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枕头 发表于 2010-10-11 22:27

一夜之后,我是你的什么(完全脱水版)增加大叔最后的心情和故事的全部结局

本帖最后由 蓝枕头 于 2010-10-12 15:18 编辑

喜欢这文章,是因为它是在我最熟悉的地点开始的。在那里,我度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给出了差不多一半的情感。越是熟悉,越能产生共鸣。也献给这里的各位姐妹。



没有放荡过,就等于没有年轻过



第一节



我不算什么文学写手,也没什么文学素养,我只是,只是希望在这段记忆在我日益僵化的脑袋里陈腐之前,记录下来,至于为什么要记录,记录给谁看,我无从得知,我不知道这个真实故事里的那个“她”并不会在这里出现,如果出现,我想告诉她:你还记得吗?我说过我是个很好的记录者,我从现在开始记录下你和我的记忆。
  很喜欢王朔的一句话:从现在开始回忆。
  提笔如此,却突然感觉无从下笔:我想回忆,可是该从什么时候回忆?从莫名其妙MSN里突然出现的好友?从周五凌晨2点的聊天?从周日19点的电话?从五道口光合作用书店门口与她的擦肩?从PIZZA店里我帮她修项链?还是从我家床上?
  好吧,还是,还是从3月20日晚上10点说起吧。我已经29了,记忆力仿佛也日趋退化,乘我尚能依稀记得,我得赶紧记录下来。
  每个礼拜五对于我来说都是一种折磨,我曾经读过一段话:“当我走出公司,坐进车里,打着车后,突然茫然无措,不知何去何从,放眼望去,满是车流与欲望横行的都市,男人和女人们都在微笑、哭泣、开心、伤感,却只有我是孤独的,我仿佛与世隔绝,只能坐在车里。”这段话深深打动过我,因为我确实是这样一个状态。

  我在金融街的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25岁研究生毕业就来到这里,我承认我自己很刻苦,这让我们一位合伙人非常认可,几年的时间我取得了一定的成绩,我从高中时候就是女孩子口中的“帅哥”,大眼睛,高鼻梁,长头发,182的个头,我对自己没什么不满意的,除了高度近视。2008年4月28日,本来是我结婚的日子,但是就在结婚前两个礼拜,我意外发现了未婚妻和我的一个朋友暧昧的短信。我记得我看到后很平静地对她说:“先把婚礼的事情停下来,再去民政局离婚。”

  她哭,她父母哭,她朋友哭,目的是为了让我原谅,我不得不承认的是:我几乎差点原谅,因为我是个非常怕麻烦的人,如此重大的变更,会让我无法适从,更何况我与她已经领取了结婚证,从法律的角度来说,我和她已经成为正式夫妻了。
  但,最后,我还是和她办理了离婚证,过程简单凄凉,我仿佛回到2007年2月14日我和她领证的时候,如今物是人非,不同的房间,她不停地哭泣。
  当我把红色的结婚本换成绿色的离婚本后,我突然发现:我怎么他妈就离婚了!!!!!!
  我和我的前妻没有什么房子之类的共同财产,我在苏州桥那里有一套二手房,那是我在2007年做完一单IPO非诉后的买给自己的礼物,82平民的一套小三居,我把它重新装修了一遍,我是处女座的男人,敏感而有洁癖,我喜欢让自己过得舒服一些。
  我和我前妻领证后很少住到我的房子里,她的父母住在东边,身体不太好,希望我们能配着,我父母不在北京,我并没把这个事情想的有什么不对劲,只是,当我重新孤单了提着行李回到这熟悉而陌生的房间的时候,我不知道,我到底是这里的户主,还是一名旅客。
  重新回归单身后的生活经过一段时间的反复,我重新开始了一种频率,早上7点起床,洗澡,看看体育新闻,开车穿过拥挤的西三环,走西外大街,走甘家口,到三里河路,再到月坛北街,再到金融街,停车,去事务所。一天忙碌,到晚上一般8、9点下班,开车,从金融街上二环,走西外大街,转三环,回家。到家后,看看电视,喝点酒,刷牙,上床,手淫,睡觉。然后等待第二天的周而复始。

  OK,让我把话题重新转回来:我害怕下班。因为下班后的我根本不知道何去何从,每天我们5点半下班,我能看见大部分人会飞快地打卡后冲出办公楼,陆续聚集到百盛脚下的地铁站,仿佛一个巨大的蚁巢,数不清的蚂蚁拼命地往里钻,我从14楼的办公室看到这些,却非常羡慕这群蚂蚁——至少他们知道该去哪儿。
  我会坐在电脑前到8、9点,把手头的工作做完——这让我的那位合伙人老板非常满意,而我实在是不知道我还能做些什么。如果工作少的时候,我会上YOUKU,去看看好看的视频,或者上聊天室,去找朋友胡乱贫几句。
  我的生活就是如此:平淡而无奇,我握住了孤独的手,孤独却挣脱开我,我知道,我连孤独的资格,都没有了。
  3月20日,礼拜五,下班后我去见了中关村的家乐福,我想应该买点东西。其实,我本来想去紫竹桥的家乐福的,但是我莫名其妙地去了中关村家乐福,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我根本控制不了我自己,甚至开车的时候也会发呆,至于发呆想什么,我都懒得去回忆,随意地行径,也许就是一种幸福。
  我在家乐福待到8点半,买了一大堆的物件,主要是吃的,我没兴趣自己做饭,所以买的都是红肠、鸡爪子、面包之类的熟食,在排队等候交款的时候,我拿了两盒口香糖,然后,我发现了DULEX,我突然想起家里的那盒没有了,我就直接扔进了车里。

  开车,回家。到家的时候是9点半,我换下隐形眼镜,戴上1200度的框架,打开电视,翻了一圈的台,除了我的团长我的团就是中国兄弟连,看了电视里国军兄弟们把日本人打得抱头鼠窜,我突然感觉抗日战争是否真实存在,同时,我是否真实存在的,去年这个时候,我还在奔波了为办事作了准备。
  我及时打断了我的思路,我其实是一个爱回忆的人,但是这样的回忆让我痛苦。
  我喝了三罐啤酒,吃了一点熟食,把剩余的放进冰箱,关了电视,走近书房,打开电脑,点上一根烟。
  我笔记本的桌面背景是我2001年在东京的新宿的照片,那时的我干净,自然,头发长长的,瘦瘦的,一脸阳光的微笑。我抬头,看看书柜里镜子里的那个人,发福的身形,肉墩墩的脸,短头发,大眼袋,毛孔粗大,我几乎找不出现在的那个“我”和照片上的那个人有什么必然的关系。
  我的上网习惯一成不变,先上新浪的新闻,再上IFENG的新闻,同时打开MSN。看完新闻,我会上YOUKU,找个片子或者电视剧看看。
  我的MSN里都是我认识的人,我很认真地作了分类,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大学同学,工作同事,朋友。除了,除了2个人。

  一个是我前妻,我知道是她,但我装作不知道,我曾经把她的MSN删除掉并阻止,她后来要加我也被我拒绝,所以她重新注册了一个加了我,我还是允许添加了她,我想是因为我已经过了愤恨的时段,我想她也只是一个普通女孩子,也想追求她所谓的刺激而已。
  另一个的名字叫SAMANTA,我从来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加入我的MSN的。
  年轻时候的我和大多数人一样,喜欢QQ,也一度沉溺于见网友,但是随后我觉得这种游戏枯燥而无趣,人的成长也许伤害不了别人,只能伤害自己,当我腻味嘈杂的QQ群和纷乱的好友时候,我本来决定做一次扫除,但350个好友让我索然无味,索性再也不上,我应该在某个本子上记录了我曾经的这个QQ号和密码,可是我确实再也不用QQ了。

  MSN的一大好处就是只有熟悉的人才能加,我从1997年开始上网聊天,12年过去了,我才真正回归了聊天的本质,为了和认识的人聊天而聊天。
  但是,她就那么平静地趟在那里。躺在“其他朋友”里。
  最早一次和她交谈应该是08年初,我曾问过她是谁,她没有理我,于是每次她上线我都会问她她是谁,但是她总共在MSN上和我说了三次话,我记忆深刻。
  我得承认人很贱,很贱的首要表现就是“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想得到”,我就是普通人,所以我也很贱,当三番五次和那个躺在我“其他朋友”里的陌生名字说话未果后,我的反映并非是气急败坏的把她删除并阻止,而是“好奇杀死猫”一般锲而不舍地坚持仍然每次和她说话,我对她的好奇心与日俱增。
  有一次是她的MSN名字改为“谁知道哪儿可以做纹身?”我突然想起我有个朋友就有个工作室,对她说:“我可以帮你。”她回话问在哪儿,我们开始了简短的第一次交流,总共不超过6句话。随后她又漠然消失,如同她漠然出现一般。


第二节



第二次是她突然对我说:“你喜欢旅游吗?”这让每次热脸贴丫冷屁股的我受宠若惊,竟然回了一个“你是问我吗?”她回了一个可爱的笑脸,我说我喜欢,她说她想去西安,我告诉她应该去什么大雁塔、小雁塔、大唐芙蓉园、法门寺之类的庸俗景点,她半天没说话,在我“人呢?”“说话啊?!”的催促中,她回答说:“我讨厌有计划的旅行,这让旅行没有任何意义。”我试图继续询问她是谁,怎么出现在我的MSN好友之中,但是,她用于保持沉默了,仿佛一个鬼魅出现过一般。

  第三次是我有天下班后,开车来到单位旁边的FRIDAYS,点了一杯摩西多,拿出手机,无线上网,看见MSN上的SAMANTA在线,我微醺,和她聊天,她问我在哪儿,我说在喝酒,她问在哪儿喝酒,我和她贫了几句,酒精会让一个男人觉得自己魅力增加,我象一个无赖一般说:你过来,一起喝酒。她回答说:太远了。
  以上三次是我唯一和她聊天的经历,这漫长的一年多的时间,她一直安静地呆在我的MSN里,来如鬼魅,去如玫瑰。
  我曾经看过她的MSN空间,她的文字懒散而无力,充斥了对生活的向往和辱骂,她放在空间里的照片明亮而昏暗,让我的心境暗淡。
  2009年3月20日晚上,她再次出现在我的MSN在线好友里。
  SAMANTA的出现让我有了别样的感触,因为她换了一张图片,图片上是一个捂了鼻子和嘴巴在乐的一个女孩子,干净,纯粹,白色的体恤上面有一个调皮的卡通小狗,这对已经让酒精局部麻醉的我极有诱惑力,我依旧笨拙地打了招呼:“在哪儿?”

  “家。”
  “你家在哪儿”
  “北京,你?”
  “一样。”
  “你怎么在我MSN的好友里?”我实在是无话可说。

  “不知道。”她今天的聊天速度让我欣慰。
  “你做什么的?”
  “餐厅服务员。”
  “哦。。。。”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应该承认,我并不善于与女孩子沟通。
  “你是谁啊?”她说。
  “我也不知道。”憋了半天我憋出这句话。

  “哦。”一般说这个字表明已经没有交谈的欲望了。
  我本来打了一串的字,想告诉她她突然出现在我MSN里,但确实不是我加的她之类的废话,但当我还没发出去,她已经下线了。
  “靠!!!”我很郁闷,大叫一声。
  在3月20日临近结束的时候,我也准备下线,却意外收到了她的MSN。
  “还在吗?”

