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wo steps 发表于 2004-8-1 23:40

2003年11月9日 再回簋村
这不速之客不是别人,正是二蛋父子。那蛋蛋站稳了身自抱怨道:“什么鬼地方,又臭又硬,二蛋都是你的好主意,有窗有门的不走,硬要靠那遁地术来这鬼地方。”

二蛋没有去理睬蛋蛋他笑笑走到了钟校长面前,“这位校长,这小家伙的病你治不了,就交给我们吧。让这小家伙陪我们叫花子讨上两天饭,保管什么病都好的了。”
钟校长狠狠的瞪了一眼二蛋你子,“哪里来的叫花子,敢出如此狂言。”
二蛋“嘿嘿”憨憨的笑着,“并非狂言,我叫花子,专医这神智不清症的。”说完并不想征得钟校长的同意,拉起我就往外走。
这时那辰子喊道:“哥们去哪儿,怎么不带上我呢?”我扭头看了一眼辰子,心里很是疑惑,他到底是不是辰子呢?
钟校长一跃挡在了二蛋面前,“留下这孩子,我放你们出去,否则的话休怪我钟某人无理。”
二蛋没有说话,蛋蛋一下子挤到了前面来,“无理又能怎样?”
“好!来吧!”钟校长说完两掌交叉放在了胸前,两腕一翻,两掌向怀里一拧,嘴里不闲着,叽哩咕噜的念起了什么咒语。
那蛋蛋笑着,“三岁孩子的伎俩拿到这里来,不羞?不羞?”说完只轻轻一推,那钟校长“噔噔噔”一连倒退了十几步才算又站稳了身子,此时他明来了来者不善,依他的法术远远不及这两个叫花子,便抱拳拱手道:“朋友,有事好商量,这孩子是我校的学生,我怎么可以轻易让旁人领了去,日后他家家长跟我们学校要人,我们又将如何呢?”
“嘿嘿——”二蛋憨笑了两声,“倘若他伤了周围的同学,钟校长又怎么向别的学生家长解释呢?还是我带了他去的好。”说完一跺脚拉着我腾空而起,我感觉我就如同他手中的风筝一样,任他牵着飞翔。
“蛋蛋、二蛋你们要把强子怎样?放下强子呀。”这是辰子和陶博士的声音。他们仰头大叫着,随着我们的远去,他们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听不见了。
来到簋村已是凌晨,这簋村真不愧为“鬼”村呀,本是十五的月亮,满地应投下银白色的光,可簋村里漆黑一片,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我的心里不断的发着颤,我不明白为什么二蛋父子要把我带到这里,不会也是想把我当做什么通阴药吧。小姑姑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你现在在众养鬼徒的眼里,就如同当初去西天取经的唐僧在妖怪们的眼里一样,你的肉已经是一盘唐僧肉了,你随时都有可能被那些养鬼徒们杀掉吃掉。”养鬼徒可憎的养鬼徒,我心里骂着,我恨自己糊里糊涂的也加入到了这令人诅咒的养鬼徒的行列。
二蛋父子把我让进了屋里,蛋蛋仍是玩疲的笑着,“小家伙,你太脏了,快把衣服脱下来吧!”
“要杀要剐随你们便,还要让人家自己脱衣洗净的再给你们吃不行吗?你杀猪时,是不是也让猪自己脱毛呀?”
我的话一出口,把那二蛋和蛋蛋给笑得站都站不稳了,我可是没笑,一个将死之人那里还有笑的心情。二蛋和蛋蛋笑够了,才大喘着气着道:“这小家伙可真逗,把自己比成了猪。”
想想刚才自己说过的话,也甚觉可笑,怎么无意之中竟然把自己比做了猪呢,虽觉可笑,但仍是笑不出来,将死之人是没有欢笑的,我大声喊道:“比做猪怎样?反正猪也是让人吃的,现在你们要吃我也和吃猪差不多。”
二蛋这会儿拿过来了一件破烂不堪的衣服,“小家伙,换上衣服吧,虽说我们父子是乞丐,但也没混到用人肉来裹腹的份上。虽说我们的衣服有些破烂,但总好过,你那全身是粪便的衣服。过会儿我给你洗了,干了再穿,免得这样回家,你妈妈会打你的屁股的。”二蛋一脸的憨厚样子,无论如何我看不过他会吃了我,看来他们当真是为了救我才把我又带到了这簋村。
我两腿颤了几下“腾”的一下子跪了下来,十五年了,十五年我从不曾跪过的双膝,今天却跪到了这叫花子面前,“大师救我!”

那蛋蛋拉着我的胳膊企图把我从地上接起来,“小家伙,我们这不是救了你吗?你这是要干嘛?可折煞我们叫花子了。”
我两臂支在地上哭着,就是不肯起来。嘴里说道:“大师呀,我再不能回那学校去了,那里是一所鬼校”这会儿我也顾不上是否会违反了那可恶的毒誓,只想找个地方放声的大哭一阵;只想找个能说上话,能理解我的话人的痛痛快快的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我虽已说出了那是一所鬼校,可我并没有暴死,看来二蛋父子也绝非平常之人。我鼓了鼓勇气继续的说了下去。“我看见了钟校长吃了辰子,真的看见了,可是不知道他又怎么把辰子变了出来;那校长也要吃我……。”
“不用说了。”没等我说完,蛋蛋打断了我的话,“后面的事,我们都是亲眼看到的,都知道了。”
“这样说来你们信我了。”我用眼睛看着这父子,那是一种企求的眼神,企求他们的信任。
“我们当然相信你,否则为什么要把你带到这里来呢?”二蛋也说道。
我又“铛铛”的叩了两个头,这可是我打出生以来第一次给人叩头呀!“大师收我做徒弟吧,让我跟你们一起乞讨都行,只要不回那学校。”
“哎——”二蛋一声长叹,“孩子呀,不是我老叫花子,不收你这个徒弟,而是你必须回学校,就像你必须回家一样。”
我抬起了头,用疑惑的眼睛看着二蛋父子,让我回学校无异于把我送进虎口,与其这样又何必救我出来呢?
“孩子——”二蛋蹲了下来,蹲到了我的身边,“孩子是属于学校的,只有在学校里孩子才能系统的学到知识,如果跟着我们做了叫花子,你父母会伤心的。别让你父母为你伤心回去吧。”
“可是学校也得看是什么学校呀,”我眼睛饱含着泪水,不解的说道,“你已经看到了钟校长要害我的,这样的学校我回去了,无异于送死;如果我死了比我做了叫花子,父母会更伤心的……。”说道这里我低下了头,痛苦的想着我死后,白发人送走黑发人,父母那悲痛欲绝的样子。
“不,不会的……。”二蛋继续说道:“现在媒体在关注这件事,钟校长再恶,也不敢在媒体的关注下吃掉自己的学生。”
“可是他是我的校长,把我弄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吃掉,谁也不会知道的,媒体关注又管得了什么用呢。”我大声的喊道,“我不想去送死!”
“你说的有道理。”二蛋点了点头,“如果说一点点危险都没有吧,那也不是事实,可是你应该相信,邪不压正,更何况学校里的人不都是坏蛋。”二蛋站起身来在屋里踱着步子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又走到了我的身边,“我原来也赠收过弟子,现在还有一个就在推磨坊,我想他会保护你的。”
“你的弟子?”我怀疑的问道,“他是谁?”
“到时你就会知道的。”我看着他,对他的回答表示出了不满的神情,他并不在乎我的表情,只又说道“给我师傅去叩个头,你会没事。”
“你师傅?”我不解的说道。自打来簋村那二蛋已是言明簋村只有他们父子两人,现在那里又跑出来了个师傅呢?
蛋蛋又拽了拽我的胳臂,“小家伙来吧!”我站了起来,这时才感觉腿已跪得酸痛,用这酸痛的脚支撑身体才叫困难呢,我打着晃,跟着蛋蛋来到了那两块一尘不染的白布帘前,蛋蛋揭开了那白布帘子,白布帘下是二个人的像,一个是女人,一个是男人,那两个人都穿着唐朝的衣裳。女人出落得非常漂亮,男人看上去是个道士。蛋蛋指着那女人的像说道:“这是我娘,她叫柳絮。”又指了一下那男人的像,“这是我师傅,他叫孙思藐。”给我师傅叩头吧,我愣愣的看着这唐代的人物,心中仍有很多不解,但还是慢慢的跪到了地上,给孙思藐和柳絮叩了头。那蛋蛋又给柳絮和孙思藐上了香,才把我拉了起来,慢慢的对我说道:“我和二蛋都是隋末唐初时代的人,我们吃了师傅孙思藐的不老丹,才活到了今日而年龄却永远停留在了那个时间。说来我们已经是千年的老人了。”说到这里,一惯快乐玩皮的蛋蛋竟然“哎——”的一声发出了长叹,接着又继续说道:“其实人总活着不死是罪呀,不知道小家伙你是否听到过一种说法叫天罚,人不死是天的惩罚。”人不死该多好,还天罚,这都谁想出来的,我可是不想死。我心里嘀咕着,听蛋蛋继续说了下去,“我娘没吃过那不老丹,她离我们而去了,我和二蛋就去找了师傅,师傅把一生的绝学传授给了我们,告诉我们要除恶扬善。师傅虽然发明了这不老丹,可师傅是个聪明人,他哪里肯接受天罚,所以他也只是活了一百三十多岁就死了。我们的亲戚朋友们一个一个的都离我们而去了,那种痛苦,那份伤心,真的希望上天早一些收了我们,可天偏偏的不收我们,我们只好孤独的生活在这簋村里。”
这时二蛋也走了过来,“别说这些了,你我已经接受了天罚就认命吧。”
看来是真的,那二蛋和蛋蛋真的不认为活着一件好事,真的把活着当成了天罚,可我,只活了十五年的我,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想法。如果孙思藐还在,如果这世上还有不老丹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吃下去,我想我永远不会后悔接受这天的惩罚。
二蛋轻轻的摸着我的头,我看着他,真的很想问一问他,孙思藐是否把不老丹的秘方传给了他,可我终没有张开口。只听那二蛋说道:“你已经给我师傅叩了头,你也算是我门下弟子了,我教你一句咒语,当你遇到危险时会起作用的。我们也不能总陪在你身边呀。做人就要自立,不能依靠别人呀。”
我听着二蛋的话点了点头,其实自强、自立这是从小学老师就告诉了我们的,可是我能自立吗?此时我真的怀疑自己。陶博士和钟校长的法术之丝毫也不是我所能及的呀。我看着二蛋,二蛋开始向我传授咒语了,二蛋郑重其事的念道:“道通天庭,道达环宇,道惯人生,道除邪孽”虽然这咒语长了些,但很好理解并不难记,可这样容易的咒语能起什么作用吗?我又开始怀疑了。

two steps 发表于 2004-8-1 23:41

2003年11月15日 (上) 访吴家遇陶博士
一连在二蛋那破烂家里住了一周,今天恰逢周六,也是推磨坊可以回家的日子了。一大早二蛋就把我送出了门。我念念不舍的告别了二蛋父子,一个人踏上了返家的路。没有了辰子做伴,心里还真的有些忐忑不安的。那陶博士只要在我回家的路上施一点鬼法术,我就会立即陷入危险之中。谁知那“道通天庭,道达环宇,道惯人生,道除邪孽”能不能管用呢?二蛋父子虽是千年老人,可他们确实又有很多不可为之事呀;
他们之所以那样久才去救我,是因为解不开小屋四周的鬼法术,至到甘老师解开了那法术,他们才趁机溜了进去;他们也不能准确的告诉我那辰子是活人还是鬼魂或者那根本就是一个完全与辰子无关的人或魂变出现的。是呀,我不能强求他们为我解开一切的谜团,世间的人再能,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事事都会呀。
他们能告诉我的一件事,却是我最不愿意听到的事,他们说所有的养鬼徒,在入门时都是发过毒誓的,这是养鬼徒的祖先们传下来的规矩,这是一个无法解开的毒咒。而且这也是最合乎情理的毒誓。就算不是养鬼徒,人世间需要保守秘密的事也是很多的,养鬼徒的秘密和其他的秘密一样不容泄露。人世间的机密被泄露了不是一样要来承担法律责任吗?人如果连一点秘密都保守不住还有什么资格做人呢?这些话无疑深深的刺激了我,想想当初我真傻,竟然想去解开那不可解的毒咒;想想当初我真恨,陶博士竟然利用我和辰子这两个初入养鬼界的什么都不懂的菜鸟儿,为我们开出了一张解毒咒的空头支票,让我们替他卖命救出他的外公——那个恶毒的校长。到头来却把我们当作了恢复法术的药来吃掉。想一想我们真的是既可怜又可悲呀!
一路上我就是在这胡思乱想中度过的,还好一路顺利,我顺顺利利的回到了家。好久没有回家的了,我的回来无疑给了父母一个大大的惊喜。母亲拉着我的手又哭了,“强子呀,你怎么了,你怎么会这样久才回家呢?功课真的忙的很吗?为什么不给家里打个电话呢?”我看着妈妈,想着自己曾经经历的事情,我哭了;眼水顺着脸颊滚动,这是历经风险才能与母亲重逢的泪水,这是九死一生才又回到了母亲怀抱里的泪水;多少委屈,多少磨难都包含在这泪水之中;但我不能说,也不敢说我所经历的一切。只能听妈妈继续下去:“上周吴辰回来了,你怎么没和他一起回来呢?”天呀,这到底是什么回事,难道辰子真的没有死,难道我亲眼目睹的一切都是虚幻的,难道鬼的世界真的是如此扑朔迷离,让我连自己的眼睛都不敢相信了吗?辰子他还活着,这不可能,就算他不是永恒的死,毕竟也是死了,我看到了陶博士挖出了他的心,我看到了钟校长吃掉了他的心,难道一个鬼魂他也敢回家,回到父母身边来吗?听了母亲这句话,我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显出了吃惊的神情。母亲看着我的表情“强子,你怎么了?”
“噢!我只是奇怪,上周不是回家的日子,且他一直跟我在一起,他是什么时候回家的,不会是梦游回家的吧。”我努力装出轻松的样子,半开玩笑的说着。

“怎么可能?”这回是母亲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妈,是这样,我刚才是说着玩的,上周我和辰子闹了点误会,他生气不理我了,他回家也没跟我说一声。”
“噢——,是这样呀!”母亲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强子呀,你和辰子是从小的朋友,怎么就这样掰了?”
“我也不想这样?”我看着母亲的双眼,心里为自己对母亲说谎而难过,可是没办法这谎言还是要继续说下去的,“今天辰子也回来了,我去他家看看,解释一下。”
母亲点了点头,“你去吧。我知道你犟,好好说话呀。”
“妈,放心!”说完我蹬蹬的冲出了家门。我不知道辰子今天是否回来了,可我还是想尽快的去辰子家看一看,我想知道上周他回家吴叔、吴婶有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毕竟他们是他的父母,他们更了解他,只要他有丝毫的异常,也许他们是会发现的。

辰子家离我家不远,十分钟后我敲响了辰子家的门,“辰子,有人来,快去开门——”屋里传来的是陶博士的声音。

two steps 发表于 2004-8-1 23:45

2003年11月15日 (下) 神秘补药

听到陶博士的声音我由不得一惊,心里咚咚的跳的厉害,我自己骂着自己,“我没事儿干了,闲得!怎么自己送死来了呢?”
门开了,辰子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手里端着一杯饮料,那饮料是褐色的。在我看来辰子手中的饮料与那日鬼宴上爱利雅端给施校长的所谓新显形药没什么区别。辰子嘴里的饮料还没有咽下去,看到了我显出激动的神情,呜嘀着说“强子,你也回来了。”
这时陶博士也走到了门前,“强子你的病好了吧!”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去理他,只问道:“辰子,喝的什么东西?”
“可乐!你也来点。”我摇了摇头,随着他们走进了屋里,“吴叔、吴婶都不在吗?”
“卖菜去了——”辰子回答的很利索。
这时我才正视着陶博士问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那陶博士笑了笑,“你们帮了我那样多的忙,好歹我也要当面致谢呀,本想去你家,又怕你没有回来,万一把你在学校生病的事说漏了,惹得你父母担心,所以就到辰子家来了。”
我瞪着发怒的眼睛看着陶博士,很坚决的回答道:“我没病!”
陶博士点着头,“没病就好,没病就好,我外公的身体还不是很好,还等着你帮忙呢?”陶博士用眼睛斜视着我,脸上露出了一个阴笑。
他的阴笑在我心头投下了重重的阴影,我仿佛又看到了那日他把辰子的肉向我投了过来,仿佛又看到了他掏出了辰子的心脏,仿佛又看到了他把魔掌伸向了我。这一切都像是刚刚发生。一切又都像是梦幻中一样,我已经不能搞清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但我的心里告诉自己,我该走了,我不能跟他们在一起,他们给我带来的只能是危险或是可怕的梦幻。我低着头,不敢看陶博士也不敢看辰子,只轻轻的说道:“辰子,你没事就好,我该回去了。”
“慢!”我还没有抬脚,陶博士就挡住了我的去路,我抬起头来看着他,正视着这个恶魔。
“你想怎样?”我瞪起了眼睛,努力掩盖着内心的恐惧。
“噢!你何必这样大惊小怪的。”陶博士笑着,他笑的很轻松,他笑着,似乎是在嘲笑我的惊恐。他慢慢的说道,“那天我看见你带着一个玉坠,很好看,能再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吗?”
玉坠,那天是玉坠保护了我,为我赢得了时间,否则我可能已经死了,现在他问那玉坠是什么意思,他在打我的玉坠的主意,“不,不能!”说完我大步的向门口走去,我听到了辰子和陶博士在笑,“你看,他还是有精神病。”这是陶博士在说话。我无暇顾及他们说些什么,只管拉开了门,也不知怎么会这样恰好,吴叔和吴婶出现在了门口。
吴婶看到我脸上露出了惊喜,话框子打开了一般,“强子,你回来了,上周你没回来,看把你父母急得,以后有时间多回家几回。免得父母惦念着。”
吴叔也拉着我的手,又把我拉回了屋里,“强子,中午就在这吃饭吧,还有你们那位姓陶的同学一起,热闹。”

我愣愣的看着吴家叔、婶这般热情的待我,心里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总觉得对不住他们。辰子死了,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死的,现在又一个不明不白的辰子出现在吴家,可我却不敢说破,无法说透呀。我只有关切的问道:“吴叔、吴婶,你们还好吧!”这句话说得是那样的艰难,甚至我感到了胸中的郁闷,喉咙的哽咽和眼圈的发热。
还好,我的这一切表情神态辰子的父母都没有看出,他们仍是那样的高兴,“好,好,辰子也懂事多了,他还给我们卖来了补品。”说完拿出了两瓶液体给我看,“辰子说了,这东西非常健体的,降血脂,降血压,还治心脏病。”
我接过了那东西,那是我从没见过的东西,瓶上写着:“太枣补剂。下面还有使用说明,出厂日期,药品准可证编号等等,应有尽有。”太枣补剂,这几个字使我想起了那可恨的通阴枣,再加上这个“太”字,又使我想起了那太岁系列里面的东西,尤其想起了害我不浅的太水和太士。我的潜意识告诉我,辰子是假辰子,太枣补剂,绝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谁又是那陶博士使出的手段花样儿。看来吴家大叔、大婶有危险呀。辰子死了,我不能看着这吴家的大叔、大婶再遭别人害了,我得想一个万全之策呀。我拿着那瓶子愣愣的看着、想着,我抬起头来看着吴婶,吴婶,他们脸上露着微笑;又看了看辰子,辰子脸上显得有些不太自然;我把目光又移向了陶博士,陶博士的眼神游离着,漂浮着,“呀!这真是好东西。”我大声的对吴婶说着,“辰子,这东西是哪儿卖的,我妈身体一直不好,我也想给我妈妈卖一些去。”
“你妈妈身体不好,你就拿去先吃吧,我身体一直很好,也不需要补。”说着吴婶把那两个瓶子全塞进了我的怀里。
“吴婶,那我可不客气了,多少钱,下午我让我妈给您送来。”说完我抱着两个瓶子就要离开吴家。
“什么钱不钱的,你和吴辰从小一起玩大的,在我们眼里咱俩家人就和一家人一样的。”吴婶笑着说。
那吴叔见我走到了门口说道:“强子今天干嘛这样急?”
“噢!我跟妈妈说好了,我要回家吃饭的。”说完我开门匆匆的离开了吴家。我听到了在我身后传来的吴辰的声音,“明天咱们一块去学校。”
怀里掏着这两瓶药不知如何是好,回家,把问题转交给父母去办?不行!因为我根本也不可能跟父母说清楚学校所发生的一切。我在街上走着,眼睛扫视着我所能看见的一切,谁知那一天我就会死在魔鬼们手下,再也看不到这些了呢?世间的一切此时对于我都是那样的新奇和珍贵,“此店无假货。”几个字贴在一家商店的门口,跳入了我的眼睛,“假货”两个字似乎提醒了我什么,我何不找个搞鉴定的地方,鉴定一下这瓶里是些什么东西?

一切都很顺利,很快我找来到了一家消协,为瓶里的东西做了鉴定,可的确那里面没有发现任何已知的对人身有害的东西,还真的包含着许多对人体有益的微量元素,只是那里面还有一些东西,是那些鉴定的人从没见过,无法确定的东西。那鉴定员对我言道:“这些所谓无法鉴定的东西含量非常低,应该说对人体不会有什么害处。”
但只因为这无法确定的东西,我仍不是敢把这瓶药送回到吴家,更何况经了我手如果吴家叔、婶吃后出了什么事,我更是有洗不清的干系。这种药也不敢当真的拿回家给父母去吃,这不明不白的东西让父母吃了不害死父母才怪呢?轻易丢掉又不甘心,总想有机会把这东西拿给二蛋父子给看看。此时手里拿着这药又犯难了,一时间不知应该把这东西放到何处,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小件寄存处,把那东西放好才算放心了。

two steps 发表于 2004-8-1 23:56

2003年11月16日 返校途中遇歹鬼
早晨起来,想着今天就要返回那可怕的另人憎恶的学校了,心里真是有些害怕。暗暗的抱怨二蛋父子对我也太不负责任了,明知那学校有鬼,却偏偏的要我回去。我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每天让我与鬼怪恶魔打交道这也太残忍了吧?更可恶的是,他们竟然不肯告诉谁是他们的弟子,谁是我可以信赖的人。
辰子昨天说和我一起回学校,我才不呢,跟他这种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在一起,心都会发抖的,还不如让父亲开车送我回去。
吃过早饭,我就对父亲说了我要早些回学校去复习功课,我就不和辰子一起走了,让父亲送我去,父亲听了很高兴,他夸奖我,说我真的爱学习了。
谁知这运气是这样的差,还是那陶博士早已看来了我的心思,刚一出家门就被他们捕了个正着,“强子你也这样早走,回学校复习功课去?”陶博士笑呵呵的问道。
“是呀!是呀!”我胡乱的答应着。
“咱们一起走吧,搭个伴,别让皮叔送了。”辰子说着。
“这样好了,”父亲听了辰子的话很高兴,“今天我还很忙,你们搭伴走吧!”
此时我心里真的有十万个不乐意,但我不知道该怎样对父亲讲,只依依不舍的拉着父亲的手,“爸,还是你送我去吧。我不想挤长途汽车。”我皱着眉着看着父亲,多希望父亲能答应我呀。可是没有,父亲没有答应我,他摸着我头,“大小伙子,怎么突然像小姑娘一样,别人能挤公车,你也能!去吧,跟辰子他们走吧!”

这会儿我的感觉,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呀,我心里大叫着,“爹呀,你怎么这样的糊涂,你怎么让你的儿子与两个魔鬼为伴呢?”我看着父亲眼泪在眼圈里转着。但父亲连看都没多看我一眼的转身回了家。无奈的我低着头与魔鬼一起上路了。
路上我不与辰子和陶博士说着一句话,只管走路赶车,几番倒车,终于踏上了最后的通往学校的汽车了。车子在路上巅波着,我的心也在发着颤。车子离学校越近,我的心情越是紧张。这样的学校,这样的校长,别说让我再那里好好的学习了,我能不能在那里好好的活下去还两说着呢。猛的车子停了下来,身体向前冲了一下,不小心头碰到了前面的坐奇背上,好痛,思绪也全被这猛烈的撞击撞丢了。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举目望去,只见三个穿着日本军装的人走上了汽车,他们没有向为他们停了下的司机致谢,嘴里不干不净的“八嘎、八嘎”的用日本话骂着。司机只不满的看了他们一眼,他们其中一人伸手就给了司机一掌,车里的人吓坏了,知道遇上了劫匪,谁也不敢吱声。歹徒们开始向车上的人索要钱物,一个一个的索要,没有落掉一下乘客。我看了一眼陶博士,心里想陶博士有那样高的法术,总能制得了这几个小流氓吧。谁知这会儿陶博士如睡着了一般闭着眼睛,似乎车上发生的一切他全然不知。我又看了一眼辰子,我知道真正的辰子虽胆小但却是有着很强的正义感的,这会儿这个辰子又将如何呢?只见他愣愣的看着前方,仿佛车上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别人的事,与他无关一样。我心里恨恨的根本就不想再去理睬这两个可恶的东西,这会儿也只有我自己站起来了,我怒目圆睁的大声喊道:“什么年代了,竟然不有这种混账东西,明目张胆的打劫吗?还穿上日军的衣服,充假洋鬼子,我们应怕你不行?”我想我这两句话会激起全车上的人一起与那歹徒拚了。可是真的出乎我的意料,被抢了东西的人傻傻的看着我冲着我笑着,还没被抢了的人颤抖着,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和我一起与这歹徒们拚命。那歹徒们“八嘎、八嘎”的冲向了我,把我按命在了地上。这会儿,我感到了那伸过来的手是那样的冰冷,没有一点点体温,看来这三个东西不是人,而是三只显形的鬼。三只显形的日本鬼。冰冷的身躯压在我的身上,我几乎被冻僵了,那里还有反抗之力。陶博士似是听到了我们扭打叫骂的声音,醒了;辰子也站了起来,他们一齐大声的喊道:“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明目张胆的打劫,还敢打人?”。接着我们六个人打成了一团,也不知那陶博士用了什么手段很快的那劫匪们住了手。可我还是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我从地上站了起来,弹着身上的灰尘,陶博士和辰子问道:“强子没事吧?”
我瞪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继续拍打着身上的尘土,这时我的手确及到了衣袋,“坏了,小姑姑给我的那个寒香玉坠儿呢?”我的心腾了一下子,我的眼睛在车厢里扫视着,但没有,我再也没有找见那玉,我的心痛的要命,那玉是小姑姑给我的,那玉是我皮家的祖传之物,那玉曾救过我的命呀。可是玉真的就这样的没有了。我想一定是有人趁我们打在一起而偷了我的玉。一定是这样的!最有可能偷我玉的就是陶博士了,因为陶博士亲眼看到了那玉是怎样护着我而没落入他的魔掌之中的。我看了一眼陶博士……。
陶博士似看出了什么一样,关心的问道:“强子怎么了,掉东西了吗?”
不,我不能告诉他,“我的玉丢了”。那样即使不是他偷走的,他也会非常得意的,那时他会更加有恃无恐的。“不,没丢什么。”我装出了若无其事的情了,但我知道陶博士有很深的法术,也许他已看出来了,看出来我的心此时是那样的不安。
歹匪们并没有因为败在了我们手下而老实一些,他们仍在肆意乱事,他们在车厢里叫骂着,虽不敢在勒索钱物,但也是打这一下,拍那一个,整个车厢的人大约都被他们打过拍着了。中国人就是这样,能忍则忍了,大概他们认为拍一下打一掌算不得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必要与这混账歹徒们争执。竟然一车厢的人都没有一个向歹徒们提出抗议的。
车继续向着走着,突然间我感觉不对,这车巅的太厉害了,如在搓板上行驶差不多。我向车窗外看着,车外群山环绕。虽然推磨坊中学在山里,可是也没走过这条路呀,这车在往哪里开呢?正在我差意之时,车停了下来,穿军装的日本鬼先下了车,跟着车上的人全向被施了魔法一样的一个接着一个的机械地走出了车厢。如木头人一样的排向一队向山里走去。“不好要出事。”我心里对自己说,一定是那三只日本鬼给车上的人施了鬼法术,才使全车的人如僵尸一般的跟随着他们行进。这会儿我在也忍不住了,也顾不得那陶博士是不是恶魔,捅了一下他低声说道:“博士,出问题了。”
陶博士看了我一眼,镇定的说道:“有我在,不会出乱了的,走吧!”
我们三人也跟着车上的人们一齐走出了车厢,向着山里走去。此时我心里真是不明白,干嘛这时候还不出招制服这三只鬼,偏偏要跟着他们呢?陶博士到底是什么目的。我看着陶博士,却不敢与他多说,他毕竟是那样的诡诈,是那样的难以让我看透呀。
山里的路很难走,都是一些羊肠小道儿,我和辰子、陶博士走在最后。陶博士眼睛滴溜乱转着,观察着前面的变化。可是僵尸一样的队伍能有什么变化,有的只是机械的行动,行尸走肉一般的行走。
突然前面的队伍停了下来,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赶忙攀上一块巨石眺目望去,一个身穿黑斗篷的人背向前我们拦住了去路。那身日本鬼,“叭嘎!”然后叽哩咕嘀的说了一串日语,我看着陶博士,用眼神问他,那人在说什么,陶博士轻声说道:“那鬼子在说,什么人敢挡皇军的路。”

