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wangqi
发表于 2007-6-23 01:05
从玺彤生命里消失(8)
作者 : 安逸
我、小林、小张一行人坐一张桌子,在小张的盛情邀请下,余绍明和我们心内科的柯? 钜缴 ⑿耐饪频牧旨 缴 布尤氲轿颐钦庖蛔馈
imwangqi
发表于 2007-6-23 01:06
从玺彤生命里消失(9)
作者 : 安逸
整个山谷中,万籁俱寂,只有簌簌雪落声……
一些冰缝中,还有一条条的冰凌,晶莹剔透,十分趣致。
路边偶然有行人经过,都忍不住对我们这一群人侧目。
全都是俊美、有素养的年轻人,在别人眼中该是非常登对的三对情侣吧。
我偷偷想,看着身边高大的余绍明,心里有种按捺不住的欢喜,隐隐地,我自己也知道,这欢喜是为了如此出色的男人竟然唯独给自己青眼吧。
女人总是这样,希望优秀的男人对世间所有女子都不屑一顾,唯独对自己青睐有加、死心塌地,情有独钟……似乎这样便能衬托出自己多么与众不同。
只要是女人,都逃不过这种情结。
再往上走一点,雪更大了,甚至有点凄惶迷离,仿佛不是人间。
我们都有些饿了,中午那一餐饭,早在抵抗寒冷与剧烈运动中,消耗干净。
幸亏路边有两名山妇在贩卖烧烤。
所有四川境内的名山古迹中,都少不了这沿途贩卖手工艺品、当地特产、小吃与烧烤的山民,因为他们,旅途也增添别样的滋味。
远远闻到烧烤浓烈的香味,我们全都忍不住食欲大增,腹鸣如鼓,冲将上去。
那两名妇女,衣着极为单薄,只穿毛衣薄外套,丝毫不畏惧寒冷,而且面色黝黑红润,声音洪亮,十分热情。
小小烧烤炉摆着老腊肉、香肠、麂子肉、獐子肉、野猪肉、羊肉、牛肉、鸡翅膀、土豆、藕片……品种不多,胜在有几味野味。
小张、小林、林鉴赶忙张罗起来,挑选着食物。
切成薄片的肉,见火便嗞嗞作响,渗出金黄色喷着浓香的油,妇女笑着操持起来,动作娴熟,在肉上撒上盐巴、味精、花椒末、海椒粉、孜然、八角、混合香料……
整个山谷中都是浓烈的香味,我们捧肉大嚼,味道鲜美,夹着雪花,吃在嘴里顿时变成人间少有的美味。
余绍明悄悄在我耳边说:“如果这个时候,能喝一杯芝华士更完美。”
我侧过头仔细一想,芝华士独有的馥郁芬芳,夹着水果的清甜,带着浓浓的烟熏味道,的确十分配合这口味浓重的烤肉。
“甘露咖啡甜酒也不错,这款餐后酒,胜在咖啡味够重,有一点甜,又带咖啡的微涩,也很配合。”
余绍明露齿一笑:“也不错,不过稍微甜腻一点。”
我莞尔,人生本就太多苦楚,喝甜腻一点的酒,算得了什么?根本不足为过。
人应该在适当时候,多给自己一点甜头,否则漫长人生,岂不只有荆棘?
余绍明,你便是我的甘露咖啡甜酒,我不会觉得你太甜腻,我懂得及时享用。
我含笑不语。
余绍明眼底有一抹精光闪过:“你总是这样,好像有很多话到了嘴边,又强自咽回去,让人无限遐想——这小女人,吞咽回的那句话是什么?”
我脸微微一红,撇过头,没有说话,生怕被他窥破。
我们继续前行,天色渐暗,雪更加凄迷,一片片妖冶地飞满山谷。
已经6点钟了,我们还没有到山顶。
糟糕的是,医院为我们订的住宿地点在山下。我们已经上到山顶三分之二处。
imwangqi
发表于 2007-6-23 01:06
从玺彤生命里消失(10)
作者 : 安逸
山民告诉我们,再前行1公里,可到獐子崖,否则下山还需至少三个钟头。
余绍明与我们商量,决定不下山,暂时住在獐子崖的接待处。
到了接待处,天色已经转为浓黑,我们才发现,这里住宿条件十分简陋。不能沐浴,房间里没有卫生间,卫生条件在我们这群医生眼中简直堪忧。但已经骑虎难下,我们只得住下。
住宿区是木屋,我们选了三人间,正好两间房子,每间只需50元,十分便宜。
但便宜无好货的道理四处通行,果然房间一点也不隔音,隔壁一点点响动都听得见。
林鉴笑嘻嘻说:“那不是小林晚上呓语,我们全都听得见?你小心说梦话,说出你暗恋谁!”
