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17:50

黯传一又名《紫薇校园》zt 全

引:
  紫薇斗
  
  五胡铁蹄踏北国,弱汉无奈唯乞活。怒执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方罢手。
  李农战意惊天起,武悼凌威彻神州。七杀贪狼斗紫薇,万代功绩话蹉跎。
  
  
  开篇序曲:月悠我心


天边的蓝色渐渐地深了,已经是傍晚了,路上都是急着归家的人。路的对过走过来一个少妇,手中牵着一个蹦蹦跳跳的儿子。少妇头发微挽,身着素装,虽然已为人妻,却面容娇美,一点不失当年少女之韵,此刻正轻声呵斥着旁边的儿子,眼睛却是掩饰不住的疼爱。“小毅你也太贪玩了,一坐上去就不肯下来,以后再这样看我还带不带你去游乐场!”小男孩一脸慌张“妈妈、妈妈对不起嘛……”“还说!你看现在都几点了,爸爸肯定在家等急了。”迎面走过来一个男子,似乎也在匆匆赶路一般,在人群中穿行着,与少妇差肩而过的时候不小心碰了肩膀一下。“对不起!”男子道歉道,少妇一回头,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印入眼帘。男子道歉完了又匆匆离去,如同有什么急事一般。少妇呆了半晌,还在搜索着那份熟悉的感觉,脑海里传来的却只是一片空白,“妈妈你怎么了?”小男骇看着妈妈问。少妇这才回过神来,“哦,没什么……妈妈好象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是那个叔叔吗?,刚刚我看到妈妈也看了他半天。”孩子问道“呵呵~算了,可能认错人了,走把!爸爸还在等我们呢。”少妇笑了一笑,牵起孩子的手继续往前方走去。远远还能听到说话声,“那个叔叔挺帅的耶,难怪妈妈看了半天,回去告诉爸爸去!”“你个小调皮,小心我打你屁股!”……

  在一个行人罕迹清冷的街角,男子看一下四周,一挥手,一团东西如同被他从手心甩出,重重地跌在墙上,竟现出一个人形来。那个“人”正慌张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子,眼睛里掩饰不住地慌张。“你跟着她想干什么!”男子开口了,不怒自威。“我……我什么都没干啊……我,我只是和她同一个方向而已……”那个“人”慌张地接口着。“哼!什么都没干,都快付上她的身了!在我面前还敢装蒜!”男子剑指一划,竟把那个“人”的右手齐肩削去。他惨叫一声,在地上抽搐着,奇怪的是他右肩的伤口冒出来的不是血,只是一股模糊的黑气,在切口处散游着,“小人……小人错了!请法师饶了小人一命……”,眼前这个相貌俊朗的男子竟身负如此高强的法力,连诀都不捏,直接就把自己的右手切去,不用动手也知道,自己那几十年的修为在这个男子面前就如同无物一般。男子还在看着自己,那眼睛如同湖水一般清冷,无怒无惧,仿佛一切世间万物,都已在心中,又如同世间万物都肯舍去一般。那眼神中显示出来的空明与威严,让男鬼的头重重地垂着。“你以为她空负着一身强大的灵力,却没有恶灵敢碰是没有原由的吗?留着给你这小鬼享用是吗?”男子又开口了,还是那种空明深邃的声音。男鬼却不敢再接口了,只是不停地磕着头,浑身颤栗着。那男子思忖了半晌,终于重重地叹出了一口气,“唉……灭鬼虽为救人,但我也不愿多造杀孽。毕竟……你们都还是有思想的精灵啊……”。说完转身拂袖而去,远远传来一句话“那是我林某一生要保护之人,你们这些孽畜如若还无自知的话,就修要怪我了……!”。声音已经远去,男鬼却还在原地颤栗着,如同那男子还在眼前一般,半天不敢起来,口中还在喃喃地说着“林家!……原来是林家的……”……

  少妇已经回到家门口,正准备掏钥匙开门,门却自己开了。一个英俊的男子迎了出来,抱起了孩子亲了一口“老婆,带小宝贝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少妇笑了一笑“你自己问他吧,这小调皮……”门又轻轻地关上了。随之一个男子从墙角走了出来,望着那个已经关上的门,正是刚刚那个抓鬼的男子,可眼中早已不见了那股清冷,却是如此深清。这股眼神如若望的是一个女子,恐怕那女子早已羞红满面,心如鹿撞。可他现在望的只是一扇冰冷的大门,那眼神是如此深情,却又如此无奈。

  我按着约定回来了,可是……你也早已不记得我了……

  我不后悔我的决定,因为你拥有了你应该得到的幸福,我痛苦,却也快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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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17:51

第一章:初遇

我为什么选择了学医?说真的,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探索生命那么伟大的冲动,这点从我第一学期就亮了三门红灯可以看出。我这人胸无大志,只想混完我的大学,然后找份工作,做个安分的小市民,仅此而已

  我们学校是个普通的医科大学,和别的医大一样,女生占大多数,女生是男生的四倍还多,往学校走廊一坐,来来往往的都是娴静的PLMM,每当提起这点,我高中的哥们都是极其妒忌地听我的描述,眼睛里流的不知道是口水还是眼泪。记得和我同城读大学的罗兴上次来我们学校玩,他屁股往走廊一坐就不起来了,从中午到傍晚,眼睛发绿地看来往的MM,MM都被他吃人的眼光吓得走S形。我则远远地躲在一边,很“专心”地玩着手机,用眼神告诉来往的同学: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我真的不认识他啊!

  到了傍晚,MM们都躲回宿舍了,小子才站起来,一抹嘴上的口水,眼光往我一斜,我只觉得蓝光一闪,杀气!我赶紧摆开了一式“剑倚苍松”,封住全身重要的部位。他踏着正步向我走来,初看似乎平淡无奇,却无懈可击,用的似乎正是武当的“太极八卦步”,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闪到我面前,我心中一凛,好快的身形!没等我出手,他已经顺势一招“黯手翻云”扣住了我的肩膀,只觉得左肩一阵顿麻+恶心……用的正是他抹口水的手。

  “麒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前不应该那么对你,我不该老趁你不在偷你的烟抽告诉小陈睡觉的时候用袜子塞他嘴的是你不该大清早就打电话叫你起来接我……最不应该的是,今天中午竟然让你请吃饭我竟然一口气点了五个菜……我……我TM的不是人啊!,我TM的没人性啊……”我鄙夷地渺着他,等着他的下文。“可我就知道麒哥你这人好啊,从来不和我计较……”“想要我介绍MM给你是吧,你个色B少装孙子。”“嘿嘿……”他干咳了一下“我们那个理工大你又不是没去过,别说美女了,只要是雌性的都被抢光了,传闻前个星期有俩哥们还为一只母老鼠大打出手的,可你看你这,公老鼠……唔……男生才是珍稀动物,给我介绍个不是什么问题吧”“嘿嘿~你啊,别想了,我自己都没解决呢,哪顾得上你。”

  不会吧,麒哥你骗我吧,怎么可能,你骗我吧……哎,哎……你等等我……
  
  我住206间,是八人宿舍,老大林麒(就是区区在下)、老二钟维、老三黄峰华、老四谢健成、老五梁东辉、老六刘晓华、老七赵冠正、老八丁杰。八人宿舍不仅便宜而且热闹,我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可人多,阳气也盛,能让很多不该出现的东西安分点。因为……宿舍一楼就是解剖实验室,是个老实验室,废弃了很久,里面放的都是一些标本、骨架等,当然,包括人体标本,就连白天经过一楼时都能感觉到不正常的阴冷,充斥着福尔马林的味道,一般过了晚上12点都没人敢下楼,连宿管都省了。在这种环境下,人多的地方当然安心点,不管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那些“东西”。

  “老大,明天什么课?”老五问。“好象是药理和解剖,妈的,老八把你的袜子塞到鞋里去,把你的臭脚也拿去洗洗,想把我们毒死啊!”老八应了一声,挠着屁股去洗脚。老八是我们宿舍的大毒菌,这学期开学一个月以来,我才目击他洗过六次澡,不过他体格却出奇的好,刚来这学校的时候,我们都前后感过几次冒,不知道是因为水土不服还是因为这里的奇怪的阴冷,可他欢蹦乱跳的,从来没见过他生病,让人咬着牙地羡慕。老八是传奇的忠实玩家,下课就往网巴跑,回到宿舍就睡,鸡窝似的乱发,全职的网游贡献者,没女生会注意到他,他对那些小女生也没多大兴趣。不过经常往宿舍运A片的也是他,每次运回来都很无奈地说“唉……没办法啊,人家老头在网巴门口摆了半天的摊,没人好意思去买,我要不去开这个头,老头就得在那干蹲一天 ,都是为了混口饭吃,人家也不容易啊。”一脸的憨厚,可一开口就能瞄见那憋了一嘴的口水。

  “明天药理是不是要考试啊”老五又问。“不知道,那老太婆早想修理我们了,让她考吧,反正我没看书,考不考一个样,刚说着,“啊——!”门开了,老七跑了进来,“妈呀,有鬼……!”“胡说八道什么,哪来的鬼?老二他们都睡了,别把他们吵醒了”“真的,我刚刚在水房刷牙的时候,顺便转头看了看我身旁的玻璃,发现我身后也有个人在刷牙,我也没留意,可当我漱口完后,回头过去却一个人都没有,我吓得连涑口杯都没拿就跑回来了”老七惊魂未定地说,我斜了老七一眼,“真的假的?我去看看。”说完我披了件外套往水房走去。

  来到水房,果然一个人没有,现在快12点了,学生都睡了,没睡的也没人敢这个时间出来乱走,一进去就有股阴冷的感觉,不是那种平常的阴冷,是经过一楼时的那种阴冷,我也不禁打了个寒战,看了一下,拿起老七丢在水房的漱口杯走回了宿舍,身后似乎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窥视着我,没回头,我也能感觉那一双眼睛的浓浓恨意。

  回到宿舍,我把漱口杯放桌子上,“什么鬼,看你什么出息,刚刚人家漱口完了顺便上了水房的厕所,看把你给吓的,我刚刚过去人家还在厕所里呆着呢。” “是吗?那……刚刚他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妈的,吓死我了。”老七心有余悸地说。“好了,快睡吧,明天要考药理,那老太婆比鬼恐怖多了,你怕什么鬼”我顺便转移了他一下注意力。一瞥头,看到老八睡得跟死猪似的,有时候想想,像老八那样也没什么不好,什么都不用想。那些“东西”最近怎么那么活跃?前几天一楼闹鬼的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今天又到老七……,一转身,一、二、三,睡着……(这也行!)

又是这个场景,又是这个怪梦……我很清楚自己在做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就一直断断续续地做着这同一个怪梦。周围都是黯淡的紫色,我半跪在地,面前插着一刀一剑。在我的怀中,躺着一个女子,她一身玄装,古式打扮,我看不清她的脸,却知道她是一个极美极美的女子,她已奄奄一息,却努力抬起手抚摩我的脸。“司徒大哥……莫要一错再错了……。”一滴泪珠掉落在她的秀发上,我……我哭了……!这是哪?她是谁?我又是谁?“御气泛于剑身,妙灵……引自四方,如封似闭,乍开……乍合;剑意由心生,骄骄如青龙,需有……凌云意,方知剑舞功……”她在急急地说着,完全不顾自己的伤势。这是!这是我们林家的剑诀!她究竟是谁!我又是谁?我却没有问出口,只是泪眼朦胧地看着她,“师妹你不要说话,留着真气,师兄这就带你找师傅去。”她只是摇了摇头,“来……不及了……别忘了师傅说过的话……‘云山水树花无语,生离死别苦无边;天地有情同悲日,剑啸九霄无敌时’……司徒大哥……莫要一错再错了……”。我姓司徒!那她呢?她是我师妹吗?她究竟是谁,怎么知道我们林家的剑诀!对,我们林家……我姓林啊!那司徒又是谁……!谁能告诉我!谁能告诉我……为什么现在我的心会这么痛……

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17:52

第二天没考试,不过留了一堆练习题,比考试更郁闷。下午有解剖实验,说是解剖实验,其实是去看看尸体,看一下神经血管而已,和大多数人的认为的不同,尸体其实很难得,因为取得的途径少之又少,一般看的都是放了很久用福尔马林泡着的除菌处理的干尸。而且上这种课要开放实验室,实验室开放的时间不能太长,否则会让尸体难以保存,为了减少开放时间,一般都是几个班一起上。昨晚那个怪梦害我一起床就头疼,趁着中午时间我又补了一觉,不料睡过头了,来到实验室的时候,老师已经开讲,实验室里站满了人,我趁老师讲得起劲的时候偷偷溜了进去。

  我看了一下摆在解剖床上的尸体,是具女尸,很难得是新鲜的,从出现的尸斑可以看出刚死没几天,做了个Y形切口,内脏已经掏空。头部用布盖住了,这是对死者的尊重,老师一边讲解,一边做切口。我不是很喜欢看,因为这毕竟是人的解剖。就扫了一下别的班的同学,溜几眼美女,一个女生引起了我的注意,一头秀法垂肩,细眉微挑,穿着一身雪白的连衣裙,白皙修长的手捧着课本,挡住她前面的同学,如果我不是从侧面看过去的话,根本看不到她的脸,她嘴里缓缓地念着什么,我知道她肯定不是在念课本上的内容,她是闭着眼睛的。引起我注意的还有她脖子上挂的饰物,准确地说,那是个黄色的小布包,用红线牵着,没有女生会戴这种东西来当饰物的。突然,一股让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感觉让我浑身一震,鬼气!一股不可见的唳气在女尸周围迅速汇集,速度之快,让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那股唳气已经实化,闪电般地飞向那个女生,我想都没想,闪身就挡到她面前,唳气撞到了我胸前的护身符,我闷哼一声,退了一步才站稳,胸口生疼得厉害。她诧异地看着我“你?……看得到!”“你超度不了她的,你快走,她已经开始对你有敌意了!”我忍着疼说道,“哼!这东西还没本事让我现在离开,看我今天把她收了。”她不服气地说,说完就准备出手结印,“这里人太多,会有误伤的,而且我也没能力再挡她一击了。”我捂着胸口。她不满地瞪了我一眼“谁要你帮忙了!”不过她倒是乖乖地没又再做什么。

  老师还在继续做切口,转身换解剖刀的时候突然把盖着女尸的头的布碰掉了,女尸的脸露了出来。围观的同学都发出一声惊呼,她的眼睛竟然是睁开的!恶狠狠地瞪向我,虽然意识告诉我,这是不可能的,但感觉告诉我,她在“瞪”着我,那种凶狠的眼神根本不是死人应该有的,那早已经无神的黑瞳深邃地瞪着,嘴角却带着若有若无的冷笑,旁边的同学被吓得后退好几步,老师慌忙把掉在地上的布拣起来盖上,清咳几声,安抚了一下大家的情绪,然后继续讲课。可我依然能感觉得到,透过那条薄布,那具女尸正恶狠狠地“瞪”着我,那股恨意刺得我脖子发凉,渗到骨头里的冷。

  熬到了下课,我尾随着她走出了实验室,我怕这个女生真的以身犯险,看她的样子,她应该学过一些除灵术,可她根本不知道这个学校和那具女尸的可怕之处。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有一种奇特的感觉,一种一定要保护她的感觉,也许是第一次发现同学中还有会法术的同道中人吧,直到看到她转身回宿舍,已经放弃的样子,我才安心地准备离开。

  正在这时候她突然转过头来“你跟着我干什么?”一问倒让我一愣“呵呵~~同学,对不起,我想我回宿舍的路线应该没做走错吧,很遗憾地和你同一条路而已”“你!……算了,不管怎么样,刚刚谢谢你。”她有点小脸微红,这时候就更显得娇小楚人了。

  “哦,那个……没什么,不过那不是好惹的东西,你最好别管了……”

  “哼!”话还没说完她就甩头走开去,真是说翻脸就翻脸,呵呵~~可能美女都有这秉性吧,呀!胸口还在发疼,快回去擦点油。

  吃过晚饭,擦油的时候才发现胸前已经红了一块,好厉害的唳气,这根本不是什么灵扰了,如果刚刚不是有护身符的话,恐怕现在我已经生死不明了,这分明就想杀死那个女生啊,“老大!你和谁打架了,怎么红了一块?”老三看到了我的胸口,“别提了,倒霉。”“是不是今天和高护的系花搭讪被打的,今天我看到你和她聊了不少话哦,那个可是个冷美人呢,追她的人可不只一把!”老二一脸坏笑地接口。“你小子一边去,别以为谁都和你一个色样!”我转头看了一下窗外,天已经黑了大半,只有模糊可见的光亮。

  “哎呀!糟了!”我抓起衣服就跑,老二在后面喊着“哎!老大你约会也不用跑吧,把你头发梳一下啊,换条内裤什么的……”

  “你小子等着,回来再收拾你”我一边跑,一边不忘回头警告他。我怎么忘了,那个女生说她今天要收拾那具女尸的,刚刚不过是有我的阻拦,依她的性格一定会再去的,而且现在学生老师都回去休息了,实验室那边没什么人,她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跑到实验室,立刻就感受到一阵阵的灵异波动,果然来了。我朝着波动的中心点跑去,是实验室后面的一片空地,这里几乎白天都不会有人来,她还真会选地方。

  我赶到的时候,她已经在结印驱法,她换了一身劲装,穿了一条牛仔裤,头发扎了起来,满头大汗,看来已经战斗不少时间了,只见她右手双指夹着一张黄符,左手捏诀,双指一立,娇斥一声“玄法斥令,恶灵退散!”一道黄光刹时从她手中飞出,黄光在飞出一段距离后顿然止住了,在黄光停止的地方,一个身影逐渐清晰起来,虽然穿着衣服,不过我一眼就认出了正是那具女尸的厉魂,她穿着一身灰色的衣服,胸前似乎还有编码,看起来好象是……女犯人穿的衣服,低垂着头,看不到眼睛。只见她手臂一扫,黄光顿消,那张符纸无力地从半空中掉落了下去。

  虽然那个女生使出的不是什么很厉害的术法,可竟被这女鬼毫不吃力的挡下,双方的实力差距暴露无余,那个女生却混然不知一般,又摸出另一张符纸。我心里一紧,这女生是真不知还是战斗欲过高,这女鬼正在吸收她释放的灵力加快实体化,而这女生还在不断的火上浇油。还没等我出声制止,又是一张符纸飞出。

  女鬼在这一张符的法力催化之下,浑然成形,怒啸一声,向那个女生冲去,我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那个女生,往旁边一带,勉强躲过女鬼的一冲,那女生愕然地回头一看,“怎么又是你!”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是,你又来刺激她干什么,她的怨气再过几天就能消了,到时候再超度就行了,你现在刺激她,让她完成实体,你是抓鬼还是造鬼?”我边带着她踩着八卦步躲开女鬼的攻击,边生气地说。她再无知也知道“实体”意味着什么,终于发现事情的严重性的她,开始着急“那……那现在怎么办?社长给我的符都已经用完了。”

  我一沉气“现在不收她也不行了,她已经快实体化了。”边说边把护身符解下来,塞到她手里,“拿着不要松手,它能保护你,我来想办法。”“我不需要保护!”她不服气地不肯要,“这他妈的都什么时候了!还耍脾气!”我又急又气,连粗话都出来了。她似乎被吓到了,愣了一下,我趁这时候把护身符往她手里一塞,顺带把她往旁边一推,也不知道她摔了没。

  女鬼刚觉醒,还没有清楚的意识,所以只会追击着前面的敌人,我一式“游龙戏水”闪过女鬼的攻击,女鬼贴着我的身体呼啸而过,趁她转身的空挡,我用脚在地上草草勾了一道雷符,双手结印“雷神斥令,乾坤借法,去!”一道炙烈的白光从符阵上飞出,飞向正向我扑过来的女鬼,呼啸的闪电一遇到实体的女鬼,疯狂地暴涨了好几倍,扭曲的闪电如无数的利仞一般将女鬼撕了个粉碎,顿时魂飞魄散。接着我马上警惕地升起灵力,感觉四周是否有其他鬼灵存在,就怕这次的贸然出手引起自己一直害怕的东西的注意……幸好女鬼只是刚刚觉醒,不然一个小小的雷符根本对付不了她,过了好一会,也没感受到其他的灵异波动,我才放下心来。

  喘了两口气才回过头去看那女生,刚刚一推不知道让她摔倒没,只见她坐在地上痴痴地看着我,口中还喃喃地说“怎么可能……怎么地上画的符也能驱动……!”我把她扶了起来,“怎么样,没伤到吧?对不起,刚刚我太用力了。”她才回过神来,挣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打量了我半天,“你究竟是谁?你也是我们灵异社的吗?我怎么没见过你?你刚刚是怎么把地上的符法驱动起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她一连蹦出了好几个问题,我愣了一愣,没好气地说“看起来你情况很好,赶快回去吧,以后不要随便招惹这种恶灵了,不是我看不起你的灵力,这里是极阴之地,恶灵在这里的怨念会加重很多倍,不是你能对付的。”她又瞪了我一眼,“哼!有什么了不起的,装什么高深……哎哎,和你说话呢!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说走就走。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吧,我是高级护理系的赵璇。”“精神卫生系的林麒。”我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仗着自己漂亮点就乱耍脾气,我才不想搭理。

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17:54

回到宿舍,已经9点多了,老二一看我回来了,凑了过来“怎么样,勾上手没?”我给他丢了个卫生眼,“呀!被甩了,早叫你换内裤的,你看看……哎呀!老大我错了……哎呀!……别打乱我的发型,明天我还有约会的,哎呀!我的屁股啊……”校园里一片寂静,只有老二的哀号格外清晰。

  和老二打闹完,洗了个澡,躺回床上,思绪清晰了很多。其实刚来这学校我就发现了,这里不简单,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操纵着那些东西,很多本来微不足道的怨念到了这里就会增强到可伤人的地步,我一直在沉默地观察着这一切,希望能查出这幕后的力量,将它去除。可一年过去了,不仅没查出什么,这股力量反而越来越强大,灵扰现象也越来越多。就连刚刚运过来的女尸也受了这股力量的感染,强大到如此。那个叫赵璇的女生是《灵异社》的,以前好象听过这个社团,只是一个怪谈故事爱好者的聚集地而已,没听说里面真的有人会驱鬼的,这种半桶水要是不小心招惹了那股力量,只怕会有杀身之祸。听赵璇说符纸是她们社长给她的,那应该也会除灵术。有时间要好好和这个社长谈谈,趁还没出什么事之前。看着窗外那一望无尽的黑暗,我不禁叹了口气。啊!对了,我的护身符!忘了拿回来了。唉……倒霉!不知不觉,我已经沉沉睡去。

  半夜,一种本能的警觉把我唤醒,我一瞬翻身坐起双手结印,却发现自己的灵力无法驱动,混身被可怕的力量压抑着。宿舍什么时候只剩我一个人了?我向老二的床望去,被子被叠得整整齐齐,老二不会叠被子的,老三、老四他们呢、都去哪了……好冷,好恐怖的阴气,已经有多久了……从自己修炼符法以来,这是第一次感觉到可怕。突然!一阵鼻鼾声传来,是老八,老八还在!是老八大做的鼻鼾声让我剧烈跳动的心镇静了下来。“出来吧!我一直在找你,没想到你自己找上门来了。”我勉强镇定了自己的声音,向那不可见的黑暗喊道。“你是……林家……的后人吗?”这声音引起我心中一阵剧痛,这声音不是从我耳朵传入的,而是直接传入我的心中,我能感觉到我心脏中的血液正渐渐一点一点减少,仿佛被这声音吸去了一样,混身被这无形的压力笼罩着,根本使不出任何符法,我忍着痛,咬着牙问“我的同学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你要的是我,别找他们的麻烦。否则林家全族都不会放过你!”“是吗?”那个声音轻蔑冷哼一声,一个黑影荧荧显现出来,那……那只是一件破烂的衣服而已,破得已经看不出样式和年代,可是就在这个身影下,我发现自己显得那么渺小,那么无助,浑身不断地颤栗着,手指已经不听使唤,想结印却怎么也动不了,身体仿佛被钉在无形的空气中一样。“林家……林家……林家又如何!……你知道死亡的感觉吗……在黑暗中不断……不断……地往上爬……永远没有尽头……”。“老大,你干什么!大半夜的你摆什么POSE啊!”老八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醒了,揉着惺忪的睡眼看着我。我突然感觉浑身那股压力顿消,灵力也在一瞬充盈全身,我赶紧双手结起智慧印,面对这种对手,容不得我有一丝保留,一出手就是密宗绝印,只要它一出手,我就算拼上这一身法力,也决不能让宿舍的其他人有危险。

  “哼!算你好运……没有下次了……永远别忘了……我随时都能杀了你……”那声音恨恨地远去,那最后一股压力也顿时消去,我猛喘了几个大粗气,抬头一看,老二他们睡得正死,好象他们从来就没离开过,老八还在一脸迷惑地看着我,好象对刚刚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难道刚刚的是幻觉?不是,看着自己湿了一身的汗,和那还残留在空气中的阴气,这绝对不是幻觉。

  老八还傻在那“老大!你倒是说句话啊!你不会梦游吧!”先应付老八先“你才梦游,我刚刚躺得腰疼,起来伸伸懒腰。”“妈呀……你总算说话了,你伸懒腰也不用摆POSE吧,你以为你是火影啊。”老八吁了一口气。我一看,自己穿个小裤裆,双手还在结着智慧印。“那个……妈的!我手指麻了,活动一下不行啊?”“毛病!大半夜的不睡摆什么POSE,憋了半夜的尿都快被你吓出来了……”

  老八边骂着边跑去厕所,原来这小子是被尿憋醒的。那刚刚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幻境魔杀”,我心里一动,想起了爷爷当年提过的一种可怕幻术,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可刚刚那种感觉和爷爷口述的分毫不差。

  那不仅仅是单纯的幻术,而且能把人带到自己创造出来的空间中,身在它创造出来的空间中,自己的符法当然无法使用。难怪刚刚自己连印都结不了。这种法术要在别人毫无防范的情况下才能施用,今天没戴护身符,都怪赵璇那死丫头,那块护身符是母亲留给我的,不仅能防御,而且还能把自己灵力封起来,不让鬼魅发现。今天没戴,睡觉的时候更无法压抑自己的灵力,那恶灵循着灵力找到自己当然不是什么怪事。可是为什么老八丝毫不受它幻术的影响,反过来说,就算是恶灵也无法在自己创造的空间中把老八隐去,因为无论它使用什么幻术,创造出来的空间也是在宿舍里,不过是在这空间里强制破裂出一个它自己的空间而已。而老八竟然无视这破裂的存在,能做到这样的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老八的灵力远远凌驾于恶灵之上,难道老八才是真正的高手,一直隐藏着?……看着已经拉完尿回来,在床上吧嗒着嘴睡死的老八,这个念头马上被我否决,老八刚刚叫我的时候根本没发出任何灵力。我第一次对老八这个大毒菌感兴趣起来,是不是老八的臭脚产生了“天然防御”,让恶灵也为之动容,哈哈~~

  放下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我往水房走去,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恶灵已经发现了自己,自己却还对恶灵一无所知,必须加快行动了。来到水房,我蘸了点水龙头的水,在墙上画了道唤灵符,“方生方死,方死方生,三界精魂听唤,速速现身。”咒刚念完,水汽就凝结起来,化出一个中年男子的身形,他似乎怔了一怔,他没料到这里能有人召唤出他来,一直以来,我都隐藏着自己的灵力,他更没发现这些学生中有人会法术,现在被我召唤出来,显然是吃了一惊。一双幽暗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我把自己的灵力迅速提升,发散出来。必须先把他镇压下来,不然可能会出什么乱子,如果请魂的人灵力低的话,很容易被请来的恶魂窥机上身。

  我发散出的灵力把他震慑住了,他垂下头去,谦恭地问“法师何事传唤小人?”。我沉声道“你叫何名,因何而死?”“小人刘亦,当年来这水房修水管的时候,从高处滑摔,待清醒之时,已是魂身。”我不禁奇怪,如果是这样的意外死法,而且有清楚的意识,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应该不会成地缚灵啊。“为何还未升天?难道还有心愿未了?”“小人……小人……”“不是你不想升天,而是你升不了天吧,它把你缚住了是吧!”我单刀直入地问,他怔住了,默许地不做声。“它是谁?在哪?”我跟紧问道,他突然浑身战栗起来,魂魄黯淡下去,看来恶灵的力量的确可怕,受它所制连话都不敢提。看见刘亦这副痛苦样,我知道逼问不出来,不然我来的第一天早就这么做了,鬼魂和人不一样,鬼魂极少数是有清楚的意识的,可这极少数里面清醒的部分不是很多,有所记忆的也只是身前惦记的事和人,其他的一片模糊,甚至于刘亦他自己受制于谁,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可是他又能感受到那股力量的可怕。“好了,这个问题你不用回答。”刘亦如获大赦一样地停止了颤栗,“从现在起,告诉你能通知的同类,不得再惹是非,否则修怪我不客气!这是我以林家之名示警!”我厉声说道,刘亦微微一震,“原来是林家法师……小人以前不知多有得罪,现在断然不敢再放肆”“好了,你去吧。”我一摆手,刘亦的魂魄化一阵清烟散去。

  回到宿舍,老八他们已经睡死,我在床上摸索了一会,找出香烟,点上一根。现在的我想睡也睡不着了,恶灵已经找上门了,自己却还对它一无所知。想起刚刚的事,我摸了摸发凉的脖子,自己三岁就开始学法,虽然有一半是被父亲强迫学的,但这十几年来修行,自认无愧于林家之名,但自己的法术在它面前却如同无物一般,它究竟是谁?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力量!拥有这种力量却还一直隐藏着,它在害怕什么,又或者,他不是在害怕什么,而是在预谋着什么……

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17:55

第二天是无聊的诊断课,利用课间休息,我凑过去和丁杰打话。“老八,昨天升到几级了?”和这家伙开口就得提“传奇”,不然很难和他有共同语言。“哈哈~~,你还真别说,昨天没升,不过爆了把极品‘裁决’,当时我旁边的一个老鸟也说是好东西,还说要用人民币和我买,我愣是没答应,废话,好东西当然自己用。他奶奶的,杀了一个月,昨天可算是把挂机本钱给拿回来点了”,丁杰摇头晃脑地大谈特谈。

  和他扯了一会儿,我开始进入正题,“老八,你说世上有没有鬼,我昨天半夜上厕所也好象听到有人在哭。吓死我了。”丁杰瞄了我一眼,“你还说叻,昨晚你没把我吓死就不错了,大半夜地摆什么POSE。”“嘿嘿~~睡不着嘛”我挠了挠头,“老大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胆小了?我就没见过什么鬼,我出生的时候,就有人帮我算过,我八字硬,阳气盛,什么鸟鬼都吓不着我。再说,这美好的世界哪来的鬼,真有鬼那就真的有‘裁决’了,就我昨天爆的那把,绝对是一刀一个地秒杀……”

  “林麒有人找你!”是刘丽芬的声音,“谁啊?”我不耐烦地问,我正套老八的话呢,谁这么会找时机。“我怎么知道,自己看看去,是个美女叻,说不定是来拐你了,嘿嘿~~”刘丽芬一脸的坏笑。

  美女!?我也来精神了,屁巅屁巅地跑出去。出去一看,原来是赵璇,嘿!这死丫头,一看就来气,昨天差点害死我。我一开口就没好语气“有事吗?”

