然问。
“咳咳,”我干咳几声,怎么过,当然是两人世界啦,不过少儿不宜,“大人的世界,小孩子不懂,不要问啦,嗯,还有一些试卷,快看,今天没看完,不能回家喔!”
在他们的抗议声中,我狡猾地别过头偷笑。
回到家,打开门,听到楼上书房里有动静。
“放假啦!干杯!”
“四方集团自由万岁!干杯!”
“为了地球安全,为了人类和平,为了并肩作战!干杯!”
什么什么啊!我冲上去,打开门大叫:“你们不能喝酒!”
门内,是阿风、珠儿和小辉,阿风看着我,眉头深皱,有些生气地说:“姐夫,我们喝的是茶,我们以茶代酒,好不容易放假了,姐又回老家办事去啦,你老就给我们一点私人空间好不好啊!”
“什么,你姐走啦,怎么没跟我说啊!”我大惊色变,拔腿就往外跑,想赶车追去。
“来不及了,姐下午2点多就走了,现在已经到永安镇了。是我们临水教很急的事啦,你帮不了的,她怕你不能安心批改试卷,因此想你回来时叫我告诉你的。”晓风连忙追上来大声说。
我只好紧急刹车,双目无神,摇摇欲坠,晕,晓月啊,你就这么看你未来的老公吗?不能帮你?还不能安心工作?
一双小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姐夫?你没事吧?要不要也喝杯茶?”
“叮铃铃——”电话响了,我心念一动,冲过去接着,一听那柔情似水的声音,一股暖流便涌遍全身,是阿月,我亲爱的阿月。
“阿心,你怎么啦,喔,别哭别哭,乖乖,是我不对……”
天啊,我没哭啊,是刚才喝的那口茶把我呛住了,“我不是小孩子,”我抗议地说,“你别走,我还要过两人世界啊!”
“老师打住,这种黄色对话,请别在我们面前说,简直玷污我们幼小纯洁的心灵嘛!”
“月,怎么回事啊?”等我怒气冲冲地把那些讨厌的小鬼扫进书房,接着跑来问。
“唉,其实是家族的一些私事,我那个堂兄,就是大伯父晓纯文的大儿子啊,在上海经商,成了大实业家,这次那根筋又不对了,突然跑来要嚷嚷着说要重整临水教,和我竟选当这个见鬼的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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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3 01:20
“什么?真是反了反了,你等等我,我这就过去,揍得他满地找牙!”我咬牙切齿,居然有人想剥夺我这位临水教摄政王的位置。
“别胡说啦,堂哥这么做,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从小就比我聪明,脾气倔强,比我有抱负,总是想强过我。但他不适合修灵,虽然他的灵能达到很高的水平了,他功利心太强,因此我晓伯父从不让他染指临水教。现在他打得重修临水宫的旗号,又跑回来了,还鼓动了一群临水教外围的教众来闹事,现在工程队已经开进会清桥东面的坡地上,准备在临水宫一百米外再盖一座一万平米的超级临水宫——”
“哇,那可壮观了!喔,阿月,说句老实话,你那个小临水宫也太破旧了点,上千年历史过来了,看着就像风一吹便要倒似的,上次春祭,二十几个人挤在那座破庙里,简直让我喘不过气来……”
“你说什么呀!”晓月在另一边立即娇嗔道,“临水教十大修行戒律的首条,就是‘隐世’,堂哥此举,其实是想改革临水教,推翻先辈上千年奉行的戒律。这岂容他胡来?”
“那怎么办,又不好打他,毕竟是你的堂哥我未来的大舅子,对了,晓纯文教授呢?”
“大伯父到埃及考察去了。否则,给堂哥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跑到祖堂前闹事。我刚才已经安排教中几名长老去阻止了,打完电话,我还得马上过去,如果再不行,只好随他愿,来什么公平竟选,在儒里县的家里,我也是天天看电视的,连美国总统选举都耳熟能详,可不是他从前认识的那个乡下小丫头片子,哼,他居然敢这样说我!”
“什么,他说你乡下丫头?!他找死!”我也义愤填膺,其实想想这丫头学我母亲做女人一事来看,倒觉得这个堂哥还是挺有眼光的。
“就是,所以就用最现代最流行的方式,让他瞧瞧我厉害,让他死了这条心,不然老是没完没了。”
“你行不行啊?”我倒是有点怀疑和担心,“不要弄巧成拙啊!”
“呵呵,你放心啦,其实选举什么的,只是一个形式,教内,所有长老和核心教众都支持我,要知道我当了十几年的教主,可不是白干的。”
其实我完全可以放心,晓月的厉害是显而易见的,光消灭忝衣子等一干神魔,那个堂哥就不是对手;何况她绝世容貌只要一上台亮相,举臂一挥,还不令教众云集景从,服服贴贴的?
“月,我支持你!我相信你一定能打败我那个大舅子。”
“大舅子?我呸!”晓月佯嗔,其实我知道她心里比谁都开心,接着她又叹了一口气说,“这边还好说,其实我不放心的是你啊!”
“我好好的,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不在,妈又去了芜锡,你和阿风一个大孩子一个小孩子,没人照顾可怎么办?家里还不得闹翻了天啊!”超级老妈子晓月阿姨悲哀而绝望地说。
“得得得,你把我和阿风说成什么了,”我不甘心,“你去生命之书里那几个月,我和晓风还不是过来了,哼哼,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晓风的,让他感受到从所未有的自由和快乐。”
“这才是我担心的!”晓月生气地说,“真是的,我猜阿风在楼上正在聚众胡闹,都是你放纵的!算了,说多了你和阿风也不会听得进去,反正我会很快赶回去,阿风他们去除灵时,你和阿新一定要有一个人跟着,我倒不怕那些灵体,而是担心他们不懂处理世俗的事务,做出惊世骇俗的事来,惊动政府和媒体,威胁到正统的物理科学界,那时要补救就来不及了。”
我只有连声应诺。
最后,晓月忽然提出南灵来,她说:“现在快要夏未秋初了,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要多回阔口镇陪陪南灵,她现在很需要你。而且,她也会好好的代我照顾你。”
“哦?”我很意外。
“总之,总之,唉,算了,我挂了,阿心,你要保重!”她说完,电话挂断了。
7月13日,我看手头上的事已经处理完了,晓月他们有阿新带着,阿新又碰到了一个离奇而棘手的案件,估记与恶灵有关,因此把四方集团的那帮小鬼带了去。
我对除灵的事一听就烦,一连工作了一个星期,连天骄秦殇的游戏都没有上了,因此趁机避开他们,赶快上网狂砍乱射,打开加经验的礼包好好练级。
但打了两天两夜后,醒过已是中午,心绪总是不宁,好像有些事缠绕心头,是晓月有什么事?我凝神想了想晓月,只见她在我脑海气质高雅,一脸自信;是晓风出事了,晓风小玲他们也在我脑海张牙舞牙,意气风发;接着,南灵的清秀空灵的脸庞呈现我脑海中,长长的睫毛下,那双美丽清澈的大眼睛,流露出如雾般的朦胧与忧伤。
于是,我连忙打电话到老家的翠园,这是一个非常隐秘的电话,是我特意为南灵安装的,只有南灵能用。我告诉她,我放假了,下午我去老家,和她住一段时间。
和南灵在一起,我总是感到无限的温馨、自在。这总感觉与晓月在时的不一样,晓月总像一个贴心的管家婆,虽然并没有限制我的自由,但总喜欢用各种方式引导我走向她认为正确的做法,就像一个又能哄又会赶的牧羊女,而我就是那只总会被她弄得服服贴贴自动走进羊圈的小绵羊,虽然这个比喻让我有点不舒服。
而南灵则像我心灵的一部份,她总是顺从我,总是让我开心,如果我要飞,她一定会化为一阵清风,如果我想睡,她就变成一条柔软的被子紧紧地覆盖在我身上,如果我要星星,她——当然不会真的去摘那么滚烫的星球,而是自己变成星星让我来摘……
一连七天,我们游山玩水、饮酒作乐,歌舞升平,不是今夕何夕,但同时,我发现南灵并不像以前那么无忧无虑,而是有心事。
“什么有心事?”我自问,然后色色地自答,“当然是女孩子生理上的啦,和我一个这么帅的男人在一起,莫非春心动啦!虽然她总是十五六岁的样子,但身材窈窕圆润,凸凹有致,看似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却亲密而贴心……”
“你刚才在想什么?眼睛怪怪的。”南灵忽然凑到我眼前,好奇地问,她嘴里花草香般甜丝丝的暖气,让我的耳朵和内心产生一阵酥痒。
我心虚地摇手,干笑说:“没有啦,刚才我忽然发现,你真的好美啊!像一个苹果,嗯,我现在真的好想吃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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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3 01:20
南灵雪白粉嫩的脸庞露出一抹红晕,温顺地取出一盘苹果,给我削好,切成一小片一小片,然后很自然地任由我躺在卧椅上,一片一片地喂我。
好幸福自在啊!我无限惬意地依儇着南灵美丽动人的娇躯,懒懒地笑着。
南灵好像什么都感兴趣,我还拉她到后院的空地里教她打羽毛球,可惜她悟性太高,不过半小时,她比我打得还好,将球找得我满地乱接不及。令我自尊心受挫,而她娇笑连声,连声说对不起。
没想才一周,阿新就带着晓风他们赶来了。
“你们不是办案吗?怎么跑来了。”
“老大太没义气了吧,有福就自己一个人偷跑来享受啊!南灵小姐姐,看在我们为人类出生入死,九死一生,完成大业的份上,做一桌好酒菜犒劳一下吧!”
“我要看南灵姐姐跳舞,还要向她学习呢!”
“南灵姐姐万岁!”
他们七嘴八舌,令我和南灵对视苦笑,早知道就先出去,到处游玩不回来了,被他们这些逮了个正着。
而两天后,南灵被烦了显得有些走神,我担心干扰她的修灵,便把这群人带回了城里。
夕阳下,我看到南灵站在翠园阁楼二层的雕花栏前,久久地挥手着,眼神朦胧而忧伤,我心里突然一紧,生出令人窒息的心痛,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来,好像这一生再也看不到她似的……
咦,刚才我不是睡着了,这么快太阳直上三竿,酒满一地,温暖明亮。
我走在路上?随心所欲的--什么也别想,就是最大的自在。当走到镇西的小河边时,我看到南灵正蹲在河边濯洗衣服,她向我招手,要我下来陪她说话。
奇怪啦,南灵从来不洗衣服的,不过,小时,有一次外婆生病了,她代替她给我洗过好几次衣服,每次我都牵着她的手一起去河边。
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又见到她啦,我来到她身边说:“南灵,我来帮你吧!”
“不用啦!”她笑呵呵的,手一挥,肥皂的泡沫溅了一脸,她连忙擦擦手,用干净的手背帮我拭去,那清凉细腻的肌肤,令我心醉神迷。
河畔的石阶延到水中,上面是古老的城门楼,像画一样映在水中。清清的流水在脚下轻笑着,四周的绿竹和芦苇丛不时传来鸟儿优美的歌声。一切都那么温馨和谐,即使挥手告别,心中仍洋意着幸神福和快!
忽然河水变黑,抬头一看,天空突然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但没有下雨,只见一只戴着古代高冠的猴子直冲下来,对我闪电一击。不正是五岳山神直禽么?
我拉着南灵要跑,但回过头时,南灵不见了。
“哈哈哈!”河对面,一个穿着暴露、丰满妖艳的任秋水,一只手扼着南灵的咽喉,瞪着丹凤眼得意地大笑,“你这个死鬼,现在我要杀了你的南灵小姐姐来泄恨!”
“不要啊!”我闪过直禽的攻击,朝任秋水冲过去。
“没用了,我不是叫你呆在南灵那里么?”晓月在我身后悲哀地说。
“我想啊,不是让阿新阿风他们搅活了么?”我大叫,转过头,却见一个全身长着羽毛,猴子脸,血红色的双目和四只如蜘蛛一样的腿的怪物——血尸魔!
“你怎么还没死啊,竟敢冒充阿月说话,让我再你死一次!”我暗运灵能,手起刀落,轻轻松松地将那只血尸魔劈成两半。
但耳边边传来一阵呼啸声,我扭过头,发现任秋水趁机发动她的忘情之水,巨大的水幕立即将我和南灵控制住,一动也不能动。
南灵拼命地冲过来,抱住我,湿透的衣服并没有阻隔住她那滚烫的体温,凸凹有致又柔腻绵软的娇躯,像一个巨大的水母一样紧紧的缠绕在我的身上……
瞬时间,我的整个世界好像处在一个巨大的旋涡里,上下都颠倒旋转起来,我全身发热,口鼻窒息,同时不停地颤抖着,好半天后,我才惊醒过来,奋力地发出长嘶:“哇呀呀……”
“姐夫姐夫,你怎么啦!”我睁开眼,才发现晓风正趴在我身上,两只手抓住我的肩膀,不断地摇晃着我的头,令我晕头转向。
“别摇,我都让你摇昏啦!什么事啊!”我定了定神大叫。
“姐一大早来电话,我刚才敲了半天门,你像死猪一样,”阿风睁着腥松的熊猫眼,在我耳风气急败坏地说,“要是让姐知道我们俩昨晚玩天骄玩到凌晨四点,非打死我不可。快起来,我骗她你在卫生间看报纸呢!”
“啊?!”我一听也吃了一惊,来不及想着昨晚梦里的事,赶紧起床,在起床前,掀开被子看了看我的下身睡衣是不是粘粘的。
还好,呵呵,没遗哩,真阳保住了。看来我对南灵的情感还处在姐弟之间,没超越到男女情爱哩。
我穿着睡衣接电话,还故做便后松爽的口气说:“嘿,真不巧啊,你来电话,我正那个呢!呼呼,真带劲,刚才我还和阿风去晨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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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3 01:21
“哼,晨跑,才怪!只希望没有连夜通宵就好了。”晓月无奈地笑骂说,“刚才你一蹲,足足十分钟啊!”
我连连否认,说自己因为没人煮饭天天吃泡面,火气上来了,那个便秘。
“别说了,好恶心。”晓月娇笑了几声,“唉,我打电话来,原想知道你是不是在阔口镇。没想你居然现在都没有去啊!”
我告诉她去了一个星期。
“真是的,南灵怎么也没留住你呢?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去吗?因为南灵目前有危险……”
“什么危险?”我想起昨晚那个恶梦,想起南灵在我们离开时的不安和忧伤,心里一惊,连忙跳起来敲着脑袋让自己清醒点继续问,“阿月啊,你说清楚点,南灵有什么危险,我就是凭死也要保护南灵姐的。”
“具体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他们七十二精灵一族,除了百年一小劫,千年一大劫外,还有每年的秋劫,虽不是很大,但处理不好,也会要了她的命,特别是今年,我总觉得有些事要发生。唉,原以来你到了阔口,南灵就会告诉你的。”
“那我怎么办,好好,我现在马上就赶去。”我此时睡意全消,挂了电话后,立即再打电话叫阿新和小玲过来照顾阿风,然后如飞跑下去。
“姐夫,什么事啊!”晓风死追上来,“你穿着睡衣呢!”
不管了,我就是飞也要飞过去。我暗运最大的灵能于涌泉穴,展开腾跃术,一跳一跃,如飞一般朝着阔口镇飞奔而去,很快就将晓风甩在身后,然后传话给他,叫他看家,这是他姐姐兼教主晓月的命令。
半个小时后,我气喘嘘嘘地赶到阔口镇罗氏祖宅,然而,此时的翠园,让我感觉已经不再是原来的翠园,没有那美丽的倩影,人而楼空。
“南灵,你在哪?快出来啊!”
此后,我拼命地在翠园里奔跑呼喊,我跑遍每一个房间、每一个回廊,每一个天井和花园,再也感受不到南灵的气息。
我又跑了镇内南灵可能去的地方,但也没有。
我坐在南灵常住的南阁小楼里,失神地流泪呢喃。楼下就是花厅,右边月门外就是小花园,但不论是花厅和花园里,南灵本体即类似兰花的秋草叶精,都不在原地方种植了。明窗净几,主人雅致,连小阳台上,都种满了万年青、吊兰之类的室内植物。它们也如我般悲哀地垂着叶片,轻轻地摇晃。
我从早坐到晚,一动不动地等待着南灵。我从未有过今天的失落和彷徨。当年郁儿的去世,曾让我绝望;而南灵的失踪,则让我失去了生命的颜色,同时饱含无限的自责。
薄雾也开始在午夜的时候升起,我坐在窗前,当风不断摇晃着门窗时,我都要喊一声飞奔出去,外一片空荡,花草与迷雾不由地就产生凄美而忧伤的情景,浸湿我的内心;枫叶在风中不时飘零,似恋人的吻别。真到那雾中去飘,可我不是落红飘不起,思念的心却也拉不回。
晨光渐渐穿透薄雾,院子里的花草渐渐清晰。
这时,我感应到一股奇怪和邪恶的灵体,在向我这里随近,我立即屏住呼吸,并收敛灵能的外泄,好逮住这个灵体,我现在觉得,一切可疑的灵体,都与南灵失踪有关。
随着那个妖邪接近,外面刮起了一阵阴风,刮得雕窗糊的硬纸皮片片裂开,“哗哗”地震荡着,有如一只只小动物碰到虎狼般吓得悚悚发抖。
透过碎开的窗纸,我看到一团黑雾快速地逼近,由北部穿墙而入,在外围的走道转了一圈,然后直接进入小花园,一股邪风四处旋转着,“呜呜”的尖叫声响起,瞬间将我心爱花草吹和得东倒西歪,接着停了一下,似乎感应四周的动静,这才进入翠园的月牙门,进入花厅。
这时我才看出,那团黑雾是一个身高三米、熊头人身、全身都是黑毛的妖怪,临水教的经典《巫藏》里自然妖怪的记载,因此我一下子可以认识,这是与虎妖健庄子、蛇妖侠硅、狩妖大鑫子,猴妖马痢子、狐妖(男)达午齐名的熊妖暴风原,它们被巫教合称妖中七王。妖中七王很有智慧,知进退,对人界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只见所有的黑雾阴风都收缩进它的黑毛里,而它头部的额处,却伸出一只小小的熊掌,掌心居然有一只可以四处活动眼睛。
当那只眼睛伸向我所处的房间时,我全身如浸冰水之中,一阵阴寒侵入身体内,我不由运功抵抗,知道瞒不下去了,跳下楼来,对着这只恐怖的熊怪大喝一声:
“暴风原,你怎么来到人界啦,你们把南灵怎么样了!”
