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1:07
模糊的视野里有两个拥吻的人影,渐渐恢复的听觉被女人刺耳的欢笑和男人低声的腻语占据,鼻腔里挤进一股酒精的味道。
我静静地坐着,等待被他们发现,看着他们身体纠缠。
陈瑞涵果然没有骗我,能给的他都给我,可是所谓的爱情和所谓的专一,他只留给他自己。
终于,有人发现我的存在,那女人惊叫一声倒进陈瑞涵怀里。
我站起来,迎着陈瑞涵酒后有些涣散的目光走出去。静静地,一如我等待时,再轻轻把门带上。
没什么可以抱怨和哭泣的吧?至少他没有隐瞒过我。这不就是我要的婚姻和生活吗?迟早也该习惯。
心不再有痛,只是孤独犹如尖冰般刺进我的骨髓。很平静地开车回家,彻夜浸在浴缸里,没有眼泪,没有言语。
清晨,皮肤被我泡肿,水已经冷却,只有手机的歌声陪伴着我。
不是陈瑞涵,更不可能是石然,是天使般善良的好男人江涛。
“喂”一夜间,我的嗓音沙哑到连自己都无法相信。
“小培?”江涛有点不确信自己听到的,“你生病了吗?”
我清清嗓子回答:“不是,熬夜赶图有点哑声。”
“这个周末你有空吗?”江涛怯怯地问,“草草会来城里,我想请你帮忙陪陪他。你知道女生比较容易跟小孩相处。”
“好的。你发消息告诉我具体时间吧。”有些意外会这么迅速地答应江涛的约会,可我真得不想再多说话。
下楼去买早餐。走出单元门,白色宝马,看不清神色的帅哥陈瑞涵靠着车在抽烟。
“吃早点吗?”我面无表情地走过去问。
他有些惊奇我的若无其事,不可置信地看看我,特别把目光放在我没有遮拦、被水泡得发皱的脖子上。
“小心着凉。”他解下围巾给我系上,动作很轻很柔,怕是会蛰醒什么冬眠的生物。
不再看他,自顾自走向早餐摊。我的伤不在脖子上,也不在皮肤上,是在心里,那颗红色的无人可破的守宫砂上。
“十个包子,二十根油条,五碗馄饨,八个大饼,两碗小葱拌面。全部打包。”我声音冷淡,听不出任何异常。可在我身后接着老板递上来东西的陈瑞涵却眉头紧锁。
“不高兴就说出来吧。”他捧着一大包东西,跟上两手空空的我。
“我没什么想说的。”我在单元门前站定,两眼直勾勾地看着他。
“昨天晚上我喝醉了。”
“你不用解释,我们的交易条件我很清楚。”我不耐烦地挥挥手,表示自己毫不在乎。
“我不希望被你看见的。”
“我也希望我没看见。”多可笑的对话,不想再多说,走进电梯间。
陈瑞涵跟进来,盯着我手臂上同样的泡痕发话:“文小培,你不应该自虐。”
“你以为我是为你吗?”我发狠地对他吼。
“你的表现难道不是吗?”他的语气也不轻。
“陈瑞涵,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情。我跟你一样不在乎我们之间的关系!”
掏出钥匙,冲进家门。陈瑞涵也进来。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1:07
他默默地看着在房间里忙东忙西瞎转的我,终于忍不住走过来拉住我问:“石然是不是有专用的拖鞋?”
我不去理睬他和他那个无聊的问题。那个人的名字却像利刀般再次划开我毫无遮拦的伤口。呆站着看他在鞋柜里翻出一双我从未拿出来给他穿过的大号男拖问我说:“这是他的吗?”
这双被放在柜子最顶端,已经积上灰尘的大号男士拖鞋是进口真皮的,售价RMB 3000,昂贵奢侈一如石然。当年我陪他买家居用品时,那人买了两双。一双放在他家日常穿,一双扔在我家。他说:你家的HELLO KITTY拖鞋不适合我,帮我把这双鞋放你那里,算是我给全体去你家参观男同胞的福利。
没有其他男人穿过这双鞋,除了石然。一直以来只有他才有资格在我家存放专属的鞋。
“没有谁的。”我否定事实,从陈瑞涵身边插身而过。
身体被人从后面抱住,健硕的身躯带着炙热体温渐渐贴近我的背肌。肌肉因异性磁场触动而轻颤,仿佛微电贯流。
“文小培,你的鞋柜里还留着他的鞋,那你的心里呢?”陈瑞涵低下头将滚着男性气息的淡淡话语送进我的耳边,若有若无的重量顺着血管滚进心扉。
曾经,石然在我心里的位子是无法取代的。如果是当时,陈瑞涵或许可以代替他穿破这双鞋,进入这个家,睡上我的床,但绝对没有办法代替他占据我的心。心真得痛了,原来我爱得那么深。
“我不介意帮你把他赶出去。”他放开我,把鞋丢在我面前,伸出脚一只只穿上,再一只只踢掉。抬头间已换上另一副表情,黑眸里不带感情地说:“可是在他没出去之前,你又怎么能要求我那么多!”