  “哎?我哪得罪你了?你一见我就跟看见仇人似的!”她嘟起小嘴的样子还真是可爱,我也觉得口气重了点,正想开口,她却抢着开口了,“这是你的护身符,昨天你忘了拿了,今天我拿来还你。”说完,小手把护身符往我手里一塞,转身正要离开。

  “对不起,请等一等!我……有事想请你帮忙。”她转过身来,似乎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哦?什么事?你昨天总算帮过我,不用和我客气。”这几句话柔声道来,倒是让人不忍对她生出几分好感来。“那个……我想见见你们社长。”“哈哈~~想入灵异社啊,没问题,我就是副社长,从你昨天那过得去的表现来看,我勉强答应了,你再写一份入社申请就行了。”她自以为是地一派天真。

  “呵呵~~不是,我只是想见见她而已。你能帮忙吗?”她倒是为我的要求诧异了一下,大眼睛转了一下,为难地说“好吧,那你下午过来吧,B区3楼37教室。”。她又咬了一下小嘴唇“你找她干什么啊?”“有点事想问问她而已,谢谢了!”她又迟疑了一下,“哦……不用,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我微微点头,她一甩头,一阵香风袭来,好香,不知道用的什么洗发露……,老二已经一手勾过来“老大,你他妈的也太有魅力了,‘冰美人’都被你弄化了,怎么样?给兄弟指点几招。”我一敲他的脑袋“还用我指点你,你那几个女朋友还不够把你削死啊!”,回到班里,那几个唯恐天下不乱鸡婆型鸟人正对我挤眉弄眼,完了,今天回去又得热闹了,不过今天赵旋的到来确实引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不光男生,就连平常那几个目中无人的女生也对我多瞟了几眼,仿佛想从我身上搜刮出几点少得可怜的魅力似的。我对这一切只能摆出一副浑然不觉的神色。

  熬到下课,到食堂一阵拼杀,我的吃像一向是引人注目的,老二他们也躲得远远的,惟恐被人认出和我同一个系的。以前一直憧憬大学是多么美好,来了后才发现根本不是一回事,乱七八糟,要么瞎折腾家里的钱,浪去;要么庸庸碌碌地磨到大学毕业。在这磨了一年,豪情壮志早磨得一干二净,就剩下吃喝这么点出息了……

  啊~!食堂做的菠萝鸡块真他母亲的地道,绝对正点,以至一个人影在我餐桌前坐下我也浑然不觉,消灭了饭盒中的菠萝鸡块,意犹未尽,抬起头来搜索老二他们的午餐,准备再进行一下罪恶的剥削,他们早就经历过我的恶行,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不时还抬头举目望我几眼,防范我的突然进攻。这时我才发现我桌前还坐了一个人,是……赵璇,完了,这下形象彻底完蛋了,记得上次老二给我介绍女朋友,我请人家吃饭,结果人一顿饭就把人家吃得对我彻底死了心,老二口中带回来一句人家的话“人长的倒是还行,不过他对食物的兴趣好象比我大。”老二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大哥,I服了YOU!你请人家小姑娘吃饭,你怎么光抢着吃啊!你就那么饿啊!跟个狼似的,自己吃完就算了,还问人家饿不饿,把人家的那份也给啃了。”“那……那个菜做得好嘛,我一吃起来就停不下来了,我随便乱点的几个菜谁知道那么顺口,特别是那个糖醋里脊,妈呀!真他母亲的正点啊,下次咱兄弟再吃吃去。”老二吧唧一把倒在床上,彻底背过气去。

  一看前面是赵璇,我心就凉了半截了,完了。自己恐怖的吃相肯定是把她吓傻了,我赶紧抓了把餐巾纸擦嘴巴,我边吧嗒着嘴里的菠萝鸡块,边掩饰着说“嘿嘿~~啥时候来的,吃了没,你和你们社长说了没?”她倒是很难得地没有被吓得太厉害,微微一笑,“吃过了,社长说她也正想见你呢,你们下午有没有课?没有的话,中午就可以过去找她。”又小声地说了一句“真不知道她突然那么热心干什么……”“什么?”我没听清楚,“哦……没什么,我这里还有没吃完的糖醋排骨,我最近减肥,一不小心就买多了……”说完小脸微红地把她的饭盒推到我面前。

  那淡蓝色精致的饭盒中安静地躺着那一排色泽溜黄的柱状物体,那些小东西正拼命地发散出极其富有诱惑力的香味,刺激着我的味觉器官。我吞了一大把口水,“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说到“吃”字的时候,我已经出现了颤音。不行~不可以啊~一定要争气啊~不可以在食物面前屈服啊~不行啊~~好香啊~~不……“帮个忙嘛,我真的不能再吃了,你不帮我,我一会儿肯定要吃的,那我这个月就前功尽弃了……”她娇声道。不行~真的受不了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抓起筷子,早已被食欲冲昏头的我哪还记得什么形象,一顿狂杀。旁边传出了一声声众人的叹息,里面包含了有妒忌、惋惜、惊奇等等成分……

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17:56

第二篇:相识
  
  
  在十多分钟后,有个家伙腆着肚子,屁颠屁颠地跟在一个美女身后,嘴里还在吧嗒个不停。可惜美女没有掏出排骨往前面用力一丢,不然那家伙肯定“汪汪”地往前面追去,上演一幕“美女训兽”的好戏。
  
  “你那时候是怎么把地上的符咒驱动起来的啊,符咒不是要用朱砂画在黄纸上才有用的吗?”

  “符咒是用心去画的,不必限定于形式。朱砂是灵物,比较好集中灵力而已,上了圣境的法师甚至只用心想着符咒就能驱动起来,那就是真正至高无上的近神境界。”

  满足了食欲的林麒对于眼前的美女,友好指数已经翻了好几个百分点,当然知无不言。

  赵璇点了点头,“那你见过那么厉害的人吗?”

  林麒一顿“有,不过已经过世了……!”

  “哦,到了……!”林麒抬头一看,已经到了教室门口。

  “社长就在里面,你和我一起进来吧。”

  林麒点了点头,收敛起心神,跟随着她走进去。
  
  教室里只有一个女生在看书,从背后望去,穿了一身绿色的TX衫,牛仔裤。头发高高扎起,显得很精神。

  “社长,他来了。”赵璇小声地说,话音刚落,一道黄光陡然向林麒飞来。

  林麒剑指一划,轻道一声“破”,一张符纸顿在半空中燃烧起来,光是这招不用念咒就出手的符法就能看出,对方的修为不在自己之下。

  赵璇急急地说“社长,他是我请来的客人啊,你别话都没说就出手啊!”

  看得出她其实是在为自己着急,林麒心中反而有种窃喜的感觉。

  她站了身子,回过头来,把眼镜脱下,一张美人脸出现在林麒的面前。和赵璇的美不一样,如果说赵璇是那种古典美加点大小姐脾气的话,她应该是现代版的女侠气质,温眸似水,娇美如玉,一双清澈的眼睛却是掩饰不住的英气逼人。

  “林家的人果然不同凡响……!”她缓缓地开口了,林麒不禁一怔,在鬼魅中知晓林家的并不奇怪,可在“人类”当中,知道自己家族的可谓少之又少。
  
  “你是……怎么知道我家族的?”林麒不禁问道。
  “呵呵……!南林北马,就只许你林家大少爷放火,就不许我马家的点一下灯啊,你好!我是马小颖。”她微微一笑,招呼林麒坐下。
  林麒也不禁哑然失笑,“呵呵……!我也不禁感叹这命运的玄妙奇巧了……!”
  赵璇在一旁希奇道,“怎么,难道你们早就认识?”
  “呵呵……!只怕上百年前就已经注定今天的认识了……!”马小颖在一旁笑着接口。

  命运确实真的会作弄人,南林北马。这两个分属两地的响誉了几百年的抓鬼大家族,互相慕名却无缘相见,直到今天他们这一代才遇上。
  
  林麒刚坐下,马小颖就单刀直入,“你见过它了没?”

  “见过了,就在昨晚,还差点丢了小命。”林麒面有愧色地答道。

  马小颖也不禁一怔,“这么厉害,究竟是什么恶灵,连师兄这样的身手也差点失足!”

  林马两家同属抓鬼一族,以师兄妹相称亦不为过,而且小时候就学那些符法经文,所以遇到同道中人,说起话来也不禁有些文邹邹的。

  “说来惭愧,那夜一时大意,竟陷入它的‘幻境魔杀’当中。”

  闻言马小颖也吃了一惊,“‘幻境魔杀’!难怪林兄也差点失足,我曾听长辈提起过,那是近乎‘破界’的幻术,能使出这种邪术的恶灵,只怕世间无几……对了!我听说这种幻术是在对方毫无戒备的情况下才能施行,是不是因为小璇昨晚拿了你的护身符,所以才让它趁入的?”

  马小颖歉声道,仿佛错的是她一样。这倒让林麒忐忑起来,“哦,原因不是这个,确实是小兄一时大意……!”

  “对不起……!”赵璇在旁边用蚊子一样的声音咬着嘴唇说道。她这样子让人又爱又怜,大改往日的娇气逼人,看来她对她的社长当真是尊敬得很,希望她们社长不会因此责怪她才好,林麒又慌忙解释了几句。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对不起、对不起!路上有点事,我没迟到吧?”随着声音,闪入一个男生,面如冠玉,温眸剑眉,精气内敛却遮不的一派威武神色。

  见他还有些气喘不匀,确实是跑着过来的。马小颖马上起身介绍,“呵呵,刚刚还在想着你怎么还没到呢,这位就是林家的林麒师兄!”

  然后转身对林麒说:“苗疆圣族,林兄不知是否曾有耳闻,这位便是苗家族长直系的苗天行,也是我们社的社员之一,同时也是学校的学生会主席。”
  
  林麒点了点头微笑问好,心中却暗暗吃了一惊,不是因为他的多重身份,而是“苗疆圣族”。

  那是一个闻名天下却又神秘的家族,族内人人皆会苗药、蛊、咒术。术法极其诡异,而且大部分以“阴邪”之力为主,如式鬼、赶尸、蛊术、摄魂等等。

  “圣族”当年在苗疆一带亦正亦邪,行事诡异自主,从不顾及什么黑白道义,正邪两道也将其奈何不得,从来没人敢去招惹这神秘诡异的一族。想不到今天竟然能在这里遇上,林麒不得不暗道一声惭愧,在学校呆了一年,不觉这里竟是卧虎藏龙之地!
  
  苗天行倒是大方,对林麒一个抱拳道:“林马两家,响誉百年,今天我能在此一睹两家风采,真是福修不浅了!”
  林麒也一个回礼:“苗家之名,如雷贯耳,苗兄过谦了!”
  “喂!喂!你们要互相拍马屁到什么时候。”赵璇已经不耐烦地噘起小嘴了,大家爽朗一笑,也随之坐下。
  
  马小颖又刚刚的谈话转述了一便,苗天行也皱起了眉头,“想不到这恶灵竟厉害至此,林兄,如若你要收它,能有几成把握?”
  林麒摇了摇头,苦笑道,“光是从昨晚的情况看来,就算我再苦修十年,也难有把握和它一搏啊!”
  闻言,另外三人都吃了一惊。赵璇一咬玉牙,“难道就这样看着它妄为下去吗?再过些年月,只怕它已成魔了。”
  林麒点了点头说,“这正是我急着找你们的原因,不过目前还不用担心它能成魔。从我昨晚的情况看来,它应该还处在封印之中!”
  
  “封印!”三人不禁同时脱口。

  “对,昨晚它虽然让我处于幻境中,可当它施法之时我能隐隐感觉到它驱法前后不继,似乎有什么在阻碍着它。而且想想,它本身怨力那么强,为何不直接成形实化来杀了我,反而只能间接地使用幻术和控制那些低等的怨魂。唯一的解释只有它还在被封印中,不过看来这封印已经逐渐失效,让它的邪气开始外泻,它也能施展一些它能间接使用的邪术!”

  顿了顿林麒又接着叹了口气,“而且还在封印之中就已经能使出‘幻境魔杀’这样的边缘术法,可见若是解封之后的它会多么可怕。”

  另外三人也点头同意,苗天行接口说,“难怪……,不过昨晚你们收服的女鬼我查出她的身份了,都是赵璇同学太心急,都不告诉我们一声,就单独去抓鬼。那具女尸本来是死囚,被枪决后无人认领,便偷偷卖给了学校,怨气自然不低。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所以学校也一直隐瞒着。”

  闻言林麒也暗暗吃了一惊,不光是女尸的身份,苗天行在半天不到的时间里就探得如此清楚,不得不叫人对他的办事能力暗暗佩服,这应该也是他刚才迟到的原因吧。

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17:57

赵璇小脸微红地说:“我本来以为不是什么难事嘛,自己就能解决了,谁知道……!难怪她的怨魂穿着囚衣呢。”
  马小颖嗔怪了一声,“小璇你也太不小心了,我教你的那点符法你才刚学会,还好林兄及时赶到,不然出了什么事……!”
  “好了、好了!赵旋同学她也是热心嘛,也是怕那个怨魂伤及其他同学才急着出手的。”林麒赶紧打圆场,不然赵璇的头非低到胸前不可,现在她的表情倒是让人爱怜得很,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呢?林兄是我们之中唯一一个和它交过手的,应该最有发言权,还请林兄领提。”苗天行望向林麒。
  林麒一沉吟,“现在第一要做的当然是找出它的封印点,然后继续再下一道封印,或者将它去除!可我几乎找过整个学校的每个角落,可却感受不到一丁点它的灵异波动。而且我们学校是极阴之地,怨念满布,地气复杂,更增加了找它的难度,所以我们现在只能从它操纵的怨魂入手。”
  “我明白了,顺藤摸瓜,这确实是个好办法。那师兄,我们具体应该怎么办呢?”马小颖也问道。
  
  “师妹你利用你们社团的力量尽量收集有关这个学校的怪谈,出过的杀人事件等,我们要从最厉害的事件查起;苗兄则要麻烦你去查我们学校的原始资料,机密档案,越早的资料越好,我想能调动这些档案也的只有苗兄能办到了。也许从中我们能找到一些线索也不一定!我自己则负责监视它的动向,毕竟也算和它交过一次手,把握大一点。”林麒望向苗天行,征求他的意见。
  苗天行微微一笑,“林兄的安排不得不让小某佩服,当可谓物尽其用了!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开始行动吧,有什么发现我们手机联系。”当下众人交换了手机号码,林麒对苗天行的敬佩之心又加了一份,此人一言一行无不带大将之风,却不带一点养尊处优的味道,谦和得让人顿生好感。
  
  安排好了行动,赵璇送着林麒出来。“今天……谢谢你了!”
  “呵呵!赵大小姐你可别再谢我了,我还没谢谢你刚刚的糖醋排骨呢,真好吃……!”林麒又在吧嗒嘴了。
  “什么赵大小姐!你就不能……,你像我们社长一样叫我小璇……就行了!”说完这话,小脸已经红起来了。
  “哦……那小旋……,你什么时候开始学的符法?”
  “刚学没多久,我可不像你们什么林家马家的,一出生就有机会。我从小灵感就特别强,能看见那些‘东西’,可没人教我,我也只能当哑巴地看着害怕而已,直到遇到我们社长,她才教我除灵术,其实算起来,我们社里会法术的也只有我们三个人而已,我也只能算个半桶水。”
  听见她自己形容自己是半桶水,林麒也忍住笑安慰她,“没什么了,比我厉害多了,我开始学这个的时候,学了一年还没掌握呢,你短短几个月就入门了,比我厉害多了!”
  “对了,你还有什么厉害的咒法啊,教教我好不好?”小旋满脸期待地望向林麒。
  
  林麒不禁一顿,林马两家虽然同是抓鬼家族,可却有着根本的差别。林家是以男方为主的世代相传的术法修行,而马家是绝对的传女不传男的衣钵继承,听说这也是因为马家的开山祖师——马灵儿。
  当年马灵儿为了收服一条扰世神龙,与之酣斗了一夜也未占到半点便宜,马灵儿筋疲力尽之时,无奈之下,趁神龙不备,舍身将神龙封印在了自己的体内。却不料因祸得福,从此马家的女人生来就有了召唤神龙的能力。马灵儿因此在神龙之力的基础上创造了一系列符法咒术,这些术法也只有马家的女人能驱动。
  
  现在赵璇要林麒教她符法,林麒也不知道该教她哪种,如果与马家的术法相冲突的话,无异与让赵璇走火入魔。
  林麒谨慎地让赵璇把她学到的符法告诉他,小璇虽然有点疑惑,不过还是依言照办了。林麒仔细听完,舒了一口气。马小颖教她的都是入门之法,没有掺杂马家的术法,也许是马家女人的特异体质,赵旋就算学了也无法驱动吧。
  林家的术法倒是没什么限制,男方体格比较好,所以以男方为主罢了。不过现在要教赵旋术法也要看她的灵力究竟有多少,要找合适她练的术法才行,低了是大材小用,高了她的身体承受不了。林麒把道理向赵璇一说,她点了点头“那怎么才能测出来呢?”
  林麒一沉吟,“方法有很多,不过最简单的,就是我用灵力贯通你的身体,引导出你体内的灵力,测你灵力的反冲力有多少。这就好象贯通两个装满水的水桶,水压大的自然流向水压小的,从而达到平衡,在这期间就可以测出你灵力的量。”赵璇又点了点头。
  
  现在是中午,教学楼基本上没什么人,两人很快就找到了一间无人的自习室。林麒让赵璇在对面站好,双眼微闭,自己则要等到她的心真正静下来的时候再将灵力注入。赵璇就站在对面,双眼微闭,神情恬静,一阵阵体香拂来,不禁让林麒的心神一荡,真是一位天仙似的美人儿!
  一看她已经入定,林麒也收敛起心神,右手成剑指,眼观鼻、鼻观心、心聚灵力于指尖,缓缓向赵璇的眉心上的神庭穴探去。
  岂料自己的灵力竟如泥石入海,根本找不到赵璇的灵力之源,林麒提升灵力,向更深之处寻去。突然!一个灵源波动传来,林麒赶紧驱起灵力加紧追去,刚一进入,一阵强大的反冲灵力顿时将自己的手指震开。
  林麒吃了一惊,赵璇也被这异常震得眉心轻轻一动,忍不住睁开了眼睛问道,“怎么了?”
  
  赵璇还未觉察,她现在像突然之间换了个人似的,一身灵气逼人被忽然释放出来,如同神凰出世在扇动着五彩金羽,灵气也随着一张一收,气势犹在林麒之上。
  林麒怔了半晌,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赶紧在左掌心草草勾了一个道符,勾好后用金刚印勒着。心里暗喝一声“封”,向小璇眉心点去。顿时,小璇那股逼人的灵气收敛起来,逐渐消失。
  
  小璇灵力的强大超乎了林麒的想象,却一直处于封存状态,刚刚林麒灵力的突然进入,强制冲开了这道封印。在那一瞬,灵源大振,灵气四溢,可这强横的灵力连赵旋她自己都没有察觉,更不懂得如何收敛。对于这种强横但尚未成熟的灵气一扩散开来,恶灵很快会发现并追随而至。
  灵能者对恶灵而言,可谓又爱又恨。如若能杀死灵能者,并吸去其精魄中的灵气,无异于恶灵上百年的修为。可一般情况下,恶灵都是被除灵者打得魂飞魄散。所以,恶灵一直在拼命寻找灵力强,法力却不怎么样的“唐僧肉”。
  
  眼前的赵璇就是一个活例,所以林麒刚刚赶紧又把她的灵力封了起来。然后警觉地把自己的灵感扩散开来,看看附近是否有恶灵发现了小璇的存在,最重要是“它”有没有发现!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不时同学走过楼道的声音,林麒抱着侥幸心理安慰了一下自己。
  

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18:03

 “你倒是说话啊,急死我了,究竟怎么样了啊?”小璇着急地问,

  林麒收起灵感,过了一会,才回答道“呵呵……!你的灵力还算不错了,我知道该让你学什么术法了。”现在当然不能告诉她实情,不然这冒失的丫头哪天头脑一热,直接找恶灵拼法去可怎么得了。

  “真的啊!社长以前还一直说我灵力若有若无,前后不继呢。我求了半天,社长才答应教我入门之法的,那我可以学什么术法啊?”赵璇一片欢喜。

  其实不怪马小颖,要不是今天林麒无意间冲开了赵璇体内的封印,只怕自己也会和小颖一样。现在小璇的灵源已经解放,虽然被林麒下了第二道封印,不过只是限制了灵气的外泻而已,对于她自身的修行并没什么影响。

  “我教你‘自在心法’吧!”林麒接口道。

  赵璇噘了一下小嘴,“听名字好象不怎么厉害啊,是不是和社长教我的一样的入门之法啊?”
  
  玄法分为“山、医、卜、命、相”五术。而法师和除灵者则着重于“山”的修炼,“山”:即道家修炼法;包括三元丹法、内家武术、符咒法术等,除此之外也需要旁通一些东西,比如和“医”相关的传气、补魂等救治之术。

  而“山”中的符咒,就是通过书写勾画或念出的印记、真言、禁咒,或召或请出神明相助,在当中还要配合着指印、罡步、自身修为等,才能施成一道完整的法术。

  而这些符咒法术,大部分都要求拜师受禄受戒。经先师的收纳灌顶之后,才能借用先师在天庭之名,去调遣比自己职位低的神灵,或请出上尚之仙相助。比如林家和马家,依仗的就是亦祖亦师的先人,所以又称为“祖师”。

  而赵璇要修法,一无祖上依仗,二无先师收纳灌顶。唯有靠自身的修为,“自在心法”正是提升自身修为和法力的无上心诀。
  
  林麒给她解释完后,看她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自己,一派不解。林麒知道她听不明白,微微一笑,“嗯……简单地说,就是学了这个心法之后,就能像我一样地不用符纸也能驱法了!”

  “真的!那我以后就不用再死皮赖脸地缠着社长要符纸了?”

  赵璇惊喜地问道,林麒也点了点头。

  “太棒了!”赵璇一蹦老高,一把抱住林麒,只觉得一股香气袭来,松香软玉抱了个满怀。

  还未等林麒好好体会,紧接着一声娇斥,“色狼!”

  顿时一个五指山热辣辣地印在了林麒的脸上,赵璇同时警惕地双手抱胸闪到了五米开外,林麒也羞愧地立在一旁。

  过了约0.01秒,林麒才反应过来,哎!不对啊!抱我的是她啊,抽我干什么,我羞愧个什么劲啊?刚刚她一巴掌抽得他晕头转向,害得他连角色都混淆了。
  林麒气愤地瞪向她,她好象也刚反应过来,“对不起!对不起!刚刚太突然了……我以为是你趁机抱我呢……,对不起!对不起……!”她连声道歉着。

  “没……关系……!”能没关系吗?自己脸上像被扒了一层皮似的热辣辣地疼啊,这死丫头哪来那么大的劲。妈呀!打架抓鬼受的伤不少,可今天这伤来得也太不明不白了……!

  “我……对不起!对不起嘛……要不……你也抽我一巴掌?”赵璇还在连声道歉。

  “算了,算了……没事的,我被人打得多了!”林麒无奈地咬着牙回道。

  “我……还是第一次被……哦,不对,抱一个男生呢……。”小璇羞红了脸说。

  林麒理解似地点了点头,然后心里痛苦地呐喊了一句:“母亲的!那我就活该被打啊?!”
  
  送赵旋回到宿舍,林麒顺便去食堂买了份晚饭。吃完饭天已经全黑了,时间过得真快,好象一晃眼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可能是和美女待在一起的关系吧。走在学校的小路上,一路的白桦树被风吹得沙沙地响着,就这样一个人走着其实也是一种享受。可宁静中总有着让人不安分的担心,仿佛今晚会出什么事似的,希望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带着那份淡淡的忧虑回到宿舍,老二那几个多事之徒似乎早就在等着,林麒一进门,就围了过来。“怎么样了?老大,你可为我们长脸了。以前我们和黑子他们在高护女生宿舍楼下唱了一夜的情歌。唱到嗓子冒火,七窍生烟,那群高傲的小姐瞄都没瞄上我们一眼,最后还是宿管阿姨好啊!知道我们渴,凌空赏了我们一盆洗脚水。”老五回忆起辛酸史,老泪纵横。

  “现在可好了,今天中午,她们的女皇当那么多人的面给你送好吃的,老大你可为我们出气了……哎!老大你的脸!”猛然发现了林麒脸上的巴掌印,再经过众人结构复杂的一番暗中猜测,爆笑开来,“嘻嘻……!好清晰的吻痕啊!……还是五指形的耶!哈哈……真好看……哈哈哈哈……!”

  看见他们一个笑得比一个惬意,林麒双眼喷火,目光如剑,杀死你!杀死你!一个、两个、三个……杀死你,看我用目光杀死你!再杀死你!……

  突然楼下一声惊呼传来,“白桦林那边又出事了!”

  难道是……!是不是又有同学误闯白桦林了,那边可是校园中的绝对禁忌之地啊!

  林麒拔腿就往白桦林跑去……

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18:04

第三章:白桦林的怨魂
  
  白桦林在正教楼的后面,以前夏天的时候不少同学都喜欢去那乘凉看书,可自从有个女生在那上吊自杀后就很少有人再去。那是1999届的一个女生,那时候林麒还没来这个学校,只听有个学长提过,似乎是被男朋友甩了,想不开才寻的短见。

  那天那个学长也去看了,白桦林本来就是长得笔直的,分叉也少,要绑绳结上吊根本无从下手,但那女生竟然直接把绳结直接绑在了树干上,就这样背靠着树干把自己吊死。那个学长去的时候,远远就看到那个女生吊在树干的半空中,如同挂在树上的风筝,随风摆动。等到接近的时候才看清,那女生手指成勾状钉入了树皮当中,脸色一片铁青,那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深邃的黑瞳旁边布满了血丝,恶狠狠地瞪着下面围观的同学。

  不仅那个学长,当时全部见过那个女生死状的同学回去都生了一场大病,每晚都会做恶梦,据说是受了女鬼的诅咒。甚至有段时间很多学生都不能正常上课,就这样白桦林被封了两年,直到新校长上任后,觉得浪费,才重新开放。

  这段恐怖的传说一直一届传一届,好几年过去了,依然在学生中流传着。传闻有不少同学在那见过她一个人在树底下冷笑,特别是校园中的情侣,只要见上她一面,不死也疯了。有几个女生因为见过女鬼,受到了诅咒,睡梦中爬起来想上吊,幸好都被同学拦下了。

  那棵白桦树更是突然在那一夜之间干枯。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有人在树干上发现类似野兽的爪印,传说那就是那个吊死鬼每晚仇恨无处发泄,在树干上留下的……
  
  可毕竟已经过了好几年,这个恐怖传说在校领导有意或无意的隐瞒下渐渐被同学们淡忘,那里开始出现莘莘学子们的身影,还有……一双双如饥似渴的情侣。不仅白天,到晚上更是有了天然的视线屏障,来这里舔食情果的更不在少数,不过这些家伙还是有一丝理智,尽量远离那棵白桦树。

  今天估计是哪位色胆包天的同志入了禁地了,果不其然,林麒刚跑到白桦林入口就看见一男一女被一堆人送了出来,女的已经昏迷,被人抬着。男的已经面如白纸,浑身不停地颤抖,口中喃喃地“鬼……!好可怕……红眼睛……鬼……!”
  
  林麒正想过去问个究竟,突然一阵铃声响起,拿出手机,是条短信,“速到白桦林!马小颖”

  林麒疾步向白桦林深处走去。穿过人群之时,灵波一颤,引得他的目光向旁边瞥去,只见一个白衣连裙的女子,双手握于胸前,正关切地望着那对被送出去的男女。

  见到林麒望着她,也回头望了他一眼,然后哀叹一声,往林中退去。只是一眼,已经让林麒印入脑海,那一脸的茫然和无助,那一眼的幽怨和悲哀,还有……脖子上那条青紫的勒痕……,难道!是她!

  没空多想了,林麒加快了脚往白桦林深赶去,一个拐角,看见了小颖、赵旋和苗天行。众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静立不言。
  
  待人群远去,听不到声音后。苗天行开了口,“开始吧!”

  马小颖点了一下头,取出一张灵符,向空中一挥:“气化三清照九灵,神龙斥令,现形!”只见符纸疾飞向那棵白桦树,就在将贴上白桦树之时突然隐去,一个身影显现了出来,正是林麒刚刚看见的那个女子。

  苗天行向前一步,“蒋小雨,已经这么多年了,你还怀恨当年之事,不肯升天。你这又是何苦,当年负心之人已不在这,你却还在此残害无辜!”那女子只是哀叹一声,低着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惺惺作态!苗兄不用与她废话,待我来收了她!”马小颖怒道。

  赵璇看着女鬼,若有所思。

  苗天行摇头叹了口气,退向了一边。马小颖手中捏起法诀缓缓向女鬼走去。林麒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却不知道如何说出来。
  
  “你还有何遗言要留吗?”女鬼仿佛已经掐在了马小颖的手心里,马小颖自信地问,算是尽最后一份善心。

  女鬼惨然一笑,摇了摇头。马小颖也冷笑一声收敛起心神,双手结出指印: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林麒心中一惊,九字定神诀!这是马家召唤神龙的起式,先用定神诀将恶灵封住,然后召唤神龙灭灵。这本来是马家傲诀之一,轻易不用,对于眼前这个女鬼,更是牛刀杀鸡、小题大做。马小颖一出手就是马家绝学,除了防止失手以外,最重要的恐怕是想在林麒和苗天行面前立威,一抖马家威风。唉……,可怜这女鬼,神龙灭灵、威力惊天,魂飞魄散之前还要受这万箭穿心之苦……
  
  “等等!社长,我觉得不对,这女鬼好象有很大冤屈!”赵璇突然一把拦住马小颖。
  马小颖一惊,“小璇你干什么?你是不是被鬼像迷了,师兄!快帮我把她架开。”
  小璇双手颤栗着,“不……不是!我能感觉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不是邪气,而是……而是冤气啊!”

  马小颖冷笑一声,“哼!你灵感什么时候变那么强了,连冤气你也能感觉到。林兄!快帮我把她架开啊!她已经被鬼迷了!”

  “不!小璇说的没错,从刚开始我就隐约一直有这种感觉,师妹你先停法,等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说”林麒急急地说道。

  马小颖冷声道,“晚了,法咒已经尽启!”

  马小颖一振手中的神龙御法印:“神龙,诛邪!”,一条神威青龙从印中飞出,刹时天地之间所有的光辉仿佛都被神龙吸去一样迅速汇集在神龙身上,随之化做一道金光径直向女鬼射去。
  
  “不晚!”林麒怒喝一声,展开七星遁日步飞身挡在女鬼面前。已经来不及结印了,拼上他所有的灵力——天开光、地开光,天地合德;日开光、月开光,日月合明——“御气成形!”

  只在一瞬,林麒就拼上了所有灵力和林家两大绝学。怒啸的神龙撞上了林麒刚设好的结界,刹时平地一声炸雷,灵光四溅,冲击力把他的身体硬生生地向后推去,林麒咬着牙维持着自己的身形,只要稍一松懈,神龙的圣光就会将林麒吞噬。这时候胸前的护身符突然发出一片金光挡在了他的前面,帮林麒将面前的那股冲击力抵御住。

  林麒一喜,好宝贝,我就知道你会救我的!顿时那股冲击力大减,他的身形固定了下来,一吐劲,将那股冲击力向两侧卸去。
  
  女鬼本来已经闭上眼睛等着接受马小颖的术法,炸雷一响,惊得她睁开了眼睛,看到挡在她面前的林麒,一阵诧异。
  林麒缓了口气,“你先走吧,等事情弄清楚了我再来找你……!”
  “你……!为什么帮我?”
  林麒黯然道叹了口气,“不知道……也许,也许是因为感觉吧!你的眼睛……和我母亲的一样的善良……!我相信这么善良的眼睛不会去做恶事的……”
  “谢谢!第一次……第一次有人这么说我……”她向林麒躬身一礼,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睛里已经溢满了泪水,身形渐渐隐去。

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18:05

炸雷带起了一阵灰尘,等灰尘散去的时候,林麒的对面呆立着三个人,事情发生的太快了,他们都还没反应过来。
  “七星遁日步”是林家绝学之一,虽然只有七步的距离。但这七步足以遁日,连光都能追赶得上,是接近“破界”的法术之一,以林麒的修为,一天也只能用一次。他们更没想到林麒连印都不结,徒手就接下了马家的神龙术法。“御气成形”也是包含了林家的武功和玄法的不传之密,所以在他们看来,林麒就像徒手接下了马小颖的术法一般。
  马小颖更是吃惊,作为马家最看好的传人,她深深了解神龙术法的威力之大。如今竟被林麒徒手接下,不解之余,更多的是吃惊。
  
  看到此情景,林麒突然身子一斜,眼前一黑,向后倒去。别管是真晕还是假晕,这时候晕了最好,不然根本不知道怎么和他们搭话,光是自己徒手就破了马小颖的神龙术法,让她面子怎么下去?
  
