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aogong 发表于 2006-4-24 00:21

在做个记号~~~~~~~~~~~~~~~

fifi 发表于 2006-4-27 16:31

又没拉????

zam 发表于 2006-4-28 12:52

$汗水$$汗水$

发表于 2006-4-28 17:22

第14章 第10节 夜半枪声
  
  那一头的史正也说不出什么来了,只好按著公子白的说话照做。在出城半公里的公路上,史正的车子终於从后面赶过了王来福的出租车。史正他们坐的是警车,可没开警笛也没有打警灯,并没有引起王来福的警觉。而史正为早有公子白的通知,在两车交错的时候仔细往王来福的车里看了看。
  从王来福的车后面超过,整过过程只有不到两秒钟,但却让史正清楚地看到了王来福和胡旺财两人的侧面剪影。王来福井不特别,胡旺财在车灯映照下的侧影却看得史正打了个激灵。史正从警时间并不长,但凶人却见得多了,可从没见过胡旺财这样凶暴的嘴脸,单一个侧影就让人从心眼里往外冒凉气。
  “史队,我们一直跟著这辆车,现在又超过去到底是干啥呀?”雷暴是个直性子,从开始他就知道有人指使史正跟著前面这辆车,这会儿史正又突然让他超车,一来一去的搞得他头大,憋了半天实在忍不住问了出来。
  一路上都是史正一个人在说话,超车之后史正就一直为公子的话和胡旺财的表情出神,雷暴突然来了一句,把他的心神给收了回来。“往前开,拐过弯去减速,随时准备掉头回去。”史正没有跟雷暴作解释,吩咐完如何开车后,把配枪从枪套里拨了出来,仔细检查了一遍后推弹上膛,然后扭头对后座的两个警员说:“你们检查武器随时准备行动!”史正的话音一落,后座上立刻响起了拉枪栓的声音,开车的雷暴更是心里乐开了话,半夜的车总算没白开终於让他等到扁人的机会了。
  此时史正的警车和王来福的出租车都行驶在空旷无人的公路上,公子白一众也失去了大噍作为制高点,转而在只有三五米高的路树上飞掠。“史正超车的时机很讲究,在往前一点儿就是一个弯路,他过了弯后可以减速,下道隐蔽,或者干脆掉头往回开。后面的出租车不是特别留心的话根本发现不了他的古怪。”啸月看清了路况后对史正的英明决断很是赞赏。
  “我干脆让他到新东小区里面等吧,坐车的那位肯定有古怪,让他回来打落水狗更稳妥一些。”公子白不想让武力为零的史正冒险,拿起手机就要拨号,电话刚刚接通的,他和史正都还没说话公路上就出了状况。
  
  王来福开车出了城,起初他并没觉得不对,在雷暴的的警车超车的时候他习惯性地看了看后镜。一看之下吓了一跳,对於警车王来福并不害怕,让他害怕的是从后视镜里看到的胡旺财的脸。车子里没有灯光,后座比驾驶席更暗,胡旺财的一张脸却在黑乎乎的后座上发著青幽幽的光脸上的表情跟恐怖片里的杀人狂魔不相上下。
  胡旺财此时并不知道神秘女子在他身上施展的音惑傀儡术己经发作了,一般莫名的杀意占据了他全部的思维,一重夂烈的冲动驱使他必须进行杀戮,用现代心理学的观点了解释,胡旺财正处於半催眠状态之下。如果在正常情况下,音惑傀儡术只是暗示胡旺财去杀人抛尸,井且是在胡旺财杀人后才在短时内完全爆发出来,然后自动调整他的记忆让他只记得杀了人不记得其他无法理解的事情。今天晚上,胡旺财在音惑傀儡术的暗示下选择目标时屡次被啸月破坏,因此整个法术的程序被打乱了。当胡旺财上车的时候,己经开始混乱的法术逐渐爆发出来,此时的胡旺财就像一个程序里进了病毒的机器人一样无法控制了。
  王来福看到胡旺财恐怖的形像不由得双手发抖双腿发软,由他驾驶的出租车受他的影响在公路上画起龙来。来回晃动的汽车成了导火索,一声低吼过后胡旺财这个火药桶爆发了。按照以往的套路,胡旺财会先用细绳从后面套住司机的脖子,趁司机慌乱挣扎的时候用刨根儿敲碎他们的头颅。今次不同往日,王来福的驾驶席上安了防护屏,胡旺财的细绳无法出手。
  不顾事实的情况,被法术支配的胡旺财机械地抛出了绳套,当绳套被防护屏弹回来的时候,他不禁停滞了一下。本就害的王来福听到了胡旺财的吼声,回头看到了他抛出的绳套,立刻意识到自己这个开出租车的杀手很不幸地遇到了专门杀出租车司机的杀手。没有公子白的啸月想象中的世纪对决和强者对话,只会欺负女人的王来福一脚刹车,出租车打著横停在了路中间。车子一停,王来福就解开安全带伸手去推车门打算弃车而逃。
  急刹车的惯性把胡旺财掼到了前座的防护屏上,额头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记起了劫车杀人的第二道程序--刨根儿。在王来福没有打开车门前,胡旺财从衣袋里掏出了刨根儿,甩开膀子向王来福的后脑砸下去。因为法术的作用,让胡旺财有了超人的力气,平时绝对不可能破裂的防护屏在他的怪力下被砸得粉碎,刨根儿突破护屏后去势不减结实砸在没来得及逃出车外的王来福的后脑上。幸亏有了防护屏的保护,后脑中招的王来福虽然头破血流但总算没有脑后开花,惨叫一声后,他奋力推开车门逃到了公路上。一击不中的胡旺财紧随其后,一脚踢飞了车门手持刨根儿追了出来。
王来福急刹车的时候正好是公子白拨通史正手机的时候,他俩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同时发现了出租车的异常。当时公子白和啸月在离出租车二百米左右的一棵树顶上,史正他们则刚超车离出租车只五十米不到。雷暴一直都在用后视镜观察著出租车,发现出租车异常后,不待史正的命令,立刻将车刹住。经过警队中长期的训练和磨合,史正他们在出现紧急情况是少了费时的语言沟通,多了快速的决断和默契。车子一停,史正,雷暴和其他两个刑警立即拨出手枪分成两组迅速下车。史正一众刑警的脚刚落地,王来福就惨叫著从出租车里跑了出来,在他身后是喘著粗气拎著刨根儿快步追赶的胡旺财。看到被胡旺财踢得变形飞到路边的车门,史正和雷暴都暗自在吸了口冷气。
  有这样的力量还是人吗?史正和雷暴最多也只能在心里产生这样的疑问,疑犯行凶有人正受到伤害的危急情况不允许他们对胡旺财进行过多的联想。“小张和小李救人,我们掩护!”史正下完命令后,带头往前冲了过去,雷暴紧紧跟在他的后面。
  王来福捂著受伤的后脑,鲜血不停从手指缝往外涌,手上黏糊糊热乎乎的感觉和令他感到眩晕疼痛都告诉他,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大喊救命和舍命狂奔。当王来福看到史正一众警察后,把自己也是警察拼命搜索的罪犯的事实抛到九霄云外,像中箭的中兔子一样往警车方向跑过来,这时候警察成了他最可爱的人。
  “站住!不准动!”史正一边跑一边喊,可是胡旺财跟睛盯住了王来福,对史正警告充耳不闻机械地移动著步子追了过来。
  出租车和警车之间只有五十米不到的距离,王来福受了伤拼命地逃生,史正一众警察久经训练跑得更是飞快,不到十秒钟在离警车二十米左右的公路上,王来福就与前来营救的警察胜利会师了。这脚步生硬的胡旺财只追出了十米多远,他和史正一众之间相距差不多有二十米的距离。
  “你们两带他下去急救,然后呼叫支援,我和雷暴掩护!”王来福受的伤很重,见到了警察后精神松懈立时晕了过去,史正两个警察架著他到警车那里施救,自己和雷暴留下来对付胡旺财。
  
  此时,公子白,李宠和啸月就停在史正身后几米外的一棵大树上。啸月看了看下面,对公子白说:“小白,咱们要不要下去帮忙啊?”公子白评估了一下史正一众和胡旺财的实力后回答说:“史老二这两年是下了苦功夫了,力气没长进,跑得可比大学的时候快多了。他们这么快就冲上去了,有其他的警察在,我们还是先看热闹吧。看样子,你上次遇到的家伙被改造过了,现在正是发作的时候,不过看他的速度很慢,史老二应该可以应付。”
  “老大,你不是说史帅哥的武力为零吗?就算有雷暴在他身边,如果格斗起来他也可能吃亏呀!”李宠对史正还是不放心。
  “小李,你别忘了,史正是警察。他的武力为零不假,可他手里的家伙可不是吃素的。他是警察,警察可以用枪说话不是吗?另外,透露一个内幕消息给你,史老二因为武力为零,所以把枪法练得特别准,不说百步穿杨,在二十米的距离内放到一个速度不算快的人还不成问题。”公子白说出了他不急於现支援史正的理由。
  听了公子白的解释,李宠作如梦方醒状说:“原来如此,那我们就等著瞧吧,如果史帅哥的枪可以解决问题,我们就可以回家睡觉了。”
  公子白这位正小声嘀咕,耳轮中就听见当,当,当三声枪响,史正真的开枪了。枪声过后,公子白,李宠,啸月从树枝间伸出头仔细观望,发现胡旺财仍然站得笔直一步一步地冲史正和雷暴挪了过来,双方距离缩短到了十五米。
  “老大,你不是说他枪法了得吗?怎么三枪都脱靶了?”李宠认真地扫描了胡旺财的体表没发现任何受伤见红的地方,不由得怀疑公子白所说真实性。
  “小李,真是隔行如隔山哪!这是警察常用的手段──鸣枪示警。他们可不像法师那样见到妖魔鬼怪只管扔苻咒动家伙就可以了,他们做事是要按程序有套路的。如果这位改造人再不停下,他就真的要开枪射击了。你好好看著多长点儿知识吧!这点啸月可比你强多了。”公子白不失时机地显示了自己所谓渊博的知识,随后招来了李宠和啸月整齐的鄙视手势。
  尽管啸月和李宠鄙视公子白的嚣张态度,但不得不承认公子白说的就是真理。在胡旺财来势不减的情况下,史正真的冲著他开枪了。四声清脆的枪响过后,胡旺财如同装满黄石的破麻袋一样重重地摔在地上。
  啸月看得真切,点著头对公子白说:“史帅哥的枪法还真不是盖的,四枪分别打在肩膀和膝盖的关节上,即不伤人命,又认人失去了行动力。如果让我扔飞刀,我可以毫不费力地做到,让我像他一样用枪的话却做不到。”
  “啸月大哥眼神犀利,实在是佩服!”佩服完了啸月,公子白转向李宠说:“老大说话就是真理,以后不许乱怀疑明白吗?”
  “老大,请你正确区分一下真理和真话的概念好不好?如果这样的话也算真理,真理也太不值钱了。求求你不要再侮辱真理了!”即使经过千锤百炼,李宠有时候对公子白的自恋情结仍然消受不起。
  
  公子白和李宠在为概念的内涵和外延争论不休的时候,中枪的胡旺财正在水泥路面上蠕动著强壮的身体想站起来。如啸月所说,史正用枪打坏胡旺财关节,胡旺财空有一身怪力只能躺在地上作肉(石衮)子,除了原地翻几个身外别无他法。
  “本来以为可以海扁他一顿,可惜史队你几枪就把他解决了。”一直憋著劲想扁人的雷暴见到史正如此轻松地放倒了胡旺财很是不爽,发完了牢骚后忽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对史正说:“史队,你这几枪大有学问呐!枪法准就不必说了,能把擒拿术中的关节知识用在使枪上,不杀人只伤人才真的是不简单啊!”
  对於雷暴的称赞史正不以为然,反而借题发挥给雷暴上起课来。“老雷,要是举枪就爆头不留活口的话,出现误杀怎么办?我们是警察,是要拿人办案的,可不是狙击手,专管杀人就可以了!还有就是你遇事就向前冲的毛病也是改一改,抓贼重要,但生命安全更重要,拿自己的命去换一个臭贼的命绝对不值,留下命抓更多的贼才是真理!”
对於史正前半段关於警察和狙击手区别的说教雷暴频频点头赞同,但对史正后半段的评价雷暴却有自己的意见。“史队,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种只知道扁人冲锋的坦克车,我也不想用自己的命去换臭贼的命。可是等事到临头的时候总有人要冲上去,不是我就是别人,我总冲在前面一是我的功夫够硬,二是不想让其他的兄弟有危险。我不是和臭贼换命,要说换的话,我是拿自己的命来换警队其他兄弟的命!”
  “可能是因为我和你的起步不同,我是大学毕业后协公务员进的警队,而你是一步一步打拼进来的,以前我一直认为你只是性格冲动凭著手上的硬功夫好打头阵是个急先锋。听你这一说才知道是我把你看轻了,对不起,我向你道歉!”雷暴的一席话把史正说得动容。
  史正严肃正中的道歉反把雷暴弄得不好意思,一时间想不到说什么好,憋了半晌后不远处躺在地上哼唧的胡旺财给了他灵感。“史队,我们还是过去看看那家伙怎么样了吧?”雷暴红著脸转移了话题。
  史正和雷暴端著枪小心地接近胡旺财。公子白,李宠和啸月结束了争论,啸月是坐在树杈上为没有出手杀猪感到惋惜。史正和公子白两方面人马都以为事情就会这样平静地结束,可是在离他们更远的地方有人反对。
  
  那个在胡旺财身上施展音惑傀儡术的白衣女子站在一段残破的矮墙后面,一面法术形成的青幽幽的圆光镜浮在空中把公路上发生的事情展现在她面前。当看到胡旺财滚到在地上呻吟的时候,女子的眼中闪过一缕满含怒的蓝光。
  “本以为这个傀儡可以让我省些力气,没想到法师们这么快就找了上来。”对於公子白的快速反应白衣女子很是不悦,观察的重点落到了他的身上,看了一阵后白衣女子又开始自言自语。“法师见得多了,身边带了一鬼一妖还真是头一次,既然你愿意多事,我就称称你的斤两!”
  
  史正和雷暴小心翼翼地逼近到胡旺财三四米远的地方,虽然晚上的光线不好,但在这个距离上他们可以看清胡旺财的手脚关节都有向外淌血的枪眼,路面上也有一大滩正在冒热气的血迹。正常人伤到这个程度是没能力站起来伤人的,史正和雷暴观察了一翻,放松了戒备,直起身子收了手枪准备上前救治胡旺财。他们俩行动的同时,小张和小李给王来福进行了急救,呼叫完了增援,从后面赶过来帮忙。

发表于 2006-4-28 17:26

第11节 雷暴显威
史正和雷暴刚迈了两步,一声似乎来自 忽无法捉摸的乐音如一缕轻纱从他们头顶罩了下来。乐音一起,史正和公子白均感觉有一只轻巧温柔的素手抚过心头,正惬意之时忽然乐音一变,轻纱化成了坚韧的铁线,众人立时觉得胸口发闷自己正被逐渐拧紧的铁丝绞杀。乐音的制造者并不想用这个方法结束他们的生命,音节几转后铁丝般的乐音如一柱水银全部注如了胡旺财的身体里。
   乐音嘎然而止,史正一众警察如梦方醒,全都半蹲在地上大口喘气。警察的气还没喘匀,地上本已不能行动的胡旺财突然如提线木偶般蹦了起来。胡旺财一动,最先反应的是公子白、李宠和啸月。啸月透过枝桠看了一眼胡旺财的动作对公子白说:“小白,你看这厮的动作怎么象跳舞一样踩者鼓点,很有节奏,只是关节僵硬动作机械,很有点儿机器人的味道,这种舞步我没见过,叫不出名堂来!”
自从胡旺财开始动,公子白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他的身体,啸月话音未落,公子白的答案就出来了,“啸月大哥,你真有眼光,这厮的动作
  是舞步,而且是江湖上绝迹多年的霹雳舞!“
  “什么是霹雳舞?是很厉害的法术吗?
  跳舞的时候可以发出霹雳响
  吗?”不单啸月不懂,李宠对霹雳舞这个词也非常陌生,一边发问,一边准备防雷的法术。
  “真被你们搞死了,霹雳舞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一种舞步,只有装酷
  的作用,不会往出放雷劈人。不过这厮中了法术,史老二他们一定要吃亏,我和啸月大哥下去帮忙,
  小李去找隐藏的施法者!GO , go,go
  公子白说完一拨树枝就要往下跳。
  公子白发动后,李宠紧随其后冲天而起,可是他们两个谁都没离开落脚的大树.冬日里的树枝是光秃秃的没有树叶,非但不柔韧反而干硬易断.公子白伸手用力一拨正应该是无边落木萧萧下的惊爆效果,可是公子白触手所及的树枝竟如精钢般坚不可摧,没有折断不说,还刺穿了他的衣袖在他的手臂上割出了几道血痕。冲天而起的李宠其遭遇比公子白更加悲惨,树枝间的似乎被灌注了无形的铁水,身为灵体的他不但没有穿过反倒被重重地反弹了回来。李宠扶了扶脑袋,把撞得变形的脸恢复了原状,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是灵体,否则一定鼻子不保。
  “有古怪!”公子白和李宠同时惊呼。
  “力阻!”公子白和李宠的惊呼声刚起,啸月的法术就发动了。在公子白和李宠着道的同时,他们立足之处四周的几根枝桠如同有生命的长蛇一般扭动起来,几十根枝条绷得笔直朝他们刺了过来,啸月见状急之动了法术抵挡。此时的啸月全身发着青光头颈和四肢最大限度地伸用强悍的肉体抵住了四面刺过来的枝条。枝条和啸月的身体相撞竟二金铁交鸣之声。
  “中招儿了。快想办法!这些树枝跟铁条一样,时间长了我会见红”啸月冲公子白和李宠喊道。
  “我来砍断它们就是了”
  ! ”公子白一晃右臂,翠玉长刀出现在手中, 举刀对着树枝奋力劈下。切金断玉的翠玉长刀在接触树枝的瞬间被一
  阴柔之力一滞刀势立刻消减大半, 再劈到树枝上时只能发出一声脆响和冒出一串火花.
  李宠的灵觉敏锐,发现周围其他树的枝条都静止不动,唯独他们这颗树的枝条似在随风摆动,而且他们的耳中北风呼啸,
  细察之下惊觉他们立足的树枝之间存在着不寻常的震动发出的声音竟然跟呼啸的北风一般无二,于是提醒公子白道:“老大,蛮干不行,多半是这古怪的风声搞的鬼!
  ,这种震动带起一道道气旋
  “妈的!这个暗地里搞事的准是个音乐爱好者,下面的肥猪在跳霹雳舞,上面的树枝在模拟北风音效,上次我就差点儿着了他的道被自己脚步声杀死,这次又来这套,一点儿新意都没有!想办法扰乱他的声须率或者节奏就能破了他的法术,音乐我不通你们俩快点儿想辙!“ 李宠的提醒勾起了啸月的联想和灵感,啸月苦苦支撑之余还不忘提合理逮议。
  公子白拍了一张符咒到啸月身上帮他加强防御然后很为难地说:音乐我也不通,频率、节奏我从来就没有过
  小李,希望就寄托在你身上了,不赶快出去,下面的史老二和他的手下就要快被捏死了。“
  !
  “音乐我也不懂,不过老大你的歌声给了我灵感。”李宠飞快地回
  说。
  “什么灵感,管用吗?”公子白焦急地问,因为他看到除史正外,
  他的警察都已经被二次崛起的胡旺财撂倒了.
  “你每次去唱歌都不着调,根本就是噪音,你一唱跟你一起唱的就着跑调。我们都不懂音乐干脆制造点噪音出来一样可以打乱这风声的奏,破了他的法术!”李宠不是很坚定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死马当活马医,只要你这招儿管用,史老二不变成死马,以后我练歌房都不唱歌了!赶快施法吧!”为了救危在旦夕的史正一向酷爱调歌曲很少发誓的公子白居然发起誓来。
  “你们堵住耳朵,我开始了!”李宠得到了公子白的肯定特别是听其保证在练歌房的时候不唱歌后有了信心和精神开始施法。
  “早夭葬乱岗,魂魄无依傍。童鬼夜泣哀,闻者皆断肠!”李宠发了他因自己悲惨遭遇而悟得的特有法术“童鬼夜泣”。连绵不绝的听起来让人从心底里往外冒凉气哀怨而单调尖锐的唯唯声从他的嘴里发出:。公子白尽管堵住了耳朵,可这声音还是往他的心里面钻,听得他不禁鼻子一酸眼泪开始在眼圈里打转。尽管公子白的心情被李宠的法术搞得低落了不少,但这种单调的噪音对付树枝间难缠的风声倒是极有效果
  风声的频率和节奏随着李宠的哭声变得紊乱起来.
  公子白见时机成熟,钻到啸月身前,松开了耳朵双手持刀卯足了劲对着眼前的树枝狠命地劈了下去。一声脆响,大半个树冠被公子白一刀劈了下去,困住他们的法术立时瓦解.见公子白得手,啸月和李宠都收了法术。李宠一闭嘴,啸月就捂着耳朵坐到了树权上冲着李宠大喊:我宁愿听小白唱歌也不愿意听你这厮纯正的噪音,一了半天连个二都没有 ,我撑着树枝腾不出手来堵耳朵,差点儿被你给整死!”从此后的三天,啸月陷入失聪状态无论谁跟他说话,他就只有一个回答:“大声点,我听不见!”在当时,公子白和李宠却没工夫听啸月的抱怨,啸月话说了半截的时候,他们就跳到树下去救危机中的史正了。
  胡旺财站起来跳霹雳舞的时候,史正、雷暴和小张、小李立刻作出了 最正确的反应。他们四个人同时拔出枪,史正和雷暴向后撤,小张和卜李飞快地跑上前支援。与前次的机械呆板相比,这次胡旺财的动作变勺异常快速灵活,三晃两晃就逼近了史正。雷暴见史正有危险,立刻闪于拦在他的前面,同时举枪向胡旺财射击。没等雷暴扣扳机,胡旺财的手已经搭上了他的腕子,刚一接触雷暴的枪就被打飞了。胡旺财一个垫步欺近雷暴的身体,一手搭住雷暴的手腕,再一矮身一挺身,顺着肩头把雷暴摔到了身后,雷暴重重的砸在坚硬的水泥路面上没了声息、.摔倒了雷暴,胡旺财仍是直奔史正.有了雷暴的掩护,史正急退了毛步,面对紧逼而至的胡旺财,史正就地滚动躲过了胡旺财踢过来的一脚,向后面赶过来的小张和小李靠拢过去。史正滚倒后,小张和小李没了顾忌,立刻开枪向胡旺财射击。躲过攻击的史正顾不得起身在离胡旺对不到五米远的地方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三枪,这回史正认定了胡旺财是极度危险分子,在雷暴被放倒后顾不得察查案只想打爆他的头。如果说在十几米外的小张和小李因为天色黑暗射击没有准头打不到胡旺财可以理解,可离胡旺财不到五米远的对自己枪法绝对自信而且有胡旺财的发着红光的眼睛作目标的史正也打不到目标就太说不过去了。黑暗中枪口的火光和子弹的轨迹很明显,史正看得真切,不是小张、小李和他自己的小张和小李的枪法超烂打不中胡旺财,而是胡旺财扭动着身体作着舞蹈般的动作把射向他的子弹都躲了过去。
  似乎是小张、小李倾泻了枪里的全部子弹激怒了胡旺财,他舍弃了史正闪身来到了他们两个面前,双拳齐出下小张和小李喷着血摔到了二米外的路边满是积雪的水沟里.
  趁胡旺财打倒小张和小李的空当,史正半蹲在地上 又开了一枪。这次是在胡旺财的后面开火,所以直接命中了他的后心。近距离射击,子弹从胡旺财的后背射入后没有刹住车,穿过了他的胸腔在胸口凿了个洞径直飞了出来。胡旺财前后开花鲜血泉涌,就是没有倒下,反而一个急转身带着名副其实的血雨腥风冲向史正。史正刚直起身子,后退还是前进的念头还没确定,就感为脖子一紧胡旺财的一双大手已经把他掐住了。
  被掐住的史正顾不得开枪,双手本能地抓住胡旺财的手腕想把自己的脖子解脱出来,可他那点儿力气与胡旺财比起来就跟蚂蚁撼大树一样不起任何作用。十几秒钟后,史正就觉得胸口发闷眼前冒金星,双手没了挣扎的力气,整个人被胡旺财掐着双脚离地处于濒死状态.
  在树上挣扎的公子白、李宠、啸月三个把史正的窘境看在眼里,紧赶慢赶在史正还有一口气前冲破封锁从树上跳了下来。因为他们三个落脚的树上有法术封锁的关系,没突破前他们在树上狂喊乱叫的没人听到,削掉半个树冠突破封锁弄出来的动朴可是一点儿不露地被胡旺财听到了。公子白他们呢的脚还没落地,胡旺财就掐着史正转了一百八十度,这样一来成了胡旺财正对着他们,在胡旺财和他们之间是被掐住的史正的三点一线的局面。公子白他们三个本想落地后在后面偷袭胡旺财,谁胡旺财反应够快,这回不但偷袭不成,反倒被掐住的史正成了胡旺财的挡箭自牌。
  “我靠!劫持人质,罪加一等!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只要你现在投降,一定会宽大处理的!”公子白见胡旺财的神情木然,随口说着瞎话,一边示意李宠绕到胡旺财背后去想办法.
  啸月没出声,张手就是一个能量中等的闪电劈了过去,电光闪烁间 胡旺财和史正一起浑身乱抖从霹雳舞改跳了一阵抽疯式迪斯科。公子白没想到啸月连招呼不打就动手,气得对啸月大叫:“你疯了,想电死史正吗?他姓史,可不能这么早就死的!“
  啸月回手弹在公子白的脑壳上,没好气地说:“我看你是急傻了。我不电史正,他死的才更快呢!你没看见他的脸已经成了肯紫色的吗?这表明他严重缺氧,心脏也快停跳了
  我电他一下,电流刺激他的心脏
  重新跳动,而且掐他的家伙被同样被电, 掐着他的手会松动,他好能吸
  两口气进去,不至于英年早逝!“
  公子白不是傻瓜,啸月的话他怎能不懂,只不过关心则乱,人忙无智才冤枉地挨了啸月这一下。虽然疼但越发觉得啸月英明神武,公子栏揉脑袋上隆起的包包咬着牙不好意思地对啸月说:“啸月大哥英明,在小李想出辙之前咱俩就轮流放电吧,只希望不要把史正的小白脸给电焦了。不然就算救活了他,失去他视为生命的警队第一美男的称号,他不自杀也要把我毁容的!“
  “没想到,这个史帅哥除了第一智囊还有这么个封号,不是他自封的吧?我感觉和你一个寝室的人都有自恋倾向!”啸月回答着,手上加紧又放了一道闪电。这次胡旺财有了准备,脚步一动躲开了闪电,而且又逼近了啸月和公子白.
“那是民主投票评出来的.我自恋,我优秀;我自恋我存在。这曾经是我们寝室的口号!”公子白一边解释一边跟着啸月的后面放了一道闪电,结果命中了目标,把逼上来的胡旺财给电了回去。“瞧你那个体形还跳舞,真是恶心死了!不是史老二在你手上我就把你绑到高压线上让你狂跳二十四小时!”不能放手一搏,公子白只能进行口头发泄了。
  何止是公子白,
  啸月这个好战分子是最讨厌投鼠忌器的感觉的,•
  频频放电后忍不住催李宠赶快行动。
  “小李,你能不能快点儿?我这些电流要用在泡美眉上得迷倒多少无知少女呀,浪费在这个大傻老爷们身上 实在是太可惜了!“
   “大哥,你催我也没用,他总掐着史正,我也不好出手啊!总不让我跟他肉搏吧?”李宠在胡旺财身后转了几圈,把所学的法术想了遍都没找出安全解救史正的办法。如他所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和胡旺财搏,从他手上把史正抢下来,可是真的肉搏起来谁也不敢保证在交手胡旺财会不会先把史正撕成两半。
  “不能总这样,长时间下去,
  史老二非成霹雳贝贝不可!我不忍了
  ,啸月大哥火力掩护,我抄家伙上了!”公子白见李笼徒劳害怕长时间的电击对史正有副作用,抽出长刀往胡旺财逼了过去.
  
