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7 23:52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十五岁时,我读了第一本外国名著《飘》。厚厚的上下两册看完,郝思嘉和白瑞德的爱情没懂,却紧紧记住了最后那句话: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其实也不算记住,因为每次我心情不好时,总是忘记用它来鼓励自己。可第二天当我睁开眼,发现天空又重新变亮,就什么烦恼都不记得了。那时候我才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什么是新的一天。也许郝思嘉的话早就植在我脑里,刻上我心尖了。
  
  醒来时,第一丝曙光已经透过窗户照进观察室。我在心底里感谢上帝赐予我们的阳光,让我们对生活重新建立信心。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充满力量。我,文小培,又活了!
  
  侧身想要起来,一张疲惫带笑的脸跑进我的视线。
  
  晕~ 上帝回去睡觉了,阳光躲进云层里,我的活力漏光光。
  
  是石然。
  
  “小心手,吊着针的。”他靠上前扶我起来。
  
  “你怎么在这里?”
  
  “末末说你住院,我就过来了。”
  
  “没那么严重,不过是留院观察。”又是事儿精干的,我都想咬牙了,“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今天早上。”石然坐到床前的凳子上,一脸抱歉地说:“对不起,我昨晚不知道你病得那么严重。”
  
  “没关系,已经好了。”我假装没事,很客气地说。
  
  奇怪,我居然没有跟平时一样引用道明寺的名言:如果对不起有用,还要警察干吗?然后顺便再敲诈顿饭。我的潜意识在排斥跟他接近,想要把他划出亲近人类圈,原来是我的自我保护系统已启动。
  
  从小我就知道自己对任何一种爱都有强烈的占有欲。小时侯爸爸问我:“小培,给你生个弟弟好吗?”我的第一反应竟是爬上床捶我妈的肚子。我没办法忍受父母要把他们的爱分给另一个孩子,哪怕是跟我流着一样血的人。同样,我也没办法接受石然要把他对我的关怀分给我根本不认识的卫芸。尽管我知道这种占有欲已近乎变态,毫无道理。但我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被分走爱像是抽我的筋一样让人疼痛。而唯一能救我的办法就是跟那个人保持距离,如果不再接受他的关怀,从我身上也就没东西可以抽了。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7 23:53

石然似乎也感觉到我的语气很怪,却只是略皱眉头不语。
  
  “你回家休息吧,前一天晚上也没能好好睡。”找个借口把他赶走,这样更安全。
  
  “我没事,你的点滴快挂完了,等下我送你回家。”石然起身去喊护士。
  
  还是要继续面对他。
  
  有时候对人好也是一种错误。因为“好”就像海洛因,特容易让人上瘾。如果有一天货源不足了,吸毒的那个人就会死的很惨。现在我就属于自我戒毒期,但要这样对着毒品贩子,成功几率为零。
  
  烦恼又回来了。看来郝思嘉同学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实:昨天的明天还是今天。

强奸性娱乐精神

   石然把我送回家的时候已将近中午,看着黑色悍马消失在路口拐角处,我呼出一口气,沉重的保护壳可以卸下了。
  
  想到还要去公司跟小组成员见面,赶紧上楼洗澡。用热水冲走身上所有的病菌后,我围着浴巾从卫生间出来。门铃恰好被按响,是陈瑞涵。
  
  “我说了去医院接你的。”他似乎有点生气,白跑一趟搁谁谁都火。
  
  “对不起。我忘记了。”
  
  “不让我进来吗?”陈瑞涵掂掂手里抱着的一堆材料和图纸筒,对半躲在门后的我说。
  
  看看自己的身上的布料,想了一秒后让他进来。脱光也被他看过,现在这样已经是该遮的都遮了。他进门后看见我的装扮,眼里透出些迟疑却很快把目光移开,径直走向客厅。我跟在他后面心道:到是有点风度,总算没有露出色狼本性。又想:难道是我不够姿色?下意识往自己胸前一瞄,不是挺有货的吗?
  