小林笑着扑上前追打林鉴,林鉴躲在柯? 钌砗螅 ×执虿蛔潘 被叫≌虐锩Γ 母鋈随夷植灰选
imwangqi
发表于 2007-6-23 01:07
第一部分
我们都憧憬着激情(1)
作者 : 安逸
原来整栋楼,只我们两间房住了人,她们害怕,不敢独自上楼。
林鉴便自告奋勇陪她们一起上去。
余绍明笑说:“你们都上去吧,烧开水又不是打老虎,哪用那么多人!”
我看他一眼,不想把他一个人留下,但又不好意思主动留下来陪他。
正为难,小张提出:“梁医生,你留下来陪余医生吧,我们刚好四个人到楼上打牌,反正你也不会玩牌,不如在这里看看余医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或者陪他说说话也好,整个接待站,只有我们几个人,挺怕人的!”
我立即松口气:“好的!我一定留下来保护余医生!”
余绍明笑说:“那要是有妖魔鬼怪来了,你可别先跑了,一定要顶住!关键时刻用美色诱惑他们,让我先逃。”
我白他一眼,林鉴四人全都笑了,闹哄哄地穿过院子,上了楼。
他们一走,整个大厅里更安静了,只听见呼呼的风声,肆意撞击着木门。
门咯吱咯吱响,一下,一下,干涩而诡异,像陈朽的干枯老人,因干瘪无肉,骨头和骨头间摩擦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整个大厅已经破败不堪,四处都有风凛冽地灌进来,冻得人手足都没有知觉了。
余绍明招呼我坐在火炉旁边:“靠火炉近一点,不要冻着了。”
他坐在我对面,埋头检查炉火,发现新煤完全没点燃。原来旧煤已经烧得差不多了,火力不够,带不燃上面的新煤。
“如果,新煤燃不起来旧煤就烧完了,今天晚上我们就别想有热水了?必须找东西把新煤引燃。”说完,余绍明起身,四处寻找柴火。结果,一无所获。
我笑眯眯望着他:“我有办法!”
余绍明疑惑地看着我,我扬一扬手中一张10元钞票。
“你不会想烧钱吧?”他瞪圆眼睛,似乎觉得我很白痴。
我睨他一眼,站起身,走到厨房碗柜上,放下10元钞票,把碗柜里一捆一次性木筷拿出来,再冲余绍明挥一挥:“老板娘那么刻薄,让我们吃冷的饭菜,又让我们自己烧开水。教训教训她也好。反正10块钱也远不止买这些筷子,说到底,我还让她赚了一点。”
他恍然大悟,一脸惊喜:“看不出你还挺聪明。”
我故意沉一沉脸:“原来你一直觉得我笨?”
余绍明也不解释,只哈哈大笑:“锦诗,你总让我意外!”
他开始陆续把筷子放进火炉里,木筷一见到火星,立即烧着,火苗轻快地舔着木筷,蹿上来,我们欣喜地对望。
火苗映红了他的脸,连带他的眸子里,也好似有火星在一点一点地闪烁。
我的心也被火炉周围逐渐升高的气温烫热,温暖起来,也许血液循环也加快了,不然心跳怎么会无端端加快,呼吸怎么会急促起来……
我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那里面有太多变幻的色彩,我怕沉溺其间,难以自拔……
余绍明似乎没有发觉我的异样,开始讲他儿时的故事。
imwangqi
发表于 2007-6-23 01:08
我们都憧憬着激情(2)
作者 : 安逸
我含笑不语,静静倾听,我牢牢记得,志谦说懂得沉默的女人,是最美丽的女人。男人最害怕的女人,是多话的女人。
“你呢?小时候一定很文静?和你在一起最大的感触就是一个静字。你总是默默不语,睁着一双漆黑的大眼睛看着人,最多的表情是但笑不语。不过你的笑,也有很多种,比别人说话还丰富,开心的、骄傲的、自信的、谦卑的、心虚的、怯懦的、羞涩的、苦涩的……这么多的笑容,你只需要弯一弯嘴角,就全部都展现出来,真的很神奇,你好像不需要开口就已经说了千言万语,可是又好像什么都没说,让人觉得好像懂了你的意思,又好像没懂……”余绍明望着我的眼睛轻轻说。
我的心被他的话温柔地牵动——原来他观察我如此细致。
要不要告诉他,我其实很喜欢说话?