  “是,准备下了。”
  “我又上来了。”
  “怎么了?”我好奇。
  “做了一个噩梦。”她的回答让我怦然心动。
  “怎么了?”

  “没怎么,就梦见有人追我,一直追。”
  “谁啊?”
  “不认识,好像一个大叔。”
  “什么大叔。”
  “不认识啊,你陪我聊会吧,我害怕。”

  “哦,”我想了想:“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经常看见你,但不知道你是谁。”
  “你。。。”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思维定势一般打出字来:“做什么的。”等发出以后我才发现这个问题我已经问过了。
  “学生。”她的回答与我记忆中的不同。
  “你做什么的?”她接着问我。
  “律师。”
  “你多大了?”她接着问。
  “快30了。”
  “哦,大叔啊。”她的回答猛然扎了我一下。
  我抬头,看了看书柜镜子里的我,莫名其妙,我成了大叔。
  我真的老了。
  “大叔,怎么不说话。”她第一次催促我,我能感觉到她的不安。
  “我都大叔了,还说什么哦。”我的话里带了明显的忿忿不平。

  “大叔,不要这么小心眼。”
  “得得得,我没小心眼。”我苦笑:“你多大?”
  “23.”
  “86年的?”
  “嗯。”
  86年?比我小6岁,什么概念?没小很多啊,我没有什么概念。

  “大叔,你喜欢喝酒?”
  “谈不上喜欢。”
  “我在喝酒。”
  “喝什么啊?”
  “芝华士,我喝一半了。”
  “啊,你酒量那么大啊。”
  “我害怕。所以喝酒。”
  妈的,什么逻辑。我起身去嘘嘘。
  “大叔你还在吗?”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她的话。
  “在的,在的,刚才洗手间。”
  “大叔,你在干嘛?”

  “在孤独了。”
  “大叔没结婚吗?”
  “嗯,没有,素着呢。”
  我们开始漫长而无序的聊天,不知道说了什么,或者不知道没说什么,总之时间到了3月21日的凌晨4点。
  “大叔,我喝完了一瓶芝华士。”

  “你酒量这么大啊。”
  “是啊。”
  “牛啊,”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那你困吗?”
  “还好。”
  “哦,”我操,你怎么越来越精神,我困得不成了:“有空找你喝酒。”

  “好,大叔你电话多少?”
  “138XXXXXXXXX”
  "好,我的是139XXXXXXXX。"
  “好的。那我睡了。”我实在扛不住了。
  “好的,我也睡了。”
  凌晨4点半,我刷完牙,趟在床上,电话突然响起:“谁啊。”
  “嘿嘿,是我,我听听你的声音。”
  “哦,老男人的声音有什么好听。”我的回答带了强烈的反抗。

  “嘿嘿,大叔的声音很好听。”她纯正的北京味道。
  “嗯。”我应付了。
  “好了,快睡觉吧。”她呵呵笑了。挂了电话。
  我把手机改成静音,翻身睡去。
  但,马上惊醒:

  “大叔?! 操。”
  我终于闭上眼,美美的睡去。
  混混屯屯过了这个周末,打扫打扫房间,到海淀图书城买了两本书,时间就这样“咻”地过去了。
  3月22日下午,我上网,看见SAMANTA就在上面。
  “大叔,来了?!”她首先和我说话。

  “嗯!”我其实想说“靠”的。
  “大叔很无聊?”
  “我说,您能不每句话都带个称呼吗?”我别扭。
  “哦,嘿嘿,好得。”
  “乖。”
  “那你很无聊?”

  “嗯,一个人,都这样。”
  “享受自由时光。”
  “嗯,”我没话找话:“啥时候喝酒?”
  “下礼拜吧,随便找一个晚上。”
  “你喜欢去哪儿喝啊?”
  “随便,最好就着吃饭一起喝了。”

  “哦,成吧,那再联系了。”
  我又困了,和她打个招呼,就下线了,上网,倒头就睡。
  睡起来已经5点了,我挣扎了起来,洗了个澡,感觉自己饿了,我有两个选择:一是方便面,二是两碗方便面。我两个选择都没选,我想上街去吃,但是一个人吃太孤独了,我开始四处打电话问我那帮狐朋狗友。
  5点20,我打了17个电话,4个关机,5个不接,剩下8个都有事,我操,不需要你们丫的一个一个电话不断催了吃饭,需要你们丫的时候一个一个都他妈不靠谱。
  我给SAMANTA发了一个消息:“今天晚上有空吃饭不?”
  1分钟后收到:“今天不成,下礼拜吧。”
  我就操。
  我气势汹汹的站起来,冲进厨房,烧水,拆开一包方便面。

  6点半的时候,水开了,我把水倒进面碗里,调到劲爆体育台。
  电话响了,刚才一个未接电话的朋友打回来,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他问要不一起吃饭,我说拉倒吧,哥们都泡面了。
  挂了电话,我开始吃面。
  第二口的时候,电话又响了,我清晰看见电话显示“SAMANTA”.
  “你在干嘛?”

  “没干嘛,家呢。”
  “嗯,这样,晚上本来我妈找我一起吃饭的,结果她刚才又给我电话,说她有事,你要是没事的话,咱们一起吧。”
  “嗯,”我瞥了一眼吃了两口的康师傅红烧牛肉面,舔舔嘴唇,想了想:“好吧,去哪儿?”
  “五道口吧,你知道光合作用书店吗?”
  “知道。”

  “那7-11呢?”
  “不知道。”
  “哦,那就在光合作用见吧。”
  我挂了电话,叹了口气。
  戴上隐形眼镜,我看了看镜子里的我。。。。。大叔。。。。。
  开车,三环,蓟门桥往北,过学院桥,红绿灯往西,一直往西,我看见了光合作用书店。
  我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光合作用书店别致的绿色LOGO特别醒目,我进去的时候门口站了一大堆老外在聚会,我给SAMANTA电话,告诉她我已经到了,她说她还要等会,堵车。我说好,我先逛逛。
  有两本书吸引了我,一本是愤青写的《中国不高兴》,一本是汉奸写的《历史的拐点》,本来海淀图书城就已经看了觉得好,只是当时已经买了别的,所以没买,现在正好收了,又逛了一圈,拿到款台,交了书款,向门外走去。

  我出去的时候门开了,进来两个女孩子,一个高高的,一个矮矮的,她们一左一右,和我擦肩而过。
  走出门外,别样的冷,北京怎么又开始冷了,我把夹克的领子立了起来,我吐出一口气,能看见气状物质升起,消失于无形。
  电话响了,我把书夹在腋下,手忙脚乱地接了电话。
  “我到了。”SAMANTA。
  “我也到了。”

  “你在哪儿啊?”
  “我在门口啊。”我四处打探。




第三节



“我看见你了。”她挂了电话。
  我扭头,看见她从书店里走了出来,就是刚才和我擦身而过的那个高个女孩子。
  她看了我,笑起来,两个虎牙露了出来:“大叔。”
  她就这样真实出现在我的面前,高高的个子,白净的脸,皮肤很好,眼睛很漂亮,呼扇呼扇地看了我,鼻子小小的,嘴巴乐着,露出虎牙,长长的染过的头发,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里面穿了粉红色的运动裙,双手插进口袋里。

  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时何地——她好像距离我的世界如此遥远,她就是一个小姑娘。
  “哦。”我强作欢笑,不知所措。
  “那咱们吃饭把。”她说。
  “成。”
  她挑选了一家五道口的PIZZA店,里面人很多,外国人尤其多,我们挑了一个位子坐下,她有些拘谨,不敢一直看了我。

  我抬头,看见正在放NBA的花絮。
  “是不是对我不满意?”她突然说。
  “啊?”我刚点一根烟,没想到她会问我这个问题。
  “没有啊,你挺漂亮的啊。”我前言不搭后语。我说的是事实,她确实很漂亮,只是,我不知道她的漂亮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一直没有弄清一个逻辑关系:我和她怎么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的。
  我们点菜,她点了一个蔬菜沙拉,我点了两份鸡翅,还有一个牛排,她点了一大扎啤酒。

  服务员走了,她脱去外衣。。。。平胸。。。。我突然感触到我的龌龊,赶紧敲打敲打我的头,不经意的笑了笑。
  “笑什么?”她问我。
  “没,没什么。”我赶紧摇摇头:“就是,就是觉得你胆子挺大的。”
  她熟练地点着一根烟:“怎么胆子大啊?”
  “你都不知道我是谁,就和我来一起喝酒啊。”

  她突然笑起来,让我顿时开心,她笑起来,让我感觉有点象。。。。
  “那你也不知道我是谁,你就和我来一起喝酒啊?”
  “我是男的啊。”我找到一个理由。
  “男的和女的不都一样啊?你好大男子主义啊!”她又笑。
  酒和食品都上了,我们开始吃饭,我给她和我倒酒,她嗔怪我:“你的技术真差,这么多末,要卑鄙下流啊!!!”
  “看了你经常喝酒哦!”我取笑她。
  “我说,”吃饭之中,我问她:“你到底干嘛的啊,一会服务员,一会学生的。”
  “嘿嘿,”她狡黠地笑了:“大学毕业后找了一份快餐店服务员工作,后来为了考研就不做了。所以,”她看了我笑:“又当服务员又是学生。”

  靠,什么逻辑。
  我们就这样聊天,仿佛已经交往很久的朋友。
  “你,”她看了我,抽了口烟,欲言又止。
  “怎么了?”
  “你不像个大叔啊。。。。”

  这是我今天听到最让我舒坦的一句话了。
  “我这个岁数就成大叔了?”我自言自语,笑了,喝了一口啤酒。
  “也不是啊,你也就比我大5岁吧,你80的?”
  我点点头。
  “嗯,你看了不老。”她吃鸡翅,然后抬头坏笑了说:“不过感觉很老。”

  我除了自嘲般苦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这顿饭吃得可有可无,她喝了一杯啤酒后,把剩下的啤酒分了一下,中间她跑出去上厕所,把什么钱包手机的都放在桌子上,我突然觉得这孩子单纯的要命,她完全对我竟然如此信任。。。。
  明天星期一,我自己对我自己说,周一上午都有例会,我从来没缺席过,所以今天要早点回去。
  “吃好了?”我问她。
  “嗯,但是,没喝好。”她笑:“我不喜欢喝啤酒。”

  我看了看手表,8点40,应该还不晚:“那,你还想喝不?”
  “好啊。”
  五分钟后我们开车上路。
  这一路上她曾经有无数个提议,全都是北京的夜场,这对于我这样一个晚上没什么心思出去玩的人来说无疑是天方夜谭,我只有说:随便你,你想怎样都成。
  她提出带我去后海的一个酒吧,然后说东直门那边有个地方不错,随后突然用手捏了我的右手问我喜欢唱歌吗?我说随便,她马上打电话订了朝阳门麦乐迪的位子,甚至问道什么会员价格之类的,我没听清。当我向朝阳门开的时候,她笑了问我:“你几点回去啊?”
  我看了看表:“12点吧,明天我还上班呢。”

  “那算了,”她赶紧指挥我转方向:“我一般唱一宿呢。”
  “那咱们去哪儿啊?”
  “去3点3.”
  快10点的时候,我们终于到了3点3,她蹦蹦跳跳地下车,拉了我往前走,我仿佛一个带了女儿去游乐园的爸爸,微笑了顺从了被她牵着走。
  在折腾了一圈之后,我们终于找到了一家红酒吧,在地下,我们点了一瓶红酒,一个爆米花。她开心的开始吃。

  她很谨慎地要服务员搬来一个沙发墩子,坐在上面,和我保持适当的距离。
  好了,我的记忆被酒精腐蚀而出现了空档,或者说有模糊的迹象,我所能记忆到的,就是一瓶红酒之后,我们又要了一瓶。至于我们谈到了什么,我实在无法回忆到真实的话语,因为那时我已经浑然。
  一直是她在说,她说了很多关于她自己的东西,包括她的家庭,她的经历,她的妈妈,她告诉我她在上海读的大学,告诉我她在上海打工的场景,告诉我她和她经历过的3个男朋友的经历,告诉我她和两个女同性恋的故事,告诉我所有她自己的事情,她告诉我这些时候,一直在笑着。
  我记得,我突然拍了一下腿,对她说:“你笑起来真像郑希怡!!!!”
  她腼腆的笑了笑,说:“嘿嘿,好几个人都这么说,你喜欢她?”