“真不要脸”我心里骂着,都什么年代了,死在了中国还皇军呀,狗屁!
显然身着黑斗逢的人听懂了鬼子语,慢慢的转过了身来,这人不是别人,恰是甘老师,甘老师脸上露着那阴郁的笑,“龟田三羊,我们又见面了,没想到呀,你我都已经死了,却还能在这里相逢,真可以说是冤家路窄呀!”
那鬼子又是一串日语,陶博士翻译道:“龟田三羊言道,你生前死在我的枪下,这会儿,你是不是鬼也做腻了。”
甘老师又是一串长笑,“今天还不知是谁做不成鬼了。”说完身子一旋如一道黑色的闪电一般,手里已经有了一把白色团扇,咒语跟着就念了出来,扇子一舞,立即刮起了一股黑色的旋风,旋风紧紧的缠绕着三个日本鬼,把他们高高的卷起,又重重的摔下,那鬼子痛的叽哇乱叫着;我想这会儿他肯定后悔自己显了形,如果没有显形的话,还可以飘在空间,也不至于爱如些之罪。日本鬼大叫着,我的心里好不痛快呀,真是高兴极了,拍着手、举拳的跳着高儿为甘老师叫好!
突然我发现自己的样子很傻,很傻,一车的人都被日本鬼施了法术,如僵尸一般的没有一点点动静。辰子和陶博士站在那里看着我,并没有随着我而欢呼跳跃。辰子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陶博士微微笑着,似乎在笑我的傻气。我无趣的停了下来,斜视着他们。陶博士不屑一顾小声嘀咕着,“有什么了不起了,不过是整整那些不会什么法术的鬼魂吧了。”
这话让我大为恼怒,我冲着那该死的博士大叫道:“当初日本鬼子把枪口对准手无寸铁的中国人民那算什么?现在这三个丑恶的鬼魂,又对全车上的人施了鬼法术,害得他们如僵尸一般这又算什么?你不出招惩治这三只鬼,现在甘老师来了,你怎么还能说出这些风凉话来?你到底是不是中国人?”
那可恶的博士用鼻子“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一直的向前走了过去,来到了甘老师面前,他大声的喊道:“甘老师,几天不见了。怎么斗过不我们,跑这里来拿这几个鬼子兵过隐来了。”
甘老师一愣收了招术。那鬼子兵趁机脚底抹油快快的溜了。甘老师看着陶博士,“又是你,原来你竟然堕落到与日本鬼子兵为伍的份上了。”
那陶博士并不恼,他笑着,“这鬼子兵与本人无关呀,只是本人不幸,搭上了这车,才有机会领略甘老师惩治鬼子兵的风采。说起来,甘老师可真不愧是抗日的英雄,当年虽死在了日本人的手下,今日也可算是报了仇了。”说完他“哈,哈,哈”大笑起来。
那甘老师受了陶博士的嘲讽,大感屈辱,他恨恨的说道:“什么东西,竟然与那与祖上老子无甚区别,都是投敌卖国的料儿,还有没有点中国人的良心。”甘老师又摇了摇团扇,解开了日本鬼施在乘客们身上的法术,乘客们马上恢复了知觉,乱做了一团,谁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谁也说不清自己怎么跑到这里来的。甘老师没再说什么拂袖而去。
甘老师的行为,使我肃然起敬,毕竟陶博士完全有能力救了这一车人的人,而他没有,一直让这一车的人傻乎乎的跑到了这山里来。而甘老师却救了他们。突然我觉得我一至憎恶的甘老师真的不象是一个恶鬼,正如爱利雅所说:“甘老师生前不是坏人,死后不是恶鬼。”恰恰相反,陶博士在我心目中的印象却越发的坏的不能收拾了。
甘老师的话使我陷入了沉思之中,甘老师说的陶博士的祖上老子是谁?莫非是钟校长?

two steps 发表于 2004-8-1 23:58

2003年11月17日 丢失的人头
原本从家到学校路途就很长,中间又出现了日本鬼这段黑色插曲,使我们回到学校时天已经抹黑了。大多数的同学们都已经回来了。我走进宿舍楼,突然才知道自己已成了学校的新闻人物,大家看到我一下子把我围到了中间。七嘴八舌的问开了,“强子,这半个多月的时间去哪儿了?”“强子,你真棒总敢与那些鬼师们做对”“强子,真佩服你,只有你才是真正的英雄,敢去碰那狗屁校规”“强子,那天你不是和辰子及那个陶博士一齐走的吗?他们怎么早就回来了,可你今天才回来呢?”有人忙纠正那人的话说,“别再叫陶博士了,应该叫陶老师,现在他是咱们养鬼课的老师呀。”
这话当真的吓了我一跳,陶博士是我们养鬼课的老师,那么他如果想惩我,想杀我,还不是易如翻掌。天呀——,我哪里对不住您老人家了,为什么要这样待我,我才十五岁呀,难道你连一个十五岁的孩子都要这般的折磨吗?我愣愣的看着同学们,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很明白的是:我不能说实话,那样钟校长和陶博士马上就有惩治我的理由。
“干嘛呢?干嘛吗?”江老师走了过来,“一群人围在这里乱吵乱叫的像什么样子。”同学们见江老师来了,有的吐了吐舌头,有的挤了挤眼,都赶快散开了。
我也正想快回宿舍,那江老师一把抓住了我,“皮强同学——”,他拖着长声,“你已经是半个多月没来上课了,我身为副校长主管校规校纪,今天你必须接受惩罚。”
我看着他,心里犯着疑惑,这江老师一直在学校里打杂,协助那些鬼师们工作,怎么这几天没来,他竟然当上了副校长。你看他此时是多么春风得意的呀。看来那钟校长是很赏识这位江老师的,他现在一定是钟校长得力的爪牙。
江老师见我站在那里没动,推了我一把“走吧!”
我不知道江老师将如何惩罚我,让我再去224吗?去就去呗,反正早就知道来这鬼校没有好事等我。
我跟着江老师离开了宿舍楼,但他却没有往教学楼走,看来不是去224。我心里更加嘀咕开了,不会是把我送进消魂房吧,那样我可就死定了。但无论江老师将要把我带到何处,我现在也只能跟着走下去了,走一步说一步吧,反正我还可以用那“道通天庭,道达环宇,道惯人生,道除邪孽”来救命。
江老师一直把我带到了树林中,他向左右看了一看,便吹响了口哨,不知为什么没有了辰子做伴,我对一切都留起心来,这回还真的特别注意了这口哨的调儿节拍。哨声“嘟嘟”一座别致的小楼出现在了我们眼前。江老师恶声恶气的说,“今天不罚你去224,罚你在这小楼里为我干活”
听了这话,这使我想起了那次甘老师,也是让我们帮她去干活,结果却是拿骷髅虫害我们,以致于使我一错再错,又上了那陶博士的当,误用了太水和太土,被陶博士培养成了一味为他外公提高法力的通阴药。谁知这江老师又要用什么来害我呢?我当真要小心一些才是。我看着小楼,脚步变得沉重起来,总觉得那里肯定会有什么厄运等着我。
江老师又推了我一把,“快走,是不是觉得帮我干活,还不如去224?”
“对!你说对了!我看,你还是送我去224的好。”我瞪着眼睛对他大叫着。

江老师阴阴的一笑,“如何罚你,不由你来挑选。快走!”就这样我被江老师推推搡搡的推进了小楼。
进得小楼的门,是一个圆形的大厅,大厅里灯火通明,大厅中间有一个半人高直径大约一米的圆形柱子,柱子上是一个玻璃罩子,里面放着一颗硕大的玻璃球,那玻璃球晶莹剔透,在灯火的照射下格外耀眼。大厅中再无他物,四围有几个门。
江老师把我带进一个门里,那里面像是一个厨房,有条案,有刀、叉、盆、碗等一些厨房用具。地上还有几只箱子,我想那里面应该放的是菜。
江老师走到一只箱子前打开了来,我低头往里面一看,“哇——”那东西好不吓人呀,怎么竟然全是婴孩的小脚丫。江老师拿起一只小脚丫,丢在了条案上,命令我把这些东西全部切成小块,切好后后再去告诉他,说完他便出去了。我看着他的背影真是恨恨的。从小到大我哪里下过厨房切过菜、做过饭。没想到呀,今天竟然给鬼做起饭来了。
江老师走了,我把箱子里的小脚丫全都倒在了条案上,拿起刀切了起来。天呀,我的脚怎么了,我的脚怎么痛的这样厉害呢?仿佛有人在用刀切我的脚一般。
我放下了刀,看着脚,脚似乎也没有什么,只是痛得厉害。我又脱掉袜子,脚上什么都没有,只有臭气扑鼻。没办法,抖抖袜子又套回到脚上继续干活了。可是只要那刀切在那些小脚丫上,我的脚就像被也切了一样的痛。我看着脚心里甚是奇怪,心里着磨着,一定是这姓江的在刀上施了法术来整我。我把手里的刀丢到了一边,换了一把,但没用,我仍感觉是在切自己的脚。看来这些刀都被施了法术,我干脆放下了刀,从那小脚丫的脚趾撕扯开了。天呀,还是没用,有人在撕扯我的脚趾一般的痛呀。这会儿痛得我头上的青筋都暴出了,汗水也从额头上渗了出来,眼泪就在眼眶中飞旋着。我努力的告诉自己不能哭,江老师正想看到我哭;不能哭,我不能让恶魔们看到我的软弱。我忍着疼痛,继续切了下去……,直到把那一堆小脚丫儿全都切完了,我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揉着疼痛难耐的脚。
没等我去告诉江老师,“我的工作完成了。”也不知怎么他自己来了,他看着我痛苦的样子,没有一句问候的话,没有一丝安慰的表示,冷冷的说道:“都切完了。”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好吧!拿上你切碎了的东西跟我来。”
我随手在案子上抄了一个盆,唏哩哗啦的把那切碎小脚丫全都胡噜到了盆里,端着跟在江老师的后面又来到了另一个房间。那房间里摆着几排柜子,柜子有点像殡仪馆里装骨灰箱那个样子的柜子,每个柜子上有着若干个小门。
江老师走到柜子前打开了一个小门,我跟了过去。看着那柜里的东西,又着实的吓了我一跳,那小门里是一颗人头,眼耳鼻口俱全的人头,那人头上的眼睛在动,那人头上的嘴微微的张开着,口水从嘴角里滴落了出来。江老师抓了一把切碎的小脚丫,一块一块的塞到那人头的嘴里。那人头竟然把这东西都吃了下去,我的脚又开始痛了,我看见江老师也在抖动脚,显然他的脚也在痛。
江老师回头来看着我,“就这样,给他们喂食吧!”说完他又走了。
我真的不愿意干这个工作,这工作又恐怖,又恶心,还害我脚痛,可是没办法,在这个学校里没有那一件事可以由我选择干还是不干。
我拖着疼痛的脚,一瘸一捌的挪动着步子,去给那些人头问食。突然一颗容易的面容跳入了我的眼睛,那是我同宿舍的同学,跟着我又发现了自己的面容。我呆呆的看着这颗头,我不知道这颗头哪里跟我有一丝一毫的差别,没有,真的没有,连眼眉末端那颗痦子都是一般的模样。
我的心里开始犯嘀咕了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竟然有我,有我的同学,跟着我又仔细的在这柜子里找着,我发现全班同学的头都在这里,唯一缺的是辰子的那颗头?而恰好又有一个格子是空着的,这说明有人拿走了那颗头,是谁拿走了那头呢?拿这头又去做了什么呢?辰子死了,现在的辰子又是谁?是不是利用这颗头变出现的辰子呢?一系列的问题,在我脑子里形成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我略略的思考了一下,也顾不得什么了,跑到大厅里高声的喊道:“江老师,这里缺了东西,你快过来看看呀!”
江老师从一个门里走了出来,“什么事大惊小怪的?”跟着我来到了放人头的房间里。
我指着空格子,“你看,这里,这里缺了一颗人头呀!”
“少管闲事——”江老师瞪着发红的眼睛冲着我大叫着,似乎我的话刺激了他的神经一样。看来这丢失的人头背后一定有着一段故事。

给江老师干完活已经很晚了。我才拖着那疼痛的双脚,离开了小楼。江老师吹响了解开学校的隐形密码哨,教学楼和宿舍楼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江老师微笑的问道:“比224如何?”我没有回答,他的语气一转大声说道:“下次再敢违反校规,还有比这更厉害的等着你呢?快给我滚回去吧。”说完他自己先转身向树林里走去,很快的被树林吞没掉看不见了。
我望着满天的星斗长长的叹了口气,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为自己的不幸而叹息,还是为自己终于从那该死的僵尸手中解脱出来了而出了一口轻松的气息。我拖着瘸了的双脚,慢慢的向宿舍楼里走去。
没走几步,我看到不远的前方有一个黑影正在朝我走了过来,我真害怕别人会看见我这副狼狈的样子,让他们看见说不准要怎样编排我呢?我忙躲到了一棵树的后面,借着月光,我看清楚了,走过来那人,正是今天在汽车上遇到的龟田三洋。我心里很是奇怪,他——一个死在中国的日本鬼来学校干什么?在汽车上陶博士明明可以制得了他,可是却偏偏的不去制他,莫非他们真的是一伙的?“算了吧!”我告诫自己,“还是别理这些事情了,自己身处险境在这魔鬼的学校里还不知那一天死呢?”
龟田三洋很快的也消失了在树林中,我又继续向宿舍楼里走去,艰难的爬上三层,回到了312房间。辰子还没有睡,他看见了我惊喜的说道:“你终于回来了,这样晚了,真把人急死了,那可恶的僵尸是怎样罚你的。”
我看着辰子,听着这些话,心里真的是热乎乎的,这辰子跟原来那辰子没有什么区别呀,他仍是那样关心着我。看着辰子的脸,望着辰子的头,我又想起了那颗丢失的人头,这个辰子的头会不会就是那颗丢失的人头呢?左看右瞧的,就是看不出一丝一毫异样。
辰子却被我看得有些发慌了,“强子,你干嘛?有什么好看的。不是那可恶的僵尸把你折磨的精神病又犯了吧。”
我没有说话合衣躲在了床了。辰子见我不愿理他的样子,也只好去睡了,很快我听到了他的酣声;这均匀的酣声是那样的熟悉,从这酣声中无论如何都无法再怀疑这辰子是个人,尽管也许他并不是从小与我一起长大的那个辰子,但他却肯定是个人,这个人却很奇怪,他有着与辰子一样的相貌,与辰子有着极相似的记忆,这个人唉……,真的让人想不明白呀。
我的头脑中不断的出现着那柜中的一颗颗人头,也不断的出现着那丢失了人头的空格子,思绪乱成了团,乱成了疙瘩,脚还在一阵一阵的发着痛,这一夜又是一个难眠的夜了……

two steps 发表于 2004-8-2 00:01

2003年11月18日 ( 一 ) 陶博士的养鬼课

一夜没睡好,早晨脚不太痛了,可身子却又感到了异常的疲乏。身子虽然疲乏,但我还是很庆幸,庆幸我还活着,庆幸在这恶魔掌管的领地里我安全的渡过了第一个夜晚。
该上课去了,只好拖着这疲乏的身体向教学楼里走了过去。
楼门口没有了施校长那颗核桃头,换成了慈眉善目,满头白发,道骨仙风的钟校长,他微笑着,向每一个从他身边经过的同学点着头。
尽管他是慈眉善目的,尽管他在微笑点头,但我从他身边经过时,心里还在胆怯的颤抖着,我仿佛又看到了他伸向我的魔爪。有了这种感觉,我只想快快的从他身边走过,千万别做半刻的停留。然而还没有等我从他身边溜过去,他便叫住了我“皮强同学,好久没来上课了。”我只好收住了脚步,望着他,他继续的说道:“学习上有什么困难尽管跟老师们讲,老师们会帮助你的。”
“啊!啊!”我胡乱的回答着,又要举步离开。没想到他却很有兴致的又把我叫住了,“我看过你初中时的档案了,你电脑的成绩很好。”我没有回答,也不明白他问这话什么意思,只抬起头看着他,看着他那满头的白发,心里真是想不通,这样一位慈祥的老人,他的另一副面孔怎么会是那样的可怕,可怕到可以去吃人。钟校长继续说道:“最近我们新开了电脑课,还准备做一个网站,你可以用你所长,帮电脑教师的忙了。”他停顿了一下,“其实思儿的电脑也不错,你们本就是朋友,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你们一起去把这个网站做好,维护好吧。”我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说就匆匆的爬上楼去上课了。
今天的第一节课,又是养鬼课。同学们和陶博士都已来到了教室,陶博士可不像甘老师一样每天让人看到一副干扁阴郁的面孔。而陶博士恰好相反,他在教室里跟同学们说笑着,真的是无拘无束的。他见我走进了教室,忙走到了我身边,“强子,你已经掉了好几节课了,有什么困难要跟我说呀,我不仅是你的老师,还是你的朋友,咱们一齐经历的事情太多太多了。真是终身难忘呀!”
我仍是不说话,心里想着原来看过的一个动画片叫双面人,要说双面人表演技术再高,恐怕也难与这钟校长祖孙相比了,一面人,一面鬼,一会儿慈眉善目,一会儿伸出魔掌来掏人的心呀。
上课的铃声响了,陶博士不在与同学们说笑,慢慢的走上了讲台。在黑板上写下了“斗鬼”两个字。又转过身来对同学们说道:先前已经讲过了用鬼,招鬼上身等,但这是些不够;人世间的人有好人和坏人,生活在阴间的鬼,同样也有善鬼和恶鬼之分,遇到善鬼,我们可以招鬼上身,可以用鬼,当然我知道甘老师也交给你们了镇鬼咒,用镇鬼咒,镇住那些上了身而又不听话的鬼;可是这不够,如何遇上一个会些法术的鬼时,那镇鬼术根本就不会起任何作用的。身为养鬼徒,眼观阴阳两世之物,怎么可能永远不会遇到会法术的恶鬼呢?这就需要我们以更加厉害的法术来制服恶鬼。
同学位聚精会神的听着,我却是听不进去,只恨恨的骂道,人间最坏的人还能比你更坏吗?阴间最恶的鬼还能比你更恶吗?无论你教我们多少法术,但那法术又怎能对付得了你这恶魔呢?我低着头,手里拿着一张纸揉着撕着,眼神在浮动游离着,我真的是宁愿让那干扁脸的甘老师教我们,也不愿意让这假仁假义的陶博士做我们的老师。
“强子想什么呢?”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陶博士已然悄悄的来到了我的身边。我竟是丝毫没有察觉,仍是低着头,撕着手里的纸,就像在撕陶博士那张虚伪的皮一样痛快。
这会儿我猛的抬起头来看着他,“噢!没,没想什么?”
“没想什么就好!”陶博士仍是那样微笑着,“我想请你上讲台来,咱们做一个斗鬼的表演试验。”
“不,不”听了陶博士的话,我的神经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没事的,有我在,你绝对安全!”

我真是恨的牙都痛了,正因为有你在,我才没有了安全感,一个把魔爪伸向我的人,还谈什么“绝对保证我的安全。”
“不,不”我坚持着。看着陶博士的脸。我看到他脸上的微笑变成了阴笑。
“皮强同学,上课时必须服从老师,否则的话就是违反校规,你知道那样的后果。”说完他蹬蹬的返回了讲台上。
“违规的后果?”我想着陶博士的话,“他可以有借口治我于死地了。”无奈的我,为了不去承担这违规的后果,只好也跟着,一步一步的蹭上了讲台,去配合陶博士做表演试验了。
陶博士看着我走上了讲台,脸上露出了几份得意,他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看着我。而我心里却怕的要命。陶博士把大拇指和食指放在了嘴里,“嘟——”的吹了一声口哨,只见一鬼从墙上飘了进来,那鬼很魁梧健壮。我问自己,这就是准备让我斗的鬼吗?
陶博士看了那鬼一眼,又转向全班同学,“同学们,这是一个法术并不很高的鬼,现在我解开施在他身上的捆绑术,还他自由,你们来看看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看看皮强同学能否对付得了这个恶鬼。”说完他把手向后一挥,嘴里咕噜出一串什么东西,那鬼一下子活了起来,再也不是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了。那鬼如则刚刚逃出牢笼的野兽一般瞪着血红的眼睛,向我扑了过来,我一闪身躲过了这一招;我努力的想使自己镇定下来,使劲的想着二蛋教给我的那几句救命咒语,道,道,道什么来着,这关键的时刻竟然把那样容易的咒语也给忘了。来不急了,那鬼的两只手突然一下子变得很长很大,眼看着就向我抓了过来,我头上渗出了虚汗,我又看到了在神秘的小屋里的那一幕,钟校长向我伸出了魔掌,陶博士向我伸出了魔掌,我已经被他们抓住了,我已经无力逃走了;全身软软的我瘫到了地上……
过了一会儿,一股清清冷冷的什么东西淋到了我的头上,我这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站在讲台上的陶博士把我扶了起来,“这个鬼并没多少法术,你怎么就这样的不堪一击呢?”
那鬼大概是已经被陶博士治服了,他再也不能那样张牙舞爪的了。但却还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我,似乎没有把我吃到嘴里是他最大的遗憾,他是那样的不服气呀。
“回坐位吧强子。”陶博士轻轻的拍着我的肩。他目送着我走回了自己的坐位。慢慢的轻声的说道:“其实我们刚刚讲过如何对服这鬼的。只是你没注意听!”接着他转向了全班,“现在,那一个同学可以告诉皮强同学遇到这样的鬼应该怎么办?”
辰子站了起来,“这个最简单了,连咒语都很简单,还有必要再说吗?”
“吴辰同学,你站起来应该回答老师的问题,没让你说这些。”
“好吧!……”我转头看着吴辰,他脸上露着骄傲的笑容。这是他,这是和我一起长大的那个吴辰,每次都是这样,如果他比我多会一点点,脸上总会露出这骄傲的笑容。可是我亲眼看到他死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呢?昨晚看到的那柜子里的人头,那空着的格子又不断的出现在了我的脑子里。
吴辰已经坐下了,他又说了些什么我全然不知。只在愣愣的看着他。
“皮强同学”陶博士又在叫我。我忙坐正了身子,“皮强同学,你知道怎样对付刚才那个鬼了吗?”
“我,我……”我摇了摇头。
“你又走神了,你这样怎么能学会这样复杂的养鬼课呢?”我低着头不敢去正视陶博士投过来那温和友好的目光,我怕我再看到那温和友好的背后……

“好吧!谁愿意再把治服那鬼的咒语说一遍”
这回站起来的是靠门那组第一个的那个娇小的女生,她没有过多的废话,直截了当的说道:“突空吧哒,格嘎哂哝”
“好,皮强这次你该听清楚了吧。”
我站了起来,把那古里古怪的咒语又重复了一遍“突空吧哒,格嘎哂哝”
陶博士仍是微笑着冲我点了点头,“好好上课吧,别在走神了。”
接着陶博士又叫一个班里个儿最大块头最大的男生走上了讲台,与那鬼搏斗,那鬼也真是欺负人,我在讲台上时,他是那样的张牙舞爪的,这会儿他看着这血气方刚的大个子,自己先打起了颤来,大块头斜视着那鬼,叽哩咕噜的念着咒语,那鬼竟然是一招未出的就倒到了地上。大块头儿嘴里嘀咕着,“就这东西,还叫鬼吗?这是弱智鬼,还是胆小鬼呀,简单不直一斗。”大块头的眼睛在斜视着我。
看着这眼神,听着这话,我心里难受极了,这样一个笨鬼,我都没有斗过,我这养鬼徒看来也是白当了。

下课了,这令人恼人的养鬼课下课了,我不想与任何人说话,只看着同学们一个一个的从我身边走出了教室。看着他们,柜里那人头又一个一个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为什么要做出这样多的人头,人些人头的作用到底是什么?
陶博士走到了我的身边,“强子,又在想事?你怎么了,为什么总在想事,想的很投入,几乎周围的一切都没有进到眼睛里。”
“没,没有的”我不想再与他说些什么,很不礼貌的站了起来,走出了教室。
小姑姑恰好从门前经过,“强子……”她满脸的忧愁,似乎是有什么话,但她却什么也没有说,轻轻的飘走了,还不断的回过头来,看着我,显然她对我是多么不放心。
我真不明白陶博士怎么那样有耐心,他没有恼怒我的不礼貌,又跟了过来,“你小姑姑,已经不再是鬼奴了,我外公解放了她。”
我冷冷的说道:“你外公是不是也解放了爱利雅。”想着爱利雅从我的怀里渐渐消失了的样子,我心里仍是恨恨的。解放了我小姑姑,能说明什么,能说明他们祖孙是慈善的吗?不,不能,他们是那样残忍的用我的血,害得爱利雅魂飞魄散,害得爱利雅鬼也为难,害得爱利雅再不能投胎转世了。
最没有让我想到的是陶博士很高兴的回答道:“是呀,爱利雅在救我外公之件事让可是出了很大的力呀,我外公自然是第一个解放了爱利雅。”
我瞪着眼睛,看着陶博士,我不明白这一切都是怎么回来,莫非他们制造出来了一个人代替辰子,莫非他们也制造出来了一个鬼魂来代替爱利雅,不这不可能。我用鼻子“亨”了一声,“是解放了爱利雅,我早就知道,你们使她得到了彻底的解放,使她永远再没有烦恼,没有痛苦,当然也没有幸福和快乐。”
陶博士笑了起来,“强子,你又在说什么?无论人还是鬼,都会有烦恼、痛苦、幸福和快乐的。爱利雅当然也是一样的。”
说着话,也不知怎么这样凑巧,爱利雅正好从楼道里飘了过来,“强子,你回来了。”她的脸上带着笑容,用温柔的眼神看着我,一时间我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莫非我真的病了,莫非辰子的死,爱利雅的香消玉殒,都是我的幻觉……,不这不可能,蛋蛋和二蛋虽没有看到钟校长和陶博士害了他们,可他们看到了钟校长祖孙要害我呀!蛋蛋和二蛋不会是我幻觉出来的,绝对不会。

two steps 发表于 2004-8-2 00:06

2003年11月18日 (二) 易经占卜课
钟校长上任后,学校的课程真是发生了的变化,虽还是以养鬼课和英语课为主,但也增加了电脑课及易经占卜课,电脑课完全是为了赶时髦才开设的,而易经占卜课听说是养鬼徒们的必修课。
当年小姑姑活着时,曾对我说过易经,她说,易经博大精深,是人类祖先留给后人的精典之作,但易经也有糟粕之处,易经的糟粕在于易经占卜。那时我对这话非常的相信,人的生死,人的命运又岂是可以算得出来的呢?
但自从来到了推磨坊,过去的一切不可能,不相信的事情都出现了;曾经是那样的不相信鬼魂之说,可今天自己却成了养鬼徒。然而一直确信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却也变得扑朔迷离,诡异万千了起来。眼见的事情,何真何假却也搞不明白了。这使我想起了不知曾在哪里看到过的一首诗,“薄雾如纱挡眼前,强睁双目视君颜,幻真莫测霞晖里,明暗交织紫气间,柳下约约响鼓瑟,竹楼隐隐弄琴弦。英容欲见云烟聚,音曲静听远在天。”此时我何尝不是这样呢?一切都如坠入了迷雾之中,一切都是那样亦真亦幻,一切都仿佛似有似无。辰子死了,我看见他死了,可是他却没死;爱利雅在我的怀里香消玉殒,永恒的死了,然而她的灵魂依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无法解释。同样我不懂易经,不理解易经占卜,我哪里还敢说那易经占卜是糟粕之物呢?
陶博士的养鬼课上完了,接下来的课便是易经占卜课;虽然我比他们少上了很多课程,但这易经占卜却是没有少。学校在决定开设这门课时,还没有找到老师。听说讲易经占卜的老师今天才是第一天上班。

