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宝 发表于 2008-7-21 21:30

3
  安紫和我哥的事,终于露馅了。
  他们之间,最让人觉得奇怪的是,离婚前,跟狗见了猫一样,常常上演追杀大戏,打得就跟好莱坞的魔幻巨片一样。离婚后,反而相敬如宾,让人有一种错觉,觉得这对小夫妻多相爱啊。
  老太太非常满意现在的状况,那天晚上吃了晚饭,和我姑妈聊起这越来越模范的小两口,真是甜到了心里。于是一时兴起,说什么也要去他们家去看看。
  我当时简直是被轰炸机扔下来的炸弹给炸飞了。赶紧躲在楼上一旮旯里给我哥打电话。
  谁知道我哥的电话关机了。我又赶紧打安紫的电话,安紫先是慌了神,后来说,不怕不怕,到时候就说他出去找朋友了。
  这才把即将落到我头上的炸弹给弄走。
  到了他们家里,老太太东转悠一下,西摸摸一下,脸上乐滋滋的。后来起了疑心是因为我哥有一堆打包的行李还搁墙角。她指着行李问安紫说,这是谁的?
  我和安紫如临大敌。
  我觉得封为我奶奶是福尔摩斯都算憋屈了。
  于是老太太就起了疑心,把衣柜拉开一看,发现我哥的衣服全都没了。
  这个时候,安紫就站出来勇敢的承认了。她说,我们前两个星期就离婚了。
  老太太拄着拐杖,颤巍巍的转头过来问,你说什么?
  安紫就说,我们离了,他早就搬走了,一直都没告诉您。
  老太太的脸就开始慢慢的涨红了,然后头一仰就倒下去了。
  众人吓得是叫声一片。
  送医院里去的时候,我姑妈先上车,然后叮嘱我和安紫打电话通知家里人。
  安紫说,你看,我是不是闯祸了?
  我就看着呜啦呜啦渐渐远去的救护车说,非常严重的错误。

奶宝 发表于 2008-7-21 21:30

我哥的电话这个时候刚好回过来,他说,干什么呐?找我什么事儿?
  我说,你完蛋了,你被拆穿了,老太太进医院了。现在所有人都朝医院赶,你还是快去候着吧,老太太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别想看到明天的朝阳了。
  赶到医院的时候,老太太已经醒了,看着我哥赶来了,她老泪纵横。她说,孽障啊,真是孽障啊,我成天就这么被你们气过来气过去的,迟早要赔上一条老命啊我。
  这离婚都已经成事实了,也就没办法了。只是何保定一行人聚会的时候,总是习惯把安紫也叫上,我们家聚会的时候,也总是习惯给安紫打个电话叫她过来。
  何保定就有个疑问。他说,为什么旧社会的闪婚比现在的闪婚稳定多了?
  阿木就说,放屁,旧社会哪儿有闪婚?
  何保定说,那才见过一面的,就奉父母之命结婚了,不也算闪婚?
  我哥说,那是因为他们可以娶小老婆。
  所有人恍然大悟。何保定就用近乎崇拜的语气说,还是结过婚的比较有发言权。
  我哥回家来住了,兜来兜去,还是回到了起点。我现在管他叫离婚男。
  乐乐听说我哥离婚了,立马申请到了一个出差到北京的机会,还有米歇尔这头才上飞机,马上又准备叫机长拐个弯返航了。
  我说,你看吧,你恢复了自由身之后,妖怪都显形了,天下又开始大乱了。
  只是老太太还在积极的劝我哥复婚。我哥是说什么也不复婚,他说,我宁愿打一辈子的光棍都不结婚了。
  老太太就替天行道,给了我哥一拐杖。她说,安紫挺不错的一个女孩儿,就是脾气急了点儿,但这又不是不能改回来的,你要是从此不结婚了,我上哪儿抱孙子去?
  我哥就指着我说,你可以找她给你生。
  我说,我也不想结婚了。
  老太太差点又背过去。
  我确实不想结婚了,萧肃那事弄得我是心烦意乱,我想干脆就这么断了吧,对大家都是一种畅快的结局。
  但一在公司碰到他,他那脸一板,我就忍不住想骂他几句。这一骂就上瘾了。
  这叫互相践踏之情。