  赵璇惊呼一声,跑过来抱住林麒,小颖也跑了过来接住了他。
  林麒心里那个美啊!美人在怀,哦!不对,是在美人怀,夫付何求啊……!哎!不对啊~!小璇你哭就哭了,鼻涕眼泪别往我脸上蹭啊~,哎呀~!惨了~!流到嘴里了……唔~唔~有点咸!……
  哎!哎!死苗天行!我知道你力气大,但你也不用这么卖力吧,把我往肩膀上一甩,扛着就跑,你让我在美女怀里多躺会不行啊!
  哎哟!妈的我还没死呢,你急屁啊!说你呢,哎哟~!你跑慢点,妈的你小子吃饱了撑的把肱二头肌练那么发达干嘛,咯得我疼死了,妈呀~!你小子是不是学医的啊,那位老师教你这么抬人的啊!脑袋向下一阵乱颠,我要是脑溢血死了,变鬼我非找你不可!我是活人,你以为你扛沙袋呢?!哎呀~!不行了……不行了……苗天行这小子颠得眼前冒金星……不行了,晕了~晕了~,这下是真的晕了……!
  
  林麒昏沉之中,又是那一声哀怨传来“司徒大哥……莫要一错再错了……!”
  这声哀叹……又是这个怪梦……又是这个女子…………为什么?为什么我会一直在做这个该死的梦,她究竟想告诉我什么……!
  
  林麒醒过来的时候是在校医室的床上,旁边的赵璇半蹲在地,一头靠在床沿,抿着小嘴,睡得正熟。她……守了我一夜!林麒心里一暖,不过短短两天,初见她时的那种蛮横无理的感觉已经荡然无存,取代的是她的天真和善良,和那颗如水晶般纯洁的心。
  如今这个小美人就靠在身边,林麒当然不能错过这个一饱眼欲的机会,把那可餐秀色尽收眼底。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他赶紧又闭上眼睛装晕。
  “小璇,你怎么睡在这!你先回去休息吧,换我们看着他就行了。”是马小颖的声音,
  “啊……社长、苗大哥,你们来了,不好意思,我守着守着就睡着了……”看来小璇也醒了。
  苗天行的声音响起,“赵璇同学,你先回去吧,我们守着林兄就行了。”
  “不!……都是因为我……林大哥他才这样的,我要看着他醒来……!”小璇已经带着哭腔了。
  “也是奇怪,刘老师都看过说没事了,怎么还没醒……”苗天行沉吟了一句。
  
  这时候林麒不失时机地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我……怎么会在这?”
  众人一见,惊喜地围了过来。赵璇翻着惊喜的泪花,“林大哥,你可吓死我了,你总算醒过来了……!”
  苗天行也欢喜道,“林兄你可知道你把我们都吓傻了,当时我看见你晕倒的时候,愣了半天才赶紧手忙脚乱地把你送到校医室。”
  废话!我当然知道,就是你小子把我给颠晕的!林麒心里回了一句。
  
  “呵呵,马家的神龙术法果然名不虚传,当时我倒下的时候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睁开眼了……!”
  经林麒故意的这么一夸,马小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师兄你也太厉害了,我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呢,你就已经闪到女鬼前面了,我想收法已经来不及了。为了一个女鬼你差点连命都搭上了,犯得着吗……”
  林麒叹了口气,“师妹啊……!鬼生前是人,死了之后也是有思想的精灵,除非真的有罪不可赦的恶行,否则我们根本没权利去取她的性命,更愧对我们抓鬼一族‘替天行道’之名。如若我们不问青红皂白的见鬼就杀,见灵就抓,那我们和那嗜血杀人的恶灵又有何差别呢……?”
  一番话说马小颖也若有所思,闭口不语。
  “哎呀!现在几点了,是不是上课了?完了!我都没请假呢……!”林麒突然想起来。
  “你睡糊涂了吧,今天星期六!”赵璇笑骂道,众人也被逗乐了。
  
  一阵嘈杂声传来,“老大~!老大你死了没有~死在哪个房间了~!还能喘气的话告诉我们一声~!”然后又是校医的一顿呵斥,
  听到着个声音,林麒觉得自己还是继续装晕比较好,这群畜生,怎么找到这的!一个脑袋从门口探了进来,然后向外一嚎,“老大在这!”
  喊的是老二钟维,然后一堆东西蜂拥而入。206间一个不漏,全都来了,把校医室围了个水泄不通。
  “老大,妈的!我们都以为你要死了呢,凑钱买完水果,刚刚还一直在讨论要不要再顺便买个花圈什么的!”
  “你才要死呢,妈的!你们是来看我死没死的吧!”林麒顺手往老二屁股上就是一拳,
  小子一蹦老高,“哎哟~!老大你得的什么病啊,怎么比没病还有劲!妈的痛死我了~!”。
  老三他们也围过来,上下打量我,摸脉的、翻眼睑的、量血压的、摸肚子的……,折腾了半天。“报告老大!您的身上的零件一个不少,部件工作正常。”他们很满意自己的正规操作,对于眼前的model汇报着。
  
  赵璇她们一看这情形,实在是插不上一句话,也只能在一旁笑着看林麒,苗天行也对他一使眼色说道,“林兄你们慢慢聊吧,我们先走了,可以的话我们下午在教室碰头再说。”
  林麒也微笑着点了点头,“好的,分头尽量多查点‘她’的资料,下午再说。”
  
  这群畜生这才好象刚发现了这里还有另外三个人,齐头望去,见到赵璇和马小颖这两个美人儿,眼珠都直了。等她们走远了,马上围向林麒。
  “妈呀!老大你这几天怎么了?你和高护系女皇的事我们早就知道了,可怎么连医学系的女神……马小颖你也认识!还有刚刚那个男的,那个好象是学生会的主席啊!你什么时候和这些校园名人混到一块的!”
  “老大你可不能忘了我们啊!女皇我就不和你争了,女神给我们介绍一下吧,啊?怎么样?”
  “老大!还有我啊!我早就想入学生会了!”……
  林麒头那个疼啊……!
  经过一番瞎编乱造的解释和一番武力压制后,这些畜生安静了下来,目标转移到他们“送”来的水果上。再经一番疯狂掠食后,众人满意地恬着肚子踏出校医室,身后床上地上遗留着他们的战果——果皮、餐巾纸、烟头……,在宿舍管理兼负责卫生的阿姨的关切的、愤怒的、杀人的注目礼下,扬长而去。

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18:06

“哈哈!总算报了‘天降洗脚水’之仇!”老五抹着嘴巴,幸福地说。
  “不过我们这么一折腾,以后可别想再去女生宿舍了。”还是老三有远见。
  “不去就不去,以前去了也没占到什么便宜!”老六接口忿忿地说。
  “对了,老大!有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老二突然一皱眉头,
  林麒停下脚步,“啥事?不是老师找我吧,我不是补考了吗?”
  “昨晚我出去喝酒,听刘杰说高映川他们那些家伙要找你麻烦。”
  高映川是这学校里的一个小流氓头,仗着家里有点臭钱,交了一堆猪朋狗友,在学校里惹了不少事。没人爱搭理他,他反而以为别人都怕他,以学校的老大自居。说到实力,刘杰才是真正从刀口混过来的,高映川一直对他畏忌得很,不过刘杰为人正直忠厚,也懒得搭理他。说到势力,其实老二钟维也是这学校数一数二的,不过这小子除了交朋友就是泡妞,没啥出息,所以才让高映川一直在这个学校里这么猖狂。
  “妈的,我哪招他了?”林麒也一愣,
  钟维一勾他的肩膀,“老大,你以为高护的女皇就那么好钓啊。高映川那小子以前就大献殷勤过,结果只换来了赵璇的几个白眼。那小子恼羞成怒,发下话来,谁也不准接近赵璇,他得不到手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妈的,他小子有病啊!太过分了,人家看不上他,就这样威胁别人。”林麒也怒道。
  
  难怪小璇一直对别人冷冰冰的,其实她是怕别人因为她找上麻烦啊……!林麒心中暗道一声。
  “放心吧老大,别人怕他高映川,206可没人把他放在眼里,他真要敢乱来,我和刘杰把他削了。你安心地钓你的女皇,剩下的事我们来处理就行了。”老三他们也点了点头。
  别看这几人平时打打闹闹,那份兄弟情可不是虚的,关键时候,一点不含糊。
  “你们别乱来,他不找我我还想找他呢,我自己处理就行了,妈的!他小子还真以为他是这里的皇帝呢!”林麒骂了一句。
  老二这人也是,他要认真起来,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林麒担心的是这点。这鬼的事还让人头疼着呢,这人的事也来了……。
  
  看了看时间,11点刚过,林麒让兄弟们先回去,自己顺道去了白桦林一趟,想再找点线索。刚入白桦林,一声长啸传来,一堆人转眼已经来到眼前,高映川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林麒心里一凛,妈的这小子办事也太有效率了吧,老二刚提醒完自己,现在就找上门了!
  高映川戴着墨镜叼着根烟,操起西瓜刀一指,“你就是林麒?”
  看这傻鸟样林麒就受不了,以为你演上海滩呢!“行了你就别装了……看你那耸样,一天不装你能死啊?你不找我,我还想找你呢!”
  林麒冷笑着,其实手心里也捏了把汗,这小子今天带了十多个人来。林家一族,不仅修术法,也修武功,几个人平常也不放在眼里,可今天要不用术法就单条这十多个人,难度的确不小。
  高映川那也没料到林麒敢这么说,愣了一下,看了一下周围,没有发现有林麒其他的朋友在旁,走上前来,拿刀比画着,“我说过的话你不知道是不是,赵璇是我的,谁都不能碰!你小子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是吧?!”
  一听这话林麒就火起,赵璇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人家不想搭理你,你还非得找别人的麻烦。正好那家伙就在面前,林麒冷笑一声,右手握拳,冲那傻冒脸上就是一记勾拳抡了过去。
  
  他没料到林麒话都不说就出手,挨个正着。这一拳挨的可不轻,林麒不带任何取巧的出手,实打实挨,一拳把高映川给揍趴到了一边。
  他的那些跟班一看他吃亏了,蜂拥着冲过来。林麒一运气,展开身形,迎了上去,“八荒六合”、“横扫千军”……一式接着一式,如行云流水,妈的!今天不把你们这些垃圾扫一扫,你们还不知道要害多少人呢!
  不过这些家伙虽然不会武功,可平常蛮横惯了,打起架来也是一副不要命的样。林麒又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使出异术,在放倒了几个之后已经是气喘吁吁,可他们还在往上涌人。手架开去看到的都是拳头,脚扫开去都是刀影,手脚根本施展不开。不一会儿,看似已占上风的林麒也只余招架之力了。有个家伙趁林麒不备,一腿飞来,正中胸口,林麒闷哼一声,一个不稳差点向后倒去,退了几步才站稳。
  高映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嚎着,“砍死他!把小子给我卸咯!他妈的敢打我……!”
  
  这时突然另一声怒嚎传来,“妈的!谁敢动我们老大!”是老二的声音,
  林麒转头一看,还有老三老四……206一个不落,全都来了。老二操着一根从椅子上卸下来的木条、老三操着钢管、老四操着板砖……老八操着……呃~咳咳,如果自己没看错的话,那是饭盒……,估计是想着打完架再顺道去吃顿饭。
  206打架可是出了名的绝对猛,先不说老二的木条和老三的钢管吧。先看看老八的……饭盒……,舞得虎虎生风,滴水不漏,就在高映川和他的跟班目瞪口呆地观赏的时候,老二的木条又趁机扫倒了几个。林麒一看兄弟们这么热情,不让他们发挥不行,只好在一旁观战,不时地出手放倒几个对老八他们构成威胁的小傻冒。
  
  “住手!”一声惊喝传来,林麒扭头一看,是刘杰赶来了。也出声让兄弟们住手,这时另一群人也从远处赶来,老二赶紧迎上去让他们停下,看来刘杰和那群人都是老二叫来的。
  看到众人都停下了,刘杰才走了过来,丢了两包烟给林麒和钟维,“兄弟没事吧?好身手啊!可惜我来晚了。”两人一笑,把烟点上,然后把烟传给老三他们。
  另一头的高映川早把头埋得低低的,钟维带人赶来的时候他已经吃了一惊,他没料到林麒是钟维的老大。他虽然不认识林麒,可钟维他是经常见的,也了解钟维的势力。现在刘杰也来了,还给这两人递烟,心早就沉到了冰湖底。

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18:06

刘杰好象根本没看到旁边的高映川,和其他人打着哈哈,扯了半天,刘杰好象突然发现似的一瞟高映川,“哟!这傻冒是谁?看这脸被打的……!”
  林麒也配合着,“不知道啊……,刚刚这傻冒突然跑出来,很拽地问我懂不懂‘死’字怎么写,我说不会,他就冲上来砍我。唉……这年头,文盲也不好当啊!”
  刘杰吃了一惊似的说“还有这种事!?我来看看这拽人长啥样。”手如疾风地往高映川胸口一抓,往上一带,高映川就像小鸡似的被提了起来,双脚离地。
  这种力度让众人发出一声惊叹,刘杰露的这手林麒也不得不暗暗佩服。光是这不带任何取巧的单手提人已经让人吃惊,而且提起之后,一点费劲的痕迹都不露,就像生铁一般,没有千斤之力,根本办不到。
  刘杰头往高映川脸前一凑,“大哥!我也不懂写‘死’字,你是不是也要砍我啊?”高映川早已经吓得面如死灰,“我……错了……,杰哥我错了,杰哥你放我下来吧……好多人看着……给我……留点面子……”
  “哼!”刘杰冷哼一声,把高映川往前面一丢,正好砸到他的那几个跟班身上。
  “给你面子?你给过谁面子!妈的,以前你的那股横气哪去了?以前你装逼我懒得理你,今天你装到我朋友身上来了!”。
  高映川一脸惊恐,“我……我不知道他是杰哥你的朋友啊……我知道……我就不敢……”
  “你知道又怎么样!你欺负的人还少吗?妈的带着几个小傻冒就闹翻天了你!你试试今天能不能走出校门!”刘杰本来就是黑道上的人物,被爸妈唠叨烦了才花钱来上的大学,他说的话不带一点威胁,因为他完全有实力办到。
  高映川一把跪在地上,“杰哥……我错了!你……你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那一脸的惊恐,真是让人看了又可怜又恶心。
  刘杰也受不了地一挥手,“滚!以后再让我看到你装逼,我叫人做了你!”高映川如获大赦地爬起来,带着他的那些跟班灰溜溜地离去。
  
  随后钟维也过去和他叫来的那些人搭了几句,发烟,摆手让他们散去。林麒则和刘杰、钟维、老三他们一起去吃午饭,老八则默默地跟在后面为他打得变了形的饭盒默哀。
  “老二你也弄得太大了,把那么多人招来干什么,就那傻冒,咱们收拾他就足够了”林麒摇头一笑。
  “妈的,我哪知道他带了多少人过来!刚回到宿舍,就看见黑子急急忙忙地跑过来说高映川把你给围了,我给刘杰和那群朋友打完电话就匆匆跟着老三他们赶过来了。”
  “我早就想削这小子了,一直没机会,今天正好收拾他,真他妈的爽!”刘杰也笑着说。
  老四忧心地问“咱们闹这么大,不会受处分吧?”
  老二一摆手,“安了!咱学校是大的不管小的管,那些老师才不想自找麻烦,要不你以为高映川那傻冒怎么横起来的,就是因为没人管。”刘杰也在一旁点着头同意。
  林麒一转头,看到丁杰还在捧着他的饭盒,“老八,别墨迹了,一会我给你买个新的去。你说你也是……,打架带个饭盒来干什么?”。
  丁杰抬起头,一脸委屈,“过来的时候我正准备去吃饭,他们一听说你被围,把武器都抢光了,我一看,好象也只剩下饭盒了,想想也好,打完顺便来吃饭嘛……。谁知道他们脑袋那么硬,把我饭盒都敲变形了……!”听到这话,众人都乐了,一阵大笑过后,浩浩荡荡地向食堂杀去。

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18:07

第四章:真相
  
  睡过午觉,洗了个脸就去马小颖的教室,和她们约好的。可惜中午经高映川那么一闹,没时间再多查点线索。一进教室,苗天行就迎了过来,一笑,“林兄,以前只闻你抓鬼之名,可不知道你治人也有一手啊!”
  林麒还没反应过来,赵璇也接口道,“是啊,林大哥你好厉害!一个人单挑十几条大汉,还面不改色,把那个高映川揍得屁滚尿流,真是大快人心!”说完,小脸粉红地投来崇拜的眼光。
  林麒也脸一热,“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都是朋友帮的忙……”
  苗天行又笑着接口,“林兄过谦了,今天你大快人心之举已经传遍整个学校了,不光同学,就连不少老师也暗暗称赞呢!”
  正在林麒脸热之时,马小颖冷冰冰的声音传来“好了,我们来看看资料吧,别浪费时间了!”
  
  到桌前坐下,打开苗天行收集来的资料:
  
  蒋小雨 女 20岁 湖北籍贯 
  1999年进读本大学;入学后成绩优良,待人亲和;2000年11月27自杀于白桦林,自杀原因不明;传闻当时蒋小雨与其男朋友正处于热恋当中,自杀原因也是因为其爱情受挫,被男朋友抛弃。
  蒋小雨死后,其男友也去向不明;蒋小雨死时,因其男友去向不明,警方曾进行调查,但在现场没有发现任何他杀的痕迹,排除了他杀的可能,确认蒋小雨为自杀。
  
  其中还夹了一张当时警方拍的照片,照片上的女生背靠着吊在白桦树上,十指镶入树皮,眼睛已经过分充血,却依然凶狠地往下瞪着。照片是对着正面照的,正好把那双血红的眼睛照得清晰无比。光是照片,就已经让人毛骨悚然,可以想象当时亲眼所见的人的感受。
  马小颖拿起照片“师兄,你到现在还相信那个女鬼吗?还相信她是清白的吗?你看看这照片,这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怨恨……!”
  苗天行也接口着,“是啊……,我查过她的资料,也问过了解这件事的老师,和资料上说的差不多,她确实有个男朋友,叫黄清行,和她同一个系的,在她出事后就去向不明。她和她男朋友的感情一向不错,不知道为什么会闹成这样……!这也是本校数一数二的恐怖传说了。”
  似乎一切都很明显,蒋小雨是为情自杀的,自杀后化厉鬼复仇。可是这一切都太明显了,明显得太不正常了!林麒心中思衬道。
  
  “师兄,小璇这丫头糊涂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她糊涂,今天我和小璇也去医院看那两个被攻击的同学了。女的还在昏迷,男的在一旁反复地喃喃地说,‘……鬼……灰衣服……红眼睛……好可怕……鬼……’那个女鬼不是第一次攻击人了,在以前……!”
  “等一下!你刚刚说‘灰衣服’?”林麒确认地问,马小颖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林麒剑眉微锁,“女鬼我们都见过,她穿的是白衣连裙,不是什么灰衣服……!” 
  “那男生被吓傻了,说错了有什么关系,那‘红眼睛’又怎么解释,你看这张照片……!”马小颖拿起照片质问。
  林麒接过照片,叹了一口气,“不仅语言会骗人,表象也会骗人的,亲眼见的未必就是真的。师妹你只觉得这红眼是在怨恨,可你不觉得她在看什么东西吗?很努力地在看着什么东西……”
  闻言赵璇思衬了一下,接过那张照片,“林大哥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我刚刚一直很害怕看这张照片。可现在我也觉得她确实是在很努力,很努力地去看什么东西。甚至那眼神不是怨恨,而是深情、不舍……,她本来就吊着,可为了看那东西,她拼尽了全力。你们看,绳索都被扯得下移了。不过是因为脖子被绳子勒着,眼睛极度充血而显得血红和突出让人觉得她在怨恨地瞪着而已。”
  苗天行也接过照片仔细观察,林麒接着说,“而且,你们看到了吗,她是吊在树干上的,脚下根本没有可以踏足的东西,她是个弱女子,怎么爬上的树?怎么结的绳?没有踏足的东西,她又是怎么上的吊?除非……,当时还有其他人在场!”
  马小颖又是一声冷笑,“林兄的意思是说她不是自杀的?林兄什么时候变成侦探了,警察都已经确认了的事还有什么错吗?一个想死的女人有什么事办不到!有什么不明白,直接去问女鬼不就知道了!”
  林麒摇了摇头,“问不出来的,鬼只有‘死亡记忆’。她所能记得的,只有死亡瞬间惦记的人和事,所以很多枉死的亡灵都在不断地重复自己的死亡,不断地上吊、割腕、跳楼……。就像吊死鬼,在她的脑中,吊死自己那一瞬的记忆已经是自己记忆的全部,有怨念的吊死鬼则以吊死别人来宣泄自己的愤恨。可如果你问她,她是了为什么去上吊时,她也许早已不记得,除非你当面告诉她,她才会想起来。其实,很多凶灵也不过是自己记忆的可怜牺牲品而已……” 
  “无论她是不是自杀,她攻击人都是事实,凭这一点我收她就没错!林兄你只不过见了她一面,凭什么这么相信她,难道你也为她的美色所迷了吗?”马小颖讽刺地问,接着厉声说道“师兄你知道吗?那被攻击的女生还在昏迷着,生死不明,男的已经吓得痴呆,以前也有不少被吓的同学,你还如此袒护她,你还有何面目对你林家之名!”
  马小颖的气愤一半是因为意见不合,另一半也是由于昨晚的事。也难怪,和林麒初识还不到几天,却为了袒护一个女鬼,和自己对立。自己的绝高术法被人徒手破了,这事在谁身上,面子都挂不住,更何况她是马家最看好的传人……
  苗天行正准备出口劝和,林麒摇了摇头,“也许她连这点所谓的‘事实’都没有呢?今晚我们一起再去一趟白桦林,也许……就有答案了。有些事情我还没想通,给我点时间,我要再想一想……!”
  说完起身离开,身后传来了马小颖尖锐的冷哼声……
  
  不知不觉,就像有东西在牵引着自己一样,林麒又来到了那棵白桦数下。
  面对这棵已经干枯了的白桦树,这棵葬送了蒋小雨一生和爱情的大树,林麒心中思绪万千,微微一叹。虽然自己刚刚对马小颖一副自信满满,胸有成竹的样子,可现在来到这,自己也不得不承认,所有这一切的事实,件件指向蒋小雨。
  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吗?可……蒋小雨那幽怨的眼神和一脸的无助,那是装不出来的啊……“小麒!你快跑!……去找爸爸……快去!”一瞬母亲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回荡,心里那阵阵痛感传来……林麒闭上眼睛,任眼泪夺眶而出。清风徐来,片片枯叶落下,在林麒的身旁轻轻旋着逝陨于地,跳出它们生命最后的舞蹈,它们生命的终结是这么地沉默,却又这么自然……
  蒋小雨……,只要你那一脸的无助的神情是真的,我就会帮你到底,哪怕是拼上性命!可我该怎么帮你呢?时间不多了……这一切事实都指向了你,我又该怎么相信你。
  林麒轻轻地抚摩着大树,大树啊!……你要懂说话多好,告诉我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蒋小雨,现在你的情郎他又在何方?他是不是还沉醉在她人的温柔乡?他知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痴心的女子在苦苦地施守盼望……

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18:08

爱情是什么?林麒不懂,只记得那是在情窦初开的高中,她是坐在他前排的女生。她太优秀了,追她的人已经太多太多,可他还是鼓起勇气写了一封信给她,用了白色的信封,早早地在赶在别人没来上课之前悄悄地放在了她的抽屉。
  她来上课的时候发现了,旁边的女生羡慕地望着,“又是情书啊?”
  她只是一笑,“连信封都用白色的,一点情调都不懂,不看也罢。”揉成一团,丢进了教室后面的废纸筐。
  在毕业离别酒会的那个晚上,她喝醉了,扯着他,“其实你人很好……经历了这么多所谓的爱情,我发现还是坐在我后面这个古董一样的你对我最好,哈哈!明天我就要陪他去荷兰了,你喜欢我对不对?可你为什么总是不说!”
  他只是一笑,“你喝多了……。”
  
  回到家里,他开始收拾他的行囊。突然,一个满是皱折的信封掉了出来,他轻轻拾起,打开,又折好,也放在了行李当中,那里面是首小诗:
  如果有来世,我愿是那一片叶子,
  我要陪着你一起平庸地发芽、成长、干枯、在飘落之时我们一起飞翔……
  如果没来世,请把我埋在那棵树底下
  用我的腐烂的身体给你作营养
  让你充盈地成长
  看着你幸福地依偎在他的身旁
  不要问我名字罢
  因为我很平凡
  因为我爱你
  因为我有太多太多想让你幸福却无法实现的梦想……
  
  林麒抚摩着大树的手忽然一顿,把他从回忆中拉了回来。这是……,爪印!而且有好多道,林麒仔细地摸着,如果不是摸到,看上去就好象是老树干枯后的癍痕一样,爪印几乎布满了整根树干。
  难道,那位学长说的是真的,蒋小雨每天都抓着这棵树来泻恨吗!树皮都被剥光了,难怪这课树都干枯了,从这爪印散发出来的阴气可以确定是鬼留下的没错……,难道真是自己错了吗?蒋小雨,你的怨气就这么强烈吗?你的无助真的是装出来的吗……!
  等等……!这爪印,树干下方比上方稀疏,好象是为了向上爬才留下的!蒋小雨每天爬上树干什么?林麒向树干望去,不仅是树干,就连树枝上都有,几乎爬遍了整颗树,爪印布满了整棵树。林麒一股寒气冒起,她每天爬这棵树干什么?一个女鬼每天晚上这么做,想起来不禁让人头皮发麻!
  
  突然林麒一个念头闪过,难道她在找什么东西!她临死前拼命想看的又是什么东西,她的眼神无论说是仇恨的,还是眷恋的,都能证明她不是自杀,而是被杀。
  第一个从仇恨的眼神来说,正好说明了当时杀害她的人就在下方;第二个可能性是眷恋的眼神,说明在那有她眷恋一生的东西,如果她那么眷恋那件东西,她也不会去寻短见。
  
  那先从第一个眼神假设延伸案情,仇恨的眼神——凶手就在她的正下方得意地笑着,这学校虽然说不怎么严,可也有校警把守着,不时还要巡逻检查。能把人杀死在学校里,而且时间抓得这么好,肯定是熟悉学校的人,学校里除了少部分是留校的老师以外,那就只剩下学生了。
  能做出这种偏激行为的,学生的可能性相对比较大。老师也不是说完全没有嫌疑,可是把人吊死在树上,这么古板而且耗时的杀人方法,哪怕就是一个初涉医学的同学也不屑使用,何况是老师。
  
  因此从做案习惯和心理上来分析,凶手并不是一个经常和医科打交道的人。而且他做案的时候非常有自信,其中也有着很多不合理的蹊跷之处:
  
  1、选取的地点,敢在人来人往的白桦林杀人,那他肯定非常熟悉这里,才敢在这里下手。蹊跷的是这里就算过了12点,不时还有晚归的同学和巡逻的校警,难道他们没有一个发现凶手正在行凶作案?就算是没撞上作案时间,案发之后,蒋小雨的尸体这么吊着,而且正冲着校道,当晚她穿的是白衣连裙,就算是在黑暗中也能一眼望见。当晚他们的眼睛都瞎了,耳朵都聋了么?
  2、杀人的方式,吊死一个人需要大量的时间,凶手是哪来的把握?那么有把握这段时间里,肯定没有人经过的?过程中,被害人还有可能挣扎呼救等,校园又不大,大白天随便打个大喷嚏,半个校园都能听见,更何况是在宁静的夜里。凶手敢采取这种方式,除非他很自信蒋小雨会配合他。但一个人要杀自己,怎么可能还会配合,除非之前已经昏迷。但她能睁开眼睛拼命去看她想看的东西,说明案发时她是清醒的。
  3、凶手最后的罪迹清理,这里都是平地,一踩就能留下个脚印。可连警方都找不到一点蛛丝迹,他是怎么办到的?难道他会飞天遁地不成?
  
  第二个眼神假设,眷恋的眼神——她死前还在望着她眷恋的东西。那她眷恋的是什么呢,那么眷恋为何她还去寻短见,甚至自愿配合凶手行凶。除非……,凶手手中有她眷恋的东西,并以此为要挟,这也恰恰正好解释了上面的第二个蹊跷——蒋小雨为什么不挣扎呼救。
  这么熟悉学校的情形,了解她的弱点,凶手有可能是她男朋友。那他又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女朋友呢?资料太少,根本没办法分析他的动机。而且就算是熟悉这一点对上号了,那自信呢?他的自信哪来的,杀人的时候完全就和预定好的一样,那么长的时间内,一个人也没有出现,做得干净利落,不留痕迹,只怕是专业杀手都没这份能耐。

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18:08

不对不对!自己的思绪乱了,这样推理下去,凶手会定死在她男朋友黄清行身上的。从这一点残余的资料上找,太分散了。那换个角度,我们假想一下凶手的心态。他为什么要用这么冒险的方法?因为他很自信,几乎是完全确定了才敢这么杀人。杀人的时候他没有露出一点破绽,与其说是凶案,更像是一个人设计好的剧本,案发这么长的时间内竟然没有一个人经过,当晚案后过后也无一人发现,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有这样的人吗?林麒不禁疑惑道。
  凶手要用来要挟蒋小雨的是什么?这世界上还有比自己生命更可贵的东西吗?除了……!
  
  现在蒋小雨每天爬到树上去干什么?如果说她死前还注视着她眷恋或仇恨的东西,死亡记忆里她最牵挂的东西在地上,那她应该在地上摸索才是。
  又或者……爬树的不是她,是他……!如果爬树的是他的话,那将完全颠覆自己刚刚的推理。但如果说爬树的是他的话,那现在的事实却能解释得通了,能够用来威胁蒋小雨的……!
  如果这么说的话,凶手挟持了黄清行,逼蒋小雨自杀。那这个凶手是谁?他又为什么这么做?这个学校有这么厉害的“人”吗?
  
  林麒闭上眼睛根据照片假想了一下蒋小雨临死前注视的地方,缓步向后退去。她注视的应该就是这里,她想看什么呢?在林麒面前的是一丛杂草,长期没人清理过,已经能盖住脚背,林麒缓步在杂草中寻找着,希望能找到当年留下的一丝痕迹。
  十分钟、二十、三十……不知道多少时间过去了,太阳已经西斜,在草从中寻找了半天的林麒瘫倒在地,看着天边的白云,深蓝的天空配着白云,那是多和谐的颜色。再看看在这里的自己,是多么可笑,当年警察在这里都查不出什么,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留下什么……,自己也太自以为是了。
  算了,放弃吧。想到这单手撑地正准备起身,手心触到了一样东西,林麒一个激灵,撑开草丛……
  
  无论多久,无论被别人如何扭曲,发生过的就是事实。时间在变,人和事物都在变,真相却永远不会变,只不过它换了一种状态而已,它在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我们去发现。撑开草丛,林麒看见了蒋小雨一直在注视着的东西,从警察指间划过的真相。经过多年雨水的冲刷,它挣扎着露出了地面,用自己最后一口气告诉世人那晚这里发生的事,用的不是语言,是皑皑的白骨,是血和泪的哭诉……
  
  林麒叹了一口气,把草丛小心地重新掩上。掏出一根烟来、点上、深吸一口……,让那些能削减生命的毒气在肺里尽情地徘徊、流涟,待收集到足够的生命后,他们欢乐地离去,留下等价的赠品,有尼古丁、焦油、烟碱……不记其数,一阵阵美妙的眩晕传来,林麒禁不住发出了一声欢快的呻吟。
  这是场公平的交易,要获得就得有付出,这是等价代换……。但是……蒋小雨,她付出了,可!她的回报呢?……真的有神吗?真的有的话天底下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不公平的事……
  抬头看了看天,天边是墨色的深蓝,林麒冷笑一声“举头三尺有神明,我们伟大的神啊!发生这一切的时候,你又在哪呢?

