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武士 发表于 2008-9-18 23:45

人物:刷子
  BH指数:★★★★
  BT指数:★☆  
 
  刷子是朝族。
  我们班男生总共三个宿舍,两件并排,一间对门,三个房间长期固定,只调换过一次,但各宿舍的人每年都调换一次,东北那天冷,老住阴面的宿舍,身体受不了。
  
  刷子四年都跟我一个宿舍,这是个缘分。
  
  刷子的长相是传统的朝鲜族,小眼睛,脸比较大,身材敦实,跟我一样高。
  刷子很注意自己的形象,总收拾的干干净净,人显得特精神。
  他的穿着在那个时候算是比较讲究的。合体的西装、白色立领衬衫,西裤,皮鞋,浑身上下纹丝不乱。猛一看有点象日剧里的白领。
  
  刷子很爱干净,他有很多把刷子,刷牙的,刷皮鞋的,刷牛仔裤的,刷球鞋的,刷饭盒的,还有一个比较BH,刷自己的。他洗澡不象我们用搓澡巾。
  
  刷子的老爸是个农村的教师,老妈是那种典型的东北农村家庭妇女,人很好。哥哥偷渡到韩国打工,往回寄了不少钱。
  
  刷子的嫂子很牛,北朝鲜人。有一年冬天,刷子的邻居有个大婶,神神叨叨的来跟刷子的老爸说,你们家俩儿子,有没有打算娶媳妇啊,一麻袋大米。
  
  刷子家在鸭绿江边,延江一溜难民营,全是江对面偷渡过来的。刷子家出了一麻袋大米,有人摸黑过来背走,难民营里就跑了个年轻的女孩。
  
  据说那袋大米被连夜从封冻的江面上送到对岸,在黑市换了好多黑高粱米,养活了一大家子人。
  
  刷子的嫂子在刷子家吃的第一顿饭是大米饭,还有炒鸡蛋和肉,一上桌就哭了,哭的很凄惨。
  
  那时候刷子还念高中,刷子哥就结婚了。婚礼上嫂子给刷子全家跪下,说要没你们我就被人买去当鸡了。
  
  刷子是个内向的人,不象我们这帮子,个顶个的没皮没脸。
  印象里他回了宿舍,没事就在他那张干净的象宾馆的上铺上看书、写信,弹琴。
  
  刷子的吉他弹的没治了,全系首席。
  
  他外语学的是日文(朝族学生好像都学外文,发音习惯类似),所以爱唱日文歌,老叼根烟靠在床上,受理的吉他一大段华丽的合弦,然后开唱,曲调悠扬,带着那么点儿惨兮兮的味道。
  
  歌词是日文的,我们找人打听过,里头有两句是远方的姑娘啊,樱花盛开啊什么的。应该是日本老歌。
  
  那时候还没有韩流,刷子偶尔唱的韩国歌没现在满大街放的那么花里胡哨。
刷子的汉语不是很好,从小在朝族学校念书,语言环境给闹的。经常想说句话,又不知道怎么表达,脸憋的通红。
  
  我们之间,总有那种类似精神病院选楼长的对话。
  
  有时候我们闲的闹心,就跟刷子学几句韩语和日文,都是些实用性很强的,泡小女生专用的。
  
  刷子人很好,很强大,教的很耐心,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的纠正我们的发音。
  
  有那么一段不太长的时间,我能字正腔圆非常流利的,用日语和朝语对女孩说,你好,我是个白痴,别搭理我。
  配以真诚的微笑。
  
  刷子在运动场上是把好手,有一年运动会,一个漂亮的弯道加速,居然把田径队一个400米专项的体育特招生给灭了。
  那天他穿了身白色的背心短裤,长发飘啊飘的,就飘进好多女孩的心里了 。
  
  忘了是谁告诉大家的,加油在朝语里的发音是糟蹋。
  于是刷子一上场,就有很多女孩狂喊他的名字,前面加个糟蹋。
  
  大学四年,刷子在跑道上被N多女孩糟蹋过。
  这事想想挺惨的,要搁我身上,算是提高福利待遇了。
  
  刷子学习比较刻苦,从不在考场作弊。
  为这个我们都挺佩服他。
  其实不作弊的大学生涯是不完整的。
  
  刷子老写信,没事就写,穿个大裤衩,趴床上写,两只大脚翘着,字斟句酌的给天津一个大学的朝族女孩写。
  
  那女孩叫小花。是刷子十几年的笔友兼GF。
  
  小花家是天津的,早年间在一本类似女友的杂志上征友,就跟刷子认识了。
  
  俩人的关系很稳定,所以刷子的小日子一直过的美滋滋儿的。
刷子在学校里没打过架。跟我们喝酒也很含蓄,客气几杯就走,人家还得忙着写信给邮局的师傅们增加工作量呢。
  
  我们见识刷子的BH是在大三那年夏天。
  
  那个夏天我们几个人跟刷子回家玩,座了半天的火车,喝了一路啤酒。
  
  小花也在,从天津赶过来的。两口子都有点小郁闷,我们以为是闹别扭了,没当回事。
  
  后来知道,那时小花第一次去刷子家,去见家长的,除了心里紧张,还有别的事。
  
  刚好赶上刷子家发洪水,那种下过暴雨的山洪,我们一起帮着刷子把他家里的两头猪抬上房顶,累的半死。(插一句,现在后悔了,要知道那头猪长大以后学会上网贴图,还起个ID叫VV好淡丁,当初直接把它人道毁灭了算了)
  
  刷子的老爸是个超级大胖子,等洪水退了(半天就退了),就在院子里支了张大桌子,请我们吃狗肉。那是我第一次吃狗肉。
  
  我们还给胖爸敬酒来着,学着刷子的样子站起来端过去一杯,然后扭头用屁股对着胖爸,不喝完不敢转过来。挺好玩的。
  
  后来就不好玩了,刷子看胖爸喝的挺高兴,就想跟胖爸商量点事。
  记过胖爸不高兴了,差点把桌子掀了。(这一点上,我觉得胖爸不如我那BH爹,BH爹基本上不会跟家具饭菜过不去,一般都是直接冲我就来了)
  
  刷子跟胖爸商量的事挺闹心的。
  刷子的哥在韩国打黑工,一心想供弟弟出国,去日本念书。
  胖爸也指望儿子出国。
  结果冒出个小花,刷子不想出国了,打算毕了业去天津打工,等小花一毕业就结婚。(小花比我们低一级,家里没钱,也不打算出国)
  
  其实出国和结婚不冲突,完全可以一前一后。
  也不知刷子怎么想的,也许是心里没底,怕自己一走,小花这边出什么问题。
  
  反正后来小花很激动的说了一大堆朝语,刷子很激动的说了一大堆朝语,胖爸很激动的说了一大堆朝语,胖爸的老伴刷子的妈很激动的哭了一鼻子,大家都不说话了。
  
  刷子的嫂子和我们一拨闲杂人等没敢吱声。
  少爷吸留吸留的把狗肉锅里的一大盆粉条给吸留完了,抹抹嘴说了句很有哲理的话。
  
  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听不懂啊。
  
  大家都挺佩服少爷的神经反射弧,就哈哈大笑了一会,那顿饭就吃完了。
  
  那天晚上刷子严重失眠,在炕上翻来覆去的扑腾。
  我也失眠,被刷子折腾的。
  
  我们就起来坐在刷子家院子门口的石墩上抽烟。
  刷子问我,我碰上这种事怎么办。
  我说不知道。
  
  那天晚上的风挺凉,门前那条路因为刚过了水有点泥泞,坑坑洼洼的小水坑里闪啊闪的。
  刷子盯着那些小水坑发了会愣,然后就做了个决定。

刷子的决定是跟小花分手,回去以后就摊牌。挺没劲的是吧。后面就有劲了。
  
  话说我们第二天座火车回学校,小花可能觉得事情不太妙,眼圈一直红红的。
  
  刷子家那个县城的火车站治安不太好,所以我们打了一架。
  
  等车的时候,少爷闲的挠墙,到处溜达,遇到碰瓷儿的了。人家指着地上一破瓶子说这一瓶进口的什么什么药值多少多少钱要少爷陪。
  
  打的挺快,10来分钟就完了。
  
  战斗中,刷子第一次展现了一下他所掌握的朝鲜族传统搏击技术,跆拳道,很华丽的一脚直踹,把一个带顶棒球帽的孩子的门牙给踹没了。
  
  棒球帽那伙人很快就走了,我们也没当回事,等火车来了就进了站台。
  
  小花突然大喊了一声流氓,然后用手捂脸。
  
  大家都没看清是什么人在跟小花擦肩而过的时候在小花的脸上摸了一把。
  
  小花捂脸那只手的指缝里开始淌血,滴滴答答的很吓人。
  
  摸小花的那个人,应该是在手指间夹了块刀片,或者手术刀。
  
  小花的眼角到耳根裂开个口子,大概有5、6公分。
  
  送小花到县医院以后我们在火车站找了一天,还砸了一个据说棒球帽经常去的小饭馆。
  
  刷子跟疯子一样满车站广场咆哮,直到警察来了才被按住。
  
  小花在县医院缝了几针,后来又先后去了几个医院补针,我们学校当地的医院,天津的,北京的。
  
  刷子一直陪着,2个月没上课。
  
  所有的费用都是刷子的胖爸出的。胖爸说这事跟刷子有关,躲了不仗义,拿出给刷子留学的那笔钱,让刷子毕了业带小花整容,去日本。那时候韩国整容还没现在这么有名。
  
  刷子整个大四一年都挺忧伤。我们也觉得心里挺堵的。
  
  毕业以后刷子就去了天津,找了个韩资公司打工,给自己和小花租了间房子。
  
  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大连。
  
  那时候小花也毕业了,俩人都在大连打工,在不同的日资公司。
  
  小花没去整容,我们在一个大商步行街附近的一个酒吧见面时,她常常的卷发梳在脑袋侧面,挡住了那块疤,挺妩媚的。
  
  那段时间正好她和刷子又郁闷了,刷子偷着告诉我,他们本来打算打动挣点钱,然后一起出国。
  
  可小花肚子里有小刷子了。
  
  刷子又问我,如果换成我怎么办。
  我还是说,不知道。
  
  喝完酒有点高的刷子和小花手拉手走了,哼着一首很欢快节奏感很强的日文歌。
  
  我觉得他又有决定了。
  
  我没问。

向日葵武士 发表于 2008-9-18 23:45

插曲:

1、关于8我自己
  
  这个嘛。比较缺乏勇气。大致说几句。大家表追问,谢谢。
  
  我其实不怎么BH,主要是身边刚好有一群BH的人,所以假装自己很BH,而且装的比较象。也就是个一般的坏孩子。
  
  我的生活状态一贯比较混乱,长期以来习惯了群居的生活,但一直比较喜欢独居,最起码想码点字不会觉得身边太吵。现在也的确是独居。
  
  以前在衙门上班,后来做的很失败,做点小买卖,属于打擦边球钻法律空子的那种。
  
  最近一段时间比较闲,所以每天有大把时间更新。没准哪天就忙了,会更的比较慢。
  
  很负责任的说,我不是什么好鸟,尤其在感情方面,婚过,严重失败。现在是专业色狼。
  
  所以大家随便开开玩笑就好了,表真给我机会犯错误。
  
  给我个机会继续装好人吧。
  
  
  2、关于帖子里一些人的后续
  
  小白,这孩子现在学坏了,胖的一塌糊涂,小啤酒肚咔咔的,相当的能喝。
  
  同学录上我见过照片,就那张小脸还是那么可爱,依稀有当年的正太风采。
  
  经常和老五、莲花他们以前聚伙打麻将,成功的把东北麻将推广到了高原。
  
  在比较敏感的那个城市,下蛋、搂宝、飘、夹这些打法已经跟重庆的血战到底的打法分庭抗礼了。
  
  
  少爷,我不知道这老先生现在在哪里,怎么样,大家谁也不说谁也不提,心照不宣的回避这个话题
  但肯定是没什么事,真出事了,我肯定会收到消息
  
  至于其他的一些人,我只能说,应该都挺好,我说的好,是指个人心理、生理的状态
  我们这帮同学,毕业后联系的都不是很多,谁有什么事了才打个电话通知一下,或者在同学录上喊一嗓子。
  
  毕业时大家说各奔天涯,如今我真就在天涯讲大家的故事。
  
  我们坚守的信念,不是关注谁谁谁飞的高不高,而是谁谁谁飞的累不累
  
  不累就接着飞,累了就一块喝一杯
  
  3、关于人物的真实性
  
  全部都是事实,但肯定不是事实的全部。
  
  每个人都有很多面,优点缺点同样突出同样生动。
  
  我只写我印像深,愿意写的。
  
  我觉得这么写才不自虐。
  
  4、关于好男人扎堆的问题
  
  参考3的内容
  
  此外,我大把同学,同宿舍的,同班的,同系的,好几百人。
  
  不是个个我都DJ,
  肯定也不是个个都招大家的DJ
  
  回头写几个不招DJ的,败坏一下自己的rp,也过过缺德带冒烟的瘾
  
  燃烧吧,缺德的小宇宙
  
  5、帖子的前途
  
  我是坚决不会拿去出书的(MS也没有什么出版商找上门来)
  
  写这些故事是为了让自己过一把怀旧的瘾,因为太多人很久没有联系了,很想。
  
  如果能让大家开心的话,我觉得很有面子,我也开心
  
  你们的顶帖和分页,极大的满足了我的虚荣心
  
  让我觉得自己还是挺牛的
  
  男生的故事剩的不多了,估计还有不到10个
  
  超过这个数量就是编的,大家可以BS我
  
  所有男生写完
  
  我想写写高中、大学里的趣事,很多人一起参与的,印象深刻很搞笑的
  
  还想写几个女生,性格鲜明事迹突出的
  
  不知大家有没有兴趣
  
  你们就是是爱看啊,是爱看啊,还是爱看啊?