上课铃响过之后,一个带着大大眼镜儿的干瘦女鬼师飘进了教室。他在黑板上写下了“八卦成列,象在其中矣。因而重之,多在其中矣。刚柔相推,变在其中矣。系辞焉而命之,动在其中矣。”接着又用红笔写下了“金、木、水、火、土;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她慢慢的转过了身子开始上课了。“同学们好,学校聘请我来给大家讲易经占卜课,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姬。”说完她抬起头来看着全班同学,然后又继续说道,“现在你们不用自我介绍,看我猜的对不对。”这句话使班里活跃了起来,大家叽叽喳喳的议论着,都不明白这个新来的老师能猜到些什么。姬老师笑了笑,就开始了她的猜测,他指着靠门口那娇小的女生,“你叫向淑娇,你父亲在兄弟三人中排行老二,你大伯去前年八月十六死于车祸。”她微笑的看着女孩,“我猜对了吗?”
女孩点了点头,“我家的事,你怎么会知道?”
姬老师骄傲的说道:“这叫占卜,也叫算命,全都靠推算,算出来的。”
接着他又一个一个的说出了同学们的名字,说出了每一个同学的家事,无一不是准确无误。直到说到了辰子,她看着辰子,看了好几分钟,才摇了摇头,“好了,不说了,不说了”。
虽然姬老师并没有把全班同学都说完,但还是让同学们佩服得五体投地了。而我却看出来了,她看辰子的眼神儿有些异样,她本是想说下去了,但因为辰子这里卡了壳儿,才无法再进行下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辰子和别人有什么不同吗?姬老师看出了什么吗?我突然站了起来,“老师你真的很厉害呀,但是我还是想听你说说辰子,如果你能说出辰子的家事,我真的会佩服死的。”

姬老师的脸一红,很明显她不想服输。“我是易经的高手,我不想说辰子同学,是因为,他太不幸了……,还是别提让人伤心的事吧!”
辰子听了这话也猛的抬起了头,“老师,将有什么祸事降临在我的头上吗?”
我看着辰子那惊愕的表情,显然他自己认为他是辰子,他的家事就应该是辰子的家事。
姬老师轻声的说道:“孩子,别怕,别怕,下课咱们单独谈好不好。”
辰子不再说什么,我也无奈的坐了下来听姬老师继续讲课。“同学们,我写在黑板上的这些东西是易经之根本。是占卜的要点。”
我看着黑板上的字,并不能完全明白那是些什么意思,只处于朦朦胧胧似懂非懂状态。
“当然我知道你们现在还不能明白这些字的意思。”姬老师似乎已经看到了我们心里,继续说道,“现在你们对易经完全处于无知状态,一时也对你们解释不清的。我想,我还是先教你们测字吧。测字是易经占卜初学者的必修之课。”
我心里说,明知我们不懂,还把这些写在黑板上又做堪呢?这不是浪费粉笔吗?
“现在,你们每个人写下一个字,写清要问什么事?交给我,我来为你们一个一个的解释。”姬老师颁下了命令。全班同学的兴致一下子又高了起来,全都掏出纸、笔,思索着该写些什么。
姬老师没有说出辰子的家事,这让我大为不满。我慢慢的从课桌里掏出纸、笔,总想写下一个让她测不出来的字,好好的为难她一下。想了一会儿,我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死”字,又在下来用小字,写道“测寿数”别的同学也许还在苦苦的思索该写什么字,该测什么事,我已经把这个难题送到了姬老师的手上。
姬老师看着我的字条,轻声的读着“死!测寿数?”她的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我看着她的样子,觉得这回一定能难住她,得意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姬老师抬起了头,看着我微笑着,“同学们,这位皮强同学已经写好了,他写了一个死字,要测寿数。”,班里同学听了这话,“唰”的一下子全都抬起了头,有很多同学把目光投向了我,我还听到有人在说,“用‘死’字,来测寿数,恐怕是个短命鬼吧!”

听了这些话我心里有些难受,后悔自己写下了“死”字;可想想自己可不是个短命鬼吗?在这恶魔掌管的学校里不是短命鬼才怪了呢?哎,没办法,这就是我的命,寿数已尽我不写死字,该死还得死呀。
“从表面上看,这‘死’字与寿数恰是相反相克的。可是测字并非如此的简单,测字一般来讲要把字拆开来看,旋转来看,从多角度去看,才可以得到正确的答案。”
同学位一个一个的瞪着眼睛,都听得入了谜了,我也很想知道这位姬老师把这一个“死”字都是摆弄出来些什么东西。
“这个‘死’字,拆开来看,是一个‘歹’字和一把‘匕’字,测的又是寿命,如此说来似乎有些不妙,一定是死在了一个歹徒的刀下之下。”
可是不吗?姬老师说到这里,我又想起了陶博士拿刀在辰子胸上割肉挖洞的那一幕。看来我也得死在陶博士的刀下呀!
“可是这个‘死’字,还可以拆成‘一、夕、匕’而‘匕’从字形上看,也可以说是一个‘七’字,这样就可以把一个‘死’字,拆成了‘一、夕、七’,‘一’如一个杠子压在了‘夕’和‘七’上。夕本有夕阳西下,落日西沉,人命将尽之意。可被这神奇的杠子一压,一切都相反了,在加上这个七字,应该说这测字人的寿命应在七十之后方可尽数。”
我不知道这位姬老师是真懂,还是瞎摆,听上去她的话有一点点道理,但还是让人感到牵强了些;不过这话倒是挺中听的。这会儿我宁愿相信姬老师是个占卜高手,看来我的命一时半会的还是丢不掉的呀。几天来紧张的心第一次感到了一丝轻松。
下课了,这样有意思的占卜课就要结束了,姬老师走到了我的身边,“皮强同学,从你的面相看?……”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子,刚给我测过字,这会儿又来给我相面,可别看出什么不幸的事情在等着我呀。
“从你的面相看,今天会有你件对你非常重要的东西失而复得。”说完她转身叫着辰子向门口走去,刚走到门口,似又想起了什么,返了回来,“皮强同学,我想再提醒你两件事:第一那失而复得的东西,也许会害了你,不如丢掉的好,《塞翁失马》的故事,你不会没的听过吧。第二,今天晚上千万别去做你特别想做的那件事,如果你去了,你今天让我测的字就真的只可以拆成“歹”和“匕”了”说完她带着辰子走了。
我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什么意思呀,今天晚上如何安排我都不知道,难道,你就能测出来不行吗。”

two steps 发表于 2004-8-2 00:07

2003年11月18日 (三) 为辰子测字
辰子从姬老师那里回来以后,情绪异常的低落,脸色也非同一般的难看,他没有了一丝的笑容。
我真的很想知道姬老师对他说了些什么。中午吃饭时,我主动的和他一起走。自从离开那神秘的小屋以后,我一直很戒备,尽量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今天可以算是第一次又去主动找他。我看着他的脸色说道:“辰子,咱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告诉我怎么了,为什么情绪这样低落?”
他没有答话,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哎——”
“是不是姬老师说了些什么?告诉你占卜是没谱的事,别听她臭摆弄。”
“她给你们都算的那样准。又怎么可能只给我算错了呢?”
“那告诉我,她说了些什么?”
辰子摇了摇头,“强子,别问了。”说完眼泪滚落了下来。我看见了,那眼泪是晶莹的,珍珠一般的,而不是血泪。这说明辰子是个人,而不是一个显了形的鬼,但他是谁呢?我看着他满是泪水的脸,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看着他这样子,尽管我真的太想知道那姬老师对他说了些什么,但还是问不下去了。
回过宿舍,往床上一坐,手无意中胡噜到一件东西,拿起来一看,天呀,这姬老师也太神了,这不是我丢失的玉坠吗?这东西对我太重要了。丢失了这玉我心痛的就像被挖了心一样。可这时姬老师的话又在脑子里出现了,“那失而复得的东西,也许会害了你,不如丢掉的好。”我看着手中的玉,这玉是皮家的祖传之物,就这样丢掉对不起皮家的列祖列宗,对不起我的小姑姑呀?可是姬老师的占卜术又是那样的高,她根本就不知道我曾丢掉了重要的东西,可她却能算出来,却能知道那东西何是失而复得,她简直就和神仙一样。万一被她说中了,因这玉害了我似乎又是那样的不值。
一时间我也不知如何是好了,抬起头来想好好的想一下,恰好辰子那沮丧的样子又收入了眼中,我拿着玉走到了辰子身边,“辰子送你一样东西,振作起来起来吧!”
辰子摇了摇头,看来现在就是把天下最好的东西拿来,他也不会有兴趣了,但我仍不甘心的说道:“那天陶博士要看,我都没给他看,现在我送给你。”
他没去接我递过来的玉坠儿,却突然他瞪起了眼睛,大叫着:“别跟我提陶博士——”接着使是低低的哭了起来。
我纵纵了肩,两手一摊,“不提就是了,何必这样厉害!”辰子不理我,只是哭着,我又伏在他的肩上,“辰子,那样多年的朋友,出了什么事告诉我,也许我能帮你!”他仍是不说话的哭着。看着他这般哭泣,我已经不在去想他是真辰子,还是假辰子了,只感觉心痛,只感觉难受“好吧!好吧!咱们来测字吧,看一看我能不能替你解了这烦心的事。快写一个字好吗?”
他抬起头来看着我,“你能测准吗?你能解开吗?”说完又摇了摇头,眼泪更急,更快的流了下来。嘴里小声的嘀咕着,“解不开了,都已经过去了。已经过去了,时间又怎么可能再倒流。”
“试试吧!虽然是过去的事,说不准也有弥补的方法。只要我们共同努力,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
他也许相信了我这话,随手指了一下床头柜上放着的校内规章,就测这个“校”字吧。测些什么?
“测我自己!”
我那里会什么测字呀,我看着这个“校”字,现在也只好把它大御八块再说了,我轻声的说着,“木、六、×”看到了木,我想起了黑板上姬老师写过的木克土,又似乎记得过去看过一本占卜书上写着辰属土。“呀,是不太好呀!”我故意大惊小怪的叫着,辰子又瞪起了眼睛,听我继续胡摆下去,“你的名字里面辰子属土。而木克土,再加上这个×,只有将死的人才会被打上×呀!只是这六我也说不好了。”
辰子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这个不算数,重来!”他又指了一下那个“内”字。
“辰子,你写一个好了,这个字更糟了。”
“怎么讲,这是一个人,而人体和人头之间插入了一把刀,说明这个人头已经掉了。”
“那里来的刀?”
“辰子你看,那个冂,把左边的|,往里一移就是一把刀呀!”
“可没往里移,它不是刀!”
“辰子你真的没看出来吗?那是一把出鞘的刀呀!”
辰子这时又大哭了起来,“莫非真的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吗?怎么你竟然与姬老师算的是一样的呢?”而姬老师只是相面,你却是测字呀。
“噢——,辰子!”我见他这般大哭,心都慌了,“辰子,你别太认真!我不会测,我瞎说呢?咱们重来,重来好吗?”
辰子止住了哭声,他随手拿起笔来,在内字上又加了一横成了一个“丙”字。
“辰子你不能认真一点吗,这回更糟了,人头不但落了,而且还被强加入了一些东西呀!”这回辰子没有哭,他只是用泪眼看着我,用企求的目光看着我,“强子,我一直认为是你病了,你产生了幻觉。现在我知道不是你病了,而是有些东西我已经记不得了,告诉我发生过什么?在关押钟校长那间小屋里曾发生过什么?”我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该不该回答辰子,该如何回答辰子。辰子眼中的泪水又开始往下流了,他硬咽的说道:“我记得,那天陶博士让我去神秘的小屋看你,你大叫着‘不,你不是辰子,我亲眼看见辰子死了。你不是辰子……。’强子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的心跳开始加快了,我感到了辰子还是那个辰子,他是会相信我的,我感到了他的感情,他的思绪都是辰子的,只是他丢失了记忆,丢失了他被杀死的那段记忆。是呀那段记忆不丢失又会怎样,一个活着的人,怎么可能相信自己曾经被杀,成了别人的口中之食呢?

我正不知如何是好,同宿舍的同个同学走了进来,对我和辰子说道:“下午陶老师讲他的养鬼经历,据说我很多惊险故事,你们不去听听吗?”
我摇了摇头,“辰子这会儿情绪不好,需要我陪着他,你们去吧!”
两个同学从宿舍里拿了些东西就又走了。我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才又低声的说道:“辰子,姬老师到底是怎样说的。”
辰子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轻声的说道:“我好可怜呀,现在我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从何而来?”
“你是辰子,你从吴家来!”我的声音很肯定,但我知道我是在安慰他。
“从吴家出来的那个辰子,早已知死了,有人把他的记忆、思维、情感加工修理后给了我。”我想,他已经相信辰子死了的那个事实了。只听他继续说道:“可我是谁呢?我又为什么有着吴家辰子的相貌呢?”
我看着辰子的脸,又想起了那丢失的人头,我心里似乎明白了一些,但我又怎么可能把这些事情告诉他呢?我知道他承受不起呀“辰子,不管你曾经是谁,不管你从那里来,但现在你是辰子,你有辰子的相貌,有着他的思想,有着他的感情,有着他的记忆,虽说这记忆已是残缺不全的了,但那毕竟是他的记忆,有了这些够了,不再需要别的什么东西,你就是辰子。”
辰子听了我的话也许被感动了,他站了起来,搂住了我的肩,“我真高兴辰子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我真高兴我现在是辰子,现在我能有你这样的朋友。”他松开了搂抱我的手,“可是我这个辰子,却不是母亲十月怀胎生出来的,母亲生出来的辰子已经死了,我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这真的很重要吗?”我看着辰子,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辰子。
“当然,一个人怎么可以不知道自己的根在何处呢?”
“那么好吧,晚上我带你去,去看看你的出处,也许那里也将变成我的出处。”我的心里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悲哀,不知道那一天我的记忆也会被人修改,然后装到那柜子里的人头上,谁知又从何处搞来了一个身躯,便制造出了一个新的我,一个组合配件的我。
辰子瞪起了眼睛,“这样说,你是知道了?”
“我猜到的,不过我想,我没猜错,但那只是你一部分的出处,另一部分我却还是不知道。”
“你是说我的头的出处,还是我身体的出处,姬老师说了,我的头和身体本不属于同一人,但他们却组合到了一起变成了我。”
“晚上你就知道了。”我没有直接回答辰子,我想把他带到那柜子里装满人头的房间,一切都会明白的。
这会儿我强烈的感到,晚上我必须去做这件事。尽管我并没有忘记姬老师的话,“今天晚上千万别去做你特别想做的那件事,如果你去了,你今天让我测的字就真的只可以拆成‘歹’和‘匕’了。”

two steps 发表于 2004-8-2 00:08

2003年11月18日 (四)揭开头颅之谜

天漆黑漆黑的,我带着辰子一起离开了宿舍,又走到了树林里。树在风中摇动着,尤如无数张牙舞爬的妖怪一般。打着哨儿的风声,更使人感到这里鬼气十足。我的心很紧张。姬老师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脑子里炸开。但不知为什么却无法动摇我今夜的行动。
辰子拉了一下我的袖子,“强子,别去了,我害怕!”
“你不想知道自己从何而来的吗?”
“当然,可是姬老师的预言——”他没的说完,直直的看着我的脸。
为了安慰他,我只说道:“他们不会再杀你一回了,因为那样就再没有什么可以证明他们没杀人了。而我大不了和你一样成为一个组合体的人。”
“为什么?”显然辰子很不理解我的话。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继续拉着辰子向前走了几步。
“嘟嘟——”我学着江老师的音调,节律吹响了口哨。还好,我没吹错,果真那别致的小楼又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走!”我拉着辰子刚要举步前行。

“那去?”一个声音多我的背后传来。
怎么这样惨,还没有开始行动就被捉住了吗?我慢慢的回过头来,一个干瘦带着大眼镜的女鬼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姬老师!嘿嘿……”我干笑着,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姬老师声音压得很低,“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所以我在这里等着你呢?”姬老师脸上露出一丝诡诈的笑。
完了!彻底的完了!我的心都冷透了,被他们抓住了想活是活不了的。由不得我也紧张得全身都在发着颤。
“现在知道害怕了。”姬老师冷冷的说道,“我不是告诉了吗?你如果来了,你测的字只能拆成‘歹’和‘匕’”
“别这样多废话,误入了这鬼校,就没想过多活几天。”这会儿我也横了起来。
姬老师堪是奇怪,脸上的笑容一下了变得温柔了起来,“我会杀你吗?我就是你今天测得那‘死’字最上面神奇的一横杠呀。”
我简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说这位鬼师是来救我的,可她为什么要与钟校长做对来救我呢?我瞪着疑问的眼睛看着她。
想来以姬老师这样的占卜高手,此时早已看到了我的心里,她只说道:“这会儿什么都别问。我只想告诉你们,钟校长和陶思都刚刚进去。”她看着我们的脸,才慢慢的说道:“你们敢进去吗?”
我一时真的想不明白了,自己是该进去,还是不该进去,进去吧让钟校长和陶博士抓着不是好玩的;不进去吧,又想知道这祖孙二人来这里做什么,是不是与那些人头有关?这是最好的了解他们用那人头作甚的时机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想,我还是应该进去的。“既然来了,当然要进去?”我一下子变得坚决起来。
姬老师微笑的看着我,“你就当真不怕‘歹’和‘匕’吗?”
“这会儿怕又有什么用,我早晚还不是他们口中的通阴药吗?现在死倒也死个明白,大不了和辰子一样以组合人存在吧!”
“好,我跟你一起去!”真没到姬老师,这第一天来推磨坊的老师竟然愿意与我一起冒着死的危险,噢!她已经没法死了,她本就是鬼魂,但她会魂飞魄散的。
我又转向了辰子,“辰子,你怕吗?”
“我,我……”我看出了他确实有些害怕,我刚要说我送你回去,话还没出来,那辰子却说道:“死都死了一回了,再死一回也无所谓了。”
说完我们跟着姬老师那飘动的鬼魂向楼里走去。径直的来到了那放人头的房间,房间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了钟校长对陶博士说话的声音,“思儿怎么回事,这人头怎么都死了?”
“不知道!”这是陶博士的声音。接着陶博士似乎发现了什么,“外公你看,阴脚虫!有人给这些人头喂食了阴脚虫。”
阴脚虫?阴脚虫是什么,莫非就是昨天我切的那似婴儿小脚丫一样的东西。
里面又传来了那钟校长的声音:“阴脚虫?怎么可能?这阴脚虫可以把痛感通到人体的功能,那份疼痛又岂能是忍受得了的呢?”
这回我知道了我的昨日干活时我的脚为何如此之痛。
“可您看,这地上在掉落的阴脚虫的碎块。”我想陶博士此时一定从地上捡起我给人头喂食时不经意间掉落的东西,送到了钟校长的手上。可又一个问题我又不明白了,那江老师为什么又要与钟校长做对,给这些人头喂了阴脚虫呢?钟校长不是对他很好吗?还给了他一个副校长当。
“是谁?是谁会这样?”钟校长激动的大叫着,听着这叫声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出这样一个近乎疯狂的恶魔怎么会有那样一副道骨仙风的仪态。接着又听到钟校长说道:“莫非是那施鬼卖能了那姓江的来害我,想一想我们时间紧呀。那日吃了那血和那心法力虽恢复了八成,但只从翡翠棺里出来那一下子,就又消耗了我四成法力。施鬼虽吃了你的毒药,但时间长了他们定能解开那毒。还有那甘鬼,她的法力几乎能与施鬼持平了,不可小看呀。到那时也许我们又会处于被动。我现在多么需要那味药呀!”
“外公,没了这人头,你一样可以吃上这味药?干嘛非要弄出一个组合人出来呢?”
“孩子,你不懂,吃学生是要激起众怒的,那时我们的声誉会彻底的完蛋。那孩子无缘无故的惨死在学校,以后谁来能再把孩子送到我们这里呢?以后我们将如何生存呢?”
这会我明白了,辰子也明白了那些人头的作用。我看着辰子,辰子的脸色铁青,手抓在胸膛,身子在颤抖,想来大概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那我们怎么办?”这是陶博士在问
“去把姓江的给我找来?”这是钟校长愤怒的吼叫。
怎么办,这大厅中没在可藏身之处,陶博士如果出来肯定会看到我们。狗急了还会跳墙,那时这陶博士和钟校长会不顾一切的再动杀念。怎么办?我紧张的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起来。我和辰子同时看着姬老师,那姬老师没有说话,只使了一个眼色,让我们跟着她走。

two steps 发表于 2004-8-2 00:09

2003年11月18日 (五) 蛇夫人如是说
姬老师把我们带进了另一个房间,我们这时心急如火,连看都没看房间里有些什么,就一头钻了进去,待我们关好房门才发现,在这个房间里盘踞着一条大青蛇,大蛇不断的吐着舌信子,寒气从它嘴里冒了出来。我心里叫苦连天,这真的是“逃出狼窝又入虎穴”怎么运气这样的差,偏偏进了这关着蛇的房子呢?
出去吧,已经是不能了,出去必被陶博士看到,只有死路一条。不出去吧,就和这蛇眼对眼的看着,好不吓人呀。
姬老师看到了我和辰子紧张的样了,轻声说道:“别怕,这是我表姐,被钟校长施了法术,她不吃人的。”
我看着姬老师心里非常的奇怪,钟校长的法术已经到能把人变成了蛇的程度。
这时那蛇也开始讲话了,“表妹,你来了!”
“表姐,我来了,这样多年你受苦了,我终于学的差不多了,终于敢来这魔鬼出没的地方了。”姬老师显得有些激动。
“难为你了,难为你已是故去的人了,还得为为姐奔忙。”
“姐,别这样说,现在救这两个孩子要紧呀!何况那孩子……”他伤心的看着辰子,“那孩子已经被姓钟的恶魔吃过一次了,我们再不能让他受到伤害了。”
“哎——”大蛇长叹着,“都是为姐的错,错嫁了这样一个恶魔。”
这时我才知道,这大蛇竟然是钟校长的夫人。这会儿看到大蛇能讲人话,也并无伤我们之意。才试着敢对大蛇讲话,“钟,钟夫人。”
这一声“钟夫人”,竟然使大蛇发起怒来,她吐着寒气高声喊道:“别叫我钟夫人——”
我吓得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姬老师说道:“你就叫她,蛇夫人吧!”
我点了点头胆怯的说道,“蛇,蛇夫人给我们讲讲,这学校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钟校长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您,您是怎么回事。”
“哎——”蛇夫人一声长叹,“说来话长呀——”接着她开始为我们讲叙学校发生的事情。
五十年前,山里住着一位姓佘的农家姑娘,姑娘虽出身贫寒,但相貌却娇好。一天在山里打柴,被一个鬼缠住了,那鬼施了鬼打墙,姑娘怎么也走不出去了。那鬼就出来调戏姑娘;姑娘又怕又恼,但一个凡人对鬼又有什么办法呢?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走出了过来,把鬼打跑了。姑娘谢过了年轻人。年轻人告诉姑娘,“不用谢,他姓钟,本是钟馗之后,除鬼降魔本就是他的份内之事。”姑娘觉得这年轻人甚好,便动了芳心。这年轻人见姑娘这般好的人品也便有了意。
没过不久年轻人,便上门提了亲,姑娘胡里胡涂的就嫁了过去。

蛇夫人讲到这里我打断她的话,“这年轻人便是现在的钟校长吧!为什么钟馗的后人竟然变成了如此模样?”