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18:09

到了晚上,我走到白桦林入口的时候,苗天行他们早就在等着我,“林大侦探!你总算来了……”可以听出马小颖语气中的不耐烦和讽刺,我装做不知地对她一笑,往林中走去。来到那棵白桦树下,“出来吧……”我声音微微一颤,今天我要在这一洗她的清白,可也要帮她回忆起她的伤心记忆,我心中有很多不忍。她的身形显现了出来,对我垂头一礼,我赶紧也对她还了一礼。马小颖冷笑一声,满含不屑,似乎我的回礼侮辱了自己的林家身份,可对于这可怜的幽魂,默默承受了无数骂名的她,又岂是我这一礼能偿还的……“今天,我来这揭开这一件事实,请容让我缓缓道来。”我深吸了一口气,“你们知道这女子死前努力地看着,深情、不舍地看着的东西是什么吗?就是这个!”剑指捏诀凌空往地上划去,顿时把前面的草丛炸去一层,灰尘散去,一具尸骨露了出来,那蒋小雨一看见,一把就扑了过去,抱着那具尸骨,泪如雨下。

  “这是?”众人惊道,我抑住那要涌出的泪水“这就是黄清行……”我看了一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昨天出事时间快到了,让我们看看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说完往一旁闪去,过了一会,从那具尸骨显现出一个人形,逐渐清晰,是个穿着灰衣,剪着三七分头的男子,从那模糊的头部还能依稀看出他生前的英俊与斯文,可是他的一双眼睛却被刺瞎,还在往外冒着血,刚出现的时候他似乎在昏睡当中,面朝明月,面无表情,伴着尸骨若有若无。就在马小颖准备开口询问我的时候,黄清行原本稀薄的灵体突然迅速汇集起来,阴气大盛!众人警觉起来,我赶紧示意拦下了小颖的结印。

  “大家不用着急,这时刻估计正是黄清行的死亡瞬间,鬼在这时候是阴气最强的,不过他的阴气不带攻击性,大家耐心往下看。”众人闻言松了一口气,虽然这话是我说的,可黄清行的阴气让我也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股阴气和蒋小雨的截然不同,而且极其强大,强大得出乎我的意料,甚至可以说是可怕,能在一瞬间将阴气汇集到接近实体,这种能力只有百年修为以上的鬼才能做得到,黄清行成鬼还不到五年,这其中难道……

  黄清行被血染红的脸显得诡异和可怖,随着阴气的汇集,逐渐清晰,血肉模糊的双眼冒的血越来越多,灰色的衣服在实体化后已经被染得斑斑点点,空气中阴气的流动愈来愈快,现在黄清行的魂魄就算是没有任何修为的人也能看得见,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灰衣服,红眼睛”的鬼……。我也暗中戒备了起来,这股可怕的阴气就算是在一个百年恶鬼身上也显得太不寻常了,何况是黄清行这个还不到五年的冤魂,看来我没有想通的事还有很多!

  身影一清晰,黄清行突然苏醒过来,不顾抱着他尸骨的蒋小雨和那还在不断地往外冒血的眼睛,双手不停地向那棵白桦树摸索着爬去,口中不停地喊着“小雨!~小雨!~你在哪?不要怕~我就来救你~!你等一下!小雨你坚持一下~!”蒋小雨扑着抱向他,“清行我在这啊!清行我在这啊!~清行你别找了,我在这啊~!”却抱不住他,两个幽魂如交错的空气般透过。黄清行如同没听到蒋小雨的哭喊一样,继续摸索着,然后向树上爬去,指甲都抠出了血,却毫不在意,口中依然喊着“小雨!你在哪?~小雨!~我来了~你坚持一会,我就爬上来了~!”留下在树下泣不成声的蒋小雨,抱着树不停地颤抖。见到这情形,谁能不为这苦命的情侣动容,众人早已经黯然泪下,小璇更是泪如珠滚“林大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擦去眼角的泪水,“让我们回到2000年11月27日。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蒋小雨在这里上吊自杀了吗?不!这里发生了一件惨绝人寰的惨案!凶手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法,将他们两人带到了这里。凶手残忍地将黄清行埋在土中,眼睁睁地看着他把蒋小雨绑在树上,勒死……然后将黄清行的眼睛刺瞎,活埋……。多少年来……黄清行的魂魄不断地在重复自己想做的事——爬上树去救下心爱的蒋小雨,可蒋小雨早不在那了。他找不到,只能一次又一次地重复,他只有残缺的记忆,记忆的全部就是那个还在受苦的蒋小雨……所以一心只想救下蒋小雨的他,一次次的失败,然后又再一次次地重复……这种景象平常人当然看不到,每逢阴日,他的魂魄才显现出来,让普通人能看见。他有罪吗?他想救自己最爱的人有错吗?如果这都有错……那,是不是连爱都是错的……而眼前你们口中作恶多端的女鬼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每天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痛苦,却无能为力,默默地流泪,默默地承受着骂名,可这一切又有谁知道……”马小颖头低了下去,两行清泪落了下来。

  苗天行一抹眼角“究竟是什么凶手,如此没有人性!做得如此不露痕迹!”我看了一眼可怜的蒋小雨“如是人做的警察也许会发现,可如果不是人做的呢?……”,众人一惊,“难道!……是‘它’!”。我点了点头,苗天行一拳向一棵树上打去“这个恶灵,不灭它,我誓不为人!”,震得树身一阵抖动,我也心中也一阵翻腾,转头面向蒋小雨,“你还记得它长什么样吗?”蒋小雨擦了一把眼泪,摇了摇头“我只记得把清行刺瞎的是一把古剑,其他的都不记得了……”我叹了口气,鬼的记忆确实可悲……似乎能记得的也只有痛苦,就连存在也是痛苦的……

  黄清行还在树上爬着,“小雨!~小雨你究竟在哪啊?你回答我一声啊,我来救你了……小雨你说话啊~你别吓我啊……”蒋小雨听了又是一阵悲泣,心爱的人就在眼前,却无法抱他,却无法告诉他。自己想找的人就在身后,却如同陌生人般擦身而过,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连“擦身”都做不到……近在咫尺,如隔天涯。这还不够吗?还要让这对苦命鸳鸯背上无数的骂名。造成这一切恶果的凶手却逍遥地享受着这一切……

  “林大哥……能不能帮帮他们……”小璇哭着问,我一点头“能!我来得太晚了,让你们白白痛苦了这么多年……”马小颖吃了一惊“林兄你不是想把他们的魂魄打散吧!”,我摇摇头“当然不是。”然后我向蒋小雨一示意,让她过来。

  “他看不到,也听不到,因为他心里只有那个还在被绑在树上的蒋小雨。你抱不到他,因为你是因‘思’而留,他却是因‘念’而存,他念念不忘的只有心中那个还被绑在树上的蒋小雨。我现在先让你们实体化,然后你回到树上,做回那个还被绑着的蒋小雨,让他去救你。”蒋小雨点了点头,我双手结印“精神生于道,形本生于精,而万物以形相生,其来无迹,其来无涯,其用心不劳,其应物无方……”别看这咒文一片清明,其实是邪术之一。当年我和父亲齐破家乡的一个魔潭的时候,追着凶灵入了它老巢,消灭它之后,在墙壁上发现的,原本以为是什么经文,看到后来才知道那是一种吸取他人精气助自己成形的邪术,父亲曾经告戒再三,让我忘了那段咒文,因为“身怀邪术,必生邪心!”。我自己却因为好奇,偷偷记下。直到今天派上了用场,不过我是逆着用,把自己的精气注入蒋小雨和黄清行的体内。

  我一手搭着黄清行的尸骨,一手对着蒋小雨,缓缓将精力注入。咒文刚启动,我突然心神就一荡,那股本来向外推的精气突然逆流回来,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感传来,那股精气源源不断地带着新的精气回到体内,在体内急速地流动,只觉得那股精气流过的地方,带起一阵颤栗,却舒适得无以言表。手中的蒋小雨身躯一抖,将我的心神拉了回来,睁眼一看,蒋小雨正痛苦地咬着嘴唇,魂魄若隐若显,眼睛正疑惑地看着我。
  糟了!这邪术果然有引人入邪的能力,本来想传气现在变成吸精了。我赶紧驱起全身的灵力,强制将精气向外顶去。刹时我的身体如同被撕裂一般,痛感在身体每一个部位回荡着,传出精气的手却如同十指被人用竹签钻入一样,和刚刚的那股舒适形成正反对比。吸精舒适无比,传气却是痛苦万分,难怪是邪术……就算是正人君子也不可能将其用于正途。拼着最后一丝清醒,将最后一股精气向前一推,自己却向后倒去。众人惊呼一声,向我跑来,小璇抱起我,哭喊着“林大哥!……你怎么样了!……”我眩晕一片,想说话却无力张开嘴,浑身像针刺一样疼。苗天行一把扯下自己胸前的护身符,往我胸口一放,“林兄你别动,让我来帮你。”然后匆匆结了一个印,一股灵力缓缓从我胸口注入,那种痛感渐渐散去。蒋小雨也在紧张地看着,却无法帮我,急得又滚出一串泪珠。麻感一消,我赶紧对蒋小雨说“你快去!……实体坚持……不了多久!”“那你……”“别管我,快去……!”蒋小雨向我深深鞠一个躬,一咬嘴唇,向树上跃去。

  树上的黄清行,抓着树支攀爬着“小雨!~小雨!~你在哪……小雨……”“清行我在这啊!”蒋小雨赶紧应了一声,黄清行又惊又喜,“小雨!”向着蒋小雨爬去,姿势相当古怪,却让人感动,多少年了……为了心爱的蒋小雨,他每天不变地爬着,找着……。

  两个人抱在了一起,“小雨你没事吧!”黄清行慌忙地在蒋小雨的脖子上摸索着,找不到绳索,松了一口气。“没事了~‘它’走了,我没事了,清行……”蒋小雨紧紧地抱着眼前的爱人。黄清行眼中血泪掺半“太好了……太好了……”,蒋小雨哽咽着“清行,我们快点走好不好!我怕一会‘它’再回来!”,黄清行一片惊慌,“对!我们快跑!可……我们该去哪?……。”蒋小雨轻轻吻了一下眼前的爱人“去,我们该去的地方……。”蒋小雨在半空中一个大鞠“法师再造天恩,永世难忘!来世再报……”一转身,随后化一片紫光向天空飞去……

  “他们升天了!”“好美!原来魂魄升天这么美,以前我只会抓鬼,却从来没见过……”“就像流星一般……不!比流星还美……好凄美的爱情!”……
  
  紫色流星划过,留下两个声音……“小雨!你刚刚和谁说话呢?”“我们的恩人……”“恩人!”“哎呀!你别急嘛!来,抱着我,知道你就多久没抱我了!听我慢慢给你讲……我们的恩人可是位好了不起的大人物呢!……他不仅是林家一族的继承人,而且他的前身是……”……
  

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18:15

http://tech.china.com/zh_cn/home4u/sucai/gifanimation/line/0024.gif


天空阴暗一片,稀稀拉拉地下着雨,这些天的天气很怪。这城市是个降水很少的城市,供水有时候还很紧张。可这次雨已经下了一个星期了,一点停的迹象都没有。林麒正靠在窗台上抽烟,烟雾在潮湿的空气里中得特别的有扩张力,一点点地飘着、凝聚,然后消失。钟维他们都回家去了,暑假刚一开始,个个都跟逃命似地抓起行李就往家跑。马小颖和赵璇也留了两天就走了,毕竟是女孩子,离家那么久肯定会想家的。恶灵的事只能先搁一搁了,苗天行在学校里待了一个星期把学生会里的事处理完了也回去了。留下林麒在学校里看守着恶灵的情况,防止再出什么事,有什么事再给他们打电话。

  宿舍里空荡荡的,楼道里也冷清了许多,加上这种天气。不免让人觉得惆怅,不过林麒孤独惯了,还能适应。早上刚给家里打过电话,父亲也说男儿志在四方,应该利用假期锻炼一下自己,打打工什么的,别老在家当米虫,这一点父亲是开明的。父亲絮絮叨叨了很多,其实还是很挂念自己的,所以打完电话,心里还是有点落落的,抽了一会烟,调整了一下心情,感觉好多了。

  看了一下窗外的雨,还是没有停的意思。折回屋里,打开电脑,找找有什么招聘信息之类的。翻了好几个招聘网址,没找到合适的,都是些什么大公司的职位,基本要求就是硕士学位以上的,自己连大学都没毕业呢。倒是有不少新闻正在谈论这次的雨,下得不明不白的。翻了快一个小时,一条招聘广告跳入眼帘。

  “天乐公司急招夜职保安,月薪1200,身高1.75以上,高中文化以上,心理素质优良者优先。”下面是招聘处的地址和电话。这条还比较合适,不过天乐是个大集团,全国都开有分公司,天乐的总裁苏运堂更是跺一脚这城市也会跟着摇三摇的人物,怎么会缺保安?不管了,把地址和电话记下来,明天去试试。

  第二天林麒早早就起了床,这段时间也没有频繁地做那个怪梦了,精神不错。往窗外望去,只有点毛毛雨还在飘着,估计中午就能放晴。漱洗完了,吃了早点,撑了把伞就去天乐公司应聘。远远地就看见门口的两个大石狮子。不愧是大集团,在公司门前放石狮子的公司还真不多见,不过这两东西一放,显得有点不伦不类的,而且这两石狮子的造型……很特别,虽然林麒说不上来,可就是觉得有点不对。

  想想还是先去应聘再说,刚到门口,就被保安给拦住了,林麒一说是来应聘的,那几个保安就开始发难了,说他鞋上带了水,进去会把地板弄脏,硬是不让进。林麒只好在门口等着鞋子干一点再进去,什么叫狗眼看人低,现在总算是体会到了。看着门口那些西装革履的贵公子们踩着一鞋的泥正步踏进去,到了门口再潇洒地垛几脚,那些保安点头哈腰地帮着开门。看得林麒一阵阵反胃,想想以后自己的工作和他们差不多,还不如直接走了得了。可走了半个小时才到这,就这么走了真有点不甘心。

  其实想想,他们也真可怜。你做多低下的工作别人都不会看不起你,可自己不知道自重,把自己当狗使,你让别人怎么看得起你。正想着,看见又走来一群贵公子小姐模样的,正要进门,林麒就跟在后面,准备就这样混进去,别和那些不如狗的东西计较。岂料这些东西狗眼尖得很,林麒刚进门口几步,那几个保安又上来拦住了,“你怎么回事!让你在门口等着,你怎么又进来了!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是吧!”。这次可把林麒勾火起了,眼角一瞥,冷声说道“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要不养你这些狗干什么!你们也太不把自己当人看了吧,伺候人惯了,欺负一下软的来平衡自己是不是?”那几个保安一听被说到痛处,火起了,扯着林麒的衣服“就冲今天你说的这句话,你就别想进了!”林麒冷哼一声“就这养狗的地方,我还不想进呢!”转身正要离去,那几个保安不依不饶地扯住林麒的衣服,“想走?你以为天乐集团是什么地方,和我们去保卫室!”这些家伙原来是想去保卫室再好好收拾他一顿,在门口太招摇。

  突然一声娇斥传来“住手!”,那几个保安听到这娇小若无的声音却仿佛触电了一般,马上放开了手。林麒抬头一看,从人群中走出来的,是一个白领打扮的小姐,配着黑色的工作服,长发披肩,面容娇美,从年龄上看来,比林麒大不了几岁,可那一双眼睛却有着同龄人所没有的深邃和威严。那几个保安低着头,“总经理,他乱闯进来,我们才把他……”“我是来应聘保安的,我怎么乱闯了!”林麒在一旁气着接口。

  那位小姐冷冷地打断那些保安的话,向林麒一望“对不起先生,刚刚可能是有点误会,希望你不要介意。应聘部在二楼,你和我一起上来就可以了。”说话时语气随和,不得不让人生出几分好感来。本来今天这样,林麒对这份工作已经没什么兴趣了,可对于眼前的小姐,却不好开口拒绝。而且对那几个保安从心里就厌恶,反而想留下来让他们不痛快,就跟着那位小姐上了电梯。

  到了二楼,那位小姐对着身旁的一位西装打扮的先生说“刘先生,请带一下这位先生去一下应聘部,就说是我指名通过的就行了。”那位先生点了一下头,领着林麒向应聘部走去。路上刘先生先开口了“呵呵~看你年纪,你应该是大学生吧,怎么和那些保安吵起来的?”,林麒把经过说了一遍,刘先生点了一下头“没办法,那些保安就这样,其实对于公司来说,他们这种行为也是默许的,可以防止一些闲杂人等混进来,他们刚刚是过分了点,希望你不要介意。还好刚刚有苏经理在,我是人事部的部长,以后有事可以来找我。刚刚那位就是我们集团总裁的千金,也是这个公司的总经理,苏凌雪小姐。”林麒听言暗暗吃了一惊,这位苏小姐,在报纸上也不少她的报道,24岁就国外留学回来,帮苏运堂打理公司,年轻有为用在她身上一点都不过分。

  正说着,已经到了应聘部,负责人是一个姓陈的老头。苏小姐这个招牌果然好用得很,保证金,面试什么都不用就直接通过了。领了制服,陈老头说今晚就可以开始上班。出了应聘部门口,正准备下楼,突然一阵熟悉的感觉传来,这是!……好强的邪气!虽然只是一瞬,然后就消失了。但那股感觉真切得很,不会错。似乎就是从楼上传来的,是股很特别的邪气,完全感应不出是什么东西发出的,但这么强的邪气绝不简单,今晚利用值夜班再好好查查。

  走的时候,公司的员工有专门的楼梯通道,所以没再见到门口那几个恶心的保安。

[ 本帖最后由 芮舞 于 2007-8-16 18:19 编辑 ]

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18:20

回到宿舍,林麒躺倒在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心中一片茫然。这就是现实吗?自己一直窝在校园里,却不知道社会是这样的,想着那些保安,在想想苏小姐和刘先生,多大的差别,职位越高的人反而越和气。自己毕业了该干什么?自己以前的小小理想现在显得那么渺茫,做个安分的小职员,利用工作之余做做老本行,抓抓鬼,像父亲一样做个默默无闻的高人。身处在那种人际关系紧张的环境下,自己还能留有那份赤子之心,还能忍气吞声地接受别人无理的要求和呵斥吗?

  是自己的想法太天真还是社会太现实了……林麒吃过晚饭,就去到天乐公司准备上班,好象是来早了,值班室里只有陈老头在。陈老头一看林麒来了,就招呼林麒陪他喝自己泡的茶。

  “小林啊,以后不用来这么早,现在还是休息时间呢,6点才开始值夜班。”林麒挠头一笑,“我还怕自己迟到了呢,吃过晚饭就过来了。”老陈也一乐,“嗨~刚开始都这样,想当年我刚来这公司的时候不也就三十出头嘛,现在都一把年纪了。对了!你是怎么认识苏小姐的?”林麒摇了摇头,“其实都谈不上认识……”便把白天发生的事和老陈一说,老陈听完了也叹了一口气“这些年轻人都这样,可惜他们不是归我管的,不然我非好好教训他们一顿不可!还好你遇上了苏小姐,不然去了保卫室可没什么好果子吃,你不知道以前在里面出过多少事……”老陈一觉有失言,赶紧打断“呵呵~扯远了、扯远了,现在咱们的上班时间也快到了,你先换上制服吧,一会我带你查楼。那几个小子怎么还不来,就知道偷懒!”

  林麒换好了制服,不是太合身,有点大,不过想想也就一个月,凑合着穿就算了。快到六点的时候,那几个一起值班的同事才到,老陈又给他们互相介绍了一下。包括老陈在内,他们夜职组一共七个人,老陈是组长,天乐公司一共12层,正好一人负责两层,老陈负责指挥和不定点检查。由于林麒是新来的,由老陈带着检查第三和第四层,分配完任务,就开始工作。

  检查其实很简单,就是看看门锁有没有锁好,还有帮一下那些上班族关一下灯之类的,第三层不一会就完了。到了第四层门口,老陈检查了前几间就完了,林麒正想往里面继续检查。老陈急急地拦住了“后面那几间就是经理室和主任室,有监视器和很多报警设备,不需要检查了,那里也不允许我们随便进入。”林麒一思忖,那天传来的异动就在那,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吗?现在下结论还过早,等有机会一定要过去看看。

  回到值班室,大家也陆续回来了,老陈泡上茶,坐着聊开了。刚刚只是匆匆介绍,现在聊开了大家觉得挺开心的,其实在场的除了林麒,剩下的都是靠这份工作糊口的。小王和林麒年纪相仿,是湖南过来打工的,人也开朗,和林麒不一会就聊到一块去了,“你还是大学生呢,真好,我读到高二家里就供不起了……”,听言林麒又是一阵心酸,都是人,怎么命运就不一样呢……,“嗨~大学生有什么了不起的,现在不也一样做保安吗?一个不小心还要被炒了呢!”林麒笑着安慰,小王也被逗乐了“对了,你负责第四层的吧,你可得小心点,前两个保安就是在那出的事……”小王忧心道,被老陈赶紧打断“小王你胡说什么呢!喝你的茶!”。林麒一阵疑惑,抬起头来望着老陈“组长,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陈叹了一口气,“唉……谁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以免加重你的心理负担,既然你都问了,我就告诉你吧。”原来在林麒之前,负责检查第四层的都先后出了事,第一个叫马云,第二天被人发现死在四层的楼梯口,混身找不到一点伤痕,后来听尸检说是急性心肌梗死,很显然是被吓死的。第二个叫徐叙诚,同样是死在四层楼梯口,同一种死法。警察曾经调查过一段时间,都毫无头绪,公司上下都纷纷传言有东西作祟。但苏小姐是受过美国教育的,标准的无神论者,当然不相信,面对这一切只能花钱息事宁人。“怎么我在外面都没有见过这种报导呢?”林麒问道,“天乐集体要封锁消息,传媒当然不会自找麻烦。”老陈摇了摇头。“小林你要是害怕的话,以后四层就别去了,要检查的时候,多叫几个人一起去。”老陈又好心地说道

  林麒微微一笑,“我也是无神论者,我才不相信什么鬼和神的呢,放心吧,现在我反而对我的工作越来越有兴趣了。”老陈叹了口气,“唉……小徐不也和你一样,什么都不怕,最后……。”林麒只是笑而不答,老陈也只好做罢。聊了一会,又到了检查时间,每小时查一次班的。林麒坚持要一个人去四层,老陈拗不过,只好告诫他小心点,林麒也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不一会就来到了四楼,照例检查完前几个房间,正想往后走,对讲机就传来了老陈的声音“小林检查完了就赶快下来,别在上面待着!”。林麒拿起对讲机应了一声,“哦!我就下去。”脚步却向后面那几个房间走去,刚到中间的房间,就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灵气从门后传来。很奇怪的是这股灵力却不带任何邪气,和白天感受到的完全不一样,他正想推门进去看个究竟,对讲机又传来了老陈急促的声音“小林你在经理门前干什么呢?还不赶快下来,我在监视器上都看见你了!”。“哦,刚刚我听到这边有声音,所以看看,我这就下去。”没办法,林麒只好先压下心头的疑问,应付老陈。

  夜职保安工作很简单,一个晚上很快就过去了,到了早上,各人漱洗完就准备换班了。换班的时候遇到了那几个恶心的保安,阴阳怪气地说“哟!看看这是谁?”“这不是骂我们是狗的那个‘人’吗?怎么的,也跑来这当‘狗’来了?”“而且比我们还低等,是负责晚上的狗!”

  林麒懒得理他们,笑了一笑“狗爱吠我有什么办法,我该回家睡觉了,你们继续慢慢吠。”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剩下那几个气得咬牙切齿的保安,“臭小子,有一天你肯定会栽在我们手上!”

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18:21

一连一个星期过去了,在老陈的监视下,林麒一直没机会接近那几间房子,而那股邪气也是时隐时显,完全捕捉不到踪影。倒是人事部的部长刘先生找过他两次,问问林麒的情况,对他分外关心。林麒也很感激,自己来这一段时间,接触到的人其实还是和善的比较多,同事里除了那几个恶心的保安以外也对新来的他分外照顾,也许有大多数也是看在刘部长的面子上的,总之一个星期就这样不好不坏地过去了。

  停了一个星期的雨又下了起来,还带着雷声,这雨下得也太怪了……。一片树林中,一只白狐正在逃命,刚穿过一棵树,一道雷光劈了下来,把那棵树劈开了一个大口子。小白狐往旁边一闪,勉强闪过,这是它命中的劫——雷劫。众所周知,妖在修炼的过程中,每达到一个阶段都要经受上天的考验,这就是“劫”。每到达一个阶段的时候,都会有一个衰弱期,而这时自身的灵力与自然的力量产生了一种共振。这只狐妖现在就像一个强大的导体一样吸引着雷电,所过之处,都是一串的电闪雷鸣,一片狼藉。每次只差毫厘就可取去这只妖狐的小命,每次都被小白狐勉强闪过。可白狐已经快精力耗尽了,可以预见的结局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现在支持着白狐的只剩下求生的本能而已,突然一阵灵动传来。小白狐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这股力量!就是他了,现在能救自己的人,就在前方!小白狐拔腿向前方跑去。早上刚下完班的林麒撑着伞,边抱怨着天气,边往宿舍赶。天边的雷越来越响,仿佛就在耳边似的,什么鬼天气,老天爷您老人家撒尿就算了,还带放屁干什么?又是一个炸雷,林麒被震得头皮发麻。哟~!我随便说说而已,您老别生气,嘿嘿~!加快脚步,赶紧回家睡个好觉去。突然前面白影一闪,一个东西撞上了林麒的脚。这是……猫吗?林麒低头看着脚底的东西,不对,猫的嘴没那么尖,是……狐狸!小白狐正靠在林麒的脚上微微的发抖,一身的水和泥,狼狈不堪。

  又是一个炸雷,很明显这个雷是冲着狐狸来的,把狐狸刚刚跑过的路面炸开了一个小坑。林麒也被雷吓了一跳,低头端详了一下白狐,沉吟了一下。突然笑道“我说呢,哪来那么怪的雷,原来是你这小东西害的!”又是一个响雷,林麒头皮又是一阵发麻。正是因为林麒本身强大的灵力盖过了白狐的,雷电就像跟踪弹突然失去了目标一样,在附近搜索着,一阵乱闪,震得他地面都在抖动。“喂喂!你渡劫不用拉上我吧,我可不想变烤串回去”,他用脚想把小白狐甩开,小白狐可不傻,离开了眼前的救星只有死路一条,索性死抱着林麒的脚不放,嘴爪并用,想甩都甩不掉,嘴边还发出可怜的呜呜声。林麒一看这阵势,换了语气“好吧好吧,我救你,你先放开我的脚好不好。”哼!也不看看我是谁,我是最狡猾的狐狸,小样儿想用缓兵之计,休想,不放!不放!就不放!小白狐抱得更紧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林麒一看这招不行,急了,手脚并用,想把着东西扯下来,谁知道这小白狐抱得死紧,就像粘在了腿上一样。这情形被一个过路的阿姨看到了,指责林麒没爱心,大雨天的还丢自己养的猫,林麒一看有口难辩,只好任它抱着自己的腿走回宿舍。他腿上奇怪的“饰物”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看。

  回到宿舍,小白狐还死抱着不放。林麒叹了口气,“好了,我救你就是了,准你在我这渡劫行了吧……”小白狐打量了林麒半天,最后才确定地一把放开林麒的脚,一双小眼还在盯着林麒,生怕他跑了似的的。林麒边用干布擦着身上的雨水边没好气地说,“看看你修为也不低,怎么这么没出息,一个雷劫就把你吓成这样。”说完顺手把布往小白狐身上一丢,“自己去里间弄点水擦擦,擦干净了再出来,我床底下有个鞋盒,想睡觉去那待着去,雨一停马上给我走,别想在这白吃白喝!”小白狐呜呜地抗议了几句,这么会遇上这么没爱心的人,以自己卡哇伊的造型,谁见了不乐得抱在手里、贴在心上的,偏偏遇上这么一个没爱心的家伙,不过还是乖乖地咬起布去里间擦洗身子,林麒倒是往床上一躺就睡,值了一夜的班,刚好遇上个凉快天。

  林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睁开眼睛,眼前有个白花花、毛绒绒的东西,脑袋迅速后退二十厘米,再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只小白狐,嫌地板冷,跑到他床上抢被子来了,此刻睡得正香。好你个小畜生!抢我被子,林麒一个大脚就踹了过去。小白狐扑地一下被踢下了床,摔了个四脚朝天,这小家伙修为果然不浅,要是普通狐狸早就摔了个半死,它则只是呜呜抗议了几声,翻个身子继续睡它的大头觉。林麒起身再顺脚把它踹到床底下,免得走路碍脚,看来这家伙确实是没什么爱心……(汗)

  抬头看了看窗外,雷已经不响了,不过小雨还是没停,稀稀拉拉的。睡了一天了,肚子有点饿了,去食堂找点吃的去,打上伞,拎起饭盒向食堂走去。过了半个小时,林麒腆着肚子,哼着小调满意而归,手里还提着半截火腿,算是小白狐的晚餐。这小东西可机灵得很,闻见香味就回身爬起,向林麒蹦来,林麒也不理它,火腿往桌子上一放,就自己去里间刷饭盒。出来的时候,小白狐已经在桌子上大嚼特嚼,吃像难看比林麒有过之而无不及。林麒把饭盒放好,点上烟,开始自言自语。

  “你小样儿少和我装纯,就凭那雷打的,没有上百年的修为,也打不到你身上。”“呜”小白狐应了一声,算是承认,“我估计明天雨就能停,自己滚出我的窝,别在这赖着。帮妖渡劫,要被我爸知道了,还不得搬出祖训来压死我!”“呜呜”小白狐头也不回地嚼着火腿抗议。这小东西虽然懂听话,不过不会讲,呜一声算是“是或好”的意思,呜两声就代表“不是或不好”。“你没有抗议的权利,明天雨停了要让我看见你还在这赖着,我就把你从楼上丢出去!”小白狐挺着圆溜的肚子,四足朝天地打着饱嗝,它才不在乎,这两层楼的高度它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抽完烟,林麒取了五个空酒瓶,在地板上按五行摆好,双手结印,设了个五行结界。把鞋盒往结界的中心放好,抓起毛巾去里间洗了把脸,准备上班。临出门不忘交代那只小白狐,“我去上班后,你不想被雷劈死的话,就老实在五行结界中待着,记住雨一停马上给我消失!”