奶宝 发表于 2008-7-21 21:31

元旦的时候,我妈让我去安紫那儿把她叫回来吃顿饭,顺便买个鸭架回来熬汤。上次她让我买鸭架我就没买着,她把我狠狠的骂了一顿,说我不中用,这次一定要买到,要不就拿我来熬汤。
  我正走路上,就看到一掐架的。俩出租车撞了。本来这事很普通,看看知道怎么撞的就行了,但要怪就怪那俩师傅,掐得太有水平,从天文地理引申到化学物理,最后连蜡笔小新都出来了。我看得那叫一个过瘾,从中把不少知识又温习了一遍,比看开心辞典都还让人受益匪浅。
  我估计上三年高中都不如看这俩师傅掐一次效果好。
  看到最后,交警来了,也让师傅们给掰得一愣一愣的。那交警长得也算眉清目秀,我就更舍不得走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我还有鸭架没买。
  于是我赶紧的打电话给安紫,边打边赶去排队买鸭架。
  等我赶到的时候,那排队都排了老长了,跟闹饥荒的时候领粮食似的。好不容易排到我了,可鸭架全都卖光了。卖鸭架的人说,小姑娘,明儿再来吧,今天这鸭架全卖光喽。
  安紫来了,一看我哭丧着个脸,就问我怎么回事。
  我说,又没买到鸭架。
  最后,两个人终于商量出,买一只烤鸭,然后再把肉剔了,鸭架拿回去。于是安紫出资花了一百多买了只烤鸭,让我拎回去了。本来她要把鸭肉也给我,我说什么也不要,她只好自己拎着。我让她跟我一块儿回去,她就说自己本是路过,还得赶回去加班。
  我说,你又找到工作了?
  她就笑笑说,我觉得开店实在太累了,这不,又把店盘出去了。以前为了开店,脾气特别暴躁,常常跟他吵,现在不开店了,这更年期也就过去了。但我知道,我俩再也不可能了,都对婚姻没信心了。
  其实安紫还是很好的。要是我哥不那么热血,逆来顺受一点,这就是段完美的婚姻了。错就错在在对的时间里,遇上了错的人,是一场悲剧。
  想到这里,我就觉得自己还是挺有文采的。

奶宝 发表于 2008-7-21 21:32

4
  萧肃来找我,他问我说,假如我现在向你求婚,你会嫁给我吗?
  我吓了一大跳,只好讪讪的说,你忽然提这事干什么?我差点没被你这玩笑给逗出毛病来。我家可是遗传的脑溢血,你别没事儿开这种玩笑,我警告你。
  他就看着我说,我说的是真的。
  我还是假装不正经的说,煮的。
  他后来直接火了,把我硬塞进车里,非要我和他去买钻戒。他说,我就是要你看看我的诚意。
  我可从来没被人这样强硬的求过婚,那不中用的脸就红起来了。但我甩了甩头,忽然就想到了玲子。假如没有玲子,我想我肯定立马不带一秒犹豫的就答应萧肃了。
  可假如我答应了,玲子肯定要提把刀来闹婚礼现场。
  玲子这几天都消失了,据说是回学校了,所以萧肃就带我回去见了姨婆,姨婆拉着我的手,脸上笑眯眯的,我就想起了我家那老太太,也是盼着我结婚,跟盼天上掉一钱包似的。
  姨婆就问我说,小梦啊,你这是什么时候才肯答应嫁给我们萧肃呢?
  我就觉得挺脸红的,就低下头去甲醇了。
  关于这一点,卞小冰就挺瞧不起我的,她说,他敢娶你,你就嫁啊,大不了就学安紫和你哥离婚就是了,还能多分点儿财产。
  我就说,婚姻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
  她就不耐烦的打断了我。
  我错了,我原以为经过万子那件事以后,她对男人的态度会有所转变,但事实证明,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她卞小冰成为男人的附属品,比让安紫对我哥俯首帖耳还困难,比把全人类都移民到火星还有难度。
  所以最近阿木请她去吃饭,她也是当仁不让的就去了,并且还要把我叫上,得意洋洋的对我说,看见没?软饭王的饭我都能吃上。
  我就说,说不定人王清木对你真有那么个意思呢?
  她说,要是他王清木是个爷们儿,我绝对二话不说的就跟定他。可他就是一小白脸,什么时候像个爷们儿过?他根本就不可能是个爷们儿,他就是一软蛋。
  我说,你说话也不算话。上次那情书真是阿木写的,你就是不兑现,你不是说了吗?只要那情书是他写的,你就做他女朋友。你也是一软蛋。
  她就赖帐说,我从没说过,那是你的幻觉。
  我就不想和她多说什么了。不过按她说的,要阿木像个爷们儿一样,真正的为女人买一次单,确实比较困难。这么多年了,阿木一直都走的是软饭王路线,要他改回来,估计很有难度。
  