  “你打算一直穿成这样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他已经把东西放在沙发上,转身对低头寻找胸部的我说。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7 23:53

 KAO!这是在我家,我不穿你都管不着。心里虽然这么骂,却已经跑进卧室换衣服。五分钟后,我穿了套粉色韩式运动装出来。然后走进卫生间,吹干头发,梳了两个辫子又跑回客厅。走到陈瑞涵面前坐下,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便低头继续看资料。突然他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又猛然抬头,目光直直地逼向我,并且把我上下打量几遍,毫不掩饰他的惊讶。
  
  “干吗?”我往自己身上瞄了两眼,没什么不对啊。这衣服我平时很少有机会穿,但我喜欢它舒适的质地,特别适合今天这种病体。
  
  “没什么。”陈瑞涵的表情已经恢复正常,“你这么穿看起来很年轻。”
  
  还用你说!我业余时间最大爱好就是试衣服,买衣服,换衣服,外加照镜子。能有不好看的衣服吗?不过看在他终于说出句人话的份上,我打算给他个大大的微笑,来促进接下去的紧密合作关系。只是我的笑颜还没完全展开就僵在那里了。只听到他下一句话,很平淡地说:“不过看上去更傻了。”
  
  “陈瑞涵!”我差点说出叫他滚的话。我知道好好相处对我们两个来说绝对是奢望!
  
  哪个有先见的说过:千万别跟你上过床的男人共事。他们一定会把床上的精神挥发到工作中来。
  
  男人在床上是什么精神?就是强奸性娱乐精神。他们喜欢骑在你身上,然后用自己身体上的玩具逼迫你演出欲迎还拒的戏码。如果你忍住不开口,不呻吟,他们就会更加竭力地去干,直到你再也忍不出叫出声来。你的声音就是满足他们特殊虚荣心的最佳奖励。现在这个男人处处逼我,就怕我不反抗。我知道如果我开口骂他,他就会得到无比愉悦的快感。
  
  所以我在爆发前克制住自己,换到他身边的单人沙发上斜对着他,用很暧昧地语气说:“你知道吗?初中时候我们班有个男生喜欢我,但他不敢告诉我。于是他只能每天在同学面前讽刺我,捉弄我,以把我惹火为乐。”
  
  他向我看来,目光里满是波澜不兴,饶有兴趣地等我说完下一句。
  
  “你一定要用那么幼稚的办法来表达你对我的喜欢吗?” 以其人之道还之其身。他不是喜欢讽刺吗,我就陪着他玩一把。
  
  陈瑞涵撇了一下嘴,像是听到什么趣文一样。顿了顿后叹息道:“我真不知道石然看中你哪里。”
  
  又是石然,我现在对这个名字草木皆兵。立刻发声:“你胡说够了没?我跟石然是好朋友,你别把谁都想得跟你一样龌龊!”
  
  “好朋友?”他的这句反问里故意把语调放得很低,还配一声轻哼。在我听来,就差后面跟半句“自欺欺人”了。
  
  他这种人怎么会懂得我跟石然的感情,他有没有心都是个问题。“我看薇薇答应做你女朋友才是最大的悲哀呢!”
  
  陈瑞涵玩味地看向我:“她跟你说她是我女朋友?”
  
  “你不会要否认吧?”什么人!连自己女朋友都要不认了。
  
  “你在希望我说她不是?”陈瑞涵向我靠近,男性的气息混着古龙香水的淡雾味道停在我耳畔,轻声道:“文小培,我怕你对我还没忘情。”
  
  他的话在我心里一怔。
  
  瞬间,我马上清醒过来。去死!这么变态侮辱我无数次我的人,我会还喜欢他才怪。只是这样跟他斗嘴太累,我的太阳穴都要爆炸了。推开他的身体,我站起来说:“送我去公司。”
  
  老天,快让我把案子结束吧。我不要再见到他了,斗不过他我逃还不行吗?
  