我话声刚落,那熊怪先是一惊,接着二话不说,全身黑毛根根直竖,“嗷”的一声暴喝,朝我射出无数黑箭。
我早有准备,灵能从丹田处汹涌澎湃地遍布全身,在我的意念下,形成金光夺目的护体灵光,同时取出一张符咒,马上念动真言:“腾腾金光速现,护体真神,急急如令!”金光咒立即化为一道金光,注入自己的眉心,守护灵关。
那无数黑熊魔箭射在我的护体金光后,纷纷被消融。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以为老子好欺负啊,当即我手指迅速地拈十二辰文诀,大喝一声:“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天地无极,金龙咒法!”身前立即飞出十几张符咒,那些符咒化为一条金光矫捷的金龙疾射向熊怪。
以前我只会用五雷符,并且只能用简单的二雷和三雷,破指点为血符耗损精元才能达到威力最大的五雷符,自从看了三世书后,才知道,临水教最厉害的是金龙咒,金龙咒威力巨大无比,且具备追踪攻击的能力,即使神魔神仙都无法招架,但它所需的灵能相应地非常庞大,而且很难掌握,我用上好几个月,在阿月的帮助下,将金龙符分散并用,才免强使出来,成功率也非常低,这次发抬成功纯属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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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3 01:21
那熊怪可能被想到会这种结果,“咕咕”地怪叫两声,向后一倒,竟没入花厅的地面,钻入地下。
妈的,好像所有的妖怪都为遁地术,可惜,我的金龙咒可不是吃素的,只见那条金龙转了个弯,也扎进了地里,朝熊怪追踪而去。
我也在地面跟着我的符咒借用的天神金龙疾跑,直跑到镇西的小溪处,“轰”的一声,熊怪暴风原钻出地面,全身化为一股小型的黑旋风,把整条十几米的溪河的水卷起来几百米高,化为水龙朝我那条仅有大腿粗的小金龙对击。
“哗哗哗”水幕漫天飞溅,金龙和水龙缠成一片,接着同时消失。在消失的那一瞬,我全身剧震,心脏狂跳,心口一热,我不禁听跌飞出五米外。
那熊怪也全身淋湿地掉落地面,站在溪对岸喘着大气,看我又拼命追上来,吓了跳了起来,朝山头跑去,看来它可再没灵能施展遁地术了。
其实我只想问问南灵的下落,它若回答我,无论是与否,我都不会对付它的,没想它却先出手,使我觉得这妖怪心虚,一定是南灵出了事,还与妖怪有关。
眼看它就要跑个无踪无影,我也全力追赶,边走边叫:“熊怪,站住!”“你跑不了我的五指山的!”“你只要说出南灵在哪,我不会杀你的!”“好累啊,你这该死的熊怪,体能这么好啊!”
我就这样穿着睡衣漫山遍野地追一只大黑熊,虽说我和它都自然而然地选择荒山野追赶奔驰,但难免遇到一些男女山民,他们纷纷大叫:“哇,好大的黑熊!”“哇,好快的变态!”
从一大早跑到现在,七八个时辰过去了,东南西北乱跑,弄得我晕头转向,不辨东西,而且,我已经两天一夜没吃过饭了,肚子装的只有灵能,早饿得咕咕叫。
“熊怪大哥,你停一下吧!我受不了了!”我不停地哀号,弄得那只熊怪几次回头奇怪地看我,好像在说:老大,现在被追杀的人是我耶!
这是我这辈子跑最远的路了,我自己估记了一下,我运用腾跃术即轻功,一个时辰能跑30公里,那么,我足足跑了将近400公里,而且不是直线跑,东南西北连我都混了。
直到傍晚,我终于在一座小城外,将熊怪截住。
其实不能说是我截住它,而且是被我激怒了,故意放慢步伐,要与我决一死战。我也大喜过望,一整天边打边跑,烦透了。但使完金龙咒并跑了这么远的路,我已经使不出威力较大的灵符了,但部份灵能已经聚在一起,可能运用威力较小的五雷符。
它“嗷嗷”叫着扑向我,张牙舞爪,全身一股黑色的气劲凝在手中,形成一支超大的狼牙棒,那气势是想和我硬拼。
我为了制服它,只好将剩余的灵能转化为真气,使出古老的神拳,上蹿下跳,避开它的狼牙气棒,同时不断用简单的一雷符的小雷电对它电击,“谁和你一掌一脚地对击啊,除非我疯了。”然后让丹田新生成的灵能不断汇集,等待时机再发灵符。
不过,打了半个时辰后,当我聚集足够的灵能展开更强大的血咒五雷符时,那只熊怪早看出我的目的,突然咧嘴一笑,向下一个纵身,再次钻进土层。原来这个鬼头鬼脑的家伙和我一样,也趁机敛功聚气,再使遁术逃脱。
数道雷电击在土地上,溅出一片焦尘,令我无力地跪在地上捶地哀号。
突然一个熟悉而讨厌的男音大喊:“别急,救星来也!”
只见眼前一片金光耀眼,一张我非常熟悉的金网自天而降,接着一声令人振奋的娇叱声传来,“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天罗地网!”原来又是救苦救难的亚仙大仙撒出闾山镇教之宝九天金罡除尸网。
金光无限纵伸,直入地底百米处,将那只被我追打得半死的熊怪包裹在里面。
两个人影从树上落下,容姿秀美如昔的亚仙一边把金网里的熊怪从土地里拉上来,一边笑逐颜开地望着我。
方龙走到熊怪前,狠狠地踢了它两脚,骂道:“死熊怪,伤了我们那么多兄弟,你再怎么跑,也逃不出我的五指山,靠!皮这么厚,我的可怜的脚趾啊!痛——”
“你怎么来啦!太神了,你们真是救星啊!”我看到方龙和亚仙,大喜过望,冲过去抱住方龙,像抱住情人的手一般热情,令他怀疑我有不良的倾向似地急忙捣我的肚子挣脱出来。
“我是来抓凶手的,你没看报纸吗?在武夷山南部的浮流县和东部的崇安县,一夜之间,县城内的所有的花草树木全死去,而且没有任何病虫之类的灾情。与我们关系良好的宗教局暗地里请我们帮忙,弄得我们三闾教所有徒子徒孙全部出动调查原因。就在前天,你只鬼鬼祟祟的丑八怪在县城西郊游荡,差点吓得我还以为妖怪入侵了,当即和师兄弟们围剿,却被它打伤了好一些人让逃跑了。后来听说这附近有熊怪和变态在跑来跑去,马上赶来,截在前头。”
“花草全死光?这怎么回事?难道跟这个狗熊有关,狗熊不是食肉性的动物吗,什么时候也吃起花草起来了。”我奇问。
“具体我也不清楚,只有问它才可能明白。”亚仙说,“你怎么在追杀它,还穿着睡衣,难道它把你的秋草叶精也吃了吗?”
“你怎么知道?南灵不见了,天啊,难道真是这只臭熊吃了它?不会啊,南灵它应该有自保能力的,趁她睡觉?她很少睡觉的啊?”我焦急地胡言乱语,越想越怕。
“别胡思乱想,你双眼通红,火气很旺哩,先找一个地方睡觉,并吊吊这只熊,让它好好地反省反省,明天再让他坐老虎凳。”亚仙热情地拍拍我的肩,嫣然一笑,把裹在金网中的熊怪扔给方龙扛。
当晚,我们提着装着熊怪暴风原的金网,到附近的建安县的一家宾馆入住。
“这是什么东西啊,像是熊。”在我们登记住宿时,宾馆的人围过,七嘴八舌地问,“好像死了啊,将熊掌卖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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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3 01:22
“它还没死,而且也不卖!这可是国家级保护动物啊,老子要捐给国家动物园,哈哈!”方龙笑哈哈地把围观的人打发。
大家住进一个套房,才关起门来准备审问这只熊怪,但在网中推半天,它就是闭着眼屁都不放一声。
方龙不敢再踢打了,只好一个劲地臭骂,亚仙白了他一眼,先回房去了。
我对着这只死熊无计可施,搔了半天后脑勺,泄气地垂下头叹气说:
“算了,我好累,明天再省吧,我已经一天一夜没睡了,还边跑边打了整个白天,又热又累,全身发臭,我先洗个澡,然后睡觉,有了它,南灵的下落迟早会知道的。”
我动了动酸痛的臂膀,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让熊怪留在精力旺盛的方龙,相信经过一夜变态男的折磨,明天熊怪再顽固,也要开口招认了。
夜晚,我很快就进入梦乡。
在一个昏暗的森林里,我气喘嘘嘘地狂奔,前面的树林峥嵘高大,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和紧迫。我只是在跑,拼命地跑。
前面是一个有如地狱般、黑黝阴森、冒着血红色雾气的深渊,我立住脚跟,耳边依稀从万丈深渊听到忝衣子在怒吼。
不能再跑了,当我回头时,发现那只熊怪,张开血盆大嘴,锋利的牙齿潺潺地尚着口水,目露冰冷而残酷的凶光,双只看似人手盘细嫩的手,突然射出无数黑色的箭,一根根刺进我的胸膛。
我是不是要死了?朦胧中,我听到方龙的声音:“他妈的,谁这么下流给我下迷药!哇,我的熊啊,快打110,有人偷东西!哇,剑心、亚仙快醒,熊让人偷了!”
我猛地坐起来,狠狠拧了一下大腿,好痛,天,不是梦,原来熊真的的出了,靠,有人居然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偷熊。
当即,我穿着睡衣冲到方龙的房间。
房间是空的,窗房大开,这时,亚仙穿戴整齐地从另一个房门闯进来,嗅了嗅桌上的一杯茶水,那是方龙一夜对熊又踢又打又喊润喉用的,“果然是安眠药,不过份量不是很足,难怪方龙能这么快用灵能逼出药性。”
我朝窗外看了一看,只见在北面一千米处闪出一道金光,转头向亚仙警官大声说:“别查了,方龙没被抓,他在追人,已经留下了信号等我们会合,在那边。”说完,跳出窗外,朝远处飞去。
亚仙精神一震,手心金光一闪,亮出一把宝剑,也毫不犹豫地追随而去。
追了半个多时辰,终于赶到方龙。我和亚仙一左一右与方龙并架齐驱,但当我定眼看前面飞奔的黑影时,愣了一下,觉得有些不妥,因为这个黑影明显娇小纤细多了,显然不是熊怪,而是要故意引开我们的偷熊团伙。
追了几分钟,我们发现前面是一座高耸的大厦。
亚仙向我打了个手势,叫我左右包围。我点头,运气一跃,猛地朝右窜出十米,朝前面那座二十多层楼高的税务大厦右边守住,而亚仙则跃向左边,三面夹击,这样,那个偷熊贼四面受截,插翅难飞了。
那黑影朝我奔来,我感应到她身上有强大的灵能,且非正非邪,怪异无比,立即将五雷符自身上飞起,如它硬闯,则随时启咒进行无情攻击。
那黑影突然停了下来,弯下腰,竟系起了鞋带。
我这才看清,那黑影是一个少女,非常性感娇艳的少女。
“任秋水!”看到眼前竟是好久没见的九尾冰狐,令我全身紧张,想起上次对敌时她以读心术,利用我的心理弱点,差点让我自杀殉情,全身禁不住一缩,手脚震动,丹田不受控制地涌起灵能,护体灵光暴涨,全面戒备。
“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在这儿,那熊妖呢?”我惊问。
“我一跳出窗,就认出是你了,我好想你啊!”方龙色眯眯地说,口水直流,此时站在前面的任秋水,没像这前一样穿着古装,而是一身暴露的水蓝短衣短裙,妖艳的容貌在月光下无比神秘动人,雪白的肌肤闪着性感的光泽。
“你不是在追偷熊的贼吗?”亚仙追过来问方龙。
哪知方龙连连摇头,嘀咕说:“谁管那臭熊啊,一夜呼噜像打雷,它若不跑我也要赶走它。”然后径直冲过去,拉着任秋水的手说:
“秋水,你不是在追求我吗,这么深的夜还来看我。呵呵,我知道你些年来,你一直在暗恋我,现在我也要向你坦白,其实我也一直想念你呢!”
那九尾冰狐妖眨着妖异的丹凤眼,像看傻瓜一样直勾勾地望着方龙,忽然甜甜一笑,伸头在方龙的脸上亲了一口。
在亚仙气得暴跳如雷,左一口“臭男人不要脸”、右一声“妖妇、贱人”地痛骂时,那死狐妖竟理都不理亚仙,突然转头,瞪着蓝光暴涨地眼睛,像仇人一样瞪着我说:“阴魂不散的家伙,别动手动脚,现在你不是我对手,我可不会怕你!”
我吓了一跳,双手立即拈起辰文诀,想先下手为强,但看方龙和她相依相偎,对我挤眉弄眼,又无法下手,只好再问:“好好好,我不想惹你,任秋水,这辈子我可和你无怨无仇啊!你行行好,我只要快点把熊怪还给我们,我就不追究。我们还要从那熊口里问出南灵在哪,还有崇安的花草为什么全会死光。”
“唔,是吗?我的小弟暴风原不是我偷的,我只是松了它的绑并给它活动了一下筋骨,现在它去哪儿我也不知道,”任秋水一番悠闲自在的模样,淡淡地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南灵在哪,还有花草死亡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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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3 01:22
“可是当真?”我、方龙、亚仙齐声喜道。
“当真!”
“果然?”
“果然!切,你们有完没完。我肚子饿了,你们请我吃夜宵,什么时候哄老娘我高兴了,再一五一十告诉你们,包你们满意。”
“快说呀!任秋水!否则我杀了你!这么会吃,这一顿你一口气吃了我两个月的工资!”亚仙已经说了十遍了,她心痛地捂着手提袋里的钱包哀叫,差点没把宝剑架在任秋水的脖子上。
这次出门,我一路恍惚狂奔,穿着睡衣什么都没带;而方龙是那种一个铜板要掰两半用的小气鬼。幸好有亚仙,为了找寻答案,探取情报,只好先由她牺牲垫付一下了。
只是没想到,这只死狐狸对美食的嗅觉也挺灵,在街上一转,立即把我们带到该城一家高档美食园,里面有南北最出色的地方特产和小吃。任秋水一口气点了当地最有名的美味佳肴二十三道,满满地摆了一桌,在我们目不暇接中,风卷残云般,仅用不到一刻钟,就一扫而空,连菜汁都没给我们剩余。
亚仙叹息地说:“难怪你有九条命,原来是为吃多了,不至于这么快撑死。”
任秋水不理亚仙的嘲弄,愉快地打了个嗝,拿起餐巾纸抹嘴唇。
“阿水啊,没想到你这么能吃,身形还保持了如此之好,曲线优美,蜂腰肥臀,增一分则嫌多,少一分则嫌少,只要是男人,都会想搂上一搂。唉,师姐啊,你看来要向秋水问一问这减脂肪的秘诀,你难道不觉得,你开始富态吗?”方龙嘻皮笑脸地讨好任秋水说。
亚仙气得飞起一脚,用尖硬的高跟鞋尖踢在方龙的膝盖上,痛得他杀猪般抱着大腿“嗷嗷”惨叫。
任秋水一脸惬意地伸了伸懒腰,拍拍小肚子,故意将丰凝雪白的手臂搭在方龙的肩上,紧贴着他的脸挑逗,放荡地娇笑说:“头一次吃得这么痛快,让前世仇家在旁边陪吃陪喝,真是爽。”
“唉,秋水你要区别对待啊,我可不是什么前世仇家。”方龙不甘心地说。
“够了吧!你们别打情骂俏了,任秋水,你吃也吃饱了,现在不要再卖关子,快应诺将南灵的下落告诉我。”我焦急地打断他们的话说。
“还有城市花草的事。”亚仙冷冷地说,“如果你敢骗我们,信不信我用九天除尸金网捉住你,将你卖到西藏的野人区去生一窝小狐狸,好赔偿我两个月的工资。”
“好了,让我告诉你我为什么偷熊吧!你们也知道,那只熊是妖精幻界的七王之一,虽说笨手笨脚的,但最讲义气,因此很受众妖怪的爱戴和妖神的器重,我救出它,其实是在帮你们。否则,它真被你们打得死去活来,成千上万的妖怪跑来报仇,我看你们怎么招架,你们也不愿看到这种事发生吧!”
“什么是妖精幻界?”我问。
亚仙三人瞪大眼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我脸一红,嗫嚅说:“这个是常识吗,晓月没教过我啊!”