只是志谦没有耐性听我滔滔不绝,也不喜欢说话,对着他说话,等于自说自话。谈话没有好对象,有什么意思?
于是,为着迁就他,变成他喜欢的女人,我开始变得沉默、沉默、再沉默……
我轻轻咳嗽一声:“基本上我小时候很爱闹,很调皮,但是很热心,喜欢帮助人,可惜经常好心办坏事,做错了事,不敢承认,又不想撒谎否认,于是学会沉默应对……”
“不会吧,你小时候就懂得,对付别人要‘沉默,以眼泪’?”余绍明打趣地望着我。
我笑着,把童年糗事透露给他。
“那时,我还是幼稚园生,住在老式楼房里,7家人共用一个公共厨房。我喜欢吃泡菜,又觉得泡菜气味咸腥,难以入鼻。一日,母亲买一块水蜜桃香气的香皂给我,我只觉味道清甜,心中顿生妙计——我偷偷将香皂切成一条条,一一放进各家泡菜坛中,自己家也不放过,第二天,整层楼的人都在叫骂,我知好心办坏事,想承认,又没有勇气,故此沉默以对。”
讲罢,余绍明已经笑得喘不过气来:“还有没有更糗一点的,讲出来听一听,你小时候真可爱。”
只因他说我小时候可爱,我便更有兴致,致力讨他欢心,把更糗的事情搜肠刮肚翻将出来,一一讲给他听。
“幼时,不喜食白米饭,觉得没有滋味,独好酱油拌饭,母亲觉得是不良嗜好,坚决杜绝。于是心生一计,一日从幼稚园回家,趁厨房里没人的间歇,担心酱油有色被人察觉,便找到盐巴代替,撒进每家人正在煮的米饭中,这样可避免母亲怀疑是我干的。结果当晚,7家的米饭全咸得发苦,必须重做。”
“小时候怕冷,很羡慕别人家有羽绒被。偌大一床被子,意外地轻巧,松软鼓胀,却异常保暖。一日邻居把羽绒被拿到公共阳台上洗,我担心被子里的羽绒被弄湿,于是乘邻居到外面买洗衣粉,我拿剪刀把被子剪开一个缺口,把里面的羽绒全部掏出来,放在一旁的盆子里,担心羽毛被风吹走,还好心地用东西盖上,然后才满意地离开。本想等邻居回来去讨赏,却听见那阿姨惊天动地叫骂,我吓得躲在家里,大气不敢出……”
余绍明已经笑得泪光萌动:“你也太坏了吧,这么损的事情也做得出……”
imwangqi
发表于 2007-6-23 01:09
我们都憧憬着激情(3)
作者 : 安逸
我辩解:“我只是不懂科学,好心办坏事,本意是助人为乐,做好事不留名,当然做了坏事更不能留名,否则落下骂名会被我父母打死的!”
“看你文文静静,不说话,不动怒,原来从小就是个古怪精灵的丫头!”余绍明捧着笑疼的肚子。
见余绍明不停取笑我,我便又逼着他拿幼时的糗事来交换。
谈笑间,筷子竟然全都被烧光了,而上面的新煤才烧着一小半,要它完全烧起来还需要更多柴火。我们找遍了厨房和大厅,都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用来点火了。
余绍明摸摸头:“这样吧,我到外面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干枯的树枝可以捡回来烧,你在这里等着。”
我想想也只有这个办法,但是外面漆黑一片,我不放心他,硬跟着他一起出去。
我们走出大厅,外面里一片漆黑,雪已经停了,院子里铺了很厚一层积雪,踩上去十分松软,咯吱咯吱作响。
我们取出头灯戴上,可以照亮眼前一小方地,小心翼翼从院子旁的石梯往山上走。
夜空是极浓的紫色,旖旎的、变幻莫测的紫,深深浅浅搭配在一起,十分美丽。
天边竟然还挂着一弯细细的月牙,朦胧的月光被雪地一映,形成一片清冷的反光,视线竟然清晰起来,眼睛也逐渐适应暗处,竟然把所有事物都看得清清楚楚了……
我们小心翼翼地在雪地里走,余绍明在前,我在后,我们有一句无一句地聊着。
突然,我脚底一滑,连忙拽住前面余绍明的衣服,余绍明迅速转身拉住我:“小心!”