陈瑞涵,其实那个人死了,在昨夜死在我心里,只留下一瓢扎入心血的枯藤。拔起来很疼,不拔便会连肉烂死。那颗红砂是彻底碎了,带着剧毒融进枯藤根底。
弯下腰捡起拖鞋,用手轻轻拭去面上的灰尘,呆看几秒后转身丢进垃圾箱。
“他走了,你来了,痛还会是一样的痛。”我的眼角划下一滴泪,仅仅只有一滴。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1:08
-陈瑞涵篇:寂寞监牢(1)
她什么也没说,走得静如枯叶落下般无声无息。门锁轻扣的微响触动我的神经,立刻消灭身体里饱和的酒精。推开AMANDE的性感身躯,欲望的热度已然退却。美女拿起衣服在我脸上亲吻一口,撒娇道:“你从哪里又搞出只小绵羊?不过级别比上次那只高。这么长时间不来找我,又是第一次带我到你家就遇上这种事情,我也太可怜了吧!算了,被她吓得没心情,下回吧。”
我帮她开门,看着妖娆的身段从我家里走出。这样的女人是讨人喜欢的,知道何时该进退,何时该放手。
冲澡把酒吧里混着原始冲动和糜烂生活的气息赶跑,躺在床上无论如何也不能入眠。为个女人失眠挺不值得的,但是我无法对文小培的绝望眼神释怀。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她不是会玩游戏的女人,但结婚却不能找只会玩游戏的女人。我选择她,无关爱情无关肉欲,只因为合适。她不是个笨女人,也不算太聪明,有点小个性,也算识大体,这样的女人很容易被我引导,我希望她能成为生活上很好的搭档。我给她普通女人最希望得到的爱情甜蜜感,也时常提醒她我们的关系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刚才她的举动很完美,除却眼底埋下的那抹冰寒。她不会像薇薇一样用眼泪提醒我她在爱我,但她应该会吵闹或者会甩我耳光。发生什么事让她的眼神如此绝望?能让文小培巨变的人不多,石然是其中一个。
没义务在她需要的时候安慰她,但我也不想看着我的搭档活在回忆里,因为那有关我们今后要走的路。看得出这段时间她极力在克制对我产生的好感,如此一来恐怕她所受的打击比地震加火山爆发的袭击还要强烈。
辗转反侧直到天亮,我还是想去看看她。车子开到她家楼下,我又后悔了。有些事情需要她自己去想明白去化解,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我所能单独导向的。如果她真得不具备做我太太的资质,勉强也没有任何意义。在车前抽根烟,我决定还是让她自己去消化问题。
可就在此刻,她出现了。平静的语气和脖子上自虐的痕迹完全不搭调,我竟然忘记要离开。如果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她的痛苦,我觉得太不值得也太傻太笨。爱情是恒古不变的白痴情感,百分之八十都是伤人害己且自私疯狂。文小培也是,她的心里藏着石然,却期盼我对她专一!太明白女人的伎俩,我试图让她清醒。可是文小培的眼神变得更加绝望,她毫不掩饰地表达出对交易婚姻的疑惑。不勉强女人是我的原则,我想她需要时间冷静下来去明白我们的交易。不知道她的考虑期会有多长,但是再长也无所谓。交易有个要领,等有价值的等待。文小培,我的直觉告诉我她是值得的。
工作仍然很忙,两个礼拜过去了,文小培仍然没有任何行动和答案。我发现自己突然有些烦躁,心中缠绕一种莫名的情绪。她真得能独立做出正确的决定吗?会不会又在自虐或当自己是悲情戏女主角那样哭哭啼啼地以分手要挟我?总之她什么都不做让我猜不透这个女人到底在干什么?她究竟还想要什么呢?
这段时间除了工作和陪伴家人,空闲时候便会想起文小培。余明说我最近安分很多,居然都不在酒吧里乱放电。我到是没有刻意做什么,只是那些美女在我眼前晃来走去并不像以前那么有吸引力,我似乎对性产生疲倦的感觉。
意识到这点让我有些紧张,难道我真得是老了吗?再下去我是不是会向往每天下班回家守着一个女人和小孩,半夜起身喂奶换尿布的生活?噩梦里余明手推婴儿车向我走来,近看他的脸却变成是我!一身冷汗惊醒后,我就像中年男子意识到自己渐渐失去力量走向衰老般无奈和痛苦。不行!我得找回以前潇洒玩乐的感觉。
周末的时候,AMANDE打电话来想见面,我立刻答应。驱车去接她吃夜宵,车子停在北京路的红绿灯下,前方的人行横道上走过一个熟悉的身影,文小培。她的身边跟着个学生气很重的男人,看起来有些眼熟,特别是那幅金丝眼镜。他们走到一半的时候绿灯就结束了,文小培走得很慢,那个男人像是想拉她却不敢伸手,表情和镜片背后的目光里都流露出对她的关怀。
原来她也是另有其人。
赌气般飞车去接AMANDE,小资的法式餐厅很适合培养吃“饭后甜点”的FEEL。我们默契十足地跟以往那样互相挑逗着,可我的情绪却无法集中。身体很霸道地挤压身下的女人,似乎要用最强烈的前戏表达我对性的热爱。只是越宣泄我的心就越空洞,像是无法呼吸般只有原始欲望在操控行动。我像是正在充气的气球,将全部情绪灌进中空的皮囊内,以求最后轰轰烈烈的爆破感。气球越吹越大,皮囊越鼓越薄,我和她配合加速冲刺,等待炸响那刻的无比舒爽感。球并没有像我预期般膨胀到最后,上帝突然松开捏在气口上手指,我的力量和情绪顿时泄空。三十一岁游历无数女人的陈瑞涵第一次空弹。
