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7 23:38

 范妮说不管生活有多难,她都要活下去,因为到目前为止她还没玩过处男,这样的人生不完整。当然这“理想”是玩笑话,却被末末发扬光大,用于鼓励姐妹淘里对生活绝望的成员。如果说过了二十岁的处女不比熊猫多,那么过了十八岁的处男就是恐龙了,所以大家就有理由永远活下去。有次开玩笑讲给石然听,他居然还记得。
  
  笑了,他就是有办法点燃人的心情。泪腺也向“主”低下头,笑出的眼泪源源不断流下。什么话都不需要说,只要靠着他,我就觉得安心。贪婪地汲取着他的温度,突然脑袋里冒出许多疑问:为什么我会害怕告诉他我其实很想喜欢他,如果说出来他会喜欢上我吗?疼爱我对他只是一种习惯吗?为什么他有这样的习惯呢?
  
  “石然……”还是没有勇气问出来。
  
  “你在发烧,好好睡一下。刚才车友会说拖车已经出来了,估计高速一通就能到。”石然挖出一条毯子,轻轻盖在我身上。
  
  发烧了?好。现在我就希望意志能崩溃,这样没准会问出理智存在时不会问的话。
  
  “我刚才好害怕。你瞧见没,周围连只老鼠都没,好象世界末日一样。我害怕只有一个人的感觉,没有人牵挂,没有人在乎……”像念经一样,喃喃着把珠珠和BB爸的事以及刚才所想讲了出来,直到眼皮沉沉盖过去。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7 23:39

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真实听见,有个很像石然声音的男人在我耳边说:“看来你还没看那本书。”
  
  书,他送我过书吗?我想不起来,回家要去找找。似乎有两片柔软温湿的东西盖上额头,却又象是幻觉,但是微笑还是慢慢浮上嘴角,因为我喜欢这个感觉。
  
  睡吧,有石然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事实背后

  范妮说:小培要是说谁是好人,那他一定是坏人。
  
  我总是很天真地去相信人和事。每次以为自己看清楚了本身,其实内在的真实又是另外一回事。我看人的第六感唯一正确的那次就是对石然,并且这次正确的判断让我受益无穷。
  
  石然是值得信任的。侧躺在柔软的后座上,从昏睡中渐渐清醒,感觉自己在开动的车上。我的车子肯定已经被拖走了,开得这么四平八稳的只有是石然的四乘四。继续闭眼休息,实在是太累。这两天一直胃不舒服,刚才受了寒,这会儿又难受着。
  
  “喂?恩。还没,我送朋友回家。”石然突然接起电话,语气很温柔,却刻意放低了声音:“别担心我。好,你也早点睡,我下礼拜再过去。挂了。”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7 23:39

 他在跟谁通电话?除了安慰我时,平常还真少见他这么说话。心底有些躁动,脑子里搜索着这么晚还会跟他通温情电话的人,不习惯有人跟我分享石然的关怀,尽管早知道会有那一天。头真得昏了,想要问他电话那头是谁,喉咙却像火烧一样开不了口。
  
  石然听见了我发出的哼哼声,轻轻侧过身来问:“你好点没?”
  
  我指指发不出声音的喉咙,现在终于了解做哑巴有多痛苦了。
  
  “看来病不轻呀。你的车子已经拖走了,车上那箱资料和你的包都在我车上。然后回城后我们先去挂急症。”
  
  用眼神表示我的感谢,早知道有石然在万事不愁。心里还想问刚才的电话,身体却不听使唤,白血球需要我的睡眠来支持他斗争病菌。
  
  发烧的时候总是噩梦连连。梦到被开除找不到工作,梦到被老妈逼着跟光头男人相亲,梦到交不出下个月的车子贷款,最后当我梦到石然牵着一只光滑白皙的手走过来时,梦就醒了。眼前是一片白色,周围的嘈杂声渐渐清晰,热烈庆祝我又回到繁华人类中。环顾一下四周,是医院。旁边的护士小姐正在拨我的点滴瓶子。白衣天使朝我微笑一下说:“可以拔针了。”
  