  接下来的事出奇的顺利,我想老天是听见了我的呼唤。小组成员做的部分都很完整也很理想,加上陈瑞涵补充的技术,再有就是他按照卫芸提出意见修改出来的外型设计,我只要加个总结就OK了。
  
  工作一个下午加晚上,周一我拿了份完整的太阳能并水暖绿色会所策划案递给老总。桌上已经放着了林文彬和伦迪他们做的东西,老板接过我的案子随手翻了几页,突然在预算那页停住。我看见他的眼里满是惊讶,随后换上惊喜,再后来就微笑了。
  
  “小培啊,我真是没看错你。”老板的油头一点一点的,瞧把他高兴的,“不错,不错!”
  
  好了,我的工作一定保住了。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7 23:54

茶水间话题女王

  我的脑袋有种自动屏蔽功能,不太开心的事情很快就会想不起来。菲西那晚我已忘记得差不多。这么好的功能当然也有副作用,就是情绪会变得低糜。比如现在所有人都焦急等待周三的投标结果,我却毫不上心。
  
  有人说:瞧文小培那吊样,肯定走什么后门暗定了。
  
  又有人说:别看小培年纪不大,心态到是很好,那么淡定。
  
  还有人说:文小培绝对要被炒了,这会儿当然不急投标案啦,人家急着找工作呢!
  
  说去吧!我也有本事荣登玻璃大厦十二楼的茶水间话题女王的宝座,请颁奖给我。我要思妍丽美容中心的海水SPA卡,上个礼拜实在是太累了。
  
  老天厚待我,还真被我在网上找到一张全身水疗卡低价转让。于是周二晚上,我痛痛快快去享受一回。小姐的手很软很嫩,指法又柔又准,直到从装修豪华的美容院出来时,我还沉浸在刚才的那份舒适里。
  
  不过好景不长,我还没陶醉足,电话唱响。
  
  “我是小麦。”主持人的职业习惯,给我打电话还自我介绍,“眼镜兄打电话给我,叫你后天去做胃镜。”
  
  “不会吧!不去可以吗?”
  
  “男人还没嫁,你就那么想死,我懒得管你。”小麦历声恐吓,又给我喂颗糖吃,“没有很痛啦,只是要找个人陪你去。我周四要去上海采访,你问问末末。”
  
  末末这个礼拜带团,范妮昨天就去了广州出差。我死定了!
  
  谢过她,心情开始郁闷。眉头慢慢皱起来,我愁啊。
  
  心理紧张加害怕,脸上表情和说话语气当然都会有变化。于是周三中午前,玻璃大厦十二楼茶水间话题女王文小培的形象又变了。
  
  有人说:文小培卖身不成,这才来着急。
  
  又有人说;毕竟是年轻啊,到底还是沉不住气。
  
  还有人说:听说昨天被面试公司拒了,这不来等运气了。
  
  继续,继续,别客气!难得我也能为中国少部分人的娱乐生活加砖添瓦。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7 23:54

“小培,老板让你去办公室,文彬和伦迪都在了。”芬姐内线电话过来催人,小组成员一下子都看向我。不用说,肯定是要宣布结果。
  
  跟所有人一微笑,屐着高跟鞋进场。
  
  “这次案子,大家都是付出很多心血的呀!……”油头老板开始演讲,昏昏沉沉几分钟,只听见他说:“这次我们公司能中标,小培功劳不小。这个太阳能的案子,很完美!BST公司非常满意啊!”
  
  “文小培,恭喜你!”伦迪很办公室地礼貌。
  
  “不简单啊,小培。”文彬仍然是色狼加无耻小偷的神情。
  
  场面上的话我还是要说的。一一感谢后,大家退出办公室。
  
  “小培”文彬跑上来,继续拉拉扯扯,“你工作很努力啊!”
  