我突然想起,那一次在酒吧里,我被一个胖子撞到,他也是这样扶住我,他那一夜的鼻息似乎还存留在我耳畔,我的脸烫成一片。
幸亏有清冷月光掩饰。
余绍明笑一笑,嘱咐我小心。
接着,他很自然地把手伸过来,握住我的手,牢牢拽在掌心。
我来不及挣扎,也不想挣扎,任由他牵着继续往山上走。
他的手大而干燥,温暖而柔软,我的手冰冷、微润,被他握在掌心,有种被宠溺、呵护的幸福。
手常常不自觉地把隐藏的心事流露出来。或者,其实手是心的奴隶,被心所驾驭。
我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他突然沉默了,我则更加沉默。
四周更静,冬夜,连昆虫鸟兽都不出来活动,连雪落的声音也没有了,只有风穿过树林的声音。
四周的山崖、树丛,统统在这幽黑静谧的夜里,幻化成了重重魅影,有点凄清、诡异。
下意识,我跟紧余绍明。
雪地里,他的脚印,我的脚印,一排排顺着石梯延伸……
他的手,我的手,手心对着手心……
手往往暴露一个人的心,那么一个人的手心呢?是否,对应着一个人心里藏得最深的私密?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半个钟头,抑或一个钟头?
imwangqi
发表于 2007-6-23 01:10
我们都憧憬着激情(4)
作者 : 安逸
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拾起路边的枯枝,我踩着他的脚印,一步一步,根本已经忘记了时间的存在……
也许,这一刻,一分钟比一个钟头更宝贵,一个钟头比一分钟更短暂。
人生苦短,快乐的比重甚微,这一刻,越发显得珍贵。
蓦地,一丝清甜的香味,悠悠地,游丝般飘出来,被嗅觉捕捉到——“腊梅,这里有腊梅!”我和余绍明都惊喜地叫出声。
他停下来,看着我,微微闭着眼睛,深深呼吸。
我也将眼睛合上,一种高雅淡洁的清香立即将我摄住。故意吸口气去嗅,闻不到什么,不嗅时却满鼻都是,一下子染透身心。
良久,我才舍得将眼睛睁开。
摸索半天,终于,半就着月光,半就着头灯的光线,我们在路边上,找到了它。枝干虬曲苍劲,黑黑地缠满了岁月的皱纹,光看这枝干,好像早就枯死,只在这里伸展着一个悲怆的历史造型。
实在难以想像,就在这样的枝干顶端,猛地一下涌出了那么多鲜活的生命。
花瓣黄得不夹一丝混浊,轻得没有质地,只剩片片色影,娇怯而透明。梅瓣在寒风中微微颤动,这种颤动能把整个紫蓝色的天空摇撼。
似乎整个天地间,秋天的叶落枝黄,冬天的天寒地冻,全是为了成全今夜这枝腊梅所做的铺垫。
在腊梅跟前,我突然懂了,天底下的至色至香,只能与清寒相伴随。这里的美学概念只剩下一个词:冷艳。
我望向余绍明,他正好也在凝视着我。
他的目光里,深深浅浅的颜色变幻着,全是天空的颜色,魅惑人心的紫。
我竟有片刻眩晕,在这片紫色中……
风轻轻吹过,树影婆娑,暗香浮动,白雪皑皑,头顶上是狭长的天幕……这一刻,时间凝固,连我的呼吸也静止了,只余那心脏怦怦急跳,一声声,似乎要蹦出来,揭穿我的秘密。
血液一股股簌簌流动,将我这一刻的喜悦传递到全身每一个细胞……那欣喜是静默而雀跃的,这样矛盾,凄艳,甚至有一丝仓皇……
好半晌,余绍明轻轻咳嗽一声,打破这无声的静默……
他似乎想说什么,犹豫再三,说出来的却是:“出来这么久了,会不会炉火已经灭了?”