  病了一场,昨晚的记忆有些模糊,但还知道是石然带我来医院的。走出急症室,看见他拿着手机一脸严肃地讲电话,这样的表情一般是对待工作。一看手表,早上六点了。我真是自我中心的小女人,居然忘记身边的人还有工作,如果昨晚不是因为我,他一定不用现在这个点找人谈公事。脚有些软,身体更软,脱虚的感觉很糟。找个地方坐下,清晨从湖面上吹向城市的微风像凉凉的西子缎轻柔抚面而过,带去了所有郁结在心中的不快和忧愁。
  
  “别在风堆里吹。烧退了吗?”石然走过来,摸一下我的脑袋,满意地笑了笑说:“走,我送你回家休息去。”
  
  路上他问了我昨晚是怎么回事。到底什么事让我如此难受我忘记也不想再记得,只说了小组里有内鬼以及林文彬他们组出色的外型设计的事。石然没说什么,只是安慰我尽力就好。回到家,洗了热水澡,爬上鸭绒床垫,把所有的倦意溶进深深的睡眠。
  
  手机彩铃奏响了TOKIO HOTEL的摇滚音乐,把我从床上震醒。“喂?”
  
  “小培姐,我们都在公司了。”是小芬。
  
  完了,我居然忘记今天还要加班。看我这领导做的,自己没了信心,就放群众鸽子。赶紧道歉,说我刚才在医院挂点滴所以晚了。放下电话,抱着纸箱子打车去公司。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7 23:40

 小组成员看到我的病容,都劝我回家休息。今天要我在公司坐一天的确有些吃不消,于是跟他们几个分别谈了一下如何做完自己的部分,又和朱亮确定好外观设计图,我们就散了。明天中午大家会把最后的稿子拿来集中整理。我决定在公司再留一下,有些总结性的文字工作要做。中午时候石然打电话来说忘记把药给我,于是下楼去拿了药。男人就是精力充沛,这时完全看不出他一夜未眠。真正做事业的人,身体绝对是革命本钱。谢过他,看黑色悍马飞弛而去,转身继续投入工作。
  
  一个穿着白色J&J欧式宫廷衬衫的身影飘到我眼前。“挺有毅力的,都这样的局面了,还能坚持把活干完。”酒窝加微讽的语气,除了陈瑞涵没有别人。
  
  “你怎么在这里?”
  
  “找你。”我跟他还真是有“缘”,怎么着都能遇到。
  
  “陈瑞涵,我谢谢你之前的那些资料。不过我们之间没什么了,你要是还不甘心,我可以付你那一晚的钱。跟我上楼,钱包在办公室。”受够了,我的身体我做主,用不着男人来评论对错。你看不惯我,大家不必再见,两不相欠。
  
  “你不想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你赢吗?”停下脚步,这个男人是高手,知道如何钓人胃口。如果是昨晚在他家,我很想知道。但是现在我的好胜心都被雨淋灭,被病菌烧光,颓废的心只想早点完事回家休息。继续往前走,头也不回。
  
  电梯门要关上的时候,他潇洒地用手一挡,侧身优雅地挤进来。这么喜欢拍电影,何必混在商业圈,凭他的脸和身材,去睡几个女大牌不就成名了。“决定要钱了?虽然我不记得那晚有没高潮,不过以你的条件让我埋单也是愿意的。”报仇要抓住时机,我现在刚好需要发泄。
  
  他不说话,只是微笑地看我。男人就是犯贱,好好喜欢他的时候他当不认识你;认真求他帮忙,他嘲笑你;如今不愿意理他了,他到是厚脸皮跟着你。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7 23:41

“昨晚对不起,我说话重了。”笑着道歉,是开玩笑还是赔罪?
  
  “没什么,你说得是事实,我的确睡过你。没有对你负责到底我才该道歉。”
  
  陈瑞涵并不生气,反而挑起眼盯着我看。有种男人从小被女人们宠得太厉害,只对反感他的女人感兴趣。明显他就是这样的人,不过我没力气跟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激怒的猫也会咬人,不过咬我还不如花点时间在案子上。总不至于什么事情都要石然帮你扫尾吧,他做得多了也会厌烦的。”这人换上教育的语气,到是管起我和石然的事情了。
  
  “石然愿不愿帮我是他的事,轮不到你多事。管好你的下半身,夜路走多了总要失足,到时候被薇薇发现了,你后悔都来不及。”
  
  “薇薇?她还没有管我的权利。”陈瑞涵挡在打开的电梯门前,说:“钱不用给我了,我用它来买你的设计理念。”
  