向日葵武士 发表于 2008-9-18 23:46

人物:公子
  BH指数:★★★☆
  BT指数:★★☆   

  公子是我们班的,家就在本市,所以他不住校。他那张铺就被我们摆满了皮箱和杂物,后来成了辫子的百家床。
  
  公子是我们班最有钱的,他有个很牛的老妈,运动员出身,打冰球的。后来该行做生意了。和前苏联后独联体现俄罗斯做边贸生意。
  
  公子的老妈是最早一批跟老毛子做生意的倒爷,欺负那会儿老毛子们人傻,长途贩运了不少暖壶球鞋羽绒服什么的,换回不少很值钱的貂皮。
  
  后来生意越做越大,整车皮的往老毛子的地界发货,全是轻工业品,销路好的如梦似幻的,挣钱挣的风中凌乱的。就发了。
  
  据公子说,她老妈做的最牛的一单生意,是用几车皮温州出的高跟鞋加几车皮福建出的柑桔再加几车皮广东出的电子游戏机,打老毛子那儿换回一颗拆了弹头的白杨导弹,然后转手卖给北方工业公司。
  
  不知真的假的。
  
  公子老爸是个很严谨的科研工作者,带一幅很严谨的黑边眼镜,在一个保密单位不知捣鼓什么玩意。
  早年间,公子的家族里出过一些很牛的人物,到公子爷爷那一辈没落了。
  但人一家子都没忘革命传统,总惦记着重新辉煌起来,所以,就一直拿公子当贵族培养,琴棋书画色艺双绝。
  
  公子也比较争气,除了成绩和长相,其他的都挺有贵族公子范儿。
  
  成绩就不说了,要是好也不至于沦落到成为我的同学。
  
  长相不太好说,好多年了,我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词儿来描述。
  总觉得单纯的说公子长的贼眉鼠眼毫无特色,不够形神兼备也缺乏杀伤力。
  后来一次,看录像时周星驰大大的一句台词让我豁然开朗,他说,
  此人长得,猥琐,相当的猥琐。
  
  周大大太有才了。
  
  不过公子是个典型的表里不一的人,所以他的个性很对不起他的长相。
  BS他,BS到死。

公子有不少本事,在我们念书那会儿,老母牛不下犊子,牛B坏了。
  
  比如开车。报到那天公子就是开车来的,据说驾龄已经3年了,等我过了好多年以后考车本,公子已经10万公里无事故了,等我勉强凑到10万公里还活着,公子已经有自己的司机了。
  
  再比如弹钢琴,不知道算几级,反正会弹,听着还挺流畅。我们每年54啊129啊搞大合唱,肯定是公子钢琴伴奏,穿件订做的燕尾服,小白衬衣小黑领结,肚子上还围条巴掌宽的黑腰带,事事儿的走到台中间冲观众席一鞠躬,然后开始,比现在的朗朗啊李云迪啊,看着牛多了。
  
  我那会脑袋经常便秘,每见到公子的那个造型,就觉得他背后肯定还藏了个大黑礼帽,就觉得他弹完琴,肯定得把礼帽掏出来,就觉得他那礼帽里肯定藏着好几只兔子啊鸽子啊烧鸡啊什么的。
  
  再再比如外语,这是公子家传的,公子老爸就会好几门,传到公子手里,手艺有点潮,不过也足够跟八国联军对着吵架的。
  公子经常带着我们到各大高校的外语角泡MM。那多国语言说的,彻底坚定了我学好中国话的信念。
  
  再再再比如散打,公子跟长期受传统武术熏陶的二哥切磋过一回,公子防不住二哥的抱摔,二哥防不住公子的侧踹和高鞭腿,打一平手。
  
  还有很多雕虫小技,跳国标舞,讲H笑话,骗小女孩什么的。
  
  这么说吧,如果拿张纸把公子的脸糊上,基本上,这厮也算得上货真价实的翩翩公子。
  
  公子在女生面前很有礼貌,举手投足都让我们觉得这厮真能装,跟我们在一起就暴露出流氓本色,我们之间的关系,类似于陆地上的豹子和海里的豹子,我们从不下海,他经常登陆,就算远房亲戚串个门吧。
  
  不过这个挺有钱的亲戚人挺好,跟我们一起混迹在各种游手好闲的穷学生出没之地,不挑不捡,乐此不疲。有时候也领我们开开洋荤,然后很低调的买单。
  班里有些活动,需要花钱,班费不够的时候,他就抢着把花钱的差事揽到自己身上,偷偷垫上钱。
  
  公子喝酒很赖,能少喝一滴就少喝一滴,然后笑话我们这些喝高了的,在这一点上我们很不DJ他。
  
  公子家在市郊,很大的一套豪宅,小二层楼,有点别墅的意思。那会的开发商不太懂配套建设,所以周边比较荒凉,马路对面就是一人多高的荒草。
  隔三差五的警察就来了,从草里面拖出具尸体,翻出个口袋什么的,然后就过马路,挨家问哪个哪个晚上听到什么动静没有。
  赶上尸体是适龄女性死法比较香艳的时候,警察会格外关注一下公子,特意多问几句,那会技术手段落后,警察框定犯罪嫌疑人的主要方法,就是相面。
  
  公子比较郁闷,搬回离学校比较近的老房子住,公子他爹,严谨老公子单位分的。
  
  跟公子一块住的还有公子的妹妹,上高中。
  
  估计公子家也重男轻女,所以对他妹妹,没照公子那个路子琴棋书画色艺双绝的培养。
  
  所以他妹妹就成了那个年代的非主流,小眉毛纹着,小眼影画着,小口红涂着,小黄毛染着,小高跟踩着,小对象谈着,小功课旷着。
  小丫头就那么得瑟着。谁看谁闹心。
  不HD的说一句,公子她妈的造型也挺非主流的,反正母女俩站一块,不用卸妆单凭形象就能看出血缘关系。
  
  我见过一回公子教训他那非主流妹妹,那场面,豪华啊,赶上动作片了。


话说(又是话说,我怎么P话这么多)某一天我们应约去公子家玩,公子刚买了套很牛的音响,想跟我们得瑟得瑟。
  
  拿了张LD唱片放,据说那是张音响发烧碟,里面也没什么曲子,净是些急煞车啊,摔杯子啊什么的,听得我们惊心动魄的。
  
  听一半,非主流回来了。进门也不打招呼,踢飞高跟鞋就进自己屋了。
  
  MS非主流连着几天夜不归宿了,公子有点上火,再加上不太礼貌,公子觉得很没面子,给我们拿了瓶洋酒,就进屋教训非主流了。
  
  那是我们第一次喝洋酒,我和老鼠二哥几个品得有滋有味的,慢慢的觉得公子这音响确实不错,那摔杯子的声音,太真实啦,太有层次啦,太华丽啦,太有现场感啦。
  
  连真杯子都从我们眼前飞过去啦!
  
  公子捂着脑袋就从非主流屋里出来啦!!
  
  兄妹俩掐起来啦!!!!!!
  
  公子一把扯掉了长期以来在女生面前彬彬有礼道貌岸然的假面具,从厨房里抓了根小号擀面杖,回头又冲进非主流房间。
  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然后非主流冲出房间也直奔厨房,抓了把切牛肉的西餐刀(那会港台片里常见,四大天王都使过),撕心裂肺的惨叫着又冲回房了。
  
  我们这些旁观的都看蒙了,按照以往的经验,都这动静了,最起码也得被打个半死。这非主流侠女居然身手还是如此的灵活。
  后来我们知道,这不是配音,这是音波武器,摧毁敌人战斗意志用的。
  
  公子和非主流在屋里,我们在客厅,看不着具体的战斗过程,反正没过多久,那把刀飞到半敞的门上了。
  刀尖剁进门板,刀把还晃悠呢。
  那刀不错,德国双立人的,现在我都舍不得买。
  
  非主流终于不嚎了。
  公子一脸铁青的出门,一屁股座沙发上呼哧呼哧的喘,一边用手聋头发,一边给我们拿了盒好烟,特那什么的说了句,真不好意思。
  
  过了十来分钟,公子气喘匀了,谄笑着过来陪我们喝酒。
  非主流从屋里一蹦一蹦的僵尸跳着出来了,手脖子脚脖子都被长统袜捆着,除了发型有点乱,脸上的妆居然没花。
  
  等公子整明白非主流是往另一间卧室里蹦,而且目标是那间卧室的壁柜,公子的小宇宙彻底爆发了。
  
  我小时候特爱看一个动画片,西瑞,穿一低胸露腚的泳装,拿一大号宝剑,站山顶上仰天长啸
  
  赐予我力量吧~~~~~
  我~~~~是~~~~~西~~~~~瑞~~~~~
  
  然后被天打雷劈,立刻变身成一个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女杀手。
  
  西瑞还有一哥,叫西曼,光膀子穿一小裤衩。
  
  也爱来这么一手,叫唤一嗓子。
  
  也遭雷劈,变身成连西曼都敢挡的男杀手
  
  公子和他妹,除了打扮,跟老西家这俩孩子都很像。
  
  公子差不多是从酒桌边飞进那间卧室的。
  
  跟西曼在壁柜前扭作一团,仗着身高优势,先一步下手,从壁柜里掏出个黑盒子,抬手甩到客厅,腾出手来收拾非主流西瑞。
  
  我们都被震撼了,不是因为西瑞西曼COSPLAY秀。
  
  是因为那盒子。
  
  那看着就挺沉,表面雕着密密麻麻花纹图案的盒子。
  
  还有那盒子里的那块金属。
  
  那块我梦想了多少年,看着就想哭,就想抱怀里亲吻谁要都不给,老鼠二哥要都绝不撒手的金属。
  
  那块表面经过镀金工艺,镂刻花纹,贴着白色象牙装饰,在咱们这叫五四在港台片里叫黑星在前苏联现俄罗斯叫马卡洛夫的
  
  手枪!
  
  那是一只我在很多军事杂志上见到过的,礼品版的苏军制式手枪。
  
  我们都无语了。太无语了。人类语言都无法表现我们所受到的震撼和冲击了。
  
  等我们挨个把玩了半天西瑞和西曼的终极武器,恋恋不舍提心吊胆的把那玩意重新放进盒子里,大口大口喝完酒压完惊之后,
  
  公子和他那个让我们佩服仰慕的不行不行的非主流妹妹也不打了。
  
  俩人面对面谈了会儿心,都消了气,还一起到厨房煮了锅大米粥,一人一碗吸留吸留喝的挺香。
  
  当然,公子还给我们每人来了一碗。
  
  那天晚上公子和妹妹请我们在饭馆吃了顿俄式大餐,红菜汤烧牛肉罐儿鸡罐儿鹌鹑大列巴小红肠洋葱头一个都没少。
  
  兄妹俩有说有笑感情深的让人觉得肯定是父母早逝相依为命好多年了。
  
  公子说他们俩老那样,我们心里那个寒哟。
  
  非主流说他们从小就这么打习惯了也没出过什么事,我们头皮都炸了,心想孙子,你们家到底是贵族世家还是杀手世家啊。
  
  公子还说拜托我们在学校里给他这妹妹踅摸一个正经男朋友也好有人帮着管着点,我们死的心都有了,那会还不流行野蛮女友就算流行也不能野蛮的刀枪俱下啊,谈恋爱跟自杀外表类似,但本质上还是有区别的。
  
  后来公子把自己一个师弟介绍给非主流了。学散打的师弟。应了一句话,
  破锅自由破锅盖,弯刀对着瓢切菜。
  
  公子后来还告诉我们,那把枪是他老妈倒腾军火时一个老毛子将军送的,没子弹。
  
  玛丽的邻居,他说这话的表情真淡定。
  
  比楼上那品牌猪肉代言人,FRjj都淡定。

前面说过,公子是我们班最有钱的。
  
  到底多有钱呢,这么说吧,在奔腾芯片还没上市,我们学校的机房里全是386的时候,公子上课就夹个笔记本电脑,忽悠的老师都不会讲课了。
  
  我们班教室临街,楼底下是个挺热闹十字路口,有一天下午正上课,听着楼底下咣的一声,我们趴窗台山看,车祸,自行车跟卡车迎头亲密接触,飞出老远。
  公子从怀里里掏出个大哥大,喂,110嘛,哪儿哪儿有个车祸,你们来处理一下,太吵了,影响我们上课。
  那会我们连电蛐蛐BP机都养不起。
  