  “谢谢”我挡掉他的手。刚才老板没说谁的分数最低,不过我看过伦迪的策划,绝对比这个无赖的好。
  
  “你想不想知道谁是你们小组的内鬼?”他硬凑到我身边,眯着眼睛细声说,“我们做个交易吧!”
  
  我不说话,先听他讲完。
  
  “你要是答应我们合作,我帮你管理水暖那部分,我告诉你他是谁。”哼!果然是来找我保工作的。
  
  谁是内鬼我想很久了也没头绪。这个人我必须要找出来,以后一起工作还多呢,心里要有个数。但是跟林文彬合作,我是不乐意的。他从来不会吃亏,要是让这个人插一脚进来,以后案子就归他当老大了。
  
  “不要说笑了,总设计师来帮我打下手,我怎么好意思呢!还是老板说了算啦。”
  
  摆脱他,回去跟小组成员宣布好消息。再次注视上那四双眼睛,现在那些黑白晶体球里只有胜利的喜色。看来我还得去请教一下我那当警察的高中同学,这种反间谍的工作真是要专业训练的。
  
  公事解决了,唯一的麻烦只剩让谁明天陪我去医院呢?
  
  石然,他的名字又出现在我脑袋里。只要一个小时,我想他也许抽得出空。
  
  转身出露台去打电话,走过茶水间的时候,我听见话题女王文小培的传闻又更新了!
  
  这回只有一种说法:那个文小培一定是陪人睡了才中标的。
  
  哎~ 八婆们总算说对了一次!我的确跟陈瑞涵睡过的。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7 23:55

健忘症

  好了伤疤忘了痛。从小我妈就爱拿这话来念我。
  
  人家小孩是哪里摔倒,哪里爬起,我却总在同一个地方摔。要怪就怪我超级健忘,也正因为我的健忘,到现在我还没记住这句话。所以我妈念与不念,效果都一样,真是浪费她老人家的口水了。
  
  “喂,石然吗?我是小培。”我在露台角落给那个前天还让我启动自我保护系统的家伙打手机,够没记性的吧!
  
  “是我。你身体好点了吗?”石然那边很嘈杂。
  
  “暂时没事了,那天谢谢你来医院看我。你现在方便讲电话吗?”
  
  “没事,我陪卫芸在城西绿地的工地上。对了,恭喜你中标。”
  
  “谢谢。”他和她在一起,我感觉全身有点紧张,“卫芸也在吗?那你帮我谢谢她的帮忙。”
  
  “不用我帮你。他们设计院要参加城西绿地的设计,明天晚餐上你们就能见到。”明天晚上是BST组织的商业会餐,到时候相关企业都会派人去。
  
  她是代表他们设计所去城西绿地的吗?那为什么石然要陪她呢?平时那么忙的总裁,这时候到有空了。脑袋里想着这些问题,竟连话都没回。
  
  “小培!”石然那边有很多人说话的声音,“我有些事情要处理,等下给你电话。你有什么急事吗?”
  
  “没,没!”我无意识地接话,“你忙吧,别给我回了。再见。”
  
  也不等他说完,我就挂了电话。僵在那里,鼻子里酸酸的,身体沉沉的。我知道我的保护壳又重新套上了。
  
  还是犯同个错误:在哪里摔倒,下次在此照摔不误!
  
  “小培姐!”小芬在身后喊我,“原来你在这里啊!老板找我们小组去呢,说是要准备明天带去BST的材料。”
  
  一刻都不让人闲。才中标,明天就要去跟人家公司谈合作计划。又是一大堆材料要准备,我简直喘不过来了。工作去!赚人工资时间连开个小差都没门的。
  
  其实工作太多也不错,忙起来就没空乱想。加班后回家再继续干到半夜一点才歇着,累到连妆也没卸就睡着了,周公都没来找我讲故事。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7 23:57