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18:23

来到天乐公司,换好制服。老陈不知道去哪了,等了一会,人都陆续来齐了,老陈还没来。问其他人也不知道,过了好大一会,才接到刘先生的电话,说是老陈他儿媳妇生孩子,不能来了,让我们自主检查就行了,老陈的职务让林麒先暂时负责。小王一勾林麒的肩膀,奸笑着“刘先生看来很器重你啊,哪天当了我们上司可别忘了我们。”其他人低头不语,林麒刚来一个星期就受到刘先生这么器重,其他人心里自然有些不平。林麒咧嘴一笑“我怕没机会当上司了,过了这个月我就得开学了,就算想当也当不了了”。一句话打消了其他人的顾虑,都纷纷上前和林麒开玩笑。

  “林组长!我们准备完备,请组长下达命令!”小王假正经地报告着,“去去,别闹了,咱老样子吧,我还是负责三四层,时间快到了,大家开工吧。”林麒笑着说,其实心里早有打算,今晚老陈不在,正好一解心中的疑问。那股邪气非同一般,和那前面几个员工的死肯定脱不了干系。

  林麒匆匆检查完三层,来到第四层的经理室门前。那股强大的灵力袭面而来,这股力量怎么如此熟悉……林麒一把推开门,“谁!”一声轻呼传来,经理室竟然有人,他吃了一惊,定睛一看,原来是苏凌雪。“哦……是苏小姐……刚刚我听到这边有响动,所以过来看看。您……怎么还没走?”林麒找了个借口反问。“有些文件还没看完,一看就忘了时间了。”苏凌雪抚了一下头发,看了一下眼前的保安,似乎有点眼熟,“好象在哪见过你?”“您贵人多忘事,前个星期我来应聘,就是您帮我解的围,我还没谢谢您呢。”林麒回答着。“哦!我想起来了,来,请坐,看了一天文件,头有点晕,陪我聊会吧。”苏凌雪指了一下前面的座位,林麒倒为难起来,本来没料到经理室有人,正想找个借口离开,现在只好先坐下。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大学生吧?”苏凌雪先开口了,林麒点了点头。“是的,正好利用假期出来打一下工”。“大学好啊,无忧无滤,现在真怀念以前的时光……”苏凌雪抬头望着精心装饰过的台灯,陷入了以前的回忆,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

  “其实也不是那么好,总是有些不如人意的地方,像我那几门补考科目,老师一直恨不得掐死我……。”林麒低声地说,苏凌雪被逗笑了“你在学校一定很调皮!”。然后又叹了一口气“到了现在,什么都不一样了,这么大的一个集团压在我身上,可容不得我翘课……。”林麒看了一眼苏凌雪,微细的眉,飘逸的长发,配上成熟的身材,妩媚却不失稳重,是一位多么绝美的女子,可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却是毫不搭配的无穷倦意。“您不用这么操劳,不是还有苏老先生吗?您手下不是还有那么多人吗,有事让他们去做就行了”,苏凌雪笑着摇了摇头,“你没经过生意场,有很多事没那么简单,很多所谓的自己人其实都在钻着空子吃公司的钱,我帮父亲不过几个月,查出的空帐死帐已经接近上千万。”林麒闻言吃了一惊“这么多!都够开两个公司的了!”。苏凌雪叹了口气“可对于这一切,我现在都只能当做没看见,如若现在一下子就把这些人都撤职,公司内部肯定会动荡。这些人都在重要职务上,在找不到合适的人代替之前,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也只能事事小心,防止他们再钻空子。”,林麒也叹了一口气,这个大集体在显赫的光彩背后,却隐藏着这么多事。

  “比起这些,父亲的一病不起,更让人担心……”苏凌雪一脸哀伤,“您父亲病了!什么病?我也是学医的,大概知道一点”林麒说道。“恐怕你也帮不上忙,他一直时昏时醒,国外请来的教授也查不出是什么病……”苏凌雪摇了摇头,又苦笑了一下,“呵呵~我怎么说了这么多,对不起!”林麒沉呤了一下“令尊是否四肢无法动弹,掌心有否隐约可见的黑斑?”苏凌雪吃了一惊“是啊!怎么,难道你知道怎么医治这种病!”林麒一皱眉头,顿了一会,才缓缓开口“苏小姐,我知道您一向不信鬼神,可这次为了您父亲,不知是否能请求您能相信一次?”这正是林麒所担心的。

  苏凌雪思忖良久,一眼望向林麒,坚定地说道“虚无飘渺的东西,我一向不屑一顾,现在让我马上相信,恐怕也不易,可我相信你!”然后又微微一笑“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你有一种让人信赖的感觉,就像今晚,我竟会对一个陌生人说了这么多话。从我帮我父亲以来,我都小心奕奕,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着了竞争对手的道,除了刘先生,我对谁都如临大敌一般,你是第一个让我敢赌感觉的人!”林麒松了一口气“谢谢苏小姐,令尊的病,我明天再去看一下,应该就可以确认了。”苏凌雪一阵惊喜“那是不是确认了就可以治好!”林麒点了点头,苏凌雪眼里翻出了惊喜的泪花,父亲的病,现在总算看见了一丝希望。

  “在此之前,我有个小小的请求。”林麒说道,“什么请求?”苏凌雪急急地问道,眼前的年轻人如若真能救自己的父亲,哪怕就是要天乐集团的一半资产,苏凌雪恐怕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的。“我想……看看这间经理室。”他说道,苏凌雪愣了一下,这算什么请求……。“哦!随便看吧!”,经苏凌雪同意后,林麒站了起来,向着目标走去。是一道门,“苏小姐,这是?”“这是里间,我父亲喜欢收集古玩,这里有一些他的收藏,我父亲有时候也在里面休息。”接着打开了门。

  果然是一屋的古董,林麒一进屋,就看见了满目的珠宝古董,有“唐三彩”、景德镇古瓷、黄玉翡翠……每样都价值连城,让人目不暇接。林麒却径直走向一把不起眼的古剑,没错!就是它,汹涌的灵力正在从剑身上泛出。林麒觉得一阵阵熟悉的感觉袭来,不禁抚摸起这把剑来,林麒的手一触古剑,古剑的灵气马上收敛起来,如临大敌一般,但不一会儿,灵气不禁随着林麒的手抚摸到的地方汹涌而出,与林麒身上的灵气交相呼应,剑身发出一阵阵低呤,如同正向主人撒娇呓语一般。

  “这是我父亲在拍卖会上偶然得到的,虽然不是什么名剑,却也有上千年的历史,不过可能是保存不好的原因,剑上都是锈块,卖不了多好的价格,当时我父亲顺手买下了就一直放着,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苏凌雪问道。“好剑!”他恍若未闻地叹道,右手执剑,左手捏诀向剑身抚去。古剑原来被一层锈块包围着,剑长一米多,剑柄成龙头状,手握在上都能感受到刻在上面的鳞片,剑身正是龙吐出的舌头。林麒捏诀抚去,那层原本粘得结实的锈块如同面包屑一般脱落下来,露出了青黑的剑身,林麒手到之处,泛出阵阵青光,剑竟然开锋了!苏凌雪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如果说林麒在变魔术骗她的话,他手中道具却是自己天天都可玩赏的古剑啊!那层铁锈就是磨都不一定磨得出来,现在却是经林麒的手轻轻一碰就脱落了。林麒扶起剑身一看,上刻隐约可见“仁龙”二字,“好一把仁龙,非仁者不能用,剑中之龙也!”林麒又是一声感叹。

  苏凌雪看着眼前往日的这个小保安,此刻却似一名刚寻回失落的宝仞的剑客一般,如此专注地轻抚着古剑,也怔了住了,这才是真正的你吗?那一股凌驾万物的傲气,那眼中只有对宝剑的专注与执着,这股英气让苏凌雪为之一怔。

  过了半晌,林麒才突然梦醒般回过身去,正好与苏凌雪的目光撞上,脸上一热,低下头去。苏凌雪也赶紧把目光移开。“对……不起,苏小姐,刚刚我失态了……”林麒谦声道,“没关系……,是不是,这把剑有古怪啊?剑妖作祟之类的?”苏凌雪也开始按着以前看过的鬼故事的剧情发展瞎猜起来。林麒忍不住笑出声来“不是,苏小姐你不要瞎猜,这可是一把好剑,不过剑可是有剑灵的哦!要是乱说惹它生气了,可不好玩!”林麒吓唬着说,苏小姐畏惧地看了一下林麒手中的剑,“真的吗~那也好可怕……”

  “呵呵~

“呵呵~我乱说的了,开玩笑而已”林麒笑着说道,手中边不舍地把剑放回架上。突然对讲机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小林!小王他出事了,快下来看看!”“什么!”林麒闻言赶紧向楼下跑去。

  值班室里,小王悠闲地躺在地上,眼睛惊恐地张着,却早已经没了神采。双手摊开,应该是个很舒服的姿势,现在他什么都不用想了,家中还在等他工资交学费的弟弟,苍老的父母,乡下那个青梅竹马的对象……一切都不重要了。

  林麒紧握着拳头,小王的声音犹如还在耳边,“你还是大学生呢,真好……”“哪天当了我们上司可别忘了我们”……

  苏凌雪尾随着走下来,到值班室的门前时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捂住嘴没让自己叫出来,其他人看见了赶紧上前扶住她。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苏凌雪镇定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才报警,顺便通知刘先生过来处理。林麒轻轻地帮小王合上双眼,心里无限地懊悔,不过一个小时而已,自己不过放松了一个小时,又让凶手犯了一次案。一拳狠狠地砸向地面,苏凌雪见此情形,赶紧劝道“小林你别激动,我们尽量保持好案发现场,等警察来查,别让凶手逃脱了!”

  对!凶手!林麒冷静下来,空气中那丝若有若无的邪气还没散去。他静下心来,向着邪气发出的方向追了出去。循着邪气,林麒来到了楼梯口,是这里没错,这里是紧急逃生楼梯口,里面漆黑一片,林麒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向里面走去。

  逃生通道里一片寂静,越深入邪气越强,林麒沉着气,右手捏诀,左手扶着楼梯前进,他默数着楼梯,按现在的这个高度,应该是在四层左右了。邪气似乎已经近在咫尺,林麒御起灵气,将那股邪气的气势压下去。突然一个黑影扑来,他早有准备,一个转身躲过,右手顺势出手向对方点去,黑影痛嚎一声,刹时消失。想跑!林麒拔腿向前追去,在一个拐角处,黑影猛然停住,回身一踢,林麒一个收身不住,一脚吃了个结实,从楼梯跌下,头嗑在墙上,脑袋发晕,生疼得厉害,黑影一看一招得手,接着欺身而上。林麒拼着一丝清醒,右手御起灵气,成剑指急急向冲来的黑影划去,白光一闪,黑暗中只闻黑影的一声惨叫,却没有听到黑影身体跌落的声音。林麒出手之后也一阵眩晕,昏睡了过去。

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18:24

林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紧急楼梯口很少有人来,所以他在这里躺了大半天都没人发现。林麒试着动了一下身子,好象没什么大碍,就是后脑勺生疼得很,估计是摔下来的时候磕的。掏出手机正想看一下时间,手机上却显示了好几个未接来电,是个陌生的号码,这是谁的号码,林麒正疑惑着,突然电话又响了,他一接,电话里传来了苏小姐的声音。
  “是林麒吗?我是苏凌雪,你昨晚去哪了?”
  “昨晚……我……有机会再向您解释吧,有很多事我还没弄清楚。”
  “好的,你现在在哪?有时间的话,去看一下我父亲好吗?我从员工资料上查了你的电话,打了一个上午电话了,可一直没人接,快把我急坏了,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可以,我现在就在公司呢,我去哪找您?”林麒顺手揉了揉后脑,还是疼得厉害。
  “我的车就在公司门口,你直接下来就行了。”
  “好的,我这就下去”把电话一挂,扶着墙站了起来,正准备往楼下走去,楼梯角一张纸片却让他停住了脚步,“这是……!”林麒小心地拣起纸片,放入口袋,再打量了一下四周,往楼下走去。
  来到公司门口,很不巧地又是那几个保安在值班,一见林麒,正准备开口发难。苏凌雪已经快步地从门口迎了上去。
  “怎么现在才下来,我们赶紧走吧!”
  林麒点了点头,“好的!”,和苏凌雪赶紧一起上了车,留下那几个傻在那里的保安,愣了半晌,其中一个冒出一句“妈的!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还好刚才没惹他……”
  
  林麒靠着车座,双眼微闭,顺了一下自己的灵气。苏凌雪开着车,不时地打量一下林麒,眼里显露出一丝担心。一路无话,经过半小时的车程,来到了市中心的总医院。
  上了电梯,一路上都有人和苏凌雪打招呼,她也只是礼貌性地点头回应着,心中焦急着的还是父亲的病情。来到三楼的VIP病房,门口一位金发的洋教授早已经在等候着。
  “布朗大夫,我父亲的病情怎么样了?”苏凌雪礼貌地问道。
  “一切正常,就是不知道苏先生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苏小姐你不用太担心。”看来这位洋教授在中国待了不短时间,汉语说得很好。
  “我想带这位林先生去看看他,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不要待太长时间,以免对苏先生有影响。”洋教授看了一眼打扮平平的林麒,不以为然地说道。
  进入病房,病床上躺着的就是苏运堂,这位叱诧风云的大人物如今却只能静静地躺在这,一息尚存。苏先生已入中年,额头有几丝白发,脸上却没有一般病人的那种病容,红润得和健康人一样。林麒看了一旁的心电图和脑电波形,心率和节律都很整齐,没什么异常。他向苏凌雪看了一眼,她也默许地点了点头。
  林麒轻轻地扶起苏运堂的手,摊开手掌,一个豆大的黑点顿时显现了出来,再摊开另一只手,和那只手一样,脚心也各有一个隐约可见的黑点,从黑点上散发出的是可怕的锐不可挡的邪气,林麒也得御起灵气才能隔开那种刺骨的感觉。
  林麒思忖了一下,抬起头来,“苏小姐,我需要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只要能买得到的,请你随便吩咐!”
  “一把手术刀、消毒海绵、酒精、一个电动剪发器和十根白蜡烛。”
  苏凌雪叫过一边正守护着苏先生的一名保镖,吩咐了一下,保镖领命匆匆而去。
  “苏小姐,我还想问您一个问题。”林麒看着苏凌雪,“您现在还相信我吗?”
  苏凌雪点了点头,“当然!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人。”
  “谢谢,那一会无论我做什么,请您不要吃惊,我希望您能帮我,而不是阻拦我。”
  苏凌雪郑重地点了点头,虽然眼神还有一丝疑虑,不过到了现在,也没什么别的选择了。
  不一会那名保镖就把东西都买回来了,放在桌子上,林麒把电动剪发器接上电源,上前就帮苏先生剃头。这情形刚好让刚看过别的病房回来的洋教授看到了,“Oh! My God!你在干什么!”过来就想抢林麒手中的剪发器,苏凌雪一示意,那几个保镖赶紧把他拦下。
  “对不起,教授,这已经不属于科学的范围了,如果您有兴趣的话,可以在一旁看着,但请您不要打扰我”林麒帮苏先生剪完了头发,边洗着手边说。
  “苏小姐,你在干什么!他是你的父亲,也是我的病人,我不允许你这样乱来!”
  “我……我只想救我父亲……请您原谅我……”苏凌雪颤抖地说着,她也不能肯定林麒一定就能救她父亲,是对是错都管不着了,只要能救父亲,什么方法她都愿意尝试。
  林麒用酒精棉球在苏先生四肢的黑点周围消了一下毒,拿起手术刀在每个黑点上都做了一个小十字切口,苏凌雪不禁呻吟了一声,仿佛切的是她的手一般,赶紧咬着嘴唇忍住了。
  那位洋教授更是疯了一般咆哮着,“What are you doing!Are you crazy?!……”被那两个保镖勉强架住,幸好这里是VIP病房,隔音非常好,外面没人听到,不然非把医院里的人都招来不可。
  林麒做完这一切,拿起九根蜡烛绕着苏先生的病床一圈排好,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印,“临、兵、斗、者、皆、阵……”用的正是九字神诀,九字神诀不仅能封魔,也能设结界,而且是最强的结界之一,能保护结界中人不受外界邪气影响。能逼林麒用这个结界的对手,力量也可见非同一般。
  林麒每念一诀,蜡烛就随之自燃一枝,点燃九枝,他一定法印“九字定神、急急如律令!封!”一股不可见的灵气顿时将苏先生围在了其中,将他保护了起来。
  结界刚设完,苏先生就呻吟一声,醒了过来。“爸!……”苏凌雪赶紧过去,那位洋教授倒是不吵也不闹了,只是难以至信地看着地上的蜡烛和林麒。
  “小雪……你怎么在这?我昏迷多久了?”
  “您可把我吓坏了,一睡就是好几个星期,您现在觉得怎么样?”苏凌雪焦急地问。
  “好了好多,胸也不闷了,就和没病一样,哎呀!我手怎么流血了!”苏先生吃惊地看着自己的手,“不过,好舒服……奇怪了,我手是痛的,可我心里怎么会觉得痛得那么舒服呢?……”他自言自语地说。
  “太好了!太好了!”苏凌雪眼里翻着激动的泪花,“对了,多亏了这位林先生,咱们要好好地谢谢人家!”她一指身后的林麒。
  苏先生正准备起身道谢,被林麒拦下了,林麒没有喜色,反而一脸凝重地问。“苏先生,我想冒昧地问您个问题,您的病没那么好解决,希望您能如实回答我。”
  苏先生也正色起来,苏凌雪更是一脸焦急,“林先生,我父亲不是醒了吗?还有什么问题吗?”
  “不,苏小姐,您看到地上的这些蜡烛了吗?蜡烛燃完之时九字诀就会失效,如果找不出原因,我做的这一切都只能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接着林麒转向苏先生,“苏先生,我想问您,您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是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事,以至让有些人对您起了杀心,这么恶毒的诅咒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诅咒!”其他人都吃了一惊,林麒点了点头。
  “而且诅咒已经入血!我想你们都有所耳闻,有一种诅咒是用草扎小人,上面写好被诅咒者的生辰八字,还有头发,七日扎一针,扎遍草人的四肢、额头、下腹、最后是心脏,七七四十九日就可诅咒其人。”
  林麒顿了顿,接着说“不过这种诅咒简单,收效也不大,最多就让被诅咒者生场大病之类的,可要是再加上几道别的工序就不一样了,比如用自己的血灌满草人,其收效就会翻倍,从苏先生血上的刹气来看,施法者已经加上了这道工序,而且还加了很多我不知道做法,不然刹气不会这么重!”
  其他人闻言都吃了一惊,苏先生眉头紧锁了半天,摇了摇头,“我实在想不出是谁在害我,生意场上的对手太多了,哪个不盼着我早死,可……没有仇恨到这种地步的吧!”
  “林先生,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救救我的父亲?”苏凌雪焦急地问道。
  林麒叹了口气“关于诅咒一类,我知晓的并不多,我也只能免力一试……”苏凌雪眉头垂了下去,那几滴热泪又要翻出来,那份孝情尽表于面。
  林麒赶紧笑着说,“虽然我知晓的不多,不过我想有个人能帮得上大忙!”苏凌雪闻言一喜,感激地看了林麒一眼。
  “稍等一会,我先打个电话!”他走到窗台边,拨通了苗天行的电话,说起诅咒和蛊毒,苗家可是如假包换的绝对开山祖宗,苗天行更是专家级别的人物。
  林麒打电话的时候,那个洋教授还在发愣,半晌突然他一拍脑门,“对了,这是神经刺激疗法,哈哈!我知道了,神经刺激疗法!绝对是!只是我一直没想到而已。”别人没搭理他,他瞎喊了半天,看见没人理他,一股秋风凉意直冲脑门,窘迫地静了下去。
  苏凌雪扶起父亲靠着床,苏运堂喘了口气,“小雪,这位林先生是你哪找来的,年纪轻轻的这么厉害,我以前一直以为,这世上真正会法术的就只有大悲寺的不开禅师而已。”
  “他是我们公司刚来的保安,我也是偶然发现的,总算老天有眼。爸,你要不要喝点水?”
  苏运堂点了点头,苏凌雪正准备转身倒水,突然苏运堂一声哀号,吓了苏凌雪一大跳,回头一看,苏运堂正看着地上的头发泪眼朦胧,他一直躺着,没看到地上的头发,刚刚起来靠着床看到才发现自己头发没了,“我的头发!我怎么变光头了~那是我用了多少生发水才憋出来的头发啊……!”
  苏凌雪苦笑道,“爸……那是林先生为了治你的病才剃的,头发没了可以再长嘛~!”
  苏运堂恍若未闻一般,喃喃地“完了完了……记者招待会是绝对不开了,公司在我头发出来之前我也不回了,女儿啊!老爸的头发要是一直不出来,你就等着嫁给公司吧~!”
  苏凌雪一个脚跟不稳差点跌倒,哪来的这么一个臭美老爸……林麒这边也打完了电话,果然没找错人,光是问了他两三句话苗清行就把情况了解了个大概,关于解咒,苗清行一口气就给说了三个,要不是林麒心疼自己的手机费,估计他还能再说出几个三个来。
  收好电话,看到苏家父女正在神聊,不想打扰他们,直接走到桌子跟前拿起剩下的一根蜡烛,右手捏着用过的手术刀雕刻起来,不一会儿就刻出了一个大概的人形,苏凌雪看到了也饶有兴趣地凑了过来。
  “林先生,你刻的这是什么啊!说真的,好难看~!呵呵~!”
  “呵呵~献丑了,我刻一个小人,代替令堂接受诅咒,古语称之为‘形代’。我以前也耳闻过,正好朋友刚刚教了我详细的做法,希望有用。”
  林麒笑着,看着苏凌雪,从“小林”到“林麒”再到“林先生”,不禁让他想起了一则郑板桥的诙谐对联“坐、请坐、请上坐;茶、泡茶、泡好茶!”。
  林麒刻好了小人,从地上拣起了几条苏运堂的头发缠在小人的腰上,口中默念符咒,将咒文结于右手,向蜡人指去,口中暗喝一声“唑!”,一道隐约可见的黄光在指尖一闪而过,蜡人身上便施好了一道苗天行刚传的附身符。过了一会儿,蜡人竟开始发生变化,表面轻微地开始熔化,林麒原本粗糙的雕刻慢慢地清晰起来,到最后竟然变得和苏运堂真人丝毫不差,VIP病房里的所有人都在目瞪口呆地看着小人的变化,就连那名洋教授也看得入神。苏凌雪看得诧异,正准备问一下林麒,结果一扭头,看到他也正傻瓜似地看着蜡人流口水,比别人还入神,差点跌倒。原来这傻瓜也是第一次用附身符……
  “林先生……林先生!”苏凌雪连喊了好几声才把他惊醒,
  “啊!哦!怎么了?嘻嘻,这东西真好玩,还可以变身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林麒兴奋地说,苏凌雪心里一阵发凉:这家伙究竟可不可靠……
  林麒弯下腰正准备把地上的九字结界撤去,突然一直眩晕传来,从早上醒来就匆匆赶来医院,连早餐都没吃,还连续驱法,再加上昨晚摔的那一交,就算灵力再高,体力也跟不上来。身体一倾,正好靠着墙,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站稳。
  苏凌雪看见了赶紧上前扶住,“林先生,你怎么了!”
  林麒勉强挤出张笑脸,“没事,可能是饿了,血糖低,让我坐一会就好了。”顺势在一张椅子上坐下,运起内力调息,一根烟工夫,渐渐缓过神来。一睁眼,看到满屋子的人都在看着他,如同在看电影里的神话人物一般。林麒窘迫地干咳几声,那些家伙才醒悟过来,把眼光移开。
  “对不起!林先生,为了我父亲的病,害得你……”苏凌雪急急地歉意道。
  “不!不!和苏先生没关系,我只是饿了……嘿嘿!”林麒干笑着。
  闻言苏凌雪赶紧起身请林麒去吃饭,这家伙当然不会错过这种骗吃骗喝的好机会,在只言片语的一番客气之后,在苏家父女的一再请求下很“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倒是那名洋教授出神地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18:28

花了近一个小时才回到学校门口,刚想踏进学校,突然几个黑影同时窜了出来,一把把林麒围在当中,话都不搭就动起手来,林麒又冷又饿,手脚早已经迟钝。刚抵挡了几个回合,突然腰部被硬物一顶,这种麻感,糟了!是高压电棍!林麒一顿抽搐后,眼前一黑,倒了下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林麒呻吟一声,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眼前还是黑暗的一片,看来眼睛是被绑上了,腰部一阵酸痛,想伸手去揉,却发现手脚都被反绑了,绑在一张椅子上。一阵脚步声近了。

  “妈的,想不到这小子还挺能打!”
  “再能不也一样落咱手上了。”
  “别说话了,看样子他醒了!”这是一个很沉闷的声音。
  听脚步声判断,人已经走到了林麒面前,“呵呵~,林先生真是好体力啊,这么快就醒了?”
  林麒冷哼一声“布郎大夫,不用刻意改变你的声音,你的汉语说得再好也改不了你的喉音!把我眼睛的布拿开吧,不用眼睛看我也知道你们是谁,抓我来想干什么!”
  布郎大夫倒也不惊慌,“嘿嘿……林先生真是聪明,不过能听出我的声音不奇怪,可他们几个你肯定猜不出来了吧。”
  林麒顿了一顿,“我确实猜不出来你们几个看门狗什么时候和这个洋大夫混到一块去了!”
  那几个家伙不禁惊讶齐出声,“你怎么知道是我们!”
  林麒冷笑一声,“果然是你们!刚刚我也只是凭声音猜测而已,看你们反应,看来我猜对了!”
  “哼!~被你猜到又怎么样,老子敢做,不怕被人知道。”说完一把扯去了林麒眼上的布。林麒这才看清楚了自己所处的地方,是在一个废旧的防空洞里,是往地下深挖然后里面铺一层水泥的那种,那三个保安正在前面小人得势地瞄着他。
  “说吧,抓我想干什么?”林麒懒洋洋地挑衅着他们的眼光。
  “你他妈的给我老实点,来到这,天皇老子都救不了你!”说完往林麒脸上就是一拳。林麒头一歪,吐出一口血痰来,回过头继续挑衅地渺着那几个保安,那个家伙一气,正准备再出手,被那个洋大夫拦下了,“别打了,要是内出血,手术就不好做了,内脏也卖不了好价格!”
  听到这林麒一惊,怒道“妈的你个老杂毛,你做人肉买卖!”
  那个洋大夫阴沉沉地笑着,“放心吧林先生,你的体格这么好,浑身的器官肯定都能卖个好价格的,而且到时候我还能好好研究一下你的‘特异功能’,看看你的身体构造究竟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走,明天再来,饿他一天,把他肠胃饿干净了,明天好做手术!”一摆手,几个人也随之离去。
  “没人看着,那小子不会跑吧?”
  “放心吧,那是老子拿水泡过的牛筋绳,就是牛也挣脱不了。”……
  脚步声远去了,林麒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是个很简陋的防空洞,四周简单地用水泥抹过,自己被绑在一张铁椅上,铁椅已经被钉死在地上。林麒试着挣了一下,丝毫不动,确实绑得结实,这种拇指粗的牛筋绳磨一晚上都磨不断,况且自己被反绑着,根本动不了。看着防空洞洞口那一人来高的草,不用看外面也知道这肯定是在荒郊野地,被人发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自己的灵力要是还在的话,要挣脱这个绳索方法多的是,可现在……想到明天的手术,林麒心里也升起一阵寒意。
  “对不起……对不起……哥哥你听得到吗?……和我说话好吗……好久没人和我说话了……对不起哥哥……你听得到吗?……”一丝细微的声音断续地传入林麒的耳中,其实刚刚林麒就一直有这种感觉,可一直没注意,现在静下心来,才稍微能听到。
  “我能听得到,虽然不是很清楚,你是……”
  “太好了!终于有人听到我说话了!我,我叫小秀,我,我应该是人家说的鬼吧,哥哥你呢?你叫什么,为什么在这里!”小秀的声音高兴得都有点发抖了。
  “我叫林麒,我是被他们暗算抓来的,你呢?小秀,你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也被他们……”
  “我不记得了……我一个人好孤单……没人愿意和我说话……我想走,可我哪也去不了,我一停下来,就发现自己还是在洞里……”
  “原来是只地缚灵……我灵力要是还在就好了,我就能超度你了……”林麒叹了一口气,但心中也不禁奇怪,这个女孩听她说话几乎没什么怨念,也清楚自己已经死去,怎么还会成为地缚灵呢……
  就这样一直陪着小秀聊到了晚上,小秀好高兴有人能和她说话,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林麒也耐心地陪她聊着,林麒也发现一件事,自己的灵力虽然一样空空如也,不过灵感正在逐渐恢复,因为听小秀说话越来越清晰了。月光出来了,透进防空洞里,小秀的身形逐渐显现了出来,绑着个小马尾,可爱的小圆脸上一对大眼睛呼闪呼闪的,可是穿着一件很旧的连衣裙。
  “小秀,你的爸爸妈妈呢?他们没有给你招魂烧香过吗?”
  小秀摇了摇头“我爸爸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我原来住在孤儿院里住着,有一天我跑出来玩,跟着一些乞丐乱跑,后来迷路了,再后来就记不得了……”
  林麒听完又是一阵疑虑,小秀和别的鬼魂不一样,她对生前的事记得很清楚,反而对鬼而言最重要的“死亡记忆”却一点都想不起来,难道这其中另有别情……
  “小秀,现在我没灵力超度你升天,我教你一段经文,你每天坚持默念,等你有一天真正能心神意会的时候,你就能升天了,就能离开这了。”
  “好啊,谢谢哥哥!那哥哥教完小秀全部学会再走好不好,小秀好不容易能遇上一个肯和我说话的人……”说到这,小秀眼睛里的都是不舍,看得林麒心里一酸。
  “哥哥也想啊,可哥哥怕没时间了……”林麒黯然道,
  过了一会儿,林麒摇摇头,强打起精神微笑道“好了,我们开始吧,别浪费时间了,哥哥先来教你‘往生咒’,哥哥先全部给你念一遍,然后哥哥一句,小秀一句好不好。”
  “好!”小秀用力地点了点头。
  “哥哥开始念了,往生咒的全文是: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哆夜,哆地夜他,阿弥唎都婆毗,阿弥唎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哆,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隶,娑婆诃”……时间很快就这么过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大亮,刺眼的阳光把林麒唤醒。林麒打了个呵欠,习惯性地吧嗒了一下嘴巴———饿了。屈指结印,灵力还是空空如也,他惨然一笑,看来真的是天要亡我……
  一转头,看见小秀双眼微闭,双手合十,正在默念着林麒教给她的“往生咒”,身上泛着一圈紫光。林麒吃了一惊,难道小秀这么快就领会了“往生咒”!那一圈紫光正是升天前的预像。也许也是因为小秀纯净如水的心灵吧,只有这份无恨无欲的心境,才有可能在一夜之间领会经文中的蕴意……想到这里,林麒欣慰地露出一丝笑意,在生命的最后总算没留下什么遗憾,没有了灵力的他,一样没有愧对林家之名。
  林家之名……父亲,儿子不孝,不能给您养老送终了……;兄弟们,以后没机会再聚了;小璇的术法也不知道练得怎么样了;学校的那只凶灵以后怎么办……还有好多好多想做的事……好多好多想再见的人……好多好多……好多……只有在将死之时,人才会发现,原来还有这么多值得珍惜的东西,这么多来不及做完的事……
  洞口已经远远地传来说话声,他们来了……林麒深吸一口气,静下心来,一会他要做手术应该要解开绳子,也许还有一搏的机会!林麒把头一歪,摆出一副很虚弱的样子,让他们放低戒心。
  “哟!昨天不是挺精神的吗?今儿个怎么了,崴了!哈哈哈哈哈……”一个保安一进来看到林麒虚弱的样子就得意地笑了起来。
  “让你小子再牛!爷几个今天就送你归西!”另一个接口道。
  林麒咧嘴一笑,“嘿嘿~~小心叔叔今晚变鬼了就去找你还债!”
  说得那几个保安一顿,脸色一白,林麒说的话可不只是单单的威胁。
  那个洋大夫阴沉一笑,“林先生你放心吧,我的思想还是很跟得上你们的,早在我做第二笔生意的时候,就找了你们中国的一个阴阳师,从他那学了很多让我的货物永世不得翻身的方法,从他那卖了不少噬魂钉,可花了我不少钱,你们干这一行的都很赚钱吧,哈哈哈哈哈……”
  “妈的,败类!”林麒骂了一句。噬魂钉是很邪恶的邪术,把人杀后,取头骨下鄂灼烧,将灼烧流出的油抹在噬魂钉上,然后把噬魂钉从脑门钉入,此人的魂魄就被永远钉死,永世不得翻身。这原本是封鬼术的一种,用五根加持了灵力的长钉在恶鬼的坟前钉下,就可以封鬼破魂,称之为“五钉封鬼术”。后来被一些邪派反其道而行之,成了邪术。这个法术界的败类,竟然教了这个杂毛这种邪术,难怪没有厉鬼找过他索命!
  旁边那几个保安一听,安下心来,一派悠然自得,“说吧!你还有什么遗言要留,爷几个就要发财了,心情一好,说不定会满足你。”
  林麒冷哼一声,“我就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勾搭上的!”
  那洋大夫不愠不火地说道“那天你大显完身手,我就想弄你了,本来是去公司找你上司想查你的住址,可没想到遇到了他们几个,算你倒霉,要不以林先生你的武功,我还不知道该怎么抓你呢。”
  林麒眉头一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那洋大夫说完了自己得意一笑,打开工具箱,把装器官的简易冷冻箱取出来,开始做手术前的准备。林麒叹了口气,转头去看着入定中的小秀,鬼和人不一样,鬼一旦入定,就很难被打扰。鬼是因为留恋人世才会在人界徘徊,但当鬼只想做鬼的时候,鬼已经看不到人,人世发生的一切都已经和她没有了关系,“往生咒”正是引渡亡魂的经文,以目前小秀的情况来看,中午小秀应该就可以圆满升天了。想到这,林麒欣慰地对着入定的小秀轻声道别“哥哥要走了,小秀再见了……小秀要乖乖的,来世投个好人家,不要再受苦了……”
  一旁正在取工具的洋大夫突然触电一般地怔住了,回过头来,“你刚刚说什么……小秀!……你怎么会知道小秀!”那眼中一闪而过的竟然是为人父才有的温切!林麒见到他的这副神情竟也愣住了……
    “你说话啊,你怎么知道小秀的!”洋大夫急切地问道。
  林麒本来想说实话的,但一看他的神情,却另外有了打算,“哦……我随口提的,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小秀的!”
  布郎大夫眼中闪过一丝温柔,“那……那是我女儿……”。
  “你女儿……小秀看起来不像混血儿啊!”
  “我……我认的,她是我的天使,上帝送给我的天使……”布郎大夫眼中透露出的都是掩不住的疼爱。
  “那她现在在哪呢?”林麒突然怒问道,
  “她……她死了……就在这……就……死在我的手上……”布郎大夫蹲在地上,羞愧的眼泪汹涌而出。
  那几个保安一看不对,上去拍了他一把,“嘿!大夫你干什么呢,现在可不是讲故事的时候,快办正事!”
  布郎大夫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一瞬又恢复了原来的圆滑与警惕。“说!你怎么知道小秀的!”
  林麒可不买帐,懒洋洋地别过头去,“你说我都要死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想知道,陪我去地府我就告诉你,嘿嘿~~!”
  那几个保安早不耐烦了,“别听那小子废话,快动手!”
  “呵呵~~林先生你可以不说,也许我也可以给你做手术不用麻醉药!随便你!”洋大夫阴沉地威胁着。
  林麒闻言也暗吃一惊,不用麻醉药就动手术,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过脸上依然不露声色地戏谑着,“老杂毛,我告诉你,是小秀告诉我的,你信不?”
  洋教授一副“你继续编”的神情,“而且她现在就在我身边,就在这看着你,看你继续造孽……”说到这的时候林麒突然一顿,这股阴气!愕然向小秀望去,小秀身上一股股的黑气正在汇集,怎么会这样!小秀她现在应该听不到他们的谈话才对啊!这逐渐成形的阴气,实体化!
  “你们几个!”林麒对他们喊道,“虽然我很恨你们,不过……你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想活命的快逃吧!”
  “妈的,你唬老子呢!”一个保安上前,正想教训林麒一番,突然他的脚步止住了,林麒旁边的一个黑影正在逐渐清晰,成形……
  “小秀!静下心来,别让阴气汇集,你会堕入邪道的!”林麒着急地朝小秀喊着,小秀却如未闻一般,木然的脸上却挂着两行清泪,“爸爸……我的好爸爸……这世界上唯一疼着我的爸爸……小秀……小秀只想记住这些……我……我一直骗着自己……我……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死的……可我……我发现我根本忘不了……因为……疼啊……爸爸……好疼啊……小秀好疼……你在小秀心里划的那一刀好疼啊……。”
  布郎大夫看着眼前的小秀,吓得向后退去,“你……你不是小秀!你别以为弄个幻象出来就能吓到我,你不会是小秀!”脚步却向后继续退去。突然他停住了,眼前的女鬼向他伸出了双手,“爸爸……抱抱!”布郎呆住了,不由自主地向着小秀走去,那几个保安被吓呆了,连跑都忘了跑,呆呆地看着下文。

  布郎大夫向前去,小秀木然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笑意,糟!林麒一见,心知小秀已经成形,现在已经是狂暴状态,想起身阻拦,却怎么也挣不开身上的绳索。就在布郎大夫手即将接到小秀的一刹,小秀鬼啸一声,一把扑向布朗大夫,一口咬上了他的肩膀,向后一撕,爪子同时往胸口一抓,拉出一条长长的血口,那洋大夫竟被这一爪拍得向后倒去,痛嚎一声倒在地上,那几个保安一见,才如同被惊醒一般,向洞口逃去。小秀一把咽下满嘴的鲜血,兴奋得又是一声长啸,身形一闪,堵在了洞口,向一个保安扑了上去,那个保安哆嗦一闪,勉强躲过。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哆夜,哆地夜他,阿弥唎都婆毗,阿弥唎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哆,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隶,娑婆诃……”林麒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念起了“往生咒”,只要小秀还没杀人,就还有超度的希望。但不带灵力的咒文惹得小秀怒号一声,向林麒扑来,林麒的手机和护身符早就已经被他们搜了去,又动弹不得,林麒淡淡一笑,闭上眼睛等着那最后的了结。就在此时,蓝光一闪,一股强大的灵力护盾将小秀向后重重弹开,林麒也感应到了这股强大的灵气,愕然地睁开了眼,蓝光之后,一只小白狐悠然地晃着小尾巴,摇摇晃晃地出现在洞口,向林麒爬了过来,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包括已经处于狂暴状态的小秀,竟也安静了下来,警惕地打量着这只小白狐,目送着它一步一步接近林麒,却不敢再欺身而上。

  “臭狐狸!现在才出现,想看我笑话是吧!”林麒心里一阵惊喜,嘴上仍在假愠道。

  小白狐呜呜地连声抗议,林麒可不知道,小白狐在宿舍里等了一天,没见林麒回来,预感到林麒要出事,就出来寻他,可林麒的灵气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不容易在校门口闻出了林麒的脚印,循着方向向着这找来,小白狐又不是狗,哪来那么好的鼻子,寻了林麒一夜也没找到。要不是刚刚小秀的阴气汇集引起小白狐的注意,小白狐恐怕也发现不了这个防空洞。

  小白狐的满不在意勾起了小秀的愤怒,怒啸一声,接着欺声而上,岂料小白狐只是满不在乎地微一转身,小尾一摇,一股惊人的灵力就被带出,小秀如一张薄纸一般,被一把扫开。别人看的只是小尾一摇,林麒却看得真切,那条小尾后面带出的是七条尾巴的幻影,八尾狐!林麒一惊,狐妖的最高修为是九尾,眼前的小白狐已经有了八尾,这已经接近了妖仙的境界!