奶宝 发表于 2008-7-21 21:32

我问萧肃,假如我和你公开关系了,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我要辞职了呢?
  萧肃就挺鸡冻的说,辞就辞吧,我养着你,我从前养过一拉不拉多犬,吃得比你还多,我都有能耐把它养下来,更别说你了。
  我说,你这嘴巴真是够损的,我们算是棋逢敌手,但一山不能容二虎啊。
  萧肃说,可你没听过吗?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
  我就撇了撇嘴。
  和萧肃正争论着走去停车场的时候,刚绕了个弯走到他停车的地方,就看到一女的披头散发的坐在萧肃的车前。
  我还以为是大白天的活见鬼了,可那女的一下站了起来,我就看到了,是贞子版的玲子。
  她就拉着萧肃说,我回浙江了,我和那人彻底断了,他打了我一顿,我现在只有你了,我什么都没了。
  萧肃看着她那伤痕累累的脸,张了张嘴巴,又硬生生的把话咽下去了。
  我看了看玲子,她确实被打得够惨的,嘴角也肿了,脸也肿了,额头上还蒙着一块纱布,纱布上还有血。这么清秀的一张脸被打成了猪头,谁不心疼?换卞小冰来也会觉得于心不忍,就更别说我那么懦弱的一个人了。
  她又从车子旁边拖了个纸箱子出来。她把纸箱子打开,然后把里面的东西哗啦啦的一倒,竟然是几百封信。
  她说,你还记得吗?这全是你写给我的,我们以前读书的时候,你几乎是每天都要给我写信,你说过要和我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的,你还记得吗?你说过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的。
  萧肃就转过了身子。可我看得出他的背影有那么一丝动摇。
  我就赶紧的把玲子搀起来。我说,我带你去医院看看伤吧。
  说完了我就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窝囊了,这可是夺夫大战啊,我居然还要求带敌人去验伤,看来那句古话说得不错,妇人之仁,不成大器。
  我肯定是成不了大器了,连大气都不敢出。

奶宝 发表于 2008-7-21 21:34

带玲子去医院的时候,她就坐在后排理那些信,一边理一边哭,我看得我心如刀绞,就转过身递了纸巾给她。
  递完后,我才发现自己心如刀绞得不对劲,就算该刀绞,也应该是萧肃来绞,我在这儿掺和什么?我就应该像个小三,把她赶下车去。
  可我不忍心,我老是想到从前的自己。
  把玲子送到医院的时候,萧肃拉了我就要走。护士正在给玲子上药,玲子马上就追了出来。她一边追着一边哭着叫萧肃的名字,走廊上的人纷纷停下了脚步,然后投以亢奋的目光。
  她说,萧肃,你别走,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萧肃顿了一下,继续往前走。
  玲子就干脆挡住了他的路,她从兜里掏出了不少的单据。她看着萧肃,声音颤抖的说,你看,孩子,我们是有过孩子的,我从来没告诉过你,我们有过两次孩子,我都为你拿掉了。我一直都怕你有心理负担,我一直都不愿意给你增加负担,所以我没学费的时候,从来都不告诉你,我没饭吃也不告诉你,我怕给了你负担,你就不要我了。这孩子,是我在认识那个男人之前就打过两次了的,你可以看时间。你不能不要我啊萧肃,我把什么都给你了……
  她就扑上去抱住了萧肃。
  我在旁边看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看着。玲子一说到孩子,我的心就被揪疼了。那种疼是从骨头里幽幽的散发出来的,一直侵蚀到我的心脏。
  其实自从为乔梁拿过孩子后,我一直都很怕进医院。一进医院,我就觉得疼。哪儿也不疼,就心疼得厉害。