  公子白冲到了前面,啸月只好充当火力掩护,一边卖力地放电一边抱怨:“你小子总是抢我的生意!“
  在啸月和李宠联合的火力掩护下
  公子白三蹿两纵来到胡旺财身
  一米左右的地方,挥刀直劈胡旺财的手臂
  胡旺财若不是中了音惑傀儡术脑子不灵光,早就正一把掐死了史正逃之夭夭了.啸月和李宠的连闪电虽没伤到他的筋骨却让他很是不爽,如今身侧劈过来的刀光更是要他小命的架势,盛怒之下的胡旺财终于觉查出史正大幅度占用了他
  双手资源,于是千脆掐着史正迎向了公子白的刀光。
  就算一刀能把胡旺财斩成两段,但附带也要把史正从中间平均分,这种买一赠一的买卖公子白绝对不敢作,见胡旺财把史正拿来喂刀赶紧收刀避让。结果公子白让开了被胡旺财送过来的史正,却没躲过旺财跟在史正身体后面阴险的飞脚.哎呀一声,公子白小腹中招,被出五六米远摔进了雪坑里.
  “我老大你也敢打,我… … ”李宠刚要开骂,忽然脸色大变改口喊道:” 啸月大哥快上 ,这厮要把史老二的脖子扭断了!”原来在逼退
  子白后,胡旺财手上 加力,想把史正捏死了当人棍使用。
  李宠失声惊叫的时候,公子白正从雪坑里往出爬,啸月刚发出-闪电还没来得及回气,无论他们那一个从时间上都来不及解救史正。在史正福大命大,还没到英勇殉职的时候,胡旺财此时正好站在倒翅时的雷暴身旁,在胡旺财对史正下死手的千钧一发之时,躺在胡旺见边的雷暴一跃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拳直击胡旺财的后脑。胡旺财本身只是一个凶狠一点儿的民工,武林高手、眼观六路工八方一类的词跟他毫不沾边,在法术控制下虽然看似敏捷实际上不交根据外部刺激作出的本能反应而已,对于雷暴的突然发难,胡旺财名预料到也没有躲闪掉。雷暴的拳头结结实实地磕在胡旺财的后脑上,后发出了“璞啪”的一声如同铁锤砸烂西瓜的声响,胡旺财的脑袋书暴的拳头前炸得粉碎,红白相间的脑浆溅得雷暴满手满脸,处在胡旦身前的史正更是悲惨,整个上半身都布满了鲜血脑浆和破烂的头皮」,雷暴偷袭得手刚才还在马路上跳劲舞的胡旺财被他徒手爆头了!雷暴被摔倒在路面上后经过一阵昏厥后苏醒过来,他醒过来就乏胡旺财手里掐着史正被公子白和啸月手里的闪电击得满地乱蹦(因;宠是鬼,没有故意现身的情况下他是看不见的),尽管吃惊于公子白和 啸月的表现,雷暴还是理智地作出了抉择救史正要紧.雷暴打定无论如何都要救下史正的主意,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冲上来的时候,倒霉的胡旺财就蹦达到了他的身边。公子白传给雷暴固体术口诀的时候,并没想到雷暴会真的用心修炼,而实际上雷暴不但修炼‘且是很认真的修炼,今天刚好是三天之后功法刚刚起效的时候。当胡旺财来到雷暴身边时,从公子白那里学来的口诀快如闪电般地掠过雷月脑海,一股强大的不吐不快的力量发自他的身体内部,支配着他一跃而起以胡旺财的后脑勺为目标全力发泄.
  胡旺财无头的尸体无意识地扭动了两下,扑到在马路上,脖腔血喷到了史正身上给他来了个热水淋浴。雷暴傻呵呵地看着自己的脑浆的拳头,一时间无法相信自己可以徒手打爆别人头的事实,被不断喷到脸上的史正恢复了意识,拼开了还掐在脖子上胡硅财的两只手,艰难地推开了压在身上死沉死沉的尸仰面躺在马路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再晚一会他就要憋死了
  啸月看见胡旺财不再有危险,雷暴和史正都没有大事,走过去把公子白从雪坑里扯了出来,一边帮着他拍身上的雪一边说:“不用着。你的史老二保住命了!那个叫雷暴的真是罕见的实惠人(承实不不骗人的人,引申为容易听信别人的话受骗上当的人),你传的妖固体术一千个人里都没一个会相信,更别说去修炼了。他却真的按的修炼了,实在是实惠得可以,实惠得可爱!要不是他史正肯定报销了
  “你说的是一方面,
  更重要的一方面原因是,如果史老二不是毫不犹像就信了我的话把雷暴带在身边,
  一味地问我理由纠缠下去,他就玩完了!说到底是信任两个字救了史老二的命!”
  公子白拉着啸月的手从雪坑里爬起来抖落身上的雪后说:
  “这里估计没大问题了,我留下来善后,你和李宠赶快查探四周,发现可疑的东西立刻拿下。一定我们落脚的那棵树和这个跳霹雳舞的怎么会变得如此古怪!”
   “我正想去找弄鬼的家伙呢!这里交给你了,我和小李去把他找出来“

zam 发表于 2006-4-30 10:26

>_<>_<等啊。。。

xiaogong 发表于 2006-5-2 00:27

后面呢~~~~~~~~~~~~~~~~~~~~~

192837 发表于 2006-5-4 05:30

第十二节 寻而不获

公子白马上跑到史正跟前仔细检查,担心他出什么差错,说到底是他把史正给弄过来的,如果史正有个三长两短,他可没办法向其他的同寝兄弟解释。仰面朝天躺在路面上的史正像条缺水的鱼一样张着嘴使命地往胸腔里吸气,在他的脖子上留着一圈青紫色的淤血痕迹,胡旺财的力气不小,把双手十指的指纹都留给他作纪念了。公子白用手轻轻碰了一下史正的脖子,史正立刻发出痛嚎,看来颈骨受了伤。

“老二,你别叫了,颈骨和脖筋都扭伤了,不过脖子没断,养些日子你还是生龙活虎的!”公子白对着剧痛过后回复了神智的史正说。

史正翻着眼睛,确认了面前蹲着的是公子白后,立刻发起火来。“我靠!老五,你嫌我命长是不是?我又没有遗产留给你,你把我往死道上领!告诉我,你哪来的情报,让我碰上这个东西?还有,我被掐这的时候,恍惚间听你在一边大呼小叫的,还被电得一麻一麻的到底怎么回事?”一番离奇经历后,史正的心中把胡旺财和公子白都归为了非人类,对于在他心中总是装神弄鬼的公子白满肚子疑问。

“老二,我不是说让你带上所有人马吗?你不相信我,才搞成这个样子的。”公子百企图蒙混过关。

听了公子白的回答,史正气得双手在周围乱抓,三下两下竟然划拉到了一支比知是谁掉在地上的手枪,有枪在手史正立刻镇定了许多,用轻指着公子白的鼻子说:“你说的容易,我再信任你,也不能凭你一个电话就把所有的警员都带出来乱跑!你今天不把事情给我解释清楚,我就把你抓回去!”

“老二,刚才你也看到了,这个被雷暴爆头的家伙根本不是正常人,我和啸月花了很长时间才把他找出来,本来是打算让你开到前面的新东小区等着,我们把他料理得差不多再让你出来打落水狗,成就你大功一件。谁知道你刚超过车去,他就发作了,我和啸月暗中保护着你又遭到了暗算,阴错阳差让你吃了苦头。你的增援马上要到了,我只能说这么多,详细的解释以后我慢慢跟你讲!现在先让你站起来。”公子白简要的作了解释,然后开始治疗史正的伤势。

史正的胫骨和脖筋都严重受损,再严重一点的话胫骨就断掉了以现在的医疗水平就算救得活也要落个高位截瘫脖子往下就不遂的结果,所以他躺在路面上没法移动,更没法站起来。公子白不会高级的治疗法术,但治标不治本的简单处置法术却会一些。史正眼睁睁地看着公子白手里凭空多出一张古里古怪的符咒,接着符咒自动燃烧起来,然后公子白拿着符咒燃烧成的火团按到了他的脖子上。在思想上作好了被火烧得嗷嗷乱叫准备的史正张着嘴却没叫出来,因为脖子上传来的不是想象中的痛,而是一种舒服到心里的清凉感觉,原本由扭伤造成的痛感在清凉的冲洗下无影无踪。

解除了疼痛的史正一骨碌身从地上爬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公子白有些结巴的说:“老五,你真的,真的……”

“没错,我以前确实是装神弄鬼,现在却是货真价实,这回你总该明白我没法向你多解释的苦衷了吧?这种是不是亲眼看到没人会信,更没法向公众解释!”公子白耸耸肩作无奈状,“你可听好了,你的脖子并没完全康复,只是暂时止了痛,等处理完了这里赶快去医院!”

史正摸着自己的脖子楞了一会儿,随即醒悟现在不是发呆和学术研究的时候,一边的雷暴还傻楞楞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发呆,另一边小张和小李还躺在雪地生死未卜,于是立刻朝救了他的命的雷暴奔了过去。

公子白一把拉住史正指着雪地上的小张和小李说:“先别管雷暴,他只是被自己的行为给吓着了,那边的两个伤得不轻!”

史正发现雷暴的手上脸上鲜血和脑浆虽然不少,但没一样是他自己的,赶紧跑过去察看小张和小李。小站隔阂小李伤得委实不轻,两个人都是胸口中拳,都有肋骨骨折和内脏创伤的症状,短时间内不会危及生命,但住上两三个月的医院是免不了的了。公子白和史正把小张和小李搬到警车旁边和已经昏迷多时的王来福放到一起,史正就开始用车上的电台呼叫起救护车来。

留下史正在车里叫嚷,公子白溜到还在震惊中但愿长醉不醒的雷暴跟前,哈腰在路边抓起一把积雪攥成雪团后猛劲塞进雷暴的后脖颈。冰冷的感觉让雷暴打了一个激灵,涨满热血的脑子迅速降温,恢复了行动能力,哈下腰奋力将掉进衣领的雪团抖落出来。

看着雷暴有了动作,公子白的心也就放下了,笑呵呵的对他说:“雷哥,你真是个实惠人,我教你的口诀你真的练了。也幸亏是真的修炼了。不然今晚你和你的史队全得交代(死)在这里!我这个口诀的效果是不是太好,好得你有点接受不了啊?”

回过神来的雷暴看到前面不远处胡旺财的无头尸体,又看见了正在车里拿着对讲机发好施令的史正和车边上躺着的小张和小李,确认了刚才的噩梦已经结束,才长长出了口气对公子白说:“你教我的到底是内功心法还是魔法,人身上最硬的就属头盖骨了,我刚才的一拳打在了他的后脑上,竟然连头盖骨一起打碎了。放在以前,就算我不要命的激发体能也不可能办到,现在居然还觉得没尽全力,我到底还算不算是人?被我打死的这个家伙,还有你,到底是不是人?”雷暴虽然心粗,可有一个道理他深信不疑,武功的高低和修炼的时间成正比。他修炼公子百传授的法决刚过三天,就达到了自己不敢想象的地步,这是任何武功心法内功口诀都无法达到的境界。至此,雷暴彻底放弃了公子白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的幻想,开始怀疑他的人类属性是否真实了。

警车和救护车闪烁的灯光出现在公子白的视野中,对雷暴作过多的解释只有一个结局就是被后来的警察请回局里去作笔录,为了避免麻烦尽早脱身,公子白扯着雷暴来到史正的警车前面。从车里拉出史正后,公子白对他们两个说:“今晚的事本来不至于发展到这个地步,可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就只能就事论事了。你俩都清楚,刚才发生的一切不可能用所谓科学的观点来解释,所以也不必解释。那个不正常的家伙死了,被他追的又先昏了过去啥也没看到,为了大家少点儿麻烦这件事就当一件平常的案件处理算了。你们俩想要解释,以后再找我就是了,我先撤了!记住,你们谁也没见过我,我跟这事没关系!”也不等史正和雷暴回答,公子白转身就走,刚迈出两步又停下来,转过头对史正说:“差点儿忘了,被雷哥爆头的这个就是专门抢劫杀害出租车司机的,被他放倒的让你们救下的这位就是开出租车作案专杀三陪小姐的出租车司机。我特意安排他们俩碰面,准备让你们看一出狗咬狗的好戏,结果你们倒让狗给咬了!别不相信我说的话,回去好好查查他们两个就清楚了,侦查手段你们有的是,不用我教了吧?”说完公子白面前开了一道暗兰色的缝隙,公子白迈步走入在警笛声传到史正耳朵里之前凭空消失了。

“史队,你的同学不像是人啊!今晚到底是咋回事?咱们到底咋办呀?”雷暴看到公子白故意显示的“奇迹”完全不知所措。

“今晚的事我也说不清!不过,我知道老五不会害我,现在要是按他说的做,没准既能破案还少了麻烦,如果不按他说的做,光是各级领导们的质问就搞得人头大,没准还得进精神病院。”考虑到一系列非正常事件被警队和其他人接受的可能性和案件的侦破进展,史正决定尽可能多的避免提及非正常事件。尽管这样做是欺骗领导有违事实,可是为了能继续破案和减少自己和公子白的麻烦,他也只得如此了。

史正低头考虑了一下,接着对等待下文的雷暴说:“趁其他人还没到,把小张和小李弄醒交代几句。免得他们说错了。你只要承认那个人是你为了救我打死的就可以了,其他的就由我来安排。只要老五说的是真的,一下就可以了结两件案子,这样的话就算欺骗一下组织也是值得的。”

“史队,我听你的。如果我们向领导如实报告,没准会被停职送去精神病院,现在这节骨眼儿还是先把案子忙完要紧。”雷暴觉得史队处理不了的事,他就更不行了,主动接受了史正的思想领导。于是乎,关于这次追捕事件的统一口径在其他警察到来之前形成了。

在胡旺财被雷暴爆头的 ,一直作壁上观的白衣女子眼前的圆光镜跟着爆裂。圆光镜爆裂发出了一道微弱如烛火般光芒,光芒一闪即没,可是仍没逃出飘在半空中的李宠的感应。啸月招呼李宠寻找偷袭者的同时,李宠已经向他打出“跟我来”的手势,率先向白衣女子所在的破墙处飞去。他们两个在呼吸间越过了几百米的距离来到了破墙的后面。墙后空无一物。

李宠升到高处四下观望,然后对啸月说:“刚才这里有法术光芒闪动,我绝对没看错。这厮反应很快,四下不见他的踪影,不知藏到哪里去了!”

啸月瞪者绿眼睛在破墙后面扫描了一圈,发现雪地上有一双浅的不能在浅的脚印,而且还是一双赤脚踩出来的。看过脚印,啸月又抽动了两下鼻子,分析过气味后,很肯定的对李宠说:“你的感觉没错,暗算我们的东西刚才就在这里,是个光脚的女人,而且就是她上次偷袭我救走了被雷暴爆头的那个家伙。她的气味我绝对不会记错。咱们现在就顺藤摸瓜,去找她。跟我来!”啸月说完伸手抓了一把空气在鼻子底下嗅了一下,然后选了一个方向坚定的追了下去。

李宠紧跟在啸月的后面,嘴里还不时发出由衷的赞叹:“啸月老大,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成语闻风而至简直就是为你量身顶作的!不过,走在你后面,我怎么总有一种出门遛狗的感觉呢?”

“没空跟你小子闲扯!你要是想让她听到你的声音跑得更快就再大一点儿声!”肖阅 一心想着为羊绒大衣报仇,缺少抬杠的兴趣。李宠被他说得不好意思,赶紧闭了嘴,一声不吭地跟在后面。啸月和李宠顺着气味在郊野里绕着城市转了几乎半个圈,转到城市西北方的时候,他们发现前方一里左右有一个贴着地面轻盈飘动的白色身影。

啸月回头对李宠作了个“就是她”的手势,然后他们俩一起发力追了过去。他们两个刚奔出百多米,前面的身影就有了感应。略一停顿后白色身影转向北方飞掠,同时一道几乎与夜色一致的黑影从白影中分了出来往城市西方疾驰。啸月和李宠追到白影原来的立足之处,啸月猛然停了下来。

“啸月老大,怎么不追了?”李宠焦急地问。

“气味分成两路,她在跟我们玩游戏。”啸月往北面看了看,又往西面看了看接着说:“你对她的气味不熟,北面的白影正适合你追,我往西面走,谁追到谁发信号。”

“好!我的信号是鬼火,你的信号是狼烟,估计老大看到了也会来增援的。”李宠答应了一声后,他俩分头行事去了。

李宠追的白影飞掠的速度不快,李宠没费什么力气就赶山勾勒,可看着白影在前方不紧不慢飘飘忽忽毫无规律的运动,李宠却怕她有什么阴谋不敢贸然靠前,只有暂时在两丈之外跟着查看虚实。

跟了一段不见反应,李宠出言试探:“前面的,我跟上你了,你跑不掉了。如果你停下来跟我解释清楚为啥和我们过不去,我可以帮你和老大求情,他和啸月最见不得美女,会放你一马的!”有了啸月的推论,李宠知道他们追的是个女性,所以故意将公子白和啸月丑化成色狼。希望能刺激一下白影让她有所反应。

可是过了半晌,白影依旧喝醉了酒一般胡乱飞行,把李宠的话当耳旁风,把李宠本人当空气头都没回一下。李宠受到了鄙视大为光火,又喊了一句:“再不停下,我可不客气了!”管你火不火大,前面的白影依然我行我素,李宠的语言攻势彻底崩溃,耐心也跟着出去渡假了。

“灵光一点鬼火引,冥焰千焚现真形!”李宠凌空一指一道灵光射在白影身上,随即从白影的四面八方涌出无数团紫黑色的鬼火往白影身上蜂拥而去。说时迟那时快,当先的六七团鬼火撞上了白影,噗噗几声闷响过后是几声尖锐的鸟叫声,随后白影跌落在地,漫天羽毛飞舞,难闻的烧羽毛味道弥漫四野。

因为之前遭到过暗算,适才又遭到藐视,李宠火气特大用上了是强力法术,打算一口气把这个神秘白影烧得现出原形,几团鬼火过后,白影就象泄气的皮球一样落了地,李宠觉得不对头,立刻收了法术赶到近前观看。这一看,可把李宠气坏了。闹了半天,他跟踪的这个白影只是一件白色羽绒大衣里面塞了两只山鸡四只麻雀搞出来的赝品。三十六计里面有一计叫金蝉脱壳,他点子背追的就是金蝉脱下了的壳,不用问真的金蝉一定是让啸月给摊上了。李宠气哼哼的收起了战利品,飞到高处等啸月的信号去了。

真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啸月顺着气味往城西追了下去,过了五里路后发现前方有一团包裹在雾气中刻意掩盖着身形的黑影在移动。啸月可没有李宠的耐心,凭气味他可以肯定前面就是跟他结下梁子谋杀他羊绒大衣的仇家,所以一声不吭地向白米外发了数十道风刃过去,接着跟在风刃后面扑了过去。

黑影没想到啸月有闻风而至的本事,正在庆幸自己的计谋得逞,忽然背后风声大盛,待她转过身时数十道风刃已经到了近前。突袭之下不容多想,黑影中的女子口中一声轻喝,随身的缎带舞得风雨不透硬挡了射过来的风刃。

缎带在神秘女子身前舞成一张网罗,风刃撞在其上叮当作响连绵不绝。神秘女子全力抵挡风刃的时候,跟在风刃后面的啸月从狂风中突了出来。在狂风之中,啸月长发飞舞,双手上长出了半尺长的银色利爪。“爪裂!”一声充满血性的怒吼过后,啸月的一双利爪往神秘女子抓了过去。

啸月的全力进袭只比风刃晚了半秒钟,神秘女子仓促间抵挡密集攒射的风刃。没时间考虑风刃后面还有一头憋足了劲的恶狼。一经接触,神秘女子的缎带组成的防御网立时被撕开缺口,啸月的利爪和几道风刃趁隙而入,直取她的躯体。眼见要伤在啸月的爪下,神秘女子顾不得催动缎带,伸手往背后一探拿了一件物件迎向啸月的双爪。

啸月的双爪和神秘女子从背后拿出的物件撞到一起,一声响亮过后,啸月和神秘女子各自向后摔了出去。唯一不同的是啸月向后退了两丈,而神秘女子则飘飞出去五丈同时身上中了两道风刃。论力量神秘女子不及啸月,若不是凭着随身的法宝仓促间她还真挡不住啸月的一击。

“尝到被偷袭的滋味了吧?”啸月站定后一股闪着火星的狼烟笔直地升上天空,他找到正主儿,当然马上要招援军来围剿了,开口说话只是为了拖住神秘女子。

神秘女子心思灵巧,一见啸月升起狼烟就知道事情不妙,根本不理会啸月的问话,身上的黑雾更浓转身继续飞掠。

“看你能逃到哪里去?”啸月带着狼烟随后就追,在他的身后留一条经久不散的尾气。

一追一逃之下神秘女子几次躲到暗处都被啸月找到了,经过几次隐藏失败后,神秘女子终于发现了啸月如何找到她的秘密,眼珠转了几转后当先王火葬场方向逃去,逃到火葬场门口后,神秘女子隐去身形跃墙而入。随后而至的啸月却停了下来。

早晨四点半钟,天黑的一塌糊涂,可火葬场里却灯火闪亮,间或有哭声、哀乐声传出。不用问,里面一定是有人家在火葬场的殡仪馆办丧事,送葬的亲友在这里见死者最后一面的场面。空气里充满着烧纸、香烛和各种人相夹杂的气味,神秘女子身上特有的幽然淡雅的香气被这些有个性的气味一冲,啸月无从辨别了。

“妈的,被她发现了奥秘,这么多人在里面找起来困难,她再狭持个人质就更麻烦,这次又让她给跑了!”啸月懊恼地咒骂着,与此同时李宠和公子白顺着他留下的狼烟跟了过来。

公子白气喘吁吁地说:“大哥,你跟人比赛跑不打紧,我们跟在后面吸你的尾气可遭老了罪了!你一个人站在这里,是不是一切搞定了?”

李宠更是夸张,眼睛不瞧啸月却四处张望,嘴里叫嚷着:“交警和环保局的同志来没来?这个家伙超速行驶,尾气超标,赶快开罚单!”

“你们俩别搞了,这次又让她跑了。不过,她也中了我两道风刃,多少对她是个教训。”啸月羊绒大衣的仇没报上,一点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

公子白见啸月不爽上前安慰道:“跑了不要紧,你看清她长什么样就成。我们可以画影图形捉拿她!无论是警察,还是鬼卒,黑白两道,阴阳两界,咱们不都有熟人吗?”

公子白一说,啸月的脸色就更难看了,“她用黑雾把自己挡得死死的,我没看清她的长相,只能记住她的气味,现在她跑进了火葬场,里面人多气味杂很难找,如果她再用别的方法掩盖自己的气味,就算我进去挨个用鼻子闻也找不到她!”

“既然这样,我们还站在这干什么?赶快向后转回家睡觉!”公子白拉着啸月转身就走。

“老大,明摆着她跟哪个被爆头的杀人犯有勾搭,就这样放过她呀?”李聪跟他老吧绝尘一样对在人界搞风搞雨的东西深恶痛绝,遇到了就一定要收拾。

“你当我不知道吗?第一次出现在火葬场和那个被爆头的后来做的抛尸案都和她有关。问题的答案是想出来或者找出来的,绝对不是在这里站着等出来的!西北风对灵感没有帮助,充足的睡眠和美食才是智慧的原动力!”摆明是劳而无功的撤退,公子白却说得振振有辞,这可不是他死要面子,因为只有如此说才能减轻一下李宠和啸月的心理负担。

听公子白一说,李宠和啸月的心情好了不少,特别是李宠,把击落的羽绒大衣和那几个被烤焦的山鸡和麻雀一股脑地丢给了啸月。“你好歹还追到了真身,我追的是一堆羽毛加几个笨鸟。这是我花大力气弄来的,别浪费了,正好回去做早餐。”

公子白往地上看了看,急忙对啸月说:“大衣就不要了,山鸡和麻雀是地道的野味好吃得很,不过现在他们是保护动物,想要吃就赶快收起来,被野生动物保护的看到了是要罚款的!”啸月闻之立刻飞快地将山鸡麻雀丢入妖力空间,然后一拳把羽绒大衣轰得粉碎稍微发泄了一下心中的怒气。

公子白一众离开后,神秘女子裹在黑雾中的身影出现在火葬场的门口。“早晚你们会回到这里,有你们和摆渡者打招呼,或许我的乘车费多要省些。”神秘女子冲着公子白他们离去的方向发出一阵得意的冷笑,在消失前又发出一声叹息:“唉……,这个摆渡码头难道没了摆渡者,这么久了,连个回应都没有,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192837 发表于 2006-5-4 05:30

第十三节 蹲坑体验

第十三天的中午,公子自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思考昨晚的所见所闻,各种线索在他的脑子里飘来荡去。胡旺财从普通劫匪变成超人,他奇怪的抛车行为,神秘的女子,这三者间显然存在着某种联系。当联想到第一次报道中火葬场门前那辆车上的神秘图案后,一个念头闪过了公子白的脑海。正当他想进一步把思路理顺的时候,床边上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史正打来的,一开口公子白就换了史正一顿臭骂,什么不拿他当兄弟,有事不告诉他一类的谴责险些击穿了公子白的耳膜。史正发泄完了,才告诉公子白,他现在躺在医院里,他们那组人除了雷暴至少要住三个月的医院,不过他信了公子白的话把胡旺财和王来福的底彻底地查了一遍,果然证实公子自所言不虚。

现在胡旺财死了,能上审判台的只有王来福。史队长得到线报带领队员果断出击击毙抓获重大犯罪嫌疑人破获本市有史以来最轰动的连环抢劫杀人案的头条新闻在公子白没醒的时候就上了报纸和电视。史正和一干干警部立了功,这位无神论者和公子自讲完了案件的大概进展后说:“老五,我感谢你,不是因为你让我立了功,而是你们让S市的老百姓能放心过个年。不过想让我成为你的信徒就别痴心妄想了,我永远是寝室的二哥,你作五弟的让你什么时候帮忙就得什么时候帮忙,无神论者永远要领导你!”。

“靠!你这个死硬派,算是我怕了你!不过我闲着没事打警察的嗜好一直没改,你可小心着点儿!过两天我去医院看你,好好养着吧,别长成猪的模样!”跟史正通完电话,得知自己的行为没给兄弟捅出太大的漏子,公子自心情轻松了不少,刚才没成型的思考也趁着这个机会从脑子里跳了出来。

有了灵感的公子白跑到客厅里招呼还在熟睡的啸月:‘啸月大哥,出来一下!”

“不知不觉睡了半天,是不是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在家里吃,还是在外面吃,几个菜呀?”啸月揉着眼睛盯着哈欠从卧室里走出来,近来被公子白免了几个月的房租后,他的胆气壮了不少,敢于明目张胆地向公子自提出饮食方面的要求。

“先别急吃饭,有件东西你是不是该还给我了?”公子白作债主状靠在沙发上说。

啸月挠了挠脑袋不解地问:‘不是吧,我的房租你不是给免了吗?直到过完年都不用交的。小白,你现在就要债是不是早了点儿?”

见佩月成心打岔,公子白立起身子开始为教他的“罪恶”。“你少装蒜!我的心寒戒指自从提完小金蟾后就让你给借了去,到现在还没还呢!昨晚要是有心寒在手,一早把胡旺财给冻住了,哪用得着放电那么费神费力的老土办法?刚才想事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不然还真把心寒忘到脖子后头去了,险些让你捡了便宜,快点儿给我拿出来!”

“经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这回事。”啸月在公子白的提醒下脑子里有了一点儿印象。

公子自看着啸月迷糊的样子好气又好笑。‘什么好像,根本就是这么回事!快点给还我,你的手指头那么粗带不上,难道还想穿根绳拴在脖子底下装霍比特人吗?”

“我想想让我放在哪了?我记得研究了两天后就扔一边不管了。会不会在这里呢?”啸月说着开了自己的妖力空间把头伸进去转悠了半天有缩了回来,嘴上嘟啸着:‘不在这里,那是让我放哪了呢?”说完后转回卧室里翻找去了。

啸月在卧室里鼓捣了半天,然后带着一脸灰尘出来,笑嘻嘻地说:“终于让我找到了,不小心掉到床底下去了。这回还给你,以后可别管我要了!”

公子自接过戒指一看,好家伙,本来品光闪闪的戒指上落满了灰尘,弄得跟泥疙瘩差不多。‘你这个埋汰鬼,好好的东西弄成这样,以后别想从我这里借东西!”公子自心疼地擦着心寒戒指,好半天才弄干净了带在手上。

“你喊我出来就是为了要这个,不是吃午饭啊?”啸月见公子白眼睛里只有戒指,不爽地问。

“那倒不是,我想到了如何把你跟丢的女子给找出来,为了应付她所以想到了心寒戒指。仓促之间能接下你的全力一击,迅速想出对付气味追踪的方法,足见这个对手不简单,不准备充分一点儿能行吗?”公子白一边在阳光下欣赏心寒戒指的反光一边回答啸月的提问。

啸月一听公子白提到他的仇人立刻忘了吃午饭,凑过去问道: “你真的想出怎么把那个女的找出来的办法了?”