  加上前面公子那些特装B的贵族本事,真有不少女孩无事公子那张WS的脸,勇敢的单刀。
  
  公子一律笑眯眯特绅士的拒绝。
  
  实在被单刀捅急了,就把自己的GF领到学校里溜达一圈。
  
  公子的GF是公子的小师妹,公子散打教练的女儿。有点令狐冲的意思。
  
  不过大三刚一开学,小师妹就跟令狐冲掰了。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问公子公子也不说。算是一段悬案。
  
  然后公子就跟我们班一个云南女孩儿好上了。
  
  云南女孩叫凉粉,是个苦孩子,单亲家庭出来的。凡事特独立特有主见的那种。
  长的挺甜,有个很醒目的大脑门。
  
  凉粉嗓子不错,民族唱法,学校搞文艺汇演的时候常跟公子合作。
  
  一开始我们都觉得肯定是凉粉在公子和小师妹之间横了把刀夺了回爱。
  
  公子说不是,是他先向凉粉表白的。凉粉还很认真的考察了一段时间,觉得公子人还不错,不象长的那么WS,俩人才正式开始。
  
  反正这事有很多版本,谁也说不清楚。
  
  大三下学期,公子和凉粉华丽丽的开始同居了。
  这在当时还是相当震撼的,相当。
  身边谈恋爱的不少,偶尔偷着摸着OOXX一下的肯定也有,可这么明目张胆的,还是头一回。
  每天公子开车拉着凉粉来上课,下了课顺路买菜,然后回家,那小日子过的。
  
  凉粉是个挺泼辣的女孩,有时候我们一起吃饭玩儿什么的,当着大家的面就拧着公子的耳朵,笑咪咪的训。
  公子很绅士的微笑听着,点头表示同意。还经常夸凉粉做饭的手艺很好。
  我们都尝过,口味偏辣。
  
  大四下学期,公子家变,老非主流跟严谨老公子离婚了。
  那会儿凉粉为毕业去向的事有点小郁闷。
  公子自个儿在外面租了套房子,跟凉粉说,我现在也是单亲家庭了,你得对我好点儿,把你妈也接过来吧。
  
  一毕业俩人就结婚了,不知为什么一直没要孩子,也许不急着培养贵族下一代。
  
  现在公子也做生意,不卖军火,搞IT呢,凉粉是他的专职司机。

向日葵武士 发表于 2008-9-18 23:46

人物:部长
  BH指数:☆
  BT指数:★★★★★   
  
  决定写部长这个人,我的心里很纠结。
  
  毛主席说,有人群的地方就有左中右,如果说我啊二哥啊老鼠啊少爷啊算是左的话,部长肯定是右,当仁不让的右。基本上,部长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但是大学四年,他带给我很多欢乐。
  
  部长是北京人。
  
  大一刚入学的时候,我就发现部长非常非常有娱乐气质,太娱乐了,一家伙就娱乐了我四年。
  
  部长跟我差不多高,浓眉大眼,大多数时间还带一幅金丝边眼睛,颇有倒霉知识分子的气质。皮毛茂盛,十天半个月不刮胡子的话,极具男子气概。
  
  抛掉嫉妒心理,客观的说,部长其实算是个传统帅哥。
  
  如果他能瘦50斤的话。
  
  部长的老爸很牛,用部长的话说,北京部里的。我们那会普遍比较单纯,听到这话,立刻就有一种高干子弟同学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后来整明白了,国务院某部某司某局某处某科某股,也算部里的。
  
  先说清楚,我对首都人民没有成见,绝对没有,虽然我一直觉得那地方不太适合人类居住(首都的筒子表PIA我,纯属个人看法)。
  
  部长的口才很好,自幼在皇城根长大,见过大世面,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54文艺汇演的时候还当着好几百人说过相声。
  
  部长有句口头禅,素质。那会我们听这个词都挺新鲜。
  尤其是听部长说,他们高三的时候不补课不晚自习一到下午四点就放学讲究的就是个综合素质,我们羡慕的一塌糊涂,第一感觉就是首都真是人间天堂。
  
  部长大一的时候经常评价我们的素质。
  谁谁谁素质有问题,部长一眼就看出来了。
  比如吃完饭懒得刷饭盒(我),比如夜里睡觉打呼噜(老五),再比如说话有家乡口音(很多人,不胜枚举)。
  有一回部长在食堂被倒泔水的师傅批评了。
  起因是部长洗完饭盒,顺水把饭盒里剩下的水泼地上了,被泔水师傅训了几句。
  泔水师傅说那是水泥地,你当你农村老家的土坡呐?!什么素质!
  部长很郁闷的说我是北京的。
  泔水师傅瞪了部长一眼,说北京也有农村,蒙谁呐。
  
  部长以后就不提素质了。
  我们都觉得部长挺委屈的。
  
  部长大一下学期的时候加入了学生会,任生活部部长。后来因为跟学生会其他干部严重尿不到一个壶里辞职了,前后共计1年。
  在任的时候主要工作是发放每人每月17块5毛的生活补助,初步审核贫困生的困难补助申请,稻草的事上他出了不少力。
  
  他的工作很认真,比后来几任都干得好,最起码账目上象我们的钱包,一清二白。
  
  毕业以后,偶尔我们会聊起部长,大家都觉得,如果不谈恋爱,部长其实是个挺好的孩子。
  
  在感情方面,部长真是坎坷的令人发指。
  
  纠结啊。

直到现在,我们这些同学一提起部长的恋爱,就有种崩溃的欲望。
  
  部长大学里总共追过4次女孩。
  
  第一次是大一,别的系的,也是北京的,叫KIKI。
  
  部长和KIKI是在北京老乡会迎新活动上认识的,一帮子北京老乡聚在一起暴撮了一顿还喝了点酒,部长那会不喝酒,东瞄西瞄的就瞄上KIKI了。
  
  KIKI那姑娘大高个,起码高部长半拉脑袋,据说是高考发挥失常才进我们学校的。
  本来是北大的命,沦落到我们这儿,挺可怜的。
  当然,部长更可怜,脑袋被KIKI整的比北大还大。
  
  KIKI那会没有男朋友,知道部长对她有点小想法,提出个挺简单的条件,学习成绩达到全系前三名,大一过四级大二过六级毕业考北京研究生实在不行本校保研也就对付了。
  
  这事要搁稻草身上,跟玩一样。
  可惜部长不是稻草,所以部长差点把自己累死,大一期末考试将就对付了个全宿舍第三,倒数的,第一是二哥,那年因为腿折了全科缓考,第二是少爷。
  我们估计这是部长高中的素质教育闹的。
  
  部长第二次追女孩是在大二上学期,目标是我们班的小白(不是ZANG族正太小白,是那个跟辫子有点小纠结的家在北京爹妈在青海的小白)。
  女小白是个挺漂亮的女孩。平时大大咧咧没什么心机,跟我们男生玩起来野得厉害,典型的假小子。
  大二上学期,市团委整了个高校舞蹈比赛。
  小白小学中学都学过舞蹈,MS章子怡的少年宫舞蹈班大大大大师姐,就被学生会抓去跳一个什么抽风现代舞,穿的那个少啊,现在想起来都让我们很怀念。
  
  部长那会已经在学生会生活部当副部长了,负责参赛选手的补助发放和道具服装的采购。假公济私的就看上女小白了。
  比赛结束后,部长在我们宿舍要死要活的逮谁跟谁念叨女小白,在我们苦口婆心没安好心的鼓励下,部长也跟女小白玩了把单刀,结果很玄虚。
  
  女小白虽然是假小子,在这种问题上还是挺老道挺有经验。
  她高中应该也玩素质教育,不过跟部长不是一个路子,谈恋爱拒绝谈恋爱都轻车熟路,透出那么一种精明,软刀子杀人,滴血不见还让部长痛彻心扉,回头还让人找不出什么毛病。
  
  我那会学会一个新词,叫王顾左右而言他,搁女小白身上很合适。
  
  部长约女小白谈心,女小白来者不拒,请饭就吃请电影就看。
  吃完饭看完电影,部长说咱们都是北京的,在这么老远的地方还能同上学,是个缘分。
  女小白就说是啊,我特怀念北京哪儿哪儿哪儿的炒肝。
  部长说我对你挺有好感的你觉得我怎么样。
  女小白就说今年冬天真冷啊北京就没这么冷不过咱们学校的暖气烧的挺热我们宿舍早上起床都得开窗户。
  部长说你要现在没男朋友咱们就多接触接触其实我这人还是有些优点的时间长了你就看出来了。
  女小白就说食堂的菜现在越来越咸了你们学生会应该向上面反应反应我们又不是白毛女盐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另外学校浴室每周对男生开放四天对女生只开放三天挺不公平的不过我估计这事你们学生会也管不了。
  部长说你到底什么态度啊给个明确答案行吗。
  女小白就说再见。
  
  部长就回宿舍了,跟我们哭诉一番,整的我们也挺闹心。
  
  老鼠那会还是班长,就出面跟女小白她们宿舍的大姐交换了一下意见。
  大姐的答复很直接,我们小白说了,没见过部长这么细腻的男生,接受不了。
  大姐说,小白还说,你细腻你的,跟我关系不大,细的象丝绸象石英砂都成,可你不能腻的象肥肉吧。甭跟姐们儿这儿起腻,腻味的腻。
  
  女小白的拒绝严重的打击了部长的自信心。
  部长受刺激受大发了,就此落下病根儿。

部长估计看过不少琼瑶的书,深得其法。
  自打被女小白拒绝之后,整整1年多,人就变得幽怨了,颓废了,荒诞了。
  
  光说造型吧。
  部长本来是个挺讲究打扮的人,夏天的T恤冬天的风衣,裤缝笔直皮鞋铮亮,挺那什么的一个社会主义大学生兼学生干部。
  自打被小白打击了之后,基本上就没什么人模样了。
  
  夏天,套一件跟抹布差不多的老汗衫,那褶子,恨不得直接超越阿霞的脸,一条我们学校发的没什么人穿的运动服裤子,脚蹬一双脱了扣又用胶布粘上的拖鞋,白底黑花的白袜子,左右两只一边一个洞,左脚拇指和右脚中指没事就打洞口出来透透气。
  因为老出汗,肩膀上还搭条白底黑花跟袜子一个系列的白毛巾。
  每次这个造型出现在上大课的阶梯教室,都能让兄弟班级的同学和授课老师倒吸一口凉气。
  下了课就到处打听,这位犬儒主义的饭馆跑堂是打哪儿来的。
  
  冬天也是这个造型,减掉毛巾,加一件军大衣,天冷的厉害,就换双皮鞋。
  
  当然,部长也不总是这个造型。通常是跟女小白谈玩心才这个德行。
  
  那一年多里,部长跟女小白谈过不少回心。
  
  女小白老来我们男生宿舍,找我们打扑克,跟男小白聊聊零食漫画什么的。
  屡屡被部长堵住,然后我们就自动清场,关门,排成一溜趴在门缝上偷听(通常是我和男小白带队,我不HD,我不CJ)。
  部长通常都是痛心疾首的学马景涛,女小白轻描淡写的学蜡笔小新学樱桃小丸子。
  
  印象比较深的一回,部长咆哮了一会想打动女小白的心但不得其门而入,估计是气疯了,猛的拉开宿舍门冲出来,差点闪我一个跟头,风驰电掣的冲到一楼的小商店买了瓶正宗的二锅头。
  然后又冲上来,拿稻草刷牙用的一个带把的搪瓷杯子倒满,一口气咕咚咕咚灌下去(部长平时不喝酒,所以我们都吓的半死),抹抹嘴,冲女小白学马景涛,
  
  你究竟要我怎么样,你究竟要我怎么样
  
  女小白回了一句,要油炸花生米吗,我给你买去。然后一蹦一跳的就跑了。
  
  部长趴窗台上看了会女小白的背影,长叹一口气,扭头冲我们说,还得说北京的二锅头,喝下去一团火!
  然后就华丽丽的仰面跌倒,人事不省。
  
  
  女小白后来跟别的系一个朝族学生好上了,毕业后回北京,没多久俩人就结婚了。
  
  
  大三的时候,部长又追了一个女孩,也是北京的。
  
  那时候我们俩关系相当不错。
  起因是那年我炒股挣了点钱,就自己攒了台电脑,配置相当的豪华,K5的芯片,华硕的主板,硬盘1.2G,内存8兆。后来成了宿舍公用的游戏机和VCD。
  当时我们那儿硬件很贵,内存论兆卖,一兆60块。
  部长给北京的同学打长途,从中关村给我淘了不少便宜零件,邮包寄过来。
  
  那年又来了一拨北京新生,部长又看上一个小师妹。那丫头穿了双在当时算是很时尚的白色小皮靴,有点BABY FAT,笑起来挺那什么的。
  
  这回部长吸取经验了,没单刀。
  
  我们全宿舍帮他分析了半天,觉得应该吸取女小白的教训含蓄一点。
  部长就给我买了盒烟和两张花花绿绿带香味的信纸。
  我抽完烟酝酿了一下,替部长写了封情书。
  具体内容记不全了,反正挺肉麻的。
  窗口不经意的一瞥,原本熟悉的风景里竟有了别样的亮丽,你象一缕午后的风一道雨后的虹,隆重而轻巧的,进入了我的心底。我,猝不及防。
  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此信发出后泥牛入海。估计是写的太装B,把小白靴子雷到了。
  