大蛇呼的喷出了一口寒气,“别插嘴!”我只好管住了自己的嘴巴听蛇夫人继续讲下去。

佘姑娘嫁了过去,才知道这钟家真的不是平凡人家,他家以捉鬼降妖为生,还开了学堂,教人们捉鬼、养鬼、用鬼。
捉鬼也并非坏事,那佘姑娘便也开始学习与鬼打交道了。那时佘姑娘上面尚有公婆,丈夫也不敢胡为。后面大约是在三十几年前公婆仙逝了。佘姑娘的丈夫掌管了学校。成了学校的校长。这时佘姑娘发现丈夫对于养鬼已经达到了痴谜的程度。痴迷便痴谜吧,反正这是钟家的祖业,也无甚不对。再后来佘姑娘又发现丈夫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有一次她来学校找丈夫,无意中发现了一个房间里全是人头,那人头会动,显然是用什么法术养出来的活的人头,她感到非常的奇怪,他使问丈夫为何搞这些人头怪吓人的。丈夫笑了笑,有了这些人头,我可以永远不死,永远雄霸鬼域。
这钟校长并没有把夫人当成外人,毕竟二十几年的夫妻了,夫妻感情又非常的好。便对夫人说道:“夫人可以和为夫一起在这鬼域纵横了。“
夫人问道:“你说的什么?我还是不明白呀!”
夫人呀,钟校长于是全盘的把自己近来的研究说了出来。原来那钟校长近来研究发现了当人服用了通阴枣后,人本身就变成了这味尚好的通阴药,如果这人再用了太水、太土、那么这人就变成了这世间最好的通阴药物,吃了这样的通阴药,不但能法力大增,而且还能延年易寿。可是世间的凡人们那里会肯吃这通阴枣,更不会用这太土和太水了,所以这些东西就只能用在他的学生们身上了。但又有了新的问题,学生平白无故的死了,会对学校的声誉有很坏的影响,因此,才又研究了这活着的人头,每一个学生都有一个相应的活着的人头。这些人头是靠钟校长平时收集学生们的头发用魔力变出来的,钟校长还说道,如果能得到他们的血就更容易了,可是得到学生们的血也不一件容易的事情呀,只好多费些力气了。当然他也可以直接用魔力变出一个人来,可那样太耗费力气,需要的阴能太多太多了。不如只做出一个头来,这样他杀了一个人,再找一个与这个人体材相似的人去掉那头。把这培育好的人头用法术装上去,神不知鬼不觉的一个组合人诞生了。把那死去的人的记忆可以用法力修改好以后,装入这组合人的脑中,真的不是天衣无缝呀,这组合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曾经是谁?
钟校长讲了这些给夫人,夫人想到近来经常听说山里有人走失,一下子明白了是怎么回来,大怒道:“钟家什么有了你这样的后代,钟家捉鬼是为了造福百姓,可你却祸害百姓,为了你自己的一点私力,一下子就是两条人命呀。”

钟校长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只杀了一人,而且还等于还这人生的权力了。那一个是龟田三洋杀的。”
夫人更怒了,“如今,你越发的不像话了,还敢勾结日本鬼了。日本人在中国杀的人还不够多吗?他们都死了,他们都战死在中国了,你还要利用他们的鬼魂杀人。你,你,……”夫人气得话说不出来了,手颤抖着指着钟校长,“你,你,你连咱家的施鬼都不如呀,想当年那施鬼食子肉,虽是狠了一些,但也是为了国家的利益,你呢?你心里除了你自己还有谁呢?我这就去,这就去向全天下的养鬼徒们揭露你,揭开你虚伪的画皮。”
钟校长一看夫人竟然和自己不是一条心,而又是那样的正义,便急了,大吼道:“妇人之见,这天下哪一个人不为自己,你敢说出去,就永远别想走出这个房间。”于是他施了法术把夫人变成了一条巨蛇。
说到这里那蛇那竟然流下了人的眼泪,“罪孽呀——,明知他干尽了坏事,我却斗不过他,我却没有办法阻止他。后来的事情我使不知了。”

姬老师这时眼里滴下了一滴血泪,轻声的说道:“那施鬼因为钟校长勾结日本鬼,而恨在心头,但表面仍装出孝忠于钟氏家族。没有被钟校长查觉出施鬼早已有除他之心。终于施鬼利用钟校长不备下手了,可这施鬼竟然也是贪婪的家伙,他虽下了手,但并没有消灭掉这罪恶的灵魂,他向这罪恶的灵魂乞求新的显形药,所以就把钟校长关进了神秘的小屋,结果到头来是害了他自己。害得他自己中毒难解远逃他乡。”

我不解的问,“施校长是不是也吃学生,而且鬼节时我看到了他在吃人。”
“孩子,你看花眼了。”蛇夫人慢慢的对我讲道,“那施鬼因吃了儿子的肉,留下了恶名,做了鬼以后发下了毒誓,再吃人肉,立刻魂飞魄散。所以他是不会吃人的。可是但凡是鬼大都嗜血,吃人。他手下的众小鬼,为了讨他的欢心,又不触到他的毒誓,把那猪、牛、羊等利用法术变成了人的模样。所以他吃的根本不是人。在我家里干活时,他们就吃这些东西。”接着蛇夫人又呼出了一口寒气,“人是人,鬼是鬼,我们也不可用人的标准来要求他们呀。只要吃的不是真人,随他们去吧。”
“可是,可是我还不太明白呀!”我看着大蛇和姬老师
“孩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想施校长把钟校长关了起来,可他自己也在养着活人头,如果不是的话。”我停顿了一下,不知自己该如何把这些事情说清楚,“如果不是的话,辰子死了,钟校长刚刚从神秘小屋出来,哪能那样快就又变出来一个辰子呢?”
“是的,是的,养活人头,毕竟是一项复杂的法术,施鬼不肯轻易的丢掉这样的法术,便继承了下来,结果是帮了那恶魔的忙。”

two steps 发表于 2004-8-2 00:12

2003年11月18日 (六) 蛇夫人之死

正说着,就听到了大厅里传来的脚步声,那人一边跑边喊,“外公,江老师不见了,到处都找不到呀!”蛇屋里的人全都安静了下来,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接着又是开门声、脚步声,显然钟校长从那装满人头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急火火的说道:“看来一切都是早已欲谋好的,做了坏事就溜了。”
“怎么办?外公。”这是陶博士的声音。
“快去看看那通灵球,凡是鬼魂总是逃不出那通灵球的法办范围。”
通灵球,通灵球是什么东西,是大厅中那颗硕大的玻璃球吗?我的好奇心驱使着我很想打开门看一看。
我一步一步的蹭到了门口,轻轻的拉开了一条细缝,从细缝往外看去。果然不错,钟校长祖孙正站在那大玻璃球前看着什么?
姬老师走到我背后压低声音说道:“关上门,被他们发现了,咱们可就要死定了。”
我很不情愿的关上了门。竖起耳朵继续听着外面的动静。
“外公你看。”不知道陶博士又指着什么东西让他外公看,“你看在这里,已经上了奈何桥了。”
“奇怪,他去奈何桥干什么?算来距他转世投胎的日子还有十年呢?孩子,我去追他回来。”你在这里等着。
我又起了好奇心,特想知道这钟校长在学校里如何就能一下子追上这已经上了奈何桥的江老师。
我忍不住又把门拉开了一条缝,这次运气真差,那门竟然“吱”一声。也不知道那陶博士的耳朵是什么特殊材料做成了,那声音真的很小,但他还是听到了,他猛的转了一下头,“外公,好象有人在这里?”
“来不及管那些了,等我回来再说。”说完一下子拉开了那大玻璃罩子,纵身一跃,他竟然融进了那大玻璃球里,瞬间不见了。
也许这会儿那陶博士的心思完全在他外公的身上了,他没有去理睬蛇屋门发出的那“吱”的一声,继续站在大玻璃球旁跺着脚高声大叫着,“外公加油呀,那江老师已经端起了孟婆婆递给他的汤了。加油呀,再不加油他就要喝了。”喊着,喊着,他不喊了,脚也不在跺了,显得有些垂头丧气,只低声的说道:“完了,都已经喝完孟婆汤了,追不上了,只好任他转世投胎去了。”

不知为什么,听了这话,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快感,真高兴呀,这无所不能的钟校长、陶博士也有办不到之事。
我又把那门轻轻的关上了,高兴的一下子坐到了地上,裂着嘴笑着。“还高兴呢?这就要来收拾你了。”姬老师看着我这个不听话的孩子皱起了眉头。一时之间不知我们这些人该藏到那里去。这会儿也只好救助于那蛇夫人了,“表姐,我们怎么办?”
那蛇把头仰得老高老高似乎费了老大的办气,呼的又是一股寒气,这口寒气在房间里形了雾,很浓很浓的雾,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了。在雾中,我看到了一个发着红光的似火球一样的一颗大珠子含在那蛇夫人的嘴里。蛇夫人猛的一喷,姬老师一接把那发着红光的大珠子接到了手中。“表妹,这是我关在这里几十年来修练的一点成果,快拿着它念隐形咒,他们就会看不到你们了。”
姬老师看了我和辰子一眼,“孩子们快过来,伸过手来摸住这球”我和辰子顺从的伸出了手,姬老师念起了隐形咒。大蛇也扭动着身躯爬到了我们前面,使我们在的位置成了一个死角,不越过大蛇庞大的身躯是不能触及到我们的。
钟校长的声音又出现在大厅里,“他妈的,运气太糟了竟然就差一步,让姓江的小子喝了孟婆汤。那该死的老孟婆子也是可恶之极,老远我就喊她,不让她给那姓江的小子汤喝,可她呢,装聋作哑的硬是不听我的话。要不是看在我早晚也得去她那里走一遭的份上,我非暴打她一顿不可呀!”钟校长骂的差不多了,但气还是不能平,呼呼的喘着气。
这会儿陶博士见钟校长骂够了,才插嘴说道:“外公不必太生气,那姓江的小子已经把我们培养的人头都给弄死了,找他回来也与事无补,顶多是打他一个魂飞魄散。我看这会儿我们最重要的事情是把那些善闯禁地的不速之客找出来,千万别把我们的事情泄露出去才是呀。”
“对,快给我搜!”
“不用搜,我听到了,是那门发出的声音。”
停了一会,大约有几分钟大厅里没有一点点声音。我想也许钟校长忌讳进这间屋子,毕竟这屋子里关的是他结发的妻子呀。
“外公,怎么了?为什么我们不去那屋里看看呢?”
“思儿,你听到了什么?”
“门的声音,有人在开门,但门又没有大开,也许只开了一条缝,也许在偷窥我们。”
“你确定吗?”
“当然!”
“可是思儿,那间房门坏了,它经常自己响,没事的,没人的。你先回去吧!”
“好吧,你也早些休息吧!”从声音可以听出那陶博士很不理解钟校长,也很不情愿离开。
过了一会,我想大概是陶博士走了,蛇屋的门开了,钟校长站在了门口,“夫人,有什么人来过吗?”
“没有。”蛇夫人说的很平淡。
“可是我想思儿说的没错,有人在这房里,在偷窥我们。”
“那是因为你们做贼心虚才怕人看,越怕人看就越觉得有人看,这是一种心里错觉。”
“夫人,我们夫妻一场,就算把你关在了这里,我还是念及着我们夫妻的情份的,我从没碰过别的女人。看在我们夫妻的情份上,把藏在这里的人交给我。”
“只有我一人在,随你杀随你剐吧!”
“好吧,夫人既然不说,我也不难为夫人了。不过夫人应该明白,我能施法术使你不得离开这间房子,也能施法术让他们永远不能离开这间房子。而且明天,我只要一清点学校人数,自然我会知道是谁来了这里。”说完他笑着走出了房间。
“恶魔、恶魔”蛇夫人大叫着。
这会儿我知道自己撞祸了,为了满足自己一时的好奇心撞祸了,不但害了自己,还害了这样多的人。
姬老师拿着那红色发光的珠子正准备还给蛇夫人,蛇夫人摇了摇头,默默的流着泪,姬老师痴痴的看着她,“表姐!”
“表妹,把这种蛇珠留给孩子们吧,也许他们会有用的。”我看着他们,看到了他们悲伤的样子,不知要发生什么事情。只听那蛇夫人继续说道:“别为为姐难过,为姐在这里三十年了早已够了,再呆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呢?”
我不明白她们在说什么,怎么听上去像是生死离别的话呢?我们出不去,也不致于就会害死蛇夫人吧!
姬老师眼睛里滴滴答答的流下了血泪,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一鬼会流这样多的泪,会这般的伤心。她一下子跪在了蛇夫人那庞大的躯体前。把那血泪洒到了蛇夫人的身上,血顺着那光滑的蛇皮向下流着。
“表妹,别哭了,以后为姐跟你一样了,摆脱了肉体的束缚,自由自在的生活在无形世界的空间里不好吗?”
这会儿我在也忍不住了,“姬老师,我是不是撞祸了?”
姬老师站起了身来,转过头看着我,“孩子,没事的,一切都是命。今天当你拿着那个“死”字让我去测时,这一切就都已经注定了。但我还是希望这一切不要发生,所以才对你说千万别做这件事。可是命里注定的事情,又岂是以我一人之力可以改变得了的呢?”
我狠狠的锤着自己的头,我真该死,我怎么找了那样一个糟字去测呢?我真该死,我怎么就那样的不听话呢,晚上干点什么不好,偏偏来这鬼地方做堪呢?

姬老师看着我免强的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多亏我的话你还是听了一半的,否则你要是再带了那玉来,表姐的那颗蛇珠加隐形咒可能都不会顶用了。那玉已是被陶思施了法术的了。”
这会儿只能庆幸我没把那玉带来了,真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呀!
突然我注意到那大蛇不动了,一动不动了,我大叫着跑了过去,跪下来,摇着大蛇夫人的庞大躯体,“夫人,蛇夫人,你怎么了?”
“表姐她死了,她替你们死了。她是让你们披着她那张蛇皮离开这里。外面钟校长布下的法术,会误认为出来的是蛇,启动的只可能是攻击蛇的法术。这对你们不会构成太大威胁。”
这时我看到了,从蛇身里悠悠的腾起一条蛇来,不,那不是条蛇而是条龙,他摇摆着龙尾,徘徊着俯视着我们。她在微笑,她轻声的说道:“表妹、孩子们我先走了。去地府那里报个道去,以后我还会来的,会跟你们在一起的。”他的声音在房间里振荡着,回旋着,久久不能消失。
姬老师颤抖的手,指着那已经死去的蛇的躯体,念出了一串什么咒语,那蛇皮唰的一下子披到了我和辰子的身上。孩子们走吧,说完她流着血泪先飘出了房间,我和辰子紧跟着也打开了门。

two steps 发表于 2004-8-2 00:14

2003年11月18日 (七) 逃 命
打开门我一看傻眼了,这是哪里?没有了大厅,没有了那通灵球,有的是茂密的森林,一望无际的森林,有的是参天的古树,有的是满地枯叶,有的是大树裸露出来的树根。而更多更多的是蜈蚣。大的,小的,成群成队的蜈蚣向我和辰子袭来。怎么办?我们怎么走?
“孩子们往这里走。”天上传来了姬老师的声音,我从蛇皮下探出头来,仰头看去,姬老师的身影穿梭在树中。我和辰子向着姬老师指出的方向走去。蜈蚣继续向我们聚集,继续往我们身上爬着。我们顾不得许多,只有走下去。再看看周围,树上也全是蜈蚣了,蜈蚣从树上落下掉到了蛇皮上,又顺着蛇皮爬进了里面,爬到了我们的头上,爬到了我们脖子里。身上被蜈蚣搞的痒痒的。但是顾不得许多,只有走下去。一个不小心,辰子被树根绊倒了,整个人摔到了地上,我忙把他拉起来,被他压死的蜈蚣还挂在脸上,晃动着。顾不得把那死蜈蚣弄下来,只有走下去。又是“嗵”的一下子我如同掉进了沼泽一般身子沉下去了半截,稍一动,身子又继续的向下深了下去。
“强子抓住”姬老师从高入抛下了一条树滕,这会儿我真的觉得还是做鬼好,不用在这种路上用两条腿艰难的走路。
我好不容易的顺着树滕爬了下来,继续走。这次更糟了,前面的一棵树竟然是一棵食人树,它的所有支条向着我和辰子扑了过来。我们被那可怕的树紧紧的卷着,举了老高,老高的,蛇皮也从我们身上脱落了下来。
“姬老师救命!”我和辰子大声的喊叫着。

姬老师在高处不知使出了什么咒语,手一挥,一道闪电一般的亮光劈向了食人树。大树一下子被劈了开来。慢慢的倒了下来。可那支条却仍是不肯放开他的猎物,死死的裹着我们,我们竟然仍是动弹不得。我努力的挣扎着却无济于事。辰子也在扭动着身躯,但终是不能摆脱那支支条条滕滕蔓蔓的纠缠,这些支条,这些滕蔓紧紧的锁住了我们。姬老师只得从高处又落到了我们身边,“孩子们,静下心来,我来教你们解锁咒。”
我和辰子不在扭动,趴在地上努力的尽可能把头抬得高一些看着姬老师的脸。
“孩子们,不用这样用力抬头看着我,你们尽可能的把身心放松下来,再放松下来。”姬老师慢慢的说着,“好,好,就是这样,闭上眼睛。”我和辰子按照姬老师的话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孩子们,在心里默念,‘滕松蔓解支条开’”
我在心里学着这咒语念着,可是身上的支条滕蔓仍是不肯放开我。我睁开了眼睛,问道:“辰子,你怎么样?”
“不行,不行!我被捆得喘不过气来了。
“孩子们,这咒语没起作用是因为你们的心没有静下来。这个咒语很简单,但要求却很高,他要求心很静,很静,静如止水。”
“姬老师,我们被捆绑着,能痛苦,心怎么可能静下来呢?”
“这正是解锁咒的困难之处呀。”
听了这话,我和辰子都灰心了,“姬老师我们不行了,我们恐怕摆脱不出来了。”我的眼泪流了出来,“就让我的肉体留在这里,让我的灵魂跟着你一起去吧。”
“孩子别怕。我来帮你们。”说完姬老师为我们施了催眠术。渐渐的我觉得脑子里的东西在流逝,渐渐的我的大脑仿佛成了一张无字无画的白纸,慢慢的睡意袭来,我闭上了眼睛。似梦非梦,我仍牢牢的记着那解锁咒,我仍在念着那解锁咒。
待我睁开睁之后,我已摆脱了身上的滕蔓,但全身的蜈蚣却一层一层重重叠叠的压在人的身上。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跃而起,抖落掉一身的蜈蚣。又伸手拉起了辰子。,拾起蛇皮,继续向前走去……

终于呀,我们摆脱了蜈蚣的围困;终于,我们来到了一棵大榕树下。累好累,我和辰子一下子坐到了榕树裸露出的树根上,再也不想动了。

“孩子们,起来!你们看,我已经快走出去了。”姬老师劝说着我们。
我望着那无边的森林,“姬老师,这哪里有头呀,我们又怎么可能走出去呢?”
姬老师指着那榕树,几个枝杆形成的一个较大的缝隙,“你们看,这像什么?”
我摇了摇头,“像什么有什么用?反正还是帮不了我们”。
“不,这是一道门,这是那楼的门。只要我们从这里出去了,我们就彻底的摆脱了钟校长法术的困扰。”
我摇了摇头,“姬老师,我和辰子是血肉之躯的人呀。这样的狭缝又怎么可能过得去呢?我看还是你从这里过去,我和辰子从榕树旁绕到榕树的那边去。”
姬老师摇了摇头,“我要能过去,我就先过去了。你们看不见,但我却能看到,那里有一道挡魂墙。”
我和辰子都吃惊的看着姬老师,在我们认为,只要人能过去的地方,鬼必定能过去。岂有鬼过不去,人又能过得去的地方呢?“那我们都绕着走吧!”我看着姬老师说道。
“绕到那边去,就只有无际的森林。我们必须从这缝里穿过,才能看到我们来时的路。起来孩子们!”我看着姬老师的眼睛,一下子我觉得那目光,是一束不容违抗的目光。我拉着辰子站了起来。
“辰子你瘦,也许你能过得去。”我推着辰子走向那榕树枝杆间的狭缝。
“好吧!我先过去试试。”辰子向那缝隙挤了过去。我在这边用力的推着他,但他还是紧紧的被卡住了。
姬老师又飘了过来,“孩子挺起腰来。抬起头来,深呼吸,再运一口气。”
辰子照着姬老师说的去做了。我这边也闷足了一口气,用力一推“腾”手如同推空了一样,身体一个踉跄趴到了树杆上,辰子却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
姬老师大声的喊道:“辰子,看到了什么吗?”
“楼门,有一个大锁挂在门上。”
“辰子取下那锁。”
我还没过去,也不知辰子是否取下了那锁,只见那缝隙“唰”的一下子变大了,大了很多,我顺顺当当的走了过去。大概那挡魂墙也被破除了,姬老师好飘了过来。回过头来,那里还有我们刚刚经历的那无际的森林,那里有参天的古树,眼前只有那楼,那漂亮别致的楼。

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姬老师吹响了解开学校密码哨儿,把我和辰子送回了学校,她又飘飘悠悠的走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我手里捧着蛇皮,看了一眼辰子,“辰子,咱们找个地方,把这皮埋了吧。以后咱们也可以有个祭奠蛇夫人之处呀。”
辰子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我们在小树林里转了一圈,选中了一块地,可是我们没有工具,只好用手刨,用树枝去挖。从来在家里没干过活的我们,手很快的就刨痛了,流血了。但是心更痛。因为我的一错再错害死了蛇夫人心能不痛吗。我和辰子谁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挖着刨着,直到足够深,我们才把那蛇皮埋了进去。又认认真真的把地踩实,找了些干树叶子洒在了上面。我对着刚刚埋下去的蛇皮鞠了三个躬。才一步一回头的,慢慢的向宿舍里走去。

two steps 发表于 2004-8-2 00:16

2003年11月19日 (一)养鬼课上群鬼闹
早晨怀着悲伤的心情,又向教学楼走去。钟校长仍站在教学楼前,微笑着向从他身边经过的同学们点着头,从他的面色看上去他的精神明显比昨天差了很多。我想大概是奈河桥那一游耗费了他不少的力气。我和辰子低着头,从他身边走过。
辰子自从知道自己是个组合人,而他这个组合人又出自钟校长之手时,就非常的害怕钟校长了,他紧紧的贴着我,让我尽可能的用身体为他遮挡一下钟校长的视线。
我心里也有些紧张,生怕校长大人能从我们身上看出点什么?只有努力的用袖子挡住昨天刨地时弄伤了的手,可是这样做恰恰显得不自然了,钟校长那魔法般的眼睛早已从这不自然中看出了问题,“皮强、吴辰!”他叫住了我们。我们停了下来,心咚咚的跳着,看着他,“你们的手怎么了?”他笑着,笑的是那样的和蔼可亲。
“没,没怎么!”我把手藏到了背后,我不得不承认,无论钟校长笑得多么美,可那笑总会使我后背冒出冷汗出的。
“把手拿出来,让我看看好吧?”钟校长象一样长者关心着晚辈一样,竟然弯下了他那高大的身躯。
“没,没怎么!真的没什么呀?”我的脸上免强挤出了一个笑,仍是不肯把手拿给他看。
钟校长一下子拉住了辰子的手,“哎呀,这手怎么成了这样个子。”钟校长显出了心痛的样子,“昨天晚上去干什么了?是不是去刨地挖坑去了。”辰子脸上渗出了汗,已经象一只被人抓住的小鸟一般惊恐万分。他看着我,用眼神在问我,“该怎么办?”
“别提了!”随着声音姬老师飘了出来。“昨天,我让他们俩帮我找些土来种花,这两孩子大概是让家里给惯坏了,也不说拿个家伙,结果用手刨地,把手都弄坏了,让我这心里呀,真不好受。”
钟校长斜着脑袋微笑的看着姬老师,“原来是这样呀?”
“可不是吗?现在的孩子真缺少锻炼,我看最该开的课应是劳动课了。”说完笑嘻嘻的就往楼里飘了过去。
我向钟校长说道:“校长,我们该上课去了。”拉着辰子急步追上了姬老师,压低声音说道:“老师谢谢你替我解为。”
姬老师也小声的说道:“皮强,有一件事,本该昨天对你讲,可是没机会。现在我来告诉你吧!你收藏的那两瓶东西,我已经告诉他们在哪了,想来大概他们已经拿到了。”
“我一愣,什么东西?”
“自己收起来的东西都忘了,哪天等你去拿时没有了,你就知道了,那时千万别怪我。哎——,我也有很多无可奈何之事呀。”说完她一转身不知从那个墙上穿墙而过了,可我和辰子还得老老实实的顺着楼道,沿着楼梯走下去。想想做人必须因循守旧的按部就般的去做事,倒是不用做鬼飘来飘的自在得多呀。

这一节又是陶博士的养鬼课,原本甘老师教养鬼课时,虽然曾憎恨甘老师,但还是喜欢这养鬼课的。现在陶博士教这养鬼课,我连养鬼课都开始憎恨起来;但憎恨又有什么办法,课总是要上的,违犯了校规不是好玩的;更何况学不好养鬼,高考时又如何指使那鬼去替我考试呢?磨磨蹭蹭的走进教室,迎面看到的还是陶博士那张虚伪的笑脸。
“上课了!”他走上了讲台,“同学位,今天,我们继续学习斗鬼。我将教给你们更厉害的法术。”说完,他在黑板上写下了一大串的互不相连的语无伦次的咒文。同学位马上都掏出了纸和笔,“唰唰”的把那咒文记录了下来。陶博士见大家都抬起了头又试范性的在讲台上作了起来,嘴里叽哩咕噜熟练的读着那互不相连的字符,手腕手一抖,“唰”的一条大蛇如同从他袖管里窜出来的。看着这蛇我又想起了为救我们出来惨死的蛇夫人。眼睛又变得模糊起来。
“大家看清楚了吧。”陶博士指着大蛇说道:“这东西叫食阴蛇,他专门吃鬼,却不吃人。地府中的鬼无不怕他。”他停了一下,脸上露着一丝得意的笑容,“如果是甘老师继续教你们,恐怕她今生都不会教你们这一招吧。”说完把手一挥那食阴蛇化作了一股白烟蒸发掉了。“同学们,现在大家把这黑板上的咒语读熟”
话音刚落,呼拉教室的门被一群显形的鬼冲了开来,进到教室,他们不顾一切的冲向同学们,向同学位伸出了魔掌。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陶博士一脸的惊恐大叫着,“是谁让你们进来的。我的学生现在还没有作好准备,你们怎么就进来了呢?”没有人理睬陶博士的叫喊,陶博士急得在讲台上转着圈而,眼泪也流了出来,真的像一个毫无经验的新老师一样,面对这样的局面不知如何处理。
恶鬼们仍向同学们进攻着,同学们惊叫着,躲避着,没有一个人能利用那黑板上的咒语从袖管里抖出一条食阴蛇来击败这些恶鬼们。同学们的挣扎显得是那样的软弱无力,这无力的挣扎又怎能逃脱恶鬼们的手掌。
说来这些鬼也有些奇怪,他们并不想治同学们于死地。只是抓破了同学们的脸,揪掉了同学们的头发,挠破了同学们的手,便带着胜利鬼的丑陋的笑扬长而去了。
教室已里乱成了一团,满地的书本文具,桌椅横躺竖卧的没了规矩。女孩子们还在轻声的哭泣,男孩子们大叫大骂着。
我揉着被恶鬼抓伤了的手,看着流泪的陶博士被几个同学围着安慰着,“陶老师别哭了,反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现在他们也都走了。”心里不由得有几份奇怪。那陶博士明明可以变幻出那食阴蛇的,可是为什么他只是动嘴大喊大叫却不动手治服恶鬼呢?是因为吓慌了神儿吗?是因为紧张过度而忘记了自己该干什么吗?不,不对,那日我们仨人逃离学校之时,那鬼比现在要多几百倍,他还不是镇定自如的,带着我和辰子逃走了吗?
这学校是一所养鬼学校,主宰这学校的是钟校长和陶博士,这学校里的鬼有不听他们指挥随意搅乱课堂的吗?恐怕没有。钟校长和陶博士的法术之高,早已让群鬼们望而生畏,又岂敢不俯首贴耳的听话呢?今天这群鬼莫非是吃了豹子胆,还是喝醉了酒呢?
我使劲的盯着陶博士那双流泪的眼睛,企图从他的眼睛中寻找到答案。我看见了,那眼泪后面的眼角上带着一丝诡秘的微笑。
看到这眼泪后面的微笑,模模糊糊的我感到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早早安排好的,这一切的一切只是一场戏,是由陶博士导演的一场戏。