我跟所有的男人一样,开始害怕,开始反思,开始实验,开始绝望。接下来的日子,我每天都会去酒吧寻找目标。身体没有任何毛病,我还是能像曾经那样轻松操控,看来那天是个特例。只是这项热衷多年的运动忽然之间再也无法给我带来超然的快感,反而像抽血机般榨干我心中的骨血,留下索然无味的干瘪人皮。
那些女人的身体如围障般将我团团包裹,坚固得像是密不透风的监狱,而囚禁在里面的唯一犯人叫做空虚。我想越狱,却无从下手。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1:08
---江涛篇:纯美爱人(2)
朋友们笑话我说:江涛的人生理想就是获得诺贝尔人道主义奖。获奖固然是种肯定,可我喜欢的是用自己的力量帮助有需要的人所得的满足感。看着别人因自己而开心时,幸福犹如满溢。这跟有些同事在专业技术上寻求突破,有些同学热衷股票炒汇赚钱取乐没什么两样。所以我不是大家说得那么天真无暇、纯洁善良、不食人间烟火。我知道世界不尽完美,也知道柴米油盐贵。但我相信只要人人都献出一份爱,世界将变得更加美好。
从小看着父母相亲相爱、和和美美的生活,感受到家庭带给我的亲情和力量,总希望自己也能有如此的幸福。眼看三十岁都到了,可她还是没出现,家里着急我自己也有点失落。也许是我长得不够帅,也许是我赚钱不够多,也许是我没什么生活情趣,我总是遇不到合适的女孩子。有一个小小的并不那么纯洁的愿望藏在心底---找个有爱心的女孩子跟我携手人生。
小培抱着小米出现在宠物医院门口的时候就给我留下深刻印象,我没想到那样时髦漂亮的女孩子也能对动物有如此爱心。后来在医院遇到她,我因为太忙没认出来,竟然把她当病人家属指挥着帮忙,而她也很有爱心地陪护小朋友,让我再生好感。悄悄问胖子她有没有结婚,末末的回答让我很开心,他们帮我安排的义工约会也十分有意义。都市里的人把冷漠当作保护壳来拒绝别人的爱也拒绝付出自己的爱,但是人们无法隐藏原本的心。小培看似冰冷,却拥有一颗善良火热的心。她认真地参加义工活动,对草草也很关怀。那次活动结束后,我无意间发现小培通过我们的义工网站成为草草的教育支助人。想不到她那么有心,真希望老天能把这么好的女孩子赐给我,让我们共同去为世界更美好而努力。
周六和来城里参加电视台捐助活动的草草去找小培,借口请她帮忙照顾孩子,真实目的是带着像天使般的小朋友同道约会。追女孩子我不太擅长,相信带着诚意和真我去是最好的。而且女孩子或许不喜欢我,但都拒绝不了孩子的微笑。站在家门口的小培看起来十分疲惫,样子令人有些心疼,听说是工作压力大,熬夜加班造成的。我有些不忍心喊她出门,她说既然答应小朋友就要做到,这让我更为感动。
小培的眼光特别好,主动给草草在商场里买了好几件漂亮的童装。我看草草穿得那么好就想给村里其他孩子也买些衣服,只是商场里太贵。小培带我们去服装市场,她很厉害地讨价还价,用非常便宜的价格买下一批质量和样式都不错的衣服,帮我们社团节约大笔服装捐助费!我们两人像对小夫妻似的带着孩子在游乐园玩耍,又去肯德基吃午饭,感觉非常幸福。草草说这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一天。回家的时候我偷瞄小培,她的表情看不出是否对约会满意,只有满脸的疲惫。我想跟她说说如何用食疗来改善她的身体状况,但她似乎已经没有精神再聊天,目送她离开,我决定要好好为她做些什么。
最近医院和学校的工作都有些忙,好不容易到周五才有空。约小培去吃晚餐,同学开的药膳店最适合她的情况。快到下班的时候,急诊室里送来一批食物中毒的外来务工人员。苏老师习惯性地因人手不够把我喊去义务加班,换作平常我一定义不容辞,可今天我得去约会!广播里说十分钟后还有新的中毒者要送过来,请换班还未离开医院的医生自觉去帮忙。给小培发去短信说晚点去找她,我想她应该能理解目前的情况。加班到深夜,病人多数已经稳定下来。身边的年轻医生都还在努力工作,其实不光是我,基本上所有医生都是有职业道德和善良爱心的,今天义务加班的人员数量是最好的写照。
悄悄地离开医院,在车上给小培挂去电话,她竟然还在公司而且忘记吃晚餐。我十分愧疚地赶去接她,她坐在路边的椅子上边等边看手里的资料,站起来的时候身体虚弱的一歪,差点摔倒,我埋怨自己害得她连饭也没吃。穿马路的时候,她无力地被拥挤的人群推到最边上,我着急地想去扶她,她似乎有些闪躲。我拼命想讲些话让她开心起来,可我熟悉的话题除了工作就是健康,看得出她只是礼貌地点头,并不是真心喜欢听。
问末末该怎么办,她说让我约小培去看电影、逛街、喝咖啡。我很为难,一来我真得没有时间,二来我并不擅长做这些事情。胖子说追女孩子都得这么干,结果我还真闹出不少笑话。我在电影院睡着,因为刚值完一个夜班加半个白班。小培说去逛宜家却没告诉我地址,结果我以为是商业区的某家百货公司,在市中心等待半天。我不懂咖啡也不喜欢喝,只能在咖啡厅点了浓茶。我发现小培跟我在一起越来越没话题,我这样的男人是不是真得让她觉得很无聊?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对她强烈的好感。