  “还成吧。”我如释负重,放肆地半躺在沙发上。
  “大叔,”她笑了对我说:“这个角度,你蛮像齐秦的!!!”
  继续喝酒,我的记忆跳到了她说到一件她的伤心事,涉及到她的朋友,她说她曾经在上海有一个很好的同学,也是北京人,俩人关系很好,有天晚上在上海的夜场,她们喝多了,她于是先走了,而她朋友被陌生男人带走,第二天早上给她电话说: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留下来哦,我疼死了。她说后来回到北京,她一直觉得对这个朋友愧疚,有天晚上朋友叫她出来玩,还有朋友的老公和老公的生意伙伴,那个生意伙伴看中了她,想带她回家,她不想。但是朋友对她说这个生意伙伴对她朋友老公很重要,

  她抽了口烟,突然凄惨地对我笑:“你知道吗,我想我欠她的,所以我得还给她,我就和那个我不喜欢的男人回家了。。。。”
  说完后,她蒙住脸,哭了。
  我就这样看了她,这样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在我面前哭泣。
  我伸手拉她坐在我身边,她进入我的怀里。
  她就这样在我怀里哭泣。
  她就在我怀里,我却在哪里?
  这时间空间的变换是如此的无情而奇特,我根本无从发现自己的行径,却不得不陷入这绚烂的光彩之中。慢着,慢着,她是谁?她不会只是叫SAMANTA吧,她做什么的?哪儿的?她一直是女人吗?或者。。。。。。
  算了算了,我脑袋全是浆糊。
  她摸出手机,打开,给我看图片,里面有个很年轻英俊的男孩子,可爱地吐了舌头,和我曾经在网上看见过的所谓“非主流”非常相像。
  “他可爱吗?”她又对我笑。却依然蜷缩在我怀里。

  “谁啊?”我愕然。
  “一个十九岁的男孩子,”她笑得很灿烂:“我准备勾搭勾搭他。”
  “喔。”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我说,”她在我怀里动了动:“大叔!”
  “喔。”我没有看她,只是考虑了这该死的逻辑: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姑娘在我怀里然后给我看她男友的照片。
  “你挺帅的啊!!”她的声音仿佛都笑着出来。
  “喔。”我甚至感觉我搂着她的手都僵化。
  “我还没给你讲我去香港的经历,很有意思的。”她还唠叨着。
  “你喝多了,”我突然无比冷静:“咱们该走了。”
  “大叔!!!”她突然提高了声音:“你看着我!”她一字一字地命令我。

  我转过头,看了她呵呵笑地看了我,媚眼如丝,笑意盈盈。
  就这样,仿佛看了她几分钟,或者,仿佛看了几秒钟,或者,仿佛什么都看。
  我吻了她。。。。。。
  我必须承认,不管你们是否觉得我在装丫挺,我从一开始见到她,再到吻她之前,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和她有任何身体的接触,我想这就是一个莫须有的见面,然后对一个陌生人袒露心扉,一起喝点酒,然后各回各家,尤其是,对于我来说,周一早上的例会如同一座大山一样时刻压着我。




第四节



等等,没错,上面确实是我的打算,但是,我的嘴唇却紧贴了她的嘴唇,没错,我们正在接吻。

  我闻到一股红酒混杂香烟的味道,还有,还有她身上特有的香甜气息。
  我在干嘛?和一个23岁,86年出生的小丫头接吻?七个小时之前我甚至不知道她是否真实存在着,七个小时后我却和她在接吻。我的初吻在21岁,这肯定不是她的初吻,当然,她还有个19岁的小男朋友,19岁?比我整整小10岁,哦,对了,我他妈还是她大叔呢?我他妈怎么和她接吻了。
  我松开嘴唇,她却微笑了看了我说:“还要!”
  “我们得走了。”我把身体坐正,深吐一口气,舔了舔嘴唇——不可否认,我仍然在回味刚才的吻。
  “好啊,”她仍然笑着:“走。”
  “你去哪儿啊?!”我穿了外套,对她说,向毛主席保证,我的意思是问她去哪儿,我可以送她。
  “随便啊。”她醉笑了看了我。一边把她的风衣罩在那件粉红色的运动裙上。

  “随便是哪儿啊。”我有点口干舌燥的感觉。
  “我回家肯定太晚了。”她一边笑一边看了我,脸上突然闪烁羞赧。
  “那,”我该告诉她说还是赶紧回家吧,但是我的嘴巴里说出来的是:“去我家吧。”
  凌晨3点的西三环,我开了车奔跑,酒精的麻木让我头脑反而更加清醒,我扭头看到身边的她,正在用手撑着头看着我。当她看见我扭头看她,高兴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啊?”我问。

  “嘿嘿,我当时一直在心里叫着大叔,大叔,”她作出可爱的表情:“大叔,我在叫你,你来看看我啊。”
  我无可奈何地笑。
  “结果你就来看我了。”她的微笑绚烂如花。
  “大叔,你家在哪儿?”她懒散地问我。
  “在苏州桥,”我回答:“你还和我吹牛说酒量好,两瓶红酒都这样了,您还一瓶芝华士呢?”
  “不是了,”她很认真地解释:“开始喝的啤酒不舒服!!!”

  “大叔。”她突然叫我。
  “我说您能别这么称呼我吗?”我愤然。
  “嘿嘿,你看,我手又被冻了,”她伸出她的手,纤细而美丽:“自从在上海被冻了以后,每年都被冻。”
  我看不见她被冻的手,那手的造型就这样塑造在黑夜之中,节奏划过的路灯让这美丽的手显现在我的面前,仿佛一只荡漾在大海上的白舟,我能看见路灯的光打在她脸上时营造出来的诡异的效果,她依然微笑着,还俏皮地吐出舌头,用她的小虎牙咬着。
  我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冰冰凉的手,寒冷地仿佛一块冰。
  “你手怎么这么凉?”我把空调热风开了。
  “因为需要大叔的手的温暖。”她说完,就把我的手贴在她的脸上。
  她的脸光滑而富有弹性,竟然也是冰冰凉。
  我伸开右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抚摸着她的头发,抚摸着她的鼻子,她在呵呵乐了,有意无意的闪躲,却一直紧紧握着我的手。

  “还没到吗?”她笑了对我说。
  “到了。”我说。
  直到电梯里,我才真正意识到,她真实存在着,我确实带了一个23岁的小姑娘回家了。
  “大叔我要上厕所。”我开了门,她进来后第一句话。
  “你直了走,就看见了。”

  她冲了过去。
  “换鞋!”我还没说完,她已经冲了过去。
  剩下我一个人,我反而不懂该任何面对。
  我脱去夹克,然后,又穿起来,我不直到我该脱了还是该穿了。我换了拖鞋,到洗手间,把隐形眼镜换了下来,换上框架,刷牙,我真的很困,而且,而且他妈的明早还有例会。
  我走到自己的卧室,一屁股坐在床上,看看表,靠,三点半了,明早还礼拜一,堵车,还要开会,妈妈啊,烦死我了。我后仰瘫倒在床上。

  洗手间的冲水声让我突然清醒,没错,我带了个姑娘回家,这里不只我一个人。
  我拘谨地坐在卧室半天,却听不到外边有什么动静,我走了出去,看见她坐在洗手间旁边的书房的地上,点着一根烟,把头埋着。
  “快起来。”我连忙把她扶起来,“别抽了,”扔掉了她点着的烟,“你赶紧睡觉把。”
  我把她扶到床上,她笑呵呵地坐了下去。
  “赶紧睡吧。”我对她说,我真不知道下一步我该或者我会怎样。

  “大叔帮我脱衣服吧。”
  好吧,我必须得承认:我和她做爱了。
  我又吻住了她,她舌头的挑逗给了我更深的力度的冲动,我们的衣服就这样一件一件被脱了,
  我捏住了她的乳房,小小的,却暖暖的。
  她轻声呻吟,迎合了我的冲动。
  真他妈牛逼,我突然想起来我今天刚买的避孕套,在他妈哪儿呢?我一边亲吻了,一边回忆。没错,还在那食品带子里。我突然起身,让她吓了一跳。然后一边说“等会,等会”,一边连蹦带跳地跑到厨房,翻箱倒柜地找出那小盒子,然后又连滚带爬地返回卧室。
  仍然一边亲吻了她,一边撕开盒子外面的塑料包装。他妈的,这包装怎么这么结实,怎么撕都撕不开啊,真是要了我亲命了。

  她终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特别嚣张,我特别尴尬地趟在一边,还和杜蕾斯的塑料包装较劲。
  她突然到我身上来,吻住我,对我说:“不然不用套了,我吃药吧。”
  说实话,我不是怕怀孕,我是怕她有病。。。。
  我一边应付了她,一边仍然撕扯了那包装。
  终于撕开了,终于拿出来了,终于套上了,

  我进入了她的身体。
  我从来没有睡这么不踏实的一觉。
  原因是多方面的,一个是因为那天出奇的冷,暖气刚停,北京就遭遇了倒春寒,我还盖着一床薄被子,她拼命蜷缩身体,拼命往我身体里钻;一个是因为她特别不踏实,身体老是会动,然后,小毛病真不少,小呼噜还不断;最重要一个是我总是惦记了我那礼拜一的例会,我手头一个大型国企的重组法律意见要在会上讨论。
  折腾啊,折腾,折腾地我没怎么合眼,迷迷糊糊地,一看表,已经6点50了,操,我该起床上班了。
  我上了个厕所,真冷啊。。。回来想叫她起来,却发现她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我把手伸进被子里,摸了她的手,冰冰的,我突然心疼不已。
  我去储物间拿出一床被子,给她盖在身上,她喃喃说道:“你是不是要上班去了?!”