  这次追求告一段落。
  
  大四的时候,部长已经彻底从被女小白打击的阴影下走出来了,忙着找工作,没事就回北京参加各种面试。
  有一回面试归来,特兴奋的告诉我们,他在回来的火车上有艳遇,他睡中铺,下铺一个本地女孩儿,俩人聊了一宿,特有感觉。
  然后我们又忙活了一阵。
  适逢本地女孩儿生日,在部长的威逼利诱和苦苦哀求下,我们全宿舍弟兄盘腿坐床上,华丽丽的用三天时间,折了1000只纸鹤。
  用线穿着挂在床栏杆上,吓坏了很多来串门的男女同学。
  部长请我们喝了一顿喝下去一团火的二锅头。
  
  生日那天部长按我策划的方案,请女孩出来散步,走着走着就走到一饭馆门口,然后就有个闲人随手塞给部长一束花和一口袋纸鹤,外加一封我起草的装B情书。
  
  这事就这么成了。
  想想挺心酸的,怎么我就没碰上这么好骗的女孩儿啊。
  
  历经四年,部长的漫漫情路终于尘埃落定,我们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发自内心的替部长高兴。
  因为部长每次谈恋爱都太让我们闹心了。
  也因为他其实是个挺不错的同学。
  
  毕业后很多年,我去北京玩,住在六道口一个宾馆。
  打了几个电话,部长,女小白,还有其他几个同学都来了,大家一起吃了个饭。
  
  部长那会已经跟本地女孩结婚了。
  俩人开一辆奥拓,风尘仆仆的从紫竹院赶过来。
  我在路边等他们,明显觉得奥拓车的底盘往左边下沉。
  因为部长夫人座在右边

向日葵武士 发表于 2008-9-18 23:47

人物:盒子
  BH指数:★★★★
  BT指数:★☆   
  
  盒子不是我们班学生,是导员。就是前面提过的那个严重不靠谱的导员。
  
  我们入学那年盒子刚毕业,念本校的研究生,外带管理我们这帮人。
  
  盒子跟赵本山是老乡,说话跟赵老师很象,也挺爱忽悠的。
  
  大概因为年龄接近,所以我们都觉得盒子挺亲切的,宿舍里喝个酒打个牌,就到研究生楼把盒子叫来。
  盒子也没什么老师架子,鞋一脱腿一盘就开整。牌打输了就脱衣服(刚入学我们还很CJ,输了就脱衣服,直到裤衩为止,后来成熟了,输了就在楼道里裸奔,嘴里还得配音,快来看啊,耍流氓啊)喝高了也骂人,骂得挺花哨,从来不重样。
  
  盒子挺DJ我们这帮小流氓的,不过对我们老打架比较头疼,第一次带班,怕出了什么事不好交待,就总跟我们打官腔,
  
  年轻人血气方刚可以理解,但打架这种事终归是不好的,你们在动手之前,应该仔细想想这么做的后果,想想你们的父母亲人。
  
  就因为这句话,我们都觉得盒子不靠谱,严重不靠谱。
  
  等把这些问题都想清楚了,也就不用动手了,已经被对手放倒狂踹了。
  
  盒子这个外号也是有来历的。
  
  话说当初盒子念大一的时候,血气也比较方刚,也比较热衷打架这种终归不好的事,也知道考虑太多会挨揍。
  
  有一回班里一个女生在食堂打饭被挤倒了(我们学校的食堂一贯混乱,学生打饭象农民暴动,争先恐后的瓜分地主家粮食,身手差点就抢不着好菜),盒子挺身而出,跟人打了一架,把对手的一饭盒熘肉段抢过来,回手又给人扣脸上,以一敌N,用自己的饭盒打断了一个倒霉孩子的锁骨。
  
  那个爱吃溜肉段的女生后来成了我们师母,挺文静的戴幅眼睛,一点也看不出有嘴馋的天赋。
  
  盒子平时功课挺忙,难得有机会在班里露面,每半个月组织大家开个班会,也就是没事闲扯,鸡一嘴鸭一嘴的讲点最近系里安排的工作,外带很多铁岭特色的笑话。
  
  我们班学生当时都挺爱开班会,嘻嘻哈哈的热闹一阵子,体会点集体的温暖,也就不那么想家了。
  
  盒子忙是忙,每次我们需要他的时候,总能见到他,连窜带蹦的神奇出现,也不知道从哪得到消息就BIU来了。
  
  大一我们那场铲雪后华丽的群架,盒子赶到派出所的时候脸都急白了,上来第一句话就是,吃亏了没有,谁伤着了?
  
  还有二哥踢球断腿那次,手术室门口,没人敢签字,因为牵扯到输血啊,术后并发症啊很多问题,大夫说的很邪乎,有截肢的危险,吓的我们半死。
  也是盒子,抓过笔唰唰唰就签了,嘴里念叨一句,先手术,别的以后再说。
  
  有一回元旦,全班聚餐,一个女生喝多了,人开始痉挛。盒子一把就抱起来,一路狂奔到医院洗胃,路上那女生吐了他一身。
  
  很多时候我们都没觉得盒子是个老师,他其实就是我们班的一个大哥,老也不上课而已。

大二的时候盒子带我们整了个挺经典的事。
  
  当时开了门专业课,老师是我们全系都有名的一高龄花花公子,儿子都快结婚了,还觉得自己个儿风华正茂,人见人爱。
  那造型也比较奇特。
  就剩半脑袋地方支援中央的头发了,每天还用摩丝再糟蹋一遍,梳的那个顺溜啊,像是拿镊子一根一根精心摆放的小半盘清汤挂面。
  每天穿件紧的跟背心似的大便色西装,事事儿的打根二指宽的布条就当领带了,布条中间还别个小铁棍儿假装是领带夹,腿上套条化纤紧身裤,再蹬双公子跳国标舞时才穿的那种高跟黑皮鞋。
  每天夹个包,仰头扭腚的四处得瑟。
  猛一瞅,还以为哪个马戏团人手紧,演员兼职卖票。
  人送外号,老蜜蜂。
  
  老蜜蜂上课有个爱好,占点漂亮小女生的便宜。
  动不动就在黑板上写道没讲过的题,抓个女生上讲台在黑板上当场做。
  女生要不会做,就手把手的教,看得我们心里那个寒啊。
  
  老蜜蜂知道自己名声不好,老说,我压根不是那种占便宜的人。
  
  我们那会有个说法,碰上刮风下雨天,出门千万离老蜜蜂远点,留神天打雷劈被误伤喽,占起便宜就不是人。
  
  那学期到一半,我们实在受不了老蜜蜂了。
  尤其是老鼠,因为老蜜蜂对冰山总是格外关照,几次策划着夜里往老蜜蜂家里扔砖头。
  
  后来盒子知道这事,淡淡一笑说,你们是来学知识的,受这样那样的影响,学不到知识,你们可以向系里反映嘛,系里不管还有学校嘛。
  
  第二天我们就把大字报贴出去了(我坦白,是我起草的,老鼠当班长的时候凡是要动点笔杆子的活,都是我的,主动请缨,舍我其谁),罗列了老蜜蜂几条罪状,重点渲染了一下老蜜蜂鼓动女学生晚自习到他办公室补课的事。坚决要求换老师。
  
  学校里整的挺轰动,老蜜蜂走红的程度不亚于头两年的FRJJ。
  
  系里的态度一开始比较暧昧,拖拖拉拉的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就没了下文。老蜜蜂还坚持着给我们上了一个月课,牛B哄哄的一幅谁也动不了他的样子。
  
  盒子又说了,上课是为了学东西,学不到东西,还上什么课。
  
  我们就开始罢课了,一到那门课,全班集体退场到宿舍打扑克。
  
  从89年之后,我们学校就没见过这种场面,怕这事传出去造成社会影响,又过了几天就换了老师,那门课到期末也没抓补考,全班平均90分。
  
  这经验后来广为流传,动不动哪个系哪个班的学生就来一次,整的各系的主任学校的领导头都大了,老以为时光回溯到那个比较混乱的年头了。
  
  套句咱们天涯八卦的流行语,他们经常性的穿越。
  
  大二时候学校给盒子分了间房,筒子楼,10来个平米,我们帮着简单收拾了一下,大伙凑钱给买了张双人床,一脸坏笑的就抬过去了。
  盒子和师母都有点尴尬,那会他们还没结婚。师母在一个学校附近的一个公司上班。
  
  我们经常去盒子家玩,有时候旷课过去,夜里喝酒喝的没劲了也过去。
  在盒子家里堵住两口子几回。
  敲门半天不开,开了以后盒子特热情的拿烟倒水,师母坐床边上,拿把小梳子鬼鬼祟祟的梳头。
  有一段时间,我们拿梳头这个词代表OOXX,编了些隐晦的笑话在班里传播。
  有些不明就里的女生真就去问盒子,梳头怎么怎么回事。
  盒子鼻子都气歪了。
  
  大四的时候盒子研究生毕业,考到上海一个大学念博士。
  我们请盒子吃了顿饭,师母也来了,我们喝了很多酒,都假装自己不伤心。
  
  盒子和师母去上海以后,我就再没见过。
  老鼠和他还有联系,据说盒子现在在一个500强公司里当个部门头目,就在金茂大厦上班。
  
  有时候我会想,不知道上海有没有地道东北风味的熘肉段。
  盒子和师母都DJ那道菜。
  当然,还有我。

向日葵武士 发表于 2008-9-18 23:47

人物:白板
  BH指数:☆
  BT指数:★★★★   
  
  讲一个从不打架的好孩子。
  
  白板家是青海的,虽然在高原上长大,却长了张江南水乡的脸,五官相当的精致,唇红齿白,尤其是那双眼睛,大得跟赵薇有一拼。
  
  白板是个挺神的人。老干点让我们想不明白的事。
  
  比如上课时睡觉睡的浑天黑地的,下了课做作业一点问题没有。
  
  比如也喝酒抽烟打台球看录像,可那点生活费就是花不完,隔三差五还给自己改善个生活,不象我们,三更穷五更富的,还没到月底就盆光碗净,碰上个急着用钱的茬口,出门做鸭的心都有。
  
  白板还有个特长,我佩服的都快吐血了。
  他不怕冷,一点都不怕。
  大学四年,没见过这老先生穿过毛裤,冬天零下二三十度,人就那么一条秋裤一件毛背心,再套个小西装就足够了。
  有时候喝点小酒,穿件衬衣就冲出去了,漫天大雪的沿着操场一圈一圈的散步,手里夹根烟。
  
  
  白板从小就是那种特招老师喜欢的孩子,大学4年,他高中班主任还老给他写信。
  
  他的性格属于内外向混合型的,有时候闷声不吭的能自己坐一天。
  
  有时候也嘻嘻哈哈的跟我们混在一起,除了打架,什么都干,除了脏话,什么都说。
  
  
  白板跟班里的男生关系都还行。所谓还行,就是谁也不得罪,但跟谁都不深交。
  
  只有两个人例外,一个是我,另一个他商铺的包子。
  
  白板每次回家要在我家倒一次车,所以每次都会在我家住一两天。
  
  在我的BH爹纠结妈眼里,大学同学到访是件大事,绝对的拨款,放假。
  
  我就带他到处打电子游戏,吃乱七八糟的东西,找高中时的女同学玩,还有一个固定项目。
  
  到离我们高中不远的一个录像厅看三级片。
  
  在白板和我的渲染描述下,那里一度成为我们宿舍同学心目中的圣地。直到后来我买了电脑,大家可以足不出户的饱览各种族美女,才渐渐淡忘了那个传说中的录像厅。
  
  白板家在青海一个很小的城市,小到很多地图上都没有标准。那个城市的人基本上都在同一个单位上班,一个很大的保密工厂。
  
  后来工厂破败了,很多年轻人外出上学或者打工,留下的都是老实巴交的退休工人。
  
  白板的爸就在外地打工,家里只有老妈和一个不好好念书的弟弟。
  
  白板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带着全家人到大城市生活,离他那个故乡越远越好

白板的另一个死党包子也是那种学习很好,特招老师喜欢的孩子,东北人。
  
  这俩人每天形影不离的,有时候让人嫉妒,有时候让人怀疑。
  
  白板和包子有个共同的爱好,通宵录像。
  
  基本上每到礼拜六,吃过晚饭。俩人买个大面包,再买一大瓶可乐,拎着就走了,有点象我小学时候参加学校组织的春游。
  
  第二天一大早回来,困的脸都绿了,讨论几句夜里插播的三级片,分头睡觉,不到吃晚饭不起床。
  
  然后因为白天睡过头了,夜里肯定失眠,上铺下铺同时翻来覆去的折腾,象个双面加热的电饼铛。
  
  用一个礼拜的时间后悔看通宵,礼拜一悔恨,礼拜二懊恼,礼拜三归于平淡,礼拜四倍感空虚,礼拜五无限期待,礼拜六屁颠屁颠的又去了。
  
  白板和包子都是那种从小就知道学习,除此之外任嘛都不会干的主儿。
  
  大一的时候,俩人面对面蹲地上,冲着脸盆里泡得快长毛的衣服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知道洗衣服如何下手,后来干脆脱了鞋光脚进去一顿狂踩,然后捞出来漂吧漂吧就算完工了。
  