“不是没教过你,是你没注意听吧,而且这在巫教典籍里记载得非常多了,已经是个常识性的内容。”亚仙说,接着又开始掉书包通篇背诵:
“什么是妖精?对于巫教,其实这个词是代表两种不同的灵能生命体,即妖怪和精灵,《搜神记》中记载,“妖精者,盖精气之依物者也”,其实一句话,除人以外有些特别有灵性的生物,掌握了吸引天地精元的窍门,日久在长之后,经过累世修行,幻化成类似人的高级生命体,他们拥有强大的灵能和法术;一般来说,植物能幻化为人则为精灵,绝大多数为善类,动物能幻化为人则为妖怪,多半为邪。”
听到这,我和方龙连连点头,附和地指了指任秋水,我老实地说:“例如她和南灵,完全两类人,南灵善良可爱,而她,大概因为是动物狐狸变的,邪恶奸诈,我多看一眼就要全身冰凉,忍不住发抖。”
“不不,剑心说错了。南灵看起到起来像发育不全的小女孩,圣洁得碰不得的仙女,而阿水则性感、美艳,活色生香,令人想入非非,令人忍不住要抱在怀里爱抚,喔,上帝,这是女人中的女人,女人中的极品啊!”正当方龙厚颜无耻地想入非非时,亚仙气得将一杯冰水倒在方龙的衣领内的脖颈,冻得他活蹦乱跳,清醒清醒他的色心。
对方龙来说,任秋水就是红颜祸水。
不过,凭良心说,从神秘、性感、冷艳来说,任秋水无人匹敌。
亚仙恨恨地瞪了方龙好一会作,才继续说:“妖精一向处于妖精幻界,是一处介于人界与魔界之间的一个小时空,类似血族居住的天魔堡,这样的幻界,在人魔冥三界之间,共有七处,但人界的人几乎对里面毫不知情,只是来自上古仙典的记载,并被巫教的典藉收录。
典藉上记载,由于这个幻界与人界的间层能量非常弱,而且三界被宇宙震荡波的影响,一些有灵性的妖精灵体常落入人界,幻化为奇异的动植物,并经过长久的修行,最终幻化为人类或类人体。比如眼前的这只狐狸和南灵妹子。只有在人界修行的人才会酷似人,那熊怪明显是幻界修行的,所有看起来还是熊,只不过为了便于战斗,许多部位已经进化出更为古怪的器官,因此显得更灵活了。”
我这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受益菲浅。
“幻界间层如果这么容易破,人界早就是妖怪的天下了。你别胡弄玄虚,耸言听闻。”方龙趁机反驳说,“那只熊怪口紧的很,本来明天再问不出东西,也是要放的。阿水啊,现在你吃了我们的喝我们的,再看在我们的几辈子感情份上,就把事实真相说了吧!并告诉我们幻界怎么进去,我们说不定可以联手开发妖精幻界的旅游事业。”他说着,一双眼睛闪着大元宝的金光。
“幻界旅游?真是异想天开,我看你是想我们幻界的美女吧!”任秋水白了他一眼,“好吧,我就把知道的全告诉你们。首先,南灵没死,她自己乖乖跟回幻界的那丫头可厉害了。而且,幻界的妖精谁也不敢动她,你们也许不知道,这个秋草来头不小,可是精灵界的公主。”这个任秋水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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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3 01:23
“什么,公主?”我、方龙、亚仙吃惊地跳了起来,真没想到,那个温顺恬静得像一个小丫环的少女,竟会是什么公主。
“呵呵,吓傻了你们。一千年前,那时秋草公主诞生才一年,因为幻界一场宇宙震荡,人界与幻界交叉,她一时贪玩,也趁机偷溜到人界后,居然让性格善良的她活了下来。经过一千年,不知怎么,就把人界当成家和修行地了。要知道,人界被我们妖精界认为一向是危险地带,不宜修行,除非要练阴邪魔法的妖怪,需要牺牲人类的精元或者性命。在我们看来,人类太复杂,他们好像个个向往美好与和平,但本质却是自私和丑恶的,只要牵涉到其生存和利益,无所不用极其,对无法理性了解的东西,更是非得除之而后快,因此我们妖精界在三百年前就厌倦了人界,自动退回妖精幻界,唯有秋草公主因为一段千年的宿缘,仍苦苦留在人界,享受与人相处的各种美好。”
“请你说重点好吗,我只想知道南灵在哪?”我受不了她长篇大论地介绍。
“还真没耐性哩。南灵现在在妖精幻界的水晶宫里享福哩。精灵神主与妖神正联合进行一场拯救人界浩劫的运动。南灵是回去帮忙了。”任秋水笑咪咪地说,“再怎么说,我们中许多妖精在人界活动了很长时候,人界是我们第二故乡。”
我们立即嗤之以鼻,任秋水可能不会害我们,但绝对不会给我们任何好处,更不用是人类了。
亚仙当即驳斥她说:“花言巧语,一派胡言!拯救人界?就是将崇安、浮流的城市植物全部消灭吗?”
“你错了,不仅是崇安、浮流两城,过不了多久,整个福建、整个全国甚至全世界的所有城市,将再也看不到一根小草。”
“什么!”太意外了。
任秋水双目寒光暴闪,趁我们为人界的灾难而震憾时,她突然向我们三人猝然发难,射出三束强大的蓝光冰箭。
我们没想到她会这种时候发难,措手不及,亚仙一向对她颇为防备,一看势头不对,闪得飞快,向后一个漂亮的翻腾,险险地逃过;而我和方龙就没这么幸运,被结实地击在胸口,令我们全身突然冰凉冰凉的,连脏都似乎被冰冻似的,灵能一下子运行得缓慢起来,手脚无法再正常运气使劲发功。
“轰轰”两声巨响,我和方龙两根冰棍倒在了地上,丹田处不断自动生成强大的灵能,一点一点地将突然打击五脏六腑的忘情冰水的灵力。
“拜拜了,谢谢各位款待,今天的晚餐不错,下次我还会再来的,哈哈哈——”在笑声中闪出窗处数百米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亚仙提剑动窗追去,在追之前,怒气冲冲地朝方龙身上踢去,却在脚尖将灵能传给方龙,助他解开忘情水的玄冰劲气。我因为临水一教的内功属水,加上我拥有极为深厚的灵能,因此在亚仙跳窗追狐时,就已经能坐在地上调息了。
不一会儿,就见她垂头丧气地回来,看来是追丢了。
“哇,师姐,还好你没追上任秋水。否则我们就惨了。”方龙哪壶不开提哪壶,笑嘻嘻的说,“刚才你就这么一声不响地跳窗,让服务生以为我们要吃霸王餐,十几个大厨拿着菜刀要砍下我们的大腿要做人肉包子和火腿肠呢!”
亚仙狠狠地敲得方龙的脑袋,恨恨地说:“被那死狐狸耍了还这么开心,简直就是白痴二百五。我的二个月工资啊,本来攒起来想买一件裙子的,要不是你们俩个色迷心窍,哪会这么容易中招,被她逃走!现在连线索都没有。”
“没关系,只要我们赶到妖精幻界问问南灵小公主,不是全都清楚了?”我因为也不幸中招,被列为色迷心窍之列,所以故作轻松不以为意地说。
“那我问你,妖精幻界在哪?”亚仙问。
“什么,你们不知道吗?”我看着二人神表情,大惊失色。
“妖精幻界、天魔堡,一向神秘莫测,而且那种空间是需要特别的方式在最薄弱的间层才打得开。就说天魔堡,要不是因为千年劫,秘党需要我们帮忙,我们就是花上亿年也找不到、打不了开。妖精幻界也一样,需要引路人和开启方式,凭我们,除非有神仙帮助。”方龙一本正经地学亚仙说话,突然舌头一舔嘴边的口水,嘻皮笑脸地说,“因此,我想出一条上上之策:我们还要再去把那只狐狸抓住,逼它带我们去。”
“可是,可是它已经跑了呀,凭它的狡猾多智,善于潜踪隐匿,只要她躲在暗处,我们怎么可能抓得住它呢?”我沮丧地说。
“哈,别担心,这些问题就全靠在我身上吧!哼,你们以为我刚才跟她近闹近乎假亲热,真是色急啊——你们是什么眼神啊,不信任?太伤我心了。嘿嘿,当时在与她勾肩塔被时,我偷偷地在她身上安下了我们四方集团最新发明的追踪信号的符咒,只要她没跑出十公里,就能准确地测出她的方位。”
“蒸的、煮的?如果是蒸的,方龙我写一个服字!”我头一次发现方龙居然这么能干,拍掌鼓励。但听了亚仙一番话,才发现方龙的阴谋:
“剑心别信他,他最会自作聪明。就是安了什么追踪符咒,以这家伙的性情,明明是想日后追踪偷看这只千年骚狐狸洗澡,哼!”
晕!
虽然亚仙对方龙的色迷心窍是又气又恨,但当方龙取出以前借给小玲、阿风他们用的电脑搜灵器,打开并立即在液晶屏幕上看到看到奔跑的红点时,仍不禁眨着水盈盈地目光,用佩服的目光,悄悄地注视着我们聪慧、可爱而伟岸的方龙。
“你们以为我真得被她迷住了?哼,还亏是我最忠实的战友和最敬爱的师姐,连我都不了解。这是用美男计,只她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我才能将追踪咒神不知鬼不觉打在她的身上,阿仙,特别是你,我们是什么关系啊,这么不信任我,太让我委屈了,比窦娥还冤!”
“对不起啦,早前你又没说。不过,你也表演得太投入了吧!”亚仙甜笑说,因为可以逮住任秋水报仇,她一高兴,对方龙的劣举也就暂时不以为意。
“你这是假戏真做,好吧,快讲解这红点怎么会停住不动了,是不是电脑出现病毒了?”我赶紧打住他们的打情骂俏。
“她停住了?”方龙连忙凑到电脑前。“按这个地图比例,她是在离泰宁十公里处的金湖,咦,难道幻界入口是在那片水域,不可能啊,那片水域不过是二十年前围拢的人工湖,现在建成风景区了,不会是深更半夜想在那里游览观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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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3 01:24
“也有可能是在裸游,那你可饱眼福啦!”我故意说。
方龙立即口水三千丈,一发不可收拾,恨不得肋生双翼飞过去,结果发现脖子上架着一把锋利的宝剑,连忙叫饶。
亚仙恨恨地收起剑,立即发令:“如果那里真是幻界入口,一旦让她进去了,就来不及了,事不宜迟,我们快追踪,但不能打草惊蛇!”
“百里金湖”和我家乡儒里一样,属丹霞地貌,沿岸群峰竞秀,形态各异,山上林木葱郁,波水粼粼,在月光下,这一番山水有如一幅幅远古的水黑画。
等我们赶到时,发现那个红点是在一座小小的湖心岛上,方龙得意地朝我们挥了一挥手,打了手势,要我们悄悄地逼近。
“她怎么呆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是不是又设下什么陷阱了?”但不管怎么样,看看先再说,在此这前,亚仙也认为不能打草惊蛇。
于是,我们四人潜入水中,只是我隐隐有不妥之感,而我的第六感一向很准的。更何况,任秋水停在水中,我们就是想抓也抓不住,这九尾冰狐可是水系的高手,要用水遁术,就像入海的小鱼一般要抓到比登天还难!
这时,潜在最前面的方龙突然冲出水面,率先跳到小亭。
“果然出事了!”我大叫一声,心中急切,立即随后跳出水面,朝方龙扑过去,全身戒备,凝聚全身灵能。
岛上的小亭子空无一人。
“糟啦!”方龙惨叫一声,踏着波光,飞到岛边的水面,我们随后跟上。
一条游艇在水面上漂浮着,船上立着一尊任秋水的冰雕,在冰雕手臂上,我们看到那张金光闪闪的符咒,像在嘲笑我们一般。方龙拾起符咒,上面还放着一张小字条,字条是用磷粉写的,娟秀的字体银光闪闪:“方龙吾君,承蒙相送,如今必以身相许,以慰君一颗寂寞之心,再续三世情缘。”纸上还印着一个鲜艳的红唇印。
“还美男计呢,现在叫丢了夫人又折兵!”亚仙面无表情地说。
“她怎么会知道灵符,难道是你多手多脚不心小露出马脚的?”我气呼呼地说。
看着我和亚仙绝望而恨怒的目光,方龙干笑说:“失败失败,看来这个追踪符得改进。唉,这只狐狸太狡猾了,明知反而让我们中计了,只好再想它法。”
“亚仙,现在线索全断,我们怎么办,不然去找方宗主汇报?”我建议说。
亚仙想了一下,瞪了一眼怎么看都不能信任的方龙,无奈地点了点头。
8月的细雨中,五彩缤纷的华灯初放,在城市的上空交织成一幅美丽的夜色。这时,赶了一天一夜的我们悄悄地进入浮流县,经过浮流县,我们可以从侧面进入上天宫。
这座刚刚经过新城建设的小城,以清新、亮丽的形象,一目了然的展现着自己。真象不懂世事的小女儿家,还没有学会惺惺作态,隐隐藏藏。道路笔直,规划井然。路灯有序的排列。
城市安静得不象有人居住,隔着窗下望,街道在路灯映照下呈桔红色,温暖得不似真实。车辆稀少得冷清,一幢幢大楼简单躺倒在我们眼里,一寸一缕将她年轻躯体的冲动传导开来。
“这个城市真安静啊!”我感叹说,心里却想着南灵,不禁心急如焚,恨不得连夜赶到天上宫,逼迫方健雄出马。但他们似乎不急,他们认为南灵可以确定没有事,因此要关心的是植物神秘死亡的原因,因为也会牵涉到全国的大事,任秋水那一番话,绝对是反话,绝非耸言听闻,妖精要对人类报复了。
“那是因为所有的植物全死光了,连居民室内阳台种植的花卉都统统死光了,”亚仙悲叹地说,“上半年来自狸猫的非典病毒,已经将居民折腾得神经衰弱,现在又来这个更古怪的东西,连植物都出现了病毒,谁知道会不会传染,为了避免真有病毒传播,在医学和生物专家没赶来察出原因前,政府不允许人们到公共场合活动。现在人类啊,对任何生物都不敢信任了。”
“我的神算加第六感告诉我,是生物对人类不再信任了,它们要发起进攻了,想想任秋水刚才讲的话吧,妖怪和精灵联手制定了计划,这下有的瞧了,到时,人界政要会找我们巫教帮忙,到时就发啦!”方龙装腔作势地拈指掐算。
当晚,我们在三闾教徒开的一家宾馆里住下,实际上,浮流县的所有宾馆已经不接待客人,所有外来人口都要登记。幸好这里有三闾教的办事机构来接待。
晚上,百感交集的我,实在睡不下。我一向喜爱花卉,老家有专门的花园和花厅,分别种植普通和珍贵和花草,进城后,没有那么大的土地种植,就在天台和阳台种了不下百种花卉。
我始终认为,花草于人的关系,不是主从,也不是朋友,而是母子的血肉相连的关系。我们是在大自然的抚育下进化、成长、成热的,我们的思想、情感,我们的精神与物质文明,我们的每一个进步、每一项发明和每一种科技,无不来自大自然的各种现象、各种生物的提示和启发。
现在,如果方龙说的对,自然之母要离开城市了,她厌倦了城市里人与人之间的竟争、功利、自私、阴谋、冷酷,厌倦了城市的噪声、污染、嚣烦。
窗外,一轮明月,淡淡地移到树稍,而那棵法国梧桐已经叶落枝枯,像一位干瘪的老人站在路边,已经失去了生机。
在我的心目中,我一直喜欢乡镇、村庄的植物,它们是那么的生机盎然、充满了生命的力量和希望。即使是家乡的月亮,也显得那么欢愉,比眼前的月亮要大、圆、白,月光流照,如空明击水。
在家乡,只须置身旷野或萧闲的庭院中,就能望见一轮金黄的满月从黛青色的群山中冉冉升起,然后像一位晚装才罢的佳人,盈盈走上柳梢头,再在纤柔云丝的簇拥下攀上一碧的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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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3 01:24
但在城市,街道两旁,成排的树,与高楼厦相比,太矮了点,在车水马龙间、在汽车飞过的尘埃中,在高楼大厦巨大的阴暗当中,在地面被水泥覆盖、呼吸不畅中,总是病态怏怏,无精打采,不死不活。城市里的绿地虽年年增加,但市民不懂爱护,每天有多少人在踩踏损害,绿了被踩灰了,零落成泥碾为尘。
在城里也有七八年了吧,从心底里,我仍不习惯她从钢筋水泥构筑的森林,不习惯月华下灯红酒绿的生活。这让经常我牵念着家乡的月亮。
我一边想着,一边走到楼下,走上死寂幽静的街头,在月光下独行。望着街道两边枯死的树木,抚摸着灰色的草地、凋谢的花卉。
不经意间,远处飘来的一股凯丽金用萨克斯吹奏的乡村风情,月是故乡明啊,霎时间,思念家乡,思念在家乡一直守候着我但现在却失踪的南灵,各种思绪轻轻地穿透我温暖而潮湿的心。
回到宾馆,我才发现,方龙和亚仙也没有睡,他们坐在迎宾厅的沙发上,一边用开水凉茶品茗一边看我走来,脸色凝重。
我走过去,端起小杯的功夫茶,茶了半杯。
“怎么样,你有没感觉到,这植物的死很古怪吧,从你的观点看,是什么原因?”方龙问。
“是的,古怪。”我再把下半杯喝完,端放在亚仙身面,接着说,“我喜欢植物,一向认为植物也有自己的灵魂,后来与南灵相处多年,更坚信自己的观点。从我刚才观察和了解,我认为,浮流县的植物,不像是真的死亡,而是灵魂出窍,导致生理机能停顿,从而形成萎缩死亡。”
“哈,你讲得和亚仙差不多,开始亚仙也认为他们只枯不死,因为它们身上还有生命能的存在,但几天后,再观察时,已经完全死亡了。”方龙拍额头痛地说,“所以,我们认为这与那只熊怪有关,说不定那只熊怪会摄取植物的魂,或有摄魂的法宝,就像原阴阳教的法宝骷髅惊魂铃一样。可惜,当时我搜遍和熊怪的身子都没找到。”
我们一时无语,就这样,喝着茶,直到三更回房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我与晓月的电话终于接通了。昨天我曾给晓月去电,但她当时在现场处理与她堂哥的问题,没在电话机旁,是晓家外围的族长晓宝贵接的,他后来负责告诉晓月时,我又在赶往浮流的路上。
我连忙将这三天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晓月,其中许多事,如南灵的身份、城市植物死亡之迷连一向稳重的晓月听了都不禁惊叹起来。
“阿月,你那边怎么样,大舅子有没有为难你啊?”我关心地问。
“他还没有那个胆,不过,他确实雄辨,许多家族中青年的教众被他说动,令我非常棘手,可能真的要进行选举了。”
“雄辨?他说了什么啦,居然会让你妥协?”我不禁好奇。
“我这个堂哥,居然避开巫术谈巫教。他认为巫术理论应该和宗教形式分离,巫术与个人天赋关系太大,因此并非人人可以修行,造成教内巫师良莠不齐,好像是坏事,但作为教派,只要对临水夫人心怀信仰,会不会巫术也无所谓。他说教众应该人人平常,不能由巫术高低论身份论地位,分什么内堂外围,这又不是江湖派别。他认为临水教要改革,把临水教建设成为一个向世人公开的宗教,而巫术则退由法老会来研究修行——而我当时听后,居然没法反驳,因为他说的这些情况和建议,我完全同意,只是鉴于传统习俗、以及前人订下的戒律,才不得不照章执行的。更气人的是,他指责我不谙世事,不通达人情世故,因此担当不了宗教大任——他的话非常清楚,就是除他外,谁又通达世务?他认为教派改革后,由我专管法老院钻研巫术就行了。”
我一听气愤不已,这个大舅子也太嚣张了,思考了一会儿说:“要说雄辨我比谁都强,阿月,你要有自己鲜明的观点和政见,要死死地抓住他的漏洞加以反击。首先,临水教是家族教派,只有近亲才可以入教信仰,因此不宜扩张;同时赞成教派改革,争取教众在信仰面前人人平等,不以巫术论高低;其次,临水教的教旨是隐世济人、道法自然,适当维修扩建原有旧的宗祠可以,但大规模地买地请人大兴土木再造兴宫,则有悖教旨。再次,成立巫术研究会,公开研究成果,培养巫术人才。以上三次,竟不违背教旨,还可以收买人心。”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阿心,你好聪明啊!这些一针见血,所有的教众都会支持,你说得完全正确,没想到你这方面还真行!”晓月拍着桌子开心地夸奖道,“早知道,就让你呆在我身边给我当参谋了!”