  我看了她半天,她眼睛明显地肿了,嘴巴还带着招牌式的笑容,头发耷拉着盖住了她的脸。
  “你好好睡吧,我今天不去了。”
  我给合伙人电话的时候,合伙人表达了非常的关切,我的理由是身体很难受,我相信他肯定相信了我的话,因为从工作到现在,我从来没有请过什么病假,我是个对工作很认真负责的人,曾经有发烧39度还坚持工作的情况,合伙人肯定认为我确实到无法上班的地步,他照顾我说好好休息,那个重组的法律意见以后再说。
  我挂了电话,莫名叹口气,看了身边将头包在被子里的那个女孩子,看了一地的卫生纸,看了散落的避孕套包装带子,我突然不知道身在何方。昨天晚上的酒劲涌了上来,我头疼。
  我洗澡,洗刷我的身体和灵魂,水打在我的身上,热气腾腾环绕了我的我,我依稀看见我发福的肚子,我什么都不想多想了,只是在这氤氲的氛围之中寻找快乐的借口,虽然,我自己都很清楚,这快乐无法持久。。。。
  我钻回被窝的时候,她紧紧地抱住了我,用力地吸了两下鼻子,笑盈盈的,却依旧没睁开眼地说:“大叔,你怎么这么香啊。。。”

  我嘿嘿笑了一下,亲了亲她的头发说:“快睡吧,还贫呢?!”
  她嘿嘿笑了笑。将头贴在我的胸口,我再次昏昏睡去。
  睡梦中模糊情形,我怀中就是香气身体,手下是柔滑皮肤,我得承认,我是个正常男人,我再次勃起,她摸到我身体的变化,又闭了眼笑了对我说:“你又激动了哦?”我淫笑了回应她,她尖叫一声,我压在了她身上。
  做完这次,我们终于放肆地进入了梦乡。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不在我身边,我看了看手表,10点半,我挣扎了起来,就看见她穿了我的衬衣跑回来,口里吃了口香糖,跳进了被窝,冷得发抖。

  我心疼地把她拥入怀中。
  她打开电视机,转到北京体育台,满足地笑了对我说:“今天有火箭对马刺。”
  我得承认,这个周一是我最舒坦的一个周一,我慵懒地趟在床上,怀里是娇滴滴的美人,手边是一包包零食,眼下是火箭对马刺的比赛,我抛弃了以往的那个我记忆中严肃认真的自己,享受这颓然的放松。
我们不停地聊天,说了很多,她给我拿来了她的MP4,放给我听她喜欢的歌曲,什么阴三,什么爽儿的,这些北京话的HIPOP让她乐此不疲,我却仿佛发现新大陆一般,我开玩笑地对她说:“小丫头,我们确实有代购了。”
  


作者:莫名其妙成大叔 回复日期:2009-03-26 13:09:38 
  她腻在我怀里,和我说了好多关于她的经历,和我说到在她生日后的第二天早上起来,她就作出了去香港的决定,她联系到了她在FACEBOOK上认识的香港女孩,只身前往,她给我说了好多好多,让我艳羡,我一直希冀了自己能够这么写意和勇敢地选择生活,但是,我确实不能。
  
  “大叔,”在我被她所感动时,她突然叫了我。
  我看了她,一副惊奇的面孔。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她依旧笑着,细声细气地指着避孕套的盒子,问我。
  “我为什么不能有这个啊。”我的回答苍白而真实。
  “你经常。。。”她有些迟疑:“带女孩子回家吗?”
  
  我看了她,不知道如何回答,事实上,我不知道该怎么界定“经常”这个词的**质,我带过女孩子回家,上次应该是2009年的2月,我不懂这一个月的期限算不算“经常”。
  
  “嗯,”她突然摇头:“不要回答了,麻烦。”她重新把头钻进我的怀里。
  
  “你听什么歌?”她突然又问我,我虽有把我的ITOUCH拿过来,一一翻开给她看:“和你有代沟的歌。”
  
  “不是啊,”她突然指着其中的那首苏打绿的《不可思议的美丽》:“我很喜欢这首。”
  她让我打开,她挂上一只耳机,把另一只挂在我耳朵上,开始听了起来。
  
  这样的一个场景何曾相似,仿佛十年前?大学时候,和相爱的女友躺在学校的草地上,一人一个耳机,分享音乐,这时间转换,十年瞬间划过,我竟然和一个刚认识的女孩子**后共同分享音乐,我不懂这算是命运对我的垂青,抑或是讽刺。
  十年前与我分享耳机的女生已远赴澳大利亚嫁作他人妇,怀中的她连姓名都不知道。也许,再过十年,我能够回头看到这一切,我又将是何种的感概?!
  她支起身子,听着音乐,看了我,招牌式的笑容,我撇了嘴笑:“看什么啊。”
  她捧起我的脸,深深地吻了我。
  我一阵眩晕,迷失在她的吻里。


作者:莫名其妙成大叔 回复日期:2009-03-26 13:26:49 
  火箭在第四节打出一波小**,反超了比分,这让她非常开心。
  “大叔,”她嘟哝了嘴:“我有点饿了。”
  “那咱们吃饭去吧。”
  “好,我想吃火锅。”
  “嗯,不错,”我舔舔嘴唇:“我也想吃了。”
  “我知道东直门有家火锅店不错的。”
  
  “吃火锅,干嘛不去吃海底捞?”我微笑了看了她,看见她一脸茫然。
  “小郑,你不会没吃过海底捞吧?!”
  她歉意的微笑:“齐大叔,我没听说过这个。”
  我呵呵乐了,拍了拍她的肩膀:“今天大爷我带你去尝个鲜儿。”
  “好,我想先去洗个澡。”
  
  她在卫生间里洗澡,我在外面收拾屋子,把卫生纸等垃圾收拾一起,她突然叫:“我没有毛巾。”我从储物间拿了一条新的,叫她开门,她说门没关,我开了门,氤氲之间,我看见她漂亮的裸体,一时无法自已,走了进去,她嘤然一声,我吻住了她的嘴唇。
  
  我们一起看到了姚明最后时候送给斯科拉的那记妙传,她高兴地跳了起来,我们也一起见证了马刺队邦那最后时刻的出手,差点就绝杀火箭,她连呼刺激。
  
  中午我们一起来到魏公村这边的海底捞,她非常开心,觉得非常好吃。我们点了好多东西,她会担心吃不完,但是最终竟然打扫一空,我中间点了一个鸡蛋,下到锅里煮,她小心地问我可以吃吗?我说当然,也给她拿了一个,她说她很少吃鸡蛋,我说:吃蛋补蛋。
  
  等我们出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半了,她看着海底捞门口的外送的小豆子和柠檬水,拉了我的手,怯生生地问我说:“这可以拿吗?”
  服务员非常热情地把零食递给她手里,她竟然想要经过大人同意才敢接受礼物的小孩一般,看着我,我呵呵乐了说拿着吧。她笑了,接了过来,然后悄悄对我说:“还能再要一袋吗?”我看了她,她笑的就像郑希怡。

蓝枕头 发表于 2010-10-11 22:35

她坐在车的副座,喝了柠檬水,满足地笑,然后对我说:“我腿很疼。”

  “为什么?”我问。

  “被你折腾的啊。”她呼扇眼睛对了我乐。

  “你少来,”我笑:“应该我累才对。”

  “那下次我来,我在上面,我来累。”她依旧那么可爱的笑容。

  她的话让我怦然心动,下次?还有下次?我仿佛一个溺水之人捞到的稻草一般,虽然我的阅历让我明白也许这只是敷衍,但,我真不明白,对于未知的未来而言,我和她经历了这一夜后,我是她的什么呢?

  我把视线调向前方,不知道如何对应她可爱的笑容,抑或是,不知如何对应她玩笑般的话语。

  手机响了,是合伙人的电话,问我怎样了,我说刚吃了点东西,顺便给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她吐了舌头,用柠檬水堵住自己的嘴。

  合伙人绕了半天弯子,最后的落脚点是:你今天下午能来事务所吗?

  我转眼看了看她,她正向窗外看了。我正要回答“我今天可能都不能去了。”合伙人突然对我说:“我有个紧急电话,一会给你打。”未容我解释,他就挂了。

  她扭头看我,笑:“是要去上班吗?”

  “嗯,催我去上班的,”我微笑了说:“不过我。。。。。。”

  这时她的电话响了,她歉意的点点头,接通了电话。

  我想应该是那个十九岁的男孩子的电话,她依旧是可爱地笑着,男孩应该问她昨天怎么不在家,她说在外面的朋友一起,男孩子倔强地问她去了哪儿,她支吾了应付。

  我想她应该是不方便,我打开车门,下了车,一股冷气扑到我脸上,好冷。我点着一支烟,风刮了过来,我不寒而栗。

  电话响了,是合伙人,我转头看了看在车里微笑了和别人聊天的她,接通了电话:“我下午就回去。”

  我一直看她挂了电话,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确实很冷,可是,我为什么感觉不到冷。

  她还是那样笑意看了我,我却突然有了厌恶的感觉,这种厌恶的感觉根本不是以往那种对女人腻味的感受,而是一种失望的厌恶。虽然我不得不承认:我不该有这样的失望,因为,我自己更值得失望。

  “我得去办公室了。”我冷冷地说。搓手,想隐藏我尴尬的神情。

  “嗯。”她愣了愣,回答。

  “你去哪儿?”我转头看她,她的脸在太阳下,美丽而憔悴。

  “回家,”她突然懒散:“回家看书。或者,睡觉。”

  \"你家在哪儿?\"

  “嗯,你去哪儿?”她看了我,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复兴门。你坐地铁吗?”

  “能不能送我到阜成门,正好你顺路。”她突然微笑,牙齿白白的。

  这不是很长的距离,我不知道该期待了这一切的结束,还是该挽留什么,她就在我身边,突然沉默,一直用柠檬水堵了自己的嘴巴。

  车已经到了官园桥,很快该到阜成门了,我突然有些依依不舍。

  “大叔,”她突然说话。

  “嗯,”我感觉我的声音都在颤抖,忍不住踩了一脚刹车。

  “你是什么星座?”

  “处女。”我木然回答。

  “呵呵,”她开心地笑:“你现在不是处女了。”

  “贫嘴。”我也笑了:“你呢?”

  “水瓶座。”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了出来。

  到了阜成门,她示意我把车走辅路停下来。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什么都不用说,她轻声说,我走了。

  我点点头,然后突然很生硬地加了一句:回家给我发个消息。

  “哦。”她挎上包,准备下车。我转身拉住了她,吻了她。

  我明白,也许,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作者:莫名其妙成大叔 回复日期:2009-03-26 16:38:51 

  看了她离开,我突然有种冲动,是什么冲动,我不得而知,我不知道如果十年前,我会怎样,也许,我会冲下车,拉住她,让她别走,也许,我会看她上车,然后开车尾随她,给她一个SURPRISE,也许,我会把车扔在一边,和她一起坐上公车。。。。。

  这都是也许,我什么都没做,我什么都不能做,我今年29了,遭遇了一场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的婚姻,看惯了疯癫的小女生游戏人生的态度,习惯了一个人孤寂的生活,我还能去相信什么呢?或者说,我还能去希望什么呢?

  她的背影就在前面,黑色的风衣,红色的运动裙,高挑的身材,长长的头发,可是,我又在哪儿呢?

  我叹口气,开车,向前开去。

  手机响了,我竟然如此激动地接了起来——里面的声音如此甜美:“我是XX保险公司,请问您的车险买了吗?”