  那几个保安乘机向洞口逃去,小白狐冷哼一声,狐尾一甩,一股冲天的赤色火焰向他们飞去。操火术!“不要伤了他们性命!”林麒赶紧出声,要知道妖狐一族的操火术,与三味真火可有得一拼。小白狐不情不愿地呜了一声,小尾一摇,那股赤色火焰顿时在半空中消失,收发自如,真不愧是八尾狐!林麒暗赞一声。那几个保安哇呀乱叫,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飞也似的向洞外逃去。

  接着小白狐一个小狐火帮林麒烧掉了全身的绳索,就在此时,小秀眼见小白狐惹不起,转移目标,向正在地上呻吟的洋大夫冲去,小白狐一看她的目标是那洋大夫,无关它事,假装没看见的转过身去。林麒却瞄见了,

  “狐狸,快把她制住!”林麒出声了,
  小白狐这才不情愿地一转身,使出一个缚灵术,将小秀制住,小秀仍在挣扎不已,一双眼睛满是怨恨地盯着林麒。
  林麒走了过去,查看了一下洋大夫的伤势,接着来到小秀面前,叹了口气,转身对小白狐道“狐狸,借我点灵力。”
  小白狐应了一声,跑到林麒脚边一盘,一股骇人的灵力顿时充满了林麒的全身,林麒缓缓地念起了“往生咒”。小秀一片痛苦地奋力挣扎起来,身体剧烈扭曲着。但不一会,一阵黑气散去,小秀的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清爽,双手合十,缓缓睁开眼睛。太好了,还好小秀没有杀伤人性命,不然可没这么容易唤醒,林麒暗中庆幸道。
  “哥哥,小秀刚刚是不是做错事了?”小秀低着头揉着衣角,
  林麒上前爱怜地抚着小秀的头,“没有,小秀刚刚做了一个梦而已……”
  “呀!哪个叔叔怎么了,怎么流那么多的血?”小秀看见了在地上呻吟的洋大夫,赶紧跑过去。
  “叔叔,你怎么样了,疼吗?”小秀关切地问。
  “小秀……你不记得……哦,不疼……叔叔不疼……”布朗羞愧地低下头,不敢直视小秀清澈的眼睛。
  林麒接着默念起了“往生咒”,小秀站了起来,双眼微闭,双手合十,小秀的身体又出现了那一圈紫光,随着那一圈紫光逐渐闪眩,小秀的身体逐渐淡化……消失……
  布朗这时候突然站了起来,向小秀抱去。“小秀!爸爸对不起你……”但抱住的只是一个最后的幻影。
  半空中传来小秀那清澈的声音,“小秀没有恨过爸爸,爸爸永远是最疼小秀的爸爸……”。
  林麒转过身去,“布朗大夫,你知道吗?小秀真的没有恨过你,她为了忘记你对她做的错事,自己把自己的死亡记忆封住了,所以只有在升天的一刹,她才想起你来……”。
  “我……我是个畜生……我不值得小秀的原谅……”布朗大夫两行清泪汹涌而出,过了一会又突然狂笑道“我,我杀了我女儿,哈哈~~我杀了……我就可以还债了,……哈哈~~我……我的天使……我可以有自己的医院了……我……我杀了……”
  他疯了……林麒面无表情地从布朗大夫带来的袋里翻出自己的手机和护身符,给苏小姐打电话说了一下情况,缓缓地向洞外走去,始终没有再回头看一眼那个洋大夫,小白狐默默地跟着。

  来到洞外,林麒习惯地点上一根烟,深深地吐出一口,望向远处,“狐狸,你说人为什么有时候连畜生都不如……等做了禽兽不如的错事后才发现自己其实是还个人……”

  小白狐也望着远处,天边依然是淡色的清蓝……一人一狐就这么久久地站着,山风轻轻地刮着,把林麒的叹息带出好远好远……苏小姐办事果然有效率,不到半小时,就看见一队人马已经远远地向着山这边走来,小白狐呜呜地叫唤了林麒几声,林麒会意,点点头,“去吧……”。它原本就是山中修炼的精灵,自然不喜欢这多人的喧嚣。小白狐小尾一摇,身影在林中隐去。

  “林先生!你没事吧……”苏凌雪远远就看着他喊,她原来是别人搀扶走在后面的,可看见林麒后不顾山路的崎岖,急急赶到了众人的前面,看得林麒心里一阵感动,也慌忙迎着下去搀扶她。

  “苏小姐,你怎么亲自来了,我都在电话里说没事了,早知道我直接报警了,免得麻烦你。”林麒看着苏凌雪的高跟鞋上已经沾了不少泥点,心里一暖。

  “不麻烦,其实要不是因为我父亲,我想林先生也不会遇上这种事,对了,那个布朗大夫呢?还有那几个保安!这些个小人,我不会放过他们的!”苏凌雪也一咬玉牙。
  “那几个保安逃跑了,布朗大夫疯了,就在洞里。”林麒用手一指后方的洞口,苏凌雪一摆手,几个保镖顿时蜂拥而入。
  “他怎么会疯的?像他这种丧心病狂的人难道也会良心发现吗?”苏凌雪不屑道
  林麒叹了口气“也许他一直受着良心的谴责,只是他一直在骗自己罢了,他不骗自己的话,只怕他也熬不到今天了……”
  “对了,昨晚刘先生也病了,而且症状和我父亲的一模一样。”苏凌雪突然想起。
  “什么!”林麒对刘先生一直很有好感,听到他出事,自然焦急万分,顾不得自己的灵力全失。等那几个保镖把布朗大夫带出来,就和苏凌雪匆匆下山去看望刘先生。

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18:30

在路上顺便找了个小店买了点面包和饮料,林麒实在是饿得不行了,这两天内发生的事真正让林麒体会到了什么叫焦头烂额,车上苏凌雪也不住地从倒后镜看林麒,一片关切之情尽表于面。

  “要不林先生……改天再去看刘先生吧,你已经一天都没好好休息了……。”
  “哦!不用的,我昨晚睡得很好,不过我现在灵力全失,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帮刘先生了……。”
  “啊?林先生你的……灵力,那是不是就没有法术了!那我父亲和刘先生怎么办?是不是……。”听到林麒说他的灵力已经全失,苏凌雪也一片慌乱,不仅仅是对父亲,刘先生也是她很重要的人,虽然表面上只是一个小小的人事部部长,但其实是受了重托,一直在公司帮苏凌雪在内部监督着公司的运做,也是苏凌雪为数不多的能相信的人之一。
  “苏小姐请放心,就算我没灵力了,我可以请其他朋友过来帮你……就怕来不及……要是能找到我堂哥的话就好了……。”林麒安慰着又自言自语道。
  “对了,苏小姐,公司门口的那两个大狮子是怎么来的?”林麒顺口一提,转移苏凌雪的担心,免得她一直担忧。
  “哦,那是刘先生在第一个保安出事后提出来的,说是放两个大狮子能压一压邪气,那次刘先生还特意跑去汉白玉雕刻场订的,可放上去后一样没什么用……”苏凌雪叹了口气。
  林麒闭上双眼,陷入了沉思……
  
  来到市总医院,在另一个VIP病房见到了刘先生,看起来情况还没多坏,不过精神有点萎靡不震。一见苏凌雪来了,赶紧起身迎接,被苏凌雪拦下了。
  “刘先生你快躺下,你病还没好呢,我找到林先生了,快让他看看!”
  林麒也上前一步,向刘先生示意问好,刘先生笑道“小林你没事就好,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昨天可能是有点贫血,才会晕倒在餐厅里的,医生也说没什么,是苏小姐过滤了。”
  林麒也一笑道,“呵呵~~刘先生说的也是,不过我也是学医的嘛,让我看看卖弄一下也好啊!”

  刘先生这才让林麒号脉,其实林麒刚进门就看出来了,刘先生对诅咒一说很是不屑,所以刚刚才推辞,林麒一个带自损的玩笑话才让他释然。

  林麒扶着刘先生的左手,号完了脉,轻轻地帮他把手掌摊开,掌心一颗隐约可见的黑点浮现了出来,散发出一股可怕的邪气,这股邪气竟比在苏云堂身上发出的更盛!才几天时间,下诅咒者的邪气竟增加了这么多,林麒心中一凛,此人究竟是何身份,竟邪恶如施!

  正想着,苏小姐手机响了,接完电话,苏小姐一回头看着林麒“警察局来电话,说那三个保安死了,一个死在家里,看样子是正准备回家拿东西出逃,另外两个死在一个仓库里,死因和我们公司以前的保安一样。法医初步断定,三人的死亡时间应该一样。”

  林麒听完,倒不是太吃惊,如同早已预料到一般,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 从医院出来,看看时间还早,刚走到医院门口,林麒停住了,“苏小姐,我想……去看看那些保安的尸体。”

  苏凌雪也一顿,其实林麒提这个要求也不是没有理由的,总医院有本市最大的停尸库,就在总医院的地下室,而且有一个涉案停尸间,是专门为警察局开的。这个案子现在还没有结果,那些保安的尸体肯定也还在涉案停尸间里,林麒想去看看能不能理出点头绪来。还有小王……林麒是个重感情的人,也想再见他一面。

  不过以林麒的身份想进入涉案停尸间不太可能,林麒一不是调查人员,二不是至亲,守卫肯定不会放行的。可要是苏凌雪一起去就不一样了,既是涉案关系人又是天乐集团的负责人,以这两个身份去看自己员工的尸体,那就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苏凌雪也明白林麒的意思,可……去看尸体,苏凌雪听到都心里发冷。不过为了林麒,最终还是答应了。
  
  有苏凌雪领路,守卫问都没问,直接让苏凌雪签个名就放行了。由守卫领着,从入口又走了两层楼梯才到达停尸库,林麒正想问怎么不走电梯,想想也对,电梯一般在搬尸体的时候才能开放,要不谁都用电梯,一个不小心下到挺尸间里,还不得吓个半死,当然也是为了防止出现毁尸行为。

  越往下越阴冷,虽然已经是七月份,难怪选择把停尸库建在地下室,为保存尸体提供了很好的自然条件。到了涉案停尸间门口,守卫掏出钥匙,把门打开。在门口,苏凌雪停住了,林麒也会意地一点头,让她在门口等着。

  守卫一指,“那一排都是那些保安的尸体,你找的小王在第三个尸箱里,后的是今天才送来的那三个保安的。”

  “谢谢!”林麒道了声谢,径直走了过去,缓缓拉开尸箱,叹了口气,轻轻地揭开裹尸布……

  又看到了小王那张熟悉的脸,可那张脸早已经被冻得发白,还凝着一层冰霜,这曾经是一张多活泼可爱的脸……,林麒黯然地低下头,抑住那鼻子的酸感,继续检查,虽然法医说找不到任何伤痕,但林麒还是希望能再找到别的线索,那守卫就在旁边,林麒不敢有大的动作,只能轻轻摸索着。到腹部的时候,林麒的手突然一颤,这是!

  林麒故意换了一个角度,刚刚好挡住那个守卫的眼睛,这时左手中指往腹上一压,右手轻叩,鼓音!用力压下再叩,还是鼓音!换腹部的任何地方叩,都是鼓音!
  林麒略一沉思,再拉开前两个保安的尸箱,一样,腹部周围都是鼓音!难道说……
  再查看刚刚运来的那三个保安的尸体,正常,本应该是鼓音的地方压深也能敲出浊或实音来。这时候苏凌雪实在忍不住了,在门口朝林麒抖着声音喊了一声“林先生……那个……还没好吗……?”

  林麒着才想起苏小姐还在外面等着呢,赶紧应了一声,把那几个保安的裹尸布盖上,推好,向门外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林麒突然一回头,今晚一定要再来一趟!从医院出来,看看时间,已经下午5点了,苏凌雪提议说要不去吃饭吧,林麒一听正中下怀,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真不知道这两人神经是不是有问题,刚看完尸体还那么有胃口……)。其实学医的大都有这样子,麻木了,要不隔三差五的就有解剖课,不习惯也得习惯。

  菜一上来,林麒马上恢复了本我面目,加之已经在山洞里饿了一天,吃相更甚从前———丑不可看,苏凌雪原本也是不怎么有胃口,可如同被牵引了一般,在林麒的带动下,竟也动起筷子吃了一个饱。

  吃完饭,服务员又上了一壶茶,林麒刚想往口袋里掏,突然想起早上已经把烟抽完了,只好以茶代烟,喝个不停,苏凌雪好象也看出了个大概,捂住嘴偷笑,心情轻松了很多。
  
  “嗯……林先生,你看过刘先生的病,觉得怎么样,是诅咒吗?”
  林麒点了点头“肯定是诅咒,可惜我现在没灵力,要不我可以先帮刘先生先解咒,诅咒越早越好解,到后面了就麻烦了。”
  “那我父亲……!”
  “苏先生我已经帮他做了形代,目前应该没什么问题,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找出幕后凶手!”
  “那林先生你有头绪了吗?”
  林麒一沉呤“目前只能确定凶手是内部人员所为,甚至很可能每天就在我们身边,你看他犯的案,每次都比我们提前一步,甚至连时间地点都选在我们疏忽的一刹那,但最难的就是他不是亲自下手,每次都用邪术,让人防不胜防。”
  “那我们不是没希望找到他了吗?”
  “不,每件事都肯定有原由,凶手不可能只是单纯地为了杀人而杀人,他有他的动机,而且……请恕我直言,凶手的动机和令尊肯定有着莫的大关系。”
  “父亲他……难道有什么瞒着我们吗?”
  “这我就不敢妄言了,也许是隐瞒,也许是他早已经忘记,也或许他无意之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诅咒一类的术法我虽然不精通,但我知道诅咒是要付出极大代价的,甚至是以命换命,如若不是有深仇大恨……”
  苏凌雪眼上又升起了那一层厚厚的忧虑,叹了口气“父亲究竟做过什么……让凶手这样至之死地而后快……对了,林先生你不是可以感应邪气吗?应该可以找得到他啊!”
  林麒摇了摇头,“他要是想刻意隐瞒,我也感应不到的,除非他施法的时候我就在一旁!……对了,我怎么没想到!”林麒突然一拍脑袋。
  “怎么了,林先生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林麒掏出还在口袋里的那张人形纸,“还记得这张纸吗?”

  苏凌雪点了点头,林麒接着说“这张纸其实也是形代的一种,这种邪术在纪晓岚的《阅微草堂记》和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中皆有记载,那天杀害小王的就是这种邪术,但这种邪术不同于诅咒,这种邪术是将自身的精神寄托于纸人上,操控纸人行凶,用这种邪术对自身也有一定危险,有时候自己的精神如果损耗过度,将很难回到自己的肉身,因此,施术的时候,施术者一般就在附近。”

  林麒眉头一锁“这就是说,当晚小王被杀的时候,施术者就在公司里!”

   “去查当天的出勤记录!” 苏凌雪和林麒几乎异口同声到。

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18:33

一路小赶,来到公司,两人直接到值班室,老陈不在,只好自己动手,翻看起当天的出勤记录。但不一会儿两人就都又恢复失望。

  出勤记录现在公司用的是打卡器,机器方便漏洞也多,来上班一张卡往里一插,当天的出勤记录就有了,走的时候也是一插就完事,常常可以见到一个员工拿着帮别人代打的一堆卡在机器前猛插。机器记录上也是这样,一目了然,当天晚上除里苏小姐和林麒他们几个夜值,并没有其他人留在公司里,可这种从机器记录上看到的东西根本不可信,看了和白看一样。

  不过林麒很快就找到了别的方式,当天的摄相头录影带。虽然只是一天的,时间也定在傍晚过后,但清数出来的带子竟然有8盒之多,抱着带子,到了苏凌雪办公室,两人各自找了一个放映机,看起带子来。

  花了将近两个小时,两人才将带子看去了一半,从带子记录上看,下班后,确实当天的人都离开了公司,也没什么其他人的进入。然后是8点过后,那一段时间公司没人,摄相头拍的都是静止的画面,又过去了一个小时,就在林麒准备放弃的时候,苏凌雪突然一声惊呼,“林先生,你来看!”

  林麒凑过苏凌雪那一边,那个摄相头拍的是后门,就在9点半的时候,一个人出现了,他掏钥匙开门然后进了公司。林麒带子倒回去再放,将画面定格,放大,那个人是……老陈!他儿媳妇那天不是生孩子吗?他回公司干什么!林麒又把带子倒回去看了好几次,确实是老陈不错。而且在10点过后,他又急急忙忙地离开,小王的死亡时间正好在10点左右。“苏小姐,老陈这个人,你了解多少?”

  苏凌雪摇摇头,“我只知道他是我们公司的一名老员工,我记得我小的时候来公司玩的时候他已经在这干活了,关于他别的情况,我也不太了解,好象以前还是我父亲的保镖,后来看他年纪大了,父亲也不忍带着他奔走,便给他安排了这个闲差。”

  “按这么说,他应该和令尊感情不错,应该不会……嗯……世事没有绝对!苏小姐你先回家去吧,我现在去上班,顺便一探他的口风!”林麒说着边把带子取出来,交给苏凌雪。“把带子保存好,也许是重要的证据!”

  苏凌雪接过带子,郑重地点了点头,“那……林先生……你一定要小心啊,我……觉得欠你好多好多,都不知道该怎么还,一直麻烦你,还有你的灵力,虽然你不肯说……但我知道,和这件事肯定有关系,我……”

  “哈哈……苏小姐你想太多了,我的灵力怎么没我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和这事有关系,再说你请我吃了那么多好吃的,还不知道是谁欠了谁的呢,嘿嘿~~~”林麒笑着打断,苏凌雪眼中那深深的关心和歉意让林麒感动,更不忍让她再自责。

  苏凌雪欲再言,林麒又接着笑谑了几句,匆匆告辞而去,他从小就怕这种场面,你就是站他对面骂上一个小时他也脸不红气不喘的,可一旦遇上别人道谢道歉,比宰了他都难受。(这可能也是厚脸皮的另一个境界吧,嘿嘿~~~!)

  苏凌雪看着离去的林麒,那背影如同一身飘诀的流苏,御剑悠行的年少英俊,一派侠气傲骨,直冲九天云霄……直至林麒离去好一会儿,苏凌雪才回过神来,刚刚看见的那是幻象吗?自己怎么会产生这种幻象,自己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想到这,苏凌雪成熟妩媚的脸上竟也飞起两片红霞,不争气!苏凌雪咬了咬嘴唇,心里骂了自己一句,赶紧正色收拾带子回家去。
  
  来到楼下的林麒,一入值班室的门就被老陈瞄见了。“小林啊,怎么现在才下来?”

  “下来!”难道他知道刚刚我在经理室!林麒吃了一惊,对了,公司的监视摄相头!怎么忘了这个。

  “是啊,刚刚苏经理说有事问我,所以耽搁了一下!”林麒一看老陈已经知道,就接过话来。正说着,其他夜值保安也回来了,一看林麒回来了,也围了上来,关心地询问,平时虽然大家都不大说话,可这一片真情却是不假的,林麒那天看小王出事冲出去后两天不见人影,大家都担心了两天。

  林麒也被这一片真情所感,赶紧把事情原委告诉大家,不过省略了关于自己会法术一项,只是说苏小姐听说自己也是学医的,就把自己也带去看她父亲的病,结果让自己胡乱找了个土方,竟然有奇效,惹得那洋大夫起了杀心。大家听完那个洋大夫的事,一片愤然。

  “妈的,个老杂毛真阴险,还好小林你命好,没让他们得逞,还有门口那三个保安,他们就算不死,回来我们也要打死他们!”

  “就是,妈的,公司怎么养了这么些白眼狼!”……

  老陈也拍着林麒的肩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可怜小王……”,说着心里一酸,说不下去。

  众人听到小王也黯然地低下头,老陈长长叹了口气“不过咱公司很有人情味,苏小姐前天说了,无论最后查明咱公司的人死于何种原因,公司负责全部的丧葬费用,对人员家里还有长期的抚恤金。”

  众人一听,也点头称是,“如果不是公司一直对我们这么仁厚,我们也早就不敢干了……对了,发工资后我们每人凑点钱寄给小王的家里吧,也算尽我们的一点心意……”

  大家都欣然同意,过了一会,老陈看看时间,又到检查时段了,让大家做好准备,嘱咐大家小心点,为了安全,检查安排也改了,两人一组,一起检查四层,老陈坚持和林麒一组,林麒一听,也正中下怀。
  
  林麒换好服装,和老陈从第一层检查起,小王出事后,林麒除了原来的三四层,小王负责的一二层现在也归林麒管。

  “组长,听说您老早就已经跟着苏先生了?”林麒边检查,边假装不经意地问。
  “呵呵~是听苏小姐说的吧,是啊……苏老爷一家都是好人呐……我跟苏老爷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后悔过!”老陈沧桑地一笑。
  “那我听说苏先生这次的病是因为被别人用邪术诅咒……那是不是苏家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才……”
  “胡说!”老陈气愤地打断,“你听谁说的?苏家一家都是大好人,哪来的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年轻人不要听那些谣言,都是胡说八道!”。
  林麒赶紧笑着圆场,心里却有另一种感觉,老陈的这种语气会不会是装出来的,要说气愤也有点过了,好,直奔主题,我就不信这个你还能装得那么好!
  “对了,组长,我听说小王死的那天晚上,有工友见您回过公司啊?您儿媳妇不是临产吗?怎么还回来?”林麒说着,一双锐利的眼睛望向老陈。
  老陈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哦……那天……那天晚上我银行卡忘在公司了,我儿媳妇要动手术,交手术费的时候才发现忘了,所以赶回来拿……”

  交手术费这么急还在公司里待了半小时才出来,恐怕其中另有别情吧!这一丝惊慌没有逃过林麒的眼睛,“哦……原来是这样!”林麒却没有再追问下去。

  老陈一看林麒不再追问,正想往前走去,“等等!组长我好象看见前面有个黑影!”林麒一把拉住老陈,暗中右手扣住曲池,左手向天宗穴探去。此两穴一起连正是灵力经络的主支之一,哪怕灵力隐藏得再深,在这也能探得出来。

  反过来说,只要修法之人都绝不会让人齐扣这两大穴位,若有不慎,有可能会被人毁了半世道行。但老陈如同不知一般,只是向前看去,问道“什么黑影!?”。林麒只手探去,也是一片虚无,两穴之间根本无半点灵力的流动。
  林麒暗道一声奇怪,赶紧把手放开,笑道“可能我看错了,自己把自己给吓的……”
  老陈呵斥道“小林你也太胡闹了,这是能开玩笑的吗?这两天出了多少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把老骨头都差点被你吓散了!”

  林麒认错地一脸赔笑着,老陈又说了几句,两人继续检查剩下的楼层。

  经过刚刚一试,林麒的疑惑更深了,“难道说我想错了……凶手另有其人,还是老陈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厉害,连自己都试探不出他有法术!”

  当晚林麒又找机会试了几次老陈,均没有发现什么疑点,可对于那晚回公司之事老陈却含糊不清,林麒觉得其中必定有蹊跷,那一脸的惊慌,那晚小王出事就算和老陈没关系,老陈也肯定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但看来套是套不出老陈的话来了,改天设个局把他的话激出来才行。

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18:34

一晚就这么过去了,一直到下班,林麒也没能套出老陈的话来。换下制服懒散地晃回宿舍门口,林麒突然一拍脑袋,“糟了!忘了去看尸体了!”
  “唉……算了,困得要命,睡醒了再去吧……”林麒抓了抓脑袋,正准备掏钥匙开门,一摸把手,门没锁!一把推开,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林麒面前,是苗天行!
  一见到林麒,苗天行起身迎了出来,双手抱拳“呵呵~~~林兄时日不见,想煞苗某了……”
  林麒抑制不住内心高兴,一把抓住苗天行的手“苗兄莫非有通天彻地之能!知道小某正欲寻你!”
  苗天行一惊“莫非还有什么事是林兄解决不了的吗?”
  林麒也不客气了,拉着苗天行坐下,从床头摸出烟点上,提了提神,娓娓道来。
  