“真的,我的智慧可不是盖的。”公子自非常肯定地回答。

“小李,小白想出办法来了,出来听听,说的不好咱俩一起都视他”啸月敲了敲公子白胸口前的法像招呼李宠出来一起听公子白训话。

“刚安静了半天就又开始吵,想能修一会儿你们都不放过!”李宠不情愿地从法像中飘出来。

‘评委到齐,小白可以发言了!”啸月示意公子白快点儿把想到的从脑子里倒出来,大家共享之。

史正把警察掌握的胡旺财和王来福的大致情况和公子白说了后,公子自把一系列事件进行了仔细分析。胡旺财和王来福本身不过是和以前的富贵人家狗不幸同名的两个凶人而已,尤其是王来福就是单纯的劫匪,毫无神秘感可言。胡旺财照比王来福特别了一些,他是一个误入歧途执迷不悟的凶徒,被喻月抓到后又被神秘女子救走,再出现时就成了疯狂的改造人。胡旺财显然是中了神秘女子施展的某种法术,他复出后奇特的抛尸举动恰恰在时间和地点上与第一次见报时车身上有神秘图案的杀人弃车事件极其相似。一切的疑点透过胡旺财指向了神秘女子,而神秘女子的行为又与一个特定的地点城西火葬场紧密联系在一起。为什么这神秘女子非要让胡胜对特意到火葬场去抛尸抛车,为什么她非要跑到火葬场去躲起来呢?很可能在那里有她需要的东西或者需要她处理的事情。

“综上所述,我收回天不亮之前关于问题答案不是等出来的言辞,我们需要做的事在火葬场门口等答案。只要神秘女子的还没达到她的目的就一定会再到火葬场去,或者再派其他走狗到火葬场去,那时候我们就大有可为了!哼、哼、哼......”讲到得意之处公子白不禁发出一阵狂笑。

啸月和李宠作崇拜至痴呆状半晌后,齐声说道:‘听起来像那么回事,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为了证明推论的正确性,艰巨的蹲坑任务就由你条目完成吧!”说完一个回卧室一个回法像里睡觉的睡觉静修的静修把公子自一个人晾在客厅里了。

“我说了半天你们就这个态度,太不像话了!”公子自本以为啸月和李宠会很配合地给他一点儿掌声鼓励,结果等来的是冷场。

“小白子,你吆喝两声我们就跑断腿喝西北风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眼看要过年了,我和李宠决定休假!”卧室里的啸月给了公子白一个答案,跟着就是夸张的呼噜声。

“你们不去,我自己去,我真的自己去了,我真的去了!”公子白在客厅里装模做样地喊了几句,结果还是无人应和。‘你们休假吧,我要是也休了假,还不一定会出什么事呢!你们不去,我自己去行了吧!”公子自绝望地穿上大衣出门去了。

公子白刚走,李宠和啸月马上在客厅里碰了头。李宠很不忍心地对啸月说:‘啸月老大,咱们这么做,是不是太狠了点儿?瞧老大自己一个人出去怪可怜的。他这个人平常就喜欢愉点儿做,可大是大非问题上还是很认真的。你看他怕那个神秘女子搞出大事,自己去火葬场蹲坑了!”

“他何止爱偷懒,还很抠门儿呢!给我的生活费总是不够花!”啸月为公子白多添了一条罪名。

“这你可是冤枉人!”李宠立刻反对,“老大作律师的收入不少也不是很多,有父母要养,还要存老婆本,哪有那么多让你这个吃白食的挥霍!他要是把弄来的宝石都卖了,倒能发一笔横财,可是他偏偏不干这种不劳而获的事情,我最佩服他就是这一点了。你再说他抠门儿,我就要怀疑你的人品问题了!”

“算我说错。咱们这回不是商量好了要治他的懒病,提高他的觉悟吗?所以千万不能心教,多少要让他吃点儿苦头,最早也要等到半夜的时候再去给他送温暖,到时候他不但会痛改前非,还会感激涕零的!”啸月十分坚决地对李宠说。原来他们是串通好了要整公子白的。

李宠眼珠儿转了两转对啸月说:“我还以为你不会用脑,谁知道你算计起人来也是挺阴险的。以前没看出来,实在是失敬、失敬!”李宠说完有模有样地拱手为礼。

“哪里、哪里!过奖、过奖!”啸月配合这李宠作穷酸书生状抱拳拱手表示谦逊,随后和李宠在客厅里笑作一团。

公子白离开家找了一间饺子馆,足足吃了一斤驴肉馅饺子,喝了一大海魂的紫菜汤,打着饱嗝结了帐后,顶着刚刚飘起的小雪往火葬场去了。整个下午的时间,公子白把火葬场迎了个通透,旗仪馆、停产房、炼尸炉、职工食堂、公共厕所,能去的不能去的地方他都至少观察了两遍。知道眼睛酸了、脑袋木了、火葬场关门了,他也没瞧出火葬场里外有特别的人或者特别的物件。

天黑以后,公子白的日子就更难过了。天没黑的时候,好歹还有火葬场有各把死人和活人供他观赏,天黑之后四下里漆黑一片别说是人连鬼影都没一个,四下里除了呼啸的北风就剩下下得起劲一个劲儿往脖颈里钻的讨厌的雪花了。刚想点支烟舒解一下郁闷,马上就想起自己曾经大模大样地指责啸月在蹲坑时吸烟容易被曝头的神气模样,苦笑了一下把香烟扔到了地上。真是不当家不知材米贵,不蹲坑不知蹲坑的苦啊,原来这两个小子闹情绪就是想给自己点儿苦头,对自己许多的偷懒行为表示不满,公子白恍然大悟后决定回去一定要摆桌酒席对自己以前的偷懒行为向啸月和李宠好好地忏悔一下。

熬过了寂寞无聊期,紧接着就是疲劳期,从头一天晚上开始,公子白睡眠时间加起来不到六个小时,郁闷的情绪一过睡意立马袭来。公子白发绿的犀利的眼神不断被争斗不休的上下眼皮干扰。最后,公子白下了狠心找了个深点儿的雪坑一头扎了进去,等他的脑袋抽出来的时候,整个换成了圣诞老人的形象,虽说是形象差了一点儿但困意总算被克服了。

困难是弹簧体弱它就强,克服了困意的公子白高兴了不到两个小时,新的困难又出现了,那就是饥饿!中午吃得不少,可是下午的运动量也不少,晚饭没地方吃,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公子白的肚子肠子开始争论,叽里咕噜地吵个不停。公子自翻遍了长力空间,除了香烟和口香糖外没找到可以平息肛肠怒火的任何食物,不禁暗叹自己没有蹲坑经验,只有自食苦果一途了。坐在火葬场的墙根下背着北风的公子白,揉着肚子想起下雪天出门躲债的杨白劳,又想起了自己让啸月喝西北风时的神态,真是百感交集无以言表啊!

为了克服饥饿,公子白搜遍了所知的诀法,发现除了传说的龟息大法外没有可以止俄的法术,用了龟息大法后就进入假死状态,根本没办法完成蹲坑监视的任务。思前想后,公子自觉得还是那些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更适合完成这个任务,盘算着日后如何圈拢几个神仙来作义工。公子白隐在墙根下,一边监视周围的动能,一边用幻想打发着时间,不知不觉又过了两个小时。

天上的雪花越来越大,不一会儿工夫,潜伏不动的公子自身上落了厚厚的一层。对于天然的伪装公子自非常满意,尽量收摄了身体的气息努力扮演起雪人这个角色来。就在雪花将他粉饰成形的时候,一声风响,两股熟悉的气息出现在他的身后。公子白心知是啸月和李宠来了,故意屏着气没动。

“不到半夜就冻僵了,真是可怜呐!”啸月用手拍掉公子白头上的积雪,假作怜惜状,趁公子白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飞起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公子白负蹦起老高,一身的积雪伪装顷刻化为乌有。

“你们在家休假就算了,跑出来耍我就太过分了吧?”又困又饿又无聊的公子白遭了暗算后心情极坏。

“老大,天气寒冷长时间站着不动对身体不好,很容易长冻疮的,啸月老大是在帮你,不要乱生气嘛!”李宠嬉皮笑脸地冲公子白说。

一看到李宠公子白的火就更大了,指着李定的界头说道:‘你小子尽说风凉话,北极被冻死了,我的身体也不会长冻疮!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出卖老大了?啸月搞我就算了,你居然和他搭成帮儿组团来搞我!”

见到公子白这个反应,李宠没生气也没害怕,反倒笑着对啸月说:“啸月老大,看来我们的目的达到了。老大已经深受蹲坑之苦,情绪明显失控了,现在只要再感动他一下,他就会翻然悔悟,以后我们就有好日子过了!”

“这个我有经验,现在想感动他很简单,你瞧着!”啸月对李宠的看法深以为然,妖力空间应手而开,从中探手取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馄炖端到公子白面前。

见到啸月手中的馄沌,公子白的眼睛都蓝了,肚子更是不争气地狂叫。啸月眯着眼睛看着他的反应,笑着说:“小白,我和小李商量好故意让你尝尝一个人蹲坑的苦头,谁让你总让别人蹲坑,蹲得不好还说人家的风凉话的。这回知道蹲坑的苦了吧?这是我专门为你买的八一公园的宋家馄炖,当真是皮薄馅大味美可口....”

啸月还没说完,公子白就忍不住了。“不用再强调了,你们的险恶用心一个小时前我就觉悟了。别废话,赶快把馄炖给我,当真是饿死某家了!”说完劈手抢过啸月手上的馄炖,不管三七二十一,稀里胡噜一口气连汤带水地吃了个精光。

吃完了馄炖,公子白浑身舒坦,把借擦一擦,认真地对李宠和啸月说:“看在这碗馄炖的面子上,你俩合伙整我的事就不追究了,以后我也不会再对某人的蹲坑行为大放厥词了。不过让你们刚才这一搞,恐怕那个女的不会再出现了。”

啸月和李宠对望一眼后说:‘他这种变相的道歉,你说我们接受不接受啊?”

“老大挺好面子的,大家都是兄弟,马马虎虎得过且过,就不用为难他了!”李宠表示可以接受公子白的态度。

“好吧,这次就算他过关!”啸月赦免了公子白后,把馄炖碗收进了妖力空间,”小白,那个女的昨晚被我追着环城跑不说,还中了两道风刃,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算她的伤势恢复,也不敢立刻行动,所以今晚她出来的机会很渺茫。我和小李挑这个时候来提高你的觉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敢情,今晚你们的目标不是那个女的,而是把我当礼拜天过,我彻底服了。”公子白作绝倒状靠在墙上翻白眼。

见公子白这个样子,李宠连忙上前解释道:‘这个道理不难,老大你一定也想得到,我们就是知道老大你有为了百分之一的希望做百分之百的努力的崇高精神才成功地让你上套的。”

“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你当我小孩呀?不过话说回来,说道精神崇高,合我其谁!”公子白的自恋情结随时都会借题发挥。对公子白的自恋情结李宠和啸月绝对不惯他毛病,几十个雪球劈头盖脸地打了过去,直到公子白理在一堆雪里成了活体雪人举手投降才肯罢休。

经公子白他们一番玩闹,不要说神秘女子,就是经常在火葬场过夜的乌鸦都躲出老远。当夜,火葬场的更夫老王头儿听到了许多怪异的笑声,事后一个来送葬编剧听到了老王头儿的闲谈突发了灵感写了一个剧本,在后来根据这个剧本拍了一部十分叫座的恐怖影片《火葬场里的笑声》。第十三天的晚上就这样过去了。

从第十四天开始,白天的时候,啸月、李宠一明一暗地在火葬场里外溜达,晚上的时候则是公子白和他俩一起埋伏在火葬场墙根的掩体里共同蹲坑。所谓的掩体,是啸月在公子白的雪人造型启发下有大堆的积雪在火葬场外墙角堆起来的两个大型雪人,晚上的时候他们就像爱斯基摩人住雪屋一样,躲进雪人的肚子里。这样既隐蔽又少了风雪的侵袭,更重要的是不会吓到偶然出门的火葬场工作人员。

第十四天的晚上仍然风平浪能,事情出在了第十五天晚上。这天晚上,啸月搀瘾发作,在夜里十点多的时候被着公子白跑到城里去买热馄炖。借着妖力空间的便利,公子白买了两碗回来,用他的话讲吃夜宵一定要两个人吃才过瘾。雪人的肚子里有些气闷,公子白和啸月把李宠请到空中去放流动哨,他俩一人端了一碗蹲在墙根下面一边低声说着笑话一边吃馄炖。啸月吃得快一些,率先结束了战斗,站直了身子,打算活动了一下腰身。公子白吃得慢,没管站起来的啸月,继续在墙根下和剩下的小半碗里的馄炖奋勇作战。

啸月回头看了看公子白的吃相忽然想放声大笑,但是为了不暴露目标啸月只有有手捂住嘴,辛苦地忍笑,其结果是一阵吭哧吭哧的异响传到了公子白的耳朵里。公子自抬头发现啸月怪异的表情,压低了声音不解地问:‘啸月大哥,你笑啥呢?”

“我看到你吃东西,想到一句话,实在忍不住就笑出来了。”啸月放开捂着嘴的手回答公子白,随后又把手放在肚子上使劲地揉,显然是有极度好笑的事情发生。

“笑得这么开心,我有什么不对吗?”公子自见啸月笑成这样,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岔子,左右打量了一下,在自己身上任何不妥,只有出言询问啸月所关何事。

“我看着你想起一句话,老太太靠墙喝稀粥 卑鄙(背臂)、无耻(无古)、下流(书往下流)!你现在的形象实在太像了!”啸月说出了发笑的原因。

公子自听了啸月的解释,气得把刚吃进嘴里的一只馄炖喷了出来,刚想找言语反击让啸月吃苦头,就听见啸月对他喊:‘快躲开!”眼看在自己正前方的啸月指着自己身后瞪着眼睛往一边闪过去,公子白也跟着做了同样的动作。可是他还是晚了一步,后背上传来与金属接触的感觉,随后被一股大力撞得腾空而起。公子白手里拿着盛馄炖的大碗,划着优美的弧线,飞出十几米一头摔在雪地里砸起里一大团雪雾。手里的馄炖碗飞得无影无踪,刚吃下去的馄炖有一大半都从嘴里喷了出来,若不是公子白有一身铜皮铁骨这一下就会让他变成人肉馅饼沾在雪地上。

“怎么回事?谁他妈偷袭我!”公子白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抹干净嘴边的馄炖残渣问在空中把风的李宠。

李宠早从空中飘到公子白的身前,见公子白没有大碍,急忙回答道:“不是偷袭,是交通事故,老大你是被车撞到了!”

“胡扯!我靠着墙吃馄炖还会被车撞,除非是有坦克从墙里面开出来,让我看看是谁开的坦克!”公子白对李定的回答难以接受。

“老大,你确实是被车撞的,坦克没有,肇事的出租车倒真的有一辆。就在那里,不信,你自己看吧!”李宠从公子白面前飘开,让开了视野给公子白观察。

李定一闪开,公子白往自己刚才吃馄炖的地方举目观臆,果不其然,一辆黑色中华出租车正停在那里,而火葬场的那墙围墙也好端端地竖立在那里。确认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后,公子白在心理慨叹:真是没天理,大黑天的蹲在墙根吃碗混炖会被从墙里边开出了的出租车撞了,这种奇怪也能的事情都能让我碰到,我真他妈是个奇才!

192837 发表于 2006-5-4 05:31

第十四节 美女骑车

对整件事情最有发言权的就属啸月,当时他就在公子白的正前方,对公子白身上发生的事情看得最清楚。他取笑完公子白的时候,突然发现公子白身后的围墙变了颜色,原来漆了红漆的围墙无声无息地变成了暗蓝色。凭啸月的经验这是空间入口开启时候才有的现象,啸月刚对围墙变色属于什么性质作出判断,变了颜色的围墙里面就闪过一道黑影,这黑影不是别的,而是一辆急速由墙面后面的空间里开出来的出租车,车子的顶灯、牌照一应俱全,而且还是刚出厂的新型中华轿车。看到这个奇景啸月稍微怔了一下,然后立刻招呼公子白躲避,自己也躲向一边。就是啸月发怔的一瞬间使公子白失去了躲避时机,所以啸月躲过了出租车,公子白却被撞飞了。

本来为着神秘女子就高度戒备的啸月,看公子白飞出去的形态判断出不会有什么事后,让李宠过去照看,自己立刻摆起架势随时应变。撞飞公子白的出租车出了围墙后,就地急刹车,打了一个漂亮的回旋停在墙根下,车门一开,从里面走出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长的比较中庸,属于扔到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那种。女的则不然,她身材高挑,在一袭紧身发表皮裤的包裹下显出无限的活力;她鼻梁高直,双目漆黑却泛着星光,一头乌黑秀发流成简单的发辫搭在一侧肩上,面容冷俊中有果决;啸月在有限的词汇中搜索了半天,终于想出了一个恰当的词来形容让他眼前一亮的女子英姿飒爽!

出了车门的平庸男子看了一眼啸月和远处从雪地中爬起来的公子白,对女子说:‘我们撞到人了,不知道要不要紧?”

那女子同样瞧了唯公子自一众,眼睛在啸月的身上多停了一会儿后,转回目光对男子冷冷地说:‘这里是我的码头,人也是我撞的,所有的事由我负责。我拉你的一趟已经跑完了,万一他们的追兵跟了过来,我可不提供保镖服务,你快回去复命吧,这里的事不用你管!”

这位冷言冷语长得无比冷艳貌是车模儿的美女正是摆渡者铁翎,而这位长相平常的就是坐了铁翎车出魔界的仙界联络员海成。海成见公子白似乎没有大碍,铁翎又不高兴地插手其间,再次向铁翎道谢后驾起一道金光被空而去了。

很明显能开车从墙里撞人的就一定不是普通人,现在又有一个男人当着他们的面飞走了,公子白、李宠和啸月在心里对铁翎的身份打了一个问号,在她和神秘女子的关系的问题上则是两个大大的问号。

作为公子白被撞事件的目击者和公子白的大哥,对公子白被撞一事责无旁贷,当先开口向铁翎讨起公道来:‘你谁啊你?你是怎么开车的,一没鸣笛、二没灯光提示,看也不看就撞过来,你以为地球人是钢铁基因吗?”

铁翎的星眸闪了两闪重新打量了公子白他们三个一遍,立刻判断出,这三位没一个是完全意义上的人,当下心安不少。如果被撞的和目击的真的是人,她还要费脑子去解释,去解决,可如果不是普通人类问题就简单多,说好了就是和平解决,说不好大不了放手一搏。另一方面,火葬场这里是她的码头,公子自一众奇怪的组合突然出现在多少年都没有停靠的火葬场墙根下面,铁翎对公子自一众的动机也非常的怀疑。

“看样子你们也不是经不起撞的,既然能来到这里,居然不知道我是谁?该不是明知故问吧?”确定了公子自一众不是人类后铁翎不相信公子白站在墙根下是个千年不遇的巧合。

公子自走了过来,对铁翎行了“注目礼”后,回答道:‘这里是火葬场,你从墙里面冲出来,我们问你的身份,你说我是明知故问,你自己说这合逻辑吗?如果你不说出身份,我就只能认为你是女鬼了!还有,你把我撞出老远,就算不赔偿医药费,至少也要说声对不起吧?”

铁翎出身高傲种族,就是作摆渡者的暗地买卖都是逢人说上句的脾气,如果撞到的是人类,她会想方设法解救,可面对公子白这些非人,她那股高傲的派头不自觉地就发出来了。‘不怕告诉你们,我是摆渡者铁翎。这里是我的码头,你们要想捣乱的话就直说,不用故意找茬儿。

“摆渡者,听起来不像正当职业!”啸月脱口而出,一边的公子白和李宠跟着点头同意啸月的说法,然后他们一起用看火星人的目光仔细研究起铁翎来了。

公子自接触灵异界时日尚短不知内情;啸月本身是妖力空间通道一类的问题视作平常,有他老爸为他开路,他从来就不需要摆渡者,所以对摆渡者一词很不感冒;李宠是正当的伏魔灵先,跟着他的老爸一直在人界奋战,跟行事隐秘半正半邪的摆渡者没有往来;这样一来铁翎报出的职业没人能够理解不说,还导致了歧义。

“一群无知的家伙!”铁翎对公子自一众的眼光非常不满,斥责了一句后反问道:‘你们又是干什么的?没事到我的码头来做什么?”

“我们?我们的情况比较复杂。”公子自指着自己说:‘我是这个城市里的一名律师,顺道在冥界兼职做巡查官。”介绍完了自己,公子白又介绍李宠和啸月:‘他是灵轨李宠。原来是茅山派收长的战士,现在是我的助手和兄弟。他是啸月,妖狼族的王子,我的结拜兄弟。”公子白的人物简介过后,就是啸月一著串的问题:“你说这是你的码头,我们在这里转悠了两天两夜怎么没见到你?还有,半个月以来,有两辆出租车若车带着司机的尸体给她在这里,你对这些有什么解释?

听了啸月的问话,铁翎心中一惊,看来自己离开的半个月里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但是高傲的个性,让她无法接受啸月审讯式的提问,当下回应道:‘连摆渡者是干什么都不知道,我做得跟你们纠缠。这些天我出门不在这里,你们说的事情我也不清楚,这里不欢迎你们,快点离开吧!”

李宠不像公子白和啸月那样对美女有副好脾气,铁翎开口赶人把他给惹火了,飘身上前很不客气地对铁翎说:‘这位姐姐,你讲点儿道理好不好?你把我老大给撞了,连抱歉都没说一声,我老大没挑你的理已经很给面子,居然还赶我们走。我们在这里不是等你,是等一个在城里搞事的神秘女子,你如果没事请到一边凉快,让我们走人是不可能的!

看到铁翎的脸色变得铁青,公子白急忙圆场。“小李说的不大客气,不过是实话。就算这里是你的码头,不找到那个神秘女子我们是不会走的。而且,在你的码头上出了两次严重的事件,我们还得找你谈谈,没准那个女的我的就是你呢!”

“你们当自己是谁,在我的码头上出事,我自会想办法弄清楚,用不到你们多管闲事!赶快给我离开!”铁翎失去了耐性竖起眉毛开始起人了。

“你反应这么激烈,该不会是和那个女的有勾结吧?我来确定一下!”啸月出于好奇,抓了一把空气放到鼻子底下使劲闻了闻,‘看来不是,你身上一点儿她的味都没有。”

啸月这个最近养成的品尝空气的习惯完全是出于善意,只是想判断一下铁翎是否与神秘女子有所勾结。那想到,他这个闻风的动作在铁翎看来是十分、非常、极度轻浮、无耻、不尊重的举动。‘果然是来找茬儿的无耻小辈!去死吧!”。铁翎身形一晃轮圆了纤纤素手来抽啸月的耳光。

“你这女人,我哪招你了,说动手就动手?”啸月低头进过了铁翎的亲手,后退了两丈拉开了距离。

铁翎没打到啸月余怒难消,探手从背后抽出一只三尺长的铁黑色翎羽指定了啸月喝道:“小辈,嘴上说得一套一套的,实际上却是个下流胚子。你们分明是我茬儿想占我的便宜,告诉你,你们瞎了眼打错主意了!”铁翎在心里认定了啸月和公子白是故意堵在墙根等着她的车,然后借口找差占便宜的色狼级混蛋。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只是确认一下你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个女子而已!”啸月哪里知道在铁翎的种族中,只有互相间非常亲密的情侣才能
公然的嗅探对方的气味,他刚才的举动已经犯了铁翎的大忌。

“还想狡辩!铁羽惊风!”铁翎不听啸月的解释,手上翎羽一挥,一道扶摇飓风从啸月脚下升起,裹着啸月在上云霄。铁翎见法术得手很声说道:‘不吹死你,也要摔死你!”

李宠见啸月被吹上了天,急忙对公子白说:‘老大,啸月老大被卷到天上去了,要不要咱们去救啊?”

公子自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夜空,胸有成竹地对李龙说:‘你别忘了啸月的老爸叫裂风,龙王爷的儿子会充水,老鼠的儿子会打洞,风系的法术对啸月来说没有危险。咱们不急动手,趁机看看这个铁翎的底细才是关键!

公子白话音没落,啸月的声音就从他们的头顶传下来了。‘你这个病女人,请我坐飞机起码要打个招呼,把我的发型都吹乱了!你这么不讲理,一定要教训一下,接我这把试试。”

半空中闪出一点青光,随后无数半月形的风刃以光点为源头铺天盖地往铁翎的身上倾泻下来。面对啸月的反击,铁翎不甘示弱,一声娇喝,身形展动,如一片风中羽毛船穿插手风办的缝隙之中,而且随着风势孤身而起迎向急速下坠的啸月。他们两个在半空相遇,一阵金铁交鸣的脆响和串串火花立刻在夜空中盛开。火花坠地,两个身影乍分又合,他们俩是打出真火来,放弃了法术攻击,采取了妖族最直接最原始的近战肉搏。以公子白的眼力望去,方圆五大之内尽是他俩高速移动留下的残影。看了不到一分钟公子白就收回了目光,他们两个的动作实在太快,看得公子白眼睛跟着打转仍是分不出谁是谁来。

“这个铁翎,无论是法术,还是身法、速度,都和啸月不相上下,啸月这次有得玩了。”公子自读了操眼睛,招呼李龙说:‘趁他俩打得火热,咱俩去检查一下铁翎的出租车,看看有什么发现。”

“老大高见。这个女人撞了你不道歉,把这辆车开走做抵押都不过分,何况只是参观一下。”李宠对于开车一直很感兴趣,公子白一提议,他就马上赞成。

“我们只是去看看,我可没说要开走她的车。这个铁翎很特别,总说这是她的码头,没准那个女的真是来找她的。所以,我一定得弄出个究竟来。”公子白说完带这李宠走向了停在墙边的黑色中华出租车。

围着出租车转了两圈,从外表上没发现这辆车有何异常,公子白决定研究一下车子的内部结构,于是伸手去开车门。这时李宠示意他车门上锁,为了不损坏车门,李宠决定先穿过车体进到里面去帮公子白打开门锁。公子白点头同意,李宠飘到风档玻璃前,准备用灵体可以穿透一般物质的特性进入车内,公子白则在车门处等着进入。

钢筋混凝土的墙壁都抽不住李宠,对于薄薄一层透明的风档玻璃,李宠根本没当回事,稍微作势直撞了过去。刚一接触风档玻璃,李宠立觉不妙,风档玻璃上突然出现一股活拨狂放的生机,在他还没来得及收势后撤之前,更有一张蓝色电网闪电从风档玻璃上射出来把他裹了个结实。在李宠中招的同时,公子自身旁的车门猛然开启,毫无准备的公子白如同被大力金刚拳击中的苍蝇一样飞了出去,再次砸起一团雪雾。

“小李,你没事吧?”公子白迅速从地上弹起来,挥起长刀砍烂了李宠身上的电网。

“我没事,老大你呢?”李宠重新飘起来,看着滚了一身雪纷的公子自问。

“我没事,这是什么世道,不到半小时被同一辆汽车暗算了两次,而且都是一个地方!”公子白揉着发疼的屁股说道,刚才的一车门非常准确地命中他已经遭过一次碰撞的臀部。

李宠确定自己和公子白都没事回头看了一眼暗算他们的出租车后说:“老大,你我都错了,那不是汽车,而是变形金刚!”

公子白跟着李宠转头一看,可不是,刚才冷冰冰硬柳梆的出租车一转脸就换了形象。别看它驾驶席上空无一人,可是车上的前大灯、转向灯、雾灯、刹车灯全部亮了起来,发动机发着低沉有力的吼声,排气筒往外喷着蓝色火苗,更可气的是它的四个轮子故意摩擦着地面,配合着有节奏的油门,整个车仿佛在一瞬间有了生命活像一头在向他们挑战的公牛。

“不就是一辆国产中华车吗?怎么看起来比电影《007》里面詹姆斯邦德的万能宝马车还狠,我们祖国的技术真的进步了!”李宠被出租车神奇的举动把思路给拉远了。

“你行了吧!就算它真是变形金刚顶大天是往外射激光,那有汽车往鬼身上扔电网的?这一定是铁翎的法宝。小心它冲过来了!”公子白
制止了李宠不合时宜的跑题儿,然后铁翎的出租车就冲着他们直撞过来。

“老大,我远袭,你近攻,一辆车也跟咱俩牛,不把它拿下,以后就不能混了!”李宠被电网电得够呛,飞到天上对着冲过来的出租车就是一连串的阴雷加鬼火,看样子他是真急眼了!

公子白没有回答李宠,而是全力对付以他为主要目标的出租车。面对冲过来的出租车他不避不让,双手握着长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迎向刺目的车灯,非常小心地计算着车子冲过来的速度和方向变化,寻找出手的最佳时机。

李宠的空袭法术最先到达,出租车的车体上闪出一阵亮蓝色的电流,一张无形的防护网将李宠的阴雷鬼火全部挡开了。挡开李宠的法术后,车子势头不减直撞公子白。面对来车,公子白在车子即将及体的瞬间凌空跃起,一个空翻从车顶上翻过,同时手中长刀顺势猛力划向车子的顶棚。车顶那道无形的防护网被李宠的法术削弱了不少,公子白的长刀虽然受阻但成功破开了防护,划在了车顶棚上。

车子尖叫一声冲了出去,公子白落地回身,只见车子的顶棚上有了一道轻微的划痕,其间有类似油漆的蓝色液体微微流淌。一招奏效后,公子白信心大增,对空中的李宠说:‘它不是金刚不坏,照葫芦画瓢再来一次,争取把它解剖了看个通透!”

“没问题!开车不行,拆车我在行!”李宠爽快地回答。

说话间奇怪的出租车灵活地掉了个头,又开了回来,这次车速比前次快了一倍,车身上的电流至少强了两倍。而且,更狠的是,车子的雾灯、转向灯都变成了发射器,上百道电光直射空中的李宠,蓄势待发的李宠没想到出租车还有这个本事,仓促躲闪弄得十分狼狈。非但如此,出租车的两盏前灯的光柱合在一起成了一杆一丈多长的光矛,三尺多长的矛头直指公子白,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

“头上长角,身上长刺,这副扮相,我还是躲先吧!”到现在出租车到底是高科技产品、还是生物,或者是高人炼制的法宝,公子白看得一头露水,乍见出租车形态的恶,不敢轻掠其锋纵身躲开它的二次冲击。

出租车擦着公子白的身体冲了过去,在十几米外灵活地转了个弯,又冲了回来。‘我不跟你个机器一般见识,你还没完没了了。你不是能跑吗,我就把你定住!”公子自想起了带在手上的心寒戒指,当下催动戒指发出一道道急冻寒气射向出租车。

这辆神奇出租车该公子白戒指上发出的寒气似乎颇为忌惮,在冲刺间极力躲闪。出租车冲刺了十几个来回,公子白连发了百多道寒气都被它避过,射空的寒气落在本已积雪的路面上立刻凝成一片光滑如镜的寒冰。随着周围冰面的增多,往来穿梭的出租车和公子白发生了本晚第三次亲密接触。

在躲避公子白戒指上射出寒气同时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出租车轧上了同{刚冻结的一片寒冰,轮胎打滑一下失去了平衡,猛然在冰面上打起成儿来。高速冲刺目出租车在滑溜的冰面上打起旋来速度比开起来的时候还要快公子白刚好也站在这片寒冰上,没来的及反应就被身边打旋儿的出租车扫到在冰面上,一人一车就这样玩起了花样滑冰中的高难度旋转,转过N圈后一起撞到了火葬场的围墙上。

fifi 发表于 2006-5-5 14:22

加油加油...........