我心花怒放,立即喊:“那我就马上过去!”
“别急,做事有轻重缓急哩,你再怎么样,也先得做好南灵那边的事,先确定南灵真的安全。还有,如果全世界城市植物真的全部死亡,那可真是现在城市文明的浩劫,你无论如何都要找出原因并解决这个危机。要不是我是一教之长,这边的事关系到家族的未来,早就跑去找你和你并肩作战了,这是世界级的大事啊!想一想,我不得不跟那些势利的堂哥及一批外围教众作无聊的争辨,真是泄气啊!”
我一时无言,世上常常是祸不单行,常常是世事十有八九不如意。只有认命,孤军作战,努力地做好手头上的事,赶快回永安镇帮晓月助选。
最后,晓月告诉我,阿新有四处找过我,后面到了永安找到晓月,说他已经被福建公安厅派遗,协助从由国家林业部门园林专家组成的一支研究小组前往浮流和崇安,对城市园林植被作进一步的调查。
“这有用吗?”我无奈地叹说。
“有用,在这批专家中,有两名是高阶的灵能修行者,他们的水平不在你我之下,是纯文大伯离开时,特别推荐给我认识的。他们是浙江林竹研究所的副所长孙虞和省社科院副院长卢蔺兰。到时,他们三人要配合他们,在暗地里行动。”
我这才精神一振,看来,下午,不仅方宗主,还有两名精通物理和精神科学的专家,这么多的专家,没理由解决不了问题。
下午,阿新如期带着全国专家小组和园林专家小组赶到,我、亚仙、方龙三人,则以江教授和卢教授弟子的身份,与阿新见面,并拜会了两位德高望重的教授及他们的同伴。
江教授中等身材,有些发福,胖胖的圆脸和蔼可亲,而卢教授居然也是男的,身形则削瘦,一把雪白的胡子显得古道仙风。
各种仪器配置的直升机,在城内上空飞翔,还有大量的物理化学器具被大卡车运抵浮流县,在县城最高、防守最严的金税大厦建了临时科研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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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3 01:25
一大批教授、研究生、工作人员、教授助手在大厦里进进出出,纷纷从城市四周采集到草木、土质、空气、水源等样本,一袋一袋地运至临时科研大厦。这个小组显得久经沙场,将这种异类事件处理得有条不紊,倒是我们三人,无所事事地喝着茶,看着他们跑进跑出,等待他们的所谓研究结果。
阿新负责安全工作,他们带着全县三百名民警和当上百名武警军队严密监控防守在大厦四周,不时过来与我们聊聊天、汇报情况。
当天晚上,当我们从外面散步回来时,发生方雄宗正坐在迎客厅的茶几上泡茶。方宗主居然也打着专家组成员的旗号姗姗来迟。
“老爸,在您的英明领导下,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方龙知机拍马屁。
方宗主只是一脸平和,一丝不苟地冲茶,他将武夷山功夫茶泡得茶香满室,显出十足的造诣和一份平常心。
我一口饮了半杯,觉得苦而不涩,舌底生津,而苦入甘,非常神奇,连赞好茶。
“顺其自然,只要尽力,就会有转机。”方宗主微微一笑说。
德也狂生耳
偶然间、淄尘京国,乌衣门第
有酒惟浇赵州土,谁会成生此意
不信道、遂成知己
青眼高歌俱未老
向尊前、拭尽英雄泪
君不见,月如水
共君此夜须沉醉
且由他、娥眉谣诼,古今同忌
身世悠悠何足问,冷笑置之而已
寻思起、从头翻悔
一日心期千劫在
后身缘、恐结他生里
然诺重,君须记
——纳兰性德《金缕曲》
经过三天的调查研究,初步将所有的样品进化学分析,得出了准确的结论,由于时间紧迫,他们来不及验证,就召开大会,就结论进行探讨,好找到解决的对策。身为组长的安教授站在会议厅前的长宽达一米的液晶屏幕,随着他的讲话,屏幕上出现各种化验数据和画画。
“浮流城的生态破坏是惊人的,而且是特例,在发达和非发达省区非常普遍。……经过对崇安、浮流两县的植物化验,植物没有出现奇怪的病理,也没有病虫害。对当地土样、水质、空气抽查化验……经过对比、反复的取证、科学的分析,这里的土质虽然碱性偏高,土壤水份及土层水源呈现酸化状态,空气质量及城市噪声都不合格,加之管理不善,地上地下双重影响,不仅引起植物生长不良,而且能造成死亡,其生态效益是很低的。但对生命力强的绿化植物和花卉来说,生存应该不成问题。这些正常的结论,正是植物死亡最不政党的地方。于是,我们专家组得出一个奇怪而又惊人的结论,植物死亡与虫害及其它病状毫无关系,是自然死亡的,就像竹子开花,自然结束生命一样,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城市植物多达三百种,却同时走向死亡。”
这位教授讲完话,底下数十名便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令人可怕的是,在这四天里,周边又有两座县城的植树开始大面积的死亡,如果按这个速度,不出一年,全国的城市都将是绿色荒漠。”安教授沉重地说,“上级担心这种怪病会漫延,命令我们尽快找出解决的办法。”
方龙在我耳边说,“原来如此,不然,这群严谨的老头子们,绝对不会这么早就开会研究了带着初步的实验数据寻找病因了。”
这时,卢蔺兰教授站出来走到前台,神色凝重地对大家发言:“我只能说,生态系统的隐性破坏,是这些植物死亡的根本原因。如果把植物比喻成人的话,就是他们绝望了,哀莫大于心死。”卢教授叹气说,“一般来说,绿地率达到30%-50%,城市生态环境才能达到改善城市生态的目的,如果达不到或下降,生态环境必然趋于恶化。城市居民人均30~40㎡的绿地,才能保持大气中碳氧的平衡。目前我国大部份城市用地十分紧张,城市中永久性高大建筑越来越多,从高处看下去,屋顶遮盖了城市。就浮流、崇安而言,绿化率不过15%,道路两边的林荫下面全部铺着水泥,土质单一,贫瘠化非常严重;生活用水大量排泄在内河里,臭气冲天,地层水水质严重恶化。正如安教授所说的,植物是自然死亡,但却是有意识的集体自杀,就像冲入海滩自杀的海鲸一样,它们忍受不了环境的荼毒。”
众为教授都是科学家,对植物自杀的个概念听得愣了,大家静了一静,然后哄堂大笑,若不是因为卢教授德高望重,早出言反驳讽刺。
孙虞教授站起来,双手向大家一挥,制住大笑,说道:“卢教授所讲虽然荒诞,但面对如此古怪离奇的事,如此解释也是为了以奇释怪了。大家没到城郊,在护城河朝外的大自然绿意盎然生机勃勃,而朝风,则枯灰一片,死气沉沉。”
“但这不能解释什么,我们没有科学依据,这样的结论只是凭空想像。卢教授的说法,简直就是承认植物有自己的思想,这太离谱了,如果有,那它大脑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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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3 01:25
“看起来像是人为的。”
……
听着听着,那位教授的话以及会议厅里的争论,在我耳边越来越模糊,什么城市生态、食物链、生态系统等等,我忽然间感觉寂寞,我才忽然想起,南灵曾经说过,当你一个人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中旅行的时候,你并不会感到寂寞;可当你混迹于闹市之中,看着车水马龙、万头攒动的时候,却又会分外地感受到一种刺骨的寂寞。
南灵!”我轻轻地自言自语,这时,眼前开始出现了幻觉,在片片绿叶中,无数的萤火虫儿从树林间、草地上飞翔,飞在清爽的风中,汇合成一条璀璨的银河。
然后,我又听到一阵歌声:“
桃花羞作无情死
感激东风
吹落娇红
飞入窗间伴懊侬
谁怜辛苦东阳瘦
也为春慵
不及芙蓉
一片幽情冷处浓”
这种情形好熟悉,对是,这和我在回忆童年时光前,在家乡第一次见到南灵时一模一样,当时,南灵也用歌声引导我。
一股兴奋的暖流自心底深入汹涌而起,霎时遍布全身。
我立即朝宾馆外跑去,不顾方龙和亚仙的呼唤。
我依着自己的感觉,跑过一条街又一条街,许多民警才人流在我身边闪过,因为飞快的身影,他们根本感觉不到我经过。
终于,我来到城外的小河边。
这条原本是古代的护城河简直就是一个城野的分界,河这边,到处草木枯死,而河那边,则依旧莺飞草长、郁郁葱葱、花团锦簇。在一丛美丽的萱草中,身着绿色衣裙的南灵亭亭玉立,目光深情似水地望着我,只是眼中有一股我以前看不到的忧虑和不安。
“南灵!”我惊喜交集地大叫,不顾一切地飞奔过去,一把紧紧地抱住她那娇小玲珑的身躯,不禁泪流满面,喃喃地说,“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南灵一怔,似乎没想到我会有这么激烈的举动,美丽的大眼睛看着我,也噙满了晶莹的泪水,猛地伸出手用尽全力抱住我,润滑温香的面颊贴着我的颈处,发丝缕缕钻进我的耳朵里,令我酥庠迷醉。
一时我们都说不出话来。
不知过了多久,南灵才松手,微微红着俏脸挣开我的怀抱,幸福地呻吟说:“得知你这么牵挂我,这次冒险找你,就是死也值得了!”
“别说死啊,你知道吗,当我发现你不在家,还真以为你死了,我简直要发疯,不顾一切到处找你,还把一只熊怪追打得死去活来。”我苦笑说。
南灵抿嘴一笑,呵呵地说:“是啊,暴风大哥在我面前大骂你,他说你是个疯子,穿着睡衣不眠不休地追杀他,害得他差点丧命。唉,都怪我,以为你暂时不会回来,就没告诉你我被幻界的人找回去了。后来叫暴风原大哥回家给我找点东西,没想就出事了,碰到你,你们两人相互误会打了一整天,幸亏你们都没事。”
“到底怎么回事啊!南灵!不过,现在你回来,一切都好说了。”我开心地咧嘴大笑,什么植物死亡、城市文明的命运、生态平衡的破坏,统统都不管了,“你再不要这样不声不响地离开我好吗?”
“我还得回去。”南灵忧伤地说,“我这次出来,是背着父神的。人类有大难了,我自幼在人界长大,人界其实是我真正的家乡。在这个美丽的家乡里,有你、有阔口镇、有我一切美好的记忆,这是一种血融于水的感情,我怎么忍心着着你们陷入混乱之中无法安宁。”
我一听,才恍过神来,拉着她的手像小弟弟依赖姐姐一样,大惊失色地说:“难道任秋水所说的,要全世界的城市植物都消亡,是真的?”
南灵点点头,紧蹙秀眉说:“不仅如此,精灵界还要全世界的花之祖退回幻界,到时,这个世界将再没有绚丽的花草了!”
“这么严重!没有花草,我怎么生活啊,我们家里的花园花厅,不就荒芜了么?”我一听又焦急又心痛,但知自己能力有限,又不想承担这个责任,只好转身拉着南灵准备往宾馆跑,“方宗主、亚仙、方龙还和两位顶尖的巫师在城里,你跟他们讲讲,再商量怎么办吧!”
南灵却一动不动,抬头望着河那边几个人影,微笑说:“傻瓜,他们早就追来啦!”
大家坐在河这边的绿油油地草地上,围成一圈,听南灵讲述她所了解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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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3 01:26
“那一天早上,我心神不宁,结果幻界精灵使真的来找我。剑心,你也许不知道,幻界是一个环境极端的地方,天空永远蓝得像一面镜子,没有一丝瑕疵,万里无云,住久了真是毫无情趣。幻界的精灵和妖怪常常争斗不休,但多半是妖怪挑起的。它们由各自的神主管辖,神主法力无边,是承传下来的,但必须接受神山冰火池的考验才行。上界妖神为阻止妖神相柳的阴谋,与他进行决斗,重伤而亡,不过妖神相柳身负重伤,上千后才痊愈,痊愈后他宣布自己已经大悟彻悟了,不想幻界自相残杀而毁灭。他要与精灵进行合作,形成和平议会,用对话解决争端。经过上百年的协商后,终于学人界一样,形成了幻界议会,我姨妈当选为议长。议会成立后,受理的第一件法案,就是出于人界精灵使带来的城市植被的怨气和绝望而出台了一个隔绝法案,要将城市植物的精元收回,从而对人界进行惩罚。但这个法案仍在讨论当中,还未最后通过,为了小惩大戒,妖怪已经命妖怪使去执行。”
“你们是怎么执行的,能让值物们乖乖听话,自杀成仁。”
“我们幻界有两块神魄水晶,一蓝一红,分别立于神山上,只有经过冰火池考验的人才能取得,这两块神魄水晶,有许多神力,其中一项,它主导三界植物的精元。妖神将神妖魄水晶交给了执行使者,在适当地地点执行惩戒。这个执行使者就是九尾冰狐任秋水。”
“啊?啊!”我们惊讶地说不出话来,那个狡猾性感,满嘴谎话的任秋水,居然就是罪魁祸首!我们找大街找植物死亡的原因,结果她躲在一旁在偷乐呢!我们几个有种被愚弄的窝囊感觉。
“妈的,下次碰到她,非脱下她裤子狠狠打屁股!”方龙的口里又开始吐象牙了,被方宗主一脚踹下河里凉快去。
“妖精幻界里的事,我不能一一解释说讲,反正你们进去后就知道了。这也是我这次来的目的——”
我们一听,大吃一惊,同时也喜出望外,大声说:“进幻界?”
“是的,既然幻界有了自己的议会,决定事情都以民主的方式,并遵守各类规章制度和旧例,只有你们进去,站在人界的立场,为自己辩护,按幻界议会的法理上讲,他们没有理由阻止你们。”
“太好了,我修灵也有二百来年了,连天魔堡、九重天都进去过好几次,就差妖精幻界没观光过,哈哈。”方宗主喜形于色。
“但去那里,可能会有危险,幻界一直以来不欢迎人类。我到现在,还没有听说过有人类进去过。因此,为了以防万一,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我认为,只要剑心一人作为代表去就可以了。”
方龙立即不甘心地晃拳头,但立即再被方宗主打下水。
她转过头温柔地看着我,美眸如水:“当听暴风原说和你大打一场后,我好担心啊,都是我的错,让你涉险。我,我立即就离开了幻界,到人界来看你。后来在路上,我忽发奇想,觉得你或许可能会有办法来阻止,因为你是这人界千年盛世的一位福将,嘻嘻(她居然也会开玩笑)把你带人类进幻界,即使是触犯幻界宗法的,也不至于是死罪——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嘛。并且我的身份特殊,你又是我的——我的恩人兼弟弟,我会以死相护,并让你在议会陈词为人界辩护。”
“精灵神主是你父亲吗?”我忍不住问。
“不是,她是我姨妈。精灵神主一向由女性担任。我原是精灵公主,但这个称号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这对人界没什么关系,因此我没告诉你。”南灵抱歉地看我一眼,见我不以为意,才微笑着继续说,“我要和你并肩作战。”
“不行。我反对!”方龙从河里湿淋淋地爬上岸,连连摇手说,“主要是我不放心,剑心危险不危险是次要的,有这么多美女爱她,这家伙就是死一百次一千次也是值得了。主要是他的能力,你们瞧瞧他那副懒洋洋要死不活的样子,能辩得过幻界那群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吗?”