周四下午她来医院拿药,脸色更加憔悴了。我看她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目光空洞,非常心疼。好想有能力走进她的心里去关怀、爱护和帮助她,就算那个她爱的也爱她的人不是我,我仍希望他能快快出现,这么好的女孩子应该快乐无忧地被人呵护才对。
送她到大门,小培问我周六去不去郊外。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约我,刚好我得去给村里的老人采点草药,很愉快地答应下来。阳光撒在她身上就像圣母的光辉,美得让我心动。不远处有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一直往我们这边看,好象认识小培。我刚要指给她看,那人就不见了。美女总是很多人看,我必须要加油了!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1:08
---石然篇:心如刀绞(3)
不敢确定婚宴上那个消瘦的身影是不是小培,因为她从来都没有那么单薄过,直到我在医院门口再次看到她才得到确认。纸片人似的模样像是被风吹便会倒,手里整整一袋药品和跟医生熟识的样子,看得我阵阵紧张。她病了吗?严重吗?什么时候开始的?有大堆问题想上前去拉住她问,可我却控制住自己,然后转身离开。
走进爸爸住得干部病房,卫芸和妈妈都在里面。屋内笑语连绵,其乐融融。爸爸也没什么大病,最近省里闹出些事情,他借病躲在医院避免招到牵扯。为官之道百年未变,从小看多这种事情,我早就不会受影响。今天下午正好有时间,应爸爸要求来医院装装样子,没想到他们还叫来卫芸。闲坐片刻想要离开,妈妈让我送卫芸一起出去。卫芸推辞说不,我却主动说送她。在车子里,卫芸跟我解释是妈妈给她打电话约她同道来探望爸爸的。我对她表示感谢,并暗示她我的决定仍然没有改变。
跟小培闹出那些事情以后,我明确告诉卫芸我的身心都已经出轨,不再合适跟她在一起。卫芸不问对方是谁,只说她不会贸然跟我分手。她欣赏我的坦诚,也愿意原谅我的错误,会给我足够的时间去梳理自己的感情生活,希望我不要匆匆忙忙做出令自己和别人都难过的决定。妈妈没有说错,她的言谈举止真得非常合适当石太太。在美国的时候我就很欣赏她的个性,喜欢她拼搏的精神,认可她的家庭背景,想要和她共同打拼商界。如果不是小培的表白,不是我的自控力在女人的眼泪里下降,我定会如父母所愿、外界所盼般结一场金童玉女的婚礼。
不后悔跟小培共度的那夜,但我十分痛恨自己的轻率行为。明知道我的家庭,我的身份,我的事业不可能接受小培,也知道自己无力去改变,能带给她的只有无穷的烦恼、压力和跟郑琳刘亮相同的结局,却还是很不负责任地伤害她。不得不跟她分手,这是我能想到最坏结果里的较好选择。近代最成功的男人康熙皇帝曾经说过:霸业者是没有办法留住私情的。他用自己最心爱女儿的婚姻给国家换回几年喘息的时间,用自己钟爱妃子的生命赢得朝内安宁。我有些自私,对事业无法放手。成功的事业能满足我的成就感,而没有事业的男人也是没有吸引力的,更何况手里的金钱和权利正是我能拿来保护家人和爱人的武器。因此我选择在无奈中追求平衡,放弃小培也放弃卫芸。
没有再见过小培,长痛不如短痛,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彻底忘怀年轻时的曾经,也许到那时还能在乡野石桌前共饮清茶。卫芸还是会常常见面,因为工作也因为父母的关系。对家人说我跟卫芸分手后,妈妈很不理解,老是要把我和她凑在一起。卫芸做得很得体,她在工作上始终态度如初,在我家人面前也不显娇气,反而劝妈妈给我留出思考的空间。
收购BST后的整合工作进展顺利,卫芸和南城方面也合作愉快,我喜欢这种手握主控权的感觉。那天在公司开完二次投标筹备会,卫芸提醒说妈妈要我们去参加王书记儿子的婚礼。小王也是我的朋友,看看时间还来得及,我便中途赶去。红包是妈妈交给卫芸的,她在我家人的心里一直都是准媳妇的角色。原本想时间长了大家就会明白我的决定,可在婚礼上别人对我俩的态度让我意识我跟卫芸之间必须要做个了结。进酒的时候,我看见远处起身的人影中有一抹熟悉的身影,只是她太瘦了,瘦到连我都不敢相信。没想到她会来,我记得她跟小王并不算太熟,突然间发现自己身边站着的卫芸,那她是不是也误会了?那顿酒席吃得很矛盾,我想去跟她解释,又觉得再见只能把之前的努力化为乌有,也许彻底绝望对我们更好。
医院门口的那幕深深地刻在我的脑袋里,这几天我老是梦到小培抓住我说她很痛,我送她去医院,医生却说无能为力。她流着眼泪渐渐昏迷不醒,怎么喊都喊不回来。我吓坏了,第一次觉得自己真得要失去什么东西。
文小培,她成为我心中纠结最深刻的红丝线。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1:09
都三十岁不结婚的人总是有缺陷的。结婚就是合伙过日子,将就成为已婚人士最普及的口头禅。过三十还死撑着不结婚要继续寻觅的,总归是放不下心头所好,过于执着某些东西,才会无法将就着过日子。种被普通人称为偏执的病态心理,让他们逐渐苍老的手将越来越难抓住身边的幸福。
下个礼拜就是的二十八岁生日,离三十岁前结婚不当病态人的最后限期又近步。姐妹淘在糖朝甜品店里为的生日PARTY的讨论会