同学们都受伤了,陶博士也已哭得没了讲课的情绪使早早的下课了。我想着心事,顺着楼梯走着,我问自己,我该不该找姬老师谈一谈。“哎呀!”一不留神竟然与别人撞到了一起。
“八嘎”那人用日语骂着,“死拉,死拉的!”我抬头一看,这位不是别人,正是龟田三羊。
以我对日本鬼子的仇恨,我斜视了他一眼。一样熟悉的东西跳入了我的眼睛里。这龟田三羊手里提着两只瓶子,那瓶子不就是我从辰子家拿走的那太枣滋补剂吗?这东西怎么又落到了他的手里。突然我想起来了,早晨遇到姬老师时,她说了一句,我藏的那东西,她已经告诉他们了,想必他们已经拿到了。姬老师指的是不是就是这东西呀?不会是这东西本就很多很多,随便谁都能拿到吧。我转身折回了教室把辰子叫了出来,“辰子,我问你,那天我从你家拿走的太枣滋补剂你是从那里搞到的。”
“是陶博士给我的,他是怕我父母不收他的礼物,就让我谎称是我买给父母的。”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转身向校长办公室跑去。我刚跑到校长办法,只见龟田三羊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叠冥钞,嘴上挂着笑。我没猜错,他拿那东西是给钟校长的。
龟田三洋看着我,不怀好意的向我挥舞着拳头,校长办公室的门也没有关好就忽忽的走了。我透过门缝往里看着,钟校长捧着那瓶东西笑着,“有了这东西,我可以再坚持一阵子了……”他得意的自语着,“两周后……,嘿嘿……”
此时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我离开了校长办公室,低着头想着,好毒辣呀,他们怕一时没有机会吃我,岂图把辰子的父母也变成一味通阴药而吃掉,可是却被我破坏了计划。计划被破坏了只好把目标又转向了我,而这时不知是谁指使了那江老师杀死了那些活人头。使他们吃掉我,却很难掩盖罪恶,便又不敢下手了。可那所谓的太枣滋补济,一定是含有通阴枣和太土、太水的东西也许还含有其他起催化作用的东西,能使人的血迅速变成一味通阴药,而不必等上十八天之久吧。这样珍贵的东西他们又岂肯轻易的丢掉呢?所以才叫姬老师算出我把那东西藏到了哪里。又买通龟田三羊取回了那东西给钟校长,这东西虽比不了我身上的血对他更有帮助,但毕竟也可以大大的提高他的法力。今天他们又导演了这场鬼搅课堂的戏,一定是为了取走我们的头发或血,为他们培养新的活人头做准备。我看着一下受伤的手,皮损肉掉的还渗着血,有了这皮肉和血的细胞,总比头发更容易培养出活人头来。
怎么办?难道我坐以待毙的等着两周以后死神的降临吗?想到死,心理不由的沉重了起来。

two steps 发表于 2004-8-2 00:17

2003年11月19日 (二) 餐厅幻觉
今天没有占卜课,一上午也没有看到姬老师。心里的事,无处诉说好生的憋闷呀。
中午和辰子一起,走向餐厅。我问辰子,“今天鬼课上,你受伤了吗?”
辰子毫无表情的答道:“也许那鬼只揪了我几根头发吧!”从昨天到今天,辰子始终是这样没有一点笑容,没有一点表情,对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冷冷漠漠的毫不关心起来。
我故意的说道:“这陶博士平时也是威风八面的,这养鬼课上竟然吓得险些尿了裤子呀。”说完我哈哈大笑起来。真希望我的笑能感染辰子,让他能像原来的辰子一样调皮、淘气、快乐起来。可是没有,我的情绪根本无法感染他,反倒让我自己觉得自己很傻,很尴尬,不得不收住了笑。
“吃饭去呀!”陶博士迎面走了过来,他脸上已经没有了课堂上那副哭丧的样子,脸上荡漾着自信的微笑,友好的在我肩头拍了一下,便擦身而过了。
我突然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了,怎么他这样一拍,把我的眼睛拍出了问题吗?为什么平明里明亮的大厅,一下子变得昏昏暗暗了起来。我使劲的揉揉眼睛,但却仍不能使眼睛变得和原来一样明亮了。没办法,只好借着这昏暗的灯光摸到了餐厅里。
怪了,这餐厅和以往也完全不一样了,餐厅的服务鬼们怎么一下子都变了模样,一下子都变得奇丑无比。餐厅的餐桌和奇子更是不知何时全都换成了骷髅做成的了。餐厅的四条桌是骷髅的两条胳膊和两条腿。桌面是骷髅的脊背。每一根骨头都是清清楚楚的。椅子更分明是一个坐着的骷髅,坐在那椅子上一定如同坐在骷髅的怀抱里一样。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我不想体会这种感觉。看了一眼辰子,“辰子,咱们是不是走错了?这是哪儿呀?”
辰子这里脸上有了表情,是一种惊讶的表情,“这不就是咱们天天吃饭的餐厅吗?”
“怎么可能?”我不信的说道:“这桌椅都变了样子,这服务生也变了样子,怎么可能是原来的餐厅呢?”
辰子又收起了脸上的表情,“你不吃你就先回去吧!我要去吃饭了。我可饿坏了。”

起。招呼来了一个丑陋的服务生,点了菜。这会儿我还真是怀疑是自己出了问题,否则就餐厅这样的场面一定会把辰子吓得屁滚尿流的,哪里还敢坐下呢?可我为什么好好的会出总是,会进入幻觉呢?是因为想到两周以后也许我自己就会命丧黄泉,而心理压力过大吗?还是因为刚才那一下,那该死的陶博士拍得我那一下给我施下了迷幻术,让我进入了一种恐怖的幻觉状态呢?一时间我自己也是无法说清楚。但无论什么原因,钟校长和陶博士一定最希望看到我神志不清,最希望我每天生活在恐怖的幻觉状态下。我绝不能让他得逞。于是我努力的告诉自己,一切都很正常,什么都没有,都是正常的,便若无奇事的坐到了辰子旁边,坐到了另一个骷髅的怀里,挥了挥手,叫来了一个服务生,“哇——”要说这服务生,我当真的不敢多看他一眼,两颗大牙在唇外露出了半寸,两只眼眶上没有了皮肉,只有两颗硕大的眼球在空荡荡的眼眶眶里转悠着。两腮深深的向下坑了下去。整个面孔呈现出黑褐色,干瘦干瘦的没有一丝弹性。褐色的干柴一般的手长着黑紫色的长长的指甲。那长指甲似刀一般。我想象着如果他向我的胸前抓来,肯定一下子就能把我的心掏出来。我低着头,随便的报了两个菜名,要了米饭,便挥手让他去了。
不消半刻,那褐色干柴手使捧着两个盘子和一只碗走了过来,人来未到跟前,指下却已伸到了眼前,险些伤了我的眼睛。我急忙的转头躲了开来。服务生放下菜便走了。
我往盘子里一看,妈呀,这是什么?我的盘子里一盘是满盘的眼睛,会动的眼睛,眼球在转,眼皮的眨。另一盘,是一颗心,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动物的心,或者是人心也未尝不可。那心还活着,从它上面还能看出冒着微微的热气,它在“咚咚”的跳着。再看那碗里,碗里全是半厘米大小的白血虫子。天呀,这顿饭与那日鬼宴上的饭食相比也是不相上下呀。我别说往下吃了,空空的胃这会儿仍在往上撞冲着,胃液、胆汁儿一齐涌了上来,实在忍不住了,我张口“哇——”的一下子吐了出来。
“强子你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吐了起来。”辰子从骷髅的怀里站了起来,手轻轻的拍着我的背。
我艰难的抬起头来,看着强子,刚才也没注意强子吃过什么,这会儿看到他嘴角儿挂着一条红线像血丝一样。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的。辰子招手叫了服务生,服务生说道:“喝点口水,漱漱口吧。”说完又递过来了一只杯子。
“天呀,这是水吗?这分明是一杯血——”我再也忍不住了丢下杯子向餐厅外跑了出去。
“强子,你去哪儿?”背后传来了辰子的声音。但我仍没有回答,只是跑了下去……

two steps 发表于 2004-8-2 00:20

2003年11月19日 (三) 虫洞计划
这会儿我能求助于谁,也只有姬老师了,我疯了一样跑到了姬老师的办公室。姬老师看着我没容我说话,便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我愣愣的看着姬老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姬老师示意我坐下,慢悠悠的接着又说:“孩子学过静魂咒吗?先念一会静魂咒,抚神安魂,让心静下来吧。”
静魂咒还是那日陶博士教给我们的,想起陶博士我心里就充满的恨,现在我恨他教给我的所有东西。我才不会用他教给我的那些烂东西呢?我冲着姬老师摇了摇头,“不,我不会。”
姬老师睁大了眼睛看着我,然后微微一笑,“好吧,我来教你。”说完她也坐了下来,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了我,“念吧!”你会有感觉的。
姬老师教给我的静魂咒和陶博士教我们的是一样的,很快我就又感到了自己的头脑如刚刚出生的婴孩的头脑一般,去掉了一切杂念,没了仇恨,没有了任何思想。似乎死亡也不再可怕,顺其自然吧。任天去做抉择吧。胃里也开始感觉空空的,饥饿的肠子又开始鸣叫……
“孩子吃些东西吧!”姬老师打断了我的静魂咒。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一盘最普通的炒白菜,闻着好香;由不得胃口大开吃了起来。
姬老师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慢慢说道:“我来算算,你遇到了什么事情。”她围着我转了几圈,“噢——,孩子,你心里压力太大了,以至于产生了幻觉,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是恐怖的。”
我不愿意相信姬老师的结论,原本好好的,只陶博士拍了我那一下才出了问题,“不,不会,”嘴里的菜还没咽下去,我就大声的说道:“是陶博士,一定是陶博士给我施了迷幻咒。”
“噢——,孩子,请相信我,不是的!你只要放松心情就会好的。”
这会儿我也顾不得吃东西了,辩解道:“可是,这怎么可能,我不可能每一秒钟都在念那静魂咒。只要我不念那静魂咒,我就会想到也许两周以后我的死期就到了。”
姬老师没有坐下来,她仍在围着我转,“孩子不会的,我给你算过了,你的寿数是七十,怎么可能是两周以后呢?我不会错的,我从没错过呀。”
“姬老师这回您错了,真的错了,他们又在培养活人头,目的就是为了杀了我又能隐盖他们的罪行。”
姬老师沉默了一下,“强子,你看到了,有人在帮你。他杀死了那样多的活人头,其码为你赢得了生存的时间。”
“在帮我!在帮我!”我使劲的摇着头,“帮我有什么用,谁能斗得过那钟校长?”我烦躁的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转着圈儿“施校长本可以与他们有一拚,结果,因为我,因为我们的错误,害得施校长中毒走了,谁还能斗过那恶魔呢?”此时我想着来样两个多月以来的往事,由不得心里又愧,又恨呀。我怎么就那样傻,竟然被陶博士骗得团团转。竟然帮他去打败施校长,到头来害得是自己。我突然转过身来对着姬老师,“姬老师,你会占卜术,你一定有办法打败钟校长的。”
我看着姬老师,那目光是期待的目光,多希望她能帮我解脱困境呀。可姬老师却微微的摇了摇头,“孩子,没有那样简单。当初周文王姬昌的占卜术天下无人能比得了,可还不是被商纣王所囚吗?我又算得了什么?”
听了这话,当真的像判了我的死刑一样的难受,我期待的目光成了绝望的目光,只好把这绝望的目光从姬老师脸上移开。姬老师已看到了我心底的那丝绝望,又说道:“孩子,你也没有必要就这样绝望,我不是周文王姬昌,可是那钟校长他也不是商纣王呀。就算他是商纣王又能怎样,周文王还不是从纣王手中逃脱了吗?最终周朝还不是战争的商纣,取代了商朝吗?”姬老师停顿了一下,看着我的脸,我黯然无神的眼又重新有了光泽,“要战胜钟校长不是不可能,只是很难,很难。”
姬老师的话,又重新给了我的希望,我又抬起了眼睛,看着她,希望着她给我指一条路,不管这条路有多难,我也要去拚上一拚,那怕在拚杀中我被打得体无完肤,那怕在拚杀中我永恒的死去……
姬老师看着我,并没有告诉我如何才能战胜钟校长,而是话题一转问道:“你知道江老师为什么要杀死那些活人头吗?”
我摇了摇头,我不认为江老师是为了救我才冒风险这样做。江老师给我的感觉,虽不是大恶,却也是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坏蛋一个,就这样一个坏蛋,他不可为我做什么。

“她为了救你!”
听了姬老师这句话我猛的抬起了头?“不,这不可能!。他杀死钟校长的活人头,是因为他本是施校长的人,他是站在施校长的立场做事……”我找着各种理由。
姬老师看着我,他开始慢慢的说:“你想一想,江老师在施校长手下,不过像个打杂的一样,管理一些学校的杂事;当然也在帮助施校长照管培养着那些活人头。可是钟校长来了,马上提升他为副校长,照常理他该站在谁的立场上呢?”
我摇了摇头,这事的确让人费解呀。那江老师在施校长手下时,被各位鬼师们呼来唤去的。可是钟校长来了,他真的是威风了很多。他又怎么可能站在施校长的立场上来与钟校长做对呢?
姬老师见我不答说道:“那日钟校长离开了神秘的小屋,他找到了江老师,让他马上与龟田三羊联系,弄来一个合适的躯体,造一个组合的辰子出来。虽然江老师有很多缺点,但他还是有一些良知的,他很不情愿去帮钟校长掩盖罪行,但又非常无奈。施校长中毒在身自身难保,学校诸位鬼师中,要么就是鬼奴,要么就是法术低略,包括他江老师自己的法术也低略的很,只有甘老师一个还能与钟校长他们有一拚,可是钟校长和陶博士明显有优势。江老师只好万般无奈之下按照他们的吩咐做了。但他知道,他们不会就此罢手的,他们还会继续杀害学生的。怎么办呢?只有杀死了那些活人头,使他们无法再去掩盖自己的罪行,这些恶魔才有可能罢手。可是江老师也知道,杀死了那些活人头,钟校长又是不会饶过他的,他就又去找了施校长。让施校长帮他找一条退路。施校长凭借着他与地府众位鬼官们的关系,卖通了鬼官,让江老师提前投胎转世。”姬老师沉默了一会儿,又看着我的眼睛说道:“江老师这样做,你能说不是为了你吗?”
“可是事实上他也是在帮施校长呀,如果我被钟校长吃掉了,他的法力会大大提高的,那时施校长又岂是他的对手呢?”
“当然这也是事实,杀死了那些活人头,为你赢得了求生的时间,为施校长赢得了解毒的时间,江老师自己也可脱离鬼域的苦海,早些转世投胎去了,这真是一举几得之事呀!”
“可姬老师,你知道吗?他们又开始培养活人头了,两周以后就会培养出来,那时谁又来帮我?那时他们还会让别人有机会杀死那些活人头吗?而我,我本来就生活在他们的魔掌之下,杀了我,再制造出一个我,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吗?”
姬老师思索着什么,想了好一会才说道:“要斗败钟校长有两种方式,只是两种方式都太难太难了……”她摇着头,脸上表现出痛苦为难的神情,又继续道:“你,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能行吗?”
“能,无论多难我总得一拚。”说着这话我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了,急急的说道,“我总不能现在就躺到人家的肉案子上去,等着人家宰割吧!”
“好吧——”姬老师长长的叹息着,“我告诉你,有两个人能治得住这钟校长,第一个是他的父亲,当然老人家已经仙逝了。第二个是养鬼协会的会长万先生,万先生不是养鬼世家出身,但天资聪慧,颇有养鬼的天赋,人们都说他是钟馗转世张天师下凡呀。”
我猛的打断了姬老师的话,“钟校长的父亲为什么不来教育教育他这样的混账儿子。就算他死了,他还有灵魂吧。他完全可以管得了他的混账儿子的。”
姬老师瞪起了眼睛看着我,“你这孩子,怎么说话这般的没有礼貌,对于钟老先生那样的老人家,你怎么可以随便的就把死用到他的身上呢?”
我愣愣的看着姬老师,姬老师的话真是让我成了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了。看着姬老师的表情,我不敢再随意的插嘴瞎说了。姬老师看着我又说道:“你没听清吗?我说的是老人家已经仙逝了。”这会儿我真的不明白这“仙逝”与“死”有多大区别,在我认为“仙逝”只是对那些德高望重的人死的一种尊敬的说法,就如同皇帝死了叫做驾崩一样,事实上与“死”是没有实质上的区别的。姬老师又慢慢的说道:“仙逝的人他们虽然已经不在人间了,但他们没有死,他们的灵魂升入了天堂成了神仙。”
这要是在过去,死活我不能相信这世上有什么神仙的,可是现在都做了养鬼徒了,鬼都见了,也就暂且相信了有神仙之说吧。我又说道,“神仙的本事更大了,做了神仙也应该管一管他的混账儿子。也不能让他的混账儿子在祸害人间,扰乱鬼域呀。”
“我想你们第一次上这养鬼课时,老师就该给你们讲过,神仙是不会来管人间和鬼域的事情的,如果管了就触犯了神规,他们会被立刻贬到鬼域的。没有那一个神仙愿意遭到这个的处罚,所以他们不会来管的。”
我心里自己嘀咕着,说了半天,这钟校长的老爷子根本就不可能来管钟校长,那说他干嘛,不等于说全说废话了吗?我心里非常的失望。“这样说……”我小声的嘀咕着,“也只有万老先生一人能斗得过他了。”
“可是你没有证据,证明钟校长杀了人,违反了养鬼协会的会规,又怎么可能请得了万老先生来为你做主呢?”

“我可以找证据!”
“是呀,你是可以找证据但又能怎样。”姬老师说完拉开了一个抽屉,拿出了一迭沓报纸,丢到了我的面前,“你自己看吧。”
我拿起了报纸,这些报纸有鬼报,有鬼协周刊等等许多种。我翻看着,上面都有一条关于11月8日晚神秘小屋的事,而且口气都是那样的相同,都把我形容成了一个精神病患者,一个大小便都不能自理的精神病患者。我气愤的骂道:“弱智呀,这群记者都是弱智。”
“是呀,辰子死了,爱利雅香消玉殒。这都是你亲眼所见,这都是钟校长所为,但又怎么样,他弄了一个组合人辰子出来,连这个组个人自己都不曾想过,他并不是那个母亲十月怀胎生出的辰子,他又把一个女鬼的画皮换成了爱利雅的画皮,那女鬼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能说,只有老老实实的放弃自我,为他去扮演爱利雅。有了这些,你亲眼看到的一切都不成立了,都不存在了,都不是事实了?这能怪那些记者吗?”
“天呀,怎么这样不公平,难道他们就不知道钟校长在培养活人头,难道就想不到,钟校长可以制造出组合人吗?”
“钟校长还是施校长培养活人头,都是秘密进行的,除了少数几个人知道外,谁也不知道。况且这还真的是就是这些养鬼专家们连想都不想不到的事情,没人想到会有人在研究活人头,没人想到有人会制造出组合人。再者说来这又是一项非常复杂的技术呀,他们那里知道这项技术已经问世了。”
“我可以揭露他们,我可以把记者带到这里来,让他们来看钟校长培养的活人头,让他们相信,辰子死了,现在的辰子只是用这活人头制造出来的一个组合人。”
“可是当你把记者们带到这里时,谁又能说清楚钟校长又会耍出什么手腕来证明你是疯子——”姬老师猛的抬起手来,用手指指着我的鼻子。我愣愣的看着她,她又慢慢悠悠的把手放了下来。
“姬老师,你可以,你可以预知钟校长会使出什么手段的,知已知彼,百战不殆”
“可是我不能,孩子,我不能,原谅我吧”姬老师说到这里低下了头,似乎非常的惭愧自己无能为力。可我心里真的不明白姬老师为什么不能,难道她不愿意战胜钟校长吗?难道她愿意看着这恶魔就这般的在学校里做恶吗?我看着姬老师的眼睛,希望着能多这双眼睛里得到答案。“孩子,我有两个不能的理由,第一,虽然我的第三只眼睛已经开启了,但是钟校长和陶博士的法术太高深了,他们的法术变幻无常,似有似无,似实似虚,亦真亦幻,根本我的第三只眼睛就无法看清。”她停了一下又补充道“其实这世上没有什么占卜术,这正是施校长不开占卜课的原因。只是当修练到能开启第三只眼睛时,就能看到别人以往的和未来的准备要进行的事情了。当然施校长、钟校长的第三只眼睛也都已经开启,只是他们第三只眼的法力没有我高;虽然他们别的法力都比我高,而只有这第三只眼的法力无论在人间还是鬼域我几乎是最高的了。虽有这样高的法力……”她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虽有这样高的法力又能怎样,我们做不到知己知彼;第二,我是他们聘来的,他们聘我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给学校开设易经占卜课,而是要为他们监视这里的学生和老师,我虽然恨他们,但要想胜他们就不能让他们怀疑我,一旦他们对我起了疑心,恐怕连我最后一招就都用不上了。这一招是最险的一招,我不敢轻易用呀!”
“这样说你还是有办法的了?”
“天机不可泄,原谅老师不能告诉你。”
“可是,老师,你说了这样久,我还是没有什么办法,还是只能坐以待毙呀。”
“孩子,我不是说了吗?请钟校长的父亲来,这是一条路呀!”
我低着头,“我到哪里去请他,他是神仙呀!”
“神仙自是你我请不动的,不过我们可以把过去的他带到现在来,带到这里来。”过去的他,天呀,时间又岂有倒流的道理呢?姬老师的话,真真的让我搞不明白了。“孩子,你没听说过虫洞吗?”
虫洞?我想起来了,那时和陶博士一起聊天时陶博士提到过虫洞,他说“本拉灯有可能是被一个法术极高的大师藏在了虫洞里,所以布什不可能找到他的。”虫洞?莫非钟校长父亲的过去也藏在一个什么虫洞里吗?虫洞是一个什么东西,它怎么可能藏得下一个人,他怎么可能藏得了一个人的过去时间呢?
姬老师看着我满面疑惑的样子,开始给我讲虫洞了,“虫洞有顺时虫洞和逆时虫洞之分。虫洞都不是很容易出来的一种自然现象,相比较起来,顺时虫洞比逆时虫洞更容易出现一些,进到顺时虫洞里,也许你只感觉过了几个小时,但离开了虫洞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很多年;而逆时虫洞恰好相反,你进到里面以后,你会发现,你进到了一个不属于你的时代里,那个时代是你曾在历史书上学到过的过去时间,而你感觉你在那个过去时间里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但当你离开虫洞回到属于你的时代时,时间只不过过了几分钟,最长也就是几小时罢了。”
经姬老师这样一解释,我还真的明白了虫洞是个什么东西,只是这虫洞如此难出现,我又怎样去虫洞中找钟老先生呢?我看着姬老师脸上出现了为难之色,心里想,我的有生之年这世上有没有逆时虫洞出现还是回事呢?两周后也许我就死了,还去什么虫洞找回钟校长的父亲呢?
“孩子,别灰心,最近我的第三只眼睛已经看到了,二天以后的晚上,山那边的一块青色岩石上会出现逆时虫洞现象。那时你可以进到那里,去寻找钟老先生。”
“可是……”我皱着眉头看着姬老师。
“什么?说吧!”
“可是历史是那样的长,谁会知道那个虫洞将把我带到何年何月呀。再说钟老先生是钟校长的父亲,我把他带到这个世界来以后,我凭什么要他相信我,而不相信他自己的儿子呢?如果我能让钟老先生相信我,从道理上讲也应该有办法让万先生相信我,那样又何必自找麻烦去什么虫洞子里转一圈呢?”
姬老师听了我的问题微微一笑的坐了下来,“我先来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我大气不喘的静静的听着他说下去。“你必须带上一件钟老先生生前之物,虫洞就会把你带到钟老先生先生的年代了去了。如何能找到钟老先生,这是我不得而知了。全凭着你的智慧和运气了。”姬老师又停了下来,看着我的脸,似乎是要从我的脸上眼睛里看看我是否是一个有智慧有运气的人。我不知道他们从我的脸是否得到了答案,只听她继续说了下去。“第二个问题,钟老先生是神仙,在天堂他已经知道儿子的恶行,只是不便插手来处理,只要你把过去的他带到这里来,他的灵魂就必须从天堂来到人间来处理这里的事情,这种情况插手人间事务不算违反神规,也不会得到惩罚。”姬老师抬起头,慢慢的问道:“你懂了吗?”
我点了点头,“好吧,我去碰一碰这运气,但我却没有钟老先生生前之物呀。”
“施校长有,我会让甫老师向施校长借来一用。”
“为什么要借,为什么不让施校长与我一起同行。” 虫洞对于我太陌生了,当然可能对于大多数生活在地球上的人虫洞都是陌生的。但别人没必要去虫洞中,而我却要进入那个对于我既陌生又可怕更神秘的地方。去这样的地方我多需要一个伴,需要一个同行者呀!尽管我仍觉得施校长也不是什么好人。但现在只要能与我做伴就好。更何况施校长是个千年老鬼,他会处理很多我处理不了的问题。
姬老师摇了摇头,“不,不行,那个年代施校长已经是养在钟家的鬼了,施校长会看到自己的,那时他就再也无法回来,当然也就带不回来钟老先生了。”
提到回来,我似乎想起了什么,马上问道:“姬老师我怎么回来呀。我要是回不来了怎么办呢?我的父母会伤心死的。”
“蛇夫人不是送了你一颗蛇珠吗?这蛇珠可是世间少有的宝物,你一定要带上蛇珠,遇到危险时蛇珠会帮你,要回来时蛇珠也能帮你。我再教你一句咒语,要回来时,你就拿着蛇珠念那咒语,就又回来了。”说完她又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字条递到了我的手上,“二天以后,你带上蛇球,带上这张字条,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带上辰子,这就随你的便了。千万记住在虫洞的时间不可以太长,顶多一年。时间太长了,你回来时已经变得很老……”姬老师没有说下去,停下来看着我的眼睛,让我自己去体会话中的意思。我已明白了她的话,她微微的一笑,“孩子,祝你好运。你在这我呆的时间够长的了,你该回去了。”
我告别的姬老师,向宿舍里走去,我感觉心里异常的不安,去虫洞我行吗?