我知道,最后一刻,他始终欲言又止,放弃说出心底的话。
但是,我已经满足,很多话,不说出来,已经足够。
说了,反而画蛇添足,他是个明白人。
我也是。
我任由他牵着手,印着先前的脚印,又一步步往回走。
一路上,我们依旧沉默,似乎言语已经多余,我们手牵着手,肌肤相亲……
回到大厅,所幸炉火还没熄灭,我们赶紧把拾回来的枯枝扔进火炉里……
顿时干柴遇烈火,迅速燃烧起来,火苗熊熊地蹿出来,肆意舔着水壶底,热气顿时腾腾地冒了出来,夹杂着树枝的清香……
我突然笑起来,干柴烈火,多么像我与余绍明。
只是我们有理智,克制又克制,于是柴有点润,火不够烈,是以烧不起来……
imwangqi
发表于 2007-6-23 01:11
我们都憧憬着激情(5)
作者 : 安逸
火势一大,本就半温热的水很快就烧好。我们灌了两瓶,提到楼上,各自进门。
小张、小林立即埋怨:“怎么等了这么久?”然后冲下床分享这得来不易的热水,并抱怨:“刚才林医生和柯医生,一直在隔壁很大声地讲恐怖故事吓我们,我们吓坏了,想来找你们,又都不敢下楼。”
我没作声,犹自沉浸在刚才的喜悦中,人还有点恍惚。匆匆洗漱,宽衣上床。
床褥已经温热,干燥而松软,我躺进去,一股暖流涌向全身,整个人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分量,如同卧于云端。
我用手摸摸面颊,似乎手上还残存着余君的体温。
不由自主,我咧开嘴笑,多么骇人?面部表情完全不能自控,完全发于内心,理智已经与肉身脱节。
整个人好像十分放松,却又觉得每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真是玄妙。
我静静躺在床上,小张小林,也躺上床,开始和隔壁三位男生谈话。
余绍明绘声绘色讲我们如何辛苦得到这壶热水,比如我怎么留下10元钱,拿了老板娘的筷子当柴烧,我们又如何艰难地上山找柴火……
似乎我和他忙碌辛苦了一整晚……
我知道,他只挑可以说的,大肆渲染了说给他们听,一晚上,总得有个交代。
我悄悄听着,似乎很用心在捕捉他说的每一个字,但是又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氛围里,仔细回味着每一个细节,在那短暂的时光里缠绵不肯离去……
在他喃喃的细语中,我做了一个悠长而惬意的梦,只觉得身体软绵绵的,酥麻麻的,徜徉在一片静谧的紫色里……
一整夜都是梦,旖旎悱恻得让我连醒来也恍惚还置身梦中。
推开窗,眼睛差点不适应一大片茫茫的白,用冷水洗过脸,才觉得清醒过来,而面颊也被水冻红,菲菲的一大片,如同抹了胭脂。
小张、小林一起床就唧唧喳喳闹个不停,分享着彼此的化妆品。
我只带了一管唇色口红,将就了涂上。
没关系,恋爱是女人最好的化妆品,恋爱中的女人,自带三分颜色,眼睛随时闪亮,面颊自然绯红,嘴唇因渴望而湿润……
哪里还用化学物品合成的化妆品?
推开门,余绍明和柯? 睢⒘旨 艘丫 仍诿趴冢
imwangqi
发表于 2007-6-23 01:11
我们都憧憬着激情(6)
作者 : 安逸
走了不到10分钟,林鉴在路边发现一个小凉亭,亭里一名青年女子正在卖酸辣粉。
实在饿得发慌,我们都拥上前,各自要了一碗。
原本以为,这荒山野岭、冰天雪地之地,怎么会有好味道的食物?