我一听,为之气结,正要反驳时,另一个声音也响了。
“我赞同方龙。”亚仙也举手和方龙站同一条战线,“不能让剑心一个冒险。当然,剑心的能力我还是相信的。当务之急,是我们要联合起来,全力以赴,要赶快阻止这个不公平的议会召开啊!不能让他们这样任意胡为,凭什么人界的植物的生命,要由精灵幻界来决定生死。”
“但是,但是,”南灵为难地皱皱眉头,“唉,你们反对也没有用啊,因为,就算你们不怕危险,凭我一个人的力量,也只能让一个人穿过幻界的,你们不了解幻界与人界那个能量层,凡是由水份子组成的形体,都会被高温分解的。”
我们一时呆了,因为我们知道,人类的身体,有70%是由水份子组成的。
方宗主还是一脸淡然,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只是伸长耳朵在听,没发表任何意见。
“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方龙喃喃地搔头说。
“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一个小灌木丛传来,接着一个人影闪现出来,蓝色的超短裙,上身上红色的短袖衫,肉光粉细、雪白光滑,矫捷而性感。她缓缓地走过来,笑咪咪地说:“我可以用南灵的法子,让方龙进去。”
“任秋水!”大家齐声惊叫起来,纷纷跳起身严阵以待。没想到,刚嚷嚷着要将这只死狐狸碎尸万段,结果这么识相就立即送上门来受死了。
连方宗主都意外地扬起眉头。
方龙立即飞奔过去,一把抓住任秋水的手臂不放,然后硬拖到大家身前,威胁她大声说:“把妖神魄水晶交出来,我就向大家讲个情,饶你不死。”说着,忍不住毛手毛脚地在任秋水身上乱摸乱搜。
“呵呵,别摸别摸,我好庠,”任秋水扭着腰咯咯笑得花枝乱颤,一边说,“找不到的,我已经把水晶通过暴风原交还了妖神大人。”
气得亚仙也跑过来,一副恶狠狠的样子,一把将方龙的脑袋夹在了她的腋下,朝他的脑袋使劲地敲打,让方龙在肉体与肉痛中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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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3 01:26
我则紧紧盯着任秋水,不想再让她逃脱了。
“还想骗我们!”我冲过来,横眉冷对,手指着她大叫,“我们不会再信你了!”
任秋水一听,立即扭头冷冷地瞪我一眼。说实在的,她每次看到我就好像看到杀父仇人一般,原来和方龙还嬉笑着,一下子脸就变阴了,杀气腾腾,四周空气温度好像降了几度一样,吓着南灵立即抢身护在我身前。
气氛微微有些僵了。
任秋水突然可爱翻了翻俏眼,耸耸肩说:“真是不识好人心。首先不是我让植物死亡,是植物心甘情愿的,我只是受了妖神的命,用神魄水晶让植物的精元提高了数百倍,让它们的力量达到可能控制自己的列亡,然后就集体自杀了,呵呵,植物集体自杀,其实还真是好玩耶。别瞪我,反正我不是罪魁祸首。其次,我选择在儒里与武夷之间的四个县,就是为了引起你们的注意,让临水教和三闾教的力量集中起来,派代表到幻界争取人界的权利。第三,我一直在跟踪你们,就是想出手帮你们的忙啊!我和你们,从一千年前,就是同一阵营的战友了,这一千年来,虽然有过误会,但相处还算不错啊!我不帮你们打过多少江山啊,就是没功劳也有苦劳!”
我们仍用极度怀疑的目光看着她。这只死狐狸怎么看怎么像不安好心,说不定有什么阴谋,但我们没有读心术,又不知她肚子里在打什么主意。
“真是的,这么不信任我,太让我伤心了。你们想一想,我不过是想让方龙和剑心进幻界而已,方龙与我有几世宿缘,我不会让他死的,而剑心凭着和南灵的关系,就是妖神也不敢动他啊!两人能进幻界,怎么说都是划算的事。”
我和方龙面面相觑,原来是让我们两人当代表啊!行么?好怕怕啊!
南灵本来坚持我去的,现在任秋水突然冒出来,让她六神无主起来,看来任秋水是她非常忌惮的一个家伙,毕竟精灵与妖怪在幻界斗争了这么多年,其中的成见并不是说消除就消除的。
这时,一直沉思的方宗主忽然开口笑说:“这个主意不错,我赞同,而且相信方龙和剑心的能力,他们都是福将,玩了那么多的命都没死掉,这次肯定会再立奇功,为人界争取到最好的权益。”
方龙一听老爸首次这么看重他,心倒虚了,打了个寒战,又摇着手连连说:“别别,老爹,你这么夸我,我会骄傲的。”看方宗主脸色又不善,老实叫苦地,“别这么抬高我,唉,我还从没当过政客律师,而且,幻界的妖怪那么厉害,我可能没到议会就被分尸吃掉,那可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阿水又不是妖神,说不定到了幻界,会变得有异性没人性,将我先奸后杀。”他越说越害怕,拉住亚仙的手,说:“阿仙,劝劝老头子吧,我们两还没给方家留后呢!”
亚仙白了他一眼,但没再踢他,嘴角还流露出一丝甜笑,然后故意盯着任秋水。
任秋水只是没好气地皱眉,喃喃压低声音发狠地说:“再胡说八道,就是不在幻界,我仍可以将你先奸后杀!”一副胜算在握的样子。
方宗主说了方龙的话,倒是认真地想了想,点点头笑着说:“好啊,还算你孝顺,怕死也能想到这个借口。你若是翘了倒是天下太平了,但咱方家可不能没后,我活了两百年才你这么个儿子呢。这样吧,现在林光旺和林彩霞刚好在天上宫,他们前天还谈到剑心,说很想念你们呢!他们一个鬼仙和吸血鬼神,进幻界没问题,就请他们做你们二人的保镖,这下你们放心了吧!”
我们一听,心头一寒,一只鬼一只半鬼,哪还会放心?不过,彩霞可以探取情报,而光旺的身法极快,力量也是惊人的。这样两个人当助手兼保镖,倒是十全十完哩。当下,就这样决定了,亚仙立即赶往天上宫,召林氏鬼夫妇下山。
说实在的,自去年年底千年战后,我就再也没见到过林光旺夫妻二人,只知道它们一直隐居在自己的家乡下甘村,过着逍遥自在的隐世修行生活。
但有几次,我带着小玲、珠儿和阿风再去大战忝衣子现场考察时,怎么探访也找不到它们二鬼的踪迹,它们从此失踪了大半年。
现在居然跑到了天上宫。
因为得知城市植物暂时不再继续死亡,方宗主心情放松了一些,将情报转告了卢、孙二教授。三人还在酒楼边喝边聊,共话当年意气风发的事。
晚上十一点,林光旺和林彩霞赶来宾馆和我们相聚。
林彩霞还是老样子,穿着淡黄色的古装,双目乌黑如云,和以前相比,再没有幽怨哀伤的怨灵模样,而是清秀出尘、光华四射的鬼仙形象,可见大半年来,她也没有误了修灵,体内灵能更见增长。
她盈盈飞到我身前,按他们林家的习俗,对我这个大恩人行了个礼。双眸深黑中,荡着几分柔情以传心术在我心里说:“先生,好久不见,阿月小妹子还好吗?”
我点头示好,笑说:“她遇到一些麻烦,她表哥要跟她竞选那个不是人玩的教主,她没法子,正准备竞选呢!可惜我们都不能去帮助,不然,你去助选,一定会出奇制胜,嘿嘿!”
林光旺穿着光鲜的黑色西服,梳着平头,高额赤目,双目阴寒中有几分温和,冷酷而多情,明显与之前开朗多了,见到我,立即冲过来,握住我的手,眼睛里射出无尽的感激,神采飞扬,自从他成了自由吸血鬼后,日子一天比一天过得滋润。
方龙这时才定神扑上去,亲热地一把扯过光旺,笑嘻嘻地说:“兄弟,可想死我了,这大半年你们跑到哪里去了。听剑心讲,他在下甘村到处找你们都找不到。”
林光旺笑呵呵地望着我,然后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我和阿霞去补度蜜月了。我带阿霞去了欧洲,所有的地方都玩了一遍,还与欧洲的吸血鬼联欢。一晃大半年过去了,还真舍不得回来哩!但阿霞非常想念你们,于是才回国,一个个去拜谢恩人。武夷山是回去儒里的顺道,于是就到三闾的天上宫暂时住了几天,没想这么快就见到你了,真好!我们又可以并肩作战了。”
“好浪漫的人鬼恋啊!渡蜜月。”方龙羡慕地拉着亚仙和任秋水,想享齐人之福,被亚仙用劲甩手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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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3 01:27
当晚,我们住在一块,一边吃茶,一边通宵讲述各自这大半年的糟遇。当他们听说南灵是公主时,也是大吃一惊,后来听说晓月要竟选当教主时,却纷纷点头,说临水教教主用世袭制太落伍了,选举制才公平。看来他们也被欧洲民主制洗耳恭听脑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南灵、方龙、任秋水、林光旺、林彩霞就与亚仙、方宗主及卢教授孙教授挥手告诉,朝西部快步出发。
走了两天,我们来到了闽、粤、赣交界的一个小山村:丹溪。
只见漫山起伏的树木竹林,湿漉漉的嫩绿欲滴。时值清晨,一片又一片的云雾缭绕在竹林之间,如诗如画,好像使人置身于梦幻之中,感受大自然的奇妙!
忽然发现在右边的山坡上,长着一大片绿竹林,一条石级小径歪歪斜斜地隐藏在竹子中,在南灵的带领下,我们沿着石径悄悄进入那片绿色的“湖泊”深处。
山风习习,鸟鸣清脆嘹亮。那片竹林是如此地美丽和宁静,每根竹子都高高地伸向天空的白云,显得亭亭玉立、优雅大方;一支支新笋矗立其中,沾着露珠的箨衣还未全部脱落,彼此错落有致,充满了生命的气息以及大自然的和谐之美!
久居喧哗的城镇,厌烦了无休止的机动车声和烟尘肆虐的空气,如今在这里,仿佛起入了超凡脱俗的神仙境地,这里的空气一尘不染、芬芳清鲜;这里的风光秀丽,我走走看看,完全溶入这片绿韵之内,好像自己也变成了其中的一份子。
竹林的尽头,是一条小溪,奇怪的是,这条小溪是红色的,我探水一看,才看清,水下都是深红、浅红、粉红等各类红色的鹅卵石和雨花石。
三条竹筏好像为我们准备似地停在那里。我们纷纷上竹筏。
使不了多久,第一个险滩来到眼前。水声喧啸,波涛起伏,大家两人一组各自就提起了竹竿冲进了一个弯,又卷进另一个,浪头辟脸打来。
在南灵和任秋水的把持下,竹筏激流中始终保持着平衡,只有林光旺手劲太大,硬是将竹竿给撑断了,浑身就被浪花打了个透湿,幸好跳得快,否则真真落汤鸡了。接下来的险滩因为心理有了准备,就没那么惊险。
好几个弯后,水道渐渐开阔,一时归于平静。和刚才的激流相比,这才叫“平静如镜”哪!天空开始云开雾散,变得出奇地平静,好像不是我们原来世界的天空。河流忽地象停止了流动,倒映出四周赤红的山崖。偶尔有一两只山鸟掠过河面,愈觉得山风呼呼的凉了起来。
然后四周越来越仄迫,两岸高达上千米的巨峰,如刀削过一般整齐地靠过小溪,最后将小溪夹成宽仅两米的水域,如有“水上一线天”。
我们放下竹竿,任其自流。抬头望时,只见高大削直的崖壁对峙,夹着一条细长的水道,竹筏只能鱼贯而过,仰望上空,只见一线天光。无名野花和藤蔓垂落在长满青苔的崖壁,水滴不断从崖壁滴落下来。
南灵像导游一样介绍着两边的风光,她微笑说:“在这里,古时有一个传说,说人们仰头张口,如果能在随波逐流之中,接到山崖淌下的水滴,那么将会带来财运。”
令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财迷方龙立即张开血盆大口,仰头使过,然而运气似乎不好,水滴打在眼睛上的有之,打在脸颊上的有之,打在鼻孔上的亦有之,就是不落之口。
方龙最后放弃了,悻悻地说:“深山沟里要发财还真不容易呢!”
大家都哈哈大笑。
使到一半时,南灵说:“你们坐好了,马上就要穿过幻界间层了,这些山崖和一线天,不过是幻界的一种倒影,现在你们将灵能提升致最高点。”
说着,她和任秋水盘膝坐下,并叫我、方龙与她们背对背盘坐在竹筏上,竹筏这时仿佛不是在漂流,而是变为时间的机器,以一种读秒般的节奏在数数。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这时,我们听到震耳欲聋的雷鸣声,但一线天内仍旧平静如常,随着我们前进,雷鸣声越来越响,轰轰隆隆,山崩地裂一样,最后如天塌下来一样,全身处在无限大的压抑当中,手脚动都不能动一下。
南灵和任秋水身上闪出一片亮绿色的荧光,将我们紧紧裹住。光旺的全身凝起一片红光,将林彩霞包裹住。在荧光内,雷鸣声小了不少,但脸震得耳鼓嗡嗡作响。
接着,在荧火中,我们看无数道电光组成一道长达一百米深度的电网,电光如龙蛇一般四处扭窜着撞击着,发出“噼哩啪啦”巨响,电网层层迭迭,以细微的密度,将两米宽的水域封得严严实实,针孔难插。
当我们人与竹筏同时进入时,电光在我们身边扫过,我们好像溶入了电网中一般,那荧光般我们成了电的一分子,而不是用肉体本身去对抗,若单凭我们的灵能去对抗这强大无匹的电网,无异是江河与大海的对抗,人与神的对抗,只有死路一条。
然后,电光扫过,我们全身像处在一辆行走山地的越野车上,上下剧烈地颠簸,浑身每一块肌肉和骨胳都在不规则地跳动、颤抖,那种无规则高幅度波动的结果,令方龙和我有一种呕吐的感觉。
我开始出现了幻觉,眼前出现了星河在爆炸,无比壮观,一团团巨大的星云,在光线中扭动,交融,新地河系在星云中诞生。然后那星云变成了一张张脸,晓月的、南灵的,甚至阿莹、丹莲的,秀丽绝仑,我伸手忍不住想搂入怀中亲热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我眼前一亮,幻觉消失了,一线天消失了,四处是山峦起伏,不远处,森林和草原交错着,一望无际。
到了身上电闪过后,我们发现近处的景色:一线天没了,竹筏变成了一条条彩舟,四周景色变得无比奇异,那些植树居然没有一棵是我们认识的。河水两边,一座座树屋和水屋在阳光下时隐时现,各种木屋闪着绚丽的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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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3 01:28
“好美啊,我们莫不是到了童世界?”方龙喃喃地,为眼前的异景惊呆了。
我也贪婪地四下张望。
一群形态怪异的小妖怪冲出来,张牙舞爪地朝我们发出“呦呦”的叫声。而另一边,从深绿的竹林中走出来的,是美丽炫目异常的一群长耳朵的精灵。我们看得出来,这些都是一些平凡的小妖,灵能非常低,对我们充满了敌意,但看到南灵和任秋水后,又迅速地退缩回去,看来她们二人,确定在幻界拥有极大的权力。
“秋水,你在幻界是当什么官啊,你比妖怪七王还大么?”方龙好奇地问。
任秋水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倒是南灵接口解释说:“秋水是散灵一类的,是属自由妖精,不受妖神的管辖,但可以按报酬接受妖神的指派。但她同时受我姨妈委任,现在是幻界议会的人界顾问。她还是妖精猎人,反正她什么都做,只要有报酬。”
“这么复杂啊!”我和方龙头痛,既然是自由妖怪,而且只认钱不认事,应该不会对我们有什么不良企图吧,想到这,心安了不少。
※※※ ※※※
这时,一队长着翅膀的妖精队伍从半空中惊过,手持着光彩夺目的水晶魔弓,哗地一声,尖锐而闪着魔法光泽的箭矢,一致朝向,但看到南灵和任秋水后,只是呜呜呼地怒吼着什么,而南灵则向上比划了几下,他们盘旋了一下,似乎是探查我们后面有没有后援,才整齐地飞走。
“你们还真是戒备森严啊!”我叹说。
“所以不好玩啊,这里的环境虽美,但气氛真令人泄气。”南灵嘟了嘟嘴也叹气说。
又在彩舟上划了一回儿,我们才穿过妖精森林,上岸,来到一片草原。
“欢迎来到幻界的精灵之家!”南灵紧张地微笑说,手指着草原对面的一座山,山上立着无数高达百米石笋石柱的庞大石林。
我曾经去过全国最大的云南石林,我家乡儒里也有鳞隐石林,但和眼前的石林相比,它们简直太渺小了。走近时,有如进入建筑大都市,一柱柱石笋高耸入云,头昂头发疼才看到边。无数的百米石笋石柱排成一种天然的阵式,令我们一进去,就失去了方向,好像一只蚂蚁到了巨人国的闹市,稍不小心就会被一脚踩死。
“妈呀!这才叫石林,若人界有这玩意儿,还是闻名全球。”
我从地理书上看过,石林是喀斯特溶岩地貌,这种地貌的形成,是因为这里曾是一片海洋。而要形成这么一大片石林,这里的物种和洋面,都将超过人界的海洋和物种上千倍。
走了半刻钟,突然眼前一空,才发现,我们又来到了一座小型的石林,和刚才高大、刚劲、雄伟不同,这里的石林小巧、形象、文静、秀雅,那一块块石头、一片片石丛、一个个石洞,似乎都暗藏着或多或少的美丽传说和生命内涵。
在空中,居然悬浮着一座座小巧精美如艺术珍品般的花房,花的外形,花瓣的门窗,散发着花一般的香味。
当一个个美若天仙,和南灵一般气质逼人的精灵少女们从天一降时,我们恍若梦中,她们撑一把把小伞,自由自在、轻盈欢快地穿梭在这怪石林立的奇异世界,我们所看到的,不正是她们自己的内心吗?美丽而神秘。
我看了看南灵,发现她也俏脸微戏地望着我。海也会枯,石也会烂,但那是要经历亿万年的,对于少女一生的爱,恰好是永恒的见证!