奶宝 发表于 2008-7-21 21:34

萧肃的眼里有一丝震惊。那眼神,和当初乔梁得知我为他拿过孩子一样。
  很快,他还是推开了她,也没拉我,自己摇摇晃晃的就沿着走廊走下去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跟着他,看着他的背影那么萧条,逆着光很缓慢的离开,被光切割成一块一块的碎片,我忽然就想哭。
  哭,是为了自己,也为了曾经我也为乔梁做过相同的事。
  我看着玲子,就好象看到半年前的我。可我不会挽回,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乔梁从我的路途里消失了踪影。他就像一首还未唱完的歌,像一封写到一半的信,像一部演到一半的电影,忽然戛然而止了。
  那一瞬间,我想起很多事情。这一年里发生的事,就像胶片一样滑过我的脑子,不管是爱也好恨也好,都让我刻骨铭心。
  我看着玲子,忽然动摇。她确实比我有勇气,至少她还能竭尽自己所能来挽救这段感情。可我却只会后退。
  我忽然之间就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我走过去,把玲子从地上扶起来。我说,你和他在一起吧,你们才是一对,我退出这个游戏了。
  走出医院的时候,我有些大义凛然。
  那个时候,我想,假如我和玲子一样,能够积极的去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那现在的我,在哪里呢?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呢?那现在在我身边的人,又是谁呢?
  我记得有这么一句话,那些我们以为念念不忘的事情,就在我们念念不忘的青春里,被我们遗忘了。
  所以我退出了。

奶宝 发表于 2008-7-21 21:35

5
  卞小冰听说我退出了,气得破口大骂。她说,你打小就这样,我已经对你没语言了。
  在办公室里,我还是常常撞见萧肃。可我们彼此都很尴尬,曾经以为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宿,现在发觉,都只是对方的一段插曲。曲终人散后才发现已经散场很久了。
  我在茶水间撞见萧肃的时候,目光也会偶尔相撞,但我觉得自己好不容易下了决心要成全这对苦命鸳鸯的,就成全到底吧。
  有时候,我会想起一些从前的事,我也问自己,当我们居住在青春里的时候,从来不为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后悔,但在几十年以后,回想起这些事情,是唏嘘,还是感慨呢?
  我在晚上想着想着就睡不着,把手机拿出来,翻来翻去都找不到一个可以播打的号码。
  卞小冰在一个我睡不着的夜里给我打电话。我已经习惯了晚上不关机睡觉了,总觉得关机让我没有安全感。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她说,王清木捅人了。
  这才是真的惊天霹雳雷。我说,你开玩笑的吧?他也会捅人?今儿不是愚人节吧?
  卞小冰说,妈的,怎么不会?你快来吧,我们现在还在公安局里蹲着,你快来吧,通知一下何保定和你哥,快来吧,别告诉我妈。
  我们赶到的时候,一警察说什么也不要我们全进去。于是我和我哥就进去了。
  我一进去就看到卞小冰坐椅子上哭,全身都在发抖。她一见我来了,抱着我就把哭声的音量给开大了。
  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呐?
  我从来没见过卞小冰怕成这样子,估计这次阿木是真闯大祸了。
  卞小冰这边没说,我们只能去问阿木。阿木也是满脸的惊惧,他告诉我们,晚上他和卞小冰去吃饭,遇上了小眼睛。小眼睛坐在邻桌,就认出他来了,走了过来挑衅。其中他有一狗腿子,就在卞小冰身上瞎摸,他一急就和小眼睛带着的那帮狗腿子扭打了起来。
  我哥说,打归打,你哪儿来的刀捅别人啊?