  我那会跟别人介绍这二位神童,用的最多的一个词就是,
  心灵脚巧。
  
  大二下学期我出门溜达,在一个挺神秘的书摊上买到一本H画报,香艳啊,刺激啊,成了我们宿舍的镇舍之宝。
  
  白板和包子长期霸占那本画报,你一三五我二四六轮班,每天夜里熄灯打着手电点着蜡研究人家的摄影手法,光线啊构图啊什么的。
  
  我觉得那本画报对他们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审美观的最终定型,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到了大四,包子基本上已经算是一个准色狼了,每次聚众在宿舍里看A片他总是第一个抢占最好的位置,还给自己准备点零食饮料什么的。那会能在宿舍里放心大胆的欣赏一部A片,是全班男生的一大盛事,仅次于运动会和元旦聚餐。
  
  白板变的比较怪异,脑袋里常有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我们看A片都注重女优的相貌身材柔软度什么的,白板关注的是床单的花纹和色泽,看完后我们一起探讨时(每次看完我们都探讨,对一些大家有争议的问题和疑惑,我们通常不厌其烦的再看一遍,知道整明白为止),白板总能做出一下让我汗颜的发言。直到现在,每次看到专门讲电影穿帮镜头的帖子,我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白板。
  
  白板还有个癖好,人肉碎纸机。
  但凡见到一个完整的烟盒,或者一张面积超过1平方厘米的纸,白板一定会把它们弄成一堆碎的不能再碎的纸屑。然后放在掌心伸出窗外,随风飘散,如梦似幻,风中凌乱。
  白板这种怪癖让我们提心吊胆的,课本啊杂志啊不敢随便乱放,生怕让白板逮着。
  
  当然,白板也不是逮什么撕什么。
  从来没见过他撕钱。
  
  白板虽然不打架,可挨过打。
  
  算是挨过打吧,或者说挨的算是打。

白板和包子看录像有瘾,到大四的时候,学校周边的几个已经不能满足他们了,就慢慢的象周边扩散,俩人有时候没事就上街到处溜达着找录像厅。
  
  有年十一,俩人一大早就出门找录像厅了,下午回来,说发现了一个不错的地方,夜里通宵放好莱坞的片子。
  
  吃过晚饭拎着面包可乐就走了,大概1点多,俩人狼狈不堪的又回来了。
  
  那形象真是惨不忍睹啊,让挠的一脸一胳膊血道子,衬衣口袋都让扯下来了。
  
  我们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碰见女流氓了。
  
  等俩人惊魂乍定,才讲述了个中缘由。
  
  话说这俩眉清目秀的孩子买票进了录像厅,看了半部片子就觉得气氛比较诡异。
  
  满场的客人除了他俩,没有认真看片子的,东张西望探头探脑,还有到处溜达行为鬼祟的。
  
  过了12点,通常应该是插播三级片的时候了。
  
  白板和包子俩人屏息凝神,暗自祈祷
  
  放个没看过的
  
  放个没看过的
  
  放个没看过的
  
  放个没看过的
  
  
  白板和包子走运,真TM走运
  
  真放了个没看过的
  
  不单没看过,还是美国的
  
  不单是美国的,还是比三级片牛了好几倍的A片
  
  不单是比三级片牛了好几倍的A片,还是那种一般人想看都看不着一点马赛克没有真枪实弹拍的要多唯美有多唯美要多精致有多精致的
  
  那部片子和那个录像厅有个共同点,
  
  里面没女的。
  
  白板和包子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进了个GAY影吧。
  
  和一帮子正儿八经不掺假的GAY共济一堂,其乐融融。
  
  然后俩人破口大骂就往外跑,还没到门口呢,就让人给围住了。
  
  分头被人搂在怀里,拿指甲很仔细的挠了一遍。
  
  等人挠够了才得以脱身。
  
  
  
  后来这事成了我们班男生中的一大丑闻,女生中的一大传奇、
  
  好多女生慕名而来打听细节。
  
  估计后来都成BL女了。
  
  白板和包子郁闷的要死要活的,直到毕业再没看过录像。
  
  
  大学四年白板和包子一直都没谈恋爱,
  白板跟我说过,他一直暗恋他一个高中同学,暗恋的俩人都失散了。
  
  包子长期跟阿霞的那个黄昏恋gf小叶子说不清道不明的
  直到毕业也没整明白。
  
  现在包子在北京一个大型国企工作,MS正在开展一场轰轰烈烈的姐弟恋
  
  白板在福州一家银行工作,也没结婚。
  
  有一次我们在网上视频聊天,他在网吧,身边一左一右两个漂亮女孩。
  
  他说那俩女孩儿都是他GF。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那两个女孩的身份,都很可疑。

向日葵武士 发表于 2008-9-18 23:48

人物:豆子
  
  
  前面说过,豆子是湖南人,小巧玲珑的那种女孩,很辣。
  
  我上高中的时候,《同桌的你》红遍全国,可惜当时我的同桌是男的,郁闷的要死,对大学生活无数美出鼻涕泡的憧憬,都是从对漂亮同桌的无限遐想中开始。
  阳光灿烂,白衣飘飘,无意间说起喜欢跟我在一起,手心里还攥着半块橡皮。
  诺贝尔要是有青葱年少意淫奖,应该颁给我。
  
  
  豆子和我同桌两年半,上课的时候经常跟我小声聊天。
  记忆中无数个阳光很好人困马乏瞌睡的睁不开眼的下午,老师在讲台上稀里哗啦泥沙俱下的滔滔不绝,我和豆子在底下小河流水潺潺涓涓的欢快奔流。
  清凉消暑啊。
  (画外音,孙子,你又开始YY了,你旷课比上课多,酒馆麻将桌台球厅游戏机房录像厅你TM跟谁小河流水呢?!)
  
  
  豆子的老爸是警察,老妈MS家庭妇女,会做好吃的不得了的剁辣椒。
  那阵子我每餐必有豆子给的剁辣椒和刷子给的朝族辣酱,吃了四年,培养出现在这么个南甜北咸东辣西酸的混合型吃货口味,吃嘛嘛香。
  
  豆子是那种特有主意的人,对人对事都有自己的想法,小主意一套一套的,小性格嘎嘣嘎嘣的。
  大家见过仙人掌开花没有,那就是我对豆子的感觉,真漂亮啊,真扎手啊。
  
  大一的时候豆子有个男朋友,是他老爸手下一个小警察。
  豆子念高中的时候,刚毕业的小警察奉命给豆子补习英语,眉来眼去的就好上了。
  小警察给豆子写了不少信,还寄过照片,经过很多次死皮赖脸的强烈要求,我有幸瞻仰过那孩子的光辉形象。
  文质彬彬的,不如少爷帅。
  
  开学两三个月以后,豆子和小警察的事就黄了,豆子老爸发现了,横刀腰斩。
  这事也怪豆子,小丫头片子没有对敌斗争经验,给小警察千里传情,地址直接就写小警察单位,豆子老爸能不发现嘛。
  
  豆子伤心了挺长时间,课间听我讲笑话都无精打采的,小下巴往小胳膊肘上一拄,我这边口沫横飞,她那边神游物外,小眼圈一阵一阵的泛红。
  那个忧伤那个纠结呦。
  
  大一那年元旦,我们班在教室开联欢会,然后聚餐喝酒,挨个跟每个同学说过年好。
  豆子喝高了,抱着酒瓶子满脸傻乐的过来跟我碰杯,一屁股座我旁边就起不来了,非要贴着我的耳朵说句悄悄话。
  说完就呜呜的哭,谁都劝不住。
  
  然后他们宿舍女生就不干了,非说我欺负豆子了,不依不饶的跟我拼酒,一轮一轮排山倒海的就把我给灌高了。
  我从厕所吐完回来,豆子双手把酒瓶子捂在脸上,面容安详的趴桌子上睡着了,脸上泪花点点。
  身边围着她们宿舍那些女生,一个个两腿打晃表情复杂。
  
  我觉得心里有点酸,就又找老鼠二哥他们接着拼酒去了。
  
  其实豆子跟我说的悄悄话就八个字,
  
  过年好,我心里难受。

豆子的脾气性格里有些男性化的东西。
  
  有一段时间我们老吵架。
  那时候他们宿舍排行第八(人称小巴)的一个满族女孩成天HC老五,下了课就常驻我们宿舍,酥油茶都喝不跑,整的我们有点烦了。
  大家都知道我有张破嘴,难免上课下课晚自习的时候念叨念叨小巴,具体说什么忘了,反正不是什么好话。
  
  豆子跟小巴姐妹情深,小眼珠子一瞪就跟我开始辩论,小巴如何如何好,老五如何如何不识抬举之类的。
  豆子的口才挺好,我们系辩论赛的最佳辩手,论吵架那是名门正派少林武当的级别。
  基本上我是个狗掀门帘子,全仗着那张嘴的货色,说起损人话来好几天不带重样的,邪派高手中的战斗机。
  
  所以豆子就动手了,一说不过就动手。
  抓起我的茶杯啊,小说啊,钢笔啊,漫画啊就给扔地上了。
  反正桌子上有什么她扔什么。
  我估计我要是小好几十号她能一把抓起来,她绝对一把抓起来把我顺窗户扔出去了。
  
  最冲动的时候她还踩过我两脚。幸亏那会她还不穿高跟鞋。
  
  豆子人缘好,身后是全班女生做坚强后盾。
  所以每次吵起来我都得忍气吞声一脸谄笑,时间长了发觉自己的涵养明显好了很多,跟女生在一块老是那么没皮没脸的,不知害臊为何物。
  
  豆子是团支书,学生干部,老鼠当班长的时候,俩人合作挺默契,积极为学生争取这个争取那个。
  我们班之所以到后来成为系领导乃至校领导的心腹大患,豆子和老鼠一样功不可没。
  
  比如那次铲雪打群架,学校本来要处理我们几个男生包括老鼠。
  豆子和一帮子女生到处哭诉,说学校周边治安条件太差,平时出门就经常被那帮小混子骚扰,成功的营造了舆论环境,吓得学校好多小女生不敢出门。

豆子从大二开始就变得有点深沉了,不象刚入校那会,叽叽喳喳的小女孩。
  我跟瓶子谈恋爱的时候,豆子比较的不看好。逮着机会就旁敲侧击的泼点小凉水。
  我那会听不进去,后来觉得真对不起豆子的一片苦心。
  跟瓶子掰了以后,豆子见我那副德性一点人样都没有,鬼鬼祟祟的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跟我约了个会,华丽丽的骂了我一顿。
  骂的那个透彻啊,跟二哥清场暴扁我异曲同工。
  现在想起来,心里还觉得挺那什么的。
  
  豆子是文科生出身。我们那个倒霉专业文理兼收,有些课程比较偏理科,豆子学起来有些吃力。
  那会儿她有个错觉,看我一天不好好上课,作业能赖就赖能抄就抄,期末考试还屡屡涉险过关,就觉得我挺聪明的。
  有一回夜里宿舍里迷糊又喝高了,天下无双的吐的哪儿哪儿都是,我被熏出来,就夹了本小说去自习室。
  豆子也在,见我来了,憋半天小脸憋得通红,憋出句话来,说你给我补补课吧,我哪门哪门课一学期都没听明白。
  
  我差点把嘴里的水喷出来,硬咽下去差点呛死。
  跟豆子解释了半天我不是嘲笑她,又解释了半天我考试全靠考场发挥眼疾手快外带团队精神。
  豆子不信,坚决不信,哪嘴撇的,快到耳根了。
  后来实在没招儿了,我跟豆子说咱们共同学习吧共同进步吧。
  大学四年里,我就那年学习最认真。拼了老命了。
  
  期末那门课我考的不错,老鼠也沾了我的光混了个及格。
  豆子考的更好,比我好一大截。
  这事现在想起来挺没劲的。
  主要是我没劲,一辈子就努力过那么一次,还是被一个女孩儿逼的。
  更郁闷的是,那女孩又不是我GF。
  
  豆子好象也有追求者,应该有。
  那么好一棵白菜,肯定有不止一头猪惦记去拱一拱。
  不过豆子学深沉以后不太跟我聊这方面的事。
  她对我们这帮男生的生活状态倒是挺关心的,动不动代表团组织了解男生思想动态。
  又跟谁谁谁打架了,谁谁谁又喝高丢人了,谁谁谁又在别的系别的学校勾搭小姑娘未遂了。
  后来我整明白了,豆子那是在侧面了解少爷的情况。
  了解差不多了,豆子出手了。
  
  据少爷交代,豆子玩的也是刀,不过不是直入的单刀。
  是飞刀,先在袖子里藏着,然后冷不丁扔出来,吓人一跳。
  
  话说某个闲得挠墙的下午,我们都在阶梯教室,在老师的关怀下兼职睡觉,少爷在宿舍里专职睡觉。
  豆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就飘出了教室,直接到宿舍找少爷谈心,代表组织的。
  少爷一脸懵懂的揉着眼睛听豆子讲了几句关于学习啊成绩啊前途啊什么的话。这老先生神经反射弧长,还没听懂豆子讲什么呢,豆子就撂下一句话走了。
  今晚上跟我去7楼自习室,吃完饭到女寝接我。
  这句少爷听明白了。因为7楼自习室是个圣地,我们学校多少痴痴怨怨惊心动魄狗血临头的爱情故事都是在那个自习室上演和落幕的。
  7楼自习室,又称恋爱角,比英语角人气旺的多。
  晚上少爷去了女生宿舍,臊眉搭眼的在众目睽睽下跟在品学兼优的小个女生豆子后面,直奔7楼自习室。
  