“就来们家吧,把生日会跟新房验收会起办。”末末跟胖子的新房装修完自然得请们去参观,脸上晒出的幸福笑容比无名指上的钻戒都光彩夺目,思维也逐渐向已婚妇靠齐,“文小培,跟江涛确定关系没?反正外援团必须要到,等下让胖子给江涛打电话去。”
低头玩弄着芒果冰上的装饰雨伞,不接话也不头。对于江涛,实在不知道该拿什么拯救和他之间的关系。他安排的约会都努力参与进去,他的话题也曾试图理解和体会,可就是没办法真正地融入他的世界。也许是太浅薄,也许是不够爱,也许是身心疲惫,那么就请他来参与的世界。结果IKEA他不知道,电影他不喜欢,咖啡他完全不喝。老妈结婚要找实惠的人,于是收起自己的小资情调,邀请他走向大自然。约会时他把搁在边喂虫子,自己跑去陡坡上采草药给村里的老人。当被毒虫咬到无法走路时,也能看出他的眼底有多少担心和抱歉。可是当们到医院后,他却因为要加班无法陪看完全程。
善良有爱的人的确不错,江涛的心里充满爱,是大爱,像上帝样的爱。他是真爱的吧?就像他草草,爱村民,爱所有需要帮助的人样。但要的却是小小的爱,自的爱,独占的爱。原来们根本不是无话可谈,而是无爱可谈。其实太过使也是种缺陷。
他送回家,直静静地站在原地听着发动机轰响,然后远离,最后消失。把江涛比做鸡肋连都有些不忍,可实在没词能形容心里的感受。从选老公的硬件角度来讲,他除身高矮其他都不错,懂得爱人疼人关怀人。可是们的兴趣爱好完全不同,很难找到交流的中心。不白痴,错过他没准就再也找不到正常想要结婚的人;但也不盲目,答应他的求爱是在伤害自己的同时还伤害另个人。矛盾吗?其实的心里早就有答案,只是缺少出来的勇气。
“末末,别帮小培做决定。的生日自己会想好邀请谁来当主角。”小麦见久久不抬头,以为是想跟陈瑞涵起过生日。
“别喊江涛,个人去。”甩开勺子,补充道:“努力地尝试着跟他相处,可惜未果。”
“文小培,都快二十八,还是实岁。换老人家讲就是二十九岁的老姑娘,拜托别要求太多。江涛真不错的,没话题就找话题呀!”末末很热心,可惜话不中听。
“为结婚而结婚有什么意思?!”的语气也不好,姐妹淘都呆楞下,们的表情使平静下来,很无奈地:“末末,知道的好意。有时候也怀疑是自己要求太高,可跟江涛之间无论精神生活还是物质享受方面的要求都相差太大,实在没信心能把日子过好。现在勉强在起,到时候花下心力精力再分手,伤害不是更大吗?”
末末撅嘴不话,看起来很恼火。就是小孩子脾气,固执起来不讲道理。
“小培的意思们都明白。要不样吧,末末次还是请江涛来,以和胖子的名义,不要让他以为自己就是主角。然后们起帮小培看看他们的问题出在哪里,到底适合不适合交往下去。”小麦很会打圆场,头认可的提议,末末也不再生闷气。
周六下午小麦和同子、范妮和很有利用价值的摄影师GG、还有共同出现在末末跟胖子的新房里,江涛因为要值班所以晚才能过来。
范妮在耳边轻语道:“忙事业的人是好的,可惜忙而不生财就没意思。”
切蛋糕前江涛终于赶到,他很惊讶今是的生日会,以为只是参观新房。看着别人手里的礼物,他执意要出去买束鲜花。胖子外面下雨别麻烦,真要买不如在淘宝上订,半小时内就能送到。江涛开心地问胖子要电话,原来他连淘宝是什么也不知道。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1:09
小麦附到耳边:“他不光是跟没话题。”是啊,们的生活圈完
人们的晚间节目自然是多人游戏,知道江涛定不会打。主人末末很尽职地陪在无事可干的江涛身边聊,和范妮、小麦去吧台边上喝酒。
“给杯马丁尼。”末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们身后。
“结论如何?”小麦望着几乎睡着在沙发上的江涛问。
“他最大心愿就是带着自己喜欢的人去支援西部。”末末垂下眼睛闷头喝酒,片刻突然抬起头对:“小培,要下决心就赶紧跟他清楚。”
笑着拍拍的肩膀,示意姐妹淘的酒杯 。
“庆祝离三十岁的单身人再近步!”
美们的笑容里印出真心的无奈。
江涛理所当然地送回家,下车前对他出们不合适。他的眉头有些微颤,嘴角稍撇挤出微笑,最后很大度地伸手跟握握手道:“也知道们不太合适,不过欣赏的善良和爱心,希望就算不能交往还能继续做朋友。”
很高兴交到样的朋友,真心诚意地头握住他的手。跟纯洁人相处真简单。喜欢或是不喜欢,如喝凉白水样蹦出口。把感情弄复杂的通常都是如般内心阴暗的人,爱与不爱,出来总是那么难。有些决定不如早下,有些勇气必须要拿出来。
江涛放开的手,搔搔头:“草草的事情,谢谢。”
刚要回答,手机响起来,号码很陌生。“喂,您好。是文小培。”
“文小姐好,是贵姐。”电话那端的外地口音让反应不及,幸而及时补充道:“就是陈家的保姆。是样的。陈大姐又犯病,们在医院。小涵去国外出差已经个多礼拜,陈先生跟老年大学的学生去采风,薇薇放寒假回自己家去,不知道该找谁。桌上有的电话,所以就打过来,麻烦来看下。”
的脑袋里迅速消化着突如其来的信息,陈妈妈生病也许需要住院,而陈瑞涵跟陈爸爸都不在,所以李阿姨就打电话给个在眼里是准媳妇的人。
“们在哪家医院?马上就过去。”不管对陈瑞涵有没生气,种时候无论如何也该去照看老人
贵姐声音很响,旁边的江涛全部都能听见。等挂下电话,他就边发动汽车边:“送去吧,有学生在那家医院工作。”
刚要推辞便听他:“的车子在保养,就别推。不是好们要当朋友的吗?”