奶宝 发表于 2008-7-21 21:36

阿木说,他先抽刀子出来的,我只能抢他的刀子。那刀子是他从车上拿下来的,老长一刀。抢了过来以后,我不知道怎么的,就捅进去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些恍惚,两只手不住的发抖。
  我说,这不是你风格吧?你怎么会捅人呢?我不信。
  我哥就瞪了我一眼,说,都什么时候,你能不能不贫?
  我就收声了。
  就这个时候,一警察从外面走出来,叫了一警察出去。趁这个当,我哥就给何保定打了个电话,让他赶紧的把认识的,在公安部门工作的,和公安沾边的关系全联系上,赶紧的把阿木从局子里捞出来。
  正打着电话,刚才出去那警察就进来了。他说,不用打了,他那一刀刚刚捅中要害,送到医院的时候,那人就已经失血过多咽气了。
  他说着就把亮晃晃的手铐拿出来了。
  当嚓的一声拷上时,我们全都傻了。我哥急了,赶紧的拦警察,他说,等等,这不就是一斗殴事件吗?
  警察摇头说,我们也是在执法处理。
  我把卞小冰从公安局里扶出来的时候,何保定急得是团团转。他说,娘的,从前让他打架的时候靠前一点,他都没那个气势,现在怎么说捅就捅了?还捅死人了。
  我们全都没说话了。因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阿木他妈听说自己儿子捅死了人的时候,当即就送医院急救去了。
  当然,这可以理解为阿木在卞小冰面前逞能,也可以理解为是正当防卫,可不管怎么说,谁都没想到,最没血性最软蛋的阿木,居然做出了这种事情。以前我们都叫他软饭王,可现在他却成了最有血性的男人。
  谁到没有想到。
  事情总是在没有进展的时候峰回路转。
  卞小冰在阿木被关起来后,告诉我,她要等阿木出来。她觉得这样的阿木才是值得她托付的人。说着说着,她就哭了起来。她说,其实在经过万子的事情后,她就已经懂得了,要抓住自己现在能抓住的,那些看上去挺美的,都是狗屁。
  我就坐她旁边叹气。

奶宝 发表于 2008-7-21 21:37

 6
  老总前两天开了一个会,说是公司准备调几个人去四川那边的分公司。他念了名单,说还缺两个名额,谁愿意过去的就报名,有双倍的补贴。
  我就义不容辞的报名了。
  我想,在这里,每天都要遇见一个自己很不愿意看到的人,不如等自己离开这个地方,忘记了一些事情再回来也不错。
  萧肃没的眼睛一直都没有抬起头来看我。其实这样也好,我怕他一抬起头来,我就舍不得走了。
  我妈听说了我的这个决定,很是舍不得我。她说,就留在北京不好吗?
  我笑了笑,什么都没说。那些尖利的话语,一下就被打磨光滑了。像一枚存在在湍急水流中的石头,早就没有了棱角。
  过年的时候,高菲飞告诉我,萧肃和玲子又在一起了。全家人仍旧是反对。
  她有些不解,问我说,为什么你忽然又不要萧肃了呢?
  我说,这不是要不要的问题,而是能不能的问题。他们两个人之间,出现过一丝缝隙,我侥幸插进去了。可是后来,我在这个夹缝里,觉得始终没有我的位置。所以我退出了。
  她说,你现在越来越有怨妇的气质了。你从来都是这样,只差最后关键一步的时候,就放弃了。你还记得当时我们帮你去骂乔梁吗?临阵脱逃的就是你。你他妈的太窝囊了。
  我没承认,也没否认。
  过年的时候,我想去看守所里看阿木。说什么人家也是我曾经暗恋过的一人儿。
  可给我哥说了以后,我哥说,看个屁,未决犯怎么可能让你随便看?现在我们都想去看望看望他,可他的律师告儿我们说,他什么都不想说了,东西也不愿意吃,整个人瘦得就跟狗似的。
  何保定帮他找了个律师。律师说,争取能打成正当防卫。但是情况不容乐观。
  听到这里,我们都有些难过。
页: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查看完整版本: 转贴:88我那BH的哥哥和嫂子(小说版),懒得爬楼的,请使用只看楼主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