  “买你大爷,滚蛋。”我愤然挂掉电话,扬长而去。

  作者:莫名其妙成大叔 回复日期:2009-03-26 17:39:18 

  我回到办公室,合伙人问我怎样了,我说还好,他把两份非诉法律意见单交到我手里,临走还假惺惺地问我:身体应该没问题吧。我嘴上说:没问题。心里想:**。

  等到一切安静后,我才突然凝滞,桌上的时钟是下午2点50,一切仿佛回到原始状态,我仿佛又回到上周五的时候,依然是这张桌子,依然是这个我,依然是坐在这里,什么都没有改变,我打开电脑,SAMANTA依然平静地躺在我的“其他好友”里,我想都没想,把我的MSN签名改成了“齐秦与郑希怡”。

  好了,发生了什么?或者说,没发生什么?重要吗?或者说,不重要吗?

  很快我的MSN上传来几个人的问题,大致都一样:齐秦和郑希怡怎么了?

  第一个我还随便解释了一下,说没怎么,我都喜欢,后来问的多了,我也懒得说了,一个朋友是八卦杂志的,劈头盖脸地问了一句:“他们有一腿?”我想了半天,回了一句:“一起过了一夜半天。”

蓝枕头 发表于 2010-10-11 22:36

重新进入了我的工作节奏,工作起来,我仿佛无忧无虑。

  但是,今天,我总是时不时地看看我桌上的时钟,3点,3点半,4点,4点15,快俩小时了,她还没到家吗?

  我实在憋不住,给她发了一个消息:还没到吗?

  十分钟后,她回:到了到了。

  我回:靠,这么不耐烦的语气啊。

  她回:没有啊,我是紧张的。

  我回:紧张什么?

  三分钟后,她回:大叔亲自问候心里一股暖流如春风般地温暖心情无比激动热泪盈眶

  我笑了,回:咱能不贫吗?

  几分钟过去了,她没回,我实在是没有管住我自己的手指,亲眼看了自己打了以下几个贱字:想我不

  再几分钟过去,她回:挺想你的,你好好工作吧,课余时间我陪你玩。

  我的心啊,春天的小鸟啊,海风轻轻吹啊,花儿盛放啊。。。。。。

  晚八点,我离开办公室,开车回到家里。

  还是她的味道,还是她的味道,都是她的味道。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我是怎么了?我让我自己安静下来,我让我自己坐在沙发上安静下来,我是怎么了?我开始告诫我自己:OK,好了,冷静,冷静,她是千千万万的北京的那种游戏人生的女孩子中的一个,她虽然姣好美丽,但是我根本不了解她,对了,我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我总不能和我朋友说我的这个女朋友是一个不知道怎么出现在我MSN的网友吧,她在她的世界里,我在我的世界里,她只是需要刺激,或者说她只是喜欢玩,我也就是陪她玩了一个晚上加半个白天的人,没错,我能陪她这样,别人也能陪她这样。。。。。。

  想到这里,我无意猜测出自己最丑陋的嘴脸,却深深刺痛我的心,对啊,也许,也许她现在正在和另外一个陌生男人在喝酒,在聊天,然后,重复昨天我和她做过的所有事情。

  我腾然起立,杀气腾腾:**,老子想杀人!!!!

  我的记忆出现一些模糊,也许是因为我现在回忆的时候酒精的麻醉让我自己的脑**能出现了一些问题,总之我能回忆到我暴跳如雷地自己和自己较劲,然后在我苏州桥这80平米的房间里走来走去,如同非洲大草原随时用尿液来证明自己领地的狮子一般,却根本无从解释自己愤怒的原因,我想我明白,这愤怒的原因是一种不确定**,对于那个叫我大叔的女孩子的不确定**。

  我不知道谁能明白我现在的心境,我不想自己重新回到那种发现自己仍然有能力去爱或者被爱的状态,因为,因为我已经对所谓爱情死心,我根本不愿意去相信还有所谓的什么**爱情存在,如同钱钟书先生在《围城》中所说的那样:所谓爱情,只是****的借口。

  我反复挣扎,却力不从心。

  我一直在对自己说否定这样与我岁数不相吻合的观点:老大,您已经29了,已经过了那种纯情小男生的岁数了,您算了吧,您就遇见一一夜**而已,您爽完了该干嘛就干嘛去吧,您就别独自地恋旧怀春了。

  我也一直说服自己我已经被自己说服了。

  可是,当我走进卫生间,一切全部白费。

  我看见了她放在卫生间的那方毛巾,刹那间,我凄然泪下。

  我仿佛自己向自己投降,无力地承认了我最不测的打算:好吧,我喜欢上了她。。。。。。

  作者:莫名其妙成大叔 回复日期:2009-03-27 08:55:35 

  2009年3月23日,竟然如此漫长,这一天发生如此多的事情,如此清晰,却又如此模糊,如此真实,却又如此迷幻,我跌落在自己设置的畸形时空之中,久久无法自拔。

  这个晚上我无法安然入睡,虽然我很困,但是,鼻息里充斥的全是她的味道,在这张床上,在这张被里,她的笑容真实而动人,我沉醉于一种回忆,这回忆满是她的影子,最后凝积在她的笑容之上,最后凝积在她捧了我的脸亲吻之上。

  我索**起来,靠了床脚,点燃一支烟,吞吐烟雾之中,我仿佛看见她对我微笑的脸。

  第二天上午我再次请假,合伙人很满意我昨天下午的工作表现,我说我还是不太舒服,想休息一下。

  实际我真实的想法是:消除她在这个家停留过的证据。

  我把床单、被单、枕单全部换了,换下的扔进洗衣机,我用84混进自来水中,用它来擦洗我的家具,我用心去扫地,趸地,注意所有角落,一点也不敢马虎,我换下了所有的外套,扔进了洗衣机,我想杀死她在这个空气里遗留下来的每一丝气息。

  一切完成,我懒散地墩在地上,如同荡漾在死海之上一般。

  中午我去洗车,车上也存在了她的味道,没错,应该彻底洗去。

  擦车的人在里面清洗我的地垫,我站在一旁抽烟,我看见他从地垫上发现了什么,拿起来看看,然后扔出车外,一个红色的小珠子,在空中划过一个狭窄的抛物线,落在地上,弹了几下,滚了出去,我的目光随着这红珠子移动,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跑了几步,捡了起来,回忆仿佛被撬开了一个角,一涌而出。

  这是她的项链上的珠子。

  作者:莫名其妙成大叔 回复日期:2009-03-27 09:08:04 

  等等,我的记忆确实出现了一点偏差,我一直记得我要在记录和她见面的时候写出这段回忆的,可是我去查了前面写的东西,确实没有,可能匆匆的在线记忆难免出现差错,这颗红珠子却又在这里出现,那好吧,我应该弥补上这段遗漏的回忆。

  时间调到2009年的3月22日晚8点20,我和她坐在五道口的PIZZA餐厅里,她脱下外套。

  。。。平胸。。。。

  我赶紧敲敲脑袋,停止自己这样龌龊的想法,她就是一个小姑娘。

  她低下头在桌子下面捡起一个东西,抬头看我,笑了一下:“大叔,你笑什么?!”

  我在回答的时候她一直在低头倒饬她的项链,我问她:“怎么了?!”

  “项链的挂坠是这样一个珠子,她拿给我看,”抿了嘴:“掉了。”

  她继续她的修补工作,一面和我聊天。

  菜逐渐送了上来,她仍然在低头摆弄她的珠子,喃喃道:“破玩意,要不是限量版,早扔了。”

  我对她说:“我帮你来安把。”

  她看了看我,笑了,然后从脖子上取下项链,连同那个珠子交给我手上。

  我摆弄了半天,终于是套了上去,交给她,她满意地笑了:“大叔,手艺真好啊。”

  “只要别用力拽,应该不会掉了。”我很有信心。

  如今这颗珠子就躺在我的手上,如同它曾经就那样摆在我的手里一般,只是,以前它挂在那项链上,如今,它孤寂一身。

  我把珠子攥在手里,空空落落的。

蓝枕头 发表于 2010-10-11 22:36

开车回到办公室,我把红珠子放在了一个小盒子里,静静的,就放在我身边,这红色的小珠子仿佛给了我感情的继续一个借口,对我自己而言,也许,这种借口是致命的。

  我反复挣扎,不知道应该摆脱这宿命的期待,还是应该抓住这致命的借口。

  她的MSN依然清晰灰暗,她依旧没上线,我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一种错落的时差,见过她之后和没见她之前没有任何区别,除了,除了那小盒子里放的那颗小红珠子。

  下午我和一个甲方开会讨论一个方案,手机显示了短信息。

  SAMANTA发来的短信息。

  “大叔,在干嘛?”

  我看到了这个短消息,加速我的会议进程,终于在半小时之内把甲方打发走了。

  “工作啊。”我前脚把甲方送进电梯,马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发消息。

  “真么忙啊。”时隔很久,她发来短信。

  “是,很忙的。你干嘛呢?”

  “我和朋友逛商场呢。”

  哦,逛商场,和朋友,什么朋友?那个十九岁的非主流?还是?我的脑袋闪烁了十万个为什么。

  “成吧,小郑,好好逛,有空给我短信。”我被我自己的虚伪所震惊。

  虽然这段交流到一段落,可是我确实挠心一般想知道,她在哪儿?她在做什么?这样的问题一直纠结着我到下班。

  因此,我在2009年的3月24日下午6点半开始写这个贴子。

  作者:莫名其妙成大叔 回复日期:2009-03-27 11:57:24 

  我第一次写贴子的那晚,我开车回家的路上,手机再次收到了SAMANTA的短信:

  “下班了么?么么”

  这样的一个短信让我心跳而舒畅,“么么”是什么?我想了想,想起了她的嘴唇。

  “嗯,回家路上呢,你干嘛呢?”

  “我跟朋友吃饭呢,你周末有空么?”

  她约我。。。。。

  “嗯,干嘛去”我适当表达了我的矜持。

  “去你那,随便干嘛吧,回头电话联系 :)”

  “好的。”我的心情激动不能表达在短信上。

  “很想你”她发来的这三个字让我感觉。。。。春天来了。

  “我也想你。”

  她没有话了,我傻愣愣地握了手机开车,不甘心地等了5分钟后又发给她:

  “人呢?”

  焦急等待后,她回给我短信:

  “我有点不方便,明给你电话,么么。”

  我一脚刹车,停在在西三环,茫然失落。

  作者:莫名其妙成大叔 回复日期:2009-03-27 12:47:59 

  我回到家,一股刺鼻的84味道涌了上来,我打开冰箱,取了一罐啤酒,打开,倒入嘴里,倚在床边,看我眼下的西三环,车流与**望一同行驶在道路上,我却不知道何去何从。

  我安静地同自己对话:该如何看待她?我喜欢她,可是我不了解她,我是她的大叔,我和她相差太多太多,或许我只是她的一个玩物,或许我只是她众多玩物中的一个,不能,我不喜欢女孩子染发,不喜欢女孩子抽烟,不喜欢女孩子有太多耳钉,她统统有,我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和自己在较劲,经过漫长的谈判,我手边丢弃了三个易拉罐,我终于和自己达成了协商谅解备忘录:在爱上她之前,离开她。

  我如释负重,刷牙,将自己放倒在床上。

  用力吸吸鼻子,嗯,全是储物间里防霉花的味道,这样很好,这样很好,我不用受伤,我不用麻烦,我不用为她操心,甚至,她可以当我单纯的**伙伴。。。。。。

  胡思乱想间,我沉沉睡去。。。。

  凌晨的时候,手机响了,SAMANTA发来消息:

  “齐SIR,睡了吗?”