没人能拒绝样的热心,虽然带着江涛去帮陈瑞涵的妈妈很奇怪,但是到那里以后才发现幸亏有他。从急诊室到病房都有他的熟人或学生,加之他对医院流程的熟悉,陈妈妈很快被安排妥善。问贵姐要来陈爸爸的号码,打电话过去把具体情况明,又发消息给陈瑞涵请他提早回来。第个晚上是观察期,决定留在医院跟贵姐起看护还在昏迷中的陈妈妈。
陈爸爸由于交通不便,三后才赶回来,但他又因为疲劳和担心也倒下。贵姐没办法分身照顾两位老人,因此制作医嘱中饭菜的事情便落到妈头上。心疼妈妈每在医院和家两头赶,几次劝歇歇。妈妈:“现在多做,以后婆婆就会回报在身上。”听完话,有些心酸。婚姻真得不是两个人的事情,和陈瑞涵如此自私地把它当儿戏般交易,到头来万失败伤害的不光是们。独木桥走到半,前面是洪水猛兽,后面是悬崖乱石,继续还是退回无从选择。真希望能出现叶扁舟,将载离般纷乱。
病房里的人因为在床上太过气闷,很喜欢八卦。邻床的大妈貌似跟陈妈妈很熟,居然当的面讨论起的屁股和的为人,怪不得没结婚的孩子都很讨厌欧巴桑。私人病房暂时没床位,所以还得继续当病房里的话题。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1:10
“陈太太,媳妇真好,人长得漂亮,对更是好。段时间忙上忙下地照顾,连儿都做不到。看看个屁股,以后肯定生儿子。”
“是儿子的朋友。”陈妈妈笑着拉过的手,满意地看着:“当然也希望能快成为媳妇。”
“哎呀,能嫁给儿子那样的孩子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呀!”大妈献媚地对陈妈妈笑笑,又转向:“看陈阿姨的相貌就知道儿子有多帅,还有他的工作单位那是等的好。儿要是没嫁,肯定要跟抢。”
抢吧!抢吧!送给儿最好!只怕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陈妈妈很感动们家为做的切,看出的疲劳和病态,紧紧地握住的手:“小培,辛苦。定要小涵好好待。”
看似乖巧微笑地轻语安慰。陈瑞涵让考虑的事情仍然没有答案。从那个早晨起,就把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当人忙到连吃饭睡觉都缺时间,自然没空去心伤自虐。石然、卫芸、陈瑞涵、薇薇,那些关于爱情的名字被放逐去宁古塔,只希望百年莫要再听再见。茫然地为陈家做着切并不是为陈瑞涵,木糖醇爱情的甜蜜早在那夜晚就彻底消失,只凭良心做自己该做的。
跟陈瑞涵在外人眼里是鸳鸯般的对,谁又知道烂苹果的芯子里长得是如何丑陋的虫子。如今们再交易下去,就是把老人们的心也拿来起糟蹋,结婚哪里是随便能开的玩笑。
老妈三十不婚只是因为缘分未到,但却认为那些人的确是因为有缺陷,而恐怕也难逃名列此榜的命运。的缺陷就是:总在该爱的时候放手,在该放手的时候握紧,在该握紧的时候退却。遇到陈瑞涵那样患有“先性无爱后症群”的人,结婚预示着自虐。
不的勇气不该留到教堂的婚礼上。
繁华世界里的人类或多或少总有些病态的东西。空虚、孤寂、压力和私欲像十四世纪的黑死病病毒般在人口密度极高的都市里蔓延,成为瓦解精神世界免疫系统最直接、最尖锐的毒素。人最大特就是对于孤独和爱情的无能为力。害怕被伤害,害怕被放逐,害怕被孤立,害怕失去,害怕依赖,害怕责任,无穷无尽的胆怯使人迷失在用金钱和权利打造的虚伪世界里。爱情成为遥不可及的传,人们想要追求却永不可得,并因此放弃身边真实可信的情感。不愿意为谁而停留,不愿意为谁而放弃,更不愿意为谁而珍惜,身体里的细胞先被自私和自占据,随后逐渐异变成致命的孤寂。没有人敢断言自己无病,往往外表看似无比正常的人正是自缺失的殿堂级病人。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1:10
每个人都有掩饰自己病态的方式,对于患有入门级的来,工作便是最好的发泄。
记得小时候老师教过的句话: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全身心的努力工作自然会有回报。最近老板常常带着跟各家下协单位以及客户集团接触,俨然成为公司设计部的顶梁柱。来都觉得好笑,去年还在为辞退而伤脑筋,如今却变成绿能界的风云人物。
花无百日红。越风光便代表身后隐藏的危机越多。通过内线消息,林文彬竟然在为二次竞标准备早先为查内鬼时候用过的四份新技术其中之。因为被无意间发现小芬跟林文彬的关系,主观地认为就是内鬼,所以早忘记那个撒下的鱼网。如今发现他准备的资料并不是给小芬的那份,而是LUCK拿去的。谨慎期间再次试探LUCK,对方迅速全盘照收。可以想象为什么LUCK要帮他做事,现在公司路所有人都希望竞标失败,样他们才有希望往上窜。不能给他们样的机会,特别不能让组里的成员有对付的力量和时间,除加倍工作和小心提防外还得用手段去挟制他。
疲惫的工作让身体状态到达极限,平时连走路都头昏,根本不敢开车。听陈瑞涵回来,就借口出差少减少去医院,花更多心思准备二次投标。今下午有些空,不想老人家担心,便又去探望陈妈妈。
路过医生办公室的时候,江涛刚好从里面出来。他来里办事,顺便看看上次帮们的老同学。
“朋友的妈妈没什么大碍。已经请朋友好好照顾,放心。”江涛跟并肩走在走廊里。
“谢谢。忙完段请吃饭。”严重睡眠不足和疲劳让的身体都无法完全平衡,甚至有耳鸣。
江涛像是什么,没听清。侧过身再问,鞋跟崴,整个人像他摔去。幸亏他的反应很快,让掉进他怀里以免倒下。依借他手臂的力量站直身体,江涛很不经意地帮拂去肩头的根发丝,自然地连都没有意识到。
“太辛苦,么劳累会把自己身体弄垮的。”他的表情里除关切还有疼惜,忘记喜欢的人也需要时间。
“文小培!”前方突然出现个高大的身影,径直向们走来。从打扮气质来看,是陈瑞涵没错。
“江涛,就是朋友,那位阿姨的儿子。”帮他们介绍,“瑞涵,是江医生,次妈妈住院多亏他帮忙。”
陈瑞涵用深邃的目光将江涛上下打量番,迅速且不着痕迹。又立刻笑脸似阳地拉起他的手,语气真诚地:“刚才住院医生有跟提,真是谢谢帮忙。等妈妈出院,定要赏光吃个饭。”
江涛的脸红毫无缘由,局促地看看又看看陈瑞涵,紧巴巴地:“不用客气,是小培的朋友,应该的。”
陈瑞涵又寒暄几句,目光总是停留在江涛的脸上。
“们是不是见过?”他不太确定地问。
“那次是送小培和小米来宠物医院的吧?就是那个医生。”原来江涛早认出陈瑞涵,长着沉鱼落雁相貌的人哪怕同性也会关注。
陈瑞涵呆秒又轻轻头,看似已经搜索到记忆。
“既然回来,那先走步。”把带来的水果递给陈瑞涵,转向江涛:“开车来的吧?可以送回去吗?”