two steps 发表于 2004-8-2 00:21

2003年11月19日 (四) 午夜鬼网
晚上吃过晚饭,心里还是又烦又乱,虫洞之行的可怕,不断的干扰着我,使我不能静下心来。只好在宿舍外坐在那大树下,一个人发呆。辰子也来了,我知道他同样是心烦意乱的,他也没有说话,只轻轻的坐到了我的身边。就这样我们两人呆坐着。就这样一惯调皮的我们一下子变得乖巧老实了。
坐了好一阵子,辰子才问道:“强子,中午怎么了?为什么饭也没吃就跑了。”
“哎——”我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心里压力太大了,以至于产生了幻觉。我很害怕。”
“你心里压力再大,还能比我心里压力大吗?”辰子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看着我。
“辰子,你不明白。”我又激动起来了,“你已经这样了,你父母还有我,都会像看待原来的辰子一样看待你。而我却面临着死亡和一个新的强子的诞生。我现在不得不承认,我害怕死亡……,尽管我的思想,我的情感,我的记忆还会继续在另一个躯体上复活,但我仍对死亡恐惧。”
辰子不在说什么,我们又完全陷入了沉默之中。沉默中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你们俩在这里。”背后传来了陶博士的声音。我和辰子同时转过了头,谁也不说话的看着陶博士,“强子,电脑老师,让咱们去给学校做网页。”
说实话,我不想和陶博士在一起,但我又不能违抗他的命令,我懒懒的站了起来,把手伸向了辰子,“辰子跟我一起去吧!”
陶博士也笑着说,“辰子一起去吧。”
辰子没有去理采陶博士,只冲我轻轻的点了点头。我们无奈的跟着陶博士来到了电脑教室。我坐在了一台电脑前,辰子做到了我的身边。陶博士为我们调出了他已经做了一些的网页,微笑的说道:“我们的网叫‘午夜鬼网’。”
一听这名子,我吓了一跳,我曾在网上看到过一篇恐怖故事,题目就是《午夜鬼网》,那里面的鬼能从电脑里伸出了两只手,生生的把坐在电脑前的人拉了进去。我抬起头来没有说话看着博士,用目光问,“你叫我做什么?”
陶博士仍是那副友好的面孔,柔和的语言,“我已经做了一些动画了,现在你来给这网页配音,恰好辰子也在,辰子对音乐还是在行的。”说着他递给我们一大堆的CD盘,“你们从这里面找曲子。要找恐怖的,那种让人听了毛骨悚然的曲子。”
我冷冷的答道:“知道了。”
陶博士并没有因为我的冷漠而生气,仍是笑着,“我在那台电脑上继续做一些动画。”说完走到了我们后面的电脑前坐下了。他是否动做动画了,我和辰子谁也不想去看,不想去问。只把CD插入了光驱,边看网页,边听着那恐怖的曲子。
这午夜鬼网的画面甚是可怕,一进主页,就是一只勾魂手飘动着,手背朝着电脑前的人,手指一伸一屈的似乎真的要让人们的灵魂随着他的手进入到那恐怖的鬼网里面。恰好这时CD盘里放出了的音乐是那种极为低沉阴郁的曲子,那曲子不断的撞击着人的心,就算没有这画面,那曲子也足以让人们心里感到阴森恐怖了。现在再加上这画面就越发的恐怖起来。
“就这首曲子吧!”辰子冷冷的说道。我看了一眼辰子,突然觉得辰子的脸如一张死人脸一样的可怕,我怀疑他这组合人的灵魂也已又被那勾魂手勾了过去。我锁定了这曲子插了进去。心里说着,“这网页真的不亚于那恐怖故事《午夜鬼网》呀。”我翻动了一下网页,这一页有大大小小有鬼怪,那鬼吐舌的,翻眼的,无头的,无脸的,眼球儿可以随意的弹出收入的……,每一个都在向你招着手,每一双的手都如那勾魂手一般似乎当真的就能抓住人的灵魂。这页已经有了声音,那声音低沉的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来呀,随我来吧!”我想我的灵魂也已经被这些鬼怪抓住了,我的额头渗出了冷汗,我的后背一阵一阵的发着冷。CD盘里的音乐变得声音非常的小,只是那“随我来”的衬底声,而且那声音同样的阴郁,同样的使人窒息。
“这首也合适。”又是辰子那冰冷的声音。
我已经不能再继续做下去了,我大口的喘着粗气,看着那网页上的鬼怪,看着那一双双勾魂的手,听着那“随我来”的声音。我已经把握不住自己的灵魂了,我的灵魂就要随那手去了,此时也许我只是在做垂死的挣扎。突然我看到了那鬼怪们,“唰”的一下子全都把手伸出了电脑屏幕,抓住我胸前的衣服,抓住我的胳膊,揪住我的头发,使劲的把我往电脑里面拽。我拚命的大叫“救命呀!松开我!”
“强子,强子,你怎么了?”这是辰子的声音。
“强子怎么了?”陶博士也走了过来。
我看着他们却无力去说话,如一滩泥一样的瘫的了椅子上喘着粗气。缓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你又产生了幻觉吗?像中午一样?”辰子在问我。这新的组合辰子和那原装的辰子真是没什么区别,总是这样的没有大脑,当着陶博士竟然问这样的问题。
陶博士微笑着,“你中了施校长布在神秘小屋的法术后,一直恢复的不好,最近是不是又太辛苦了,还有就是我的过错,今天养鬼课上出了那样的事,一定又把你吓坏了。”说着他现出了内疚的表情,“我也不愿意在我的课上发生问题,可是发生了,直到现在我都没搞清楚,是谁在跟我捣乱,我想也许是施校长派来的人吧!”
我和辰子谁也不插一句话的看着他,任凭他说些什么吧,反正没有真话。
陶博士看着我们没有任何表情,自觉无趣的说道:“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来吧!”
我和辰子都巴不得早早的离开这里,尽可能的离这陶博士远一些,于是站了起来,什么都没说,连“再见”都没有说,便走出了电脑教室。

two steps 发表于 2004-8-2 00:23

2003年11月20日 (一) 约会施校长
我已经上学几天了,甫老师都不曾对我说过什么,总是那样漠不关心的对我,似乎我掉了多少课,学会没有学会都无所谓。实际上她一直是一个很负责任的老师,她曾是我的众位鬼师中我认为最好的老师。现在她这样对我,我想她肯定是恼我与陶博士勾结,害了施校长,施校长毕竟是她的恩师呀。
今天甫老师很意外的关心起了我,下了英语课她走到我面前说道:“皮强同学,你的英文本来就不好,现在又掉了那样多的课,我打算从今天下午开始给你补习英文。你要准时到我办公室里来呀!”我点头答应了。
经历了这样多的事情,我早已悔恨自己过去的玩劣不好好读书,这会儿还当真的想学些东西了,而推磨坊能真正学到属于自己的东西也只有英文了。当然养鬼课也很重要,但我后悔误入了养鬼界,也并不想做一个优秀的养鬼徒,所以对养鬼课已经失去了最初的兴趣,而且越来越憎恨这种非正常人的生活。
下午我按照约定来到了甫老师的办公室里,甫老师并没有拿出英文书来,教我读什么,念什么。只看着我问道:“你敢去虫洞吗?”
我愣了一下,我明白了,一定是姬老师把我的事情告诉了她,我点了点头,“敢去!我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要么等死,要么与他们拚。”
她看着我点了点头,“好吧,我愿意帮你!”
“谢谢!”
“可是施校长说了,他想见你,你需要的东西要你自己去取。”
施校长想见我,这对我简直太意外了;可我真的是不想见他呀,第一因为我怕他,第二因为我有愧。有了这二条我真的不愿意见他呀。我不知道他会怎样待我。我看着甫老师“我,我,……”甫老师看着我的眼睛,等着我说下去,“我不见他可以吗?”
甫老师轻蔑的一笑,“还说敢去虫洞呢,连施校长你都不敢见!”
“不,不……”我心里乱跳着,忙解释说:“甫老师,你知道的,我和辰子做了很多错事,害了施校长,现在不是怕见他,而是没有脸面见他呀。”
“是呀,你们是害苦了施校长,直到现在他身上的毒尚不能完全解开,法力也基本没有恢复。可是你们毕竟只是孩子,无知的孩子,施校长是不会与一个无知的孩子计较的;更何况施校长也不全对;我一直反对设那个224室,如果没有224也许你们也不会这样容易的就上了陶博士的当。”甫老师说的很真诚。使我再无法拒绝去约会施校长了。
“好吧,你去向施校长承认错误!”我低着头说道。
甫老师笑了,她拿出了书开始帮我补习英文,一直到很晚,晚饭也没有去餐厅吃。
夜幕降临,天黑了,鬼校更显得神秘,我跟着甫老师悄悄的溜出了学校。甫老师一句话不说的,带着我翻过了几个小山包包,我的两条腿走的好痛好累,而甫老师却丝毫没有累意,只是向前走着,而且脚步还越来越快,我不得不一路小跑的紧紧的跟着她。也不知走了多少路,好不容易来到了一个比较宽阔一些的两座山的狭谷之间,才算停下了脚步。她走到一棵大榆树下。用手扣着大榆树的树干,又轻声的叫着:“甘老师,甘老师我们来了。”
“你们来了!”从我们背后传来了甘老师的声音。我忙转过身来看着甘老师,夜幕下一个干瘦的身躯,月光照着她那干扁的脸,两只深不可测的眼睛发着光。我很难为情的说道:“甘老师,您还好吧!”
“好,好,让你害得藏到这里来了,能不好吗?”
听了这话,我心里“咚咚”的跳着,甘老师、甫老师毕竟都是鬼,现在我把他们害成这样子,他们会不会……,我不敢往下想了,只说道:“对不起甘老师,我害得我自己几乎丢了命。请原谅我的无知。”
甘老师那深遂的眼睛盯着我看着,看得我全身都发麻了,头发也在往起竖,才慢慢的说道:“不原谅你,又能怎样?总不能像钟校长一样吃了你吧!”
“施校长还好吗?”我又憋了很久,才总算问出了这句话。
甘老师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把手一挥,一道亮光划破了夜空,我看到了亮光下出现了一座茅草的小房子,房子的小窗上透出了昏暗的光。“进来吧!”
我和甫老师跟着甘老师进到了小房子里。走进小屋我才发现,这房子并不小,里面有很大的空间。靠最里面有很多油灯摆成的一个祭坛,这使我想起了《三国演义》中孔明祭灯,看来这施校长病得的确不轻呀?祭坛的东侧有一张石床,石床上坐着那有着核桃一般脑袋的施校长。施校长细隙一样的眼睛看着我,我也用恐惧的目光看着他,我不知道这时该向他说些什么。还是施校长先开口了,“皮强,你来了!”
“校长,我来了!”

“哼——,校长,我配做你的校长吗?你不是很不希望我做校长吗?现在换成了钟校长是不是比我好多了?”
“不,我错了校长。”
“错了,你知道吗?世界上有些错误可以犯,有些错误不能犯。”
“我知道,我犯了不能犯的错误。”
“不,你犯的错误的确很大,但还不算是不能犯的错误,只是你的错误纠正起来很困难。”
“再难我也要去拚!”
“你知道你要去的是逆时虫洞吗?”
“知道!”
“我可以告诉你,顺时虫洞肯定能够走出来,而逆时虫洞可是不一定呀!也许你会在虫洞里生活一辈子,直到老死!”
“没关系,我只有拚一下了。”
“好吧!有胆量跟我做对的,大概也不会怕什么虫洞。小甘把东西给他,让他去吧!”
甘老师并没有去为我取什么东西,只看着我,用那深不可测的双眼看着我,“听说你得了一颗蛇珠?”我点了点头,“好吧,我们可以把东西借给你,但你也必须把你的蛇珠借给我们一用。如何?”
“当然,……”听了甘老师的话我很犹豫,这蛇珠是世间少有的宝物,我必须带着他去虫洞,可现在甘老师要借,我该怎么办呢?我吱吱唔唔的说道:“当然,当然可以,只是姬老师说,我必须带着蛇珠去虫洞的。”
施校长一阵咳嗽,“小甘,别难为人家了。”
甘老师这会儿可没有施校长这般好说话了,她瞪着那发光的眼睛,“他不借给我们,我们又凭什么借给他用?我们已经是死了的人了还能怎样?他的命可是握在那姓钟的手里。去不去虫洞与我们又有多大的关系,那是为了他自己的命呀!”接着又转向了我,“我不过用一二个时辰,那就误了你虫洞之行,就这般小气。”
听了这话,我赶快从怀里掏出了蛇珠,“甘老师你去用吧。”
甘老师接过了蛇珠,看了一下,笑了,开心的笑了,我看着她的笑,心里说原来这张干扁脸也会有如此开心的笑。甘老师拿着蛇珠走向了施校长:“校长,这回您的毒一定能解了。”说完她又走向了祭坛,把蛇珠放在了那最大最亮的一盏灯上。蛇珠被灯的火苗儿顶着,在火苗儿上旋转着,越来越红,越来越亮,灯光加上蛇球儿的光,使整个茅草房骤然明亮起来。这会儿我真担心我的蛇珠会被烧坏的。甘老师根本不理睬我的担心,自己盘腿坐在了坛前,嘴里叽哩咕噜的念着什么,双手成掌形交叉放在胸前,然后又向上划开,虽然着两掌的分开,一道绿光射出,光的一端连到了施校长的胸前,另一端连到了蛇珠上。很快施校长那端的绿光变黑了,慢慢的黑色向前延伸着,一直延到了蛇珠上。似是一股黑色的毒气顺着那光的管道流入了蛇珠中,蛇珠原本红色的蛇珠渐渐的笼上了一层黑色,如黑纱一般的包裹着那红色的蛇珠。整个茅草房也由于蛇珠的变暗而暗了下来,随着黑色毒气的导入,蛇珠上的那层黑纱变成了黑布,红色蛇珠的光只能透过布丝显露出一点点来了,接着蛇珠的红光完全看不见了,完全变成了一颗黑色的珠子。甘老师这才收了招术,从祭坛上取下了蛇珠交给了我。手里捧着蛇珠,我想这蛇珠算完了,让他们给搞坏了。
甘老师可是不关心我的蛇球,她更关于的是施校长的身体。她走向了施校长,“校长你感觉如何?”
施校长核桃一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好了,好了,再修几日,我的法力也就可以大大的恢复了。快去给皮强拿东西吧。”
甘老师走向祭坛,施校长见我仍捧着那珠子发呆,才对我说道:“皮强,还得谢谢你肯借珠一用,这珠子现在染上了骷髅虫的毒,你不要把它放在贴身之处,那样毒会进入你的体内的,你只把它放在月光下,有半个时辰,那毒就会散去了。”
一听这话我脸上又露出了笑,“原来这珠子没有坏呀。我这就把他拿到月光下去。”说完我走出了茅草小房,找了一块岩石,把那珠子放在了石头上,让月光照射着它,让它去吸取月的光华。蛇珠在月光的照射下,一点一点的又由黑色变成了红色。最后完完全全的恢复了它原有的模样。我高兴的把它又放入了怀里,走进了草小屋。
甘老师把已经准备好的东西递给了我,我一看是一把牛角梳,那施校长又言道:“这是我家老先生在世时常用之物,他仙逝那天,也是用这东西整理的头发。他走了把这东西留给我做个念想,没想到今天还能派上用场。”
我接过梳子,“对钟校长说了声:“谢施校长了,但愿您早点恢复健康,恢复法力。”

钟校长只轻轻的“哼”了一声,再没有说什么。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忙对施校长说道:“忘了告诉您了,水轻舞是陶思找来对付您的,也许她没有起上作用,但她真的是陶思的人。”
“你说的太晚了”甘老师说话了,“你就没看出来,现在的爱利雅就是水轻舞扮演的吗?哎——”甘老师发出了一声长叹,“爱利雅和你还有那个辰子都是傻瓜,害了别人,害了自己。可惜呀爱利雅,我本想收她为弟子,结果……”甘老师说不下去了,看来爱利雅的香消玉殒,真的让她难受了。甘老师看着我,“没事了,你们可以走了。”
甫老师对我说道:“走吧,皮强!”
我摇了摇头,壮起了胆子说道。“不,我就要去虫洞了。我想我还有一些事情得向施校长和甘老师请教。还请甘老师看在我曾是您的学生的份上教我。”
“是呀!去虫洞之前是应该好好准备一下。出趟门还要准备准备呢?何况这可不是一般的出行那些简单。”施校长笑咪咪的对我说着,我第一次感到了施校长说的话是如些的温和。
甘老师好是没有这样友好,她仍是瞪眼睛,冷冷的说道:“想知道什么?想学什么快说吧!”
我想了一下,慢慢的说道:“甘老师,我去虫洞是去找钟老先生,老先生干的是伏魔降的行当,要顺利找到他老人家,就必须先闹鬼,让老人家自己出来。”
甘老师看着我,讽刺的说道:“有点道理,原来你不傻呀!”
此时我也顾不得甘老师是否在讽刺我,又继续说道:“我想请甘老师告诉我鬼是如何显形的。”
“吃显形药,我可以给你带两瓶。”
我又摇了摇头,“显形药,使整个鬼象人一样显形了,世间的人肉眼凡胎的,他们看不出鬼与人有何不同,我想知道如何让鬼只有一部分显形,比如只有头被人们看到,或者只有手被人们看到,或者看到的只是两只脚。这样人们才会意识到闹鬼了。”
“涂显形粉!”甘老师回答的很利索,“我也可以送你一瓶。”
“再有就是教我几招招术,对付那些恶鬼歹徒们,甘老师你能想到的,此行有万险呀!”
“好吧!”甘老师虽对我一直冷冷的,但地没有拒绝我的要求,她把我带到了茅草房外,一连教了我三招,我也能空手变纪出毒蛇、蝎子之类的东西了。
我谢过甘老师,告诉了施校长,才跟着甫老师一齐离开了茅草房。当我走了几步再回过头来看时,那草房已经不见了,狭谷之间除了山石并无它物。我不禁感叹鬼的世界竟是这样的幻真莫测,鬼的世界竟是这般的神秘。像我这种头脑简单的人误入了这鬼的世界实在是一件可悲之事。

two steps 发表于 2004-8-2 00:24

2003年11月20日 (二) 入洞之前
从施校长那里回来,已经是后半夜了,手里拿着牛角梳心里更不能安宁了,去虫洞已是必然。我不断的假设着在虫洞中可能遇到的各种可怕的事情,又是半宿未能合眼;想一想上帝对我太不公平了,太残忍了竟然让一个十五岁的孩子经历这样多的事情,竟然让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自己准备把自己送进逆时虫洞中去。
天还未大亮我就起了身,辰子这几天大概也没有睡好;我刚起来,他便知道了,也忙从床上坐起:“强子,这样早干嘛去?”
我摇了摇头,“不干嘛?睡不着,躺着累。起来溜溜去。”
辰子也赶忙的起了身,“我也睡不着了,这夜真是够累的。”
我没有拒绝辰子,两人便稍稍的溜出了宿舍。看来这夜里睡不好觉的不只是我和辰子,刚刚走出宿舍楼,就看到了宿舍楼外那棵大树下站着两个人。借着朦胧的晨辉,我看清了,那是陶博士和姬老师。这样早,陶博士和姬老师在干什么?突然我感觉心跳的很快,此时我已经搞不清楚在这学校里姬老师真正帮的人是谁?有了被陶博士骗的经历,现在对谁也不敢太相信了。想一想实在可怕,如果在这个学校里连姬老师都是骗子,都是在帮钟校长他们的,我不是就彻底的完了吗?那样恐怕无论我怎样挣扎,都不会逃脱他们的魔掌的。本想站在宿舍楼门口,悄悄的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可是他们的话音很低,很低根本就听不到。于是我拉着辰子走了出去,大声的说道:“两位老师早呀!”
姬老师和陶博士听到了我们的声音猛的转过身来吃惊的看着我们,“这样早?”

陶博士关心的说道:“强子,近来你身体不好,总是产生幻觉,我看你还应该好好休息才是呀。”
辰子听着看着,只是不插嘴说话,我知道,他还没有从自己只是一个组合人的阴影走出。他内心的痛苦,只有用无言来掩盖吧。但辰子这样的表现无疑使陶博士产生了怀疑,陶博士问道:“辰子,你最近怎么了?为什么总是一言不发的。”
辰子真不容易开口了,“没什么!”
陶博士仍是关切的说道:“咱们是朋友呀,有什么事,只管对我讲。我会帮你的。”
“没什么,真的。”辰子免强露出了一个微笑,然后拉了一下我的胳膊,“咱们走吧,去小树林里遛遛。”
我向姬老师和陶博士点了点头,也免强露了一个笑和辰子一起走了。我心里在想,我就要去虫洞了,我是让辰子和我一起去好呢?还是自己一个人去好呢?想来想去都觉得那里过于陌生和可怕,真的还是有个伴好。但真的又怕象施校长说的那样,永远回不到本属于我的这个时代了,让辰子一起陪着我在虫洞中老死,那样不是太对不起辰子了吗?他已经死过一回,受过一回刺激了,我有什么权力再给他一次这样重大的打击吗?我看着辰子,迟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辰子终于憋不住了,“强子,这两天我看你心里有事,不管我是原装的辰子还是组合的辰子,总之是我辰子,我是你的朋友,把你心里的事告诉我。”
我看着辰子,看来我错了,辰子已经摆脱了组合人的阴影,他只是不善于隐瞒自己的情感,他恨陶博士,他不想与陶博士说话罢了。不管是原装的辰子还是组合的辰子,总之辰子是我的朋友,这话当真的让我激动,在推磨坊其码我还有辰子这个朋友。“辰子……”我看着辰子的眼睛说道:“我们已经误入了鬼校,这是我们的不幸,我们已经无法挽回,但是我不想生活在钟校长的魔掌之下,所以今天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但是又非常的害怕,这件事情搞不好,我就永远回不来了。”
“强子,什么事说罢,从小到大咱们没分开过,要死让咱们一起去死。反正真正的辰子已经死了。无论什么重要的事情,让我这个组合的辰子再陪你一回吧。”
听了这话,我突然感觉眼前的辰子和原来的辰子绝对不是同一个人,原来的辰子胆小怕事,遇事总在往后退;今天这个辰子竟然会站出来,要与我一起去面对死亡。也许经历一次死亡,真的能使人改变吧,也许这正如人们常说的,死都死过了还怕什么呢?
“好吧,我想告诉你,我要去逆时虫洞中寻找钟老先生,因为只有钟老先生才能管住钟校长,不让钟校长胡来。”
“虫洞?”
“是的,虫洞今天晚上会出现在山后的大青岩石上,那里咱们去过的。”
“好,我与你一起去。”
听了辰子的话,我心里真的在一丝喜悦,不管怎么说,虫洞在可怕,可我不在孤独了。我有伴了。

two steps 发表于 2004-8-2 00:25

2003年11月20日 (三) 进入虫洞
今天一天过的很平静,没有一个人找我的麻烦,连陶博士也没有说晚上让我和他一起做网页,但越是这样的平静却让我越感到不安,我不知道平静的背后是不是掩盖着更大的风浪。
不管多大的风浪在等着我们,我们也该走了。该去面对这风浪了,天黑了,我和辰子悄悄的收拾了行囊,溜出了校园,向山后走去。说实话,先不要说虫洞是否恐怖,夜晚的山就有着异常的恐怖。山中不断的传来各种野兽的叫声,野兔、野猫时不时的猛的从你的脚上窜过好不吓人呀。不过这些还好,这些东西都不是要命的。我真怕如果有狼出现了,恐怖我们还没走到虫洞中去,就先走到狼肚子里去了。
一切还顺利,没有遇见我怕最遇见的狼,就来到了青色的大岩石前,看着这大岩石,我真的不明白,它怎么就会把我带到过去的时间里,我又怎么可能把一个已经仙逝了的人,把他过去的身躯带到现在这个时代里来。辰子当然更不明白,他一个劲儿的问我,“强子,什么是虫洞,那洞子在哪里呢?”
我没有回答辰子,最后的检查了一次行囊是否还牢牢的绑的身上,拉起了辰子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们一定要紧紧的拉住了,千万别松开呀。”
辰子点了点头,把手动了一下,让我们两个人的十个手指相扣在一起,握得带劲了。我们一齐走上了大青岩石,“哇——”今天这里的感觉的确和以往是有些不一样,站到大岩石上,头开始一阵一阵的眩晕起来,四周不断的有星光在眼前跳动,突然又感觉那是一条条的光,光线越来越密,越来越亮最后完全成了一个由一道道,一圈圈的光组成的一个洞子,我们就站在那洞的洞口处,莫非这就是虫洞。当我还没有想明白时,沿着那洞子壁冲出了一股气流,由于那气流的运动,似乎洞子中间形成了真空,产生了一股负压,生生的把我和辰子吸进了洞中。我和辰子完全没有能力控制自己的身体了,身体在洞中旋转前行着,速度太快了,以致于我感到自己的头发,脸上的肌肉,胳膊和腿都要被甩出去了。尽管这样我的手仍紧紧的握着辰子的手,紧紧的无论多难都不肯松开。我感到了辰子也在用力的抓住我的手,在这生死关头,我们谁也不会丢弃这份友情。身体非快的旋转前行,头却变得越来越重,全身的血也一股脑儿的往头上撞来,在头部形成了重压……。终于头再也无法忍受住这样飞快的旋转,再也无法忍受这股巨大的压力,而昏了过去……

当我醒来时,发现我们躺在一个山沟沟里,行囊仍牢牢的绑在我的身上,周围没有人,我也搞不清楚我们是仍然在我们原来的时代里,还是已经来到了历史中的某一个阶段。实际上我连我自己是否还活着也搞不清楚。我看了一眼辰子,他仍然在躺我的身边。不管死,不管活,不管这是哪里,不管这是哪个时代,总之我和辰子在一起,我们的友情还在,这对我就是最大的安慰。打开行囊蛇珠、返回咒的字条,显形药,显形粉都在。只是从施校长那里借来的牛角梳不在了。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丢了牛角梳,回去我怎么向施校长交待,那核桃头会饶了我吗?我向四下里看了看,没有,那牛角梳根本就是无影无踪了,想一想行囊没散,那牛角梳又怎么可能丢掉呢。“哎——”这事真是让人费解呀。我敲了一下自己的头,费解的事不去想了,反正现在也用不上那东西,以后的事如何处理,以后再说吧。
我唤醒了辰子,辰子坐了起来,摇一摇还未完全清醒的头,“强子,我们到哪儿了。”
“不知道,我想我们必须走了,离开这里,找一个人问一问,这是哪里,今年是什么年代。”
“废话呀,还能是什么年代?二千零三年呀。”
“噢!怪我没跟你说清楚,虫洞是一个能改变我们所处的时代的洞子。可是我不知道我们是否成功的进入了虫洞,我要找的钟老先生,是钟校长已经仙逝的父亲。”
这回辰子真的听傻了,“难道时间可以倒流吗?”
正在我们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打柴的樵夫走了过来,我忙走上前去:“大叔,我想问一问这是哪呀!”
那位大叔上下打量着我,用奇怪的眼神儿看着我,“这是龙行沟。”
“谢谢大叔!”我免强的笑了笑,才又问道:“大叔不好意思,你能告诉我今年是什么年代吗?”
那位大叔更是用异样的眼神儿看着我“小孩,活昏了,不知道地名也就罢了,怎么连年代也不知道呀。”
“可不是活昏了吗?家里穷,到外面给人打工,一天一天的累死累活的,从来都没考虑过年月日,今天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我那兄弟说今年是二千零三年,我说今年是二千零四年,吵了好久,也没吵明白,所以想让你给评评谁对谁错。”

那位大叔,这回可是毫不客的说道:“胡说八道,家里穷怎么不象我一样穿草鞋,脚上蹬着皮鞋还敢对我们穷人说穷。”
这会儿我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着校服,脚上穿着皮制旅游鞋,与那位樵夫比起来衣着是好了很多。我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还谁对谁错呢?我看你们大概就不是地球上的人,现在是民国三十二年,二千零三年,得等你再活六十年罢。”说完樵夫担起柴来走了,还不断的回过头来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和辰子。
这回我明白了,我们已经成功的穿过了虫洞来到了六十年前的世界里。“走吧辰子,咱们首先得先走出这个山沟沟呀。”
辰子站了起来,拍掉身上的土,就要上路时。我发现一个身影儿闪过,那身影儿是那样的熟悉,可这是六十年前的世界呀,他怎么会到这里来呢,大概是我看花了眼了。

two steps 发表于 2004-8-2 00:27

1943年11月21日 (一) 入洞第一天
虽然搞清楚了年代,但具体的月日还是没有搞明白,只好延用二千零三年的月日,继续这篇日记了。
我和辰子走了很久,才总算走出了山沟沟,来到了一个小县城。小县城里,到处杂乱无章,拿着枪的日本鬼子随处可见。这才使我想起了,一九四三年这个年代,是日本的铁蹄践踏中国大好河山的年代;正是中国饱受苦难的年代;是中国百姓生活在日本刺刀下的年代。我不知道这个时代的百姓是如何生活,此时我也不知道来到了这个年代的我该如何生活。
我看着辰子问道:“辰子,我们怎么办?”
辰子摇了摇头,“我正想问你。”看着辰子的样子,我心里想,组合了半天也没给换个优质的零件,还是那个什么事也没主意的辰子。这会儿也只有自己绞尽脑汁的想办法了。
我习地坐下打开了行囊看着行囊里的东西,不知这会儿那一件能派上用场。“哒,哒,哒”一阵大皮靴的脚步声,向前我们过来了,我抬起头来,看到几个日本鬼子已经走到了我们跟前把我和辰子围到了中间;他们端着枪,枪上有刺刀;而我手无寸铁,此时我不得不承认,空有一腔爱国热血,手中没有武器,心里照样会发虚会害怕。我慢慢的站了起来,看着他们与他们对恃着,心在“咚咚”的乱跳,嗓子有些发干。日本鬼子兵大叫着:“八格亚噜地”。虽说害怕,但这时我也绝不示弱,我也瞪起眼睛大叫着“八格亚鲁”。
日本兵又指着我的行囊,“八嘎!”我也指着他们重复着“八嘎!”
那日本兵见吓唬不住我,端起刺也就要拨我的行囊。我恼得大叫着,“滚开!”可这话丝毫没有起做用,这些混蛋反倒一脚踢在了我的小腹上,我踉跄了好几步总算把身子稳住了。但鬼子兵已经拨起我的行囊晃晃悠悠的就走了。
“看来没点厉害的是不行呀!”我大叫着又冲了上去,心里默念着甘老师教我的招蛇咒,手一挥一抖袖子,一条毒蛇从袖里飞了出去,恰甩到了那抢我行囊的鬼子身上,那毒蛇也是毫不客的照着鬼子就是一口,那鬼子吓得一下子丢掉了行囊,我忙冲上去抢过我的行囊。另几个鬼子兵一下子围住了我,端起刺刀就乱捅,看来我就要完了,这虫洞的第一天就要死在日本鬼的刺刀下了。辰子这会儿也赶了过来,照着鬼子兵就是两脚,真没想到,一惯胆小的辰子在这关键的时刻却出手来帮我了。那鬼子兵转身照着辰子就刺。辰子一躲,我们兄弟两个又靠到了一起。突然我的行囊里发出一道红光,红光闪过几个鬼子兵,相继倒下了。
我见鬼子倒下了,来不及多说话,拉起辰子就跑,一直跑了老远出了县城,才停了下来。辰子问道:“什么厉害的家伙,竟然把那日本鬼子也打爬下了。”
“蛇夫人给我蛇珠!”
辰子的眼睛都亮了,“原来这东西不仅能隐身,还这般的厉害呀!”
我笑了笑,“没有点厉害家伙,敢闯这虫洞吗?”
“可是,强子,我们来这里是来找钟老先生的,这兵荒马乱,人海茫茫的,我们怎样找呢?”
我指着行囊说道:“辰子,你看我准备了这样多的东西,这就是为了找老先生用的,”
辰子翻着我的行囊问道:“这都是些什么?”
我一样一样的指着对辰子说道:“这是鬼显形药,这是鬼局部显形粉,这是蛇珠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这个字条最要命,这是咱们返回的咒语。我怕记错了,回不去了就糟了,所以没敢丢掉它。”
辰子脑袋就是没有我脑袋好使,这样多东西都让他看过了,他还不知道怎么用,他愣愣的问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我敲着辰子有脑袋说道:“可恨的陶博士重新组合了你,为什么又不给你换点质量好一些的零件,现在的你和原来的你一模一样,一样的笨。”
听了这话刺激了辰子的自尊心,他不高兴了,“干嘛?就你聪明!嫌我笨,各走各的路好了。”
我一看他真生气了,心里也有点毛了,“得了,一句玩笑话,何必生气。这个世界不属于你我,你我就必须在一起,否则的话你怎么回去呢?”
辰子仍是生着气,不理我,“好了,辰子大哥,我向你赔罪了。”说完给他鞠了一个大躬。他才正过脸来,“有什么话,说什么话,废话少几句。”
“好,我告诉你,钟老先生是捉鬼的,所以只要闹鬼钟老先生就会出来。”
辰子很不服气的说道:“你知道吗里闹鬼呀!”