  齐SIR?谁?我刚刚惊醒的脑袋不太够用,她发错了吧,哦,不对,齐秦。。。。

  “嗯。”

  “那你睡吧,我想火锅了。”

  “好啊,有空我再请你吃。”我敷衍地发了消息。

  “好啊,好啊,我特别喜欢火锅煮开的时候咕嘟咕嘟的声音。”

  我没有回,昏睡过去。

  这一夜的梦很真实,我梦见我在读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里面的绿子出现在我面前,她笑盈盈地看了我,对我说:“齐大叔。”

  我猛然醒来,不知身在何时何地。

  作者:莫名其妙成大叔 回复日期:2009-03-27 13:02:54 

  经过非常较劲的路程,我终于到了办公室,今天早上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的堵,尤其是展览路那一段,我生生被堵了20分钟,差点迟到。

  办公室一切照旧,红珠子安静地躺在小盒子里,我安静地坐在办公桌前,SAMANTA安静地呆在我的MSN里,我翻开日历,2009年3月25日,农历2月29.

  工作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我这一上午就没怎么工作,发疯了一般在天涯上写着我和她的事情,我不知道哪儿来的如此大的写作冲动,我只是想赶紧在我遗忘这些细节之前记录下来,至于为什么要记录,记录给谁看,我真不知道,我脑袋并不够用,管不了那么多了。

  下午的时候合伙人找到我,交给我新的CASE,我只能重新忙碌。

  下午2点半,SAMANTA发来短信:

  “在忙吗?”

  “还好,你干吗呢?”

  “我在书店看书,看得闷了。”

  “想我没?”我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发这样的消息。

  “想了。^_^”

  “贫丫头,有多想?”我持之以恒。

  “生命中不可承受之想。。。。如果周末你没事,去看小电影吧。”

  “什么小电影?”我脑袋闪过毛片的镜头。

  “小孩子的电影。”

  我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停了有三分钟,我回:

  “你周末都和我过吗?”

  “看你表现。”

  “什么意思哦?”

  “嘿,你又不理解了,其实我也没想好,做题做到智障了可能。”

  “除了和我一起,你还有什么选择啊?!”我再接再厉。

  “。。。不和你一起”她的答案让我崩溃。

  “切,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想,但是你总给我出题我受不了。”

  她的话仿佛一根针扎进我的身体里,我想我应该彻底明白,她前面让我糊涂的那句“做题做到智障”是什么意思,她不希望我老问她什么,代表了,代表了她不希望我束缚她的自由。

  我想,她确实只是把我当成一个新鲜的玩伴而已。

  “你不愿做题,我就不问了,你开心就好。”我的回答无奈而坚强。

  “嗯,那你多陪陪我吧,么么。”

  我把手机丢在一旁,看着窗外的金融街和街上行径着的蚂蚁,闭上眼,却看见了她微笑的样子。

蓝枕头 发表于 2010-10-11 22:37

我们总是在寻找一个原因,当成自己放弃或者坚持的坐标,仿佛人从内心中总是自以为是的认为或者否定,以一些蛛丝马迹来验证自己的英明与伟大,同时映衬他人的无知与懦弱,却不知道,永远脱离不了“SB”两个字母。

  我也平凡如凡人,我想我也一直在给自己寻找一个坚持或者放弃的理由,虽然凡人总是希冀有最不坏的结果来证明自己的决策果断,但是,让人享受其中的,难道不是其中的过程吗?

  我用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发给我的短信息作为自己放弃的证明,因为我仿佛一只受伤的乌龟,除了牢牢的用壳团住自我以外,别无他法,我曾经因为SAMANTA的出现而希望自己的壳被打破,如今,一点小小的惊吓就能让我重新修补,甚至,更加坚硬。

  OK,我讨厌哲学般拗口的修辞,我也讨厌对自己幼稚行为进行无谓的辩解,总之我在那个下午作出了决定:算了,我放弃。

  我享受现在的生活,工作,回家,玩乐,休息,我身边不缺少女人,我也能享受**的乐趣。

  为什么要白白增加所谓“爱”的烦恼呢?

  BTW,“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作者:莫名其妙成大叔 回复日期:2009-03-27 14:21:11 

  时间哗然而过,一天就这么消失殆尽,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却悄然出现,她,依旧如此,来如鬼魅,走如玫瑰。

  MSN上她的名字色彩终于斑斓,我看见了她最新的空间更新,名字叫“噩梦”,讲述的是她那天遭受到的噩梦。

  她说:“我在黑暗中行走,突然感觉到刺骨的孤独,我想抓住你的胳膊,可是没有任何方向。我听见有人的喘息声,回头,看见了一个陌生的大叔,喘着粗气,寻我至此,我惊吓,想跑,却迈不动腿,我渴望你的帮助,你却不知在哪儿,那大叔已经离我不远,我甚至可以感觉到热气吹到我的脖子,我无助的难受,终于惊醒。”

  我不懂其中的那个“你”是谁,我猜测应该是她心中铭刻的那个男子,虽然有丝丝的妒忌,但是更让我心惊胆战的是我对自己的怀疑:我他妈不会是她梦境中那个喘着粗气的大叔吧。。。

  我相信命运轮回,冥冥之中,如果不是她作了这个噩梦,她就不会害怕一人独处,也不会主动找我聊天,我们不会见面,不会**,不会让我陷入所谓情伤之中,所有的一切,竟然起源于一个“噩梦”中的大叔,我该感激还是应该憎恨?

  她已经上线10分钟,却无暇理睬我。

  我心狠手辣,关掉MSN,愤然离开。

  作者:莫名其妙成大叔 回复日期:2009-03-27 14:33:17 

  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金融街的FRIDAYS,我记得我曾经说过,有空我会来喝一杯,如果我没说过,那我在这里补充,同时我想提醒一下读这篇文章的人:你们丫别太累了,看了就看了吧,非还寻找蛛丝马迹,然后验证一个观点,这个观点无外乎证明你们丫牛逼,别人(包括我)**,可以,没问题。我说我一个经历了痛苦的写贴子的都没这么累,你们丫一个一个比我还累,至于吗?

  妈的,写哪儿了?

  哦对,我来到了FRIDAYS。

  叫了两杯摩西多,第一杯一饮而尽,第二杯本来也想一饮而尽的,但是估摸了我这个酒量这样就废了,于是小酌一口。但是第一杯的劲儿已经上了头。

  我掏出手机,无线上网,看看YOUTUBE.

  \"齐sir?!\"SAMANTA发来MSN。

  “嗯。”我有点上头。

  “刚才怎么下了?”她问。

  “没有,从办公室出来了。”

  “我说呢。。。”

  她马上从MSN上继续给我打:

  “怎么是这个名字?”她说的是“齐秦和郑希怡”

  “不成吗?”

  “可以啊,你把这俩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放一块,呵呵,太跨岁数恋了。”

  “嗯。”我真不知道我该说什么了。

  “你说他们能差多少?就如同那个韩国的电视叫什么来着,对不起什么的。哈哈,果真是大叔。”

  “对,你和19差的也不少。”我说了这句话,带了明显的醋味。

蓝枕头 发表于 2010-10-11 22:38

你真疯了。”SAMANTA是这样应对我的挑衅。

  “我哪儿疯了啊。”我继续我的挑衅。

  “没怎么”她继续应对我的挑衅。

  “说到你的痛处了吧。”我讨厌我自己幸灾乐祸的样子。

  半天,她没回答。

  “这两天是不是特美啊?”她突然说话。

  “没什么啊,我?”

  “心里暗爽,有成就感吧?”我仿佛能看见她在笑。

  “我说实话,我到现在都稀里糊涂的怎么把你带回家了,我一直对你没有邪念啊。”

  “你问我去哪儿,我说回家,你说你家还是我家,我说随便谁家,你就上三环了。”

  她的叙述和我的记忆存在明显的矛盾。

  “我记得我先抱了你,然后吻了你。”我仗了酒劲,瞎说。

  “切。然后我从了。”

  “不是,那你也没拒绝我啊。”我有些厚颜无耻。

  “我拒绝的了吗您这么大段儿”

  “少来吧,我也不会霸王硬上弓。”

  “那下次我注意。”

  混蛋,我咬牙切齿骂了她一句,将剩下的摩西多倒进嘴里,晃悠了离开了酒吧。

  我摇摇晃晃走出酒吧,中间还撞了一个人,赔礼道歉,还和人聊了半天。我确实大了。。。。

  开车回家(在这里需要说一下:酒后请勿驾车,哥们实在没司机。谢谢),停到车位后吐了一口气,我摇下车窗,看着外面,点着一根烟,希望能够平复我内心的纷乱。

  我到底喜欢她的什么?我反复问我自己,她的脸?她的笑容?她的可爱?她的身材?抑或,她的床上表现?

  够了,我已经过了能够一见钟情的岁数(楼上有个哥们说 一**钟情 相当精辟),经历了那么多的恋爱和**,我还能对这爱情寄托怎样的希望,或者,我只能对它寄托我的哀思而已。

  我抽完一支,又点了一支,中间仓促回首,仿佛看见SAMANTA依旧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周四我停号,打车上班,到了办公室就看见桌子上放了新的文件,唉,我这往死了累的贱命啊。

  中间我接了一个电话,我一个哥们要咨询有关离婚的事情,我帮他找了一个婚姻案件的律师,让他们自己聊,回到桌前,想到我这哥们为了向媳妇求婚,让我们在风里站了俩小时,举了1000朵玫瑰,陪他等媳妇出现,希望给她一个惊喜,如今,劳燕分飞,还忙了算财产的账,唉,人啊,就是折腾,没别的。

  回到办公桌,就看见MSN在闪烁,是SAMANTA发来的:

  “昨天晚上怎么不见了?”

  “齐大叔,在不?”

  “刚才有点忙。”

  “哦,没有,看你干嘛呢。”她回答。

  “昨天晚上直接回家了。手机没电了。”确实,手机没电了。

  她突然下线,我干脆关了她的窗口。

  “:)”没一会,她就发来这样的标识。我看,她依旧处于下线状态。

  “你干嘛呢?不上线?”

  “嗯,懒得上线,有些人不想和他们说话。”

  这句话说的我心里酸溜溜的,我仿佛能看见她MSN里无数个男人躺在那里。当然,中间有个我。

  作者:莫名其妙成大叔 回复日期:2009-03-27 16:55:44 

  “明天晚上一起吃饭吗?”我问她。其实,在我内心,还是希望和她见面的。

  “好。”

  “想吃什么?”

  “随便,你带了我。”

  “郑希怡,想我不?”虽然我大声呵斥自己,单依旧打出了后三个贱字。

  过了两分钟,她说:“刚问郑希怡说挺想的。”

  “能给我张你的照片吗?”

  “童年还是成年的?”

  “都要”

  “。。。一百天的和动物园的猴子一样。。。”

  “那算了,”我有些想抽她:“要看得出是你的。”

  “猴子也有我的**因啊。”

  “赶紧的,别贫。”

  三分钟后,她发来了她的照片,照片上的她,应该在宜家,作出一副鬼脸,手里拿了一个花瓶,吐出舌头,用小虎牙咬着,一副坏笑的样子。

  我看了就笑了,过了这几天,她的容貌已经在我的记忆中模糊,这照片重新让我清晰如初,她的笑容依然那么绚烂,让我记起了让我激动的时刻,突然,我非常贱地想起一个问题,而且这个问题让我郁郁寡欢:

  “这他妈是谁给她拍的?”