※※※ ※※※
“我们到了,事不宜迟,你们先到上面的花房休息一下,我去见我姨妈,有了秋水的帮助,议会会让你们陈述观点的,因此你们也要有心理准备,打好腹稿。”南灵认真地对我们说着。
“住在上面,她们,她们会让我们住吗?”方龙张口结舌地说。
“她们求之不得,不过,你不要把她们当成异性来看,在她们眼里,没有同性异性之分的。她们都是侍者,是花之精灵。上面的花房,不过是幻界一百万平公里各区议员临时住的招待所。”任秋水笑说。
我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花房并不是这些精灵的家,而是独立的招待所。
于是,在好奇心的驱动下,我、方龙和光旺冲上去,各钻进一个花房。我进入的,是一个类似郁金香的花房。
一进入花房,才发现,房内远不是从外表看到的大小,它高达八米有余,由一个花芯式的梯子形成的二层楼中楼,下层是客厅和厨房,上层有三间,明显是卧房。天花板、地面和墙壁上绘制着精美的图案,桌子椅子都是花草的样式,与自然浑然一体。在房门两边,站着两名美丽的女精灵侍者,乖巧地引导我进入自己想要的卧室。
正当我想进入自己的卧室休息时,下面的房门又被推开了,只见方龙和光旺一前一后跑了进来,大叫:“真是太奇妙了,竟然有一房三间卧室,我们同住,有事好共同担着,放心些。”
我不以为意,在这个纯洁优美的环境里,还会有阴谋发生,这两个家伙太小人之心。
于是,我们三人住进了卧室,不过,这个卧室就显小巧了一些,天花板离头顶仅隔半米,四周都是亮色的花绘,室内仅有一张花瓣形的床和一套小桌几,连衣架和衣厨都没有,更不用说取水器和空调了——不过,这里似乎不用空调吧,四季如春。
还没躺下,方龙又闯进来,大惊小怪地嚷嚷:“完了,我上下找遍了,就是没有厕所,晕,难道她们都不用方便?我们内急怎么办,难道从窗外撒出去,一个人一起制造一场人工造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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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3 01:28
“哈哈哈!”我一听,忍不住大笑起来。
※※※ ※※※
轮流睡了几个时辰后,南灵才姗姗来迟,奇怪的是,任秋水不见有跟来。
“一定是成功了!”我看到南灵满脸笑吟吟开心的样子,拉住她的手兴奋地说,“南灵姐姐万岁!”
南灵点点头,雪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红晕,她轻声说:“我讲了好长时期,才说服了姨妈和各位精灵长老,任秋水去做妖精议员的工作,但不知道有什么结果,不过,按议会规定,只要有三分之一议员的同意,就可以上议会进行公开辩论。”
“南灵,你放心好了,我们来之前,不是由卢教授和池教授恶补了一下城市生态环境学,我们知道该怎么说的。而且,我本身就是当老师的,一天的工作就是卖嘴皮子,你不知道那些学生有多调皮,能管得了他们的高手,还对怕这些未开化的妖精么?”我得意洋洋地说,不小心也把南灵也列入“未开化”之列。
南灵倒不以为意,只是吩咐我们要小心,明天早上议会辩论正式开始,到时,我们要面对三百名议员的质问和攻诘。而这,我们早在美国的总统选举看得多了,同时都学过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拥有中华五千年的黑厚学,哼,还会怕妖精?
“放一百二十个心,南灵。”方龙挤着脸说,“我只想请教一件事:卫生间在哪啊!我憋不住了!”
南灵呵呵一笑,朝一位侍女挥了挥手,那侍女就端着一杯蓝色的液体,走到方龙前面,请他喝下。南灵解释说:“我们精灵界的排泄物是二氧化碳,人界的排泄物都在膀胱和大肠部位,你们只要叫这化便液,就能将你们的那个化解。”
方龙半信半疑地问了下去,几秒钟后,立即叫了一声,“真灵,没有便意了。”然后又嚷嚷着要打包带回人界研究。
当晚,我们信心十足地睡了。
第二天,我们在南灵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座半透明蓝绿相间的水晶宫。
整个宫殿足有五层楼高,虽不是很庞大,但一想这全部是由水晶建造而成的,就晓得是如何的伟大难得了。
入口处到处都是鲜花和喷泉,地面全是原生的草地,草地的右侧,有一座小小水晶雕塑,我看凑近仔细一看,是一个少女,那模样非常酷似南灵。南灵告诉我,那是创造精灵的“植物之祖”。
水晶宫门内,站着几名高大的妖怪,它们手上托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但我们感受到,那夜明珠不是普通照明用的夜明珠,它散发着强大的灵能。看来它们都是守卫。
“议会就在这里吗?”我问。
南灵冲我一笑,点点头,穿过一条长约百米的走廊,我们就到了一个广阔的暗蓝色的空间,上面和下面是浩如烟海的宇宙,无数星河在浮动着运行着。在这片星空中,一只只精美玲珑的花灯一排排地飘浮在四周,只有位于底下中央的一个黄色座台是固定的。
南灵引导我们坐上一只飘过来的闪着水晶光泽的花灯,然后朝底部中央的黄色座台上飞下去,她说:“你们要在那里进行演讲,并接受质问。”
“是不是真的呀!”方龙赞叹说。
“那么议员呢,我怎么没看到它们?”面对如此庞大的空间,我有些紧张地问。
“它们还要半小时才到,我是想先让你们熟悉一下环境和气氛。”
我们越行越下,快到座台上时,才发现,座台上已经有一个人了,那个穿着蓝衣裙的少女在向我们挥手呢。
“任秋水!”方龙惊喜地叫道。
我们纷纷跳下花灯,坐在这个仅有十个座位的座台上。
“嘻嘻,我要给你们坐阵,你们放心啦,没事的,妖神很好说话,他说植物之死是植物的事,他不关心,能放水则放水,这样轻松地卖给人界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任秋水一脸轻松地说,令我们长嘘了一口气,连我都觉得任秋水格外地可爱和动人,忍不住要抱上去亲她一口,但已经被方龙捷足先登了。
二十分钟后,妖精议员们才陆陆续续赶来,坐上花灯,再按职务各归其位。这些妖精形态各异,千奇百怪的都有,像是一个古代怪兽的大观园,令方龙大叫失算:“要是带上我的索尼DV,拍下这个情景,比好莱坞的魔幻电影还精彩卖座!”他差点还想说回去时,抓几头好玩点的妖怪,卖到国家动物园,一定发大财,吓得光旺那颗已经死颗的心脏都差点跳动复活,而我则恨不得将他敲晕,任秋水只翻着白眼,伸出她纤嫩手儿将他的臭嘴给捂住。
我小心翼翼地看着四周不断聚集、嘈杂的大厅。妖精越来越多,我的心越紧张,为了解对方,我将注意力放在这些幻界的精英身上:只见整个妖精群分东西两片坐着,东面为妖怪,西面为精灵。
我忍不住朝精灵多看一点,他们都与人类似,不过,和南灵不同,有些精灵长有蝴蝶一样的美丽翅膀,有的耳朵比人类长一倍,有的脸上没有眉毛,但容貌都俊美动人,有时很难分辨是雌是雄。
至于妖怪那一边,则有如来自地狱一般,恐怖奇特,什么模样都有,而且有的还非常滑稽。我们刚刚还看到一只鹦鹉头、狮身和蝠翅组合的异兽。看着这只三栖的妖怪,我们几人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暗地里讨论它应该怎么吃饭呢,身体那么庞大,就小小一只鹦鹉嘴,吃一天的饭也吃不饱啊!
但是,当我和禁不住偷偷地和方龙、光旺用传心术嘻笑打发时间,调节紧张心理时,回过头再看它一眼,发现,它冷漠地眼神正紧着我们这里,那眼神瞬间与我接触时,露出一丝阴森凶狠的目光,里面似乎潜藏着冷笑,然后又冷漠地垂下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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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3 01:29
我心里莫名一寒,“这家伙一定有特别的顺风耳,我们以传心术的心灵对话,居然能被他探听到!”心里立即生出不祥的预感。
这时,我猛然记起这是一种上古神兽,在我出外旅游时,许多皇陵的守陵神兽里有它的身影,好像叫猁,是非常凶狠残酷且谋略极深的家伙。
原来这世上真这种怪兽啊!我惊叹之余,暗自提防小心。
十分钟过去了,四周已经飘浮着密密麻麻的花灯,五光十色,鲜艳夺目,很像我在星球大战里看到的星际议会一样。
这时,一声短笛悠扬地响了一下,接着优美的丝竹之间在议会大厅的空间回荡起来,令人如坠仙境。
在半空中,忽然间花瓣漫天飞落,香气馥郁。在浇落英缤纷之间,一道金光自顶处而降,金光在我们前面十米处定落,接着出现四位秀丽的侍女像护着金光一样站在四角,金光如初开的莲花般,层层展开,在花台处,一位美如仙子一般的女子由花瓣中间站起来,肌肤赛雪、目光如电、锐利中又有几分慈和,美丽的容貌因那么沉默而显得高贵端庄,那一身紫色的华丽衣裙,衬出她无比高雅的气质和不容致疑的权力。
原来是南灵的姨妈、精灵神主、幻界议长大人大驾光临了。
所有的妖精都站起身来迎接,无比敬重地低下头,齐呼“神主大安!”。
南灵也和他们早站起来,一边焦急地扯了扯我。入乡随俗,我连忙示意大家,跟着南灵站起来迎接,并学这些妖怪们,垂首以示尊敬。
“这就是精灵神主啊!好庄严宝相,看起来像寺庙里的观音菩萨耶!”方龙偷偷地抬头看了一眼,在我耳边轻声地说,令我吓了一跳,忙嘘声制止。
美丽的神主向众妖精点了点头,再认真地看了我们一眼,率先坐下来。
这位神主,也就是幻界的议长了,相当也人界的联合国秘书长。她安详地坐在我们正对面,令我们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同时,她的目光也不时扫过来,只是淡淡地一瞥,好像看穿了我们内心所有的秘密一样,令我们心里有些发毛,连方龙都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而我在她的气质里,有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受。说实话,她的样子,非常像晓月,更像我小学的老师。而我,就是准备考试、心怀忐忑的学生。
当我定神看过去时,她的目光正凝视着我。我有一种感觉,觉得她非常在意我,从头到尾,精灵神主真正关注的是我一个人,在这种眼神背后,我看出了惊异和一丝回忆。见我正面对她,也想发现她内心的秘密时,这才微微神秘一笑,别过头去,跟旁边一位侍女点头示意。
那位侍女走上前台,大声喊道:“人全部到齐,辩论现在开始!现在,有请女神大人讲话。”
精灵神站立起来,朝在座所有的妖精点了点头,声音清脆优美地说:“今天的辩论,是由我和相柳神主同意的。为的是给人界一个公平的交待,显示我们幻界有比人界更多的民主和公正。今天,是植物隔离法案投票通过的最后一天,在法案投票之前,我们请听一下人界城市植物使者的讲话。”
她话音刚落,手一挥,一座花灯,从右上方顶处缓缓地飘下来,停在精灵神座前下方五米处立定,这是一位看起来非常柔弱的精灵,长发披肩,脸庞颖长清秀。
“各位大人,根据我近三十年来在城市的观察,以及与城市植物的心灵交融,我得出了大量翔实的资料,证明城市植物已经处在生死存亡之间,生不如死。由于近些年来经济的迅速发展,给城市带来得负面效应--环境污染,已到了不容忽视的地步。大量的人口流向城市,诸多的工业、实体,在城市蜂拥而起,大面积植被被密集排列的建筑所代替。由于人口密度剧增,工业、交通、日用生活燃料等排放越来越多的废气、废热,造成了特有的城市大气环境的恶化和城市热岛效应。这一以城市为中心的环境污染仍在继续蔓延,生态破坏的范围还在扩大……
刚才我举的例子,只是城市大气污染、水污染、土壤污染、噪声污染和各种废弃物的一小部分,而正真可怕的,是城市自然生态链完全破坏,或者根本就是完全丧失,植物只是在生长,没有进化,反而因为积压种机理,出现了变态的成长。”城市精灵使铿镪有力、一字一句地痛呼着,好像在宣判人类的死型,令我们坐立不安。
这位精灵使讲了足足两个小时,无非是讲人界城市生态的破坏和植物的痛苦,她讲得很有道理,有事实论据,但她乎略了人类城市文明在进步过程中走错了,但现在已经努力在纠正这个错误。
主辩方讲了,主持人精灵神主请人界代表讲话。
方龙抢身占住前座的位子,干咳了几声,才扩大洪亮的声音说:“刚才这位精灵使讲的,我们早就知道,而且比她更清楚,举个例子,比如城市垃圾,目前我国每年产生的生活垃圾已达1.8亿吨,而且以每年7%的速度递增——相当恐怖,触目惊心啊,同志们!你们关心人界的城市植物的生存质量,而作为与植物同时生长在同一片天空下的我们,是更担心,更关注啊!难道我们想听高分贝的噪声、难道我们愿意吸取有毒的空气?不,我们不!我们已经发现了自已在发展城市文明中犯下的错误,请大家看我们刚刚整理的一份材料……根据国家环保局提供的城市环境白皮书,显视中国的城市环境在不断改良当中,只是限于经济各地发展不平衡,不能一步到位,只能在漫长地时间里逐渐改善。
在世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发起的‘人与生物圈’计划,强调“经济、社会、自然三者的和谐统一”。强调以人为本、环境优先、系统性、工程带动及因地制宜的五大原则。不“急功近利”,利用环境生态学原理,规划、建设和管理城市,进一步完善城市绿地系统,有效防治和减少城市大气污染、水污染、土壤污染、噪声污染和各种废弃物,实施清洁生产、绿色交通、绿色建筑,促进城市中人与自然的和谐,使环境更加清洁、安全、舒适。
就在不久前,中国70余个国家园林城市的市长及其代表、中外著名风景园林专家学者,以及建设、园林部门的工作者聚首深圳,就我国生态园林与城市可持续发展问题深入研讨形成共识后,共同签署发表《生态园林城市与可持续发展深圳宣言》,请听听我们宣言一些内容:
保护非再生自然资源:我们积极倡导有效保护、合理适用、优化配置不可再生的自然资源。
珍惜赖以生存的生态环境:我们积极呼吁保护生物多样性,维护和强化自然山水的整体布局,保护和建立多样化的乡土生态系统,有效地保护和利用有限的自然资源,积极探索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生存方式,建设可持续发展的生态环境。
建设舒适宜人的绿色家园:园林是人类追求最理想生活环境的产物,我们共同倡导园林优先、生态优先的城市文化,营造更加宜居的城市环境。
缩小区域差异与平衡发展:坚持以生态平衡为原理,建立布局合理,结构稳定,功能高效,系统完善,种群协调的城市园林绿化系统,促进大地园林化。均匀分布、科学建设各类公园游园和减灾避灾绿地,缩小地区间、城区间与城乡间的差异,让广大人民群众平等分享绿色空间,体验绿色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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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3 01:29
方龙正洋洋撒撒地长篇大论时,议会席上的议员们,早已经不奈烦地议论纷纷,喧哗一片。不少妖怪在上面破口大骂,不时花灯俯冲下来,要不是精灵神主坐在台前,可能要冲下来和方龙吵架对打。
方龙的一番话讲完,整整用了三个小时,用大量的数据,引经论典,把卢孙二教授的材料整合了十几页,结果可想而知,连我和光旺都听得想冲上去狠狠打这家伙一顿,更何况这些“未开化”的妖精们。
方龙一讲完,要求辩论的笛声立即此起彼伏。
“真失败啊,还以为这些乡巴佬们会倍受感动,哪知道他们的表情,好像刚才我是在骂他们的老妈及祖宗十八代呢!”方龙沮丧尴尬地说。
这时,四面八方的各种奇异的语言响了起来,一声刚落,另一声即起,南灵在我耳边解释,才知道,这是一个又一个质问的话。
因为语言不通,最后由精灵神侍女汇总五条向我们发问。
我按方龙的纲领一一作了回答。
最后,我举手进行总结性的陈词:“各位朋友,说实在的,站在这里,我好像站在被告席上,而且确实是罪有应得。但同时,我又非常气愤,想骂一句他妈的——还好我现在不是在教室里。
我不是骂各位尊贵的议员,而是骂那些死去的城市植物!骂他们蠢,骂他们无情,骂他们下地狱!”