“当然不知道。”
“这样说来,钟老先生去呀儿你还是不知道!”
“我虽不知道那里闹鬼,但我知道我可以闹鬼呀。我一闹鬼钟老先生就出来了。我不是就找到他了吗?”
辰子更不服气了,“你还没死呢就想做鬼了。”
“我干嘛自己闹鬼呀!像咱们已经学习养鬼术这样久了,看到鬼已是平常之事,找几个鬼来,给些冥钞,让他们闹一下不就行了吗?”
这回辰子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我的主意,“你准备从那闹起呀!”
“今天这鬼子竟然敢如此的欺负我们,我们就从鬼子的兵营闹起!”说完这句话,我心里乐滋滋的,出生在八十年代未,没赶上抗日战争,没想到今天钻到这虫洞中来,也来为中国的抗战出一把力。

two steps 发表于 2004-8-2 00:28

1943年11月21日 (二) 群鬼闹兵营
日本侵略中国,不知有多少无辜的百姓死在了日本鬼的刺刀下,城外荒野到处都可以见到新坟。甚至有的人死了,却无人葬埋,尸体被野狗们咬烂了,丢得东一只胳膊,西一条大腿,北边一个人头的甚是恐怖。身为养鬼徒的我们大概已经是习惯与鬼打交道了,对死尸也就不太怕了。
天黑了,我和辰子在郊外荒野遛达着,希望能找到几个孤魂野鬼的,来帮我们的忙儿。
天大黑了,一般来讲鬼最喜欢这个时间出没于世间。不一会的功夫孤魂野们出来了,可这孤魂与我们在学校里见到的鬼大为不同,学校里的鬼好歹有一张画皮在身,不显得那般凶恶,丑陋。这孤魂野鬼,都是满腹的冤屈,那里有心情去做一张画皮。看着他们这般丑陋的模样,我心里多少还真的有些害怕。辰子那家伙就不必说了,更是腿都打起了颤来。没法子此时我也只有壮着胆子上前与鬼说话了。
“鬼大哥!哪去呀!”一时间没找到合适的称呼,合适的词,只有这样说了。
“冤,冤,我要去讨命来呀!”鬼大哥说着,眼里流着血泪。
“怎么死的?”我切入了正题。
“早上在城里卖菜,让那鬼子无端的刺死了。”说完他唰的一下子把上衣拉了开来,一个血窟窿露了出来,肠子从血窟窿里流了出来拖了老长。
“你自己讨不回来命,这会儿你替我去多找几个鬼,我教你们如何向鬼子讨命。”
那鬼瞪着鬼眼看着我,“你能帮我们讨命。”
“当然!”
那鬼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当真!”
“鬼大哥,你真麻烦,你去找吧,多找几个,我若不能替你们讨命,我自愿做你们腹中之食。”
那鬼大哥,听了这话高兴了,乐哈哈的走了。

这鬼说话也还算数,不大的功夫,便叫来了大鬼、小鬼、断臂鬼、缺腿鬼、断头鬼、吊死鬼等二十多个鬼来。
我拿出了鬼显形粉,给他们扮装上,吊死鬼让他只显形头,断臂鬼让他显形脚,缺腿鬼让他只能露出一只手——苍白的手,那第一个见到的鬼大哥,就只让他露着那流着肠子的血窟窿肚子。装扮好了,我告诉他们如果有人来捉他们,不必怕,只说有个鬼头子,有几样稀世珍宝送给捉鬼的钟大师,这就行了。
群鬼们得了令全奔了日本鬼子兵营去了。我和辰子拿了蛇珠用了隐形咒也悄悄的溜到了日本鬼子的兵营。
深夜的鬼子兵营阴森恐怖,鬼子的哨兵在高处站岗放哨,巡逻兵们一队一队的在兵营四周来回转着圈圈。初冬的寒风打着鼻儿吹在干枯的树枝儿上。让人感觉寒意袭身。我和辰子紧紧的靠在一起,躲在一个角落里观看着这场即将上演的好戏《群鬼闹兵营》。
装扮好了的鬼们陆陆继继的来到了兵营里,恰好与一队巡逻的鬼子兵相遇,那显了头形的吊死鬼,吐着半尺长的舌头故意晃着脑袋的与那鬼子兵打了个照面。那鬼子兵着实的吓了一跳,用日本话大叫着,我日文学的不好,也不知他们在叫些什么,不过想来不是喊妈,就是喊鬼吧了。那值勤的小队长,拉过那大叫的鬼子兵就是两巴掌。叽哩呱啦的说了一串鬼子话。此时我真后悔,为什么没有好好的学学日文,这会儿竟然跟聋子一般什么也没听懂。可惜了那小队长刚刚叽哩呱啦的叫完,一只苍白的手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就是不肯离去,这回该轮到这小队长叫妈喊鬼了。
接着整个兵营乱了套,鬼影到处窜动着,鬼影无处不在。兵营的指挥官大叫着跑了出来,我这一看这指挥官原来正是龟田三羊,龟田叫了些什么没听懂,只见那鬼子兵们开始壮起了胆子故意去寻那些鬼。我想,看来他们一定是认为这些鬼是人扮成的。他们要捉鬼了,鬼却与他们玩起了捉谜藏,时隐时现的,总是嬉弄着他们玩。好不容易,一个鬼子兵捉住了那个吊死鬼的人头,几个鬼子兵呼的一下子围了过来,人多胆子大,他们与这吊死鬼的人头对视着,吊死鬼露出了世界上最丑陋的笑容。那鬼子兵们,又顺着那吊死鬼的头向下摸去,这才发现那只是一颗头,根本就没有身子,鬼子兵们吓坏了哗的一下子又散开了。那捧着人头的鬼子兵,一下子把头丢了下去,那头在地上“噔噔噔”的跳了几下,又发出了一阵最惨烈的笑声。一个鬼子兵随着这惨烈的笑声倒到了地下。
又有一个鬼子兵抓住了那只苍白的手,才发现那只是一只手,没有身体,什么也没有,只是一只手,那手不断的在他的手里动着,终于挣脱开来,又在他的脸上轻轻的抚摸了两个,鬼子兵真的吓疯了,大叫着跑进了营房中。
正在鬼子乱成一团时,一个人走了进来,大喊着,“我来帮你们收拾这些恶鬼。”顺声音我看去,妈呀,早晨真的不是我看花眼了,他真的跟来了,他真的跟到了虫洞里来。

two steps 发表于 2004-8-2 00:30

1943年11月22日 (一) 胳膊上的黑十字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有着虚伪面孔的陶博士。陶博士出手就甩出了三条食阴蛇出来,群鬼们见了食阴蛇都慌了起来,急急的逃走了,再也无心大闹兵营。
“可恨呀!”我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走吧,今天的好戏让这陶博士给搅了局了。”我拉着辰子又悄悄的离开了兵营。
离开兵营走在街上,我不知道这黑夜茫茫我们该往哪里走,我们该去哪里安身。十五年了,我这是第一次只身离开家、离开学校,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不,这不仅仅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而更是一个陌生的世界,陌生的时代。无处可去的我,心里空空的一点儿底都没有。行囊里的能吃的东西本就不多,如果再这样耗上几天找不到钟老先生,我们该怎么办呢?
漫无边际的胡乱走着,向一个流浪汉一样的没有目标的走着。突然一个破庙跳入了眼中,我指着破庙对辰子说,“今天这里就是家吧!”
辰子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我和他携手走了进去。破庙里已经有了几个流浪汉,正在那里又说又笑的说着些什么?
我壮着胆子走向前大声说道:“各位大哥,小弟我今天没地方睡一觉了,能否借宝地一用。”
一个老乞丐说道:“庙的地方挺大,倒头就睡谁管谁呀!”
“谢了!”我和辰子背后背的就地躺了下来。我不知道辰子是否能睡着,我可是睡不着的,陶博士怎么到这里来的,这个问题一直在困扰着我。难道是姬老师告诉了他虫洞的事?难道他的法术已经高深到可以予知虫洞之事?他在这里是故意与我们做对,跟我们捣乱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我们找到钟老先生吗?不能吧,姬老师不能连我到这虫洞的目的都告诉他吧!姬老师到底是一个什么人呢?也许陶博士并不知道我们的目的,无论我们做什么他都会出来捣乱,这样无论我们的目的是什么就都难达到预定的目标了。想了很久,似乎这就是我最终的结论了。有了结论眼睛也开始打起架来,慢慢的我也进入了来到虫洞后的第一个梦乡。

陶博士来了,他也来到了破庙中,他笑着,对着我笑着,“强子,咱们又见面了。无论你到哪里,哪怕是上天入地,我都跟着你,你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儿。”他向庙门口走去,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在这里你没吃的东西,没住的地方,你就是一个乞丐一个流浪汉,还想找钟老先生呢?我看你死在这里也找不到钟老先生的。”说完“哈,哈——”大笑着走了。
蛋蛋和二蛋也来到了破庙,我叫着:“大师”,可他们却用奇怪的眼神儿看着我,他们根本不认识我,不知道我是谁。我大声的说,“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讨饭。”他们笑着说:“穿皮鞋的有讨饭的吗?”他们和乞丐们一齐说笑打闹,我却成了陌生人,孤独的无依无靠的陌生人。
辰子醒了他坐了起来,“后悔呀,上了你的当,来到这鬼地方。现在只有等死的份了。”我愧疚的望着他,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是我把他带到这里来的,我有义务让他填饱肚子,可是我却没有做到。我从地上站了起来,“辰子你等着,我上街去给你讨饭也不能让你饿着。”
我走了,一个人走出了破庙,手里拿着一只破碗,边走边把破碗伸向过路的人们。路人们斜视着我,看着我的脚,却没有一个人向我的破碗中丢下一文钱。我知道他们心里在说,“穿皮鞋的也讨饭?”我失望的看着人们,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他们解释“这皮鞋和讨饭”。
日本鬼子来了,在街上横冲直撞的,街上一片混乱。日本鬼子在抓人,他们要抓昨晚在兵营里装神闹鬼的人。我害怕了,躲进了一家餐馆。餐馆里炒菜、馒头的味道吸引着我,调动着我的胃口,使我感觉饥饿难耐呀。
绝望的我拿出了蛇珠,这蛇珠和隐形咒能使世间的人们再也看不到我的,我可以随意的吃餐馆里的东西,拿餐馆里的东西去没有人知道的。我的心头掠过了一丝喜乐,拿着蛇珠默念着隐形咒手伸向了馒头,一下子就抓起两个馒头,谁知这运气这般的差,蛇珠却从手里掉了出来,那卖馒头的大喊着抓小偷,一群人向我冲了过来,拳头密密的落到了我的身上。可恨的蛇珠怎么也不起作用救我一命了呢?我挣扎着拚命挣扎着……

“强子,你干嘛!累了一天了睡觉还不老实一点。”
我的梦被辰子吵醒了,天已经朦胧的亮了,我坐了起来,辰子也坐了起来,他不断的揉着胳膊。我拍着辰子的肩膀,“胳膊怎么了。”
“这地又潮又凉大概是受寒了,胳膊痛的厉害。”
“我来给你治一治,”我拿出了蛇珠,掳起辰子的衣袖,突然辰子胳膊上一个黑色的十字露了出来,“这是什么?”我指着那黑色的十字问道。
辰子一下子又把袖子放了下来,脸色上露出了慌张的神情,很不自然的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辰子的举动,使我大为不解,这黑十字分明是一个什么记号,这记号来自于组合辰子之前呢?还是组合辰子之后呢?如果是之前,那么辰子有必要这般紧张吗?如果之后,这记号又意味着什么呢?
我不甘心的继续追问道:“辰子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是谁给了你这个记号。”
辰子恼了,他大喊着,“你知道我是被组合成的,我怎么会明白这是什么?这是哪里来的?”
破庙里所有的乞丐都被这大叫声惊动了,他们都转过了头,谁也不明白我们在说什么?谁也不知道我们为何而吵。
我无法再问了,只好低着头不再说话,辰子仍在揉他的胳膊,我把蛇珠递给了他,“辰子用它在痛处滚上几下,也许会好地的。”
他看了我一眼,什么都不没说的接过了蛇珠。

two steps 发表于 2004-8-2 00:31

1943年11月22日 (二) 嘴上的血迹
天大亮了,我真的很想和辰子商量一下白天我们干些什么,但我知道辰子从来都是最没主意的,问他还不如问我自己。我托着脑袋苦苦的思索着,终于无奈的抬起头来对辰子说道:“今天咱们上街去占卜吧,也许还能骗几个钱,否则的话咱们怎么度日呀。二千零三年的钱带到这里恐怕不好使。”
辰子只说道:“听你的!”
我看着辰子我发现辰子的眼神而有些不对劲,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目光中有几份凶恶。
“辰子你的怎么了?没睡好吗?”我关切的问着。
“没什么。没什么。”他躲闪着避开了我的目光。从地上站了起来,“咱们走吧,上街去占卜。”
我也从地上站了起来,说道:“占卜,也得有个幌子呀!总不能拽着大嗓门满大街的大喊大叫‘算命占卜喽’。”
“可我们没有,你说怎么办?”辰子显得有些急燥不耐烦了。
“找人办,寻鬼办!”我带着辰子又来到了郊外荒野处,又找见了昨天在兵营里闹鬼的几个冤死鬼们。
虽然他们昨天遇见了食阴蛇,但也拿鬼子寻了开心,这会儿也并没有怪我们做事不周。还满愿意帮我们的。不一会的功夫就把我们需要的东西找齐了。我只对他们说道:“傍晚,你们还来这里等我吧,今天还有一场戏等你们去演。”
鬼并没有说什么,我和辰子就又奔了城里。一边走一边看着街上的人。一会儿拦着一个问一问,要不要算命。要不就对人家胡说些什么,有血光之灾,要不要破解的办法?
人们要么就是不信,要么就是叹着气,“这兵荒马乱的,能有什么好命,不算不算。”
走累了,找了个台梯儿坐下,我看着辰子,感觉辰子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辰子怎么了,不舒服吗?”
“噢!大概是昨晚上受凉了,肚子痛。我去厕所,去去就来。”
辰子一拐弯的走了,我一个人在街上,仍是拦着人们,请人们算命。可仍是没人肯上我的当。
一盏茶的功夫,辰子慌慌张张的回来了,“有人算命吗?”他急急的问道。似乎真怕有人算了命我,我一人独吞了钱一样。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你的肚子好些了吗?”我转过头来看着辰子,发现辰子嘴角上滴着一滴血,牙齿上,嘴唇上也有血迹。我指着辰子,“你的嘴怎么了?怎么都是血?”

辰子用手背一抹,“没什么了,刚才跌了一跤,摔破了嘴。”他似乎是怕我不信,又指着裤子说道,“你看裤子也摔破了。”
我顺着他的手看去,果然他的膝盖上,一边有一个摔出来的窟窿。我关切的问道:“没摔坏了吧!”
“没事,没事。”辰子笑着说道。
刚说到这里,胡同里跑来了一个人大喊大叫着,“不好了,有人死了,有人被人吸干了血死在那里了。”
我拉着辰子,“咱们去看看。”
“一个死人,有什么好看的。”辰子嘀咕着,脸上的表情也越发的不自然起来。
“不去就不去吧,”我继续在街上寻找着目标,拦着问上一声“要不要算命。”
这时我发现街上的人们在指指点点的指着我们说些什么?我皱起了眉头,是我们昨天闹鬼子兵营被人们知道了,不会吧。我故意走近别人支起耳朵仔细听着,“唉,刚才那两个小孩子还说那人有血光之灾,要给他一个排解的方法,他没听结果这就死了,被人吸了血。……”不会吧,天下有这样恰合的事吗?什么血光之灾不过都是我编出来的骗人的鬼话,连我自己都不信呀。

two steps 发表于 2004-8-2 00:32

1943年11月22日 (三) 再闹兵营

一天的时间就这样的又过去了,腿都跑痛了,总算骗了两个馒头钱,也无需再用那压缩饼干来冲饥了。可是心里还是很难过的,骗人终不是好事,也不是长久之计呀!
又到了傍晚,我和辰子依旧来到了郊外荒野处的乱坟冈子等着那些鬼兄鬼弟们。鬼兄弟们按时的又来了,只是叽叽喳喳的不想干了,他们大多数都被那食阴蛇吓坏了。看着他们的样子我有些发愁了,他们若是不干了,怎么引得出那钟老先生呢?我想了一会儿拿出了一叠冥钞分给了他们,又许愿道:“今天如果那个会放食阴蛇的人来了,我一定提前给你们信号,让你们早些撤这总可以了吧。再说你们都是被日本鬼子杀死的,就不想报仇了吗?”
那鬼兄弟们说道:“当然想报仇,只是这食阴蛇厉害的很呀,如果被它咬上了,恐怕转世投胎都难了。这位小兄弟如果保证提前给我们信号,让我们有个逃走的时间,我们就去再闹上一回。”
“好,说定了。”
群鬼们又走了,我和辰子也又偷偷的潜入了兵营。群鬼们一到兵营就又闹开了不提。单说那陶博士也准时的到了。我让辰子立刻吹起了口哨招呼鬼兄弟们快撤。鬼兄弟们撤了,我学着陶博士的样子从袖里抖出了两条蛇,我抖出的蛇当然不是食阴蛇,而是毒蛇,那毒蛇照着目的鬼子就咬了过去。日本鬼子一时间也搞不清楚这蛇是谁放出来的,陶博士可是倒了楣了,竟然与鬼子兵们纠缠不清了。我和辰子悄悄的乐着,也撤出了鬼子的兵营。找到那些鬼兄弟们,又找一个兵营继续与日本鬼子兵们捣乱去了,我看那陶博士是否还能及时赶到。
那陶博士果真的没有赶来,可是我要找的钟老先生也没有来,好郁闷呀,干点事情怎么就这样难呢?
又在鬼子的兵营里闹了一阵子,才转回了破庙中。“哎”一声长叹,在虫洞里已经二天了,明天怎么办?明天是继续上街行骗,还是继续用压缩饼干冲饥吗?我又陷入了苦思冥想之中,要说我在这里闹出的动静也真的不小了,就算听说也得听到了吧,他们怎么就不说找个小鬼问问,为何这样大闹兵营呢?正当我一筹莫展时,我的第六感觉告诉我,我的背后有一双凶恶的眼睛,放着贪娄的光在盯着我。我猛的回过头来却是辰子在我的身后。我吓意识的动了一下脖子。“睡觉!”说着便躺了下来。辰子挨着我也躺了下来。

two steps 发表于 2004-8-2 00:34

1943年11月23日 (一) 见钟大师

天又亮了,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虽然很不情愿但还得上街去算命占卜,人吗总得有些事做,没事做会把人闷死的。
还没踏出庙门,一位四十几岁的先生走了进来,大声说着:“听说这里新近住进来了两个小鬼头。”
我上下打量着来人,还别说,从相貌上看,这位还当真的与钟校长有几份相像之处。那迈进庙门的人也上下打量着我,“小孩你是小鬼头?”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道:反问道:“你是谁?”
他也没有回答我的话,又反问道:“你从哪儿来?”
我笑着,“我从天边来,我坐着光轴来,你信吗?”
那位更是“哈,哈”大笑起来,“信,当然信,这世界只有说不到的事情,没有做不到的事情。坐着光轴来,痛快,痛快呀!”说完他伸出了手,“你这个朋友钟某人交定了。”
我看着他继续追问着,“你当真姓钟?”
庙里的乞丐们这时也已经围了过来,对我说道:“这位可是有头有脸的人,是捉鬼的钟大师。”
听了这句话,我不知道是不是该高兴,我的眼泪竟然唰的一下子流了出来,“钟大师!”
这会儿钟大师看到了我身上穿的校服,又显出惊奇的表情,忙问道:“天边也有推磨学校吗?”
“有!当然有!正因为我们是推磨坊学校的,又知道这里也有一个推磨坊学校,且钟大师是个有道者,便来寻访大师的。”
那钟大师听了这话“哈,哈”大笑着,“小鬼头走吧,请到府上一叙。”
我叫上辰子和这位钟大师一起出了破庙,坐上马车来到了钟府。早有家里养的鬼仆们候在了门前,见马车到了忙扶着钟大师下了车,又把我们请进了府里。
这钟府与一般人家也无太大区别。只是下人们全是鬼,如若不是养鬼徒的话,是不会看到这些鬼的,一定会觉得钟府好大的宅院,却是空空荡荡少了人烟呀。
钟大师叫过来了儿子,一个年龄比我们稍大一点的男孩,想来这小家伙便是日后生活在二千零三年的推磨坊中学的校长。我瞪着眼睛看着他,心想如果今天我杀了他,二千零三年他也就不能在学校里作恶了。可我却不能……
钟大师笑呵呵的给我们引见他的儿子,我免强的笑着对着这个日后的仇人。钟大师对他的儿子夸奖着我们,“你看人家还没有你大,竟然可以大闹日本鬼子的兵营,搅的鬼子不得安生呀。”说完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
小男孩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钟大师这才问道:“小鬼头,你们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呢?”
“我有些宝物请钟大师一同鉴赏。”我微笑着说完便从行囊中掏出了蛇珠、鬼显形药、鬼局部显形粉。
那钟大师并不认得显形药和显形粉,却一眼看到了蛇珠,“哇——,真的是好东西呀,这东西也可堪称稀世之宝了。”
我指着鬼显形药说道:“这也是好东西,这东西鬼喝了就可显形人间,就能像人一样被天下的人们都看到。”
钟老师一听这话甚是高兴,对一个小鬼命令道:“快去叫施鬼来,告诉他,他显形人间的愿望就要实现了。”
不一会的功夫,那核桃头的施校长果真被小鬼们带着飘了过来。这生活一九四三年的施鬼并不认得我。他毕恭毕敬的站在钟大师的身边。钟大师指着那显形药说道:“这是鬼显形药,你敢试一试吗?”
那施鬼道:“当然敢,我已经做了千年的鬼了,多希望能找到一点做人的感觉呀!”施鬼说完竟然真的端起了寻药一股脑儿的喝了下去。跟着他不用飘移了,他会两条腿走路了。钟大师抬起手来拉了一下施鬼的手,“果然呀,真的显形了。”施鬼笑着,钟大师笑着,可我却是笑不出来。钟大师高兴够了,这才转过脸来问道:“小鬼头,你不是专为让我鉴赏这些东西才来找我的吧。”
我想了一下说道:“这蛇珠本想也送给钟大师,只是这会儿不行。还有一样更新奇的东西,可那东西我拿不来,只有钟大师自已去看了。只要钟大师肯与我一起去看那宝物,我一定将所有的宝物送予大师绝对不敢食言呀。”
大师想着,还没有回答我,这时一个小鬼来向大师禀报,“门外,一姓陶的后生求见大师。”
大师笑着,“今天怎么交了小鬼头运了。竟然又来了一个小鬼头。快请!”
果不出我所料,进来的是陶博士,陶博士看着我和辰子脸上露着轻蔑的笑容,“强子,辰子,我们又见面了。”
我讽刺的说道:“想帮日本鬼子捉鬼,却弄了自己一身屎,怎么?现在洗干净身上的污物了。”
钟大师冷冷的看着陶博士,“原来竟然不是朋友,是日本鬼子的走狗!”我撇着嘴角笑着,心里说,你家老太爷可在骂你呀。
那陶博士也是足够聪明的人了,他并没有恼钟大师骂他是走狗,只笑笑说道:“大师,日本鬼子是人,要打败日本鬼子依靠的是全中国人民的共同努力,不是依靠鬼怪。这兵荒马乱的年月,鬼怪们又不懂是非没有原则,如果任凭他们闹将起来,日后恐怕就不只是闹日本鬼子的兵营了,而要危害一方百姓了。”
“有些道理,有些道理”钟大师点着头,“只是你也太心急了,我们这样捉弄鬼师,养鬼徒是干什么的,能容鬼怪们危害一方面姓吗?现在就帮日本鬼子去驱鬼,总是让人心里不痛快呀。”