阳台上的猫 发表于 2006-5-5 14:37

没了?做个记号先。

pearl 发表于 2006-5-6 16:07

http://book.qukanshu.com/html/1705/2198.html

最新的在这里,可惜我没办法转贴过来。。。。。

zam 发表于 2006-5-7 00:47

w

:):):):):)

发表于 2006-5-7 23:45

公子白和计程车一起撞墙,李宠下来救援,稍息的战况让分段他们有幸目睹了啸月和铁翎的升级版战斗。斗了半天的啸月和铁翎,在速度、力量和招式上没分出胜败,反而激发了他们各自体内原始的凶性,他们不约而同的分开,相互对峙了半分钟后又撞到一起。这回他们不在拼招式和速度了,如果刚才的拼斗可以成为比武的话,他们再度交手就只能叫扭打了。铁翎和啸月都舍弃了招式和速度,动作越来越慢,可是手脚上都冒着如同实质的青光蓝芒。身体接触间更是火花四射劲气飞扬。没过几招,他俩就手脚相扣扭在一起,玩起了小孩们常作的角力游戏。全力施为之下,他们发出的劲力将三丈方圆的地面积雪一扫而空。在劲力的反作用下,他俩的长发向上飘扬,远远观之如两具冲天燃烧的人形火把。铁翎的种族虽然强悍,但在体力、耐力、和近战技巧上与妖狼族仍有一定的差距。啸月的战斗经验丰富,铁翎的气势稍弱,他就有了感应,猛一发力把铁翎举过头顶,然后往冻的硬梆梆的地面上掼了下去。铁翎双脚离地无处借力。本应处于劣势,但在被摔落地面的瞬间,她的腰身一扭竟生出一股直飞冲天的上升之力。藉着上升冲之力她探手抓住啸月的衣领反将啸月往地面上摔了下去。
  啸月见铁翎突然发难,当下发了狠劲。不顾自己砸向地面的俊脸,手上加劲,硬是把奋力上冲的铁翎给压了下来。当真是兔滚鹰翻,快若闪电,一秒钟之内。啸月和铁翎互拼之下滚作一团。这次他们没有象上前两次一样,站起来摆好架势重新来过,而是直接在地上撕打起来。已经和计程车滚成一团的公子白,只看见一团尘土和雪花参杂的烟雾不断扩大,烟雾中除了闷哼和尖叫传出外,还不时飞出布头,纽扣,头发丝一类的东西“啸月,你给我停手。这太失风度了。跟女人打架不可耻,可耻的是你用女人的打架方式和女人打架。”
    公子白躺在地上大声喊叫,啸月听没听到,谁也不清楚,反正是啸月和铁翎都没反应。倒是跟公子白摔在一起的计程车有了反应。似乎是对公子白的话表示不满计程车车灯一闪,左前轮不知怎么就离开了地面,然后狠狠地砸在公子白的小腿上,公子白一声惨叫,用另一条腿把车轮踢开:“你这鬼车,我教育自己兄弟管你什么事,等我起来把你的油箱打漏看你还怎么神气?”计程车似乎也很关心打斗中的铁翎,没有继续加害公子白,只用两声轻蔑的喇叭声回应了公子白的狠话。与一个女子在地上撕打,在公子白看来是非常不文明不雅的,不是男人该作的事所以他强烈谴责啸月的行为。可啸月不但是男人更是妖狼,一旦为避免发起狠来就只想着如何打败敌人,朴素和胜败观决定了他还会干出更不讲究的事来。在公子白和李宠不知如何从一团烟雾中将啸月分离出来的时候,烟雾中发出一声狼啸,紧接着是一声鹰啼,随后一阵青蓝两股强大的妖气驱散了烟雾爆发开来。烟雾散去,一头高大威武的青狼和一只钢喙铁羽星目利爪的黑鹰,出现在公子白的面前。
  更为恐怖的是青狼的巨口咬着黑鹰的翅膀,黑鹰的利爪捏着青狼的脖子。公子白用脚后跟都能想到青狼就是现了原形的啸月,然后在经大脑按照排除法分析,那只黑鹰就是刚刚和啸月滚作一团的铁翎.
  刚才打斗的俊男美女突然变成了两头互相撕咬的凶兽,巨大的反差无论是对公子白的眼睛还是他的思想都是巨大的伤害,他忍不住从地上跳起来大发雷霆.“你们俩真是太不象话了,打架并不是大错,可是打架打到现原形实在是太不应该了.你们这么干,不是跟人类脱去衣服满街裸奔一样吗?“
  本来啸月和铁翎都斗出了真火,就算下上三天三夜的倾盆大雨也浇不灭他们的火头,任是雷劈倒砍都不能把他俩从激斗斗中分开,可公子白这一句话立刻让他俩无处发泄的火气找到宣泄点,他们不约而同地放开了对方,随后两道狂风直袭公子白.“你说谁裸奔,不想活啦?”狂风背后是啸月和铁翎共同的声音.
  “我只是个打架评论员,我遭谁惹谁了,你们打我?”公子白的反应还算快,长刀一晃破开了吹过来的狂风,避过了坐飞机的悲惨命运.
“你们俩架打得不漂亮,又没来由,还不准人家说吗?现在好,现了原形,全部走光了!”李宠为公子白鸣不平。
  在李宠的抨击下,啸月和铁翎恢复了人的样貌。变回人形的这两位更有可看性,清一色的衣衫不正,头发凌乱,眼圈乌青。如果不知道他们是打架打成这样的,看了一定会认为他们互相进行了某种非礼貌性的活动.
  公子白强忍着笑意对疲惫不堪气喘吁吁的啸月和铁翎说:“既然大家打都打过了,火气也随着力气消耗的差不多了,而且又看过了互相的底细,总可以好好地谈一谈了吧?“
  毕竟是女性,不太习惯衣冠不整的被三个男性注视,铁翎挥手使了一个小法术把衣服的破洞修补好,又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顷刻间恢复了冷艳的模样。“怪不得乱闻乱嗅的,原来是妖狼族的小子,难道你家大人没教你礼貌吗?”看过了啸月的本来面貌,铁翎对他刚才的举动减轻了恶感,不过还是不能完全消气.
  “我家大人教了我礼貌,还告诉我见到鹰族的女性一定要离得远点.如果你脸上贴了”我是鹰族”标签,我早就躲到老远山西去了。”啸月看了铁翎的原身才明白为她翻脸的原因。
  公子白见啸月和铁翎的情绪缓和了不少,赶紧说道:“铁小姐,我不知道鹰族和狼族的族规,不过我们在这里的确是有要紧的事,既然你说这是你的码头,没准这事还跟你有关.你先别急着撵我们走,听我讲完后再做决定好不好?“
  和啸月折腾了一阵,铁翎也觉得公子白他们都是难缠的主儿,瞧架势不把话说明白他们也不会走,而且也想知道自己的码头上到底出了什么事,于是问道:“我出门刚回来就遇到你们,就知道你们在这里取闹,这里还发生了的什么事?“
  “事情发生在半个月以前… … ”公子白清了清嗓子,把发生在火葬场门口以及S 市之内的一系列案件讲给铁翎听,其中着重讲了第一次和最后一次被抛在火葬场门口的出租车和胡旺财身上发生的怪异事件,最后特别强调了神秘女子在这两起事件中的表现.
  听公子白讲完,铁翎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你说的半个月前抛在这里的出租车我见到了,当时下着雪,我急着送人到魔界去,以为只是普通的劫案没有理会。照你所说,之后出现了一个中了法术的劫匪,而且他还特意把抢劫后的出租车往这里扔。前后关联起来,这些事有可能是冲我来的,很可能是因为找不到我,故意给我留的信息!“
  “找你?,你到底是作什么的?竟然能让那神秘女子不惜杀人抛车
  给你留信息、。”啸月提出了公子白和李宠都想问的问题。
  “我已经说过了我是摆渡者,看来你们是真的不知道.”铁翎回答道.
  “摆渡者不是划船带人渡河的吗?你开着出租车,难道还会开船吗? ”李宠故作天真状问道.
  “我知道了。”没等铁翎进一步解释公子白就接过话头,“所谓的摆渡者,不是开车的也不是开船的,而是专门搞偷渡的。在人界干这个行当叫蛇头,专门组织人搞非法越境的买卖.从铁小姐开的奇怪的车和从空间里出现这点看来,你一定是专门为客户提供往来各界的服务,对吧?“
  “说得没错!我这行虽然不太光明正大,可各界的老大都不禁制,可不能拿人界的那套来作衡量.各界都有些不能张扬不能走正常通道去办的事,对我们这行还是非常需要的.我可是人界这边有名声有信誉的摆渡者,虽然刚才不愉快,可看在宝石的份上,你们找我作生意,我也不会推辞.”铁翎对自己的事业自信满满,不但作了介绍,还顺道打了广告。
  公子白一众正要对铁翎的行业继续发表评论,黑暗中突然传来像是
  在唱歌又像是吟诗悦耳却有些妖异的女声.“摆渡者,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是谁?”铁翎喝问.
  与铁翎的反应不同.啸月没有疑问,而是肯定地说了两个字:“是她!”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空气中突然出现的香气为啸月提供了有力的证明,黑暗中说话的正是公子白一众苦等多时的神秘女子.
  “呵呵… … ”神秘女子银铃般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人听了觉
  得心里空荡荡的,莫名其妙地产生一种恐慌感。
  “这是我的码头,有事就出来谈,没事就走的远.点儿!”铁翎冷冷地说
  “给你留了信息你没收到,若不是为了等你,我也不至于让这三个小子缠上,有他们在这里我不好现身,不过可以先跟你谈谈生意.”神秘女子的声音飘忽不叮,公子白用尽耳力也无法判断她确实的方位。
  铁翎听神秘女子一脱,眉头皱了一下,接着问:这么说,前后两次往我的码头丢尸井抛车子都是你的手笔?“
  “ 不错.知道一些关于仿的传闻,我在城里游荡了好长时间也找不到你。好些为了找到你,只好施展点非常手段.在那两辆车上都有我的印记,印记中有我的留言,以为你看到了会找我.听了你们刚才的对话才知道,是你有事错过了.”因为有求于人,神秘女子为自己的行为作了一下解释.
  得到了神秘女子肯定的答复,铁翎说:“在城里谈生意,在码头出发,是我的规矩.我在人界的身份是开出租车的,你不按照我的规矩在城里找我谈生意,还伤害我的同行弄脏我的码头,你说的这三个小子也被你引到我这里来胡搅.我不作你的生意!“
  “你不作我的生意?呵呵… … ”神秘女子又发出一阵笑声,“自从这三个小子缠上我,我就作了事情被他们搞砸的准备,作不作生意由不得你选择了!“
  “听你这话,是想对我动硬的了?”铁翎的眉毛竖了起来.
  “你不合作,我也没办法!”神秘女子的声音透出几分得意.神秘女子这一说,铁翎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我就是不作你的生意,有手段你尽管使出来!
  铁翎听了公子白的讲述后对神秘女子有了反感,颇有些故意和她对着干的意思,而神秘女子则早已诡计在胸,一副软硬不惧万事我做主的态度。两位女性各不相让,一战在所难免。然而,率先出手的却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而是公子白一伙.
  神秘女子一出声啸月先是用眼,接着用耳朵,来找寻她的所在.眼力和耳力失败后,啸月只得重新启用因铁翎事件被他暂时禁用的嗅觉。经过对空气中香气的仔细分析,啸月终于找到了气味的来源.啸月冲着公子白和李宠打了个眼色,这两位立刻会意,公子白一点头,他们三个一起冲着啸月所指的方位发动了攻击.
  刀光、爪影、鬼火汇成一道乱流顺着地面破坏了所经过的一切树木和石头,在十丈之外撞到了某种东西爆裂开来.借着光影公子白他们发现,他们击中的目标不是想象中的神秘女子,而是一块倒霉的石头。
  “本来是妖狼族,为什么非把自己当狗呢?你认为我会总犯同一个错误,让你轻易找到我吗?”神秘女子那个气死人不赔命的得意加奚落的声音飘飘忽忽传过来.
  啸月一击不中,又被神秘女子奚落,心中冒火,对着黑暗叫嚷道:“前天的风刃挨的舒服吧?不然怎么不敢出来.有种就出来和我单挑!
  “要想看到我不难,过一会儿我就亲自动手料理你们.先尝尝我的销魂香的滋味吧!”神秘女子话音刚落,一股与淡雅如空谷幽兰的芳香已经将铁翎和公子白一众笼罩起来.香气入鼻,立刻觉得浑身舒坦在严冬之中竟生出如沐春风的感觉,公子白一众,包括李宠这样的完全灵体,无一例外地失去了争斗之心,只想心平气地放下武器酣然入梦。“屏住呼吸,香气有毒!”铁翎暴喝一声惊醒了神智模糊的公子白一众,随后手中的铁羽一晃,变成一把丈许长的羽毛扇连连扇动.随着铁翎手中羽扇扇动,众人周围立时狂风呼啸飞沙走石,那股无形的香气经咫风一吹,消散殆尽.
  “好风,好扇.铁小姐这把羽毛扇真是羡煞铁扇公主,气死诸葛孔明,使劲扇最好把她给扇出地球!”清醒过来的公子白立刻引用了两位以扇子出名的人物给铁翎打气助威.
  “打斗了半天,还能有这样的实力,当真不错.再听听我的惑心音!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阵乐声如怒潮涌至,细听之下竟是中国古曲《 十面埋伏》 .不过,这可不是不要门票的音乐会,容得公子白一众品头论足慢慢欣赏.乐曲声中杀气阵阵,入耳后直攻心脉,让人心跳加速血压升高,更可怕的是撩拨起公子白一众心中早已升起的战意.公子白和李宠心性平和又修炼过道法,多少有些定力,而妖族出身的啸月和铁翎却非如此。啸月一向好勇斗狠以战为乐,铁翎也是久走江湖高傲不群,加之他们已经有过一番争斗,乐声催动之下更是战意狂涌,一失神迷失在乐音之中不辨敌我,一声呐喊往公子白和李宠杀来。
  “老大,这两个好战分子中招了,不想办法的话,我们也撑不了多久!”李宠一边躲闪啸月的巨爪一边让公子白想办法.
  “这次比在公路边上的那次还厉害.这哪是十面埋伏,根本就是窝里反嘛!”公子白抱怨了一句靠近了李宠,“还是用你的老办法,以噪音破乐音,不过这次得加大功率,咱们合体,我提供法力支持,你来发声。”
  “总让我哭,真是没办法!”李宠嘀咕了一句后,配合着公子白的役鬼术与之合为一体,于是集合着公子白和李宠全部法力的“童鬼夜泣”发动了.巨大的噪音把扑过来的啸月和铁翎冲了一个倒翻,这两位摔得仰面朝天有.点狼狈神智却清醒了不少.此时,神秘女子的乐音已经在空中凝成了起伏不断的银色音波,而公子白和李宠合力发出的噪音则形成的音波则是一成不变韵律单一的灰色直线。两股力量不断地碰撞,啸月和铁翎正好处在其中身受其害,不但捂住了耳朵,还要拼命用法力来防护住音波入侵身体,否则不是耳膜穿孔就是被混乱的音波揭去一层皮
  两股音波对垒了三五分钟后同时停下来。李宠从公子白身体上分离出来,显得飘飘忽忽的,而公子白则是浑身汗透,脚步摇晃.“我的母亲呐!再来一会儿 ,我就要虚脱了.能让啸月打伤的女人,怎么能有这么大能量呢?真是怪哉!”公子白抹着汗水说道.
  “前天晚上我和她拼了一招,她就算强也只比我强一点儿,而且还中了我的风刃,照理说不应该这么变态的!难道说她还有个相好的神秘男子做后盾?”啸月也觉得能把公子白和李宠合体搞成疲劳状态不应该是神秘女子的真实水平,解释不了问题却展开了一点儿联想.
  “妖狼族的小子,休要瞎猜,等你被缚的时候我自然会解释给你听! ”神秘女子大声斥责了啸月,“把你们消耗的差不多了,是时候收拾你们了.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真正实力,飞天乐舞!“
  香风起,乐声至,人影动.顷刻间,公子白一众被笼罩在三丈方圆的五光十色的神气光影之中,在光影的正中心出现了一道婀娜的身影.高鬓云鬓,娥眉樱口,纤腰玉臂,短裙紧褛,缎带飘然环身,赤足落地无尘,反弹琵琶半遮面,在香气和乐音衬托之下这个头颈四肢腰身全都裸露在外的女子,给人一种美而不媚的感觉。公子白一众第一次看到了神秘女子的真面目。
  神秘女子现身之后,即刻手弹琵琶口唱清音,在香气和光影中翩然起舞.这下公子白他们有得受了.他们周围凝而不散的香气正方才领教过的销魂香;女子琵琶弹奏的虽然是轻柔的曲调,但功效比刚才的惑心音有过之而无不及;女子口中的清音虽然听不懂,可傻子也能感觉出来,这清音让销魂香和惑心音的功效增强了不只一倍;更可怕的是女子的舞姿,看起来是曼妙无比赏心悦目,实则每个动作每个眼神以及随身飘动的缎带都是美得要命的攻击,这种攻击不是某种心理上的诱惑,而是实实在在的物理加法术复合式打击.
  先是互殴,然后是两番与神秘女子的法术对抗,公子白他们的法力和体力都消耗了一大半,如今遭遇了蓄谋已久的神秘女子的3D 全方位立体复合式打击,他们全都力不从心了.长刀、利爪、铁羽和鬼火联合抵抗了不到五分钟就在神秘女子的轻歌曼舞下瓦解.公子白.啸月先后在神秘女子的舞姿下中了一掌一膝摔倒在地,随后是铁翎被缎带拂中从半空中跌落.
  在这四位中,李宠是纯粹的灵体,所以受销魂香和惑心音的影响较小,见公子白、啸月先后不敌,他打算逃出去招救兵。.趁神秘女子击落铁翎的工夫,一闪身往光影外飞去,李笼的速度飞快,转眼就冲出了光影,本以为成功脱逃了,谁知,神秘女子一抖手,不知从哪里飞出了一张明黄色的符咒,符咒快似闪电瞬间追上了李宠,正正道道地贴在了他的脑门上.符咒及体,李宠只觉身体一麻,然后像块石头一样从空中直摔下来,正好落在公子白的身边.
  见李宠跌落,神秘女子手上的琵琶发出一个清脆的震音,光影和乐声全都隐去,公子白、啸月、铁翎却被一根极细而坚韧的琴弦困住了身体的主要关节.
  “凝魂束魄缚灵咒!老大,这女的是佛家的人!”李宠没有失去说话的能力。
  “你说对了.她是佛家的人,而且是专门给佛爷们唱曲跳舞娱乐生活的飞天!”公子白看着笑吟吟走过来的神秘女子说.
  “公子白、啸月、李宠,本来我不知道缠住我的是谁,这两天仔细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你们的鼎鼎大名.公子白说得很对,我就是佛界的飞天.飞天没有名字,可是我有,我叫舞姬.论搏斗法术,我只比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强不了多少,不过我把给佛爷们唱了一千年的曲子、跳了一千年的舞蹈稍加变化,你们这些乐盲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了的.”说完得意地拨弄了一下琵琶,除了李宠之外,公子白他们三个立刻身如万蚁钻心,痛苦地扭动起来.
  看着公子白他们痛苦的表情,舞姬脸上的笑容更浓不是奇怪我为什么能抵抗你们联合起来的法力吗?这把佛界的呼舞琵琶是件异宝,蕴藏的能量足够我来压制你们了。’,到现在公哥色和啸月终于明白了他不是输在法力上,而是输在装备上。
“飞天都是又漂亮又温柔的美女,怎会有你这样”啸月咬牙忍着剧痛问道.
  “我作摆渡者时问不短了,飞天要偷渡还是第一次送到。”铁翎对舞姬的行为不太理解,飞天虽不是佛界的重要角色,但在佛界里过得也是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幸福生活,佛爷们脾气又好,就算她们唱错了曲也不会迫害他们,所以说飞天要偷渡就像美国富翁非要抛弃财产移民非洲一样稀奇.
  舞姬没有回答啸月和铁翎的问题,只是逼问铁翎说:“事到如今,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你还要坚持不作我的生意吗?“
  “你要去哪里?”铁翎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反问舞姬要去的目的地
  “魔界!”舞姬口中吐这两个字后,铁翎的反应一般,公子白、李宠和啸月却是别有一番感触.有了魔君的儿子混迹仙界的例子在前,这个叫舞姬的飞天准又是魔界在佛界的卧底,还很可能是魔界某位老大的小姘呢!想到和魔界结下的诸多梁子,公子白他们三个的头加起来比铁翎的出租车都大了.
  见铁翎半天没回答,舞姬又说:“如果你不送我去.我只有杀了你,在到其他界去找别的摆渡者.快点儿决定,我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不能再等下去了!“
  “本来,我是不想作你的生意,不过为了保命,只好答应了.你打算把他们三个怎样?带着他们不方便,不如直接杀掉算了.”铁翎朝公子白他们努了努嘴,说完这话铁翎自己也很紧张,她如此说只是想试探一下舞姬的心意.现在的情形下,舞姬不可能把公子白他们平白放掉,只有杀掉或者带走两个选择.铁翎最希望的就是舞姬把公子白一众带上同行,那样就可以实现她的翻盘计划。万一舞姬真的要杀掉公子白一众,她就只好冒险提前发动秘密武器了.
  李宠和啸月刚想骂铁翎歹毒,舞姬抢在他俩前面说了话:“在不知道他们是谁之前我还想把他们杀了了事,知道了他们是何里人也之后,虽然麻烦一点儿还是要带他们一起去的.魔帅卡德,魔君的儿子穷奇,还有魔君本人都十分欢迎公子白和他的朋友去作客‘“
  “这位大姐,你要去魔界用不着偷渡,本市有现成的通道.只要你带着我们闯过去就成了,不用麻烦铁小姐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晕车,越是坐心肠歹毒的女人的车晕得越厉害。如果让我坐她的车去,没等到魔界我就晕死得连魂都没有了,到时候让准备欢迎我的魔界朋友失望实在是大大的失礼!”听说铁翎要带自己一干去魔界,公子白立刻冒起坏水来.
  舞姬抬腿给了公子白一脚,公子白凌空飞起,落在了铁翎的出租车的车门旁.“有话好说,干嘛打人啊?”公子白吐掉口里灌进的积雪后不满地说.
  舞姬很不屑地对公子白说:“传说公子白心思敏捷诡计多端,居然使出这么小儿科的伎俩,真是盛名难符啊!如果我能明目张胆的由通道回魔界,我还用在这里等摆渡者吗?你是想让我带着你们撞到通道前面的妖狼和鬼卒手里吗?别做梦了!“
  公子白愕然,作诡计穿帮状对舞姬大叫:“到了魔界,哪还有我的好?求你还是杀了我吧!“
  “想得美!这个李小子还是我上司点名要的药引,你们哪一个也别想好!”舞姬非常享受对公子白他们的心理折磨,难得的事她在计划这么邪恶的事情的时候,脸上还是一副平和温婉的表情,
  “谁这么变态,用灵鬼做药引,我浑身上下没有一两肉,还是用妖狼的好,他肌肉结实,富含多种氨基酸、维生素,营养丰富的很!”李宠在吃惊的同时,发挥了学自公子白处的跑题闲扯大法,希望时间拖得久一些会出奇迹。
  有一种唯心的观点说,人的群体信念或者十分坚定的信念可以影响事务的发展,不过这是个很缓慢的过程,这个道理未经证实.不过李宠印证了与之相对的一个观点,鬼的信念实现得要比人快很多.李宠刚想通过拖时间来出奇迹,奇迹就真的出现了.
  一朵金莲爆开于S 市上空,金莲之上伫立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年和尚。随着金莲越采越盛的光芒,两道同样是金色的空间之门在金莲左右开放,从金门之内鱼贯走出四个金身罗汉。罗汉现身后,八只佛眼向四方迫巡。
  眼看罗汉眼中的金色佛光即将落在火葬场这边,舞姬花容失色,失去了刚才的镇定和从容.“快点儿出发,佛界的人追过来了.”说完,不由分说,把公子白、李宠和啸月塞进出租车的后座,把铁翎按到了驾驶席上,她自己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快点儿离开这里!否则我杀了你们!”舞姬抱紧了手中的琵琶威胁铁翎.
  “你不把我松开,我怎么带你离开!”铁翎朝困在身上的琴弦使了使眼色,示意舞姬为她松绑.
  情势所逼,舞姬顾不得多想,一捏法诀解了铁翎手脚的束缚,只在她的颈上留下一道琴弦.“赶快开车!如果耍花样,就要了你的命!“
  在舞姬威逼铁翎的时候,四位罗汉其中一位的目光已经罩定了火葬场.“大胆孽障,还不交出佛宝受缚!”相隔甚远,罗汉的声音却如晨钟暮鼓响直敲在舞姬的心上,显然是这位罗汉发现舞姬的所在,出言警告.
  其他罗汉和那个老年的和尚在听到这位罗汉传音警告,立刻转向,五道金光直直往舞姬他们这边射来.李宠心里这个激动啊,真是想啥来啥,关键时刻有佛爷出来救苦救难这不是奇迹是什么?
  舞姬见罗汉们追了过来,手中法诀一紧,公子白、李宠、啸月立觉手足酸软眼前一黑,五感六识俱被封住,不但不能言语,连外界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了.而铁翎则觉得脖子上的琴弦紧箍入肉,随时都有窒.息和断颈的危险.
  “快点儿开车,不然大家一起死!”舞姬幽雅的声音变成了厉喝,她心里的焦急和恐惧可想而知。
  凭多年的经验,铁翎知道舞姬这时候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出来的.她有两个选择,一是故意拖延,寄希望于罗汉们及时赶到用霹雳手段将他们救出去;二是按照舞姬的话去做,带她离开这里,然后按自己的计划解决问题。有鉴于佛爷们喜欢在开打之前来一段长篇说教式的劝降,铁翎不敢拿自己和公子白三个的命来赌,选择了后一种方案.
  “老马,走吧!”铁翎一拍方向盘,出租车一声怒吼,排气筒里喷着蓝色火焰原地转向一百八十度呼啸着撞向了火葬场的围墙.火葬场的围墙迅速变成了暗蓝色的空间通道,出租车一头扎进去后又恢复了原状,火葬场门前除了刚才打斗留下的痕迹外一无所有.
  在出租车消失在墙内的瞬间,四位罗汉降落在围墙之前,随后是那个老年的和尚.其中一位罗汉伸手在墙上探了一下,回身说到:“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那孽障带了佛宝逃了。如果让她回到魔界,有了佛宝的帮助,魔界不出百年必会大举进犯人界及其他各界。这可如何是好? ”其他罗汉则满脸忧色默然无语。
  那个跟随而至的老年和尚非是旁人,正是长安寺中的主持方丈了然.他早接到了佛界言说有佛界飞天私盗佛宝逃窜,请各处佛徒协查的追寻佛宝的传喻.今晚在寺中静坐之时,忽闻有与佛界乐舞相似的曲调传来,心生警兆后恭请罗汉前来查证.于是乎出现了李宠渴求但为实现目的的奇迹.
  听了罗汉的话了然问道:“以四位罗汉的法力、唯到不可以追踪而去吗?“
  会罗汉答道:“我等修为可穿越正常的空间通道和壁障、可这孽障非知道赤正常的通路必然逃不过我们的修为,特意选了摆渡者来带她逃脱.摆渡者穿梭于多变而不稳定的空间裂缝之间,飘忽不定,难以捉摸。莫说我们,便是佛祖也难以全部洞悉,这也是摆渡者之所以存在各界而不被剿灭的依仗.要追踪她,实在不易!”说罢这位极乐世界的公民长长地叹了口气。
  了然环视了一下四周后,对叹气的罗汉说道:“照弟子看来事情还有转机.“
了然的话立刻吸引了四位罗汉,一直默不作声的一位急切地问:何出此言?难道你有追踪他们的办法?“
  罗汉们佛法精深,可是久居佛界,对审视环境、分析现场这类在人界才用得上的法门生疏得很,所以了然有了绝对的发言权。“弟子法力低微,没有追踪她的办法.不过依弟子所见,这里曾经发生过打斗,她应是劫持摆渡者而去的.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她此行必遭到摆渡者的反抗不会顺利.另外,弟子还发现与她一起的不单是摆渡者,还有与弟子熟识的一个人… … ”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公子白、李宠、啸月无知无觉的脑海里同时响起一个声音:“你们能听到我的话吗?“
  这三位被舞姬封了五感六识,这时候想开口都不成,只有在脑海里回应这个神秘的声音:“能听见!“
  “我明明看到几个金身罗汉来救我们,你是罗汉吗?为什么我啥也看不到呢?”李宠还对他期盼的奇迹心存幻想。
  显然有股神秘的力量突破了舞姬法力的封锁把他们的思维连接到了一起,公子白、李宠和啸月互相之间可以明确感应到对方的想法.感应到李宠的疑问后,公子白的思维插了进来。”小李,你就别做梦了。那个婆娘一定是逼着铁翎带着咱们逃进空间通道里了.我估计咱们现在正在往魔界的路上!“
  “公子白说得很对,现在是在去魔界的路上。你们被封了五感六识,除了能感应到我的思维,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形。”神秘的声音继续说。
  “你是谁?我们五感六识都没了,为什么你能和我们沟通呢?”啸月问道.
  “我是老马,就是你们看到的那辆出租车.五感六识不过是思维的反映和体现,她限制了你们的感官,限制不了你们的思维.”神秘的声音给了公子白一众一个震撼性的答案.
  “你是出租车,开什么玩笑?”公子白和李宠同时吃惊,而啸月却被公子白和李宠的吃惊态度弄得一头雾水,他光顾着和铁翎撕打,根本没注意公子白和李宠与出租车的一场斗牛之舞。
  神秘的声音感受到了公子白一众难以置信的心情,非常正式地说:“我可没你们那么多的幽默感,带你们看一看外面,你就信了!”一辆汽车要说服一人、一鬼、一妖光凭嘴上功夫是不够的,叫老马的出租车决定动点儿真格的让公子白他们领教一下。
  公子白一众的思维忽然被一股比他们都强大的思维拧麻绳一样缚在了一起,近乎粗暴地拉往某一个地方,随后在他们漆黑一片的脑海里有了光亮,光亮逐渐形成了影象,他们居然能够感知外面的一切.在他们眼前呈现出一片奇景,一辆两侧生出双翼的中华牌出租车飞翔在不断交织变幻的光芒之中.那些光芒非云非霞,而是不断产生又迅疾湮灭的空间缝隙。出租车表层不断闪过蓝色的电流,抵抗着空间缝隙开合所产生的强大破坏力,如同雷电风云中翱翔的雄鹰穿过由一个又一个空间缝隙组成的乱流.
  视角忽然转换到车内,首先是后排座上陷入车座中被皮革状物体紧紧裹住的公子白一众,接着是前排正在全神驾驶的铁翎和副驾驶室上被裹住身体却紧紧抱着琵琶一脸严肃的舞姬.铁翎的双眸闪着星星的光芒,不时时机地从杂乱无章转瞬即逝的空间裂缝中寻找出前往目的地的正确路径.车窗外,不断闪现奇异的前所未见的景色和生物,那是在从一道裂缝到另一道裂缝间经过各界各地所产生的惊鸿一瞥.
  景象一暗,公子白一众继续跌回了黑暗,出租车老马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把你们的思维和我的结合在一起,才能让你们看到的外面的景象.那个魔女封住了你们的五感六识,如果在外面我也没办法和你们的思维沟通,在这些空间缝隙里面却不同了。”
  “我正想问你是怎么做到的呢?”李宠对出租车有这样的法力非常好奇.
  “你们一直拿我当铁翎的工具或者是法宝对吧?其实你们错了.我和铁翎是搭档,她负责指路,我负责跑路。没了她我找不对路,没了我,她也没办法抵挡这空间裂缝中不稳定的能量流.”老马报出了他和铁翎的关系,然后做进一步的解释.“在外面我的能力一般般,在空间裂缝里我还有两把刷子.在这些空间裂缝里,空间开裂和闭合会产生大量的能量,我在抵挡这些毁灭性能量的同时,多多少少也学会了少量地利用这些能量。在扭曲开裂的空间裂缝中,一切法术都不是完美的,我所以能躲过魔女的耳目和你们的维沟通,与空间裂缝的能量和特.点上分不开的.“
  “听你这么说,我有.点懂了.既然你有这个本事,能不能把我们都救出去呀?”公子白提出了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老马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索,好一会儿才回答说:“我的大部分能量要用来抵抗空间乱流,而且在空间裂缝穿梭过程中不能随意使用法术,否则本就不稳定的空间裂缝会产生难以抵抗的异变,不但救不了你们,反而全都得送命.我能做的只能是利用空间裂缝中魔女不熟悉的能量,偷偷解除你们身上的禁制,等到达目的地后你们再伺机反扑,拿下魔女救下铁翎
  “你能解开找们的禁制,为什么不连铁翎的一道解开偏要我们去救她?”啸月对老马为作法提出疑义,
  老马叹了口气,继续解说;“铁翎和你们不同.魔女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只要稍有异常,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她.你们被我全身包裹,就是弄掉了身上的琴弦,魔女也不会注意.铁翎身上没有掩护,琴弦就缚在她的脖子上,魔女很容易就回看出不对劲。铁翎试探出魔女要带你们回魔界就想好了对策,让我在路上作手脚,等到魔女离车时一起发动!“
  公子白的思维迅速转了几圈,很快做了决定.“听你这么说,我们还有选择吗?就这么定了,你把我们身上的禁制解了,等魔女下车时我们发动救下铁翎.如果不救她,就算胜得过魔女我们也很难从魔界逃回来.“
  李宠对老马对舞姬的称呼提出了问题。“老马,你一口一个魔女地叫着,你知道这个舞姬的底细吗?“
  “不是你们的脑子里一直在想她是魔界某位老大的小姘吗?我是顺着你们的思路叫的。她急急如丧家之犬地往魔界跑,后面又有几个罗汉追着她,我看你们的想法没错.”老马的回答没说明白舞姬的底细,倒是让李宠知道了魔女一词的出处.
  李宠不死心,接着问道:“我还有一个问题,请问老马你是不是传说中的变形金刚啊?“
  “你说变形金刚吗?我也看过那个动画片.别看我是个汽车的样子就认为我是擎天柱,有我的时候,人类还不知道什么叫动画片呢。小朋友,等到了魔界,让你看看我真正的样子。旅途还长着呢,我不能总陪你们聊天,你们先睡一会儿,等要到站的时候我再叫醒你们.”说完,老马撤掉了强大的思维,公子白、李宠、啸月魂没了电源的机器人一样入死机状态.