江涛睁大镜框后的眼睛,茫然地看向,再看看眉头紧蹙的陈瑞涵,支吾声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
不去管陈瑞涵目光里的疑问和懊恼,拖着江涛就往楼梯间走。没面子?!能比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友带着别的人回家上床更没面子吗?别以为照顾妈就是原谅所看见的切,也别以为那木糖醇的甜蜜可以骗得对死心塌地,所做的都对得起们的协议和的良心。
气乎乎地拖着江涛直到他车子前,打开门后重重坐到椅子上,他大气都不敢出。良久,他试探着对:“小培别难过,过去的都过去。很善良,有情有意。”
在心底轻笑。江涛,被末末误导。陈瑞涵不是前友,所以做得切并不算是有情有意,而是尽责尽任。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1:11
回到家穿着名牌套装就躺上床,几个礼拜严重睡眠不足产生的疲劳脱力和精神压抑让的视野都变得灰暗,无比沉沦地陷进被子里深睡,只希望可以永远不再醒来。没有情景的梦断断续续,感觉面颊被温厚的手掌抚摩,久违的安心感觉通过神经末梢的细胞传向身体的每个角落。眼睛里透入淡淡的光线,不愿睁开眼,生怕股温暖顿时消失。坐在床前的人面容模糊,只有乌亮的黑瞳散发出柔情似水的光芒。是梦吗?似乎是的,拥有如此柔情和温暖手掌的人只有个,而那个人不该也不会出现在里。
“石然,是吗?”还是忍不住喃喃自语地问,伸出手去想要触摸那个曾经熟悉的怀抱。工作、生活、爱情,真得太累,好想重新拥有依靠。心酸委屈难过的眼泪无法控制地滑落下来,更是模糊的视线,分不清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里。手触及他的怀抱,猛然靠过去,像世界末日般紧紧抱住他。
呼吸声成为二人空间唯的交流,胸前的感觉是真实的,他的肩膀似乎比以前宽厚,他身上的味道也变得不同。意识渐渐在呜咽中恢复,抬起头看向僵直身躯的主人。笔挺的鼻梁,勾魂的杏眼,精致的薄唇,修长的脖颈,精致如油画的脸庞,还能有谁?
惊吓般松开双臂,脸上除泪痕面无表情,起身绕过他去洗手间用冷水敷脸。身后的脚步声渐渐走近,的身体把被人从后面抱住。他的手滑过的发梢,湿唇吸吻于的颈畔,刺得尖叫。转身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狠很地捏紧拳头捶他,手被他的大掌包裹。
“定要把他从心里赶出去!”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语气冰冷地让人疼痛。
“凭什么?”瞠目回瞪道,“陈瑞涵,决定跟分手。”
毫无缘由地发怒,不的勇气都无需酝酿。
“为什么?!”他的语气也带上火药,抓住的手臂问:“因为找到新的代替品?就是那个跟瘦猴似的江医生吗?”
“凶什么?只准找人,不准找人吗?”像刺猬样反抗,眼角和嘴角堆满讽刺,“人家是没长得美,但人家心灵美,妈急救住院都是他出得力!那时候在干吗?是不是跟白屁股金头发的母猴子在床上翻滚?!”
“文小培!”他被的话刺激到,俊美的五官都僵在起。锐利的目光死死地在脸上紧盯片刻,忽然放开抓住的手并退后几步,嘴角斜翘地问:“是在报复吗?想要用分手威胁是吗?那时候也是样对石然的吧?可惜人家不吃套。”
“住口!”心中的连根腐烂的枯藤刺疼流血,气得夺门而出,却被他的身体挡住。试图撞开他坚实的身躯,双手却被人用力钳在身后,完全动弹不得。愤恨地看向他,咬牙切齿地喊:“干吗威胁?又不是要非不嫁!”