第二天,起床失败。等我赶到BST的时候,会议室里已经坐着好多人。小芬挺机灵,一看到我进门,就跑来帮我指位子。今天我们小组要做详细技术介绍,所以大家都忙着连电脑试PPT。
  
  过了十几分钟,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往门口一看,我的油头老板和一个包工头样的中年男人伴着个帅哥进门。
  
  那帅哥不是陈瑞涵还有谁。
  
  BST负责这个投标的经理出来主持会议。绿色会所是南城房产的项目,BST是其城建公司,我们公司主要负责建筑的技术设计部分。那个包工头模样的是BST的老板,而陈瑞涵是南城的项目经理,所以这里他最大。大家按排名坐好后,就是冗长的商业会谈。
  
  “小培,你留下跟BST的王经理谈一下具体事情。”会议结束后,老板走到我身边轻声吩咐。可能是想到我昨天说要去医院,又说:“下午就不用来公司了。”
  
  老板级的人物走光后,打副手的也回去了,我坐下跟王经理继续谈。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包工头老板陪着陈瑞涵和上次在宝丽见过的张总监进来。
  
  “陈总,那你们谈。”包工头跟王经理交代几句,又跟我点点头,便出去了。
  
  张总监参与到我们的讨论里,看得出他是学土木工程的,有很多问题要跟王经理交代。纸上的事要具体化很复杂,谈到最后还有几个点搞不清楚。
  
  陈瑞涵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对我们说:“张总监,你留在这里跟王经理继续谈。文小姐,请你跟我去工地一下,我们把刚才说的线管问题量一下。”
  
  在工地很不顺利,测量结果不理想,我们又要去线管厂。看看手表,已经十二点多。这里离市区开车要一个小时,我跟眼镜兄约的是二点半。
  
  陈瑞涵瞟见我在看时间就问:“你饿了?”
  
  “没有。”医生交代不能吃东西的,“我等下有点事,可以晚点直接去线管厂找你吗?”
  
  “你要去市区?”
  
  “恩。”男人都是工作狂吗?明明没说今天下午也有事的,结果时间就这么被占了。
  
  “这里没车,我送你出去。”荒地一片,我的车又在修,只好跟上他。
  
  “你哪里下?”陈瑞涵系好安全带,转身问我。
  
  “市一医院。”
  
  他看看我不语,启动了车子。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7 23:57

好紧张。离市区近一米,我就多怕一分。这个胃镜算不算小手术啊?反正痛的事情我都怕,牙齿都发抖了。听说要插管子进喉咙,想着这个残忍的画面,身体不禁一抖。
  
  “你要去做胃镜?”他问我。
  
  “恩”连声音都发抖了。
  
  “你在害怕?”
  
  “没有。”骗人骗己。
  
  他不再说话,继续开车。
  
  “我们直接去线管厂吧!”开了一个小时,已经离医院很近了。我突然想逃,不去做不会死的,安慰自己。
  
  陈瑞涵没有接话,继续开车,“谁陪你去?”
  
  “没人!”我有点不耐烦了,现在我的紧张比等高考结果都难受,整个胃都抽起来。
  
  “做完胃镜你自己应付不来的,我陪你去。”
  
  我惊奇地转头看他,并不拒绝,因为现在我的确需要有人陪着才敢进医院。他就是嘴臭,心到不是超级坏。
  
  跟着陈瑞涵走进检查室,眼睛兄还没来。几次都想逃的念头都被他BS的眼神逼回去,看来让他陪我还真没错。
  
  前面已经有个病人准备做,我转身不想去看。可是恐怖片最恐怖的不是画片,而是声音。
  
  呻吟,痛苦的叫,呕吐……
  
  我再也受不了了,直接冲出去,扶着墙壁干呕。
  
  陈瑞涵跟出来,扶住两腿发软的我。前面有个等待厅,他引我过去坐下。还是止不住想吐,却连胃酸都呕不出来。
  
  “你这样也不能做了,我有朋友是邵氏内科专家,找他帮你看看吧。”他帮我轻抚背肌,一脸不忍。
  
  我转头对他苦笑表示感谢。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可悲也很可怜?都说人生病是最没尊严的。我到底做什么坏事,老天要这么惩罚我。我不做胃镜了,绝对不做!做一回那个,还不如让我去荷兰安乐死呢!
  