这会儿那钟大师的儿子也又跑了回来,他一眼看到了陶博士高兴得眼睛都开始发亮了,他一下子拉住了陶博士的手,“这位小哥说得真好。鬼就是鬼,人就是人,人和人打架,鬼掺和进来算什么;好像我们没有本事,非要让鬼帮我们打架一样。”他说完,又眼睛斜了我们一眼,似乎我是那样的不值一理。
看着他们这样我心里气气的,暗暗的骂道:“真是一对恶魔呀。”
钟大师这会儿又看着我问道:“小鬼头,你说的是些什么宝物呢?不能先说来听听。”
“那东西说不清楚,只有大师看了才会清楚。”
没容大师再说些什么,那陶博士插言道:“什么宝物?不过是道听途说,骗得钟大师跋山涉水吧了。”
那钟大师又问道:“宝物在何处?”
“大师跟我来就是了,定让大师看到。”
陶博士又笑了笑,“两个骗子的话,大师又何必认真呢?”
钟大师这会儿回过头看来看着陶博士,严肃的说道“这位小兄弟,你又何出此言呢?”
“大师没听说吗?昨日城西枯柳街上,有一胡同里一人被人吸了血,你可知这是何人所为?”
大师摇了摇头,“吸血,大概只有鬼怪才干得出这样的事情。”
“错了大师!”陶博士手用狠狠的拍着辰子的肩膀,“他们先说人家有血光之灾,人家不信,就吸了人家的血,杀了人家。以求得大家的相信,来骗取卦资。”
一听这话我惊呆了,睁大了眼睛瞪着辰子,辰子紧张极了,“不,不,不是我。不是我!”
陶博士也瞪着辰子,“你敢说不是你吗?”
辰子的脸上的表情越发的紧张,似是被什么吓住了一样,声音也变得很小,很小,他边摇头边说道:“不,不,不是我。”
我也坐不住了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陶博士,你有什么根据说这种话?”
那钟大师也轻轻的说道:“这位小鬼头,你这样指责他们又有什么根据呢?”
可那钟大师的儿子却迈前一步,指着我的鼻子说道:“要什么根据,看你们就不象是好人。”
我心里这个气呀,明明自己是恶魔,还硬说别人不是好人,天下怎么会有这等人呢?可我知道这会儿急是没用的,只有慢慢的说理了,我轻蔑的看着钟大师之子——这未来的钟校长,轻声的说道:“有些人相貌堂堂未必是好人,有些人相貌虽不好,但未必是坏人,就拿钟家祖先,钟馗大师来说吧,难道不是困为相貌不好科举才会落榜吗?难道他不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吗?相貌好的又如何,褒姒、妲己相貌好,还是不祸害了国家吗?”
钟大师看着我点了点头,“小哥说的有理,虽说招鬼闹兵营做法有点欠缺,但也是有着一腔爱国的热血。我信你的。过两日我就与你动身去看那稀世珍宝。”
听了钟大师的话,我心里乐极了,总算请钟大师之事有了结果。再看那陶博士他也不再说些什么了,他明白此时再说什么也没用,他只是看着我,用富有挑战的眼神儿看着我。看着他这眼神儿,我知道他是不会认输的,谁知他还会便也什么手腕来呢?
钟大师此时把目光投向了辰子,“这位小鬼头,让人觉得奇奇怪怪的看不清楚,搞不明白的。”
辰子听了这话把头低得更低了,我知道这话一定刺通了他的心,他是一个组合人——没有先前的历史,不知未来是何样的组合人呀,怎么能不伤心呢?连我都在为他伤心。我看着钟大师说道:“等大师看了我的宝物,对于他也一定能看清楚,搞明白了。”
钟大师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点了点头,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悲哀,我想他一定是看出了什么,他一定是在为辰子而悲哀。
我拱手道:“大师不打扰了,两日后我自会登门来请钟大师的。”说完我和辰子告辞走出了钟府。陶博士也没有在钟府多逗留,随着我们的脚后离开了钟府。只是钟大师之子那未来的钟校长竟然象老朋友一样把陶博士送了老远才肯分手

two steps 发表于 2004-8-2 00:35

1943年月11月23日 (二) 破庙舌战论输赢
从钟大师那里出来以后,我和辰子高高兴兴的径直的回了破庙。没想到那陶博士也跟到了破庙;这位无所不能,一惯自信的陶博士,这位一直把我和辰子这两只养鬼界的菜鸟玩弄于掌股之上的陶博士,做梦时都不曾梦到过,今天会在他的增祖父面前输给了我们。
此时他的气出得都不太顺畅了,但是陶博士毕竟是陶博士,他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能喜怒不行于色,他看着我和辰子慢慢的说道:“强子,有一句话我告诉你,笑到最后的才是笑得最好的,别以为你赢了,没有,你没有赢。你也永远赢不了。”
我也轻轻的笑着,“陶博士,这要是在推磨坊,我还当真的怕你几份,因为那是你的天下。可是这里不是推磨坊,此时不是二千零三年,你能怎么样我?大不了你不让我回去了;说句实话,我还当真的不想回去了。从我出生以来,十五年了我佩服那些抗日的英雄们,他们为国家可以流血牺牲,我也可以,只是我出生在和平的年代,没有机会与日本人干一场,没想到今天我进到虫洞中来了,没想到虫洞为我提供了参加抗日的机会。……”说着我也哈哈大笑起来,我的笑是对陶博士的嘲讽,我的笑是自信的笑。我看出来了,我的笑使陶博士不安了,他烦燥的在破庙里踱着步子。笑了一阵子我又说道:“我在向你交个底吧!”陶博士停下了脚步看着我,等待着我说下去,“施校长的毒已经解了,是用我的蛇珠解的。他的法力就会恢复的,可是你外公呢?近二十年的囚进生活,他的法力要恢复难呀!他把筹码压到了我的血上,但我不想回去了。他的筹码还能往哪里压呢?”我站了起来,走到了他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你也可以不回去,在这里和我玩下去,很有意思。那边施校长和你外公玩,这边你和我玩,不是很有意思吗?”陶博士没有说话。他直直的看着我,而我此时正在兴头了。我大声的对辰子说道:“辰子,你说这两场游戏谁输?谁赢?”
辰子听了我的话,似乎又吓了一跳,蹲在角落里的他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哆哩哆嗦的说道:“我,我,我不知道”他像嘴里含着热茄子一样,几个字说的非常的不清楚。我真不明白此时辰子还怕什么?
我可是什么都不怕了,我大声的说道:“我知道,我知道——”陶博士站在那里没有动的看着我——这只一贯败在他手下的菜鸟,他不明白这只菜鸟几时变成了雄鹰。我笑着继续说道:“施校长和你外公,施校长赢了,因为施校长手下有法术高深的甘老师为助手,而你外公的助手呢?在这里,在这里和我玩。”我停了一下,也许今天太得意了,这是我活了十五年来最得意的一天,所以我必须说下去,我要让天下的我的朋友们,我的敌人们都知道我的得意,我的快乐,“你和我玩的这场游戏,以你的聪明和你和无耻,你可以去投靠日本人,事实上你和你外公一直在与龟田三羊勾结,也许你能赢的了我,但是你能赢得了全国的人民吗?这段历史你读过,我也读过,这段历史全中国人都知道,日本鬼子最终从中国的土地上滚了回去了,历史是不会因为你陶博士而改变的。”
我看出了此时陶博士心虚的很,他只是在故做镇定的说道:“你明白这个世界不属于你,你的父母在二千零三年那里等着你呢?你这样不明不白的跑到了一九四三年来,让他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就不怕生你养你的父母伤心而死吗?

我不得不承认陶博士的话刺到了我的痛处。父母,生我养我的父母,我有什么权力让他们伤心,可想一想十五年了,我又哪一天不在让他们伤心;从小学到中学的学习成绩,各门功课都亮出了红牌,父母不伤心吗?中考成绩离普高分数线相差了一百分,父母不伤心吗?今年十一,莫明奇妙的没回家,给家里打了个莫明奇妙的电话,父母不伤心吗?回去,回去又能怎么样,成为钟校长的腹中之食,也许他们会制造一个组合的强子出来,来冒充父母的儿子,也许父母永远不会知道他们的儿子已经死了,但是我——一组合成的我,我不知道我活着还有没有意义。想来还真的不如留在这里。我忍着内心的痛苦,我忍着不让泪水流出,“你说对了,我怕父母伤心,但我回去了,去做你们的腹中之食,父母会更伤心,想来还是留在这里的好呀。”我故意微笑着,装出轻松的样子,“现在留在这里,父母只是认为我失踪了,他们还有一线希望,希望着我哪一天奇迹般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的希望就是他们活下去的勇气,而如果成了你们的腹中之食,他们就再也没有希望了,那时他们也就没有了生活的动力。为人之子的我,怎么可以剥夺掉他们生活的动力呢。想来我真的是有一万条理由留在这里了。”
陶博士微微的笑着,“你就真的认为施鬼做校长那样好吗?”
“不,我真的不认为他做校长很好。那224,恐怖的224早让我恨透了,我也不认为甘老师很好,尽管他是抗日的英雄,但做了鬼的她,也不该拿骷髅虫害他的学生。可是这比起你和你外公来还是好得多,其码他们活着是中国人,死了是中国鬼,他们不会勾结日本人,更不会勾结日本鬼,他们还知廉耻,可你和你外公呢?论恐怖他们比不了你外公,论无耻更比不了你外公。好与坏是相对的,如果非要让我从他们两人中选一个校长,我一定选施鬼,尽管他是鬼,他外公是人。”
“好吧!好吧!”陶博士再也保持不住他的风度了,他大叫着“让鬼给你做校长吧!”一甩手走了。
陶博士走了,辰子看着我,“强子,你当真的不想回去了吗?可我,可我……”辰子的脸色变得越发的难看起来。
“当然要回去,我来的目的是请钟老先生。如果我不回去,就只有我和你逃脱了他们的魔掌,可还不知有多少同学要被他们害死的。”
辰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但似乎还是很不放心,“可你,刚才,刚才说得不回去的道理也很充分呀。”
我拍着辰子的肩膀,“辰子呀,你怎么就不用脑子想一想,现在谁更急着回去,当然是陶博士了。我那样说不过是故意气他,是想告诉他,如果他勾结日本人来害我们,我们就不用回去了,他输定了。所以今天我们再闹兵营的话,他一定不会再出来添乱的。”
辰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真的!”
我点了点头,“当然!”

two steps 发表于 2004-8-2 00:37

1943年月11月25日 钟府门前打鬼子

就要回到二千零三年去了,回去之前无论如何也在给鬼子们留个念想,于是又纠集了群鬼两次大闹了鬼子兵营,还烧了他们的粮仓。陶博士当真的也没有出来捣乱。我心里很得意能为抗日战争出一把力,也很得意对陶博士判断的如此之准确。
今天是我们返回属于我的那个时代的日子了,早晨起来,我便高高兴兴的打点好了行装,奔钟府而去。
走着走着,我感觉有点不对劲,怎么这街上这样多的鬼子兵,而且越走越多呢?
到了钟府我惊呆了,钟府的四周全是日本鬼子兵。我不敢冒然上前,只好躲在一个胡同里,向钟府这边张望着。只见一个日本鬼子一脚踢开了钟府的大门,那钟大师就站在大门口威风凛凛,一团正气。还没容鬼子回过神来大师手一挥,射出数不清的发着红光的短剑,门前的几个鬼子一齐向后躺去倒下了。钟大师冲出了院子,更多的日本鬼子围了上来。那钟大师真不含糊,腾空跳跃,两臂挥舞,翻滚旋转,无数的短剑,密密麻麻的的光线,从他的身上发出,那日本鬼子是遇光倒下,遇剑身亡。
可这话又说回来了,好汉难敌四手,饿虎还怕群狼,那钟大师虽有招架之功,但看来一时也难逃出这重重包围之中呀。
一时间我着实的想不通,这日本鬼子为什么要跑到钟府来呢,还偏偏在这个时候跑到钟府来?,就在我心里纳闷之时,陶博士走了过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还想带走钟大师吗?”
我看着陶博士,“你,你真无耻,难道你不知道这钟大师是你的增外祖父呀,你怎么可以勾结日本人来陷害于他呢?”
“是我增外祖父又怎么样,他早已在我出生之前就死了,我从来就没见过他,算来他应该是死于一九七三年。我与他哪里有什么感情。再说现在这里不过是虫洞中。为了胜你,他也该再提前一些去死。”
此时我真的愤怒到了极点,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想到,陶博士竟然向钟大师下手了。我高声的喊着,“无耻!无耻!”挥着拳头就向陶博士打了过去。
也不知陶博士用了什么法术,只轻轻的一拨,就把我推到了一边,他仍是那样阴阴的笑着,“我说过,你赢不了我的。”
技不如人,此时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看了一眼辰子,解下了身上的行囊,“辰子,帮我拿着。我去帮钟大师打日本鬼子。”我扔下行囊便冲了上去;这会儿真恨自己学的法术太少了,顶用的也只有跟甘老师学的那招蛇咒了。我一遍又一遍的念着招蛇咒,把一条条毒蛇抛向日本鬼子的。让我心中对陶博士的愤恨,对日本鬼子的愤恨都随着毒蛇的抛出而抛出吧。毒蛇在日本鬼子中窜着,在他们身上咬着,这一下子就把日本鬼子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几个鬼子围上了我,用刺刀向我胡乱的捅了过来。装在口袋里的蛇珠又发出了红光,红光打在刺刀上刺刀断了;鬼子又开始向我开枪了,那蛇珠仍以一圈圈,一环环的红光护着我,子弹遇到红光又弹了回去。我高声的喊着,“钟大师,快带着我那兄弟离开这里,我来对付他们一阵子。”
钟大师也冲我喊着:“你这小鬼头,懂多少法术敢说如此大话。”说完他又向日本鬼子抛出了蝎子、毒蜘蛛、大毒蚂蚁等带毒的昆虫。
这会儿施鬼也从院子里冲了出来,他大喊着“主人。我来帮你!”说完大口大口的从嘴里呼出了一股一股的白烟,烟在鬼子的脖子上环绕着,鬼子的脑袋随着那烟圈儿的环绕而转动着,转着转着一个一个的倒了下来。日本鬼子的锐气大减,哪一个也不敢轻易上前来了。钟大师忙着走到了施鬼身边:“施鬼,你怎么可以用这一招,这对你……哎——”钟大师摇着头,显得非常的伤心。眼看着施鬼就打起了晃来,已经是支持不住了。钟大师喊道:“快回去!别在出来了,反正你是鬼,他们看不到你的。”钟大师的眼睛看着施鬼,目送着施鬼,看来还是很不放心了。
鬼子又冲上来了,我一边施法术向外抛着毒蛇,一边喊。“大师,这日本鬼子就是那天来府上的姓陶的后生招来的。”
大师也又开始与鬼子拚打起来,边打边说道:“这可恨的东西,难怪昨日里又来府上,用上他那灵巧的三寸不烂之舌,硬是把一家人骗离了钟府,只剩下了我和施鬼。想来,那日不如一下子结果了他。”钟大师恨恨的说道这里,接着又担心起来,“也不知这小坏蛋把一家人骗走干什么去了,这会儿一家人也不知怎样了。”

“大师放心,我在学校里跟老师学过占卜,这姓陶的坏小子是冲你来的,他怕你家里人多势众才骗走了众人。”说这些时我心里又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又在说谎,我知道陶博士之所以骗走了钟氏一家人,是因为那些都是他的亲人们,他怎么可能全然不顾的去伤害他所有的亲人呢,更何况那里还有他的外公呀!
“小鬼头,你说吧,这会儿让我跟你去哪儿?”
“你先带着我兄弟走,摆脱鬼子去后山,我这儿有隐身的法子,我先抵挡一阵子,隐了身他们找不到我了,我就去后山找你们。”
“小鬼头,我看咱们还是一快儿走吧!”说完钟大师一抓我的胳膊腾空跃起,抛下一个迷弹,一片白雾起来,人在咫尺不相见。又是纵身一跃,来到了辰子的面前,另一只手,抓起辰子,飞似的跑向了后山。
我想待雾散去,那日本鬼子一个一个的定是傻眼了,要抓的人已经无影无踪了。不由的从心里发出了愉快的笑,轻轻的自语道:“陶博士我赢了。”

two steps 发表于 2004-8-2 00:39

这里比较奇怪, 日记又蹦到11月20日了

2003年11月20日 虫洞归来

钟大师带着我和辰子来到了后山,才停下了脚步,他看着我,“小鬼头,到这里了,有什么让我看的,拿出来吧。”
我笑着说,“大师忘记了吗?那日破庙,大师问我从那里来,我说‘从天边来’,现在我们得再坐着光轴回到天边,我要给大师看的东西在那里,大师去了才能看到。”
钟大师有些疑惑的问道:“这光还当真的能坐不行?”
“大师抛出的光剑,能杀死日本鬼子,为什么我的光轴就不能坐呢?”
大师笑了一下,“好吧,你告诉我这光轴如何坐得?”
我从口袋里又掏出了蛇珠,“这东西在加上,几句咒语就可以了。”
这时辰子慢慢的把行囊递给了我,“强子,你还是再看看那咒语吧,千万别念错了,错了咱们可就回不去了。”
我点了点头,打开行囊找到了写着咒语的字条,看了几遍,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但是字条上写的,大概总比我记得要清楚一些。于是使劲的默记在心中,又对钟大师说到,“大师好了,请伸出手来摸着这蛇珠。”大师点了点头,站到了我的右侧,伸出了手摸着蛇珠。
辰子看着我们,“我在哪呀?”说完硬是插到了我的钟大师的中间伸出了手。
我叽哩咕噜的念着咒语,眼前金光乱闪,片刻那光束组成的洞子又出现在了眼前,那气流又从洞子里急速流动着,洞子的中心又成了负压,负压又把我们压入了光洞中。接着又是飞快的旋转着前进着,向前冲着,全身的血向上涌,头脑也变得不清醒了,眼睛也变得模糊了,昏昏迷迷的……
突然“嘭”的一声,我似乎是被摔到了哪里。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竟然发现我坐在电脑教室里,面前的电脑还开着。我揉着尚未完全睁开的眼睛,拍了拍还未完全清醒的头,向左右看了看,钟大师呢?怎么没有钟大师?只有辰子一人正捧着一大杯可乐喝着。他的脸上显得有些疲卷。
我向辰子大声的喊道:“钟大师呢?我没有带回钟大师吗?”
辰子没有说话,背后却传来了陶博士的声音:“你要找哪一个钟大师?我外公吗?”他笑着走到了我的面前,指着电脑让我看,“强子,这盘虫洞的游戏你输了。”
这时我才注意到那电脑上果然有一盘刚刚结束了的虫洞游戏,噢,此时我真的不明白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了,难道我没有去虫洞吗?难道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游戏吗?不,不可能,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陶博士的话,我看着辰子问道:“辰子,你没有跟我一起去虫洞吗?”
辰子脸上露出了一丝我从没见过的让我无法读懂的表情,“强子,你怎么了?又进入幻觉了吗?整个晚上咱们不都是在这里做网页玩游戏吗?”
天呀,我一晚上在玩一个虫洞的游戏,我根本就不曾去过虫洞,我根本不曾去请过钟老先生,这怎么可能呢?那一切都是这样的真实。可辰子他会骗我吗?我看着辰子的脸企图读懂他脸上那让人难懂的表情。但是,我不能,我仍不能读懂。我完全失去了信心,慢慢的低下了头,突然辰子裤子膝上的两个摔出来的破洞跳入了我的眼睛。洞——这洞不是那日在虫洞中摔出来的吗?我又抬起了头,看着辰子的眼睛,“辰子,你的裤子……”
还没等我说完,那辰子神情又变得紧张起来,“噢,你是说这裤子上的洞,这洞,这洞是昨天在树林里摔出来的,你忘了吗?”
从他的眼睛我看出了他在说谎,他在说谎!可为什么,他为什么不敢承认事实呢?他到底怕什么?一切都像谜团一样,让我无法看清,使我无法想通;可现在我最想知道的是,钟大师没有请来,我该怎么办?山后大青岩石上的虫洞也不知是否还在?上天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重返虫洞?

陶博士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他用鼠标点了一下电脑,又悠悠的说道:“这个游戏只允许玩一次,没有第二次机会了,你输了!”
陶博士的话对我的打击太大了,我默默的站了起来,向教室外面走去。辰子跟着我离开了电脑教室。
刚走了几步我又折了回来,辰子问道:“强子,怎么了?怎么又回去了?”
“我的行囊,我的行囊呢?”
辰子笑着,但那笑中有几丝免强,几丝无奈,几丝神秘,“哪里有什么行囊,你到电脑教室来用带行囊吗?”
天呀,怎么连行囊都没有,莫非这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游戏?莫非这一切都是我的幻觉。无奈的走回宿舍,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想来,现在我几乎已经处于绝境之中了,依我一人的力量怎么可能战争钟校长和陶博士呢?

two steps 发表于 2004-8-2 00:40

2003年11月21日 (一) 陶博士的嘲弄
太阳又从东方升起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该庆幸,在这鬼校里我又活过了一天,我又看到了新的一天的太阳。新的一天的开始应该给人以新的活力,新的希望。而我却不知我的希望在哪里?望着东升的太阳,身上依旧感到一阵一阵的发冷,似乎这太阳只能给别人带来温暖,却对我是那般的吝啬总让我生活在阴影之下。
带着从心里到身上的寒冷,带着绝望的眼神儿,我又踏入了教室,毫无精神的去听陶博士讲的养鬼课。
陶博士今天显得更加的精神抖擞,他微笑的站在讲台上,“同学们,今天我们来讲离魂咒。”他停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们之所以要说离魂咒,是为了追魂之用,比如吧,我们遇到了一个恶鬼,我们要抓住他,可是,说来鬼比我们有很多优势,他们可是穿墙而过,而我们,有了肉身的我们就必须循规蹈矩的沿道路去走,这样我们又岂能抓住鬼呢?只要我们学习了离魂咒就不一样了,我们的灵魂离开肉体,世间的俗物也就无法阻挡我们的行动了。”
教室里的同学都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听他继续讲下去。陶博士抬起眼扫视着全班的同学,最后把目光又落到了我的身上,他仍在笑,我知道那是对我虫洞之行失败的嘲笑;他继续着,“我想大多数同学都听说过一首曲子‘黑色星期日’;现在那位同学来说一说关于这首曲子的传说。”
一个高个子男生“嚯”地站了起来大声说道:“黑色星期日是死亡之曲,听说死在这曲子之下,已经有一百多人了。”说完他坐了下去,他很得意自己对黑色星期日的了解。
陶博士点着头,对他的说法表示着肯定,又微笑的说道:“可你们知道吗,就在这个教室里坐着的有两个同学已经听过这首‘黑色星期日’。”
教室里的同学们开始东张西望起来,他们希望能找到那曾听过这样离奇的曲子的人。我低着着回想着那黑色星期之日,想着为了照顾好陶博士的躯体而去体验离魂。可现在又怎样呢?我为陶博士付出了那样多,却一直是陷入了他的一个大阴谋之中,以致于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皮强同学。”陶博士点在我的名字,我抬起头来看着他,“皮强同学,你来给大家讲一讲你听黑色星期日的感受吧!”
我慢慢的站了起来,怒视着陶博士,沉默了好一阵子才说道:“不,我没感受,只有屈辱。只有被人玩弄的屈辱。”
陶博士显出生气的样子,“皮强同学,你在说什么?上课你这样胡说八道,就不怕违反校规吗?就不怕去224吗?”
“好吧!今天我宁愿去224……”我瞪着眼睛,我感到了我的眼睛在冒火。
“好吧,好吧!”陶博士点了点头示意让我坐下,“我不跟你计较,我知道自从在神秘的小屋,你被施鬼设下的法术所伤害之后,一直精神状态就不好。”他看了我一眼撇了一下嘴角,“你先是说钟校长吃了吴辰,可是同学们吴辰不仍在这个教室坐着吗?”
我心里恨恨的骂道“他妈的,当面就敢说谎,这吴辰是组合成的,欺骗同学们不知道。”

陶博士继续着,“还说爱利雅香消玉殒永恒的死了。可同学们,你们那一天看不到爱利呀呢?”
我又骂道:“更是胡说,那爱利雅早已不是我那初恋的情人,而是风尘女鬼水轻舞。欺骗同学们误认为水轻舞是施校长的人,而跟着施校长跑了。”
“后来,又在餐厅里见鬼。再以后又在电脑教室里遇鬼,最荒唐的就是昨天晚上,硬说自己进入虫洞里去找什么钟大师去了。”说着,他“哈哈”的笑了起来,“虫洞,还蚂蚁窝呢?钻了进去吗?”
全班同学听到这里哄堂大笑,我感到所有的眼睛都在看着我,都在用嘲笑的目光看着我,我不明白陶博士在课上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嘲笑的目光压得我抬不起头来,我的脸一阵一阵的发烫,脸上在发烧,那是愤怒的热血涌上了头在脸上发起烧来。我偷偷的斜视着辰子,辰子没有笑,他的眼神游离着,我知道他明白这一切的真相,他笑不出来。
这节养鬼课,哪里讲什么课了,完全是陶博士安排的一节嘲弄我的课。被嘲弄的感觉真难受,真的不如死去。愤怒的烈火不断的在我身上燃烧着,烧着我的每一个细胞。就这样在痛苦中,在愤怒中好不容易度过了这漫长的养鬼课。

two steps 发表于 2004-8-2 00:41

2003年11月21日 (二) 占卜测字罩杀气

易经占卜课又开始了,但我仍无法从愤怒和痛苦中摆脱出来,我仍无法逃避开同学们嘲笑的目光。
姬老师站到了讲台上,她明知这世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占卜术,但这课总得胡弄着上。她用奇异的眼神看着我。去了一趟虫洞白去了,什么都没有带回来,我不敢正视姬老师的目光,低着头不去看她。
她开始讲课了,“同学们,前几次我们主要讲了测字,这节课就请同学们自己来测字吧。两个人一组相互测。”说完她坐在了讲台的椅子上悠悠的端起了一杯茶来,漫漫的品着。
经过这次养鬼课,在我同学们的眼里已经成了精神病、疯子,像我这样的疯子谁会愿意与我一组呢?再说我能有什么需要测的呢?命运已经很清楚了,再有十天左右的时间他们就可以大胆的吃掉我了。我低着头,谁也不去看,谁也不去找,只一下一下的扳弄着自己的手指头。
“强子”辰子的手拍到了我的肩上。我抬起头来看着他,此时我不知道,他是否还值得我信任,“强子,咱们一起练习吧,你字测得不错的,很准!还想再为我测一回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辰子顺手拿过一张纸写上了一个“吃”字;这要在平时,我一准会嘲弄他说“就知道吃,整个一个酒囊饭袋的吃主。”可今天,我一点情绪都没有,也懒得开各种玩笑,虽然心里知道测字也是在胡说,但既然上这课,就总得胡说下去,我看着这个“吃”字,轻声的解释道:“‘吃’需要一张嘴也就是口,口有了能吃了,但你看吃的右半边,一个倒着的人和一个‘乙’,而这个‘乙’字可以看成是一个跪着的小人儿,显然想吃是多么难呀,又是倒着又是跪着完全失去了做人的尊严。”听了我的话,辰子看着我,眼泪却悄悄的流了下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姬老师已经走到了我们的身边,她听着我的解释,“好,好,解释的好。”我抬起头来看着她,她赞许的向我点着头。此时我很想说一说虫洞之事,但我知道上课时是不能说这件事的。姬老师笑着,强子我来给你测一个字好吗?

我仍是不说话的点了点头,随手写下了一个“测”字,姬老师看着这个“测”字,摇了摇头只说了一声“难呀。”
我不明白这“难呀”指的是什么,指的是这个字难测吗?还是什么事很难呢?想一想自从来到推磨坊以后,哪一件事不难呢?
姬老师开始为我解释了,“这‘测’字,是一个三点水旁,水是万物之源,有了水万物才能生长。说明可以活下去,可中间一个冂,冂下一个人,这意思不好,人在出鞘的刀下呀,右边还有是一个利刀。这样多的刀,杀气很重。”姬老师停了下来,我的心在咚咚的乱跳着,还用说杀气很重吗?我生活在这魔掌之中,他们随时可以取我的性命,杀气能不重吗?姬老师又最后说道:“能活下去,但孩子,你还有很多困难,而且要看这刀下之人有什么妙术逃生了。”
我听着姬老师的话,心如同已经被人捅了一刀一样的痛,我这刀下之人能有什么办法逃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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