蓝枕头 发表于 2010-10-11 22:39

她的照片清晰地在我面前放大,我突然有种冲动,这种冲动仿佛一个天使站在我的头顶,鼓励我去勇敢迈出一步,然而,我的理智又仿佛一个魔鬼站在对面,告诫我千万不要跨雷池一步。天使与魔鬼的对立,让我左右为难,更为为难的,是我根本辨别不清,到底谁是天使,谁又是魔鬼。

  她又发来一张照片,我照单全收,打开后是一个诡异的角度,一个司机开了车,侧面照到的这个司机戴了黑框眼镜,几乎蓬头垢面,毛孔粗大,这是谁啊?

  等等,我突然发现了熟悉的联系,这。。。是我?

  “齐大叔,”她笑呵呵地发来:“我的偷拍。”

  “这么难看的我。。。”我耿耿于怀。

  “嘿嘿,挺好的,很自然。”

  “你什么时候拍的。”

  “就在你开车的时候,乘你不注意拍的。”

  “拍我照片干嘛?”我的心扑通扑通的。

  “嘿嘿,纪念啊。”

  纪念?纪念什么?纪念一个能被遗忘的记忆,还是纪念一个能被铭记的未来?

  什么也不用说,什么也不用说,明天,明天。。。。。。

  作者:莫名其妙成大叔 回复日期:2009-03-29 16:11:52 

  2009年的3月27日,距离现在仅仅2天,然而对于我来说,竟然如此遥远,这两天发生的这一切竟然如此丰富,又如此贫瘠,我一时无法思考,不能一一对照,当我在3月29日下午4点10分在办公室记录这些的时候,突然感觉这过去的两日是否真实,或者,只是梦境中的幻影。

  我的手边,仍然是小盒子里的那颗小红珠子,她安静地躺在那里,看了我,看了我在这里叙述。

  作者:莫名其妙成大叔 回复日期:2009-03-29 16:22:20 

  我在礼拜五变成了求偶的孔雀,一大早早早起床,我所谓的早早概念是在凌晨4点半,我睡不着,我知道,我今天要见她,我得做一些准备。

  洗澡,刷牙,刮胡子,碧欧泉的男士护肤霜和手霜,该穿哪件衣服,粗犷点?还是细腻点?今天周五,允许穿着便装,好吧,我该打扮成摇滚范儿还是运动范儿?或者,继续西装范儿?

  挑选了衣服,我开始收拾房间,这一个礼拜每天晚上我回来都神志不清,所以房间逐渐邋遢,我得赶紧收拾利索,按照我理解的她的意思......她应该是要来我家的。

  扫地,趸地,收拾垃圾,抹布仔细擦着角落,我比应付我娘回来之前的大扫除都上心。

  一直到了7点半,我才较为满意地停了扫除工作,一大袋子的垃圾提在手里,我看了看这个旅馆一般的家,仿佛准备迎接奥组委的卫生检查,紧张而期待。

  看看表,已经7点35,该走了,不然迟到了,我冲出房间,锁上门,按了电梯,直奔一楼。

  五分钟后,我重新回到了我的家,拿出那瓶许久没用的BUBBERY的香水,挨个房间喷,尤其,是卧室,然后甩门而出,猖狂逃窜。

  我开车走到展览路的时候突然惊醒,大骂一声:“操你大爷。”

  我突然想起,竟然穿了上次见她的时候穿的那件夹克!!!

  作者:莫名其妙成大叔 回复日期:2009-03-29 16:42:04 

  这一天如此漫长,却又如此忙碌,**,每次都是这样,越是有事吧,还越是忙,尤其在上午合伙人的一句话,吓得我魂飞魄散:“你中午就休息休息吧,这个东西今天晚上必须给他们拿过去,可能得加个班。”

  别逗了,还加什么班啊,我赶紧催促自己,把东西争取在下班之前处理掉。

  下午4点半的时候我接到她的短信:

  “我到了。”

  我躲到会议室,给她拨通电话,这是自周一和她分开后第一次听见她的声音。

  “你到哪儿了?”我就几乎能感受到我的声音的颤抖。

  “金融街啊。”她的声音真实而漂渺。

  “哦,那你等等我,我还没下班呢。”

  “恩,我去你说的那个FRIDAYS等你吧。”

  “你可以去逛逛商场。”

  “我去了,商场不好,”她谨慎回答,然后呵呵一乐:“是我买不起,嘿嘿。”

  我突然对她有了信赖的感觉,虽然,这种感觉稍纵即逝。

  “那你等等我,我就过去。”

  “好的。”

  我挂了电话,赶紧把工作做完,然后交给合伙人,急切地等待他的反应。

  “嗯,写得不错,你今天晚上和我一起去和他们吃饭啊。”合伙人满意地点点头。

  “呵呵,不了,我晚上有约会。”我非常自豪地表白。

  5点半,我掐了点去打卡,冲出办公室,直达停车场,杀向FRIDAYS。

  我把车停在FRIDAYS门口,给她打电话,让她出来。

  我看她走了出来,一脸迷茫地还给我打电话,我下了车,微笑了看了她。

  她看见了我,跑了过来,我竟然不能自已,一把抱住她,吻住了她,她试图躲避,却终于融入我的吻里,抱住我,发疯地回吻我。

  接近下班时间的金融街,来来回回全是下班的等待回家的人,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一在我们身边走过,我已根本没有时间来理睬他们,他们可能会看到我们,可能会无动于衷,这一切与我无关,去**世风日下,去**相思成灾,我只知道搂住怀里这个女孩子,抱紧她,吻住她,不想放开她。。。。。。

蓝枕头 发表于 2010-10-11 22:39

吻了有多久?!是一个世纪?!还是仅仅十秒?!我们终于分开,我却根本不愿意放开她,她也深陷入我的拥抱之中。

  她仰起头,我记忆中那招牌式的微笑荡漾在她脸上。

  “齐SIR,”她舔了舔嘴唇:“你不怕遇见熟人啊?”

  我尴尬地笑了笑,心里想也是啊,肯定有同事下班从这里经过的。

  “反正我是混五道口的,这里没人认识我。”她补充。

  我们上了车,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乐呵呵地看了我,轻声说:傻样。

  我重新看了她,没错,就是我记忆中的那个样子,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镜,洁白的牙齿,微笑时候绽放的虎牙,她就那么微笑地看了我,会可爱的皱皱眉头,然后重新微笑的模样。

  我们就这样傻笑了,对视。直到后面催促我让开车道的喇叭声响起。

  我歉意地赶紧把车开动,问她:“想吃什么?”

  “随便。”她说。

  “还想吃火锅?”

  “不要了,”她呵呵笑:“上次都吃了。”

  “那你喜欢吃什么?”

  “嗯。。。我不直到,随便,”她搓搓手,然后补充:“只要和你在一起吃什么都成。”

  我的心里,突然温暖。

  “那我们去吃上海菜吧,你不是在上海上的大学吗?”

  “好。”她满意地笑了。

  作者:莫名其妙成大叔 回复日期:2009-03-29 17:11:41 

  我们找的是月坛南街上一个小胡同里的老上海私房菜,这是我的一个甲方带我来的地方,他是个地道上海人,说这个地方做得很有特色。

  “喜欢吃什么?”我问她。

  “随便,”她点着一根烟,烟雾熏染,我看见她苍白的脸。

  “我喜欢吃鸡肉。”她说:“不吃猪肉。”

  “你是回**?”我问她。

  “也不算,户口是汉**,妈妈是回**,不过她吃大肉,我从小在姥姥家长大,姥姥不吃,所以,我也不喜欢吃。”这个解释虽然费力但终究诉说明白。

  我点了一个白斩鸡,一个鳝丝,一个竹笋,一个甜汤,她加了一个油煎豆腐。

  我点鳝丝的时候问她喜欢不喜欢吃鳝鱼,她呵呵点头,然后恶作剧地补充说:“我是大善(骟)人。。。”她说的是郭德纲新的相声,我哈哈笑了出来。

  这顿饭吃的心情愉快,她仿佛一个小师妹一般,和我讲述她的经历,她很善于回忆她大学的时光,和我讲述了她的同学,她有很强的语言模仿力,向我模仿了很多同学的方言。

  “你知道吗?”她盯了我,眼睛神采奕奕:“我同学去西安玩,到酒吧,看见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过去请她跳舞,那女的白了他一眼,说:饿部灰条雾。然后我同学说请她喝咖啡,那女的继续白了他一眼,说:饿部嗬喀吠。”她声容并茂,我差点没笑背过气去。

  作者:莫名其妙成大叔 回复日期:2009-03-29 17:26:17 

  她不停地说,也不停地在抽烟,频率很高,往往没隔十分钟就点上一根。

  “你,”我试探了用一种朋友的语气说:“少抽点烟。”说完我就用茶水堵住自己的嘴。

  她看看我,凄凉地笑了笑,熄灭了烟。

  吃饭临近尾声,我问她想去干嘛,她微笑了说随便,然后就看了我,看得我心慌。

  我不知道怎么能用一个很轻松的语气说出来,一起回家吧,我一直小心翼翼,生怕被当作色狼。

  “大周末的回家也没什么意思。”当我说出这句话,我突然不知道怎么从我嘴巴里跑出这句话。

  “我随便啊,”她继续笑:“你如果想回家就回家。”

  我反而不知该说什么。

  “不然,”她想了想:“去唱歌吧,我在钱柜还存的有酒呢。”

  我说好,她微笑。

  她突然看了我,问:“我能抽根烟吗?”

  我看了她的脸,如此美丽的脸,尴尬的笑了,点点头。

  “和我说说你不开心的事情,”她点着烟,对我说,我还在想干嘛要听我不开心的事情,她就接着说:“让我开心开心。”

  “呵呵,”我无奈地笑了笑:“和你讲个买彩票的故事,”我眉飞色舞:“上大学的时候有此我和俩同学午休的时候去校外买东西,看见买彩票的,我就花了10元买了5张,同学们都说我奢侈,甚至说我白日做梦。”我喝口水:“但是第二天开奖,我中了20,结果,下午下课后我们好几个同学一起出去买彩票。”

  “后来呢?”她看了我问。

  “结果再也没中了。”

  “哈哈,你是个托儿。”她对我说。

  我笑了起来,低头夹菜吃。

  我突然感觉我的手被触碰,抬头,看见她切切地伸出手,握住我放在桌面上的左手,对我笑。

  她的手冰凉。

  从那时,到上车,我的手一直没有和她的手分开,甚至买单的时候我也是用一只手,从裤兜里掏出钱来,她的手已经冰凉,仍然存在冻伤,她的手指细长纤细,却手感粗糙,我只是希望能握住她的手,能够把身体的温暖传递给她。

  上车后,我开往白石桥的钱柜,她又摸到我的手,捧到她脸上,如同第一天和她见面那样。她的皮肤光滑而细腻,只是,同样冰凉。

  到了钱柜,订了一个小包,我先去上洗手间,回来时候,发现酒已经拿了过来,是半瓶的帝王,服务员和她确认后出了房间,我坐到沙发上,她就在我身边,她起身把门关上,转身,突然,扑到我身上,双腿骑在我的腿上,捧起我的脸。

  她紧紧抱住我,吻我。

  我闻到一股烟草和香水混杂的味道,迷乱于其中。

  她停下来,抱了我的头,呵呵笑。

  “我说,”我叹口气:“真是饱暖思****啊!!”