  “什么!林兄灵力全失!”听到这苗天行吃惊得站了起来,
  “林兄且让苗某一探!”苗天行一改往日的沉着,指如疾风,分别向林麒曲池、天宗、灵墟、百会、神道五穴探去,探完了也一把瘫坐在椅上,“怎么会……林兄这……不可能啊……”
  林麒倒是看得开,摆摆手,“算了算了,别想了,说不定过几天就自己突然好了,要是一辈子都好不了,做个凡人倒也乐得逍遥……倒是天乐集团发生的事,苗兄听完了有什么想法,这是当前最重要的?”
  苗天行一片惋惜,“林兄气度确实让苗某佩服,只是这灵力乃是林兄苦修十几年得来的,岂能说没就没了……而且我也丝毫看不出林兄有中蛊或收制于其他邪术的迹象。”
  林麒一笑,“现在想也没用,这几天我什么方法都试过了,不仅灵力全失,而且连引导都引导不了,比一个平常人都不如……还是谈谈天乐集团的事吧。”
  “这个……唉……”苗天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回到原话题,“天乐集团发生的事我和林兄想法一至,老陈肯定是个突破口,但我觉得凶手不会是他!”
  “哦!为何?苗兄请继续!”林麒听苗天行一说,兴致也被挑了起来。
  “第一他没动机,他杀害这几个保安,对他有什么好处?反而使他的保安工作越来越不稳定而已;第二为财杀人也不可能,小王他们几个都是乡下来打工的,身上能有多少钱,老陈几十岁的人了,不会为了这点钱杀人;第三他没这能力,我相信林兄,连你都测不出他有灵力,他应该只是个凡人,而且你说他在天乐集团已经干那么多年了,突然反向的可能性也不大。”
  林麒点了点头,从口袋取出那张人形纸,“苗兄你看这个!”
  “形代!这是我们苗家一族才会的法术啊!”苗天行惊讶出声,接过纸人仔细端详。
  “而且我前天去检查那些保安的尸体的时候,让我发现了一件匪夷所思的怪事……”林麒接着说道。
  苗天行抬起头等着林麒的下文
  “先送去的那几个保安的尸体,我在腹部和胸部叩出来的都是鼓音,腹部我用力深压后再叩,还是鼓音,心脏的叩诊浊音界也完全消失了,但表面一点伤痕都没有,苗兄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说他们的内脏都被掏空了!”苗天行接口道。
  林麒点了点头“这是唯一的解释,而且表面找不到任何伤痕,似乎有东西在他们体内将他们内脏吃了,但这一切仿佛是死后才发生的,我在那几个后来运来的保安身上没有发现这种情况。”
  “我族里蛊术里倒是有一种虱蛊,可以吃人内脏,就不知道用的是不是我族的术法……这种蛊术十分可怕,反噬也极其厉害,如若拥有此蛊之人三年之内不放蛊杀人,蛊主本人也会中蛊死去!”苗天行眉头紧锁起来,如若此人也懂用虱蛊的话,不仅极有可能是他的族人,而且术法也十分厉害。
  “究竟是何等人物,竟然如此狠毒……”林麒也鄂然,“对了,苗兄你怎么会突然回学校的,现在离开学还有半个多月呢?”林麒突然想起苗天行的突然回来。
  “呵呵~别提了,还不是让学生会主席这个名号给累的,放假了都不让我轻松,学校让我提前回来整理学生档案和准备迎接新生的工作。我一想你上次打电话问我诅咒术的事,有可能需要我的帮忙,所以昨天下午我一回来就来找你了,结果宿管大爷告诉我说你去打工了,让我今天早上再过来。”苗天行苦笑道。
  “对了林兄,我一会儿也要出去,顺便去总医院一趟看看那些尸体,事情涉及到我一族,我不得不管!”苗天行一脸凝重地说。
  林麒一听中下怀,“哈哈~~~我正求之不得呢,有苗兄的帮忙,这事就好查得多了!”
  “好了,林兄你累了一晚了,快休息吧,等我先去查一查,再回来和你探讨。”
  苗天行拱手告辞,林麒也起身相送,看着远去的苗天行,林麒舒了一口气,有了这个邪术专家级别人物的帮忙,查找凶手就容易多了,而且苗天行办事稳重干练,术法虽然很少在林麒面前表现,但林麒隐约也能感觉出来,苗天行似乎在刻意谦让,但其修为甚至在林麒之上。
  看看时间,已经9点多了,林麒又困又累,往床上一躺就呼呼睡去。
  “司徒大哥……莫要一错再错了……”……又是这个怪梦,熟睡中的林麒也重重叹出了一口气。
   林麒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3点多,刷完牙顺便又洗了个澡,一身清爽的感觉就是好。哼着小调拎起饭盒正准备杀向食堂,想起苗清行来,不知道他查得怎么样,给他发了条短信约他去食堂顺便吃点东西。
  林麒刚在食堂打好了饭,苗天行就到了,给林麒打了个手势,看样子已经吃过饭了,林麒就顺手给他买了瓶饮料。
  苗天行接过林麒手中的饮料,两人坐下,“苗兄查得怎么样了?”林麒迫不及待地问。
  苗天行咕嘟喝了一大口水,看样子是刚赶回来,“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什么!”林麒停下手中的午饭,愕然道。
  “我刚到医院,正想着用什么办法混到涉案停尸间里去呢,可一到门口,就看到围了一大帮人,我上去一问,林兄你猜怎么着?那些保安的尸体全都不见了!”
  “啊!那个……不会让那些什么虱蛊给吃光了吧,不会吧?连指甲头发也没放过……”林麒一派天真地问道。
  苗天行正往口里灌水,差点呛住,“咳咳……林兄你也太有想象力了,虱蛊会吃死尸的内脏已经是怪事了,那个蛊术本来就是用来害活人的,把人害死,蛊主就会把蛊收回来的,怎么可能连尸身也不放过,何况还有衣服什么的,虱蛊再邪也不是屎壳郎……”突然发现自己用词不对,这个怎么说也是自己家族里的法术,怎么和屎壳郎搭一块去了,苗天行又清咳了几声。
  “后来我趁乱混进了涉案停尸间,查看了一下现场,发现了一些东西,第一是裹尸体的胶布明显是从里向外撕开的;第二是涉案停尸间被破坏的铁栓是从里向外弯曲的……”
  “你的意思是那些尸体不是不见,是自己从尸箱里爬出来的!”林麒惊讶地接口。
  苗天行郑重地点了点头,林麒心里一寒,尸变!这可是比闹鬼又上了一个阶层啊……
  林麒脸色凝重了起来,“那苗兄你可知道,除了湘西赶尸术还有什么法术是能让尸体自己动起来的?”
  “苗家操尸术……”苗天行从牙根里一字一顿地念出这几个字,接着又摇了摇头“不可能啊……苗家一族的法术是向不外传的,而且操尸术在多年前已经禁用,在我爷爷那一代早已失传……就连族长直系长孙的我都不会……何况是外人……”
  “苗兄你无需疑惑,待我们找出真凶,一切自会明了!”林麒看他伤神,赶紧劝道。
  苗天行点了点头,“林兄言之有理,对了,今天查尸体之时,我突然萌生一个想法,林兄在查真凶的过程中似乎一直忽略一个人,这个人如若是真凶那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林麒闻言一顿,抬起头来,“谁?苗兄请讲!”
  “苏小姐!”苗天行脱口而出。 林麒放下手中的餐具,缓缓叹了口气,始终要面对这个问题的,并不是林麒没有想到,只是林麒一直不想去想,但这个问题始终是无法回避的,“苗兄请继续,这个问题我自己恐怕没什么发言权,在这个问题里我有私心……”
  苗天行一看林麒,也猜出了大概,点了点头“第一从动机上来说,苏小姐是嫌疑最大的人,苏先生一死,家产不都落在她头上了吗;第二从做案时间来说,案发当晚,除了那几个保安,就只剩老陈和你还有苏小姐在公司,也许在你在经理室里遇到苏小姐之见,小王就已经遇害了,用形代杀人,不过是几分钟的事;第三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凶手另有其人的话,为什么苏先生,甚至连刘先生都已经受到了诅咒,而这个集团目前的主角苏小姐却安然无事,这说明什么?除非她自己就是诅咒者;还有她是女的,这就注定了林兄你不敢动手去探测她有没有灵力……”
  “等等……苗兄这样说就有点武断了,这些问题我不是没有想过,确实在理,但如果你见过苏小姐本人的话,恐怕你也不能说得这么果敢了。还有……苗兄你觉得那几个保安有没有嫌疑?”林麒接着问道
  苗天行沉呤了一下,“其实在真相没有大白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有嫌疑,那几个保安当然也包括在内,但我个人觉得他们几个犯案的可能性不大,他们的嫌疑比老陈还要低……至少从动机上来看是这样,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那几个保安的尸体,凶手可能要有大的动作,也许就在今晚!”
  林麒点了点头,一口气把剩下的午饭三扒两扒消灭光,回宿舍换好衣服和苗天行一起赶到总医院去看现场。
  
  到了总医院,林麒他们正想去停尸库再一探究竟,不料到那的时候已经被警察封锁了现场,守卫森严,林麒他们转悠了半天也没能混进去。
  “苗兄,咱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你有没有什么术法,能找到那几个保安的尸体的踪迹?”林麒看了一眼守卫森严的停尸库问。
  苗天行摇了摇头,“如果凶手用的是苗家操尸术的话,那就没什么办法了,操尸术和赶尸术不一样,赶尸术其实也是起源于苗家,是利用咒法,招回死者残余的魂魄,封回体内,让尸身能拥有基本的活动能力。赶尸又有‘三赶,三不赶’之说,凡被砍头的(须将其身首缝合在一起)、受绞刑的、站笼站死的这三种可以赶,理由是,他们都是被迫死的,死得不服气,可用法术将其魂魄勾来;凡病死的、投河吊颈自愿而亡的、雷打火烧肢体不全的这三种不能赶,病死的阳寿已尽,阎王已将其魂魄索去,招不回魂。投河者有‘替死鬼’一说,已经代替了上一个投河者的魂魄被缚在河里,也招不回魂。被雷打者是遭天谴,属罪孽深重之人,其魂也不能招,火烧肢体不全者自然‘起’不了尸身。赶尸人在赶尸的时候会一直发散出灵力指引尸身,我们远远地就能感应到其灵力。”
  苗天行顿了顿,“但操尸术就不一样了,完全不受这些限制,在尸身上下了蛊和咒术之后,如同操纵傀儡一般任意地操纵尸身。而且用这种法术的注重的是蛊,术法用的很少,即使蛊主就在我们旁边,恐怕我们也觉察不出来……此术原本只单传族长一家,传到我太爷爷那一代的时候,我太爷爷觉得此术太邪太凶,传下来只会害人,已将秘籍烧毁,不传后人,就连我爷爷都不会此术。此人究竟何等人物,竟厉害如施……”
  林麒听完一惊,“这么说来难道苗兄也无胜他把握?”
  苗天行叹了口气,“林兄你可知道苗家术法为何让世人如此畏惧,甚至连世外高人都要退避三舍?”
  “因为苗家一族术法诡异,而且只传苗家,世人根本无从得知其施法,更无谈破术之法……”林麒缓缓接口道。
  “正是!”苗天行无奈地点了点头,“诡异和隐秘正是苗家术法的致命恐怖之处,但如果面对的是一个完全精通苗家术法的敌手的时候,岂不是刀刃砍刀背———自讨苦吃!”
  林麒闻言心里一寒,苗天行说的话已经不是自谦之语,凶手厉害至此,那还有何法收他……
  正想着,突然手机响起,一接,马上传来苏凌雪急促的声音“林先生你在哪里?我爸……我爸他突然犯病了,胸口像被针扎一样,快痛晕过去了……林先生你快过来啊!……啊!爸!你怎么了!……爸!……”到最后苏凌雪已经带着哭腔。
  “什么!我们就在总医院楼下,苏小姐你别急,我们这就上来!”说完和苗天行两人向楼上跑去。一进VIP病房,也顾不上打招呼了,一眼就看见了在床上已经在半昏迷状态的苏运堂,脸已经憋成了猪肝色,双手捂着胸口。一旁的苏凌雪手足无措,只能急得泪流满面,一见林麒进来赶紧急步迎了上来,“林先生!你看我父亲……”
  林麒示意安抚了一下苏凌雪,转头向苗天行望去,苗天行会意一点头,走向病床,出手分别向苏运堂神庭、天突、灵墟三穴探去,道了一声“奇怪!”,迅速结了一串连印,林麒只看清印中暗含了十天干中的“己”与十二地支中的“寅”。
  “以吾之名,奉五瘟神之命,神兵火急如律令!破!”苗天行手背成刀,临空一挥,如同砍断什么一般,随着这一挥,苏运堂呻吟一声,缓过气来,“爸!感觉好点了吗?”苏凌雪赶紧上前帮他抚着胸口。林麒在一旁暗暗称奇,苗天行施的术法有苗家的诡异灵咒,其中却好似又搀杂了茅山道术在里头,特别是最后一句“神兵火急如律令!”很明显的茅山术咒。
  苏运堂重重地舒出一口气,“好多了,好多了……我的天……差点要了我的老命……刚刚痛得我都喘不过气来了……”,一转眼正好看到了苗天行正在结势收法,“林先生,这位又是……”向一旁的林麒询问道。
  “哦!刚刚情况紧急,来不及介绍,这位是我的同学苗天行,而且是苗家一族的直系,刚刚就是他施法救您的!”林麒微笑着介绍。
  众人一听林麒的介绍,心里都一惊,就算对术法没有任何认识的人,从小从电影、传说里都听闻过苗家之名,那一份敬怕之心更是由来已久。苏先生也鄂然道“原来是苗家之后,苏某何德何能,竟能获林苗两家两次出手搭救……”
  苗天行也一抱手,“呵呵~~苏先生言重了……就算苗某不出手,林兄也会出手的,救人本就是我等学法之人的本份,何敢求谢……”林麒也上前对苗天行一笑,“苗兄不用过谦,现在我灵力全失,恐怕想救人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对了,苏先生刚刚是怎么回事?”转而对苏运堂问道。
  苏运堂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刚刚正和小雪聊天,突然胸口剧烈疼痛起来,如同一根钉子一寸一寸地钉入我的心脏一般……要不是两位出手,恐怕……”苏凌雪一听,又滚出两滴眼泪来。
  难道他已经……,苗天行思忖了一下,抬头突然问道“对了!林兄做的形代呢?怎么会没起作用!”
  “哦!那个怕别人乱动,一直锁在柜子里呢!”苏凌雪回答着边掏出钥匙打开柜子。柜子一打开,众人都惊呆了————那根人形蜡烛已经化成了腊水,淌得一柜子都是。
  苗天行上前,用中指试沾了一点柜子里的腊水,竟然还是热的!苗天行的眉头锁了起来……好可怕的咒力,竟然把形代也化掉了……
  林麒也上前一探那些腊水,骇然一惊,“苗兄!这……”,苗天行会意地点点头,站起身来,对苏运堂一抱拳道“苏先生,我刚刚帮您破咒法的时候,顺便在你身上结了苗家的守护印,不过从施咒人竟能将林兄结法而成的形代化掉看来,恐怕苗家的守护印也抵挡不住他的诅咒……所以苏先生,请您一定要好好想想,究竟是什么人,对您仇恨至此,而且诅咒术都是有可怕的反噬,这么凶的咒术反噬更是可怕,施咒人甚至赌上了自己的性命来施这个咒术,我想……如果对您没有深仇大恨也做不出这种事来……”
  苏运堂闻言沉思了良久,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摇摇头,“唉……我苏家虽然生意场上对手众多,但从来没有做过赶尽杀绝之事,更没有泯灭人性,与人结下过不共戴天之仇……我……这实在是想不出来啊……”
  苗天行向林麒望去,林麒知道苗天行有话要和他说,正想告辞苏家父女,突然苏凌雪的手机响起,苏凌雪一接,转过头对林麒难以置信地说到,“林先生,老陈刚刚来电话说,有人在公司看见了小王!”
  “什么!”林麒一惊,对苗天行一示意,接着匆匆告辞了苏家父女,两人向公司赶去。

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18:36

“苗兄,是否有话要和我说?”一出门口林麒便问,

  苗天行一点头,“正是,林兄刚刚也看见了,凶手的术法之高,已经远超我们想象,我刚刚没对苏先生明说,凶手已经将咒术强制进行到了最后一项,如果他再继续施法的话,恐怕我苗家的守护印最多只能坚持过今晚……也就是说……如果今晚我们还查不出凶手的话,恐怕明天苏先生……”

  林麒知道时间紧迫,突然想一事来,“对了,苗兄,刘先生也在总医院,我们要不要顺便去看看他?”

  苗天行略一思忖,“我觉得不用,他中咒尚浅,无性命之忧,而且林兄你也说过刘先生这个人不信术法之说,我们去了恐怕要白白碰壁,只要我们把凶手找出来,他中的诅咒也会随之自解。”

  林麒一想也对,“那我们现在快赶去公司吧,我有感觉,那有很重要的线索在等着我们,小王的尸身在那出现,凶手肯定有所图谋!”苗天行一点头,两人向天乐公司赶去。
  
  一到天乐公司门口,苗天行正想随着林麒一同进去,突然心中一动,向天乐公司周围一打量,停住了脚步,不禁掐指算来,这一算竟呆住了。林麒在前面领着,突觉身后一空,回头望去,苗天行停在了门口,举手掐算着什么,便赶紧折身回去。

  “苗兄!怎么了?”林麒上前问道。
  苗天行掐算良久,突然发出一声赞叹“好势、好位、好风水啊!”
  “什么!”林麒奇道。
  “林兄你看!”苗天行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拉起林麒的手行至街边,向两旁指去,“林兄你看这两条街,还有绕街的那条河,而这天乐公司正是在这两条街的交会之地,好一派双龙气脉相交之势!”

  林麒一看,确实是这样,那两条街宛若两条金龙,气浩蜿蜒,交会于此。林麒对风水一术,并不精通,所以来了天乐公司那么久也一直没在意。现在苗天行一说,这才注意了起来,“呵呵~~~苗兄真是通天彻地,无所不晓,不过天乐那么大的一个集团,建个总公司肯定会请一些风水大师来看的,取了这么一个好地势也不是太奇怪。”

  “不不不……林兄你接着看此地居位,《阳宅天元赋》有云:‘二水离方入坎宫,尽头一宅夹其中;双龙气脉来相会,此宅三元贵不穷;坎杂之水二龙交,立宅中间甲第高;轮转三元无替谢,儿孙世世产英豪;巽水迢迢六白龙,后湖九紫气还锺;前宅中元卿相贵,下元后宅庆财丰’此双龙气脉相交一势竟带出这多吉相位,奇观!奇观啊!可以说是闻所未闻的风水奇观啊……能居此位,若非祖上积德阴泽后人,哪怕是求佛祭香、足踏千里,也寻不到这吉势奇位啊!”苗天行又发出一声赞叹。

  林麒一惊,无怪天乐集团财势如日中天,只升不降……

  “哎呀!~看我这一入迷,竟忘了正事,林兄勿怪!”苗天行突然回过神来,不好意思道。

  林麒一笑“苗兄何出此言!苗兄一席话,让小某见识不少,收获不小啊……”

  “不过这公司门口的石狮子怎么有点怪怪的……门放石狮,本是守财辟邪之势,风水上来说没什么不对,就是这狮子的造型……”苗天行小声嘀咕了一句。
  林麒倒不是太在意,“这石狮子我来第一天也觉得有点怪……算了,无暇理会这些,先去查案吧!”

  苗天行也正色一点头,两人向天乐公司走去……来到值班室,只有老陈一个人在,很少见的没有在泡茶,扶着额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以至林麒和苗天行进了值班室也没有察觉。

  “组长!”林麒过去一拍他肩膀,他吓得一抖,差点叫出声来,回头一看,原来是林麒,不禁火道“小林!你干什么!我这把老骨头都被吓散了!”

  “哦?组长你怎么了?”林麒故意问道,
  “这个……哼!有个做清洁的说什么他在楼道里见到了小王,弄得现在人心惶惶的,五点还没到,整个公司的人都提前走得差不多了……你是?”老陈看到林麒的苗天行,问道。
  “嘿嘿~这位是我同学,今天路过咱公司,听说我在这工作,所以上来看看我。”林麒编了个理由,苗天行也冲老陈礼貌一笑。
  “小林你又不是不知道规矩,不能带外人来值班室的!”又顿了顿,“算了,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到你们上夜班的时候他得离开这里,要不然公司丢了什么东西可不好交代!”老陈当着苗天行的面也不客气地说。
  “你们!”林麒一愣,“组长你今晚不上班吗?”
  “今晚……今晚我有事,请个假,你负责帮我管理一下吧……”老陈支吾其词地说。

  林麒一看老陈神情,也猜出了十之八九,小王出现的传言,无论是真是假,肯定把老陈吓坏了。而且他这么害怕,恐怕小王的死,与他也有莫大关系吧……

  想到这林麒假装为难地一叹气“哎……好吧,我再替您一回班,小王就是您上次不在的时候出的事,这次您又不在……希望别再出什么事才好……小王死得不明不白的,他的冤魂要是真出现了,我倒要问问他,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老陈闪过一丝惊慌,又马上镇定了“年轻人不要轻言鬼神,那东西是说不得的!”
  林麒正想继续再套他话,老陈抓起衣服,丢下一句我先走了,匆匆离开,跟逃命似的。
  林麒和苗天行对视一笑,“苗兄,他就是老陈。”
  苗天行知道林麒在问他对老陈的印象,摇摇头,“此人面相内收,为怕事之相,观其言语也是此辈,我在他身上也感觉不到任何邪气,凶手是他的可能性不大。”
  林麒点头同意,“苗兄和我想法一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静观其变吗?”
  “似乎也只能这样了,凶手在暗,我们在明,我们先去那个清洁工说见到小王的地方,看看能有什么发现没有。”苗天行提议道,林麒点了点头,领着苗天行向楼道走去。
  
  天已经渐黑,公司楼道又是过了6点才自动开灯,所以楼道里阴暗的一片,刚到楼道口,苗天行赶紧几步,走到林麒的前面,林麒知道苗天行是好意,现在自己灵力全失,和个普通人差不多,苗天行是为了防止鬼灵突袭。但没想到自己竟然有沦至要受人保护的一天,林麒也只能露出有一丝苦笑。

  苗天行御起灵气,在自己和林麒周围凝出一片御界,两人缓步在楼道里走着,捕抓着空气中传来的一丝一毫的响动,空了的楼道里伴着两人的脚步声传出一阵阵回响,世界仿佛一下子静了下来,静得连自己的呼吸都听得到,林麒倒能希望发生点什么,哪怕小王挥舞着爪子扑过来也好,至少多了一条找凶手的线索,不用像现在这样无头苍蝇似的四处碰壁。

  “苗兄,你再好好想想,会不会你们族里有什么远亲之类的……”林麒忍不住又问道。
  “不会,术法最高的就是族长一家,我家也是单传,不可能出现什么远亲。”苗天行几乎想都不想很肯定地答道。
  苗天行又顿了顿,“不过……也不是绝对的族人的法力就不可能超过族长一家,也有例外的……”
  “哦!什么例外?”林麒急急地接口问道。

  “除非是民间口传的‘草鬼婆’……”苗天行叹了口气,“其实苗家一族里真正的蛊术主支是女子,女子炼蛊比男子练蛊要快要精,蛊虫天生就喜欢依附女子,因此女子修炼起来比男子容易也厉害得多,修到一定境界的女子,民间以‘鬼草婆’称之。但不知道为什么,几百年前,我族内突然禁令女子再修炼蛊术,从此,‘鬼草婆’成了传说和绝响……”

  苗天行顿了顿,“所以说若是有一个女子得我族正统传授的蛊术,超越我族长一族也并不是什么怪事……”
  “也就是说……”林麒疑惑道。
  苗天行点了点头“是的,凶手极有可能是女的!……当然,我并不是针对苏小姐才这么说,我今天也见到了她,她的表现确实让人很难想象她是凶手,但世事无绝对……”
  
林麒也无奈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两人在公司巡查了一圈,均没有什么发现,便决定先返回值班室。回到值班室,已经是六点多。其他人都已经到齐,正在讨论着什么,一看到林麒,都围了上来,林麒把情况大致给大家解释了一下。听到老陈先走了,大家都觉得气愤,“他怎么又走了!上次也是这样……天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事!”……

  “对了,这位是……?”众人看到了林麒一旁的苗天行,
  “哦,这是我同学,苗天行,上来找我玩的,大家认识一下吧!”林麒向众人引荐着。
  大家也纷纷向苗天行打了招呼,苗天行本来就是温文的个性,很快就融入了其中,边聊边细心观察每一个人,希望能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林麒一看差不多了,清咳了几声,大家静了下来,“大家估计也有耳闻了,说今天有人看见小王在咱公司出现……无论是不是谣传吧,不能再让咱们的工友再出事了,今晚我们查楼方式改了一下,我负责在值班室里监察各种情况,剩下的五人就算一组,一起检查,有事也好互相照应,检查途中无论出现任何情况都不得单独离队,一发现有什么不对,第一时间通知我!大家觉得怎么样?”

  众人一听,大力赞成,五人一组无论出现任何情况,都好应付了许多。当下换好服装,大家就开始各司其位,待那五人出去后,林麒回身一望苗天行,“苗兄,这五人呢?”

  苗天行点点头道,“和所想不差,面相都属憨厚之人,光是从公司出了那么多事,还能坚持在自己的岗位上这点来看,都有着一份忠直之心,不太可能会做出那种讹诈之事。对了,林兄,那些监视录象带呢?我想再看看,也许能有什么发现。”
  林麒点了点头,抱着一丝希望,和苗天行一起又翻看起17号小王出事那天的录象带。
  
  虽然看得很仔细,可七盒录象带看完了,(老陈回公司那一盒苏凌雪保管着),苗天行也和林麒一样,叹了口气,一脸失望地摇了摇头。

  “苗兄,恕小某冒昧,操尸术可有破解之法?”林麒轻声问道,毕竟是人家家族的秘法,这样问不太礼貌。

  苗天行倒不是太在意这个,只是摇了摇头“我也只是听族人传言,无缘习得此法,更无谈破法。”顿了顿“但对此法之邪曾有耳,被操纵的尸身不但不会像僵尸一般行动僵硬,而且蛊虫会在尸身体内分泌一种毒素,让尸身的细胞和神经活跃到极至,其蛊尸将会力大无穷,动似鬼魅……”说到这,苗天行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而且……因为蛊虫便及全身,就算将蛊尸的头砍下,蛊尸仍然在蛊虫的操纵下活动自如……”

  “什么!”林麒闻言大吃一惊。一个人被砍了脑袋还能鲜活乱跳,流着一身的尸水到处乱跑,光是想到已经脊背阵阵发寒……连苗天行都不知道破解之法,那真要对敌的时候岂不是一分胜算都没有?要是那只小白狐在就好了,就算不会破解,以它那一身蛮横的灵力,至少也加了五分胜算,可现在上哪找它去,它又不用手机……

  “林兄……我终于知道凶手为什么让虱蛊把那些保安的内脏吃掉了!”苗天行突然说道。

  “哦!为什么!”

  “凶手想延长尸体的保存时间,也就是说,他早有预谋要利用这些保安的尸体!蛊虫虽然厉害,但如果尸体完全腐烂的话,它也无用武之地了。在停尸间里当然不怕尸体腐坏,但是一旦使用操尸术让这些尸体暴露于空气中,第一会引起腐坏的就是内脏!”苗天行紧锁着眉头。

  “难怪……”林麒也叹了口气,凶手真是什么都想到了,一丝都没有错漏,自己就像小丑一般被他玩弄于掌心之中。凶手是不是连自己会来天乐集团应聘保安也算到了……
  
  不禁想起来应聘的第一天,那几个蛮横的保安,苏凌雪的突然出现,刘先生的好意相劝,还有……天真爽朗的小王……“你还是大学生呢,真好……”小王那羡慕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引得林麒心中一酸,一切……好象还只是昨天的事……一闭上眼睛那一幕幕又在眼前回放,闪过去,又倒过来,小王的笑脸、老陈的茶、刘先生那和善的眼神、苏小姐疲惫的痛苦的身影……最后画面好象都模糊、远去,最后定格在第一天来天乐集团看到的那两个石狮子上,一瞬!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林麒陡地睁开双眼!难道……!

  林麒来不及招呼身旁的苗天行,急急取翻出小王出事的前一天,16号那天的监视录象带,又疯了一般地翻出《出勤记录本》,在上面急急地找着。
  苗天行正想开口询问,林麒却比他更快开口了“苗兄,帮我个忙!快去经理室的内间把‘仁龙剑’借取一用。此剑灵气逼人,苗兄你用此剑肯定能增强不少法力,快!我们有可能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

  苗天行一听,不敢迟缓,飞身向楼上跑去。林麒把八盒录象带一起插入到放映机里,按下‘快进’键,顺手哪起对讲机,“大家别查楼了,马上到值班室里集合!”眼睛却始终盯着放映屏幕,一心八用,竟然在15分钟内就将八盒录象带‘快进’浏览完。

  接着把八盒录象带全都取出来,放进柜里,锁好。那五人和苗天行几乎同时赶回到值班室,“小林怎么了?为什么让我们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那五人问道。

  林麒一脸凝重,急急开口,“没有时间了!以后再向大家解释,希望大家能相信我一次,从现在起到天亮大家就待在值班室里,哪都别去!外面无论发生什么都千万不要走出这个门槛!”说完往苗天行望去,苗天行会意,捏诀持印,御剑一划,在值班室里设了一道结界。

  众人虽然不明所以,但一看林麒那急切的神情,便知道该如何做,毕竟这半月以来的默契也不是虚的,当下一齐郑重地朝林麒点了点头。林麒心头一暖,抓起《出勤记录本》,和苗天行两人向楼下赶去。“林兄我们这是要去哪?”苗天行疾跑着微喘着问。

  “回总医院!”林麒头也不回地答着。
  一到楼下,两人硬是在违章口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林麒那一脸急得要吃人的神情和苗天行手中的剑让司机叔叔浮想翩翩,一上车司机都没敢问他俩要去哪,只管把车往前开。
  林麒掏出手机,急急忙忙地拨通了苏凌雪的号码,“喂!苏小姐吗,你现在在哪?什么!在总医院!……旁边都有谁?……刘先生也在!”听到这消息林麒脸一下变得煞白。
  苏凌雪在电话那边莫名其妙地,“怎么了,林先生!是不是公司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林麒深吸了几口气,用尽量平和的声音回答“哦……那个,公司没什么事,我今晚会在公司好好看着的,放心吧……就这样,帮我问苏先生和刘先生好!”匆匆挂上电话,额头上早已经满是冷汗,往靠椅上一瘫,“希望来得及……”
  苗天行在一旁也看出了大概,林麒是特意强调自己正在公司,稳住凶手,那凶手究竟是……?

  那司机倒也机灵,看林麒打电话提到总医院,就往总医院开去,一到医院门口,林麒抓出一把钱丢给司机,也没看是多少,和苗天行就往楼上跑去。看得司机一愣,这俩劫匪还挺有良心,坐车还给钱,出手还挺阔绰

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18:38

林麒几乎是一脚揣开了苏先生所在的VIP病房的门,把病房里的人吓了一跳,苏凌雪身旁那几个保镖本能地摆开架势正准备出手,定睛一看,是林麒!也愣住了。

  林麒根本无暇顾及那几个保镖,一眼就瞧见苏运堂正坐在床上和刘先生下棋,冲过去一脚把棋盘踢飞,硬生生地将苏运堂挟起后退三丈,苗天行也随之飞身挡在了林麒和苏运堂的前面,对着刘先生持剑横胸,捏诀而立。

  刘先生一脸疑惑,“小林!你们干什么?”

  林麒喘了几口粗气,才从牙根里蹦出一句话,“刘继堂先生,你还想继续装下去吗!”

  后面的苏家父女早就忍不住了,“林先生,刘先生,你们这是怎么了?有事好好说嘛!怎么弄得翻起脸来了!”后面的那几个保镖早忍不住了,正准备出手,被苏凌雪抬手拦下。

  刘继堂缓缓站了起来,“小林,你究竟想干什么?就算是开玩笑,你这玩笑也开得太过分了!”

  林麒冷笑一声,“哼!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你这个杀人凶手!”

  “什么!”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刘继堂反倒冷静了下来,反问道,“小林,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是凶手!为了破坏我和苏家的情谊,博取苏小姐的好感,你这招也太阴险了吧!”

  “哼!你以为你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把别人都当你手心的猴子玩吗?天乐集团门口的那两个石狮子是你买来的吧!”林麒问道

  刘继堂不以为然,“是又怎么样,我觉得公司出的怪事太多,买两个石狮子回来压压邪气有什么不对!”

  林麒冷笑道,“压邪气,你也好意思开得了口,那是给你造邪气的吧!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石狮子,是睚眦!”

  “睚眦!那是什么?”苏凌雪奇道。

  苗天行不禁脱口道“所谓龙生九子不成龙,睚眦便是龙子之一,喜杀戮,外形似狮,其性凶残无比,为凶邪之兽,我第一眼看到就应该想到了,难怪天乐集团风水那么好却事端不断、内忧外患,原来是托了这两凶兽石像的福……”

  林麒接口道,“苏小姐你说那两个石像他是在第一个保安死后才建议去定做回来的,那是因为公司的风水好,他的邪术被正气所压展示不开,他杀了第一个保安后才发现这个问题,所以请了这两个邪兽回来截公司的龙脉,而且也达到了他扰乱公司的目的!”

  刘继堂放声大笑,“无稽之谈!真是无稽之谈!你这种天人说梦的理论就想定我的罪?”

  林麒掏出口袋里的《出勤记录本》,晃了晃,“那我们再来看看这个!”林麒翻了几页,朗声念道“6月28日马云遇害,同日是刘继堂休假日;7月3日徐叙诚遇害,同日也是你刘继堂的休假日;7月17号小王被害的时候,又是你的假日……巧合吗?呵呵~真是了不起的巧合,看来你为了你将来的不在案发现场的证据,下了不少苦心啊……!”

  刘继堂闪过一丝慌乱,眼珠一转,又恢复了正常,微笑道“小林,你也太能找了,这么巧的事都让你发现了,不过,这些好象正是证明我清白的证据,你想用这些证据来定我的罪吗,呵呵~你这玩笑开大了吧?”

  林麒叹了口气,“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确实很高明,可惜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们一直在看案发当天的监视录象带,从头到尾都没发现你的身影,为什么?因为你在案发的前一天,就一直待在自己的办公室,一直到第二天也就是你所谓的假日,等用形代杀完人,第三天你才假装修完假来上班。这三天,你一步都没离开过办公室!所以,案发当天的监视录影带都没有拍下你,你亲手创造了这一片空白,可是你没想到吧……这世上还有我这种傻瓜会去翻前一天的录影带来看。”

  林麒顿了顿,“刘先生,我实在不得不夸你……你煞费苦心地安排了这一切,真的是不容易……”

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18:42

刘继堂意味深长地望了林麒一眼,“小林,我真是小看你了……”

  林麒冷冷一笑,“刘先生过奖了,比起你的心计,我不过也只是你手心里的猴子而已,小王出事的那天晚上,你想杀的是我吧!让我负责工作,我还浑然不知地对你心存感激……你想把我留在值班室指挥工作,可怜的小王阴错阳差地不知道怎么先回了值班室……”说到小王,林麒心里又是一痛。

  刘继堂阴沉一笑,“确实那晚我想杀的人是你,不过后来……”

  “后来让回来取银行卡的老陈发现了你在办公室,你目标换成了老陈是吧!”林麒接口到。

  刘继堂闪过一丝惊诧,“这点你也推想到了!没错,我施法的时候确实让老陈看到了,虽然我向他解释了一下,后来确实是对他动了杀心,虽然因为一些原因,我迟迟犹豫没有杀他,那晚确实是小王倒霉,老陈拿好卡一出值班室,他就进去了,让他看到了我的形代,自然不能放过他!”

  听到他说到小王的时候竟然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林麒一怒“那是一条人命!你知道吗!不,是六条人命啊……!”