发表于 2006-5-7 23:48

不知过了多久,公子自他们的思继在老马的作用下重新苏解。老马的声音回响在他们的脑梅里:“魔界马上就要到了。我已经把你们身上的琴弦震散,只姿稍微用力就可以挣脱。”“我们睡了多久?我怎么觉得肚子饿得厉害,”老马不但破除了他们身上的禁制,连他们的五感六识都一井恢复了,公子白一醒过来就叫嚷肚子饿。“没多久,只不过七天而已。”
  老马平静的回答道:“说到肚子饿,我比你们谁郁饿,”李宠觉得老马的外形和肚子饿这个词搭不上,好奇的问道:“变形金刚也会饿?“ “你这个小鬼,是真的不懂.还是假装的?就算是机器人也要充电加油,何况是穿越空问裂缝这么大的工程。光是穿越空间裂缝就要耗费我不少的力气,更不要说还要解开你们身上的禁制了“
  老马做了一个大概的解释:“你吃什么,如果是肉的话,等回去了我请客,随便你吃,我可还存着不少的魔兽的肉没吃呢”啸月获得了自由后心情大好,一心想解决老马的肚子问题。听了啸月的活.老马在他们的思缝中发了一声颇有深意的笑声:“呵呵,嗽谢谢你的好意,我要是吃肉的话、非把你们吃穷不可.你想想得吃多少肉才有穿越空间乱流的能量啊.平时我可以什么也不吃,做买卖的时按却非吃宝石不可,没有宝石转化的巨大能量作支撑,就算我的身体再强横,也不可能长时间连续不断的飞越无数个空间裂缝。”
  公子白似乎感觉到了升么.对老马说:“你笑得很奇怪呀?对了.你别结束一次生意• 到了码头就立刻回转进来r , 会不会是中途没有补充宝石能量不够了吧?”“你不用太担心.跑完这段路还是没问题的。你们注意,最俊这段路非常难走,越是靠近魔界.空间裂缝的生灭速度越快,裂缝内部越不稳定。到了魔界.魔女下车的时侯会有异常的反应,你们瞄准时机救下铁翎.共他的以后再说。”
  老马说完不再出声。老马说得没错,最后这段跳果然非常难走。在车子前方无数的空侧裂缝在刹那间生生灭灭,因此产生了色彩绚烂日炫神迷的团团泡彩。铁翎的双目此时化成了一对闪耀的银星,直直盯着前方迷离的幻影.丝毫不为所动的驾著车子穿梭于空间裂缝生灭的瞬间。在铁翎的指引下.车子用光一般的速度发力狂奔,车子外的蓝光更盛,几乎成了一堵蓝色的冰镇幕抵挡着空间裂缝内乱流,饶是如此,每经过一个空间裂缝的瞬间,车子都要承受上千次乱流和闪电的的撕扯,车内跟着产生剧烈的震荡。公子白他们有了老马的特殊别硕.,只睁眼瞥了一下车外的景像就立即闭目守神不敢再看,安心的靠在包裹著全身的真皮座椅内享受包房服务了。坐在前座的舞姬没得到任何警告,再有任何心理准备之下,车外的幻像一下子全部冲过了她的眼里:幻像藉着车子的高速疯狂的冲击著舞姬的心神.她明知这样有害无益,可是逼过来的幻像让她连闭眼的力气都失去了。除了幻像对心神的冲击外、舞姬还要承受车子震荡作用在她身上的巨大冲击力。实际上,这个苦她完全可以不必受,可谁让她上不付费坐霸王车的,老马不但不提供减震服务,反而把她当成了本车的减震器.铆足劲把所有的震荡都传到地的身上去了。于是乎.在公子白他们养精蓄锐的对候,舞姬却在承受幻像和冲击力对她身心的双重蹂躏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了半天的时间。蓦的,老的声音响起:“马上就要到站了,等我停下来,魔女离车的时候立刻动手,. “ 老马的话音一落.公子白他们就感到车子改变了横冲直撞加左躲右闪的行进方式,而是像射出的子弹一般飞速旋转著笔直卜坠。这对心神和身休遭了半天罪的舞姬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从来没有过的不适感立刻袭递全身。老与和铁翎凭借牛富的空间旅行经脸,利用最后一段路途的天然形势,刻意施为成功的让舞娘的身体产生了某些人类乘坐汽车时出现生理反应― 晕车!车子足足下坠了半个小时,然后猛然间停住。公子白一众往窗外偷眼观瞧,所见景像触目惊心。血红色的天空.暗褐色的大地。天空中没有日月星辰,只有污血块一样厚重的云,可能是为了给单调的天空一点儿调剂,不时有紫色的闪电将云撕裂,然后云在聚合成单调的天空。天空和大地之间是无形却如泣如诉的劲风,风中的腥臭气味即使隔着封闭的车窗仍然刺鼻欲呕。大地上没有绿草红花,只有嶙峋的怪石和枝干全都是人类扭曲的肢体,河流中流淌的污水赫然是腐败不堪的内脏。
  “这就是你要去的人魔领地,地方到了,下车去吧!”铁翎冷冷地对舞姬说,“别忘了把我脖子上讨厌的东西弄下去。”配合着铁翎的话,车门自动打开。
  被铁翎的无规则超急速的驾驶弄得七荤八素的舞绩恨不得离开这部鬼车,车门一开迫不及待地跳了出去。不过,她可没打算解开铁翎的禁制,杀人灭口,卸磨杀驴可是魔族的一向作风,她可不想放铁翎回去泄露她的行踪。
  为了防止铁翎临死反扑,舞姬算计着离车后再对铁翎下杀手,可是刚刚脚踏实地,颠簸和幻象冲击产生的晕车效应就发作了。舞姬觉得头晕目眩,胃肠翻动,忍不住把手里的琵琶当作拐杖撑着身体,哈腰张口,大口地呕吐起来。
  在车里装作不能动弹的公子白一众心中好笑。就算是魔女伪装的飞天,在佛界混久了日子,根本不吃五谷杂粮,肚子里的消化系统都是摆设,里面别说食物连胆汁都没有,屁都吐不出来一个的干呕,够她受的了!爽!吐死你!活该!公子白,李宠,啸月在心里为呕吐中的魔女加油打气。
谁知公子白他们打错了算盘,舞姬的肚子里还真有东西。舞姬干呕了几下,忽然间从她嘴里蹿出一颗黄色拇指大小闪着五色宝光的明珠来。骨碌一声,明珠落地,顺势滚出两三丈远。明珠宝光所及之处,地面黑烟升腾魔界的土地迅速地分解成灰白色的粉末,粉末随即被腥风吹得无影无踪,地面上留下伤口似的一条深沟。明珠滚落,舞姬大惊,顾不得身体不适,踉跄着脚步奔向明珠,连防身的至宝乐舞琵琶都弃之不顾了。
  “还等什么?快动手!”老马声如雷鸣,震得公子白一众浑身激灵,接着头顶声的车棚忽然消失,车座上生出一股巨力把他们弹射出去。
  身在半空,公子白,啸月稍一用力就挣断了身上的琴弦,李宠头上的符咒更是见风就散,早已形如虚设禁制彻底接触解除了,他们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各自往选定的目标射去。公子白直取舞姬丢在地上的琵琶,只有拿到这个宝贝才可以解除铁翎身上的要命禁制。李宠和啸月则猛扑正要拾取明珠的舞姬,务必要缠住舞姬给公子白创造破除铁翎身上禁制的机会,因为出了空间裂缝老马已经不能借用那里面的力量,一切只能靠他们的努力。
  公子白的速度快。离琵琶的距离又近,所以率先得手。乐舞琵琶主体由古玉所制,质地坚硬入手沉重,应该是结实耐用抗击打的好东东。它的琴弦柔韧灵动,闪着五色光华,搞不清是什么材料,看起来远没有主体结实,而且有两根弦已经断掉了。束缚我们的就是这玩意,我和啸月挣脱这上面的弦就断了两根,只要把缚住铁翎的那根弦弄断,铁翎不就自由了吗?转念间的公子白就有了解决问题的方法。
  刀光闪动,琵琶上光华乍现随即湮灭,嗡然作响旋即静默,公子白为了减少麻烦节省时间,给琵琶上的琴弦来了一个爽快的一刀切根根断。虽然公子白手腕震得发疼,可他的罪没白遭,铁翎脖子上的琴弦一闪而逝,危机彻底解除了。

铁翎一声娇喝浮往空中,在李宠和啸月之后锁定了舞姬,叫老马的出租车跟在铁翎的后面飞了起来,看来是准备和铁翎搞一个空中组合连击。李宠和啸月,瞄着头脑还有些发昏的舞姬非常阴狠地发出了各自的强招,打算好好的出口恶气,可是攻击效果并不像他们想的那么好。李宠发出连串的斗大的冥焰,可是在打中舞姬前都变成了烛火一样的火苗。啸月充满妖力的两道爪风开始的说话还声势十足,在经过短短的几米距离后就减弱了大半,可以削金断玉的爪风打在舞姬身上没有把她腰斩,反给她提供了前冲的助力。
  舞姬并非听不到乐舞琵琶被毁的声响,也不是感觉不到李宠和啸月的攻击,只是一心想收回吐出的明珠,无暇他顾。眼见明珠近在咫尺,舞姬咬牙用后背承受了李宠和啸月发出的已经被减弱的攻击。尽管李宠和啸月的攻击被减弱了很多,但舞肌仍然不好受,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舞姬则借着攻击的推动力加快了去势,一个起落从地上拾起明珠,紧跟着连用了十几个印决将明珠的光华封住,重又吞如腹中,然后才换了口气回身对敌。
  “这里是魔界,其他法术在这里会被削弱,最好的办法是直接的近身攻击。”铁翎在空中出言提醒。
  “什么?肉搏战?这个我可不行。老大,啸月老大,你们俩上吧,这里没我什么事了,我去上面望风了。”李宠打不了肉搏战,招呼了一声退出了战圈躲到天上去了。
  若在平时,公子白一定对李宠的偷懒行为大加批判,如今是身在魔界随时都会有危险,他可没那个心情,把全副精神都放在了舞姬身是。“我说这位美女,你看你的琵琶也坏了,我们这边人又多,打起来你占不到便宜。反正你也如愿到了魔界,不如大家各退一步,各走各路,你去找主子交差,我们回家过年,好不好?”公子白此时还不知道舞姬收到肚子里的明珠有多重要,只想平安离开魔界,否则他是绝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若是换作其他人,在这种形式想说这种话,舞姬权衡之下还真有可能答应下来,因为失去乐舞琵琶的舞姬即使回到魔界,真正的实力也只能抗衡公子白和啸月,若加上铁翎,李宠和神秘的出租车,她没有胜出的把握。可倒霉就倒霉在说话是是连魔君都对之耿耿于怀的公子白,另外还有她主子非常愿意得到的灵鬼李宠,舞姬如果放他们回去,就算把肚子里的东西交到主子手里也难逃厄运,所以舞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过他们。

“不行!就算没有是乐舞琵琶,我一样把你们留下!”舞姬给了公子白一个肯定的回答,随后变幻了身形。一道紫色的闪电由舞姬手中发出直刺到天空中血色浓云,浓云炸裂,顷刻间又聚拢起来,更大一道闪电从汇合的云中劈落下来,笔直地灌入舞姬的身体。电流下舞姬的身体发出一阵令人齿冷噼啪声,原来宝相庄严的飞天形象如同随着镜子破碎的影象般剥落,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放荡妖冶的魔族形象。妖媚的面容饱含杀气,直达腰际的长发随风飞舞,完全赤裸的身体修长丰满,在手腕脚踝上缠着一条五色斑斓昂首吐信的小蛇,更有一条赤红色手臂粗的长蛇盘曲在身上,遮挡着下身和胸部的敏感部位,这就是舞姬真正的魔身本相。
  “我靠!你弄成这样是想色诱本大爷吗?老子不吃这一套!”啸月呼喝一声手中幻出一杆长枪,挺枪突刺。
  “穿成这样,一看就不是良家妇女,今天我就客串一下警察,到魔界来扫扫黄!”公子白跟在啸月后面一刀劈了过去。
  舞姬现出魔身后,变得异常滑溜,仿佛一条泥鳅鱼,踩着奇异的舞步,穿梭在公子白和啸月在狂风般的攻击中。刚才恢复魔身的时候,同时也是向主子发出求援信号的时候,舞姬只要缠住了公子白一众,她的主子很快就会赶到。
  “你们两个是不是看人家长的漂亮,手脚就发软哪?没看她是美女和野兽的组合吗?不用怜香惜玉,更不要讲风度,往死里打呀!”李宠插不上手,不知公子白和啸月战得辛苦乱七八糟地喊了起来。
  “你来试试看就知道了!鬼叫什么?”公子白郁闷地回了一句。就这一句话,让他和啸月的攻势有了空当。舞姬瞅准了空当,心念一动,手腕个脚踝上的小蛇电射而出,全都射向了啸月。她自己则全力攻向了公子白。
  四条小蛇像四支暗箭,露着惨白的毒牙分上下两路噬向啸月。啸月打仗一向全神贯注,见小蛇飞来,立即应变。“跟我玩暗器,我看你倒像古代的暗器——镖(彪,东北话,形容一个人非常之傻)!”言罢一晃身避开飞蛇,收了手中的长枪,空手捉住了激射过身前的蛇尾。四条小蛇蛇尾被捉,立即回头反噬,如果被它们任一一个咬中,即便是啸月顶多只能剩少半条命。啸月可不是傻瓜,根本没给小蛇反咬一口的机会,手腕使劲一抖,巨力之下,四条小蛇全身的骨节全被抖脱,当即像面条一样软了下去。
  “越是毒的蛇越滋补,两条炖汤,两条泡酒!”啸月美滋滋地看着战利品说。
  啸月应付四条飞蛇的工夫,公子白独自对上了舞姬。因为和李宠对话稍有失神,舞姬到了近前公子白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她手臂一展,围在身上的赤练巨蛇笔直一条线地张口咬向公子白的面门。公子白再想躲避已然不及,只得挥臂护住面门。这下,舞姬大为得意,看形势公子白一定要挨上一口,只要挨上一口,他就算不死也不可能跑掉了。就在赤练巨蛇的毒牙即将碰到公子白的手臂的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蓝光从公子白的手上闪出,正中蛇头。接下来的事情更是有趣,被蓝光射中的赤练巨蛇猛然停顿,然后全身僵直地从舞姬的身上掉到了地上,仔细一看,它全身都结满了冰霜整个成了一根冰棍儿!

危急关头,公子白想起了手上带的心寒戒指冒险一搏果然成功了。老庄给的东西当真是不凡,就算到了魔界一样的好用,看我不把你变成速冻保鲜肉,我冻,冻冻……。公子白看心寒戒指好用,对着舞姬机关枪一样发射起冻气来了。
  公子白突如其来的新鲜法宝,让舞姬手忙脚乱了一通。躲过了百十道冻气后,舞姬腾身而起,悬浮在公子白和啸月的头顶,口中急速说出了一串听不懂的魔咒,紧跟着公子白和啸月所处的地方就变成了腐尸堆累的沼泽。公子白和啸月觉得脚下发软,发觉时已经陷在了血水之中,而且好多腐尸伸出露着白骨的手把他们往下扯,更有无数的蛆虫游过来要往他们的肉里钻,还有露出半截身体的腐尸要过来啃他们的脚。
  “人魔界的魔尸阵,你们等死吧!”舞姬一边说,一边警惕着空中的铁翎。
  “小白,快点儿想办法,这太恶心了!”啸月用爪风爆了两个要过来亲吻他脚丫子的腐尸的头,可是身子又往下沉了一截,蛆虫已经爬到他的腿边了,天知道它们会干什么。
  公子白没有破阵的办法,咬了咬牙,用心寒戒指上的冻气,把他和啸月所在的地方都变成了坚冰,虽然他们自己也冻到了里面,但这样既不会往下沉,也不会被蛆虫和实体骚扰,实在是没办法中的办法。若不是突然想起心寒戒指,从啸月那里要了回来,真不知道怎么玩了。公子白为自己的英明决定和大好运气庆幸不已。
  不到三秒钟,公子白就冻得上牙敲下牙,对着空中的铁翎喊话道:“我说,天上的,再看热闹,大家都玩完了!”
  “是呀,铁姐姐,那边的天色有些异常,如果是魔界的援军,咱们就交代了,快点儿料理了这个光身子的,跑路要紧!”李宠也催促道。
  从长途驾驶的疲劳中缓解过来的铁翎瞥了一眼,果然见到天边远处有一道黑气翻滚而来,声势惊人,当下冲着出租车打了一个手势,随即直冲向舞姬。在李宠说话的时候,舞姬也看到了天边的异变,心知是她的主子看到了信号,前来增援,正欢喜间铁翎已经闪着星目俯冲下来。
  铁翎的攻击,完全是猎鹰扑食的方式,瞄准了目标,由高空盘旋而下,接近后凌厉一击。无论舞姬如何变化身形,铁翎居高临下总能看破,逼得她只能硬接铁翎一次次的扑击。鹰族特有的飞行能力,让铁翎总能快速抢到制高点,在和舞姬的空战中永远高高在上。舞姬无奈,只能一次次抵挡铁翎的攻击,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坚持就是胜利,只要坚持住等主子来了就高枕无忧了,可她却忘记了战局中除了观风不动的李宠还有一辆在她升空后就没了踪影的出租车。
  铁翎又一次扑击,然后直上云霄。舞姬接下了这次攻击,退到一片云下,眼睛直盯着上方盘旋的铁翎。这次等了半天却不见铁翎冲下,反觉得周围的光线和气流有些异常。舞姬忽然发现自己正停在一片阴影里,而且绝对不是血云的阴影,禁不住四下观望。一望之下,舞姬大惊失色。
   在舞姬的侧后方的云里,不知何时悄然出现了一个高大十米的庞然大物。这庞然大物竟然是一匹长着两只巨型飞翼的骆驼,她正处在那两只微微扇动的巨翼的阴影之下。舞姬刚刚转过脸,骆驼那只巨碲就当头踩下。脸盆大的蹄尖正中舞姬的胸腹,舞姬全身的血液碰出了一半,带着血余直挺挺地摔回地面,落在了公子白和啸月近前,摔得血肉模糊。