  她大笑,狠狠的亲了我一下。

  从8点半到11点,成了她的演唱会,她的嗓音一般,或者说,她唱歌一般,呵呵,其实客观来说,她唱的不好听,但是她努力让自己不停地唱,从王菲,到孙燕姿,到梁静茹,再到张靓颖、杨千嬅,甚至还有万芳、林淑桦这些人唱的老歌,当然,她不会忘记唱了几首郑希怡的歌,边唱还边对我做鬼脸。

  她不停地喝酒,不停的抽烟,我不敢多喝,只能看了她把酒倒进自己的嘴巴里。

  快到11点的时候,她说想走了,然后说:“我想给你唱首歌,但是我喝多了。”

  我点点头。

  她唱的是苏打绿的《无以伦比的美丽》,就是在我家躺在床上和我分享的音乐,她的声线根本不合适这首歌曲,但是,她很用心地唱了出来:

  “天上风筝在天上飞

  地上人儿在地上追

  你若担心你不能飞

  你有我的蝴蝶

  天上风筝在天上飞

  地上人儿在地上追

  我若担心我不能飞

  我有你的草原

  你形容我是这个世界上

  无与伦比的美丽 ”

蓝枕头 发表于 2010-10-11 22:40

出了钱柜,我和她坐进车里,她冷得哆嗦,我赶紧打开空调,然后心疼地把她拥在怀里。

  “大叔。。。”她突然发声。

  “嗯。”

  “我。。。。。”她迟疑一会:“是你的什么?”

  我把头移开,看了她苍白的脸和明亮的眼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你想做我的什么?”

  “你希望我做你的什么?”她亲了亲我的嘴唇?

  我一阵悸动,想告诉她,和我交往,但是,我听见我自己冷静地对她说:“你能做我的什么?”

  她再也不说话,只是把头埋在我怀里,冷得哆嗦。

  “你去哪儿?”刚才的问题让我突然觉得冷。

  “你想要我去哪儿?”她轻声地说。

  “你想去哪儿?”我始终不敢说。

  “你想要我去哪儿?”她坚持。

  “去我家吗?”我口干舌燥。

  “为什么啊?我是你的什么啊,去你家?”她调皮地笑。

  “那你可以回家的。”我仿佛早已准备好了答案。

  “那好,我回家。”她掐住我。

  车里逐渐暖和了,我想放开她,但是她不松开我。

  “大叔,”她说:“我喜欢你。”

  作者:莫名其妙成大叔 回复日期:2009-03-29 18:22:39 

  我一阵激动。

  我多想搂住她,对她说,小丫头,我也喜欢你。

  可是我没有,我说不出来,我知道,很多人会骂我,会说我道貌岸然,会说我根本不愿意负责,会说我太能装了,但是。。。我害怕。。。

  我害怕这突如其来需要承担的责任,我害怕如此年轻美丽的生命在我生命中意味着什么,我害怕她如同流星来临,又如同流星消逝,我这十几年所谓爱情的努力的经历历历在目,我曾经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却每每总是被突然的痛苦打击地伤痕累累,我努力去爱,去接受,去给予,得到的确实如今这样一个破落的结局。

  现实中,又有一个女孩子需要我去接受,去给予,去照顾,去重拾我已经唾弃的责任,我该如何承担?!

  我仍然在拉锯之中,她却突然坐了起来。。。。我知道,她希望的不是我的沉默。

  “我们走吧!”她对我笑。勉强地笑。

  “去哪儿?”我木然。

  “你家。”

  车在奔走,她在身边,看了窗外,我握住她的手,她转头看了我笑了笑,继续看向车外。

  “大叔,给你看个东西。”她抽出手,拿出皮包,打开,拿出了几个红色的包装,对我笑了说:“我都给你准备了,你要努力啊!!!”

  借助昏暗的路灯,我分明看清的是四个红色的避孕套。

  作者:莫名其妙成大叔 回复日期:2009-03-29 18:47:11 

  白石桥距离我家没多远,我把车停在楼下,她要下车,我拦住了她。

  我点上一根烟。

  “听着,”我不敢看她的眼睛,把头扭向外面:“这个礼拜,我一直都想着你,一直,都在想着你。

  那天晚上的经历,我一直迷迷糊糊,但是,我知道,发生了什么,发生完了,你就走了。我送你到了车站,你走过去的时候,我心里空落落的。

  我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从礼拜一,到现在,每一天,我都很想你,为什么要想你,想你什么,我都不知道,我知道的是,你是一个很简单的小丫头,你可能只是追求一时的刺激,但是对于我而言,我的意思是,”我一时语塞

  “我的意思是我是在追求一时的刺激,但是,我突然发现我竟然如此地想念你。

  可是我不知道我们能怎样,我经历过很多过去,我也知道你肯定也有你的过去,我经历过所谓爱情的伤害和摧残,所以,我根本害怕,害怕能够去承诺什么,害怕去得到什么,害怕去失去什么。

  我不知道我和你能到什么地步,我对你一无所知,我不知道你叫什么,我不知道你做什么,我不知道你在哪儿住,我不知道你是否结婚了,还有你19岁的男朋友。”我再次语塞。

  “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许什么都不该知道,如同你不知道我一样,我只是不知道面对你的问题和你的想法。

  你问我你是我的什么,我该怎么回答,你在MSN上沉默,我多问几个问题你都会说你讨厌做题,你说我该把你当作我的什么?我知道,你不希望我束缚你的自由,你希望我能够陪在你身边陪你玩。

  但是生活没有这么简单,恋爱也没这么简单。

  这个周末你陪了我,周末完了你去陪谁呢?”我突然激动。

  “你很可爱,也很漂亮,但是,我们距离似乎也如此地大,你叫我大叔,呵呵,我莫名其妙就成了大叔了。

  我怕我承担不了这个责任。”

  我说这一切的时候,她一直听了,什么都不说。

  “说完了?”半天,她问我。

  “嗯。”我丢了烟头。

  “那回家把,”她说:“我冷。”

蓝枕头 发表于 2010-10-11 22:41

这一夜,一直到3月28日的凌晨,我们相拥而眠。

  我突然感觉很累,并不只是身体上的疲惫,更是情感上的颓废,我反复纠缠,虽然占有了她的身体,却不知道该如何拥有她的灵魂。

  “齐SIR,”她嘤然。

  “说,小郑。”

  “你,”她搂着我:“叫什么?”

  我搂着身下的她,一片黑暗,我只能依稀看见她的模样,只有那亮亮的眼睛,闪烁了光芒。

  我告诉了她我的名字,她使劲地点了点头,把她自己的名字告诉了我。

  “要记住,我的名字。”她微笑了吻住我。

  “你这几天在干吗?”我问她。

  “没干吗,”她冷冷地说:“和朋友吃饭,我还打了两天的点滴。”

  “为什么?”

  “为什么吃饭,还是为什么点滴?”她开玩笑。

  “赶紧的,别贫。”

  “缺少葡萄糖。”

  “那,”我忍了半天,但是忍不住:“19岁的小男朋友呢?”

  “大叔,”我看见她的眼睛看着我:“我和他分开了。”

  “你,”我根本不相信:“当我是小孩子?”

  她摇摇头,埋在我怀里:“我没骗你。。。”

  我抬头,看了看窗外的黑夜,西三环上的车水马龙,仿佛告诫我:孤独是可耻的。

  我喜欢她,却,根本不相信她。

  其实,我不相信任何人。

  我无力承认,却不得不承认,然后伤心**绝,浑然睡去。

  作者:莫名其妙成大叔 回复日期:2009-03-29 21:20:45 

  当阳光杀进房间的时候,我才恍惚之中发现了自己的真实存在,手边是她,可爱的微笑,白皙的皮肤,我仔细看了她,脸上点缀了2、3个美丽的小痣,其中一颗就在她的嘴角,别样的**感,我从没有这么清晰地近距离观察过她,如今看见她,就不忍心放弃。

  我忍不住,吻了她。

  3月28日的上午,我们就在床上腻着,谈天,谈地,聊所有的事情,我们都小心翼翼,不愿触及对方的隐私或者历史,生怕触动到自己敏感的神经,我们总会微笑地面对对方,然后情不自禁地吻住对方。

  她中间起来,要去上厕所,让我给她拿件衣服,我从衣柜里给她找了一件巴西队10号休闲衣,她穿上,GOD,足球宝贝啊。。。。

  这个上午的记忆真实而平淡,我们挥霍了青春,挥霍了生命,享受,享受青春,享受生命。

  “饿了吗?”我问她。

  “呵呵,”她微笑:“咱们吃了睡,睡了吃,真是猪啊。”

  “我问你饿了没?”我胳肢她。

  她欢愉地扭动身体,呵呵直乐:“饿了。”

  “我们去吃饭吧。”我大声说。

  “嗯,我想大吃一顿。”她也大声说。

  “我说,大叔,”她看了我:“你累了,要多补补。”

  作者:莫名其妙成大叔 回复日期:2009-03-30 09:06:07 

  3月28日的中午,阳光普照,温度适中,我们暖洋洋的,在这样的日子,如果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真是一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我们如同恋人,手拉着手,一同散步,我问她想去吃什么,她想了半天,仍然是微笑默不回答,我这个人实在不懂得知道更多的吃饭聊天的地方,绞尽脑汁,但是除了金融街和世纪金源,我真不知道北京市哪儿还有吃饭的地方。

  我告诉她咱们开车去吧,她问我可否走过去,我说太远了,她不无可惜地叹了口气,说:“如果这样温暖的天气里不能一起走着去做事情,那真是太遗憾了。”

  我突然心动,这难得的默契。

  最终我们还是开车去了世纪金源,我问她想吃什么,她说随便,我说咱去吃金鼎轩吧,她笑了说好。

  我们找到了临窗户的一个座位,恰好能有一丝阳光照到这里,她就安静地呆在我的对面,捧了脸,对我微笑。

  我们点了一大堆的东西,我记得她喜欢吃鸡肉,所以肉菜全是鸡,她点了两个素菜,我们各自叫了一杯饮料,大快朵颐。

  体力是浪费了不少,我老人家是该多补补了。

  “大叔。”她叫到我。

  “嗯?!”我边吃边看了她。

  “你,的生日,是哪天?”她问我。

  “80年8月29日。”我嚼了我的鸡肉。

  “真的吗?”她腾地站了起来,吓了我一跳。

  “你真的是80年8月29吗?”她声音提高了两个分贝。

  我嘴里含着鸡骨头,都傻了。

  旁边的顾客几乎全部停下了筷子,转头看着我们。

  “你能先坐下吗?”我小声和她商量。

  “你说啊。”她依然兴奋地质问我。

  我看了看身边的顾客,他们都乐呵呵地又转头继续吃饭,我低下头,掏出了钱包,把身份证拿了出来,双手奉送给她。

  “哈哈哈,”她看了我的身份证,开心地雀跃。

  我赶紧把嘴巴里剩下的鸡骨头剔除干净:“怎么了?”

  “你和我偶像同一天生日啊。”

  “你偶像谁啊?”我揉揉鼻子。

  “谢霆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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