  “哼!六个保安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那三个害你的保安你不也记恨他们吗?我帮你杀了他们你还不谢谢我!”刘继堂毫不在意地说。

  “谢谢你什么!谢谢你指使他们帮着布朗大夫来谋害我吗!你杀他们不过是害怕他们被抓到后把你招出来而已!”林麒道。

  刘继堂一派傲然,“一将功成万骨枯!他们死得其所,而且我已经将他们的尸体做了最大利用,他们这些小人物能被我所用,那是他们的荣幸!”一拍手,六个黑影在病房门口应声而现,虽然脸上都蒙了黑布,不过想也知道正是那六个保安的蛊尸,吓得众人一惊。

  “‘一将功成万骨枯!’你也配说这句话?可笑!他们是心甘情愿地为你而死的吗?倒是你的心计,当不了大将,当个在背后出阴谋诡计的狗奴才倒是没什么问题。我在公司全力上下查找凶手的时候,你装中咒,来总医院治疗。让我把怀疑重点转移到苏小姐身上,而且还能在第一时间在那几个后来运来的保安尸体上下蛊和窥机在苏先生身上继续施法,想坐享其成。若不是我突然想起了睚眦之形,牵扯地怀疑起你来,恐怕我还在你的手心里转着!”林麒冷笑道。

  “是!我承认,都是我做的!那又如何?有能制裁我的法律吗?哈哈哈哈……你去向法官告我用咒术杀人?哈哈哈哈……荒谬!”刘继堂有恃无恐地狂笑着。

  林麒身后的苏运堂早已经气得脸色苍白,“刘继堂!我待你不薄啊,没想到你是如此小人!为何要如此害我们苏家?苏家有没有对不起你的吗!”

  “苏家!你们苏家对不起我的多了,你们欠下的债也该还了!”刘继堂反吼道,反而吼得苏运堂一愣。

  “刘先生,你不用作势吓人,你在苏先生身上下的咒术已经到了最后关节,如果今晚你取不了苏先生的命的话,诅咒就会反噬在你身上,到时候不用法律,你自己种下的蘖会制裁你自己的!”苗天行缓缓说到。

  林麒挥舞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刚刚我已经顺便把你说过的话都录下来了,我想,哪怕你今晚没事,如果让法官听听这个,法官会考虑一下法律以外的东西的!”边说着另一只手却暗中把自己的护身符递给苏家父女。

  护身符要抵御一次灵力攻击是完全没问题的,但只能抵御一次,过后只有靠主人注入灵力才能立即再起防御作用,不然只能靠护身符自己吸取天地灵气恢复的话,需要好几天时间。

  刘继堂冷笑着,“你们以为今晚还能活着出去吗?林麒你灵力全失我早知道,只靠姓苗的这小子又能耐我何!”说完一声长啸,那原本呆立着的六个蛊尸应声出手。

  那蛊尸原本痴呆地立着,一出手竟然身形如风,动似鬼魅,苏凌雪身边那几个保镖冲上去刚接手几个回合,就被制于掌下,有一个保镖竟然被活生生地被两个蛊尸扯断一条手臂,力道恐怖得惊人,剩下的几个也被六个蛊尸一阵痛打后踢回房中,再看那几个保镖,伤势惊人,口吐鲜血,其中几个看来肋骨已经断,身上骨折多处。

  刘继堂一阵狂笑,“我本想先弄死老头子,再好好利用苏凌雪的,是你们逼我的!你们今晚都要死在这!”

  林麒冷哼一声,“那就试试!”与苗天行两人双双出手,苗天行出剑舞出一阵残影,齐封刘继堂全身重穴,林麒步踏七星,直取那六个蛊尸……

  林麒飞奔将至那六个蛊尸跟前,突然头一低、单手撑地将身倒起,顺势斜身踢出七脚,这一招正是林家的“逆云七式”。林家武功向来以奇招制胜,“逆云七式”更是绝学之一,御用七星步之冲势倒立踢出的每一脚无不恰到好处,气劲十足,将七星冲势发挥得淋漓尽致。特别是最后两脚,皆踢在一个蛊尸胸上,伴随着“咔”的几声骨头断裂的脆响,那具蛊尸被踢飞数丈才倒地,剩下五个也中脚倒地。

  “逆云七式”原本是配合灵力才能发挥到最大威力,没了灵力的林麒竟然只靠单纯的内力催动出这一招,就连一旁正在迎敌的苗天行也不禁暗赞一声。
  
  看到林麒御敌无忧,苗天行也专心应敌起来,御剑挥舞出一串残影,封住刘继堂的全身重穴,剑锋一转,直取刘继堂胸前的灵墟穴。刘继堂蔑视地微微一笑,诡异的一个转身,竟轻易地从剑幕中脱身出来,躲过苗天行的一剑,接着迅疾地一掌拍出,一见一股黑气从他的掌心飞出。苗天行原本正欲挺剑向前,黑气飞来,赶紧凌空一个翻身闪过,但闪身不及,身上还是沾上了一些黑气,顿时一阵麻感传来。

  “瘴雾毒掌”!苗天行一惊,“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身怀我苗家的这两大失传诡学!”

  “什么你们苗家的?”刘继堂蔑视一笑,反问道。

  苗天行疑惑道,“难道你不是从我苗家习得的术法!不可能,我苗家术法从不传外族,况且这两大诡学早已失传!”

  刘继堂一阵狂笑,“等你死了再去问阎王吧!”,接着发出一阵长啸,那原本倒地的六具蛊尸应声而起,向林麒扑去,刘继堂自己则出手向苗天行攻去。

  林麒用内力强制催动“逆云七式”,原本是想一招制敌,为了催动这一招已经损耗了大量的内力。现在一看刚刚倒地的蛊尸竟然又立了起来,如同没事一般向自己扑来,心中大叫苦,硬起头皮出手迎向那六具蛊尸。

  经过刚刚的教训,林麒学乖了,对这些蛊尸不能用硬招,这些蛊尸根本不知道痛痒。林麒将太极拳和林家的武功搀杂并用,“顶悬涌泉虚,天地人一体,意气沉丹田,起式无太极”,林麒一招“提手上式”,已经带出八分太极神韵,左手御起“沾”字,化去一具蛊尸的进攻,右手却一式“黯手翻云”向另一具蛊尸攻去。虽然不能取胜,却也维持了个不败之局。

  一旁的苏家父女已经扶起那几个保镖,急切地观望着战局,苏凌雪除里急切,眼中却多了一份痴迷,林麒那一式又一式的招式,虽然叫不上名,却打得精彩绝伦,加之御起太极拳,在六具蛊尸的轮番围攻中,依然一副神清气傲、浑然物外的神情,连那几个保镖都叹服地发出一阵赞叹之声。
  
  苗天行这边也不轻松,刘继堂的术法诡异,用的都是苗家或失传或一等一的绝学。往往苗天行自己招式刚起,就已经被刘继堂看破,攻向破绽,逼得苗天行不得不连连换招。原本对于今天的对决,苗天行已经有所预料自己会处下风,但没想到会打得这么吃力。虚剑一划,缓口气对林麒喊道,“林兄找机会快突围,再战下去对我们不利!”

  林麒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面对这六个不知痛痒的恐怖蛊尸,实在是除了靠着太极拳勉强维持住一会儿的不败,已不余取胜之力。况且自己的体力毕竟有限,和这六个活死人怎么比,渐渐已经显出败势。

  林麒大喝一声,一展太极绝学“六封四闭”,一股巧劲将六具蛊尸顺势推出病房,将门一关,在门后立势结印。这情形引得刘继堂一笑,“你灵力全失,结印还有什么用!”

  那六具蛊尸力道惊人,即刻已将门冲开,林麒眼中闪出两道精芒,冷声道“谁说没灵力就不能结印的!”,说话的工夫,一股撼世内力已经迅速地汇集在法印中。

  “神恩如海,神恩如狱———太极破!”伴着一声怒喝,一股惊天掌力随之打出。只闻一声惊雷,热气散去之后,那六具蛊尸已经被震飞在病房之外,衣服破碎、血肉模糊,房门边的墙壁竟被打缺了一大块,其威力足以用惊世骇俗来形容。

  这情形把一旁的刘继堂也看得一怔,苗天行趁机会攻出几剑,缓口气对房里的其他人喊道“快跑!”,苏家父女和那几个保镖才如梦初醒,搀扶着向门外跑去,林麒则靠在一旁的墙上喘着粗气。

  原本是应该用灵力来驱动的术法的“太极破”,林麒却用内力来驱动,掌力打出后,林麒已经不遗余力,而且内力和体力息息相关,内力耗完,体力也不剩多少。苏凌雪上前扶住,“林先生,你怎么样了!”林麒脸色苍白,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
  
  苗天行剑势一划,左手捏诀,“奇门遁甲,玄黄迷阵!”刹时升起一阵迷雾,将刘继堂困住,趁时也上前和苏凌雪一起搀起林麒向病房外跑去。

  迷雾中的刘继堂冷哼一声,“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个小小的迷阵也想困住我!”,接着清啸一声,那六具蛊尸竟又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有一个的脚明显已经被林麒的掌力震断,却还连皮带骨地站着,情形可怖。“去堵住他们,别让他们给跑了!” 刘继堂又继续说道,那六具蛊尸应声向外追去。

  迷雾中的突然刘继堂眉头一皱道,“你们来干什么!”

  “哈哈哈哈哈……来看你出丑!”随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一个少女现出身形来,随之后面还有一个少年,两估摸年纪也就20上下,但对于刘继堂却没有丝毫惧怕,少女更是一脸的戏谑。

  “滚!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们管!” 刘继堂怒道。

  “这不单单是你的事,主人要的苏家龙脉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自己知道会有什么后果!”那少年面无表情道。

  刘继堂似乎对那少年有一丝顾忌,声音低了下去,“主人给我的任务我会完成的,但苏家和我的恩怨请让我自己解决,出了什么差错我自己会向主人请罪的!”

  少女嬉笑一声,“这可是你说的!”。与那少年的身影双双隐去。

  刘继堂冷哼一声,解开迷阵,向门外追去……苗天行和苏凌雪搀着林麒跑了一段,边跑苗天行边指按林麒的天宗穴,缓缓推入一道真气,林麒总算缓了过来。

  “林兄,怎么样了?”苗天行微喘着问。

  “好多了!苗兄别再为我费真气了,我已无再战之力,后面只有靠苗兄了!”林麒阻止道。

  苗天行点了点头,“此人术法当真诡异无比,苗某惭愧,竟伤不得他分毫……”

  “仁龙剑灵气逼人,为何苗兄不以气御剑,发挥其奇威力啊?”林麒惑道。
  苗天行摇了摇头,“此剑认主,我不仅无法驾御它的灵力,甚至我想以自己本身的灵力贯穿剑身,亦被它灵气所制,无法施展。此剑在我手中无异于一把普通利器……”

  正说着,一道黑影一闪,那几具蛊尸已经飞身挡在了众人面前,当真速如鬼魅,众人心神一凛,立在当场。苗天行略一思忖喊道,“大家跑上楼,蛊尸脑桥已坏死,无平衡感,不善爬楼!”,众人闻言皆转身向楼上跑去。
  蛊尸平地上健步如飞,但到了爬楼梯的时候果然一个东倒西歪,速度慢了下来,众人一见,松了口气,向楼上天台跑去。
  
  但到天台的时候众人那颗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天台上的刘继堂双手抱胸,正阴沉地笑着,林麒和苗天行紧接两步挡在众人前面。不一会,那几具蛊尸也跟了上来,挡在众人后面。

  见到刘继堂那副神情,苏凌雪实在忍不住了,闪身出来,“刘先生,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原本以为你是个可信君子,想不到竟然是个无耻小人!我苏家究竟有何对不起你的地方,让你如此费尽心计毒害我父亲!”

  刘继堂闪过一丝不忍,但马上又恢复了原来的阴沉,“这都是你父亲造的孽,他罪有应得!”

  “刘继堂!你倒是说说,我苏某人何时做过对不起天地良心的事?让我死了也做个明白鬼!”一旁的苏运堂早已经忍不住,开口怒问道。

  刘继堂冷笑一声,“你也敢提天地良心这四个字!摸摸你自己的那颗黑心问问自己,还记得被你抛弃的妻子和儿子吗?”

  “什么!妻子、儿子?”苏运堂疑惑道。
  “哼!死到临头了你还装什么?难道你真把老家南屯村的刘玉淑忘了吗!” 刘继堂冷哼道。
  “刘玉淑……!你……你是刘玉淑的儿子,你是小义!”苏运堂愕然接口道。
  “哼!没想到吧,我还没被饿死!你去大城市娶了宋家大小姐,丢下我娘一个人在村里,被人取笑!” 刘继堂咬牙怒道。
  苏运堂叹了口气,一脸不忍,“她……,后来去哪了?我回村后再也没见过她……”
  刘继堂冷笑着,眼中含泪,“我母亲才不会接受你的施舍,你以为你派人送来的那点钱就能赎你的罪吗?我母亲受不了众人的取笑,远走他乡。最后染上重病,抑郁而终……”

  苏运堂眼中一片温情,“玉淑……你这又是何必……”重重叹出一口气,转而问道,“是谁告诉你,我是你父亲的?”

  “我那可怜的母亲……你这样对待我母亲,我母亲却还袒护着你!我追问过母亲多次,母亲就是不肯把父亲的名字告诉我,直到临终前才说了一句‘以后吾儿就改名刘继堂吧……以报苏运堂之恩,若要认父,他便是你父亲,只有他才配……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报答他对我母子俩的恩情……’,我才知晓,原来抛妻弃子的就是你!亏我以前还以为你是大善人,三番四次地接济我们,原来不过是为了赎罪而已!”

  刘继堂闭眼盖去那汹涌的眼泪,睁开眼睛时却已经再没有一丝温情,咬着牙说道,“你以为你的罪赎得清吗!今天我要让你把欠我母子俩的都还回来!”
苏运堂摇头叹了口气,沧桑的脸上却带着深情,“玉淑啊玉淑……你含糊不清的话不仅害了我,也害了孩子一生啊……”随之道出一段心酸往事。

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18:45

苏运堂出生在河北的一个小村庄,与同村的刘玉淑从小就是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但苏运堂家家境贫寒,加之父母早亡,刘家一直反对刘玉淑与之交往,甚至当面骂苏运堂是穷酸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两人偷偷在河边幽会,血气方刚的苏运堂立下誓言,一定要出去赚钱回来风风光光地八抬大轿取刘玉淑。

  “淑妹,等我!我一定要出去闯一闯,赚够钱我回来买地、建房子、八台大轿取你回家,让你爹娘对我另眼相看,让你美美地跟我过一辈子!” 苏运堂对着未知的河对岸立下了一个男人的誓言。

  “运堂你去吧,我一定等你……”刘玉淑望着眼前这个深爱着自己的男人,颤抖着说道,偷偷抹去眼角的眼泪,苏运堂又怎么知道,刘家前天刚收下蔡家的聘礼,已经把婚期定在一个月后……

  第二天,苏运堂带着仅有的几件衣服早早地上路了,路过刘玉淑家时,对着刘玉淑的房间磕了三个响头,拜谢这个从未嫌弃过自己的女子,深情地再望最后一眼那紧闭的大门,头也不回地踏上了旅途。

  在城里,苏运堂扛米包、搬长木、掏粪池……只要是能赚钱的,再苦再脏,再没人肯干的活苏运堂都抢着干,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赚够了钱回家娶那还在等着自己的玉淑。这股憨厚的干劲被宋家老爷看中,交了一个分店让他打理,苏运堂原本就是块做生意的料,一接手后将这个分店打理得井井有条,生意日渐红火,最后竟远超其他分店,成了一个主店。

  一晃眼八年已经过去,苏运堂为人忠厚,为报宋家的知遇之恩,每月结帐的生意所得,一文不差,全上交给宋老爷。宋老爷越渐对这个聪明憨厚的青年赏识有加,有意要将宋家大小姐许配与她,但苏运堂念念不忘的依然是梦中那个仍在村口苦苦盼望着自己的刘玉淑,便将事情原委告与宋老爷,宋老爷愈加敬重他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同意放他一月长假让他回乡娶妻。

  宋老爷的话让苏运堂欣喜若狂,匆匆带着几个手下,踏上了回乡之路。如今的苏运堂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灰头土脸的庄稼汉了,文雅儒贵,再加上几个随从,一入村口便引得村人纷纷驻足围观,竟无一人认出他就是当年的苏运堂。苏运堂无管其他,入村就直奔刘家,到了那却只看到了一间破屋。

  向村人一打听,才知道刘玉淑在苏运堂走后一个月,就被父母强行送上花轿,嫁给了蔡家。刘玉淑终日以泪洗脸,反引得公婆不快,常遭责骂,其夫蔡旺仗着家里有钱,常欺辱村民,吃喝嫖赌、无恶不作,蔡家双老过世不到一年,蔡旺就将家产挥霍一空,欠下一堆赌债,后来勾结一个寡妇,偷了村里募捐准备修庙的钱,两人远走高飞,丢下刚生下孩子的刘玉淑,刘玉淑双亲听闻后也含恨而终。

  蔡旺为人淫恶,拖累刘玉淑也招村人厌恶,靠着以前偷偷在蔡家留下的一些细软渡日,讨债的人一日要来好就几趟,刘玉淑没法,只能尽量凑钱还给人家,日子过得青黄不接,还常遭村人唾骂,刘继堂从小就被同村的孩子叫野孩子,没爹要的野孩子。每次和那些孩子打完架,刘继堂总一脸委屈地问娘,我爹是谁?为什么他不要我们,刘玉淑也只能以泪回答。

  听闻村人所说,苏运堂如遭雷击,自己苦苦等来的竟是这个结果……

  但苏运堂始终不忘当年刘玉淑待自己之情,在村人的指引下找到了刘玉淑的住所,刘玉淑早已经从村人口中听到苏运堂回乡的消息,看看自己的现在的情形,自惭形愧,哪还有脸再见当年的情郎,将大门紧锁,说什么也不肯开门见苏运堂。

  苏运堂在门前苦苦哀求了半个月,说不计较这些,只要刘玉淑愿意,破镜亦可重圆。但刘玉淑自知自己已经不配再嫁与苏运堂,坚决不答应。一晃与宋老板的一月之期已到,苏运堂无法,又跪在刘玉淑门前磕了三个响头,留下随身带的一笔钱,黯然返城。

  回城后苏运堂要打理生意,抽不出时间,只能时常托付一个手下帮自己把一些细软和钱转交给刘玉淑,怕给多了她不肯要。刘玉淑一再受到苏运堂的帮助,心里越是觉得对不起苏运堂,最后带着儿子远走他乡,等苏运堂再回到老家的时候,已经人去屋空,青砖破瓦……

  苏运堂悲叹心酸之下,再次跪在那间空屋前,嗑了三个响头,回城娶了宋家大小姐,从此开始了他生意场上的一番传奇经历……
  
  不等苏运堂把故事说完,刘继堂怒喝一声“住口!不许侮辱我娘!你想编这种故事骗谁?今天该是你偿还我母子俩的债的时候了!”说完正欲出手。

  “住手!苏老爷说的都是真的,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一声惊喝传来,楼梯口闪出一个人影来,是……老陈!老陈出现的时候刘继堂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老陈……叔,你……”

  老陈一脸的怒气,“你还记得我这个老陈叔!真是不容易!要是当时知道你长大了是这个样子,我当时就应该……!”老陈还是老样子,说不出狠话来,顿了顿“苏老爷说的都是真的,那时候我为什么老往你家跑,偷偷帮你家还债,不让别的孩子欺负你!这都是苏老爷交代下来的。”

  “是他交代的又怎么样?那是他为了还债,他做这些又算什么!” 刘继堂顶嘴道。

  “放屁!”老陈终于火了,“小王出事那晚我在办公室遇到你在做那些怪事,我就应该马上告发你,要不是你说你是苏老爷的私生子,让我犹豫了下来……我当时就在想,苏老爷什么时候多了个私生子,连我这跟了老爷半辈子的手下都不知道……”

  “要不是觉得事情有古怪,今天大着胆子想来找苏老爷问一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一来到医院,发现整个医院竟然没几个人,遇到的几个都痴痴呆呆,中邪了似的,我就猜到肯定和你有关系。果然一上楼就看到了那几个怪物在追苏老爷,我偷偷跟在后面上来了才听到你说的话!”

  “原来你就是小义!什么苏老爷的私生子!你还真自以为是……你有这种命吗?知道你为什么以前叫小义吗?你以前的名字叫刘断义,是因为你母亲恨你那个狼心狗肺的父亲,所以才让你随了她的姓,取名断义,就是要和他恩断义绝的意思。”老陈大声骂道,“你改了刘继堂的名字,害我一直没认出你来,原来是你这个孽种!你母亲临终时候话的意思是要你别忘了苏老爷的恩德!你倒好,还真懂往自己脸上贴金,把自己封成苏老爷的私生子了。你也不看看!你配吗!”老陈气得直打哆嗦。

  “住口!” 刘继堂脸上青红着,羞极反怒道,“你们都是一个鼻孔出气的,我……我才不相信你说的,一直我都感恩你对我们母子俩的好,才一直犹豫没有杀你,你这是找死!”

  “不相信我?你回南屯村随便找个老人问问,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我想你自己一直都不敢回去确认吧?怕一确认了自己原来只是个孽种……”老陈激动地说着,没注意到刘继堂已经起了杀意。

  “住口!” 刘继堂一掌猛地向老陈拍出,老陈没想到刘继堂会这么狠毒,连这么多年的恩情都不念,愕然之下,已经做好了一死的准备,却不料黑影一闪,苗天行已经比刘继堂更快挡在了他面前,结实地受下了刘继堂的一记毒掌,顿时闷哼一声,退了三步才勉强站稳。
  
  刘继堂冷冷一笑,“姓苗的小子你好本事啊,我的事你都敢管!受了我两记‘瘴雾毒掌’,我看你还怎么活!”

  苗天行抑住那翻腾的真气,“刘先生,我确实不解,你从哪习得的苗家诡术,身怀如此高强的术法为何要做这小人之事,真是侮辱了我苗家术法!”

  “哼!什么苗家术法,不过是我主人的眼中的雕虫小技而已。倒是我还想问你,你在苏老头身上下的是什么守护印,那根本不是什么苗家守护印,不然我早就解开了!” 刘继堂看着大局已经掌握在自己手里,得意松懈,饶有兴趣地问道。

  苗天行淡淡一笑,“果然!你除了苗家术法,别的并不精通,那确实是苗家守护印,我当时多了个心思,又在其中加了一道茅山护咒,你果然解不开!”一旁的林麒心中暗道,难怪当时苗天行施咒时会出现“神兵火急如律令!”这种道家咒语。

  刘继堂也微笑道,“苗天行,我开始时大意了,原来你也真是个人物!你把手中的剑丢了吧,好好和我斗一场。从刚刚起,你就一直在刻意保留实力,你以为我没发现吗?”
  
  苗天行默认地干笑几声,把手中的剑放在一旁的地上,缓缓地脱去外衣,露出一身健壮的肌肉,眼中精光闪烁,向刘继堂一望,“好,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你口中的雕虫小技————苗家术法!”

  话落,起势祭印,刹时苗天行身上浮现出一个个古怪的符印,竟然布满了苗天行的全身,(不知道小JJ那有没有,咳咳……回到正题,正题……),闪着一阵阵诡异的暗光。

  刘继堂一见,脸上正色了起来,“符鬼衣!没想到你是族长一家,难怪受我了两记毒掌一点事没有,有意思!”说完也起势启印,两股汹涌的灵力不知不觉已经蔓延了整个楼顶,对恃着。

  苗天行右手微微抬起,食指微翘,一股灵力迅速地在食指上汇集,显出一丝暗红,显然是汇集了很重的怨气和毒瘴。刘继堂见到那丝暗红再不敢大意,凝起全身的灵气御阵。虽然谁都没有动,空气却已经布满了血腥,就连没有灵力的众人也被这股气势震慑着,皮肤传来一阵阵刺痛。

  “五鬼劫”只闻一声爆喝,出呼意料地,苗天行一直垂着的左手却先动了,向下一顿,刘继堂身旁刹时现出五个御鬼,将刘继堂团团围住,原本刘继堂全身的注意力都在苗天行右手的那丝暗红上,却不想苗天行的左手已经暗中结印,五鬼齐出,制得他动弹不得。

  “修罗剑!”话音未落,苗天行已经同时出手,那丝暗红摩擦着空气,晃若长剑出鞘、修罗索命,发出尖锐的撕裂声,苗天行一瞬在空气中消失,只看到红光一闪,苗天行已经顿在刘继堂身后,脸色铁青、眼睛血红,如一尊修罗凶神一般。

  电光火石之间,一切已成定局,刘继堂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口上的那道细微的划痕渐渐地清晰、翻裂出来……

  “不可能……!”随着他不甘心的一声狂嚎,一股鲜红的血雾喷出,刘继堂一个不支,斜身倒下,苏凌雪转过头去,不忍再看。

  苗天行眼中的血丝渐渐褪去,术如其名,“修罗剑”只有修罗能执。过了好一会儿,苗天行的脸色终于恢复正常。缓缓转过身去,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刘继堂,叹了口气,“你败在你太自信……苗家术法不是一成不变的,并不是前人创造的才叫苗家术法,我自己创造的也是苗家术法!”

  “苗兄好本事!”林麒赞叹道,

  苗天行回身抬手,“林兄过奖……”,奖字还没落,已经僵在当场,身后的刘继堂已经冷然出手,一指戳中他的天宗穴。

  苗天行只觉得一阵冷麻迅速蔓延全身,“金蚕蛊毒!你不是已经……!”

  “你说我太自信,你自己何尝不是!” 刘继堂冷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还没死?我确实是死了,就死在刚刚你出的那一招,可你忘了一点……并不是所有的死人都不会动,主人早已经赐予了我不死之身!”

  苗天行眼前一黑,倒了下去,“苗兄!”林麒惊叫一声,上前接住苗天行,众人为场中的突然变势惊得呆立当场。

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19:57

刘继堂得意地狂笑着,飞起一脚,踢向林麒,林麒原本就已经耗尽内力,加之抱着苗天行,一脚吃了个结实,飞起几丈,撞向那几具蛊尸。
  刘继堂又清啸一声,一具蛊尸一手掐向林麒的脖子,将林麒整个身子提了起来。
  “放心,姓苗的这小子死不了,他们苗家天生有自解蛊毒的能力,最多明天他就醒了。他是块好材料,不能浪费了,只要我对他的脑做点小手术,他将会是我手下最好的一名杀手!”
  “你敢!”林麒怒嚎着,
  刘继堂得意道,“我有什么不敢的!”转而又一笑,“其实你也是块好材料,你的脑子好使得很,我做的一切竟然都被你推想出来了,你可以跟去见主人,要是主人看中你,不仅会赐予你无敌的力量,还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就像我一样,过了今晚,苏老头一死,我再用蛊术操纵苏凌雪去开个财产转让会,苏家所有的一切都会划到我的名下了!”
  “行啊!只要你跪在地上,给我磕五万个响头,叫我十万声爷爷!我就答应你考虑一下!”林麒还是那种戏谑的口气。
  刘继堂倒不生气,“要是你不喜欢这些,还有别的,比如……苏凌雪!”一具应声蛊尸一把抓住苏凌雪,苏凌雪惊叫一声,却没有躲开。
  “你他妈的放开她!有事冲你爷爷来!”林麒怒声道,但已经耗尽内力的他根本挣脱不了蛊尸的手。
  刘继堂阴沉地笑着,“看来你对她还挺上心的嘛!她可确实是个可人儿啊……看看那身材……啧啧……我可是割爱啊!要不你先看看货色再考虑我的要求?”说完手一挥,已经将苏凌雪的长裙削去一半。
  “你他妈的贱种放开她,你就他妈和你爸一个样,果然是你爸生的贱种!还是生了就丢的贱种!”林麒怒骂着,这话刚好揭了刘继堂的疮疤。
  “你找死!” 刘继堂一示意,抓着林麒脖子的蛊尸马上加大了手中的力度。
  
  “放开林麒,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苏凌雪突然喊道。
  刘继堂回头一望苏凌雪,“我要什么都可以给我……!他有那么重要吗?我有什么比不上他的,值得你这样对他!”眼中竟带着一份凄迷。
  “你有什么比得上他的!是你的奸诈还是你的无耻?”苏凌雪冷笑道。
  “好啊,我……!我要什么你都给我?我……!我要你现在自己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刘继堂狂笑道。
  苏凌雪冷哼一声,手伸向第一个衣扣,解开,第二个……
  “苏小姐……住手……住……贱种……放了……她……放……”蛊尸的手越勒越紧,林麒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刘继堂狂笑着看着这一切,却没有注意到丢在地上的仁龙剑一点一点开始微微颤动着,越来越厉害,抖得地板发出一串断续的铿锵之音……刘继堂听到后猛然看去,只见仁龙剑灵气猛然扩散开来,一波连着一波……一波比一波激烈澎湃,天空中传来一阵阵龙呤之声,摄人心神。
  刘继堂盯着仁龙剑,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感升了上来,全身如同被网住了一般,想跑,却找不出跑的理由……突然!一个比冰还冷的声音传来,“我叫你放开她,没听到么!”
  刘继堂颤抖地回过头去……
  那具原本抓着林麒的蛊尸如同被定住了一般,那手僵在半空中,林麒却已经不在那。
  在一丈开外,林麒竟浮在半空,抱胸而立,双眼微闭,脚下一团暗紫色的灵气慢慢地汇集又扩散,然后又汇集,一团灵气越来越大,配和着仁龙剑一收一放,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如同一颗人的心脏,一次又一次地搏动着……!一次比一次更有力……灵气中透出无数诡异的紫光,照耀得楼顶一片紫明,林麒上空的云层翻腾着,伴着龙呤之声,摩擦出一道道闪电,那闪电竟也是暗紫色的!无风,林麒却流苏飘诀,周围都是紫色的闪电,却没有一道闪电敢射向林麒,空气中都是强横的灵力带出的杀气……刺得刘继堂生疼,刘继堂想动,却动不了,双脚不听使唤地抖着……在一个冷清的街头,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男子顿然止步,空明的眼神中第一次闪过一丝惊诧,转身迅疾地向那道紫色闪电传来的方向赶去……
  
  在一个热闹的夜市,一个帮人算命的老头正在惬意数着当天的入帐,突然一阵熟悉的灵感传来,他神色一变,抬手掐指一算。
  一瞬骇然,马上跪落在地,又惊又喜,眼中泪花翻涌,“仁龙认主,七杀定位!等来了……总算让我这一辈等到了……终于让我等到了!”
  站了起来向那灵感传来的方向追去,身后钞票散落了一地,“主人!……剑奴等到了!剑奴来了……主人……!”,边跑边狂笑着。
  旁边的摊主站朝他喊着,“半仙,半仙你钱掉了……!半仙你去哪!?”……
  
  在一座禅寺别院,一位身批七彩袈裟的老僧仰望星空良久,终于重重叹出一口气,“七杀、贪狼、破军三星已经在命宫的三方四正聚合,紫薇已定……这场天地浩劫已经避无可避!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救救天下苍生吧……!”
  “好茶,大师快过来尝尝!别求什么佛了,九天菩萨才懒得理你人间琐事。喝茶、喝茶!”旁边一个世俗打扮的中年男子不以为然地说着,招呼着老僧喝茶。
  “易居士怎能如此言语,罪过!罪过!阿弥陀佛……!”老僧又宣了一声佛号。
  那中年男子虽然依然一脸无谓地品着香茗,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过天边那颗正华放异彩的“七杀星”……
  
  在离总医院不远的另一栋大厦的楼顶,一个少女吃惊地看着那片紫色雷云,转身对身旁的少年问,“师兄,现在怎么办?难道他就是主人所说的七杀宿主!现在我们要不要去帮那老小子?”
  那少年叹了口气,“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他就是七杀宿主……!他已苏醒,我们去了只是白白送死而已,看刘继堂他自己的造化吧……。”
  那少女噘了噘小嘴,“谁让他自作聪明的,非把七杀宿主激醒!活该!”……
  
  
  在总医院楼顶,一干人等惊诧地看着眼前的奇景,苏凌雪也呆住了,怔怔地望着半空中的林麒,为何这景象如此熟悉,虽然没有灵感,却能感受到那弥漫的灵力正在发出一声声呼唤,从灵魂深处,有一个声音正在急切地回荡着,是什么?是什么正在血液里苏醒?又是谁在声声地把思念在呤唱……
  不经意间,苏凌雪已经泪流满面,却心中一片迷茫,我的泪究竟在为何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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