发表于 2006-5-7 23:51

第14章 第18节 人魔来袭
   舞姬摔落,困住公子白和啸月腐尸阵立刻瓦解。公子白和啸月敲掉了腿上的冰块,拐着冻木的双腿,跑到舞姬的身边。同时铁翎,李宠和那匹骆驼也着陆了。
  “变身后威力是大了,就是速度慢,年然就不用偷袭,直接用脚撵死她了!你们还好吧?”率先和公子白他们说话的竟然是那匹骆驼。
  公子白没支声,啸月先搭了话:“这么酷的造型真是了不起。不过,请问,你是哪位呀?我们认识吗?”
  “我,我是老马呀。有点儿吃惊是吗?”飞骆驼回答道。
  “老马?”公子白,啸月和李宠同时惊呼。
  “何止吃惊,简直 大吃一惊!我最多猜到你是一匹马,谁能想到你叫老马,却只造型这么酷的骆驼。”公子白挠着脑袋大叹不可思议。
  “谁规定我不准叫这个名字的。你们的思维太狭隘,如果放在时空,宇宙的角度考虑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叫老马的骆驼得意地说。
  “老马,先别说了,他们每一个都能侃,等离开这里再和他们较量吧。”铁翎打断了老马和公子白的对话,“这魔女的主子快到了,我们地赶紧离开。在离开之前我还得办秒年2事。”
  “你是说,让她吞到肚子里面的明珠?”公子白指着还有一口气的舞姬问道。
  “没错。她宁愿受伤都要收回这个东西,而且还是罗汉追着她要佛宝。没准这个东西就是佛宝。”铁翎说话间,伸手一探,舞姬的肚子立时出现一道伤口,一颗明珠从中跃出,入铁翎的手中。
  公子白点头同意道:“她非要回魔界,主要的目的应该就是这个,我们只是点子背,顺道被她捎上的。”
  “我总是跑买卖,倒没注意你们在魔界还挺值钱的,不如等就把你们卖到这里吧。”铁翎瞧着公子白说道。
  “大姐,别开这个玩笑,我们要是留在这,想好好死都难,还是赶快带我们走吧。”公子白非常认真的说。
  看着公子白着急的样子老马开口说道:“你们想离开,有两个选择,一是从这里杀过去,穿过不知道多大的魔界,找到通往人界的正式通道后离开;二是我们带你们走。”
  “从魔界杀出去,连仙界和佛界的老大都不一定能办到,让我们器乐杀,开什么玩笑?我们是你们拉来的,当然要你们再给拉回去。”啸月说得很对,公子白他们只能选第二条路离开。
  铁翎回头看了看逐渐逼近的黑气,皱了皱眉头说:“问题是,老马现在的能量只够带我一个离开。”“老马不是要用宝石作能量吗?我老大还有不少呢,拿两块出来不就得了吗?这不是问题。”李宠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
   “谁说不是呢。我马上给你拿。”公子白说完就要开妖力空间取有积攒的宝石,啸月手疾眼快立刻阻止了公子白的行动。
   “你疯了!妖力空间万万开不得,如果妖力空间能用,我们还用搭车吗?直接跳进空间回家不就完了吗?摆渡者年都失业了吗?”啸月说道。
   “对呀!在人界用得习惯,把这个碴个忘了!”公子白想到了妖力空间的局限性,发现铁翎所说的确实是一个大问题。
  妖力空间的大小是随妖的道行高低而定,同样能够遇到什么地界也要看妖的道行。妖力空间开启的时候,是两个空间贯通的时刻,因为空间的能量流不同,要正常保持妖力空间的稳定,必须要求妖力空间的能量可以承受住所贯通空间的能量冲击,达到平衡。妖的道行是能否保持这个平衡的关键,只有如啸月的老爸狼王之流为数不多的妖的妖力空间才可以贯通各界,而啸月公子白的妖力空间只能在妖界和人界之间穿梭。身在魔界,公子白和啸月均没有能力维持空间平衡,如果开启妖力空间的话,魔界的空间能量将会立刻将他们的妖力空间摧毁,他们也会同时没命。所以公子白空有宝石不能使用,同样啸月和铁翎也是有宝拿不出,干着急没办法。
   “这颗明珠不错,能不能将就着用啊?”李宠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眼看着黑气就要到了,他的小脑瓜拼命地转,不管主意好坏,出了再说。
   “不好,不好。我感觉这颗珠子不是宝石,上面的佛界灵力让我不舒服。就算它能当宝石用,我也不想用过了它之后,变成了佛界的宠物。”老马晃着大脑袋坚定地否决了李宠的提议。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受不了了,再不行,只好和来的这个不知是什么玩意的东西亲热一下了。”啸月指着离这不到百里的黑气说。看黑气的速度,不消片刻就会到来,再想不出办法,真的就要像啸月说的那样和来者拼死一搏了,而且被拼死的肯定是他们。
  公子白眼珠转了半天,最后很不舍地把手上的心寒戒指摘下来,对铁翎和老马说:“你们要宝石,这个算不算!”
说起宝石,铁翎和老马可算是最识货的,一看公子白手上的戒指,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这不但是宝石,而且是个炼制好的法宝,能把法力增幅的好东东。“算,当然算,有了这个回去没有问题了!”老马张口把戒指吸了进去,立刻连打了几个冷战,“真凉啊!不是我火力壮,铁定成了冰疙瘩。”说罢变身成了出租车。
   “快上车吧!强敌马上就到了。”铁翎招呼了一声,率先上车,公子白一众随后登车。
  公子白回望了不远处的黑气一眼,对老马说:“老马,如果时间允许,给我在这个地方留一句话,问候一下魔界的各位老大!”
   “你不是要留公子白到此一游这几个字吧?”老马变成出租车车尾喷着冰冷的白气飞了起来。
   “不是。是这个……”公子白没直接说出来,而是在思维里和老马交流了一下。
   “没问题!”老马知道了公子白的心意,低空飞掠,用车尾喷出冷气在地面上留下大片的冰面,然后大笑着带着公子白一众投入了空间裂缝,离开了充满危机的魔。
  公子白一众前脚离开,增援舞姬的黑气就到了。在舞姬的尸体前黑气收敛成型,来者竟然是一个须发皆白身着八卦仙衣的老年道士,若单看外表绝难想象他就是舞姬的主子,人魔领地的主人,道貌岸然一词估计是为他量身定作的。
   “跑得倒快!”老道老远就瞥见公子白一众离开,知道追之不及,恨声说了最后一句话,转向了舞姬的尸体。“没用的东西!起来跟我说说,来者是谁?”老道的指间发出一道黑光打如舞姬的体内。舞姬看似死去,但尚有一丝生机,在魔力催动下扭动着残破的身子跪倒在老道的面前,口中叫着主人交代了前因后果。
   舞姬原本是人魔界的魔女,因为偶然的机会吞噬了一名佛界飞天,沾染了些佛性。于是人魔就用魔力将她伪装成飞天到佛界去卧底。她身上背负着魔君和人魔交待的盗取佛宝的任务,只要取得一件正宗的佛宝,魔君就有可能利用佛宝突破仙佛两界设置的壁障挥军各界。千年的卧底,终于有了一次机会,舞姬盗取了一颗佛舍利,逃出佛界。为了逃避佛界布置在各个通道前的追捕者,舞姬只有选择找摆渡者秘密潜回魔界一途。因此,遇到了铁翎和公子白一伙,本想在盗取佛宝之后再立奇功,谁再的最后却弄了个鸡飞蛋打的结局。
   “请主人以无上魔力挽救舞姬,让舞姬继续为魔界效力!”舞姬作完了报告,哀求老道趁她生机未断救回她的性命。
听完了舞姬的报告,老道眉头紧锁。“早听说绝尘的灵鬼李宠还在人世,没想到今日竟然失之交臂。当年绝尘坏我大事,如今又是他的儿子领人来搅局,当真可恼!”老道自顾自的发怒对舞姬的恳求置若罔闻,直到舞姬跪匐着扯住他的道袍才醒觉过来。
   “本来可以平安带回舍利,你却画蛇添足,不分轻重坏了大事,虽然是情有可原,可我却不能救你。虽然没了佛宝舍利,你在佛界千年沉淀下来的一丝佛性也可助我完成大事,不必哀怨,为魔界尽忠吧!”老道丝毫不理舞姬的哀求,手臂挥动,袖袍中涌出黑雾罩定了舞姬。舞姬的身体在黑雾中扭动了几下后,停止了动作,一点点儿被黑雾化去,最后只剩下一团与舍利相同颜色的明黄色气体被老道收入袖中。
   了结了舞姬。老道腾身而起,准备离开。身在高空,不自觉地往适才落脚的地方瞥了一眼。一看之下,气得眼眉倒竖险些从空中栽下去。刚才落脚的地方有成片的冰迹,老道以为只是法术拼斗后留下的残痕没加留意,从高空望下去才发现,那些冰迹竟然是故意留下的。一亩地见方的平坦地面上,用冰迹整齐的写着公子白会有限的外语词汇中绝对敢保证准确的一个英语单词“FUCK!”从此以后,此地被魔界定为耻辱之地,那片冰迹被魔君用法力永久保存,以此作为人界侮辱魔界的证据,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魔族为进军人界不懈努力!
   有了公子白的心寒戒指,老马的回程跑得比较轻松。七天的路程用了六天就跑完了。在这期间,除了铁翎说话较少外,整个车子就是一个闲侃俱乐部,老马总算遇到了知音和对手和公子白一众聊了一个爽快!当这个穿越空间的长途闲侃论坛快结束的时候,老马已经和公子白一众成了哥们,人界的电影里有个影星塑造了一个造型男叫小马哥,借这个引由,老马就成了公子白他们嘴里的老马哥。铁翎很少说话,不过看得出来,她对公子白一众并不排斥,偶尔也会在关键处插上两句来个画龙点睛。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啸月更是跟这个冷艳美女大套交情,所谓不打不相识,他们都打到现原形的地步了,有这么深的感情基础怎么能不进一步发展呢?阴历腊月二十三,过小年灶王爷上天的那天晚上,城西火葬场围墙前面发生严重车祸。四个佛界罗汉个一个佛徒总共五个光头被一辆从墙壁里开出来的黑色中华出租车撞成了滚地葫芦。虽然是起车祸,但双方均无人员伤亡,并且被撞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欢天喜地,比那天受供奉的灶王爷还要高兴。原因无他,一直在围墙前面等待奇迹的四个罗汉和了然和尚,终于等到了需要的奇迹,公子白他们安全返回,而且带回了被盗的舍利。
   后来,铁翎还是在围墙前面用法力竖了一块警示牌上面写着:“此围墙前三十米内请快速通过,切忌逗留!随时会了危险,建议以每小时一百公里速度通过,不信者后果自负。”再后来有几个不信邪的灵异小说作者从某种渠道听到了他们看不见的警示牌上的内容,前去求证,结果都被巨力撞成重伤进了医院。出院后他们都多少落下了点残疾,不过写的小说可就越来越灵异。于是乎又一种传闻兴起了:谁要是想写好灵异小说,就要找到那个神秘的火葬场,深夜在它的围墙下等着挨撞,如果真的被撞到了,就回家等着出书赚钱吧!该学说在学说界自成一体,被称为撞大运派,其派中人才济济,层出不穷。但发生得更多的是想加入该门派的作者在徘徊在火葬场围墙外的时候,被墙内飞出的板砖砸破头,或者被豆腐渣工程造出来的围墙倒下来活埋的悲惨事件。(建议各位有志加入灵异书坛的作者,但有一线曙光不要选择加入撞大运派!)
   了然和尚和四个罗汉离开后,铁翎驾车把公子白一众送到了家门口。
   “铁翎小姐,火葬场那样的地方还是不要住了吧?如果没地方住,可以到小白这里来,还有一间卧室空着,而且小白这人好说话,交不交房租都可以。”啸月一副关切的摸样,其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野心连李宠都看出来了。
   “谁说的?我老大一向提倡有偿服务,而且楼下没有车库,老马没地方住。”李宠故意出来搅局。
   公子白也不甘落后,紧跟着说:“幸好老马不是某个人的男朋友,就他那体格,一旦犯了酸,我们全年的醋钱就省掉了,真是可惜呀!”
   “你们乱搞什么?”啸月瞪着眼睛说道。
   “没有啊!不是某些人心虚了吧?”公子白和李宠一个鼻孔出气。
   “谢谢你的好意!我只有接生意的时候才到火葬场去,不是住在那里,在城里我有住处!”铁翎的一番话把啸月的情绪冷却下来。
   “有空来串门总可以吧,小白的厨艺不错,小方的更好。”啸月换了一个方式。
   “有时间一定过来看看,今天太晚了,就此告辞了。”这次铁翎给啸月留了一个活口。
   铁翎登车欲行,公子白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等一等。铁小姐,我那枚戒指应该可以还我了吧?”公子白的心寒戒指给了铁翎和老马作了动力增副器,不会像其他宝石那样被消耗掉,旅途结束公子白当然要拿回来。铁翎没言语,老马发话了。“你有说是借给我们的吗?当时你自愿献了出来,没说借,按我的理解就是送给我们了。再说,拉你们跑了一个来回,总得收点成本价吧。你这个戒指算是打车钱了。”说完,不等铁翎开动,自己一溜烟地跑没了影踪。看来成心要贪了公子白的宝贝。
   “这哪是做买卖,根本就是抢劫,有损出租车形象啊!反正我记住了你的车号,明天就去投诉,实在不行就找交警查车牌,我还找不到你可得了?”公子白冲着冰凉的汽车尾发威。
   “哎呀!我可真笨!”公子白的威风好没耍完,啸月又发出了一声惨叫。
   “又怎么了?”公子白和李宠看着作追悔莫及痛不欲生状的啸月问道。
   “我他母亲的真傻,居然忘了要她的手机号码!”啸月哀号着说出了原因。
   “泡妞都没手段,真是笨到家了!不可救药,没有悟性……”公子白拍了拍啸月的肩膀说着一堆成语往楼上走去。
   “耻辱啊,耻辱,真是耻辱!泡妞没大脑,等于瞎胡闹!”李宠摇头晃脑作学究状跟着公子白后面上楼去了。
   不过事情没那么糟,后来铁翎还是出现了,啸月借机要可她的电话号码。铁翎出现的原因很有趣,居然是为了把心寒戒指还给公子白。本来老马是不想把这个好东西还给公子白的,可是把心寒戒指当能量增副器使用的副作用很快就出来了,跑起路来爽得不得了,跑完了路却被冷气冻成重感冒。两三次下来,为了自己的健康老马也不想用这个戒指了,所以原物奉还。老马哪里知道,心寒戒指是北墟主人老庄送给公子白的特别礼物,没有他秘传的法决怎么可以随便使用呢?引用老马的话应该这样说:如果不是我火力壮,早就冻成冰疙瘩了。
   魔界通往人界的通道边,一个浑身霞光神仙模样的老年道士驻足良久,暗蓝色布满金色网格的壁障映得他眼中的神光变幻无常,突然间,一团佛气从他体内涌出,瞬间在他体外形成了一个明黄色的气场。随后,一个超大型的鸡蛋撞向了空间壁障,壁障轻轻一震后恢复平静,人界这边驻守值班的仙佛两界观察员竟浑然不知。
   “久违的人界,我又回来了!”从魔界偷渡过来的老道站在云头风中俯视着S市的灯火!
   千帆过江唯名利二字,可宾个不是过江的千帆都得到了名利,大多数还是“沉舟侧畔钱帆过”了。每一个怀有目的的过客,都希望能尽快达到欲望的终点,所以总会有耐不住寂寞想走捷径的。捷径不是没有,但找到捷径需要非凡的智慧和胆识,否则不但找不到捷径反会踏土险途。行走江湖安全第一,作人处事还是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好!

大馒头 发表于 2006-5-8 14:36

老道谁啊,不会就是绝尘的师兄吧-_-|||

阳台上的猫 发表于 2006-5-8 16:25

^_^,又更新了!!!

xiaogong 发表于 2006-5-8 18:02

这个老道就是害了李宠他爹绝尘的人了吧!
好戏要开台喽,期待~~~~~~~~~~~~~~~~

大馒头 发表于 2006-5-10 03:25

同感同感^^,看来又要有大敌了啊

zhangguoyu 发表于 2006-5-10 05:44

哈哈,贴得真快,非常好。

谢谢了。第一次看。多长时间更新一次?

大馒头 发表于 2006-5-10 21:34

速度满快的,大概一个星期就有一部分更新可看

zam 发表于 2006-5-10 22:11

$加油$$加油$$汗水$$汗水$

192837 发表于 2006-5-11 21:25

好爽呀~~~~~

一下子看了这么多,,虽然眼前已经感觉模糊一片,,
仍然觉得很过瘾呀~~~~

勤苦那位一直孜孜不倦更新的仁兄啦。。。

游鱼 发表于 2006-5-14 11:56

章节安排和原来的不太一样,但内容好像还接得上

第七十九章
  
   公子白、李宠、啸月、商瓷、了然行走在金光大道之上,周围星辰闪耀、霞光璀璨,仙风指过通体舒坦,瑞气萦绕神清气爽。正惬意间,忽然风云色变,团团黑雾弥漫四野向他们紧压过来,迷雾中夹杂着魔族粗重的呼吸和凄厉的嚎叫,无形的压力瓦解了他们任何挣扎的企图。黑雾变幻,也然失去了踪影,接着是商瓷,随后是啸月。公子白挥刀、李宠施法,不计后果的轰向了黑雾,一切徒然无功,公子白眼睁睁的看着李宠被一只巨后拖入了黑雾,随后身子发软一头栽倒在地。六根漆黑粗大的柱子竖立在深谷之中直指青天,柱子上是由恐怖的魔兽和变形的人体组成的浮雕和血红色的咒文。公子白、李宠、啸月、商瓷、了然被粗重的铁链锁在其中五根巨柱的下方,剩余的一根柱子的顶端挺立着一位昂首向天的老道。道士手中的拂尘一甩,世柱上的咒文流动,公子白一从全身的精力源源不断地抽往巨柱之中。道士的拂尘再扬,连同他所在的六根巨柱上生起白、黑、绿、紫、黄、红六色光龙,光龙盘旋着直上云香。与此同时,天空中日光晦暗,一颗彗星拖着将整个天宇一分为二的彗尾横扫而过。彗星在六色光龙的影响下,放慢了速度,随后停顿在天际正中。光龙首尾相接,连成直径里许圆不,彗星射下一道银光落在光龙围成的圆环正中,然后急速扩散涨满了整个圆环。无数的闪电由被银光充满的圆环中射出,轰得山谷四周的山峰摇摇欲坠,闪电过后,银色的光环成了六条光龙环绕的暗蓝色空间通道,在通道的另一端则是整装待发的蜜如蚁聚的魔界大军。一声雷鸣,万马奔腾千军咆哮,魔界大军带着血雨腥风毫无阻隔的冲入了人界,万千惨状瞬间渡过公子白的心田,公子白的心神如同被反复揉搓的卫生纸一样残破不堪,一阵虚脱过后,模糊的视野里出现的却是站在巨柱上的道士清晰的面容和带着恶毒笑意的眼神。“老大,醒醒!天还没亮,叽里呱啦的乱叫什么?梦话说得有点儿离谱了吧?”李宠的声音和一道提神的凉气一起钻进了公子白的耳朵里,让还在噩梦中挣扎的他解脱出来。啸月不知何时也来到公子白的床边,会在床沿上用手摸了摸他的头和胸望脯后,用怪怪的眼神看着他说:“小白,你的体格不会这么虚弱吧?这全身跟洗淋浴似的,明显的盗汗症状,下去看中医,也要吃六味地黄丸”。
   “去你的,不要趁机占便宜。”
   公子白做恶心状推开了啸月的手:“难道你们妖族都不做梦吗?做恶梦,出冷汗,跟肾虚有什么关系?你这样的蒙古大夫都当不上,最多是个兽医,你开的方子我可不敢吃。”
   自从遇到李宠,特别是修炼了茅山派的法术后,公子白的精气神形成了完美的组合,内丹、元神都初具规模,对心神和身体机能的控制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不应该有做恶梦说胡话这类现象的出现。可是正当凌晨时分,公子白突然浑身冒着冷汗大说胡话,不单是法像中的李宠,连隔壁睡出鼻涕泡犯的啸月都给惊动了。他俩在床边观察了公子白好一阵,平时连蚂蚁走过都会有感应的公子白居然失去了应有的警觉,对接近身边的啸月毫无感应,被叫醒后又自诉做恶梦,这可有点儿不可思议。李宠有些担心的问道:“老大,最近你修炼得很勤奋,应该神清气宁,不至于又做恶梦又说胡话的,该不会是修炼出了岔子吧?”“小李说得没错。鸡不能得疯牛病,鱼不能得禽流感,修行者绝难做恶梦,这个道理就算是兽医也知道。你不是认错了古文,练错了功法了吧?”对于李宠的怀疑,啸月表示赞同。公子白在床上坐了起来,拿起窗头的水壶倒了一杯水,滋润了一下发干的嗓子说:“你们就别乱猜了。古文我不会认错,何况我修炼的是师兄给我的最新的简体中文白话版法决。可能是昨晚上在外边和鬼子六、史一泼他们在一起酒喝得多了,睡前没练功,才做恶梦的,没准是茅山派的某位祖师为了惩罚我这个懒惰的非正式弟子故意搞的鬼!”“偶尔做一个梦倒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再有这种情况可得注意了,毕竟你是看书自学,跟师父领着修行绝对不一样。”
   啸月趁公子白喝水的工夫,默运妖法给他来了一个全身检查,发现他除了情绪波动和一身冷汗外没有异常,放心不少,叮嘱了几句不再深究。李宠见啸月这个名副其实的“兽医”给公子白做完了检查没提出异议来,立刻对公子白的恶梦产生了好奇心:“老大,都梦见啥了?恐怖不?给讲讲呗?”“你问这个干什么?”公子白问道。李宠眨巴着眼睛说出了让公子白和啸月都翻白眼儿的答案:“我最近总上一些恐怖文学网站,看上面的恐怖故事挺有人气,心里不禁发痒,寻思着也发两篇高质量的上去,过一过原创作家的瘾,赶一赶网络文学的大潮。能把面对妖魔鬼怪脸不变色心不跳的老大,吓出一身汗来的恶梦一定是恐怖惊险加刺激,正是我理想的题材。没准因为老大你的一个梦,我就成名了。为了兄弟,这点儿牺牲不成问题吧,老大?”“你放过我吧!自从你小子跟了我以来,我除了做梦以外,几乎没有隐私。就这么一点儿隐私,你还要拿出来卖,想都不要想!要想成名自己想办法吧。如果鬼写出来的鬼故事连人都吓不住,我看你也没什么前途,最好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公子白打击了李宠一下,蒙头躺在了床上。啸月见公子白真的没事了,伸了个懒腰,起身往自己的卧室走去,临出门的时候对李宠说:“小李,我也觉得你写鬼故事不太合适,我一直认为你的笑话讲得比鬼故事精彩,还是换一个发展方向有前途。”
   “跟你们真是没有共同语言,无论你们怎么打击我,我致力推广和发展鬼文化的志向是不会改变的。”
李宠说了一句没人听的豪言壮语,郁闷的回法像里构思他的鬼故事去了。蒙在被子里的公子白并没有真的睡觉,刚刚的恶梦仍然历历在目,梦中的情景实在是太真实,太震憾了!李宠和啸月说得不假,像他这个水平的修行者几乎不可能做这么离谱的恶梦,更不可能因为一个梦就失去了对外界的感应。他故作镇静的打发了李宠和啸月就是要自己静下来想一想答案。梦,科学的解释是人在睡眠时部分脑细胞活动形成的生理反应,梦境中的事物只是人脑意识对外界事物扭曲变形的折射,不代表任何意义和预兆。而在玄学之中,梦却被赋予了具有预兆性的神秘色彩,某些梦的发生和里面的情景很可能预兆着发构者将要经历的事件,而且由此理论发展出来一种专门解梦的学说,梦境中的每种事物都被赋予一定的意义,预示着某件事物。因为修炼法术,锻炼心志的原因,修行者很少做梦。无论是美梦还是恶梦,过于逼真的梦境在修行者看来,并不是一件好事,相反却意味着修行者的道法根基不足,产生了心魔。心魔一起,修行者不但不能进步,反而会因为它的干扰难以寸进,或者干脆走火入魔。公子白对于适才过于逼真的恶梦非常迷惑,这个梦如果是预兆性的梦,在他看来有些不可思议。魔界和人界之间有仙佛两界联手设置的壁障,魔界想要冲破壁障进攻人界几乎没有可能。如果说不是预兆梦,而是心魔作祟,公子白就更闹心了!感受到了法术的方便快捷和灵异界的惊险刺激后,再让他变回普通人,他可是一千个不愿意,如果是因为走火入魔变成了白痴或者精神病,他宁愿死了算了。这个奇怪的梦到底是什么,公子白心中忐忑不安。难道说,自己到魔界旅游了一趟,回来后得了神经衰弱才会做这个恶梦?难道说,魔界真的要大举进攻人界,挑起新一轮战争?难道说,自己真的有了心魔?百思不得其解后,公子白想起了一个人——了然和尚。这位大师佛法精深,连金身佛血都修得到,以他的神通解释区区一个梦境应该不在话下。天亮了就去找他,就算是修行者最忌讳的心魔,在他的佛法之下一定会化去,有这样的人才不用,蒙着想破头实属不智,公子白拿定主意后真的睡了过去。S市的春天并不十分惬意,北方过来的沙尘暴虽然不是直接光顾,但大风和扬沙的天气还是时有发生。公子白一觉醒来,窗外小雨淅沥,空气湿润适中,迎接他的是一个少有的细雨春晨。大街上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看着不远处河岸上渐绿的小草和雨丝在河面上激起的涟漪,公子白被恶梦弄乱的心情平复了不少。喝了杯牛奶,没去骚扰鼾声如雷还在春梦中挣扎的啸月,公子白穿戴整齐出了家门。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不知怎么的市民们都突然间来了诗意,满大街的人居然没有打伞的,害得公子白不得不附庸风雅收起雨伞,让自己也暴露在微风细雨之中。清风过耳,雨丝扑面,别说还真是一种快意自然的享受。为了和久违的春天多一会儿接触,公子白放弃了和早起的上班族在公共汽车站开展每天一次的健身竞争运动,转而顺着人行道往自己的目的地漫步而去。如果自己不做律师,而是去做办公室白领或者公务员,应该没这个闲情逸致吧?为了对自己选对行当进行祝贺,公子白哼起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意思的不着调的小曲,发着鼻音在人行道上迈起了方步。公子白的步行速度比提了速的蜗牛快不了多少,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他才晃荡出两站地,不过这时挤公共汽车的人已经少了很多,公子白决定在前面不远处的汽车站上车,以一块钱车费为代价去拜会有道高僧了然大师。为了一个恶梦求解本来就是多余,如果再坐车去就更奢侈了,能省则省一直是公子白的原则。就快到公共汽车站的时候,公子白看到前面不远处迎面起来一个和尚。这个和尚穿着一身黄色僧袍,斜挎着灰布兜囊,头上生着短黑的头发茬子,面容黝黑,长相平实,一边走一边用很不标准的手势向路人行礼搭讪。这个推想太不专业,连群众演员的水平都达不到,还想骗钱,实在是太小看群众的眼睛了。公子白一看便知,前面的这位是S市里经常见到的假和尚。这伙人终日活动在S市的大街小巷,伪装成和尚向路人搭讪,然后就以看相算命的名义骗取钱财,最恶劣的是他们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无论是一块两块的小钱,还是成百上千的巨款,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一律通吃通杀毫不留情。装和尚讨两个小钱儿也就算了,非要好死不死的装成算命大师欺骗无知民众,给人造成心理压力不说,还胡乱指点把明白人往迷津里头送,简直是低等败类。公子白不精通算命术,对付不了真正的占卜高手,可对付街头骗子还是自信满满。从睡觉醒来就一直不太开心的公子白决定把前面的假和尚当作星期天来过。打定主意后,他错过公共汽车站故意往后面而来的和尚那边走去,路过和尚身边的时候,公子白装出好奇的眼光故意扭头往和尚看过去。不出公子白所料,那和尚立刻有了反应,双手合什向他行礼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请留步!”“你是叫我吗?”公子白停住脚步转身面向和尚。和尚紧走两步,挨近公子白,用眼睛把公子白上下打量一遍,然后拿捏着公子白被看得莫名其妙(当然这是公子白装出来的)准备置身离开的时候开口说道:“这位施主,刚才一瞥之下,见你长得一脸福相,忍不住叫住你想结个善缘。”
   “大师不是开玩笑吧。你看我长得脸大眼小,个子又矮,别说明星,连丑星都长得比我强,哪来什么福相?”为了表演逼真,公子白忍痛将自己丑化了一下。“施主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眼中藏神,身体骨骼匀实,特别是鼻梁高挺更是前途光明一帆风顺,确是大大的福相。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是出自五台山的僧人,法号不贪,因为精通相法,被主持方丈派出云游四主,一面为世人消灾解难,一面为寺庙募集善款广结善缘。施主如若不主,可以看贫僧的度牒。”
   说罢,和尚从随身的兜囊里真的掏出一张度碟来,度碟的上面写着他的法号和山门庙宇,除了望云寺这个寺庙的真实性值得怀疑外,其他地方看起来就跟真的一样看打扮不专业,说起话来可挺像那么回事的,连假证件都配务了,这次可遇上精英级骗子了。不过,不管装得多像,说得多好,只要一开始算命肯定是满嘴胡谒,必定穿帮无疑,到时候看他怎么自圆其说。公子白动了动念头,决定诱惑这个自称不贪的和尚给自己算上一命。于是,从口袋里拖出一张沾了墨水花了几次都被拒收的五块钱递给不贪说:“大师,相面算这一套我不相信,如果你是化缘的话,这点心意你收下,我还有事要赶车,先走了。”
公子这招叫欲擒故纵,如果不贪真的不贪收了五块钱就抬腿走人的话,他就彻夜失败了。不贪接过五块钱,做千恩万谢状双手合什给公子白鞠了一躬。看着不贪鞠躬时叽里骨禄乱转的眼睛,公子白就知道他的计谋成功了,赶紧故作姿态转身而去。就凭几句话就弄到五块钱,这证明眼前是个有钱又好哄的肥羊,不贪怎会就止罢休。“施主慢走,贫僧还有话说。”
   不贪疾步追上了转身走出几米的公子白。公子白再次停住脚步,吃惊的问道:“大师还有什么事吗?”嘴上敷衍,公子白的心里却暗自对不贪说,先弄得你焦头烂额,然后再让警察叔叔给你好好相相面。不贪一脸感动和神秘的对公子白说:“施主不信相面占卜之术,贫僧也不能强求。可是施主刚才的善举实在让贫僧感动,所以即便施主不信,甚至遭到施主的唾骂,贫僧有句话却非向施主说不可。”
   果然是精英级的骗子,声神并茂,有根有据,几句话说出来,让你想下听他不说都难。公子白一边佩服不贪的行骗技术,一边配合的回答道:“到底是什么事,让大师非说不可?”不贪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拉着公子白来到路边的僻静角落后才开口回答:“施工虽然满脸福相,但贫僧仔细观察之下发现施主眉宇之间有一道青黑之气,施主近日内有朋友离散且祸及自身的血光之灾。看施主心地善良,贫僧不忍施主受难才说出来的。”
   “大师,你刚才还说我前途光明一帆风顺,三分钟没过怎么又说我有大难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而且我每天都洗脸照镜子,没看见你说的什么青气黑气的。”
   公子白见缝插针,给不贪出了道难题。面对公子白的质问,不贪面不改色,从容答道:“施主你有所不知,相面之术分观形和望气两个部分,学得皮毛的只能从人的长相中看出人的前途命运,只有练通法眼学得望气之术才能结合人的长相看出人的旦夕祸福来。方才,贫僧只观了施主的形象,并没察看施主的气色,而施主眉宇间的青黑之气又是时隐时现非常奇特,就在施主转身之时贫僧开敝的法眼才刚刚看到,所以才把施工再次叫住。”
   据公子白所知,观形、望气这两项在中国古代算命术特别是相面术中确实存在,不贪把这套理论拿出来说得神乎其神,是名副其实的胡同里赶驴——两头儿堵,单从语言上还真找不出他的不是来。对普通人来讲,认识不到的东西,只能选择信还是不信,根本不能判断是真还是假,这正是不贪的高明之处。公子白装傻充愣,诈作被不贪的话吸引继续提出疑问:“这么说,大师说的青黑之气我还看不到,弄不清到底有没有。就算是真的有,可我还是不明白,我的面相如果真的像大师说的那么好,怎么还会有血光之灾呢?我的命到底是好,还是坏呢?”似乎早就料到公子白会有此问,不贪双眼放光开始喷唾沫星子:“经过刚才我的法眼对施主的仔细观察,施主的面相确实是福相,而且理应一帆风顺大富大贵。施主眉宇间的青黑之气只不过是不小心遭致的劫难,只要得到及时的化解度过劫难,施主必定可以衣食无忧享乐终生,如果渡不过去,那就。。。。”不贪故意皱着眉头不往下说,用表情代替语言恰如其分的表达了公子白所谓劫难的危害性。“渡不过去会怎么样啊?”公子白此时的表情和语调全然是掉到陷阱里的无知市民。“唉。。。。。”不贪长叹了一口气制造气氛,然后用很低沉的声音说:“施工的这个劫难是贫僧首次遇见,它不是直接着落在施主身上,而是先落在施主朋友的身上。如果渡不过去的话,施主经常接触的朋友首先会遭遇不测,如果不能制止的话,最后将轮到施主。”
这次搞大了,连朋友都给捎上了,任谁听说了都得想办法破角,这个不贪在这个问题上夫是下了不少的工夫啊!公子白对不贪的创意和敬业精神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大师,我虽然不信佛拜神,平常好事也没少做,怎么会遭遇这种事?究竟有没有办法破解呀?”公子白问出了不贪最想听的话“若按施工的面相形格,本来应该安渡一生,尽享富贵。为何会出现劫难,依贫僧推断应是一年前遇到了强大的鬼魅,而且把带有鬼魅之气的东西带在身上引起的。鬼魅的邪气长期熏染影响了施主的运势生出了劫难。”
   不贪说到这里,眼睛直盯着公子白看他的反应,见到公子白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后接着说道:“施主请仔细想一想,在一年之内是否有收藏或佩带奇怪的物品。只要将这个物品和施主的生辰八字交给贫僧,然后贫僧立刻赶回五台山,将二者放在寺中大殿佛像座前连续做七七四十九天的道场就可以保佑施主渡过劫难,从此一帆风顺。但是此举非我一人可以完成,为了主持道场的高僧和寺内其他僧众,施主还要破费些香火才成。”
   公子白有阴阳眼,可以看见自己身体气色的变化,在他的脸上根本没有不贪所说的青黑之气。所以,开始的时候公子白一直认为不贪在顺嘴胡说,可不贪说到公子白在一年内遇到鬼魅,而且有收藏佩带奇怪的物品的情况。并且要求公子白交出的时候,公子白的心里立刻翻了个儿。不贪所说的时间和物品都和他结识李宠的时间和情况相吻合,而且还要求他交出去,再联想起不贪说的祸及朋友的劫难和昨晚的恶梦,公子白的第一反应立刻从不贪是骗子的想法改变成了不贪很可能是怀有歹意打李宠法像主意对他们不利的坏份子。不单是公子白对不贪的身份产生了怀疑,连一直在法像里旁听的李宠都觉得奇怪,闪身飘了出来。李宠先在不贪的眼前晃了几下,又在他的耳边来了两声平常人听不见而搞灵异的听起来耳朵快聋掉的叫喊,最后飞到不贪的后方高空化成一团磷火直冲向不贪的后心。李宠的出现不贪眼皮都没眨一下,李宠的叫喊不贪听不入耳,当他俯冲下来的时候,那身对法术敏感的火焰没有爆发,他整个人一下子穿过了不贪的身体撞向了公子白。公子白没想到李宠的突然袭击这么快,李宠的出现先把他吓得向后退了三步,接着在李宠的叫喊下捂起了耳朵,李宠的奋力一击穿过不贪的身体正好和公子白来了一个拥抱,他俩还没完全接触,李宠身外的火焰就感受到了公子白深厚的法力,一下子爆发起来全部朝公子白卷了过去。时间急迫,公子白的避火符来不及出手,稍一迟疑就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变成马路边上散步的烤鸭。面对扑面而至烈火,公子白急中生智,伸手提起胸前李宠的法像迎了上去,手中的役鬼术也跟着发动,李宠的身形和法力被法像一引一吸全都钻了进去,虽然公子白成功保住了衣服和颜面,不过变滚烫的法像还是把他的手给烫起了几个水泡。