  眼泪要掉下来了。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7 23:58

“文小培!”突然一个声音大叫我的名字。
  
  下意识地抬头。顿时惊吓不已。

    天呐~ 真是倒霉时候吃凉水也塞牙!

   “妈!你怎么在这里?”一个时髦老正用狠狠的眼神看着陈瑞涵搭在我背上的手。

    我赶紧站起来,把拉长着脸的老妈推去一边。

    老妈瞪了我一眼,尖声严厉地说:“你问我?我还问你呢!”说完她朝旁边牌子指了下说:“我来做更年期检查。你呢?”

    生病的事怕老人担心,一直没敢说。

    “我…?”看看牌子,两个大字“科”。

    晕~我这个白痴!居然坐在这里做呕吐状,老妈这种过来人不乱想才怪。

    “妈!我是来做蔚的。”我指指另一头的检查室,现在不交代也不行了。

    她向那边投去怀疑的目光,再转回来问:“你得胃病了?我怎没知道。做完了吗?”

    “还没。妈,我晚点跟你说。等下还要去工作。”把老人家先赶回家再说。

    老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又看向站在我们身后的陈瑞涵,问:“他是谁?”

    “他是韦作上的朋友。”我拉老妈走向陈瑞涵,帮他们互相介绍。

    老妈已经恢复了正常神,把他上下打量了一遍说:“谢谢你陪小培来俊,有机会去家里坐坐。”老姜还是撑得住场面的,这时候也给我面子。

    “妈,好了好了。我和陈总等下还有公事。你就先回家去。”

    “恩”老妈冷冷应了一声,准备走人。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7 23:59

我对陈瑞涵投去抱歉的目光,刚才的事那么明显,希望他别介意。他到是一点不在乎,还让我不用去线管厂,回家休息久。可他不知道,现在我一点都不感激他的人情。这时候让我面对我妈,头顶发寒!

    陈瑞涵把我们私家,白宝马还没开远,老妈就开口了。“他到底是谁?”态度比警察审犯人还可怕。

    “都说是同事了。”我左看右看,幸亏周围没人。

    “你以为你妈是家庭?哪有同事陪你去医院的。”

    “只是刚好顺路把我带去医院。”

    “真是做蔚?”老妈还是不信。

    “那你说我们干吗?”我白眼一翻,“难道你以为我去堕胎?”

    “我怎么知道你?二十七岁的人了,就是去打胎,我也管不着。”

    哼,嘴里说管不着,行动上把我抓死死的。

    “妈!有你这么说自己儿的吗?就不能把我想纯洁一点?”我脸上肌肉一抽。睁眼说瞎话,紧张啊!但话还是要说满,“你要不信,借个验孕棒给我,等下我们当场检!”

    老妈把嘴一横,骂道:“小兔崽子,我老太婆哪来这种东西!”

    我趁机扰乱嗲笑一翻,总算暂时把老妈打发。

    可刚进家门,她又念开了。“小培啊,我说那个陈什么的孩子不行。”

    呦,她到是看人挺准的,一眼就知道陈瑞涵不是好人。“我跟他没什么的。”

    “那孩子到是挺懂礼貌,车子也不错,就是长太帅,靠不住。”我妈还真野貌”取人,长得帅也不行。

    抓住机会讽她一句,“那上回二伯介绍的中学老师,你又说太丑基因差!”

    “那老师不光长得寒碜,还没钱。”老妈啧啧道。

    “没钱你说不行。那石然够有钱了,你却提醒我别招惹他!”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想起那个人,就管不住嘴巴继续跟我妈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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