  “我的设计理念?你干吗不找林文彬。”推不开他的手,只好继续在这个特殊包厢里聊天。
  
  “如果不是江郎才尽了,他也不用偷人家东西。实话告诉你,这个项目后面的商业关系太复杂,我得找个可靠点的人。”
  
  “伦迪他们的中水系统也不错,你干吗不找他?”这男人是想要缠上我了,白了他一眼。
  
  他望进我的眼睛,扬开笑意说:“你还真是关着门做事的书呆子。没问过石然为什么介绍我来帮你吗?”他又走进电梯,让门关上后说:“因为南城房产只有我才会支持用太阳能设计来建会所。”
  
  刚想问为什么他要支持太阳能,就被他从重新打开的电梯门里推了出去:“去拿你的资料,答应跟我合作对大家都有利。”
  
  我没有动。男人们的策略跟女人的心计不同,往往裹着一层一层的逻辑,我像是掉进了旋涡想不出事情的经过。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7 23:41

“你怕跟我一起工作?我有那么不专业吗?放心,我对你已经没了兴趣。不然是你对我忘不了情?”不穿西装的他,看起来就是花花浊公子,专业两个字和他挂不上钩。“这事对你的石然也有利,不想回报他一下?”
  
  越迷茫了,他一边激将法,一边给我丢诱饵,而我的脑袋却没他转得快。公司的大门内侧传来人声,林文彬他们组从里面走了出来。
  
  “呦,小培啊!你也来加班。设计做得怎么样了?怎么那么累的样子?昨晚熬夜了吧?”这男人即不管站在旁边的陈瑞涵,也不看他们组还有些人在等电梯,直接伸手上来摸我额头。赶紧躲开,只听见他说:“病了回家休息吧,女人在家享享福多好。看把你累得这样,皮肤都没了光泽。”
  
  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人吗?如果刚才我还犹豫的话,现在我什么都不要管。只要陈瑞涵能借我点力,把这小偷加淫男从十二楼一脚踢出公司的话,合作就合作。
  
  “我们走。”拉了陈瑞涵进公司。
  
  “干吗?”他问。
  
  “没见我病了,你要跟我合作,帮忙搬下文件总可以吧!难道你要当公花瓶?”
  
  商场真是男人的世界,我跟不上他们的逻辑。但是如果被他们利用可以让我得到我要的,双赢没什么不好。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7 23:42

变脸

 “你要怎么让我赢?”坐上他的车前,我决定先摸清楚这人的底。
  
  陈瑞涵也从车里钻出来,丢给我一份材料道:“我当然还备了一手。”
  
  打开材料看,又是关于太阳能的新技术。翻到最后的数据论证,这个单项技术的节能性竟达到上次那些的二分之一。想不到长得那么花枝招展的男人,居然藏下这份防人的心。
  
  我不觉心下一寒,问道:“这材料是你的老底了吧?给我不怕卖了你吗?”眼前浮现自己被人买凶砍杀的画面,知道太多秘密的宫女太监都不得好死。
  
  “你会卖我,却不会舍得卖石然。”他的语气还挺认真的,只是话不肯说完就回去车上。
  
  我不懂这笔生意怎么又扯上石然。直觉告诉我,这次的投标案背后那些风风雨雨比我看得见的要复杂多了。坐上车细细想:看陈瑞涵的样子,是要靠我的太阳能策划来帮他实现某种利益,多半是公司人事上的竞争。这会儿他一定是少我不了,否则以他讨厌我的程度也不会主动找上门。现在我的目的是要赢过林文彬,陈瑞涵既然有那么好的资料在手,跟他合作我不会吃亏。下定决心后,就把心思放到那份资料里。
  
  车子开了一会儿,往陈瑞涵家方向走了。“为什么去你家?”
  
  “难道你想邀请我去你家?我倒是愿意,只要你不怕引狼入室。”他以为他是风流傥荡的唐伯虎啊!没事就调侃人几句。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7 23:42

 “那我去你家不是羊入虎口!”顶回他的话,灭了这人的气焰。
  
  “你也不是没送过,多次少次又怎么样?”
  