游鱼 发表于 2006-5-14 12:00

第八十章
  
  “老大,对不起,我听这个和尚说得奇怪,故意出来试探他一下。为了逼真和准确,所以力度大了一点儿,谁知他一点儿法力都没有,反倒把你害了一下。”
  回到法像里的李宠立刻为刚才的事故向公子白道歉,公子白用心神快速的和李宠交流:“你小子,现在对我的精神领会得越来越快了,就是太毛燥了,下次可得悠着点儿,试探完了,你对这个云山雾罩的不贪大师有什么看法?”“他一点儿法力都没有,说的也似是而非的,应该是个半吊子的大师。他的水平给平常人看相应该绰绰有余,但给老大你这种奇人就差到十万八千里去了。”
  李宠说出了对不贪和尚的判断。“你说得有点儿道理,他的相学理论倒还可以,至于什么法眼就是胡勾八扯了。没准是感觉到了你的一点儿气息,可凭他的能耐又看不准确,只好把你当一般的小鬼儿处理,定了我一个鬼魅缠身的罪名了。不过,从理论上讲,他还算是凭本事加手段混口饭吃,不能和一般的纯粹骗子归为一类。警察叔叔这个程序我就给免了吧。”
  公子白决定不再和他纠缠下去。公子白又退、又捂耳朵、又掏东西的举动,好象把不贪也给吓了一跳,过了一会儿见公子白没有异常后,不贪才重新凑过来搭话:“施主,刚才举动异常,可能是被鬼魅缠得久了,乍被贫僧点破后的反应,请施主尽快让贫僧施救吧!”好家伙公子白刚刚同情加加谅解了不贪一下,谁知这不贪居然借景生情、就地取材,把他的反应都给利用。公子白此时唯一的感受就是,不贪有这么好的临场表现,不去当演员实在是浪费了。“大师,刚才你说需要香火钱,到底需要多少啊?”公子白提到了敏感话题。说到钱,不贪立刻拿出一副郑重的神情对公子白讲:“施主放心,做七七四十九日的道场的香火布置只需要区区千元,而寺中僧众全都是义务为施主祈福消灾分文不取。
  公子白先是做出一副心驰神往的表情,突然脸色一转,变成略带怒色的严肃模样,双目逼视着不贪说道:“价钱倒是很公道,可惜我不需要这种廉价的道场,而且大师也不一定会去做这样的道场!”不贪被公子白盯得有些心慌慌,装作不解反问道:“施主何出此言呢?”“略通相术出来混口饭吃并无不可,但理应懂得节制,不应该得寸进尺,更不应该信口开河。我可以和你说,缠着我的鬼很多,他们除了求我办事、请我吃饭以外,谁也不能把我怎样。如果想开我的相,等到你真的练通了法眼再说吧!看你有些根基,不带你去见官,今日只给你一个警告,以后看不准的事情莫要胡乱开口。”
  公子白说完,猛一扭身,眨眼间退到已经走过了三五十米的车站上等车去了,由于他的速度太快,尽管街上行人不。。。。。。。不信贫僧的话,灾祸必致。如能将刚刚所持的人像交给贫僧,一定能保施主的平安。否则,悔之晚矣!”公子白快要登上车的时候,不贪还在坚持他的说法,隔着老远喊话。“真是把戏做到家了,有个性!可老子偏不信这个邪,这就去找真的大师,没空跟你这个假大师玩下去。”
公子白嘟叹了一句,抬脚登上了开往长安寺的公共汽车。那个叫苦不不贪的假大师目送公子白的车开远后,转到过街角,片刻后在他前进方向的街口处没发现和尚的身影,却走出了一个道士。长安寺是个规模不大的寺庙,有近二百年的历史,如今已经被周围的高楼大厦严实的裹在了里面,在楼宇冰冷的高墙环卫下,整个庙宇就像盖在井底一样,少了往日云集的香客,倒也凭添了几分人间净土的宁静悠远。公子白由知客僧引领着到大殿去见主持方丈了然,正逢了然在佛像前打坐颂经,公子白不好打扰,让知客僧离去后独自在殿外廊下等候了然颂经完毕。殿内梵唱声声入耳,入目的则是寺内清净庄严的宝相,口鼻中呼吸的是让人神清气凝的氲氲香烟,在这自成天地的净土里,公子白感受着周围的一切,忘却了城市的喧嚣和心头的困惑,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和放松,不知不觉间靠着廊下的一根柱子半闭着双目进入了禅定的状态。一声磐响将公子白人禅定中招回现实,想来是了然颂经完毕。公子白站直身子发现廊下的日影已经移动了一段距离,看样子他靠着柱子睡了大概一个小时。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小时,这一觉可比公子白平常睡半个月还解乏,从一睁眼睛他就感觉到自己像充满电的电池一样,体力充沛精神焕发,郁闷之气更是一扫而空,心灵圆满通顺再无缝隙。公子白刚想举手敲门,大殿的正门却从内里被打开,了然大师的声音从大殿内传了出来:“无事不登三宝殿,真佛难渡无缘人!公子施主有缘在先有事在后,不入殿一叙,更待何时?”“原来大师早就知道我来了,故意让我在外面淋小雨,托着屋檐够大的福,雨没淋到却睡了一个回笼觉。真是好睡,多谢大师了!”公子白没有立即进殿,而是在门槛外向殿内鞠躬,对刚才了然用颂经之声助他修炼心志表示谢意。了然的笑声从里面传来,笑过后说道:“施主好文,当知有诗云事如春梦了无痕,施主此举正合此意,廊下一梦,施主不必在意。快快请进!老衲不便起身相迎,失礼莫怪!”“大师不必客气!小子来龙去脉。”
   公子白举步跨过高高的门槛,迈入大殿。长安寺的正中大殿从片面看并不雄伟高大,迈入殿中后的感觉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以门槛为界,大殿之内宛如另外一个世界。迈过门槛,公子白觉得自己变得渺小了许多。大殿的空间显得空旷高大,正中的佛祖和周围的罗汉金刚法相高大异常,发着宝光从头顶直压下来,让人有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公子白也不例外在威严宝相之下,膝盖发曲想要膜拜,但他自由主义不轻易服输的个性硬是他咬牙挺直了腰杆,迈开步子往正中佛祖像下盘坐的蒲团上的了然走去。“没想到,大师这里又是一番天地。”
   公子白很快适应了大殿里的气氛,一边赞叹一边在了然面前的蒲团上坐了下来。了然捋了一下胡须,笑答道:“有贵客光临,老衲当然要隆重接待了。”
“小子可不是什么贵客。这次专程过来只是想问问大师会不会算命解梦,希望大量能排解一下小子修炼过程中的疑惑。”
   都是熟人,虽说是第一次正式到长安寺拜访了然,公子白和了然也不用多作客气,直截了当的说明了来意。了然听公子白发问沉吟了一下说道:“以施主的门派功法而论,占卜、解梦只是微小末技,修炼内丹元神才是正途,施主为何对此产生兴趣?”公子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的回答:“正因为是末技,我才没有研究,现下却有个疑难非要解决一下不可,思来想去还是来找大师指点迷津。”
   “既然是施主心有疑惑,就请说出来与老衲共同参详一下。”
  见公子白说得诚恳,了然是个忠厚长者,对公子白的心中疑惑颇为上心。“昨夜做了一个非常真实的恶梦,梦醒后心绪难平,总觉得要发生不好的事情,直到刚才在廊下听了大师的颂经才振奋一些。烦请大师慧眼明察,指正明途。”
   公子白得到了了然的许可,当下将昨夜的怪梦详细解说了一遍,并且提出了关于心魔的忧虑。了然听完公子白讲述,口中默念佛咒用眼睛认真的将公子白扫视了一遍,然后开口说:“佛云魔由心生,修行者贪功冒进或者心术不正导致心志出现缺口,影响道基,才会自体内生出心魔。老衲擦察了施主的身心,施主慧根明正,福禄深厚,心地纯良,并无心魔之碍。若真有恶梦发生,唯一的解释就是有外魔趁施主入睡之时入侵心志。外魔入侵必会在施主心志上留下缺口,法眼之下当有迹可寻。适才,施主在廊下听经,进入禅定,无形中进入心神圆满之境,就算被外魔入侵过,在施主心志上留下的缺口也已补全无从考究,所以施主不必在为此担心。”
   “大师的意思是说,我做恶梦可能是中了别人的招儿,如今听了一段经睡了一觉,就算中了招儿也没事了。而且因为这个原因,大师在我的心志上找不到外魔的痕迹,我这个罪算是白遭了,想找人报仇都没办法?”公子白听了了然的解释后问道。“施工的心志已经圆满,老衲无法发现异常,只能如此推断。”
   对公子白的理解了然点头称是。公子白想了一下又提出了一个疑问:“大师,有没有可能是我的第六感苏醒,潜意识发威,做了一个预兆性的梦。好多人的身上都曾发生过美梦或恶梦成真的事情,周公还特意写了一本关于解梦的书,不知道我这个梦可不可以作为预兆来理解呢?”听公子白如此说话,了然收起面上的和蔼的神色,沉下脸来,说道:“老衲早说过了,占卜解梦只是末技。世事由诸多因果交叠而成,所谓的占卜只能算得成千因果中有限的几个,梦境预兆更是所见有限。殊不知因果随时更变,天道无常,天意难测,便是佛祖仙帝也只能揣度天意,不敢妄论吉凶,擅改因果。施主试想,如果真有能算尽天机的智者,而你的前途命运都被算定不能更改,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那个智者活着不是比你还没意思吗?”“大师教训得好,小子懂得了。世间因果环不相扣,牵一发动全身,随时变幻,命运不是用来算和预兆的,而是用来活的。”
   公子白坐在蒲团上拍着大腿发着感慨:“大师真应该用木鱼来砸我的脑袋,我居然被一个梦境弄得神不守舍,半点儿不像修行者的样子,真是丢人。”
   见了公子白的表现,了然露出喜色,宽言安慰道:“施主不必自责,修行之途如同世事,前途都是茫不可测,若想达到极乐彼岸,唯有修心砺志锲而不舍。偶遇困惑魔劫当奋力克之,不可妄自菲薄,心志先丧,虽至死地亦不言败。只有挣脱束缚你的因果才能获得由你设定的因果,此为修行真意,施主切记!”公子白低头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是中午时分,赶紧对了然说:“大师,小子此行获益匪浅。正好赶上中午,不如由小子做东,请大师一席素斋,以表谢意。”
了然摇头说道:“施主初次登门造访,本应设斋款待,无奈老衲还有要事,不能奉陪。施主心意老衲领了,素斋一事施主就不要费心了。”
   “既然大师还有事情,小子就不多打扰了,改日再来聆听大师的教诲。”
   公子白闻说了然还有要事,起身告辞。“施主慢走,老衲不便相送,失礼了!”了然端坐在蒲团上点首为礼。“不敢劳烦大师!”公子白没有多想,恭敬的退出了大殿。出了大殿后,公子白在寺内走马观花的晃了一圈,然后找到知客僧人捐赠了一笔香火钱后离开了长安地。因为祛除了心头的隐忧后的舒畅,公子白一时大意将来时拿在手里的雨伞忘在了长安寺的大殿上。在公子白离开长安寺的瞬间,端坐在佛像前蒲团上闭目养神的了然突然睁开双目,目中两道金光直射在敞开的殿门上,沉声低喝道:“贵客来了多时,也该现身一叙了吧?” “果然是有道高僧,好眼力!”一句赞叹发自空空的殿门外。随着声音,一个包裹在黑雾中的道士身影出现在殿门之外,道士两道冷酷的目光穿过黑雾与了然眼中的金光丝毫不让的对撞在一起。两股神光交击,了然和道士各自一震,拼了一个势均力敌的结局。“尊驾尾随公子施主来到寺中,想来不单是好奇而已吧?”自从公子白入寺,在大殿中禅坐的了然就感应到有一股强大的充满敌意的力量在暗中跟随着公子白,并对公子白虎视眈眈。为了防止公子白受到伤害,了然故意在殿内颂经,利用佛力参透了一丝先兆,随后利用寺庙中的佛力吸引住了这个神秘的访客,并且利用谈话点化公子白,等公子白离去后才对付这个神秘访客。神秘道士哈哈一笑,停在大殿的门槛外而针锋相对的对了然说:“了然和尚,我也早知道你察觉到了我的存在。以你的修为加上这个寺庙的佛力,一定是参透了我的二一,可你偏偏对公子白说些命运不可预测的废话,更修补了他心志上的缺口。做这些无外乎是想促使他不受这个劫难,你可以瞒过他却骗不过我。”
   “尊驾说得不假。尊驾不但是公子施主的劫数,而且也是我的劫数,如果能以老衲一人之力应劫,免去其他在劫者的苦难,老衲为何不试上一试呢?”了然坐在蒲团上从容的说道。“这就是你们佛徒推崇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可笑精神。哈、哈。。。。。”道士发出了一阵嘲笑:“你跟我猜想的简直一般无二,正是我想要的傻到为了不相干的生命可以把自己随意牺牲的佛徒。你不要忘了,劫数是改变不了的,你只有应劫一个选择,想要阻止我这个劫数的主宰者简单是痴人说梦。”
   “尊驾也不要忘了,劫数虽然改变不了,但却可以渡过,即便是劫数的主宰,一样无法预测劫数的结局,如果老衲有幸可以灭去尊驾,这个劫也算是渡过去了。”
   说过这番话,了然的全身放出金光,九朵金莲自他的座下盛开,托着他浮到空中,光影之中了然的身躯大增宝相庄严,似乎大殿内又多了一尊佛像法身。与此同时,整个长安寺中布满了浩然佛力,一股无形禁制将这个都市楼群中的小庙笼罩起来,无论内里发生什么,外界都无从知晓。“既然尊驾要让我应劫,就请放手一试吧,否则尊驾也出不了小庙的山门。”
   了然一改佛徒谦逊忍让的作风,浮在大殿半空主动向道士叫起阵来。“顽固的和尚,想凭你和一座破庙阻止我的大事,今天就让你死了这条心。区区一座小庙,几尊烂泥佛像能奈我何?”道士身外的黑雾一盛,整个人化成一团黑烟径直撞入大殿之中。两扇沉重的殿门在他身后砰然合拢,把大殿内的变故阻挡成了秘密。“来得好!”了然主动叫阵就是希望道士闯入大殿来和他对决,见道士上钩,当下从座中分出三朵金莲射到殿内的十八罗汉和四大金刚法像上,金莲化成金光融入法像,法像立刻如有生命般离开底座飞到半空,以了然和他身后的佛祖金身为中心围住了飞扑过来的道士。“佛慈渡众生,佛怒惩万恶。但凭一念力,借法亦降魔。镇!”了然口中急颂法决,快速结着手印,以多年来受信众膜拜的佛像为媒介,以自己的修为为动力,发动了借引佛力的阵势——灵光渡引,引发比自身修为更为强大的佛力,打算以此消灭这个神秘道士。“灵光渡引”这个阵势对道士来讲似乎有些效力,了然一个“镇”字出口,佛像上弥漫出的佛力立刻如同浓稠的胶水一样粘住了直冲过来的道士,将他定在半空之中。行动受限的道士并不惊慌,手中拂尘一挥,周身的黑雾立即加速翻滚,无数人类和兽类扭曲的面孔和肢体如同一锅煮沸的稀粥在黑雾中不断闪现。“如果你只有这么大的能耐,还不如放弃抵抗,免得被我捉住了多吃苦头!”道士带着翻滚的黑雾在佛力的压制下缓缓逼近了然。“金刚怒目!”一朵金莲裂成纷纷花瓣射入金刚法像之中,四位金刚眼目中射出八道粗大的光柱轰向道士。“米粒之光,何足道哉!”道士虽然被金刚眼中的金光再次阻住去势,但身外的黑雾更浓,在了然的法术下丝毫无损。了然见首攻无效,当即又分出两朵金莲打入心态各异的十八罗汉法像之内。“罗汉伏魔现金身!”随着了然一声断喝,十八道与十八罗汉的法像形态相同的金色虚影脱出法像,从十方八面向道士压了过去,殿内充盈的佛力立时增加了三倍以上。“这才像点样子。”
   道士嘴上说得轻松,却丝毫没有怠慢,黑雾流转瞬间组成了十八道黑色人影,抵挡住了十八罗汉金身影像的进袭。同时,被金刚怒目罩定的本身缓缓上升,似乎随时可以破围而去。了然费尽心力,才将道士引入大殿,当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平安离去,一咬牙把剩下的三朵金莲全部投入大殿正中的佛祖法像上。“佛祖开言,渡化冥顽。”
在三朵金莲之后,了然飘身盘坐到了佛祖法像巨大的头顶之上,法诀过后佛祖法像上熠熠的佛光急敛,似百川人海般涌进了了然的身体。了然身上佛光大盛,手结法印口颂佛经,形如实质的佛力以他为中心涟漪般向外辐射。梵音声中,金刚目中的光柱和十八罗汉的虚影渐渐转实,由佛力凝成的金色字符不断化解着道士那股诡异的法力,道士身外的黑雾和十八个分身黑影越来越淡,了然本以为在他的合力施为下,道士已经穷于应付,稍加等待就会被化去黑雾露出原形,谁知这位道士却不急不缓的发起评论来了:“拼了命的和尚确实难缠。可惜你的能力仅此而已。”
   “少要逞强,若现在伏法,在佛前忏悔,佛祖慈悲可饶你一命,让你改过自新。”
   了然念完了全套经文,稳固了阵势对道士做最后的劝告。“劝我投降,真是可笑至极。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本领!”道士发出了一阵阴笑,任由佛光将他的黑雾和分身化去。所谓拨开迷雾见青天,拨开黑雾见鬼脸,出乎了然意料的是,黑雾消失后,露出的不是妖魔鬼怪而是一位身着八卦仙衣、满身仙气、鹤发童颜的老年道士。尽管乍见道士的形象了然心中疑惑,但他手上的攻势片刻没有停留,金光、佛影、佛力前后相接全部往道士身上倾泻而去。面对潮涌而至的攻击,道士不慌不忙在极短的瞬间内用庄严正大的语调颂法决:“佛道同源,正法归一。流转万径,遇合相亲。”
   法诀过后,道士身内发出霞光紫气打着漩涡迎上了击向他的万钧佛力。两股力量遇合在一起,无风无雷无声无色,两个旋转过后变成了一股白光被道士收进了宽大的袍袖之中,全力发动的攻势不但没有伤到道士,反而被道士以法术收走了全部能量,了然这一惊可吃得不小:“以道破佛,以正化正,袖吞乾坤!你用的是道家秘法紫气吞霞,你到底是什么来路?”如果道士以邪法硬扛了了然的攻击,了然可以理解。道士先前用的是不知名的邪术,最后关头却使出了道家中绝少有人能使的秘法来破解他的攻击,违反了正邪不两立,正邪法术难兼修的基本法则,才是让了然无法了然的关键所在。“这你就吃惊,再试试这个!”道士将收了了然攻势的袍袖一翻,那道白光脱手而出,在大殿的顶上凝成光团,随后一分为五,化为白、青、黑、红、黄五色光球。接着道士往光球处虚空一指,五色光球同时炸裂,无数道雷霆和闪电充满了大殿,尽管了然拼命施法抵抗,但殿内的法像依然被雷火劈得冒出火花和青烟,而了然本人更是中了多道霹雳,从佛像头顶重重的跌落到地面上。“正一五行灭神雷,茅山派的镇山雷诀,你是从哪里学来的?”了然拼起身了,坐到一张蒲团上问道。此时他已经耗尽了法力,没有抵抗的能力。“和尚,你的法号没白叫,我使的什么法术你的确是一目了然。可惜你还没有修到天眼通的境界,不然我早就被你一目了然了,你也不会问这么蠢的问题。”
  道士飘落在了然身前的一丈之外,用胜利者的眼光望着了然说:“刚刚还说要凭自己的力量灭了我,现在却是我赢了。看来我这个劫数你是渡不过去了。你不觉得自己刚才是大言不惭吗?”“阿弥陀佛!渡劫应劫皆因劫,施劫设劫反被劫。”
   了然无力再战,在事实面前再多的辩解也没说服力,干脆说了一句高深的偈语让道士开动脑筋自己参详,如果他悟性不好猜不出用脑过度累死的话更是理想。当然他还忘不了为长安寺中其他和尚求情:“老衲战败,无力阴止劫数,任凭你如何处置,还希望你不要为难寺中的僧众。”
   道士不像了然想的那样好动脑筋,了然的偈语和菩萨心肠只换来他轻蔑的一笑:“我没工夫去研究你们佛徒说的废话,更没兴趣去难为这个小庙里其他的和尚。我来的目的只是为了拿你去应劫,既然你都投降了,我也没心思在这里多留。你现在是我的了。”
   道士说完,全身重新笼罩上了黑雾,同时在了然的蒲团下也升起一团黑雾,对逐渐包裹全身的黑雾,了然没有惧色,在完全被黑雾包裹的刹那,他回望了大殿内的佛像一眼,眼角流出了一滴清泪,这滴泪穿过黑雾掉往蒲团之下。在了然的那滴眼泪透过蒲团落到地面的时候,大殿内已经失去了道士和了然的身影,在道士曾经立足的地方留下了一块记得着符文的王牌。公子白离开长安寺哼着小曲在街上闲逛着,因为早上的事故而关了自己半天禁闭的李宠终于耐不住寂寞从法像里面跳了出来。见公子白还在摇头晃尾的哼歌没正眼看自己,李宠只得来了一个独白:“雨停了呀!让我看看彩虹在哪边?”“春天哪有彩虹可看。没事说天气,典型的没话找话。”
公子白撇撇嘴有了反应。“你自娱自乐,还不兴人家自言自语吗?”李宠借题发挥,自从早上开始他就觉得公子白的情绪不太好,所以变着法的想找公子白抬杠,目的就是逗他开心活跃一下气氛。“我没说不许,咱俩互不干扰,你看你的彩虹,我哼我的歌。”
   公子白这次出奇的没抬杠,放弃了和李宠斗嘴的机会,继续发挥自己具有杀伤力的鼻音。过了一会儿,李宠又忍不住了,晃到公子白的眼前,很正经的问:“老大,刚才在了然大师那里你不是谈得挺好吗?出庙门的时候你还精神振奋,怎么这会儿又没精神呢?不行去看看心理医生吧!都说现代人心理压力大,你不是不小心得了抑郁症吧?”“去你的!你才精神有问题呢!”公子白用手扒拉开了眼前花一样的李宠,一边走路一边说:“跟了然大师谈得很好。本来我还为那个恶梦担心,经他一讲,我的心里敞亮多了,已经不把那个破梦放在心上了。这位大师真是良师益友,不像你和啸月,一对儿标准的损友。”
   李宠对损友的评价并不恼火,反而有点儿自豪,重新飘回公子白的眼前接着说道:“不是吧?我总感觉你还是有心事。你说不是为了恶梦,那还能为了啥?兄弟一场,说出来大家分担一下,干嘛自己独吞呢?”“世道变了!屁大一点儿的小孩就学大人装成熟!”公子白看了一眼态度认真的李宠后,立刻觉得话说得有点儿重,分明是拿好心当了驴肝肺,趁李宠没发火之前赶紧补救道:“不过看你这么关心我决定说出来给你听听。”
   “算你识相,后半句还算中听,不然跟你没完!我这一把年纪要是小屁孩的话,你那点儿年龄就还是没出生的胎儿。有我这么成熟的小弟帮衬着,你还用愁?有什么问题就出来,结果肯定就两个字——解决!”李宠对公子白的心事时刻充满好奇。公子白点了根烟坐到路边一棵树下的条石上说:“其实算不上什么大事。我出了长安寺后,一直觉得了然大师有些不对劲儿,可又把握不住其中的奥妙,所以才一边哼歌一边思考。你小子两次打断我的思路罪过可不轻啊!”“不会吧?了然大师的道行够高,为人又谦逊各善,怎么能和这个怪字沾边呢?这你可得跟好好解释一下。”
   李宠因为在法像里自我惩罚,没注意了然的表现,对公子白说的问题没有感觉,所以觉得特别感兴趣。公子白用手里的香烟在空气里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对李宠说:“像你说的那样,了然大师本身是一个佛徒,为人谦逊和善,即便是对普通人都能够以礼相待,这是他的德行所在。可我初次拜访他,他居然坐在大殿的佛像上面,连迎都不迎就叫我一个人走了进去。在我走的时候,他不但没有挽留,还流露出让我尽快离开的意思。一个有道高僧突然变得连基本礼貌都不讲究了,你不觉得这挺奇怪吗”李宠顽皮的把空气中凝成问号的烟雾拉直成了一个感叹号,点着小脑袋说:“这确实不象了然大师一惯的作风。你为什么没有当时就问他原因呢?”面对李宠的责问,公子白一脸无辜,外加十分无奈,道:“我一进去就被他的颂经给弄禅定了一个多小时,相当于受了一次精神上的洗礼,进了大殿后又被那里面的法像的佛力感染,在那个状态下,我的思路几乎是跟着他的言行在走,没有太多的思考时间。一直到出了寺院,我才一点点儿的感觉到他的异常举动,想来他可能是出于某种原因故意让我的精神进入那种状态的。现在的困惑没了,对他的担心倒多了。”
   “佛徒总喜欢让人猜谜语,了然大师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既然老大你悟性有限,不如转回去问个究竟,虽然很没面子但总好过在这里胡猜。”
   听公子白一叨咕,李宠也为了然和尚担心起来,于是提出了一个最简单直接的方法。“说得也是,看一下心里踏实一点儿。我们折回去吧。离那里不远,走几步就到了,顺便把忘在那里的雨伞拿回来。”
   公子白扬手把烟头准确的甩进了十米外的垃圾箱,然后起身折返长安寺。在路上解决了一个午饭,一个小时后,公子白重新回到了长安寺。门前的那个知客僧老远见了公子白,没有上前招呼反而转身奔入庙里面去了。公子白和李宠看在眼里,奇在心中。公子白对李宠说:“这不就是我上午见到的那个知客僧吗?为啥看到我就跑呢?我捐香火钱的时候,他可是千恩万谢的,这么一会儿就不认识我了,不太可能吧?”“老大,现在是中午都过了,没准人家没吃午饭,急着去食堂用餐呢。咱不用理他,都是熟人,直接进去不就得了。”
   李宠见庙内安详平和觉察不出异样,当先飘进了庙门。公子白见李宠当先进庙,也不作他想,前后脚儿跟在李宠后面迈进了庙里。从庙进去是一个被左右两列偏殿夹在中间的连接着大殿和庙门的铺满青色方砖的小型广场。公子白刚刚踏足广场上的碎石路,厚重的红漆木门吱呀匡当一声在他们身后关闭。庙门关闭后,大殿和偏殿中响起来百十人整齐划一的颂经之声,整个广场被浩瀚的佛力笼罩,公子白和李宠的感受就像置身高压锅的五花肉一样,有身似火烧被压榨得全身流油的强烈郁闷感。“老大,情况有点儿不对头啊!至少有一百个和尚在念经,我不是恶鬼,你也不是冤魂,没理由弄这么大的欢迎仪式。他们是不是搞错了?”多亏李宠是灵鬼,对佛经不很敏感,如果是其他鬼魂,在这么大的场面下,用不了一分钟就被超度了,哪还能发这么一大堆感慨。“一定是搞错了,就算以前不认识我,刚才我捐香火钱的时候,至少有几个和尚会对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八百八十八元八角八分的香火钱,不是巨款也是吉利数字啊!”公子白的吃惊程度不亚于李宠,当下运起法力减轻了身上的负担,冲着大殿那边高声喊叫:“了然大师,大水冲了龙王庙了!我是小白,自已人呐!”公子白喊了半天,了然没有回答,从大殿里面传出来一个年轻的声音:“劫走了师父还敢回来装腔作势,众位师兄弟尽快将他们拿下!”大殿里传出来的声音对公子白和李宠来说很陌生,尤其听说要把他们拿下,李宠的小少年脾气立马就上来了,指着大殿的门口说:“我们来找了然大师,你算哪根葱敢把我和老大拿下?有种站出来,跟我比划比划!”“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武呢?”公子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全寺的僧众全都把他和李宠当敌人,为了防止冲突扩大,只好举起双手冲着四周点头示意,表示他和李宠没有恶意。“一个逞凶,一个伪善,师父定是吃了他们的亏。为救师父,大家动手吧!”大殿里出声指挥的那个人不出面和李宠单挑,也不接受公子白的善意,在他的催促下,布满小广场四周的僧众发动了早已布置周详的阵势,颂经声嘎然而止,凝重的空气变成淡金色的禁制,公子白和李宠的一切退路在瞬间被封死。大殿和偏殿的门窗同时洞开,百十个藏身殿内的和尚一齐出手,带给公子白和李宠的第一轮攻击居然是中国传统武术,拳风、指风、掌风齐至,比少林寺七十二绝技品种还多的武林绝学汇成一道激流倾泻到他俩的身上,“这个也能伤我吗?”李宠仗着是鬼,不认为几道内功发出来的拳风能把他如何,故意把小胸脯挺得高高的迎向了拳风,结果是李宠发出了一连串的鬼叫,身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顿老拳暴炒。原来,在这淡金色的禁制里面中国功夫是见神打神、见鬼扁鬼,通行无忌百试不爽的。与李宠相比公子白的情况好了许多,因为他有强健的身体,而且对身体非常爱惜,不管是什么样的打击都不会傻到去硬接的地步,从容的使了两个简单的护身符就保住了平安。李宠见势头不对,一遛烟钻到了法像里避难,结果害得没有思想准备的公子白身上多挨了二十多道拳风,外加一记无影脚。“老大,我对佛法过敏,你先顶一阵,我在这里给你做参谋”
李宠很“无耻”的为自己找了一个借口。“如果你一直这样下去的话,肯定会对佛法有心理阴影,弄不好以后上街见了兆头的都得掉头逃跑。你小子赶紧给我出来!不然我就把你的法像交给这些和尚,让他们整天对着你念经!”公子白对李宠的做法非常不满,他倒不是为了李宠替他拼命,而是为少年儿童的心理健康着想。“你真是我的老大,把我吃得死死的,要我出去也行,我动手破坏了这里的古建筑你可不能让我赔!”李宠居然把保护名胜古迹作为临阵退场的理由,估计是跟公子白混得久了,获得了随时创造歪理邪说的特异功能。公子白没工夫同他辩论,连续扔出十几张护身符,在四周形成了一个以他为中心半径两米的安全区域,稳固了阵脚后催促李宠道:“少废话,快点儿出来!你主攻,我掩护!”“外面有和尚们的‘金钟罩’,里面有你的防护墙,我一点儿冥界的力量都借不到,只有吃老本了。回头你得给我营养费。”
   李宠再次从法像里跳了出来,因为凝聚灵力的关系身体发着淡青色的灵光。“身似清风影如雾,万千鬼类吾称灵。灵光闪现明心性,何惧天呼地不应。”
   李宠跟里念颂着一段不知是自嘲还是自我吹捧的法诀,身体上的青光一点点儿的变淡,青光每变淡一点儿就有一个鸽卵大小的银色光球出现在他身边。当李宠身外的青光全都消失后,他已经被一百零八颗宛如星辰的银色光球包围在其中。“灵九星爆!去!”李宠一声呼喝,围住他身外的银色光球四散疾飞,或直击或回旋按照不同的轨迹往大殿和偏殿内的和尚身上打去,不多不少、不偏不向每个和尚都得到了一个银光球的优惠。一百零八个和尚见李宠的光球袭来,结印的结印,发功的发功,与光球来了一次正面对决。刹那间,光球爆裂的连串脆响和炫目银光一起发生,随后是杂乱的闷哼和鲜血从胸腔穿过喉咙最后落到地面上的混合声响。结阵困住公子白和李宠的一百零八名和尚,有三十九人受了轻微内伤,五十一人伤重吐血,只有十八名和尚承受住了李宠用自身积聚和灵力发动的一击。“结阵!佛力循环,不可单独应战!”还是那个一开始就出现的声音在发号施令。在他的命令下,受伤的和尚全都挺直了身体咬牙监守着岗位,而且把弥漫的佛力引入他们的体内,和尚之间形成了一种既能抗敌又可以疗伤的佛力循环。和尚们的阵势在李宠的硬撼下愣是分毫未动。“这还像个灵鬼的样子!”公子白见李宠的一击有模有样,不由夸了一句。全仗自身灵力发了一击后,李宠有些疲倦,对公子白说:“老大,论单个实力,这群和尚就算是用车轮阵也不够咱俩打的,他们现在不顾脸面的搞群殴,摆明是用蚂蚁啃大象的战术,要把咱俩累趴下。要想破阵光靠硬打是不行的,赶快让你的智慧开工吧!”“说得是,我看出个大概来了。这群和尚是用佛力照出一个护罩把咱俩闷在里面了,只要破了这个护罩,恢复了自由,要打要逃就全由我们做主了。”
   挨了一招还了一式之后,公子白对处境有了大致的判断。公子白正在发表言论,和尚们的第二轮攻势开始了。似乎是对李宠的报复,和尚们动作整齐划一的每人发了一个金光闪烁的佛家十字印记打向公子白和李宠。这次的攻击明显比第一次强烈,普通的护身符根本无法抵挡。一阵鸡飞狗跳式的躲闪后,公子白心疼的用掉了一个玉符才稳住阵脚。望着玉符光芒之外仍在往复飞旋的佛家印记,公子白气急败坏的对殿内的光头们喊道:“我说,哪有你们这样做和尚的?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无缘无故就动手擒人,还把佛家的注册商标拿出来乱扔,简直不像话!遇到不明白的人还以为是德国法西斯纳粹的标记呢,佛爷都会被你们气死!”“老大,如果开辩论会的话,我肯定你能舌战众僧并最终胜利,可现在是开武斗会,人家根本不跟你对话。而且攻势一次比一次猛,咱们不能在这里干靠,还是跟他们动真格的吧!我相信你的实力。”
   李宠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没人知道这个困住他们的阵势能让和尚们的攻势强到什么程度,及早破阵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公子白用奇特的眼光看了李宠一眼后十分神秘的说:“说实话,我一个人破阵有点儿难度,刚才你使的那招给了我点儿灵感。只要把你那招稍微改动一下,咱俩一起发动,应该有八九分的把握可以破阵,你要不要试一试?”李宠对公子白的眼神非常敏感,惴惴不安的问道:“老大,你每次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就一定有馊主意。不是又想害我吧?”“我要害——还不容易吗?直接把你的法像当古董或是艺术品捐给博物馆或者寺庙就行了。只不过是让你改变一下法术的发射角度,再费一次力而已,不用紧张。我的眼神这次是用来毒害这群和尚的。”
公子白的话打消了李宠的怀疑,于是公子白和李宠的一次分段式组合攻击开始了。李宠再次发动了“灵丸星爆”,不过不同前次的是,按照公子白的要求,那一百零八颗银色光球并不是分散射往四面八方,而是排成笔直的一条直线往他们正上方笼罩着的淡金色佛力护罩上的同一点连续打击过去。灵丸一个接一个打在护罩的同一点上,紧跟着发生裂爆,一片接一片的银光以承受打击的那一点为中心向外扩散,层层叠叠宛如盛开的银莲。护罩也因此产生了一个很小但逐渐变薄逐渐扩大的缺口。“颂经!加强阵势!”阵势指挥者眼见阵势在李宠的锥子凿穿战术下岌岌可危,急忙高声调度。在他的命令下,颂经声再次响起,而李宠所有的灵丸也都发射完毕了。灵丸星爆的最后一片银光闪过,和尚的颂经声刚刚响起的时刻,在一旁蓄势已久的公子白发动了。“身正影端心无愧,半分善念可化雷。疾!”一道玉符不偏不倚地打在护罩上已经被李宠灵丸星爆削弱的那一点上,公子白发出的是茅山派雷法中以自身纯正法力和善念为基础的“正心雷”。正心雷在爆发时没有震天世响,只发出了一声让人心弦震颤的声响,随后爆出了宛如烧天烈火般经久不散的刺目蓝色闪电。已经变得薄弱的淡金色护罩,在烈焰般的闪电轰击和灼烧下如同挨了石头的玻璃窗一样产生了裂纹。在最后一道闪电即将熄灭的时候,公子白晃出长刀腾身而力,身体和刀身绷成了一条直线,像支利箭一样攻向护罩上经过两次打击的那个焦点。公子白和他的长刀追上了最后的闪电,穿过电光后钉在护罩上,一声脆响过后,护罩彻底碎裂,公子白收不住去势,在惯性作用下射到了三十多米的高空。在当时的声光效果烘托下,如果有人见了一定会以为是庙里来了杂技团,正在上演炮打飞人的经典节目。身在空中,公子白扭腰转向,手中长刀向下猛挥。由于不想把下面的和尚头当西瓜切了,他刀上发出不是刀气,而是刚才穿过雷电的时候留存在刀上的剩余闪电。这些剩余闪电一点儿都没浪费,随着公子白劈出的几十刀全部倾泻到大殿和偏殿打坐的和尚们面前。在狂雷激电之下,大殿偏殿的石板地面被轰了几十个坑,殿内立刻尘土飞扬人仰马翻,一百零八个和尚除了三个较强的以外,都被乱飞的石屑在头脸上留下了记号。一直在大殿内主事的和尚见阵势已乱,急忙高喊:“众位师弟莫慌!集中大殿布须弥罗汉阵御敌!”主事和尚的话音还没落,一道身影已经穿过尘土射入殿中,随后觉得脖颈间有种凉丝丝的感觉,等看清楚了才知道,他们极力想困住的公子白正在自己身后,而公子白手里的长刀就架在他自己的脖子上。“什么须弥罗汉阵,我看是稀泥萝卜阵!”主事的和尚几次出声指挥,公子白早就从一百多个光头中把他给锁定了,所以一冲破禁制就直奔他来了。制住了主事和尚,但公子白也掉进和尚堆里了,看着离他最近的想冲过来营救的十来个和尚,公子白故意把手里的长刀往下压了压,大声喊道:“都别动,谁敢过来,我先把这位和尚的兆头变平头!”公子白这招劫持人质果然有用,他这一咋呼,倒是没人敢冲过来了,不过他却掉进和尚堆里了,暂时出不去了。“都给我退到外面去。偏殿的也给我出来,到广场集合,不然我杀了他!”他这一喊,旁边的和尚立刻照办,呼呼啦啦全都到了小广场上,不过有几个特别强的和尚却故意留在了近处准备随时出手解救被公子白劫持的主事和尚。“你们这些和尚,合起来还可以,如果分开就不够看了。”
   李宠一挥手,一阵阴风把不死心的几个和尚扔到了广场上。见大殿里的和尚走得干净了,公子白左手挥动,劈里啪啦地被他制住的和尚身上帖起符咒来,直到把这个年纪不轻的大师贴成黄纸裹成的木乃伊才收回了长刀。被几十道符咒镇住的和尚除了言论自由以外,其他的权利全都被限制了。公子白的长刀撤回,和尚立刻从他的压力下恢复过来,立时扯着嗓子喊道:“你们这些奸人,劫走了师父,还回来帮作姿态。大家不要管我,结阵将他们拿下!”贴满符咒的和尚木桩一样立正殿内,说起话来吹得贴在脑门上垂到嘴边的一张符纸呼哒呼哒直响,把本来悲壮的场面弄成了令人啼笑皆非的尴尬局面。在这位和尚的感染下,遇到广场上和尚立刻发了一声喊,瞪着眼睛就要冲上来玩命。看到这场面,李宠立刻想找以前跟他说和尚没脾气的人,当面扬他两个耳光。公子白进门就被逼着打了一场糊涂架,怎能让刚刚得到控制的局面重新混乱,当即发了一声喊,把和尚们给震住了:“你们都给我站住!说来说去我听明白了,你们是把师父给丢了,我给你们把师父找出来不就行了吗!”公子白这一句果然管用,所有的和尚立时停止了脚步,如同殿里的泥塑大雕一样站在广场上。“愉把我师父交出来!”被定在殿里的和尚不能回头,看不到身后的公子白,依旧直着脖子喊。公子白转到这位和尚的前面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和尚看年纪有四十左右,浑身肌肉结实,眼中神光充足,应该归到内外兼修外带法力高深的行列中来。“这位和尚,你先不要急,我是说把你师父找出来,可不是交出来,这里面的区别可是很大的。如果我说把你师父交出来,就表示我把你师父给带走了。如果我说把你师父找出来,就表示你师父不是我弄走的。我要花力气去查他到底在哪里。这么解释你懂了吧?”公子白解释完了,李宠过来补充:“是嘛,我老大跟你师父的交情可不一般,可以说是忘年之交,不可能对他不利的。中午的时候还要请他吃饭呢,怎么过了一中午他就出事了吗?你们不说清楚就跟们干仗,哪有这么办事的!”一直以来,公子白只是跟了然单线联系,寺中僧人也只是从了然的口中和其他鬼怪的议论中偶尔听到他的名字,至于公子白到底是什么样子,人品如何,僧人们全无概念。直到公子白上午入寺找了然并且捐钱的时候,才有不到十个僧人认识了他的面目。李宠说公子白跟了然是忘年之交,僧人们当然有所怀疑,殿里的这位更是不信:“公子白的名字我们有所耳闻,师父从未说过跟他有什么交情,我们更不知道他的人品,只知道他来到这里后,师父就失踪了。今日分明是他故弄玄虚劝走了师父。”
“老大,我看他们都得了念经后遗症,全都是死脑瓜骨不拿点儿证据出来,是说不到正题上了。亮亮你的底给他们看看吧!”李宠做无奈状退到了一边,把公子白晾在大殿中央作人体展示。这时候,公子白才有空重新打量大殿,一看之下才明白为什么从闯入大殿后,自己就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大殿还是那个在殿,无论从经度还是纬度上讲都是分毫不差,可是在里面的感觉就不一样了。公子白上午来的时候,跨入大殿时觉得大殿的空间特别宽广和里面的佛像异常高大。现下站在大殿里,大殿的那种宽广雄伟之势不复存在,佛像的威严和光辉全部消失,如今的大殿只是一个不大宽广的供奉着普通泥塑木雕的狭小空间,从门口到佛像不过是十几二十步的距离。前后不到两个小时,置身同一个大殿,给人的感觉却是判若云泥,公子白本能的感觉到,一定是有事,而且是大事发生了。公子白站在大殿正中,被一百多个和尚参观,尽管见惯了场面还是有点不自然。好在他的反应够快,在半分钟内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证明我和了然大师的关系,还有我的人品,实在有点儿难度,不知道这个行不行?”说完后,公子收起手中的长刀,盘膝坐到了地上。“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老大,你这个姿势太帅了,不过在这些专业和尚面前作态好像没什么说服力吧?”不知道李宠是帮边的,他这一解说,殿外面的和尚立刻起了骚动,前排的几个又蠢蠢欲动起来。“小李,你好好看着就行了,净给我添乱!老实地给我压阵。”
   公子白两句话喝住了李宠后,居然双手合什缓缓闭上双目来了一个和尚坐禅的姿势。公子白这一弄,殿外的和尚不明所以,纷纷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瞧过来,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膏药。一分钟过去,公子白坐在那里毫无动静;两分钟过去了,公子白还是毫无动静;三分钟过去了,公子白仍无动静;静默一直持续了五分钟,和尚们失去了耐性,刚想舍命狂攻,公子白有了动静。两点金光发自公子白的眉心和小腹丹田,随后一下一上缓缓移动最终在他的胸口汇合,融为一体。一轮圆盘大小的金色光晕在公子白的胸口如花般盛开,光芒明亮而不刺目,此时公子白的皮肤已经与胸口的光芒一样变成了金黄色,整个大殿全都沐浴在公子发出的光芒之中。一股沁人心脾的檀香气味弥漫在空气之中,大殿内的佛像在香气和金光之下应和幻出了佛光。处在大殿之内的那位和尚感触最深,光芒过处他身上的禁制符咒全都脱落,可他却没有向公子白发动攻击,而是虔诚的跪倒在大殿之中对着佛像顶礼膜拜,他此时的感觉和公子白上午进殿时的震撼一般无二。“佛血化金身,佛光辟净土,非大德大行者难有其成。”
   殿外一个年老的和尚颤声发话,随后所有的和尚都恭恭敬敬的对佛光萦绕的公子白拜了下去。
   和尚逼急了的公子白,想起了自己身体里还有了然给的两滴金身佛血,于是拿出来作为自己与了然的关系和人品问题的证明,显然他这招是用对了。和尚中最年轻的也和公子白的年龄差不多,再老一点儿的都跟他的叔叔差不多,被这么多和尚拜,公子白可不敢领受,赶紧收了法术,逃到一边。法术一收,大殿内外恢复了正常,所有的和尚起身后,公子白用正常的嘴胸说道:“大师们,小子可没什么德行,弄出这个效果全凭了然大师送我的两滴金身佛血,这就是我和他关系的还有人品问题的最好证明。你们要是再不相信,我就只好放点血出来让你们拿去化验了。”
公子白捋胳膊准备给自己放血的当口,恢复了自由的主事和尚来到他的面前,深施一礼,面有愧色说道:“施主不必再讲了!施主身上显现的法相确是师父的金身佛血所致,贫僧跟随师父多年,见识过师父金身佛血的威势,虽然法力轻微但这点儿眼力还是有的。能承受师父金身佛血的人,必须大善者,绝不可能做出对师父不利的事情,是我们错怪了。”
  公子白见信任危机解决了,立刻转移话题:“既然这位大师信了我, 想必外面的各位也是没有意见的。不如大家都各忙各的,留下一两个把事情说清楚。照我看,一定是了然大师出事了,不然各位大师不会这么激动,见了我就动手,一点儿讲话的机会还得我自己创造。”
  “施主说得有是。大家先行散去。无欲、无求、无过,三位师弟留下。”
  在主事和尚的吩咐下,三位与之年龄相仿的和尚步入殿内,其他的和尚则无声的散骈了。至此,公子白才从心平气和的和尚口中知道了寺中的变故。主事的和尚和被他叫过来的三个和尚都是了然的亲传弟子,主事的和尚法号无功,跟随了然时间最久,法力在全寺中是最高强的。当天上午,就在公子白中踏入长安寺的时候,了然突然发动了佛法,并以传间密法通知他的四个弟子一起施法封锁寺庙。四个弟子依言施法,但不解了然是何用意。过了一阵,了然突然让他们撤了法力,他们本以为平安无事了,可随后立刻感应到大殿内佛力狂涌,了然竟以一人之力封闭了寺庙,大殿上几乎布满禁制,他们无法接近也无法窥探。又过一阵,大殿的佛力尽失,他们冲进大殿不见了然的踪影,殿内的佛像上密布雷击后的裂纹,在大殿的地上留有一张用过的玉符和一把雨伞。