  我们班我们系很多极具八卦天赋和气质的女生眼睛都看直了。
  最不可能发生的都发生了,以后除了地震,估计没什么能唬住她们。
  
  其实豆子跟少爷这段小恋爱谈的挺闹心的。
  花前月下的机会不多,天一黑少爷就跑去喝酒打游戏打麻将什么的,然后让豆子满世界找。
  好多次我们都为这个骂少爷,连二哥都看不下去了。
  少爷油烟不进,眼电一放,嘿嘿一乐,继续。
  
  豆子有句口头禅,有招儿想去,没招儿死去。
  她对少爷就属于没招儿没招儿的。
  爱也爱的没招儿没招儿的,
  愁也愁的没招儿没招儿的。
  很纠结很纠结的结束大学生涯。
  
  毕业前我们一帮子人去郊区一个水库玩。
  少爷和豆子有张划船的照片,现在我还留着。
  少爷坐着,双手握桨还是经典的憨笑放电造型,
  豆子靠在他怀里,仰着脸看少爷。
  那眼神和笑容,和少爷一样,让大多数人都无法抗拒。
  
  毕业后我再没见过豆子,她和少爷后来的故事我也是听别人讲的。
  小说电影看多了,我们都不会谈恋爱了。
  比如豆子和少爷,那么漂亮那么养眼的两个人,愣是没整出一段同样漂亮养眼的爱情来。
  就那么平平淡淡心力交瘁的结束了。
  据说豆子是偷偷离开那座城市的,谁也没通知,一个人就走了。
  她和少爷一起租的那座房子,打扫的纤尘不染象没住过人。
  有点风过无痕的意思。
  
  现在没多少人知道豆子的消息,同学路上大家比较忌讳提少爷,所以也没有人说起豆子。
  有一年我去湘西玩路过长沙,在黄兴路买东西时,没留神和一个女孩儿擦肩而过。
  回头去看,很象豆子,很象。

向日葵武士 发表于 2008-9-18 23:48

人物:扇子   
  
  扇子是我的同桌,豆子和少爷谈恋爱之后我就被扫地出门,夹着尾巴主动到最后一排,跟扇子坐。
  
  扇子是朝族女孩,长的挺有本民族特色的。
  
  (插一句,前面有筒子问我,老五跟朝族打完那一架之后,刷子有什么反应。
  我们学校朝族很多,很多派系,刷子不是延边帮,那一架又是为小白打的,所以跟老五之间没什么过节)
  
  扇子是延边的,不过她不太参与老乡会之类的活动,干什么都独来独往。
  
  扇子也是个假小子,酒量好的吓人。
  大一军训结束,全班聚餐,我贱不喽叟的跟扇子拼酒,吹大瓶的啤酒。
  扇子一脸坏笑的答应了,条件是,她一次吹半瓶,我一次吹一瓶。
  我的下场很凄凉。
  扇子那天吹了15个半瓶。
  
  扇子也有个哥哥在韩国,不是打黑工,是正儿八经做生意。所以扇子挺有钱的。
  有一个月底,我穷的准备当裤子了,找扇子借50块钱熬到下个月的汇款单。
  扇子回了趟宿舍,直接排给我一张100的。
  还是美刀。
  
  扇子每学期都带N张美刀来学校,一张一张的到黑市兑换。
  我们那会都觉得她挺了解国际金融知识的。
  
  扇子性格很好,总是笑眯眯的,一笑,那眼睛显得更小了。
  
  扇子大学四年,一直跟我们班一个广东学生谈恋爱,叫靓汤。
  靓汤也是个挺有意思的人物,他刚入学的时候,一口广东普通话说的出神入化。
  每句话都够15个人琢磨半个月的。
  因为他结巴。
  一个结巴的广东人在东北生存,真是不易啊。买双鞋垫都得酝酿半个月。
  
  靓汤酷爱蓝色,一年四季都象直接从蓝精灵那动画片里蹦出来的。
  后来我在电视上看到一个动画片,蓝皮鼠和大脸猫,顿时就想起了扇子和靓汤。
  
  不知道扇子和靓汤是怎么走到一块儿的。
  谁跟谁都不挨着的两个品种。
  反正俩人挺好,一直挺好。
  
  我买电脑以后,靓汤放假回家,老往回带A片的VCD。
  一开学男生就组织集中学习,然后时不时的拿出来复习一下。
  那时候,宿舍里谁的朋友啊老乡啊高中校友什么的来串门,给他来个专场放映,那是很高的待遇了,跟外国首脑来访走红地毯放礼炮一样。
  
  有一年夏天,我们关门拉窗帘在宿舍里组织集体复习。
  扇子来了,敲门敲的山响,实在藏不住了,我们只好开门。
  扇子倒背双手在宿舍里溜达了一圈,笑眯眯的说,还以为你们干什么呢,不就是看个H片儿吗?
  我们赶紧手没有没有我们从不看那东西,想看也没有。
  扇子还是笑眯眯的,别装了,靓汤跟我说过,你们宿舍老看。
  我们集体瞟了靓汤一眼,目光所到之处,击落了很多无辜的苍蝇。
  然后扇子就搬把凳子坐在电脑前面,让我们接着放,她也看看。
  我们都快疯了,一个个灰溜溜的走了。就留下靓汤和扇子俩人在屋里。
  俩人还真就看了一会儿,然后锁门走了。
  靓汤后来告诉我们,扇子说,那片子不好看,女优的身材一看就是装修出来的。

靓汤那个人挺精明,干什么都会先算计算计。
  不过他不是那种特在意小节和钱的人,所以不惹人烦,他的算计,大概是出自家族遗传,一家子做生意的 。
  
  有一段时间,靓汤惦记着学朝语,就跟刷子请教。
  刷子跟靓汤关系不错,很认真的教他,我是SB,别搭理我。
  跟当初教我一样。
  靓汤学会之后跟扇子说,被掐的两肋瘀青。
  
  靓汤喜欢喝汤,什么汤都行,反正喝不着正宗的广式老火煲汤,剩菜冲点开水也能对付。
  扇子就买了个恨不得能给婴儿洗澡的特大号电热杯,隔三差五的给靓汤炖点乱七八糟的东西,拿一个中号铝锅端到我们宿舍。
  扇子有点药膳情节,加上胆儿大,什么都敢往锅里放,经常喝的靓汤鼻子蹿血,冬天还好点,一到夏天,靓汤的嘴角总是烂的。
  
  有一段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药劲太大,补得糊涂了,靓汤整天晕头转向的。
  深秋的天气,靓汤去洗澡,在宿舍就脱成光膀子,套条大裤衩就出门了,手里拿条毛巾,脑袋上提前挤好一坨洗发精。
  比较的轰动。
  
  扇子跟靓汤俩人也吵架。
  吵的时候也不避人,直接就在我们宿舍里拉开阵势,你一句我一句的都用母语,谁也听不懂谁说的什么的。
  连我们这些看热闹的都跟着着急。
  有一回上大课,俩人不知怎么就吵起来了,人多,就有朝语和粤语的同声翻译。
  大家听明白了,为了昨天在食堂吃晚饭洗碗的事。
  老师也听明白了,就跟我们一起抽烟,看热闹看的眉飞色舞的。
  
  
  每次吵完,靓汤都气得不行不行的,等扇子一走就开始发飙,一口的广式脏话,一脸的铁青,满腔的怒火,那架势,象是准备拿刀出去劈了谁。
  然后扇子就会端来一锅汤,什么也不说,往桌子上一放转身就走。
  靓汤屁颠屁颠的再一路小跑追出去。
  
  没人敢偷喝那锅汤,我们都怕扇子在里面下药。
  
  有一年冬天,靓汤跟扇子吵架吵大发了,俩人都说中文了,情况很严重。
  扇子走了之后,靓汤没发飙,老老实实的躺着一声不吭。
  扇子也没送汤来。
  俩人就这么僵持了半个多月。
  有一天晚上雪下的特别大,快熄灯了靓汤还跟我们一起喝酒呢,喝着喝着就跑出去了,光脚穿着拖鞋,连棉袄都没批。
  靓汤直接跑到女生宿舍楼底下,惨号了十几分钟扇子的名字,全楼哗然。
  然后的事比较俗,扇子哭着就跑出来了,俩人一个小拥抱,破镜重圆。
  靓汤的脚起了冻疮,脚趾头肿的跟青春期的猪蹄有一拼,好多天不能下地。
  后来扇子还买了冻疮药,每天用脸盆端着雪,帮靓汤搓脚,然后涂药。
  当然,还有每天一锅汤,喝得靓汤欲仙欲死。

毕业的时候扇子跟着靓汤去了广东。
  一直都没有消息。
  
  直到有一次我在北京见到了她。就是和部长、女小白见面那次。
  人聚齐了,大家商量去哪儿,部长说就去扇子那儿吧,吓了我一跳。
  我一直以为扇子还在广东呢。
  
  扇子的饭馆在语言学院附近,不大,装修的挺漂亮,客人寥寥。
  女小白先给扇子打了个电话,我们到的时候,扇子笑吟吟的在门口等着呢。
  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菜,扇子在旁边站着,守着一个烤炉给我们烤牛排。
  我一肚子问号的喝了点朝鲜烧酒,拉扇子过来坐下捧杯。
  扇子还是那么能喝,话不多,一个劲的给我夹菜。
  
  大家各自说毕业后的经历,聊过去的话题。
  说着说着就没话了,因为谁都不提靓汤,好多人和事就象一串项链,中间少了靓汤那一节,就支离破碎了。
  
  吃完饭扇子坚决不让买单,部长就把钱压在装拌饭的石锅地下了。
  
  晚上部长拉我去洗澡,我们蒸的跟螃蟹一样遍体通红的出来,躺在沙发上喝啤酒聊天。
  部长告诉我扇子跟靓汤也掰了。
  
  扇子到广东以后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结婚以后就一直在家里闲着。
  靓汤在一个公司作销售,天南地北的出差。
  因为生活习惯、脾气性格等等方面的原因,扇子和靓汤的爹妈之间互相都不怎么DJ。
  时间长了,集腋成裘的就出了矛盾。
  靓汤夹在中间焦头烂额的,没甚么太好的办法解决问题,愁得家都不想回。
  后来扇子跟靓汤说,你别这么闹心了,看你闹心我也难受。
  然后扇子就收拾行李走了。
  
  扇子在北京开的这个小饭馆生意不太好,扇子不太会做生意。
  有时候,会跟比较熟的客人一起坐下喝酒,喝完人家买单扇子坚决不收钱。
  
  临走前的那个晚上,我又去了扇子的小饭馆,想跟她好好喝场酒。
  服务员说扇子不在,出门旅游去了。
  我有点失望,不光是因为没跟扇子喝上酒。
  
  后来听说扇子卖了小饭馆,在京郊接近河北的地方买了套房,一个人在家做SOHO,帮人翻译些朝文日文的资料,偶尔也去当个翻译和导游什么的。
  挣了钱就出门旅游,可惜,从来没来过我这儿。
  
  我一直觉得她和靓汤的事还没完。
  因为他们的离婚手续一直都没办。
  希望他们都好。

向日葵武士 发表于 2008-9-18 23:49

人物:绵羊  
  
  绵羊是本地女孩,有一头漂亮的小卷发,天生的,今天是她的生日。
  
  绵羊说话的声音很好听,LOLI风格的,悦耳外加柔和,她的性格也很好,每天都开心的不得了。
  见到绵羊以后,我第一次相信,女孩不一定因为美丽而可爱,但一定会因为可爱而美丽。
  
  我第一次见到绵羊是在入学报到的时候,我在交学费登记班级学号。
  绵羊在我身后,咯咯的乐,然后对我说,哎呀,咱俩是一个班的。
  第一感觉是这女孩真大方。
  
  军训的时候,绵羊跟我们男生混的很熟,一起拉教官去宿舍打牌喝酒,还带我们这些外地学生到处溜达,告诉我们哪儿哪儿哪儿的衣服便宜好看,哪儿哪儿哪儿的小吃干净卫生。
  我们那会都挺乐意跟着这个穿白色短裤爱咯咯乐的长腿丫头满大街溜达。
  
  绵羊的家境很不错,还有个弟弟,也是个漫画迷。
  所以绵羊每个礼拜回家都给小白带很多漫画,偷她老爸的好烟好酒给我们。
  有一次她过生日,请很多同学去她家里玩。
  他老爸笑眯眯的跟我们喝酒,说就是你们抽了我的烟喝了我的酒吧。
  我们万分惭愧的把那个慈眉善目的瘦老头灌高了。
  
  其实军训的时候绵羊就请我们喝过酒,忘了那天我们几个干什么去了,反正没赶上食堂的晚饭。
  绵羊吃过饭了,在操场上溜达看夕阳呢,见着我们,就主动带队领我们去一个挺干净还挺便宜的饭馆。
  那会刚开学,我们手里都还算有钱,胡吃海塞的整了一桌子,喝了不少啤酒。
  吃完大家抢着买单的时候,才知道绵羊早就偷着付过钱了。
  我们觉得很没面子,早知道不吃那么多了。
  绵羊咯咯乐着问,还要不要啤酒,再整一箱?看你们男生喝酒真好玩。
  我们就在绵羊面前又表演了一箱,没让她付钱。
  