  我不再开口,吵下去没完了。有些人就是喜欢跟你抬杠,你回他就是成全他。心底有些后悔跟陈瑞涵合作,这么败类的嘴,恐怕还没工作就要被逼疯。转念一想: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再想:当年国共都要合作呢,我得向毛主席学习。
  
  车里安静了一会儿,便到他家。走上楼时遇到个搞家政的阿姨。陈瑞涵微笑着跟她打招呼,听他们对话,这阿姨是帮他家搞卫生的。这人也奇怪,有时候对人很没口德,这会儿跟个家政阿姨又很亲和。真想撕下那张完美的脸皮,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动心的前兆就是好奇,才认清他的恶毒本质,我可不能让自己掉进这个花粪坑里,立刻把注意力转移到工作上。
  
  陈瑞涵跟石然一样,对工作有着无比的热忱。在他家书房安置下后,也不招呼我就自己画开了。看着他画建筑草图的专业手法,我知道那天石然为什么说只有陈瑞涵可以帮我。没有人会直接给我开后门,想要我的策划有质的飞跃去赢,眼前这男人是给我技术指导和透露内部消息的最佳人选。
  
  拿出笔记本电脑,我挑了文字工作来写。全览策划后,我发现如果要把这新材料往里搁,有好多地方要改。要我一个人在短短时间里改完全部材料真是工程巨大。况且这么一来,负责文字的小芬等于在做白用功。犹豫间停下笔,要不要让小芬停了手头的工作过来帮我一起写呢?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7 23:43

 “文小培”男人开始直呼我名字了,“不要相信你身边的任何人,但是不能不相信自己。”说话间他并没抬头。这是在提醒我吗?见鬼了,他通灵啊。算了,我还是自己写。虽然不相信天真烂漫的小芬会是小组的鬼,但是多一个人知道,多一份传出去的风险。
  
  低头工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房间有些暗下来,脑袋开始发晕,自然是休息时间到。
  
  “陈瑞涵,你们家有水吗?”脑袋疼了才想起石然给我的药还没吃。
  
  美男手上的笔并没停,嘴里嘀咕着。
  
  “你说什么?”走去他旁边再问,“水在哪里?”
  
  “480方乘2是……”原来不是回答我问题,而是口算中。工作时能摈除周围干扰是个好品质,不过对病人用这套也太没人性了。
  
  转身想自己去厨房翻水,眼睛却扫到画板上放着的几张技术图纸和外型图。拾起来一看,想骂人的欲望就被压下去。短短几个小时,手工的图纸能做那么清晰明确是本事。那个外型图虽然没有ERIC的夺人眼球,却也比朱亮设计的要前卫时尚。年纪轻轻就能坐上城南房产项目部经理的位子,没两把刷子是不可能的。回头再看那张帅脸就顺眼多了,如果这人不开口也算是个极品。怪不得那天我会被他的表面迷惑,爬上人家的床。终于可以稍微原谅自己一下了。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7 23:44

“你杵在这里干吗?”冷冰冰的语气。第一回吃相亲饭时,我觉得这人挺有礼貌的。怎么现在变得那么令人厌恶,风度都去了哪里!
  
  “解说文字整理完了,等你的图一起合上呢。”我提醒自己专业点,工作上你不能要求自己的搭档十全十美,能力强就已经是运气。
  
  “图在画板上,等下扫描进电脑,再用CAD格式整理就好了。”他放下笔,伸伸懒腰说:“厨房里直接通了纯净水龙头,你拿个杯子就可以喝。”
  
  刚才对那家政阿姨也不见这样说话的,“这是在你家呢,给客人倒杯水的礼貌也没吗?”
  
  男人用陈冠希式的微笑扫过来,然后起身去厨房倒了两杯水进来。接过水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并不敢喝。这水里没毒吧,被我一句话呛到不像他。
  
  “在我家而我会帮她倒水的女人只有一种。”陈瑞涵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翘起腿,喝着自己手里的水说:“跟着我回家上床的那种。”
  
  拿着杯子的手用力握紧,瞟见他眼里透出来的挑衅。说这话摆明是要看我笑话,用我的软肋刺激我让他很爽吧。真想直接把水泼去他脸上,不过发脾气只能让他觉得口头欺负我更有意思。干脆接话说:“作为跟你上过床的女人,再享受一次你倒的水也是合情合理。”说完直接拿出药和着水吞下去。
  
  “会叫的猫比装乖的狗要有意思。”没有正面还嘴,却把我比做猫狗。这样身价和长相的男人要寻个装乖的狗很容易,但找只舍得对他叫的猫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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