谁知,那女子端上桌的酸辣粉,却差点让我们吞掉舌头,粉条十分细滑,而且极有韧性,配上酱油、味精、花椒、白糖、醋、黄豆、芝麻和一大把青葱欲滴的豌豆尖,简直就是人间美味,比我们在成都任何一家面馆里吃到的酸辣粉都更可口。
结果是,每人吃了两碗,临走时,小张还感叹:“真可惜,要是能打包带走就好了。”
今天上山的游客突然多起来了,连山里为游客提供代步的马帮都有了不少生意。
不时的,有人牵了马匹走上来。
那些马,全都瘦骨嶙峋,目光呆滞,被人驯服教化了,给一口草粮,便得俯首为臣,寒冷冬季,驮着自以为娇贵的人上山、下山,快一步,要被鞭策,慢一步,同样也要吃鞭子。
我突然心烦起来,多么像我,为了爱情,为了日夜与志谦相守,仰仗他的脸色过活,为他把自己全方位改变,他一颦眉,我便吓得哆嗦,生怕他取回他的爱,不再施舍给我。
我和那为了一口草粮甘心被驯服的马有什么区别?都是郁郁不得志之徒。
那马,该是向往广阔无边的荒野,可以自由驰骋的吧。
而我,此刻,也会向往一段恒久有激情的爱情吧……
但奴隶做惯了,便习惯被奴役的地位,渐渐不懂得如何翻身了。
我看看余绍明,会不会,他就是救我出苦海的人呢?此刻余君正好抬头望向我,我赶紧把头低下,生怕被他看穿我的想法。
走了约摸2个多钟头,我们终于下到山脚。
竟然,没有人发现我们一夜未归。
这个世界,离了谁都一样转动,只有我们自己把自己看得太重,以为自己是地球的轴心。
回成都的车上,我还是与余绍明同坐。
不知怎的,我们都有些不自然,尤其是余绍明,突然话少了很多,只是不时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看得我面颊发烧,只得闭了眼睛假寐。
因他坐在身边,一颗心又极端不安分,不停跳了又跳,七上八下,“砰砰”的,似乎想把我的秘密全都泄漏给他。
我知道,我的呼吸早已经将我出卖,但始终鼓不起勇气正视他的目光,因为就算闭着眼,我也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似带着火,熨烫着我的皮肤,几乎要焦灼起来。而且,我也能感受到他目光中一种复杂的,难以辨别的情愫,似乎他也被什么东西困惑着,纠缠着。
车要从我家门口过,我提前下了车。
回到家,我觉得筋疲力尽,似乎这短短两天的行程已经将我的体力全部透支了。
我赶紧沐浴,上床。
刚躺下,志谦的电话就到了。
志谦的声音还是那么有磁性,清朗干净,像夏日里最透明澄蓝的天空。
imwangqi
发表于 2007-6-23 12:22
我们都憧憬着激情(7)
作者 : 安逸
志谦似乎有极好的兴致,絮絮地和我说话,询问我这两天玩得如何。
听着他熟悉的声音,我突然觉得十分困乏,睡意渐渐袭来。
是的,志谦在我,是水,平和、安稳、让人舒心,可以承载一切。
余绍明,则是火,可以燎原的火,让人甘心粉身碎骨,玉石俱焚。
我为难起来,我到底选择平和温吞的水,还是可以让人燃烧焚身的火?
志谦与我,有整整5年的感情,我们也曾有过无数好时光,不是没有美好浪漫回忆的。
余绍明,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但因为未知,更有吸引力,让人想知道前方,等待着的到底是荆棘,还是鲜花?是美酒,抑或毒鸩?
我为难起来,连我的心,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也许,一切都还不到抉择的时候,我决定将这个难题暂时抛开,好好睡一觉。
睡梦竟然还是不肯放过我,绍明的脸,志谦的脸,轮换着在梦中向我逼近,我无所适从,惶恐不已。
一着急,醒来,已是一身大汗。
此刻是夜间10点,我咕哝着,冲进卫生间沐浴。
站在莲蓬头下,温热的水包裹着我,这一刻,绍明的脸异常清晰起来,这样温柔体贴的一个人,好不好舍弃志谦,选择他呢?
刹那间,我几乎冲动地想就这样轻易做下决定,开始一段新恋情,也许我的人生会因此而迥然不同,也许,我再也不用委曲求全。
坐在桌前,我拿出一张素笺,写上志谦和绍明的名字,开始将两人的优缺点一一写上去,写完,我才发现,志谦的优点比余绍明多,可是缺点也一长串,余绍明却一个缺点也无。
是的,我认识余君时日尚浅,浅到还来不及看见他的缺点。
正在思量,打开的电脑上,QQ头像开始跳动,原来余绍明上线了。
我连忙打开对话框。
“锦诗,在不在?”
“在!睡到一半醒来,有点无所事事。”
“聊聊?”
“好啊!”
我们开始就西岭雪山之行聊了起来,从烧烤到雪景,从山妇到旅店老板娘,然后谈起那株腊梅。
“锦诗。”
“什么事?”
“其实,那天晚上,你站在腊梅下,微微闭着眼,神情娇慵,我有点情难自抑——我差一点吻你!”
看到这一句,我面颊霍地发烫,如同火烧云一般涨得通红,心脏“怦怦”地跳起来,完全不受控制,一下一下,似乎要从胸腔里跃出。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敲击键盘的手,也变得绵软无力,无奈,只得回敬他一个“……”。
屏幕上一片空白。
良久,余绍明也没有反应。
我紧张起来,会不会我反应不对,他恼了,抑或失望了,决定不再理睬我?
我强作镇定,又发了一连串问号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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