  绵羊在学校里是个很乖的孩子。
  成绩不错,偶尔逃课跟我们打牌,偶尔熬夜跟我们一起看英超。
  极度反感我们抽烟,皱着鼻子批评。
  爱看我们喝酒,谁喝多了出丑她就学谁,后来很走运的目睹了一次迷糊喝高之后的天下无双吐,就把这爱好戒了。
  
  绵羊家里有很多书,我常找她借。
  那时候看过的很多小说都是她给我的,有时候我想看什么她家里没有的,就自己去买。
  有一段时间我管她叫馆主,私人图书馆的馆。
  毕业的时候她送我一套尤利西斯,还有一套管锥编。
  我那会爱装B,觉得自己特仰慕这两本书。可惜到现在都没看完。
  估计这辈子都看不完了。
  
  绵羊自己也经常写点东西,用词很别致,字里行间都透着那种聪明女孩的小狡黠。
  老鼠二哥他们都说看不懂。
  我也看不太懂,可还是挺爱看的。
  
  绵羊给班里每个男生都起了个外号,所有女生都知道,她们在一起时叽叽喳喳的说这个说那个,我们听的晕头转向。
  那应该就算是闺密,闺房中的秘密。
  她们宿舍的人也很搞笑,互相之间以兄弟相称,大哥二哥三弟四弟的叫。
  但绵羊到我们宿舍之后,见人一律称姐。
  二哥是二姐,老鼠是老鼠姐,我是渣姐。
  这名字不太好,连着念几遍就走样了。

绵羊念高中的弟弟也是天生卷发,大高个,高的快赶上老鼠了,经常来学校和我们打篮球,我们有时候会带他学学坏,偷着给他抽根烟喝点酒什么的。
  那孩子很单纯,老抱怨他爹妈对他管的太严,对他姐就松多了。
  绵羊就蹦出来和他辩论,老爸每次给你的零花钱比我的多,老妈给你买的篮球鞋都是名牌什么的。
  说的绵羊的弟弟小绵羊理屈词穷。
  小绵羊走了我们就问绵羊,她爹妈是不是重男轻女。
  绵羊咯咯乐,说我是想让我弟多见识一下社会的黑暗面,我爸每次给他的钱是比我多,可每个月给我四次。
  说完接着咯咯乐,那表情,用古龙的话说,象是一只刚偷吃了母鸡的小狐狸。
  
  绵羊跟豆子一个宿舍,是死党。
  所以豆子心里有什么事,都会跟她说。
  她应该是最早一个知道豆子HC少爷的人,不过一直没告诉我们。
  女生之间的秘密真多啊。
  
  绵羊的BF是屁股,也是我们班的。
  屁股是山东人,爱踢球,跟小白搭档是我们班的锋线尖刀,人很聪明。
  就是那张脸长的有点对不起观众,具体什么样不太好形容。
  其实五官挺端正的,还带副眼镜,就是皮肤太差,太粗糙了。
  前一段嫦娥卫星探月发回来的那些月球表面照片,猛一看,基本上就是屁股的面部局部特写。
  当时我就乐了。
  
  屁股的脾气很火爆,这个外号也是有来历的。
  有一回他上街买东西,跟人打了一架,以一敌N,跑回来了。
  我们问他吃亏没有,他说没有,就是觉得屁股有点疼,我们一看裤子上一滩血。
  脱了以后才发现,屁股洁白如玉光洁细腻得绝对可以往脸部植皮的左半球上,居然插了一小截小水果刀的刀尖。估计是被牛仔裤后屁股兜的铜扣憋断的。
  插的不深,半厘米吧。
  
  后来以我为首的一帮子流氓到处宣传,屁股练过气功,屁股的屁股刀枪不入。
  屁股这个名号算是打响了。
  
  屁股跟绵羊俩人都挺有意思。
  那会豆子跟少爷刚开始,豆子老来我们宿舍找少爷,屁股就缠着豆子拐弯抹角的打听绵羊的事。
  豆子是个聪明姑娘,一点就透。
  回去就跟绵羊说了。
  绵羊听了咯咯乐,说那让他请我吃饭看电影吧。
  第二天屁股就去女生宿舍找绵羊,绵羊盛装出席,穿的特漂亮,漂亮的屁股都傻了。
  后来豆子告诉我们,其实绵羊惦记屁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们都觉得这事靠谱,太靠谱了。
  
  屁股有了绵羊以后人齐整了很多,不那么邋遢了。
  绵羊每周回家,都会先到男生宿舍来,把屁股的一堆脏衣服带走,礼拜天晚上再带回来。
  我们有时候也会把自己的牛仔裤床单什么的偷着塞进去。
  整的绵羊家的保姆和绵羊的老妈都很纠结,这丫头究竟找个多少个BF,什么身材都有。
  
  绵羊还是每次都给小白带漫画,给我们带烟酒和吃的。
  不过分两包,通常都是先拿出一大包给我们,咯咯乐着告诉我们监督着不许屁股吃,不许屁股抽烟,保持身材,不然就不喜欢屁股了。
  然后再拿出一个更大的包给屁股,一腔柔情的说晚上睡前别老吃方便面,注意营养。
  然后顺手在屁股著名的屁股上拍一巴掌,咯咯乐着说对你的脸不抱幻想了,它可得注意保养,不需饿瘦了。
  
  肉麻无极限啊。

毕业的时候屁股也得了黄昏恋综合症。
  不知该回家还是留下。
  绵羊还是经常咯咯乐着在男生宿舍里晃悠,我们踢球她就在边上看,给屁股加油,就算不是比赛只是踢着玩,也大声的喊加油。
  屁股就玩命的在球场上疯跑。
  有一次,跑着跑着就摔倒了,趴着不起来,我们跑过去问没事吧。
  屁股趴着摆了摆手,肩膀在抽动。
  我们心里都挺酸的,扭头看场边的绵羊。
  绵羊站在原地没动,用手拢在嘴边大声喊,
  屁~~股~~加~~油
  屁~~股~~加~~油
  屁~~股~~加~~油
  
  声音传出很远。
  
  我们都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比没什么人的操场都空。
  
  那个夏天我们经常会有那种心情。
  那种心情没有来的时候,象是隔着窗户看外面刮风,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但是触碰不到也很怕触碰。
  然后很多场景会突然把那扇窗户推开,席卷的一片狼籍。
  
  屁股离校的前夜我们一起喝酒,然后在操场上唱歌,刷子弹琴。
  大家只是唱歌,一首接一首,几瓶白酒在每个人手里无声传递,一人一口。
  那味道,呛的人想哭。
  后来又有几个男生加入,再后来女生前后来了。
  人越聚越多,歌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难听,大家都唱走调了,还是咧嘴大声唱。
  不停的唱。
  刷子骂了一句什么,就把手里的吉他砸了。
  有女生开始小声哭。
  我们的心里都乱七八糟的。
  
  绵羊出现了,穿着他跟屁股第一次约会的那身漂亮的衣服,一把抱住了屁股。
  她跟屁股说,我们这几年挺好的,真的,我们挺好的。所以你得答应我,以后也要好好儿的。
  屁股使劲点头,使劲点头。
  
  第二天我们去车站送屁股,那天天真蓝,云真白,就象WIN95的启动界面。
  绵羊也来了,带了个小相机,在火车站门口,在候车大厅,在展台,在车厢理摆各种姿势跟屁股照相,笑得很可爱,很甜。
  拍完了两个胶卷。
  
  豆子说回去之后绵羊大病了一场。
  
  屁股走了几天之后我也走了,绵羊病的厉害,没去送我,托豆子给我带了那两套书。
  
  回来之后我忙着找工作,大家都离校了,没有新地址没法写信,有一段时间失去了联系。
  
  直到差不多1年以后,我接到了屁股的电话。
  通知我参加他的婚礼。
  新娘是绵羊。
  我当时觉得跟做梦一样。
  
  屁股回家之后硬憋着不跟绵羊联系,憋了半年受不了了,买张火车票就又回去了,下了火车就直奔绵羊家。
  绵羊开门的时候一点都不惊喜,她蹦到屁股怀里,咯咯乐着说,
  我早就知道你会回来。
  
  绵羊现在一点都不如当年可爱了,她胖的厉害。
  因为怀孕的时候补充营养补过头了,生完小屁股,一直都没恢复。

向日葵武士 发表于 2008-9-18 23:50

人物:小叶子、小西和咖啡
  
  
  小叶子和小西前面都讲过,一个是阿霞的黄昏恋,另一个跟阿霞拼耐性拼定力死磕到底。
  
  咖啡跟小叶子小西不是一个宿舍,家是黑龙江的,平时跟我们这帮男生不怎么打交道,有点腼腆,说着说着话就会脸红的那种,
  
  小叶子小西咖啡三个女孩基本上就是东北好女孩的全面代表(看清楚了,东北好女孩,其实哪的女孩都有好的也有不好的,别搞地域歧视,我比较烦那个)。
  小叶子精灵古怪长的挺漂亮是新新人类。
  小西人高马大说话办事干脆利索(就是跟阿霞这事上黏黏糊糊),典型的新时代女性。
  咖啡很传统很实在很HD,RP好的没话说。
  
  小叶子和小西一个宿舍,小西是他们宿舍的大姐。
  小西家是本市的,有个当幼儿园园长的妈,估计职业气质也遗传,小西对待宿舍里的女生就像老母鸡带小鸡一样。
  小叶子爱玩爱闹,一张小嘴很是能说,偶尔冒出句话能噎死谁。
  
  小叶子的同桌就是那个误闯GAY影吧的包子。
  包子的造型和气质也是那种可爱儿童型的,家里条件好,爹妈和一个姐姐把他培养成大小孩儿了。
  不过他不想小白那么闹,也不想小白那么引人注目,蔫坏,蔫淘气。
  另外他学习挺好的。
  
  小西的同桌是白板,前面介绍过了。
  
  咖啡的同桌叫凤爪,是河北的。
  凤爪跟小白关系很好,因为俩人都爱听苏有朋和齐秦的歌。凤爪的声音很好听,据说中学的时候是学校广播站的站长。
  凤爪是个喜欢较真的人,凡事都想跟人辨一辨,说不出个123不行,占不了上风也不行。
  我们那会都觉得凤爪是个挺爱泛酸的人,其实我也爱泛酸,不过我是在纸上泛,凤爪是在嘴上泛。
  大学经常搞辩论赛,整几个人面对面一座,找个八杆子打不着的话题开掐,底下坐一帮人看热闹起哄。
  经常是掐嘴架的双方在一个细枝末节上纠缠不休,脸红脖子粗恨不得把自己活活气死,打官司争遗产也不过如此。
  底下看热闹的听的云山雾罩一脑门子官司,恨不得冲上去把谁掐死。
  我不爱看辩论赛,有那磨嘴皮子功夫,你直接把屁股底下的板凳拆了,抄家伙上啊,3分钟结束战斗,还清平世界朗朗乾坤一片宁静祥和。
  在这一点上我觉得我跟台湾立法院那帮人高度一致。吵烦了直接动手。
  
  凤爪是个辩论爱好者,但凡有这种除了不让骂街什么都让的吵架比赛,他肯定积极参与。
  不过他的逻辑有点问题,经常吵着吵着就不知道自己是哪伙儿的,然后就开始胡说八道满嘴跑舌头。
  经常是一个人用完了自己这一队的所有发言时间,然后对方一个漂亮孩子站起来,一脸感激的说一句,谢谢对方辨友同意我方的观点。
  就差扑过来拥抱握手对暗号,然后来一句同志,可找着你了。
  豆子跟凤爪搭档过几次,每次都恨不得把鞋脱下来塞凤爪嘴里就当带嚼子了。
  
  
  好,这个惊天动地幽怨纠结逆天华丽宇宙无敌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此妖蛾子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的7角恋爱 ,主要人物基本上都介绍完了。
  小叶子、小西、咖啡、阿霞、白板、包子、凤爪。
  
  太复杂太纠结太华丽丽了,一口气差点没捯上来把自己憋死。我容易嘛我。
  
  下面开始剧情部分

  这话得从大一说起。
  
  那会是传统的单调的一对一的暗恋。
  凤爪暗恋小叶子。
  凤爪其实是个挺老实的人,家里是农村的,据说为了供他念书,把家里的日子过的挺紧的。
  我们那时候还没有助学贷款这么一说。
  凤爪不象稻草那么阳光,成绩也没有凤爪那么牛B,他的性格偏内向,现在想起来,他的性格里多少有些类似于自卑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素。
  所以他喜欢跟人辩论,喜欢占上风,也许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潜意识吧。
  好吧,我承认,说起凤爪当年的事让我有点忧伤有点后悔,当年不该有事没事的用我这张破嘴挖苦他几句。
  
  扯远了,反正凤爪没有勇气跟小叶子单刀直入。
  整个大学四年,凤爪一直在默默关注着小叶子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这事我们都知道,可谁也没辙。
  在感情方面凤爪比较自闭,谁也不能跟他提这事,他会翻脸,真的会。
  