我听到议会里开始静下来,他们被我的几声叫骂吸引了过来,我刚才和他们对话中,我知道这些妖精们一个个粗俗不堪,但立场坚定,而精灵一族感情丰富而冲动,不容易说服,最好的方法,是比他们更精俗,更坚定,更动情。
果然,当我的骂人的开头场结束时,整个议会大殿不再是原来嘈杂不堪、热闹喧哗的质问、反问、攻诘、争辩了。
我立即抓住这个时机,想着几十年来与植物相濡以沫、与南灵相依相伴的感情,转头望向南灵,只见她正对我甜甜地微笑,眼中充满了浓情蜜意,于是,我的语言间也不禁如一杯刚泡好的茶一般,带着酽酽的情谊,缓和了口气但仍一字一句中气十足地说:
“各位议员大人:
我的老家在阔口,那里并不是城市,只是一座风光秀丽的小镇,虽然它没有这里的幻界美,但那里的一草一木,在我认为,是任何地方都无法比的。
在我家的大宅里养了许多普通的植物和美丽的花草,从小和植物成长,它们是我的伙伴,我的老师、我的姐妹、我的母亲,而南灵,则是陪伴我长大的姐姐,是让我认识生活的红颜知已。我从没有把植物当作点缀,当作附属,而是我最热爱尊敬的朋友。作为人类一名,作为城市居民一员,我很惭愧,我们使自己的朋友经受了无穷无尽的苦难,我们做错了,知错了,也通过各种方式在呼吁,在努力改正,虽然成绩并不很大,但总是在尽力前进。
但是,我要骂娘,因为我的植物朋友要继续死亡,他们居然选择死亡,这让我很生气!死亡不是唯一的出路,绝对不是。在我们人界的宗教里,自杀的人是不会获得上帝的救赎的,是要下地狱的接受煎熬。作为植物,作为我敬爱的亲人们、朋友们,他们无权结束自己的生命,他们的生命是创物神赋予的,能结束它们的,是四季枯荣的自然法则、是创物神。
同时,我要不客气地说一句:而在座的各位大人,虽然你们手握着超越人的力量,但你们更没有权力促使人界植物结束生命,即使就如你们说的,人界植物与幻界是同根同祖,也没有决定权!
从某种意义上讲,你们是不折不扣的杀人凶手!”
我越说越生气,我从没骂过人,即使我们学生调皮捣蛋得超级过份,我也不会生气,但这次我真的怒发冲冠了,因为我最讨厌漠视生命、决定别人生死的生物。
我的话讲完,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发现心扑扑地以超快的速度狂跳着,整个会场霎时静了下来,好一会儿,东面座位上个别的精灵开始鼓起掌来,接着精灵神主忽然站了起来,先鼓起了掌,接着我的同伴们也站起来,热烈地鼓起了掌,方龙夸张地将举起手,高高地引导大家鼓掌。
不片刻,在场的大部份议员也纷纷站起来鼓起了掌。
掌声响遍整个议会空间。
当我像一位战场凯旋归来的战士走回座位,接受大家看待英雄似的目光时,脚禁不住发抖,脸抽搐地勉强笑了笑。
其实当我怒气冲冲地开始这次陈词的过程中,连自己都吓了一大跳,当时我觉得漫天飘来飘去的妖精们,会一拥而上将我打成肉酱,或者每人吐一口口水,把我淹死。我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幸好这些成立了议会后的妖精还算文明,让我把话讲完,并通情达理地接受我的观点,获得了它们的尊敬,唉,我又死里逃生了一回,这感觉真不错。现在连我都觉得有点盛世福星的味道了,连妖精幻界也开始吃香。当我得意地四顾时,特别朝那些美丽的精灵看去,发现四周还有一些美丽的精灵少女在向我行注目礼,异彩涟涟。
南灵在一旁不满地嘟噜说:“瞧你乐的,那几个女孩子别看显小,可是活了几百年的老太婆老妖精,否则也当不了议员!”
呵呵,没想,南灵也会吃醋啊!
掌声停后,那位可敬可爱的精灵神主双手压了一压,示意大家坐回原位。她说:“刚好人界代表陈诉得非常具体有力,言词感人,发自肺腑,相信大家听了,一定深有感触,对法案的投票,会有一个新的选择。
一万年来,我们幻界从不干涉人界的事,因为那是我们与创物神和人界的神主们定下的协议。但是,自作孽,不可活,人界神主们早在数千年前,就与人界俗世隔离了,只留下各类经典在人界流传,引导其中有仙缘的人。他们放弃了对人界大千世界的责任,任其生、任其死。但是,我们妖精幻界做不到,人界的植物,都是由幻界播散出去并衍生为万千物种,那些植物,都是我们的同胞,是兄弟姐妹,我们不能忍心让他们受苦受难,发之于同情而止之于协议,我们不能对人类采取什么过激的行动,只好采取了让它们安乐死——这个词好啊,听说人界还有些国家的法律支持这种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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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3 01:30
我们在下面越听越不是滋味,南灵也脸色发白,难道这个看起来人模人样的神主竟是法案的支持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麻烦了。
正当我们这些人界代表急切忧虑的时候,精灵神主话风再转,她说:“当然,我的这些观点,是在人类代表没来之前的,大家也知道,人界的许多发达国家,城市生态环境是相当不错的,有些甚至超过了幻界,这点刚才方先生举了大量的例子,整个人界的生态正在好的方向发展,毕竟值物与人类同在一屋檐下共同生存。”
这还像人话。我们连连点头。
“因此,我刚才根据刚才人界植物精灵使的请求,对原植物隔离方案进行修改,提出《有限度隔离方案》,请大家拿回去再仔细思考研究一下,明天进行表决。现在,我们进行下一个议案的陈述、辩论和表决。请人界代表退出议会陈述席。”
因为议会还有其它的议案要进行商议表决,我们只好先行退出,回到自己的空中花房招待所。
南灵和任秋水在路上安慰大家说:“姨妈作为议长,她要做到公平公正,因此刚才讲的话,只是折中汇总,并不代表她的个人意见。我看刚才剑心的表述打动了大多数议员,特别是精灵界的,我们精灵是非常重感情且宽容的。大家相信我,最后法案一定不会获得通过。”
明知道南灵是在安慰我们,但大家的心里还是好受了些,你一语我一言尽往好处讲,到后面好像已经大获全胜似的。
只有林彩霞知道我心中的忧虑,她以传心术告诉我:“听天由命!”
我们兴高采烈地回到花房招待所,喝着幻界用花精提酿的美酒。大家举着一杯杯花香四溢的醇酿共同庆祝。
作为地主之宜,南灵趁兴再肯定这次辩论非常成功,她刚才从水晶宫前打听回来,说议会的议员将有七成会投反对票,驳回提案。
任秋水喝了几杯酒,媚态迷人地说:“这次大获成功,全靠方龙的长篇催眠术,在他的长篇大论下,议员们都昏昏欲睡,这时剑心这家伙突展奇招,以骂惊人,以情动人,立即产生极端奇妙的效果,这就叫作出奇制胜!”
方龙一脸得意,毫无廉耻地全盘接受了他老相好的奉承。
因为投票结果要在明天中午才会出来,我们还要在这里住上一天,明天结果出来,就可以拍拍屁股打道回府,离开这个美丽而奇怪的幻界了。于是,大家来个不醉不归。
下半夜,我突然尿急,忘了这是幻界花房,忘了那杯解便液,半醉半醒地走出房门,从半空中跌飞下来,就站在石笋的角落里,长河直泄九天,真是畅快淋漓,爽啊!
望着满天的星光,天空在幻界显得与地面非常逼近,仿佛伸手即摘,但就是不方便。于是心中暗叹,还是人界好,在这里,连撒泡尿都怪怪的。
正当我拉上拉链,要飞身上房时,我忽然发觉,四面八方出现无数黑影,带着缕缕破风的呼呼声,朝我们所住的花房围拢过来,一看样子,就知道是不怀好意,形势非常诡秘,像是要偷袭。
突如其来,这过,两国相交,不斩来使,这些家伙还不至于大胆到家个地步吧!
我闪身躲藏进一个小洞内,透过石林间的缝隙,再继续观察。然后想出解决的办法,再怎么说,里面的人还醉着呢!我现在冲上去只会打草惊蛇。
这时,它们将一条条丝状的粘液喷到花房上,我越看越心惊胆跳,他们好像是在作茧,要将我们严严实实地包裹在花房里等死啊!
看这些人的身手,我如果冒然出手,必遭不测,当务之急,是要找南灵和任秋水帮忙,这样才能逃脱这可怕的阴谋。
我记得任秋水跟方龙说过,她目前住在四北的山脚下的树屋里。
当我走近时,竟发现任秋水正跑回来,她身边跟着数名妖怪。
我看到任秋水,欣喜地大叫:“你来的正好,快帮我们!有一群黑衣的妖精将我们的住所给包围了,还用带有魔法的粘液给包裹住了。”
任秋水迅速走近,突然抬头朝我冷然一笑,说:“你真是个大麻烦!”接着,一股庞大的水幕趁我惊愕分神之时,猛地将我全身笼罩住,从头到四肢,我一时失手,完全被她的忘情之水浸制住了。
这时,林彩霞突然任空出现,她手中的一条水袖蓝光暴涨,逼退围在她右边的几名妖怪,朝我冲过来,水袖如一条灵巧凶狠的蟒蛇,直击任秋水的背心,我心中一喜,知道南灵要围魏救赵。
任秋水反手一击,那水忘情水的压力就减轻了,我立即从水中狼狈不堪地挣脱出来。
“任秋水,没想到,我们这么信任你,你竟然敢背叛我们!”我气得暴跳如雷,手指狂拈十二辰文诀,大喝:“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五雷轰顶!”
数条雷电凭空而降,如金蛇扭窜着直击任秋水头顶。
“哈哈,是你们太幼稚啦,我哪是背叛啊,我本来就是妖怪,现在是投向组织的怀抱哩。”任秋水看也不看一眼,优雅地随手一挥,我的宝贝电蛇竟被她轻轻松松地抓住,蓝光一闪,就被击散了。
“你这只死狐狸,枉方龙对你一片痴情,竟敢这样对付我们,下次让我逮住,剥皮烤了来吃。”我咬牙切齿地只好三十六计走为上,一边退,一边凝聚灵,准备用上无坚不摧的金龙咒。
然而当我回过头时,绝望地悲呼一声。在我们背后,突然之间,冒出成千上万的妖怪,前后再无退路,有如天罗地网般围个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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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3 01:30
就在连声叫苦之时,后面又安静了下来。
“公主到了。公主不能死啊!”妖群中开始骚动,地面的妖精自动分开了一条道。
南灵出现在尽头,一把短刃正紧贴在她的嫩滑的脖子上,在她的身边,是一名原精灵神的侍女,在侍女后面,竟跟着醉意尽失、显得失魂失业率魄的方龙和红光暴涨、怒气填膺的林光旺。
“南灵不要啊!”我大叫一声冲过去。
任秋水冷然说:“秋草公主,你竟然违抗妖精议会的决定!即使你拥有神的血统,议会仍可以以判国罪定你死罪!”
“这不是议会的决定,而是妖怪的阴谋!”南灵说,“我要见姨妈,我要她给我一个交待,在我姨妈没回话之前,谁也不能动他们。否则我就自尽!”
南灵边说着,边走到我面前,将我们带到一个亭子上,然后放下短刃说:“在北面有一个魔幻森林,森林里有个禁区,他们不敢进去,等我回水晶宫后,你们就往那里跑。”
“不,我跟你去见神主!”我坚持说。
“你要听话,阿心!我怀疑我姨妈被妖神控制住了,否则议会多数议员在听了你的演讲并认同你的见解后,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所以我们只有保存实力。说不定,我们精灵界还要靠你们帮助渡过这场政变呢!”
我一听,更是担心不走了。
“阿心求你了!妖神是不会杀害我的,这会导致精灵的众怒,再次引发幻界战争。”南灵哀求似地劝解。
在方龙和光旺的拉扯下,我终于依依不舍地跟他们跳过石林,朝草原飞奔而去,在成千上万妖精的目瞪口呆中,我们入草原尽头的一片黑色森林里。
黑森林果然是黑森林,不是简单的黑啊,外面还有些星光,但到里面,层层叠叠高达数百米的巨大的阔口树冠,将下面的世界遮得严严实实,下面没有鸟声,连虫叫兽吼也没有,脚下是软绵绵地厚达十余米的半腐烂的枝叶,每踩一次,地下都好像有什么生命的东西在挪动几下,里面好像潜藏着我们所不能理解的怪物。那种彻头彻尾的黑暗好像来自地狱一样,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和恐慌。
“快说,这是怎么回事?南灵怎么去救你们的?”我连声历问。
“妈的,我怎么知道啊!到现在我都以为自己在做梦哩!”方龙揉揉惺松的睡眼,看我要打他,连忙摇手说,“好好好,君子动口不动手,情况是这样的,当你跳下花房出恭的时候,林彩霞小姐就知道了,你知道她是不用睡觉的,因为就跟上去偷窥,顺便叫醒她老公光旺一起去,而光旺对男人没兴趣,就叫醒了我给林彩霞小姐的不良习惯做思想工作……(胡说八道,光旺在一旁竖起中指腹骂方龙)还没开始做的时候,外面就围上来上面个妖精了,于是我们以不变应万变,等他们要封房时,我们偷偷地溜了出去,但被他们发现了,于是你追我逃,逃到了水晶宫,打成一片,惊动了南灵——这样我们的目的达到了,南灵出来救我们,但哪里知道,这居然是议会的主意,要将我们扣留住。我们哪能就范,只好再打再逃,南灵为了救我们,只好以死威胁,但她传音告诉我们,她只是装装样子,没事的。”
“反正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救出南灵再说。然后再找那个精灵神主算帐,议会辩论会不是说明了大家了吗?”听到原因,我才一颗紧悬的心放松下来喘一口气,但担心南灵的安全,再次坚持自已的主张。
“那当然,不过这急不得啊,再怎么说,也要先了解情况再说啊!我问你,再在南灵被关在哪?我们怎么救?知已知彼,百战不怠。我们先要了解敌情,否则自投罗网,在这个幻界里,连我们都失陷的话,就没有人可以救我们了。”光旺说,这家伙早年经过商,对行情非常重视,现在倒用在了战斗上来。
不过,我认为他说的对,因此只好深吸一口气,保持冷静,分析目前的状况,想出解决的办法,但——我们可以说是四面八方,且身在异乡,连半个支援都找不到。
“我们只有等彩霞了,她在南灵被擒时,就隐身失踪了,后来她传话告诉我,是跟着去了解情况。这里魔法太盛,法术森严,希望彩霞没事,顺利完成探察。”光旺说。
“都是那只死狐狸,上了多少次当,我们还是太轻信她了!”我一想起罪魁祸首任秋水,又忍不住破口大骂。
这时,一道荧光闪过。我们立即提升灵能,警觉起来。
光旺打了个手势,我们才知道是彩霞回来了。
只见那道荧光迅速地靠近,然后一晃,变为一具透明的美丽灵体,全身发着纯洁的白色萤光。
我大喜过望,像母亲看到远游的儿子突然回来一般癫狂地扑过去,结果扑了个空,在她冷冰冰的灵体穿过,如浸冰水之中,不禁打了个寒颤。
方龙在一旁嘲笑说:“剑心以后要注意,鬼不是能随便轻薄的。”
我瞪了他一眼,连问此时正依偎在光旺怀里林彩霞情况。
“南灵被关在十八连环洞里了,她没有见着精灵神主,一进水晶宫,就让那四个妖怪守卫的夜明珠制住了,那夜明珠会吸精钢,它们将南灵的短刃吸走,使南灵再没机会反击。之后,任秋水亲自将南灵关押在石林地面的一个溶洞里,那溶洞有十八层,我听守卫说这叫什么十八连环洞,南灵竟居被关在最潮湿最阴暗的最下一层。洞里每一层都有一些魔兽,灵能法术非常强,好在智慧并不是高。”
方龙取出一枚硬币,手指一弹,将硬币高高地弹向了天空,只见那枚银光闪闪的硬币飞快地上下翻转著,在空中来一个优美的抛物线,然后飞快掉落下来,落到他的左手手掌背上,右手掌一覆,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
“啊,怎么又是人头啊!尽做没报酬的工作!”方龙悲叹一声,乖乖地收拾法器,准备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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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3 01:31
“还有一件令人不解的奇事,”彩霞顿了一顿说,“你们跑到这后,追兵居然全部撤退了,连包围这里的企图都没有。”
“那当然,这里是禁区啊!”我不以为意地说,我相信南灵,她不会害我们的。
“后来,我跟踪一名叫怀特的大精灵长,听到他回答属下这个疑问时,说黑森林里有黑魔王,谁要闯进去,必死无疑。”
“什么!”我们三人齐声惊呼。
就在这时,脚下突然猛烈震动起来,好像整个黑森林都在晃动,我们感觉到四面八方的灵力在向我们齐中,黑森林瞬间活了过来,成了一个生命体,要将我们像包饺子一样包裹进去一口吃掉。
“大家快跳。”我气急败坏地大喊。
“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五雷轰顶!”我立即拈诀施展出五雷符,数道电光扭晃着自半空朝着地面疾射,将地面潮湿地枯枝败叶打得滋滋冒烟,但并不能阻止那股灵能挪动的片刻,四周的气氛越来越紧,压力越来越大。
这种无形地压力,比当年大战忝衣子还更甚,且现在我边凤佩都没了。
“天地无极,万法归宗!紫金法印!急急如令!”方龙立即凝聚庞大的气劲,使出看家本领,光旺的黑冥气劲也是所向披霖的,但他们两人的半神的气劲,击到地前时,只是在击飞几片枯叶而已。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面对这个连样子都不知道的样物,我们三人和一只鬼生无出了惧意,互看一眼心意相通,“跑!”的一声,一齐朝来路奔去。
掠飞十余米,前面的树木,突然合为一体,形成巨大的木栅,将我们挡住。无数的树叶,如箭矢一般纷纷射向我们,若不是我们的金光咒金光护体,早成了刺猬了。
我们立即向右边逃窜,但跑出十几米,又是一排把大的天然木栅严严实实层层迭迭地将我们阻拦。
不断地右冲右突,不断地跑,但就是跑不出黑森林原来的出口。一刻钟后,我们发现,四面八方,全是天然木栅,如牢房一样牢不可破地将我们困住了。当然,四周的木栅不是真的木栅,而是由灵能气劲制造出来的幻象。
“我们碰到硬手了,这个妖怪简直通神了。”我冷静地说,“大家拼了!”