“除,还有谁可以帮忘记石然?”他的鼻尖紧贴的脸颊,声音里是贯的傲慢,“那个学生模样的江医生不适合,他根本没办法进去心里帮赶走那个人。”
“谁可以谁不可以自己会判断。”身体不能动弹,只能继续吼:“不是让做决定的吗?现在只是告诉结果。”
“既然决定要分手,为什么还对妈那么好?”陈瑞涵以为在闹脾气,话语很是讽刺。
“因为不是,懂得爱和责任。”趁机推开他走向客厅。
他追上来拉住问:“真得那么在乎那晚上的事情吗?
再次狠狠地甩掉他的手道:“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大度到毫不在乎自己的友当面跟别的人上床。哪怕那个人是垃圾!”
完从包里掏出法拉力钥匙圈,轻蔑地丢在地上。房间里安静地只剩下的喘息声,陈瑞涵拾起钥匙拿在手里,站在对面静静地看着。墙上的钟滴答走响,圈、两圈、三圈……
“文小培,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吗?”他的声音已经恢复平静。
转过头去,他的脸上流露出思考的痕迹,让也不得不静下心来。并不正面回答他,反问:“那知道要什么吗?”
“要做的太太。”他像是料定会问他,回答得很快。
讥笑着冷哼道:“妈的事情让知道的利用价值吧?没想到个世界上还有样的求婚方式和求婚目的。对没兴趣,休想会嫁给。”
“那对谁有兴趣?石然吗?可惜他不愿意也没办法选择。”他的幽瞳黑得深不可测,仿佛对世事然,“告诉还要什么?专?爱情?”
已经厌倦争吵,平心气和地:“是的,就是要爱情和专。石然不给,但也给不。不爱,只爱自己。而也不爱,的心早被们人给压碎。”
“压碎心的那个人不是,可并不是没有能力喜欢上。至于能不能爱上,只有试过才知道。”陈瑞涵的呼吸在皮肤周围萦绕,如袅袅迷檀香烟般搅乱的思维。他把钥匙塞手里:“难道想辈子活在某个人的阴影里吗?为什么不跟试试呢?不会有损失的,失败只是把分手推迟,对浪费的不过是时间。但如果成功,们都能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
“并无损失,各取所需。”的嘴里轻嚼两个词。爱情可以样吗?为什么爱在他嘴里变得那样利益化?也许就是人的本性,只不过陈瑞涵将它毫不保留地展现出来。顿时觉得有些无力和无奈,就是现实就是生活,人从小期盼的爱情在人的眼里像数字和公式般程序化。放弃他,真得就能找到个爱的和爱的人吗?
“吃东西吧。”他走近来搂紧变细好几寸的腰,语气关怀地:“段时间辛苦,得好好补补。先去喝粥,回可是亲手炖的。”
没有反抗,随他将带进厨房,手里还松松地握着法拉力的钥匙扣。炉子上用小火煨着瘦肉粥,很香。陈瑞涵盛出碗放在面前,又盛碗放在自己面前。把钥匙扣放在桌上,勺起瓢粥轻轻嗅过。诱人的香味就像他的提议般让人心动。青梅竹马的感情抵不住现实的利益,各取所需的爱情更加商业势力。能创造出般生活方式的人,要么是濒临死亡的黑死病病人,要么是超越俗世的神仙人物。
“知道什么是爱情吗?”放下勺子,盯着陈瑞涵的眼睛问道。他像是怀疑的智力般似笑非笑地看着不作答,自顾自地继续:“有没有个人曾经真正住进过的心里?们之间甜的时候甜若蜜糖,苦的时候苦若黄连,痛的时候痛若断臂,酸的时候酸若青梅。”
他被出口成章的言语逗笑,却在的认真的神情下专注起来。
“没有。”陈瑞涵异常真诚地跟探讨道:“小培,想得太多。人生本来就非常辛苦,何必还要在感情上给自己加重负担呢?”
“瑞涵,爱情是没有性价比可言的。恭喜从来没有爱过,也就根本不会得都市里的黑死病。”不管他听不听得懂,继续把话完,“要的东西很简单:份爱、爱的普通双向爱情。会直等,等到那个不生病也会爱的人出现。交易婚姻和各取所需的爱情不适合,对不起。”
“是最后的决定?”陈瑞涵掩藏好他的情绪,语气冷淡地问。也许他从来没有被人拒绝过,终于也做成他的第个。
头把钥匙塞到他的手里。他从的手里接过钥匙,十指相触的瞬间,他将手指插进的手里,并与其紧紧相扣。他的嘴角抿成直线,翘起绝美的弧度看似有话想,却没有发出声音。
“再见。”他终于松开手,转身离去。
不知道此刻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可却突然觉得心中无比酸楚。关上门,回来看着桌上的碗发呆,终于还是没能喝上他亲手炖的粥。陈瑞涵,又个永远深埋心底的名字。
黑死病是无药可救的,求生的本能让放弃迅速死亡的解救方式,等待或许会有奇迹。
繁华世界里的人类或多或少总有些病态的东西。空虚、孤寂、压力和私欲像十四世纪的黑死病病毒般在人口密度极高的都市里蔓延,成为瓦解精神世界免疫系统最直接、最尖锐的毒素。都市黑死病人最大特就是对于孤独和爱情的无能为力。害怕被伤害,害怕被放逐,害怕被孤立,害怕失去,害怕依赖,害怕责任,无穷无尽的胆怯使人迷失在用金钱和权利打造的虚伪世界里。爱情成为遥不可及的传,人们想要追求却永不可得,并因此放弃身边真实可信的情感。不愿意为谁而停留,不愿意为谁而放弃,更不愿意为谁而珍惜,身体里的细胞先被自私和自占据,随后逐渐异变成致命的孤寂。没有人敢断言自己无病,往往外表看似无比正常的人正是自缺失的殿堂级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