  不知为什么,我一直觉得,所有的暗恋都是挺唯美的。
  象一瓶珍藏多年的好酒,放在那再打上束暗淡的光,让人心驰神往。
  一旦开了盖,也无非就是酒精饮料,喝多了一样会吐。
  
  一对一的时期很快就结束了。
  小叶子跟包子中间慢慢的有种挺那什么的暧昧。
  从气质上看,小叶子和包子很配,都很象高中里调皮但不过分的孩子。
  另外俩人的外型搭配让人看着也挺顺溜的。
  大二上学期,我们班集体去春游,浩浩荡荡一大群人租了两辆大巴去郊区爬山。
  山脚下有个水库,我们在水库边上钓鱼野炊。吃完饭该喝酒喝酒该打牌打牌爱干什么干什么。
  小叶子和包子俩人跑到山坡上一个小树林里,准备找个马蜂窝捅捅(瞅瞅这俩倒霉孩子的倒霉爱好。)
  马蜂窝没找着,俩人跑累了,在山坡上座着闲聊天,聊的什么不知道,小叶子就靠在包子肩膀上睡着了。
  那天我们班很多人都看到那个场景,俩小孩并肩坐着,背景是火红的夕阳漫天的彩霞。
  现在分析,小叶子和包子暧昧,更像我们念中学时候就有过的那种青春的懵懂,其实跟恋爱什么的不太沾边。
  都是我们玩剩下的。
  只能说这俩孩子晚熟,念大学了才整这一出。
  
  凤爪那天也见到了那个场景,不用说光看那表情我们都能感觉到他心里的失望。
  想劝也无从劝起。
  
  前面忘了说了,凤爪跟包子和白板三人是铁三角,大学四年一直是最好的朋友。
  只是凤爪不爱看录像,因为他熬不了夜,每天定时定点睡觉。
  
  插一句,前面有不止一个筒子留言,大意是说很奇怪我们这帮同学不会为了钱啊女孩啊之类的问题有过节。
  
  钱的事很简单,念书的时候大家都没什么大钱,就算有点经济上的纠缠,也无非是几十几百之类的,过了这么多年,谁还能记得那么多。
  现在我和身边的几个兄弟在一起,基本上不谈钱,大家很默契的避免利益纠葛,坚决不合伙做生意,开口借钱之类的事也很少。
  在一起吃饭喝酒玩什么的,除非事先交代清楚,否则肯定是AA制。
  
  至于女孩更简单,我们坚守的信条时,你不撒手我不上手。
  没确定关系前,谁都有机会,大家都可以单刀,看谁的刀玩的漂亮。
  一旦尘埃落定,没出手或者出手但没得手的那位,只能远远的看着,除了等待,恐怕只能祝福了。
  没现在这么乱。
  
  所以凤爪和包子的关系还是很好。
  好归好,N角恋固有的那种逆天华丽的纠结初露端倪。
  大家在宿舍里都很少提小叶子这个人,尽管每天都能见到那小丫头。
  我嘴贱,有一次跟包子谈过这事,包子愁的没招儿没招儿的,说了句闹死我的中国心了。
  假如没有凤爪,或者说凤爪没暗恋小叶子,包子也许能跟小叶子有一段正式的成年人的认认真真漂漂亮亮的爱情,这俩孩子太般配了,大学版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可这个假如不成立,所以包子跟小叶子一直说不清道不明的,除了懵懂,什么也没有。
  所以凤爪还是继续暗恋小叶子。
  
  
  光一个三角就让我纠结的快吐血了。


下面讲另一个三角。
  
  我那可爱的一脸褶子的擅长奔跑一上跑道就一骑绝尘牛B的不行不行就是不会追女孩儿的阿霞华丽出场。
  阿霞暗恋小西。前面说过,大家都知道。
  阿霞的暗恋跟一般的暗恋不太一样。
  因为他是明着暗恋。
  不知道阿霞是什么时候对小西起了贼心的。
  可能是大二那年的元旦联欢会,小西是主持人之一,把马尾辨拆了,整了个清纯妩媚并存长发飘飘的头型,化了个不错的妆,穿了条质地和剪裁相当不错的一步裙,高跟鞋咯噔咯噔的就走进阿霞那颗老帮子心灵了。
  阿霞在宿舍里经常咬牙切齿的表决心,不信追不到小西。
  我们都坚信这一点,只要你拿出你那跟马俊仁死磕的信心和意志来,别说小西了,小东小南小北,东南西北中发白外带么鸡九饼四五六七八万你都能手到擒来。
  问题是你得追啊,光在宿舍里念咒有个P用啊,你又不是猪八戒他师傅,小西也不是大师兄。
  反正阿霞追小西的方法挺高科技挺有技术含量的,基本上就是意念倾诉遥感表白异时空花前月下外太空猛送秋天的菠菜。
  反正就是那种高科技外加柏拉图式不着调的无限仰慕。
  
  多少回了,我们帮着给制造机会营造氛围把俩人放到一块,小西笑眯眯的看着阿霞,阿霞羞答答的看着小西,半天无话,落荒而逃。
  偶尔阿霞也能跟小西聊几句,双方在友好的气氛中就共同关心的问题交换了意见达成了共识。
  比如食堂哪道菜不好吃,系里最近要搞什么活动,学校新盖的家属楼工程进度不理想估计把全市高校解决教师住房条件的工作步伐都拖慢了。
  都是很重要很紧迫关乎学生切身利益乃至国家发展大计的大事。
  
  有一段时间我比较爱看三言二拍秀塌野史之类的老派H书,被阿霞逼的没招儿没招儿的,就给这老先生支招。
  把小西诱便到无人地带,直接跪下,抱着大腿扯着裤腰大呼,姐姐风华绝代,小生仰慕得紧,日夜茶饭不思,竟似在那阿鼻地域中煎熬了一遭,今日有缘得见,万望姐姐体恤,救小生一名则个,但能一亲芳泽,虽九死亦无憾。
  然后该干嘛干嘛,直接把生米煮成熟饭,再整成扬州炒饭海南鸡饭韩国石锅拌饭。
  大家一致同意,阿霞说他记不住那么多台词。
  后来我们都懒得管他那点破事了。
  
  再然后局面就变得更复杂了。
  因为白板。
  前面说了白板长的眉清目秀的,跟小西是同桌,上课的时候也跟我和豆子一样老师在上面大河滔滔俩人在下面小河叮咚。
  俩人也不知道怎么捅咕的反正冷不丁就捅咕出个很奇怪的关系。
  白板比小西小一岁,他认小西当姐了。
  那会白板是我们班第一个成功打入女生宿舍的,有幼儿园园长血统的小西麾下又多了白板那么个挺有小白脸气质的孩子。
  周末一帮子丫头加一个白板一起去小西家吃饭然后逛街。(惭愧的说,我也去过,作为特邀嘉宾加厨子,我自幼受我那纠结妈的熏陶,熟练掌握了一套北方口味家常菜的烹饪技术)
  据白板交代,他跟小西这门亲认的也是稀里糊涂,MS小西他们宿舍的女孩起哄闹的,带头的就是以古怪精灵著称的小叶子。
  我们相信白板对小西没什么特殊的想法。因为从白板看A片的品位来看,他是个典型的LOLI控。
  而且那时候也不流行姐弟恋。
  
  问题在于谁也摸不准小西的想法。
  没准小西是正太控,控不上小白就退而求其次改控伪正太白板呢。
  没准有幼儿园园长血统的小西天生就母爱泛滥呢。
  阴云密布,疑窦重生,诸多可怕的不CJ的设想跟阿霞脸上的褶子一样纵横交错层出不穷。
  
  阿霞的心乱了,乱的无以复加。
  阿霞的心凉了,凉的数九寒天。
  阿霞的心伤了,伤的吃云南白药都无法治疗了。
  
  慢慢的拖到大三下学期,运动会后,阿霞因为给小叶子揉腰,就揉到一块了。
  
  他跟小叶子的事太不靠谱,所以没等大学毕业,也就黄了。
  
  凤爪已经被小叶子和包子之间的暧昧懵懂打击过一回,抗打击能力有了飞速的提高。
  阿霞跟小叶子好上之后,无非就是把结了痂的伤口再撕开,顺手再撒把盐。
  反正都郁闷那么久了,不在乎多郁闷一年。
  
  小西那段时间也显得比较郁闷,不知是不是因为阿霞和小叶子的事。
  
  
  到大四毕业前夕,这几个人的基本局面就是
  
  凤爪长期暗恋小叶子
  
  小叶子一度和白板很暧昧
  
  小叶子跟阿霞正式谈了一段恋爱
  
  阿霞长期HC小西
  
  小西跟白板很可疑的姐弟相称
  
  白板跟凤爪、包子是好朋友,这三人跟阿霞关系都还不错
  
  凤爪跟包子是死党
  
  小西跟阿霞一个宿舍情同姐妹
  
  
  怎么样,晕吧,纠结吧。
  更晕更纠结的还在后面呢。
  大家数一数,现在几个角?
  只有六个。
  
  好,第七只角该出场了,咖啡

  话说咖啡是凤爪的同桌,一坐四年,有点从一而终的意思。
  咖啡是很老实很本分的姑娘,为人很低调,低调的在很多时候会让人忽略了她的存在。
  
  临近毕业的时候,上面说的那六只角,同性之间关系都不错,异性之间基本上谁跟谁也没挨着,除了暗恋就是明恋未遂。
  热闹了一场重归平静,泛了点小涟漪之后又成了死水。
  让人有点小落寞,有点小不甘,有点小感伤。
  其实大学时代的恋情好多都是这样,一朵烟花绽放,美的惊心动魄,连股烟儿都没剩下就没了,跟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也有不甘心的,我见过好多,四年里一朵烟花都没放起来,到毕业前觉得不能这么就完了,不能。
  比如凤爪,又比如咖啡。
  
  毕业前有很多饭局酒局,一个班喝,一个宿舍喝,一堆老乡喝,一拨朋友喝。
  反正有一天,一部分人就喝到一起去了,故事的几个主角基本上都在,我也在。
  那天喝的很惨烈,差不多所有男生都是喝高了吐,吐完了接着喝,就跟酒不要钱胃不是自己的一样。
  不少女生也醉了,哭的笑的,跟所有男生互相拥抱。
  
  那天凤爪喝高了,搂着我说,渣子,哥们这几年心里苦啊,太TM苦了。
  我鼻子酸的要命,不知道说点什么,觉得这四年里跟凤爪一起玩的太少,觉得跟班里很多人都玩的太少,四年怎么就这么短啊,还没怎么着呢怎么就走到头了呢。
  然后就玩命的跟所有人碰酒,拿白酒瓶子吹,还蹦到桌子上给撕心裂肺的给大家唱了首歌。
  
  凤爪跟我拥抱完,直奔小叶子,把憋了四年的话说出来了。
  小叶子那天没喝高,不过眼神也飘了,他怎么回答凤爪的我不知道,反正俩人没拥抱。
  
  咖啡那天出人意料的喝高了,然后干了件很牛B的事。
  她爬到另一张桌子上,等我唱完了,拿酒瓶子当麦克风,给大家讲了一个秘密。
  她的心里也苦,跟凤爪一样苦了四年。
  因为她暗恋包子。
  
  这个爆炸性的新闻当时没激起多大反响。
  因为大家都喝高了。
  而且毕业那会儿,很多人都把长期压抑的感情一次性宣泄出来,反正要毕业了,反正有可能这辈子再见不着了。
  
  所以除了包子和凤爪,没人太拿这当回事。
  
  过了两天,包子和咖啡在操场边聊了会天。
  包子不知该跟咖啡说点什么,咖啡先开了口,说反正就毕业了,说出来心里舒服,让包子不用太介意。
  包子心情沉重的走了,留下咖啡一个人在那儿哭。
  
  然后凤爪下楼去安慰咖啡,俩人并肩在深夜的大街上慢慢的聊,慢慢的走,互相切磋了这四年的暗恋心得。
  聊了很久,天快亮的时候凤爪才回宿舍。
  
  没过多久,我们就毕业离校了,每个人走的时候都带着很多的不舍和很多的遗憾。
  
  
  
  这个颠三倒四的故事到这里基本上就讲完了。
  
  现在阿霞在银行工作,小西在一家公司当白领,俩人就那么在一个城市里耗着,一直耗着。
  有人问我,为什么不想办法撮合一下他们。
  我觉得,发生了太多事之后,谁都没有资格替他们做什么了,错过了季节,花就不会再开了。
  当然,也许会有反季节的。
  
  包子现在在北京工作,跟单位一个大他两岁的女同事玩姐弟恋。
  跟凤爪和白板的联系很密切。
  
  白板在福州花天酒地,好象有很多GF,听说前一段在股市上被套牢了。
  
  小叶子在她们家当地的一个图书馆工作,我只知道这些。
  
  凤爪毕业之后没回河北,先在一家报社打工,现在在一个电台当DJ,不玩辩论了,每天在节目里播一些老歌,我们那个年代的老歌。
  
  咖啡也没回家。她毕业后边打工边复习,考了个很牛很牛的专业技术资格证书,现在在一家外资公司工作。
  
  
  
  对了,还有一件事,挺重要。
  
  咖啡现在是凤爪的老婆。
  
  不知道俩人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个7角恋的故事讲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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