这时,上下前后左右同时疾射出一股力量无比浑厚的黑色灵能体,像长了眼睛一般,直朝我们缠绕上来。
“大家靠向我。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天罗地网!”方龙大叫,把三闾镇教之宝天罡除尸金网祭了起来,这是临走前亚仙特意留给方龙保命用的。巴掌大小的金网,在大家四周结成一个直径达五米的球形金色的屏障,
于是,我和林彩霞的五雷符再次施展开来,无数符咒自身前腾飞,在我们的吟哦启咒后,天地之间一片电闪雷鸣,水火相击,轰隆巨响。
我们四人合力攻出的足以排山倒海、摧枯拉朽的无上力量,严严实实地打在了东面的包围着我们的气场上。
木栅化为漫天碎片。
碎片之后,竟是一条巨大的通体黑黝黝的蛇体,看直径起码有五米上,那长度——天,真不敢想像!现在,这十层楼高的蛇盘在一起,形成巨大的墙垒起的坚固牢狱,在我们四周不断缠绕收缩着,挤压着天罡除尸金网形成的气场,一定要将我们挤成肉酱方肯罢休。
“轰”的一声,天罡除尸金网的防护气劲被攻破,我们有如赤身裸体一般,连林彩霞也不例外,可见,这不是只普通的巨蛇,而是拥有强大灵能的蛇神!
我们被蛇身紧紧地勒住,几至窒息,暗叹再无幸理时,但奇怪的是,那蛇身的气劲似乎停了下来。
一只蛇头绕了下来,吐着浮磁列车一样的长信,张着十几米高的血盆大口,晕,那蛇头足足有篮球场般大。还好,不是三角形的,看来没毒——但被吞下去消化掉和被咬毒死又有什么区别?
“剑心,你有没看到,那条黑蛇头上竟长有两个鹿角!”方龙在左右挣扎时,猛头凑过来说。
“蛇长蛇角,那不是龙了吗?天啊,天啊,确实是龙耶!不过挺怪的,没有爪子和凤尾。”我瞪大眼睛,想起如果真是龙,我们就有救了。龙是人界的图腾,是吉祥物,保护神,应该不会吃掉我们三个小小的可怜的子民吧!
当我们正要开口拍死马屁时,那条不知是龙是蛇的家伙居然开口说话:
“哈哈,吓着你啦!老弟,五百年没见,别来无恙啊!”那长长的信条,在要把我们三条卷进嘴里当点心时,突然说出人话来,而且像是看到老朋友般,想以剧烈的形式开个玩笑增近感情。
我战战兢兢地睁开,结巴地说:“是啊,是啊,我们有人类,是好人,把龙当图腾,是你的老弟,千万别吃我们。就是肚子暂时饿了,也吃方龙吧,他油水多,膘也肥。”
这时,方龙就显得比我机灵,一听这话显然有救,连忙向挤眉弄眼向我的无情表示无奈愤怒,一边大声说:“哈,原来是黑蛇老弟啊!是啊,五百年没见了,老弟我今生投胎做人后,差点连你都认不出来了。咳咳,老哥能不能把身子先松一松,这种亲密的接触,小弟我有点吃不消啊!”
方龙话音刚落,蛇身立即一动不动。我们三人竖长耳朵,像死刑犯听宣判一样,心口狂跳——光旺没有心跳,但眼皮狂跳。
忽然,蛇身一松,我们三人暗叫侥幸地跳下地面,连忙调息,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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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3 01:31
只见,那条庞大可怕的黑蛇在森林的半空中,轻轻一晃,竟变成一股延绵三百米的黑烟,黑烟不断地收缩,最后凝聚为一点,然后幻化为一个黑脸中年人来,高高的个子,非常结实但并不显得很壮。头发乱篷篷的,像一堆杂草,眼睛如铜铃一般占了半张脸,眼里充满了血红色,像天天醉酒一样,不怒自威。他的下巴,留着长达胸前的黑胡子,这把胡子油光发亮,梳得整整齐齐,像京剧里关公的那把美冉。而他的脚,仍是蛇的下身,只是比刚才的形状小多了。
“哇哇,我好崇拜你,老大,崇拜你这把漂亮的胡子。”方龙机灵,立即抓住要害大拍马屁,连我们首次觉得方龙这些肉麻的话也蛮可爱的人,“要整理成这么酷,一定花了老哥你不少心血吧!”
那个黑胡汉子朝方龙吹了吹气,理都不理他,径直朝我滑溜溜地摇摆着过来,站在我面前,相比之之,这家伙足足高我两个头,比篮球小巨人姚明还要高。他瞪着血红的大眼近距离观察了我好一会儿,上上下下不断扫描,直到我心里发毛,然后突然用右直拳朝我胸前捣了一拳,咧开血盆大嘴狂笑说:
“元英子,他妈的你现在怎么变成这副熊样了!”
“元英子?”我惊叫一声,心想这名字是我的前世啊,哈哈,碰到我前世的兄弟了,这下发了。当即狂喜大叫:“嘿嘿,是的,我是元英子,老弟你看出来啦,元英子是我的前世啊!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当然是前世!你现在的功力,边元英子一成的功力都不到,要不是我用黑神缚术将你的元神逼出来,还真不敢相信你就是元英子,哈哈,不管了,不管你记不记得,只要是有老弟的模样,我就开心死了。”
“相逢不如偶遇,既然是故人,黑蛇老大,你要尽地主之宜啊,自昨晚被追杀到现在,我们可是一点东西都没进肚,刚才又被你勒得把肠子都快呕出来——”
“叫我黑神!这是元英子老弟给我取的。”那黑胡汉子感叹说,“五百年子,这是第二次人类来看我,还是故人,真令人怀念啊!”
“黑神老大!”方龙连忙改口,一脸媚笑。
“哈,酒菜当然少不了你们,随我来吧!”说着,领带我们朝黑森林腹内疾冲。
我本来不想去,毕竟南灵生死未卜,而那个所谓的植物隔离法案出没出台,都令人心急如焚,哪还有心情做客。
方龙和光旺倒是跑得比兔子都快,方龙怕我不去,在我耳边说:“快走啊,不然那条臭蛇一反脸,一千个罗剑心都不够它吃的了!唉,我现在才知道孙悟空杀死那条哑巴巨蛇是多么了不起了!”
在飞过最后一片暗黑森林的屏障后,眼前顿时一亮,视野无限宽广起来,在我们脚下,奇丽幻异的风光展现眼前:
黑森林的中央,是一座向下陷下、面积达数十平方公里的谷地。谷内河流、悬崖、丘陵、峻岭随处可见,像一座缩小的名山大川。
心旷神怡之余,我们随着黑神老大飘下河谷,来到一座奇丽的瀑布前,我们所站之地,是一块草地,草地很硬实,碧绿、柔嫩的青草才刚刚好淹没我们的脚踝。
一片湖水向前展开,方圆达一万平方米余。那水是如此的清澈,清得跟天的蓝色一模一样,湖底的石块分黑白两色,一些枯树积压在湖底慢慢地腐烂,阳光直入湖底,像湖底的光景无比清晰地折射出来。我们知道,这湖水起码有百来米深,而这水是如何的无一丝杂质,如何地清澈见底了。
前面百米处,就是一道高达百米的悬崖瀑布,水响哗哗,震耳欲聋,十几道瀑布分成不同的方位好几个阶梯,从半空中倾泻下来,山风夹着阵阵水雾迎面扑来,沾湿了耳鼻脸,连眉毛都垂着水珠起来。我舔了舔唇边的水珠,觉得这里的水格外的清香,还带着淡淡的甜味儿。
水流击地悬崖下面的巨大的岩石上,溅出漫天的水花,在水潭边,长满了鲜艳夺目、各式各样的奇花异草,郁郁葱葱、花团锦簇,争奇斗艳,令我们大饱眼福。在没来之前,我们以为幻界的风光无外乎小巧精致,田园浪漫,不是草原就是树林,山的风光并不是很多。现在,我们才发现,幻界最精华的地方,居然是在黑森林内。如此风光旖旎、壮观奇丽的世界,能让我们亲临游览,就是当即死去,也是心甘情愿了。
“黑神老大,这就是你的家啊!这么漂亮的地方,就是你老死了也是带着笑的——喔喔对不起,你老应该不会死,不然怎么叫老不死啊!”方龙一吐象牙,光旺和我就有揍人的冲动,学方宗主一样把他打到水里清醒、洗洗他胺脏的嘴巴——可又怕玷染了这清流如处子的水域。
黑神抚了抚自己长长的黑胡子,瞪了方龙一眼,说:“如果你喜欢,我倒是可以免费给你提供一块墓地。”
“省了省了,本人想火化,然后将自己伟大而曲折的一生,像骨灰一样散遍五大洲四大洋,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方龙毫无羞耻地唧唧歪歪着。
黑神不再理它,转而对我说:“老弟,黑森林是植物之祖与创世主为人界培植孕育万千物种的地方,自从植物之祖完成了使命后,就永恒的入寂了。为了维护幻界的平衡,他留下了两样神器:神魄水晶和须弥山水球。”
“那不是共有三样神器吗?神魄水晶分红蓝两块啊!”方龙一听神器,眼睛立即瞪得像足球一般大,可惜他也明白,要从妖神和精灵神手中要东西,只有一个字:难!结果只有一个字:死!
“须弥五行球是什么东西?”他又问。
“让我把话说清楚,方龙别打断我,否则我叫你难看!”黑神狠狠猛地张开血盆大口,对方龙吼了一声,吓得方龙“噔噔噔”连退十几步然后跌坐在一堆枯叶上。
“哇,是谁拉的屎啊!”方龙手摸了一摸身下,惨叫一声。
那狼狈样,我和光旺鼓掌叫好,连一向温和持重的林彩霞都忍不住捂嘴窃笑。
“神魄水晶原是一块,它与元英子的天地心三佩一样,属创物神的神器。当创物神创造人类时,地球环境非常恶劣,到处是火山和洪水,没有动物和植物。于是,她老人家协助植物之祖培植了大量的生物。为了有个良好的环境,他们建造这个幻界。开始这个幻界并不叫什么妖精幻界,这里只有各种各样取自宇宙各星球的植物,连妖精都没有。后来植物之祖入寂,创世神走了,这里除了我空荡荡的,于是,我将神魄水晶放在火山口,用神山的熔岩进行分割,经过一万年后,神魄水晶终于分成红蓝两块,在神魄水晶的催生衍化下,在人界的高智商物种被吸纳进来重新组合,在这里产生出更具灵性更强大的生物出来,接近红色神魄水晶的变成了我和一样的帅哥妖怪,接近蓝色神魄水晶的则变成了和人类相似的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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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3 01:32
我和方龙、光旺面面相觑,敢情这幻界数百万妖精是由这条会长胡子的蛇,在穷极无聊时制造出来打发时间的。同时,我也明白了幻界的来由,只是不知道这条蛇的话可不可信。
“那什么须弥五行球?”方龙再问。
“就是刚才你看到的,这山洞里的一切,并不是自然生成的,而是须弥五行球幻化出来的真实场景。”
“什么?”我们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从没看到过有如此之大的神器,这么大的家伙,该怎么用啊,就是粗达五米的黑神,也扛不起啊!
黑神吹了吹胡子笑说:“这个宇宙可以无限大也可以无限小,芥纳须弥,一切不可以常理论,一滴水,可以包容整个宇宙。”
我们边走边说,很快经过了十几道瀑布,还到了一个巨大的山洞,光那山洞的洞口就高达五十米,不过,想想眼前这叫黑神的家伙的原形,就情有可原了。
“蛇就是蛇,就是变成人,仍是穴居主义者。”方龙以传心术对我说。
我立即反驳:“不要忘了,伏羲、女娲也是人首蛇身,他们的样子和这黑蛇差不多。”
“对啊!”方龙这才想起,“如果创世主是外星人,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啦!他们在创造人的时候,干嘛也不造着人首蛇身呢?”
“可能,当进他们认为猴子的身子,更适合在地球这种环境生存吧!”
当我们走进山洞时,才知道我们想错了,还以为这是个简陋的山洞,一进去,才发现,山洞有如宫殿一般,高大平整,四面都有白玉一般的立柱,光滑的顶部和四壁都镶嵌着一颗颗巨大的水晶和夜明珠,使整个山洞五彩斑斓,光怪陆离,绚丽得像一个童神殿。
方龙看傻了眼,惊叹说:“随便挖出一颗来,够我们用几辈子了!”
黑神叫我们坐在一张大理石桌子前。
三位娇小秀气、貌美如画的少女随后从大厅右侧的一个大门里走了出来,她们像是土著的少女,赤着脚,衣着淡绿衣的短衣短裙,肌肤赛雪,秀发如云,直垂胸前,她们好像早知道我们要来似的,笑吟吟地端着一盘酒菜走到前台,将酒杯递到我们身前。
等我道谢完,看清她们一样子,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南灵!”
方龙这才发现到这点,低呼说:“太象了!不过,是形似。”光旺和林彩霞也连连点头。我知道可能自己正在接近南灵的出生之谜。
我点点头,若有所失地说:“是的,南灵更有一番超凡脱俗的灵性和至情至性的人情味,这是谁也学不来的。”
黑神笑说:“那说的那个南灵,应该就是秋草吧!那小妮子和元英子有段宿缘,所以我一直将她放在人界。她原是五行球衍生出来的五大精灵使之一,因为上个千年一次宇宙震荡,她离开了幻界。”
闻着花果清香味,我们食指大动,当下将满桌的酒菜疯狂地塞进嘴里。方龙支支吾吾地说:“二位姐姐,你们也吃吧!要不要我喂你们?我虽然很丑,可是我很温柔。”
两位少女低头含羞而笑。
黑神一脸漠然地独坐在首位,端着杯子,只是大杯大杯地喝着芳香四溢的美酒。
光旺自从学会了圣母传授的冥灵术修行方式后,已经不用吃血生存了,但对人的食品依然反感,象征性地吃了几个后,就好奇地问黑神:“你是怎么和元英子前辈认识并相交的?”
“他奶奶地,想起当年,真是一个痛快啊!那一年,相柳那小妖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竟带着群妖跑到人界闹事。人界刚好经过一次农民起义的战争,巫师们正处在青黄不接的时刻,结果被相柳打了鸡飞跑跳。让它在人界风风光光地混了五十多年,将人界各洲闹得硝烟四起,沸沸扬扬。
终于,他的行为被巫师们发现,最后忍恼了元英子,他和相柳打了整整三个月,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越打越勇,越打越利害。半年后相柳被打怕了,只好带着群妖跑回幻界,但这个元英子竟打过瘾了,凭着上古神器,硬是追到了幻界,不依不饶地要找相柳打架,于是他们又打个没完没了,这下把妖精界搞得鸡飞跑跳,整整好几个月不得安宁。
没法子,这个忍上瘟神的相柳,只好逃到黑森林找我蔽护。我这人怕麻烦,本不想招惹事非,于是,只用了防御能力最为特色且最强大的‘五行空间转换流岚术’屏蔽,让他知难而退。没想这个元英子欺人太甚,在黑森林里转了半天找不着相柳,又进不了黑森林的内部,竟放火烧林——一切火都是森林的克星,而巫师的三味真火是黑森林的克星,连‘五行空间转换流岚术’也拿它没辙,毕竟它也不是灭火器。”
黑神讲得非常有趣,我们越听越有滋味,食欲大减,放下果菜,搬着石凳凑上来聆听。对于元英子,我们一向知之甚少。虽然他是我的前世,但却是我崇拜的偶像,很多人提出我尊敬我,不过是看在他老人家的面子上。可惜,在三世书,我只看了他还是李岩时的前面几页,后面的光辉事迹来不及,看因为时光的冲击晕倒了。
“好猛啊,元英子他把这破黑森林烧了吗?”方龙一脸期待地问,那样子好像巴不得元英子真的一把火,将让他吃足苦头的森林给烧了。
“我靠,你奶奶的哪能啊!元英子的三味真火、无极金龙咒和魔音箭固然厉害,但我的须弥五行球也不是吃素的,当时,我就用五行球启动太阴真水将火扑灭,不过,屏障就紧跟着破了,他冲进来大喊大叫,喊杀喊打,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于是,我恼羞成怒,现身与他大战一场,原想置他于死以地,没想这一战打了十天十夜,最后我们两个累得趴在地上口吐白沫,谁也奈何不了谁,等恢复过来后,又打了一个多月,不过,这一个多月不再是性命相搏,纯粹是因为惺惺相惜,互相切磋一下巫术,最后相互了解,成了莫逆之交。他奶奶的,当时那场战,是我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打得最带劲的一次架。真他妈的痛快啊!”
我想像着元英子的为人,不禁热血沸腾,想起了一句话:“虽万千人而我独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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