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ubor 发表于 2007-8-10 14:41

“我看就是这样的。”
  “你一点儿也不觉得害臊。”
  “我不害臊。”
  我想再变换一个手法。
  “谁都会认为你是个没有人性的坏蛋。”
  “让他们这样想去吧。”
  “所有的人都讨厌你、鄙视你,这对你一点儿都无所谓吗?”
  “无所谓。”

stubor 发表于 2007-8-10 14:42

他那短得不能再短的回答使得我提出的问题(尽管我的问题提得很有道理)显得非常荒谬。我想了一两分钟。
  “我怀疑,如果一个人知道自己的亲戚朋友都责骂自己,他能不能心安理得地活下去。你准知道你就一点儿无动于衷吗?谁都不能没有一点儿良心,早晚你会受到良心谴责的。假如你的妻子死了,你难道一点儿也不悔恨吗?”
  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等了一会儿,看他是不是开口。最后我不得不自己打破沉寂。
  “你有什么要说的?”

stubor 发表于 2007-8-10 14:42

“我要说的只有一句:你是个大傻蛋。”
  “不管怎么说,法律可以强迫你扶养你的妻子儿女,”我有些生气地驳斥说,“我想法律会提出对他们的保障的。”
  “法律能够从石头里榨出油来吗?我没有钱,只有百十来镑。”
  我比以前更糊涂了。当然,从他住的旅馆看,他的经济情况是非常窘迫的。
  “把这笔钱花完了你怎么办?”
  “再去挣一点儿。”

stubor 发表于 2007-8-10 14:43

他冷静得要命,眼睛里始终闪露着讪笑,倒仿佛我在说一些愚不可及的蠢话似的。我停了一会儿,考虑下面该怎么说。但是这回他倒先开口了。
  “为什么阿美不重新嫁人呢?她年纪并不老,也还有吸引人的地方。我还可以推荐一下:她是个贤妻。如果她想同我离婚,我完全可以给她制造她需要的借口。”
  现在该轮到我发笑了。他很狡猾,但是他谁也瞒不过,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呢。由于某种原因,他必须把自己同另外一个女人私奔的事隐瞒着,他采取了一切预防措施把那个女人的行踪隐藏起来。我斩钉截铁地说:

stubor 发表于 2007-8-10 14:43

“你的妻子说,不论你用什么手段她也不同你离婚。她已经打定主意了。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他非常惊讶地紧紧盯着我,显然不是在装假。笑容从他嘴角上消失了,他一本正经地说:
  “但是,亲爱的朋友,我才不管她怎么做呢。她同我离婚也好,不离婚也好,我都无所谓。”
  我笑了起来。
  “噢,算了吧!你别把我们当成那样的傻瓜了。我们凑巧知道你是同一个女人一起走的。”
  他愣了一下,但是马上就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声音那么响,连坐在我们旁边的人都好奇地转过头来,甚至还有几个人也跟着笑起来。
  “我看不出这有什么可笑的。”

stubor 发表于 2007-8-10 14:44

“可怜的阿美,”他笑容未消地说。
  接着,他的面容一变而为鄙夷不屑的样子。
  “女人的脑子太可怜了!爱情。她们就知道爱情。她们认为如果男人离开了她们就是因为又有了新宠。你是不是认为我是这么一个傻瓜,还要再做一遍我已经为一个女人做过了的那些事?”
  “你是说你不是因为另外一个女人才离开你妻子?”
  “当然不是。”

stubor 发表于 2007-8-10 14:45

“你敢发誓?”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这样要求他。我问这句话完全没有动脑子。
  “我发誓。”
  “那么你到底是为什么离开她的?”
  “我要画画儿。”

stubor 发表于 2007-8-10 14:46

我半天半天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我一点儿也不理解。我想这个人准是疯了。读者应该记住,我那时还很年轻,我把他看做是一个中年人。我除了感到自己的惊诧外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是你已经四十了。”
  “正是因为这个我才想,如果现在再不开始就太晚了。”
  “你过去画过画儿吗?”

蓝色幽雨 发表于 2007-8-10 14:46

你也占到鸟,也有钱挖煤烧砖鸟

stubor 发表于 2007-8-10 14:47

“我小的时候很想作个画家,可是我父亲叫我去作生意,因为他认为学艺术赚不了钱。一年以前我开始画了点儿画。去年我一直在夜校上课。”
  “思特里克兰德太太以为你在俱乐部玩桥牌的时间你都是去上课吗?”
  “对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
  “我觉得还是别让她知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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