xiaogong 发表于 2006-5-14 15:18

又有新的了~~~~~~~~~~~~~~~~~~~~~~~

发表于 2006-5-14 17:52

前面JMS猜得都对,我在网上看见了个图片版,是别人把书一页一页扫描上来的,字比较小,我都是把图片下载下来再放大看的,还有的地方没扫全,比如边上缺个一两行什么的,最后看得眼睛直疼看完了,然后就开始后悔了,跟了这么长时间的文被我糊里糊涂看完了,哪有这样隔几天看一点,大家一起等更新有意思阿..唉..后悔啊~~~

发表于 2006-5-14 17:55

第八十一章
  
   经过他们四个师兄弟辨认一致认为佛像上的雷击裂纹是由道家雷法造成的,而地上的那张玉符正是茅山派雷法特有的玉符。进一步调查后,知客僧指认殿内的那把雨伞是上午来访的公子白携带进来的。结合对公子白背景简单的调查后,了然的徒弟们认定公子白对了然的失踪有重大嫌疑。公子白先行入庙查看形势,然后假作离去后迅速返回,对师父痛下毒手;师父先有警觉,公子离去后放松警觉;当公子白返回后为免连累僧众独立拼斗公子白,最后遭了毒手被劫持。这就是了然的徒弟做出的判断。所以,当公子白下午再次回到长安寺的时候,等着他的是全体和尚的迎头痛击。李宠当时的感觉只有一个:长安寺无字辈的和尚,全应该起一个法号——无智商,就算他公子白和了然真的有仇,真想把了然如何,也不至于傻到把作案证据留到现场啊!别忘了他可是律师,如果用这么明睁眼漏的作案手法,哪能体现出他的专业水准?不过,话说回来,连公子白都不得不承认,佛像上的裂纹和地上的玉符,确实是茅山派的手笔,这样的线索留在这里,足可以让心地单纯的专业和尚产生许多联想,公子白心里清楚得很这次又让人给阴了!公子白和无功说话的工夫,李宠认真的查看了被雷击的佛像和地面上的玉符,看过后他的笑脸上罩上了一层寒霜。公子白见李宠脸色不对,急忙问道:“小李,突然间脸色变得这么难看,是不是对佛像过敏啊?如果是的话,就回法像里休息一下好了。”
  李宠晃了一下脑袋,对公子白说:“老大,这次咱们碰上的可不是简单的栽脏嫁祸,而是个大麻烦啊!”公子白对李宠的论调不大赞同,随口答道:“我们哪次碰到的不是大麻烦,连魔君的巴掌我都领教过了,还能有更可怕的吗?了然大师不是凭空失踪的,大殿里还留下了这些线索,不会很麻烦吧?”李宠没有直接回答公子白,反而先提了一个问题:“我们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大殿和这里的佛像显得异常雄伟,现在这个大殿跟普通寺庙的大殿没什么两样,这其中是何道理,以老大你的智商该不会想不通吧?”公子白的智商可不是让人拿来开玩笑的,李宠的语音刚落,答案就出来了:“这可难不住我。大殿里的佛像受人膜拜已近二百年,本身积蓄的念力就非常强大,再加上了然大师施以佛法、声光效果自然惊人。现在想起来,那时候他一定是感觉到了什么危险,才施法作势,当时我还以为是特地为我准备的欢迎仪式呢。”
   “完全正确。那你想没想过,以佛像的念力加上了然大师的法力,得要什么样的实力才能把佛像劈成碎纹玻璃的效果,可顺道把了然大师绑架呢?”李宠接着问道。公子白偏头想了一会儿说:“这个问题就不好回答了。反正你、我、啸月、商瓷,再加上陈玄那个倒霉孩子合起来也办不到。你的意思是说,把了然大师绑走的强大到我们应付不了,对吗?”“正是如此。这些佛像上的裂纹,可不是一般的雷劈出来的,而是正宗的正一五行灭神雷!这可是茅山派镇派的绝技,连现在的掌门清灵子都没修炼成功呢!还有那道玉符,那根本不是发正一无行灭神雷用的,但确实是茅山雷符。你说,这件事就是简单的栽脏嫁祸吗?”说来说去,李宠道出了关键所在。公子白听后半晌不语,别看他脸上波澜不惊,脑子却是飞速旋转。无功的讲述和殿内的情形明摆在那里,了然不是被劫持,殿内就不可能有剧战的痕迹,无功他们也不可能有那样的感受。可是有金身佛血为凭,了然只要愿意完全可以舍命死战,因为他即便战死一样会转生极乐,不必遭受被擒的污辱。好人的敌人是坏人,像了然一样大智大勇的和尚,能对他不利的只是大奸大恶之徒,可是和了然打斗的人用的却是茅山派正大光明的绝技。如果说这个神秘来客只是和了然切磋,然后请了然去吃饭,他却用不着挑公子白进庙的时候来访,更用不着特意留下一块玉符故布疑阵。事情只有用扑朔迷离四个字来形容。“看来,了然大师的失踪是冲着我来的。这个暗中搞事的用了茅山派的绝技,还故意扔了一块玉符在这里,目的就是引我上道。看来他的目的是达到了,就算我今天不折回来,各位大师也要去找我,了然大师失踪的事情,我非管不可了!”就算事情不被特意牵扯到他的身上,知道了然大师出了事,公子白也不可能袖手旁观,即便一时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也把寻找了然的事扛到身上。无功等人见识了公子白身上的金身佛血,肯定了他的人品问题,排除了他的嫌疑,却多了几分对了然的担心,见公子白表态后一齐道谢。“大家自己人,用不着客气。拿了伞,我就走人了。”
公子白哈腰去抢地面上那把被他落下被和尚们当作证据的雨伞。公子白的手碰到了雨伞,眼角余光不经意地扫了一下大殿整洁的地面。从他的角度看过去,了然曾经坐过的蒲团下面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公子白觉得那东西的光芒不大寻常,拿起雨伞后走了过去。李宠和四位和尚不知公子白何意,一块儿跟了过去。公子来到佛像前面,伸手揭开蒲团。在蒲团下的地面上闪出一点儿晶光,一个指甲大小的水滴形物体下面的一大半镶在地面的石板中,只露出上面略尖的一小半,公子白拾雨伞时看见的光就是它透过蒲团的缝隙发出来的。另有一行淡金色的小字入石三分的记得在地面上:“渡劫应劫皆因劫,施劫设劫反被劫。”笔体应是了然的真迹不假。暂时参不透了然的偈语,公子白只好先研究着底下的晶体。观察了一下,觉得没有危险;公子白费力地把这个不明物体从石板中拨了出来。这东西通体晶莹,仿佛一滴下落的水滴突然被凝固了,放到公子白的掌心后晶光变盛,而且在周围又多了一层明黄色若有若无的霞气云光。公子白和李宠都不识货,可是跟在后面的四位和尚是行家里手,一看到公子白手中的东西,立刻带哭腔惊呼道:“佛泪,这是师父的佛泪!”“佛泪!佛泪是什么东西?”公子白和李宠一齐发问,同时他们的心里在想,难道佛的眼泪都是宝石,那做和尚真是太有前途了,随便哭一下都可以致富!在无功他们的解释下,公子白和李宠弄清了佛泪到底是什么东东。首先,佛泪可不是宝石。如果真像公子白和李宠想的那样,那和尚就不用出去化缘了,只要天天在家切洋葱就解决温饱到小康了。其次,佛泪并不是佛的眼泪,而是和尚的眼泪,但不是随便一个和尚哭一哭就能造出来的。只有修炼出金身佛血的高僧,在遭遇到必须经历又没有把握渡过的劫难的时候才会产生佛泪。一滴佛泪,可以把一个高僧的大部分法力凝固起来,并且存储这个高僧的一个念头,当佛泪遇到与高僧的留存的念头有关的人时,佛泪就会产生反应。而等到实现高僧念头的关键时刻,佛泪所涵的力量才会爆发,佛泪等若是高僧留下来的遗愿,也就是说,留下佛泪的高僧本身已经凶多吉少了。给公子白解说了佛泪的奥妙后,无功目蕴沾光沉声说道:“看来,师父一定是自知凶多吉少,才没有惊动我们任何人。刚刚佛泪显现慧光,足以证明公子施主与师父的心愿有关,这颗佛泪施主一定要带在身上,当机缘到时才可见分晓。”
   “佛家偈语最是难明,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想通的。难道就没有什么法术可以知道了然大师的心意吗?”公子白凝视着佛泪问道。“没有。佛泪中的秘义只有在机缘到时才能知晓。师父一定是有了大劫难,恐怕。。”无功一句话说得其他三位和尚黯然神伤。“出家之人,四大皆空,不可过于执着。了然大师只不过是失踪而已,即便不在人世也只是去结困果,四位如此作态,怎能得佛学精要啊?”公子白见四个和尚见到佛泪后像没了爹妈的孩子一样可怜,只好变相的激励他们一下。“施主教训得是。”
   四位和尚被公子白一说,当下收起颓态,有了些精神。长安寺里,除了了然是超级高手之外,其他和尚的个人实力实在是太一般了,全加起来都不够公子白和李宠打的,让他们到外面查访弄不好又失踪几个,与其那样倒不如让他们管好庙门做好自我保护。公子白打定主意,向无功他们交代道:“请各位僧众,在了然大师没回来之前稳守寺庙,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
   无功等人自知实力不济,又见人品没问题的公子白勇挑重担,虽然担心了然安危但也只好从命,灵异界中以实力说话这个基本法则他们还是明白的。公子白二次离开长安寺已是下午三点钟。满脑子的问号还没数清楚,啸月的电话就打进来了:“我说,你小子跑哪去了?早饭、午饭我都没吃呢。晚饭是在家里做,还是到外面吃啊?要是买菜上来的话,可别忘了多买点儿肉。”
不等公子白答话,啸月就开始点菜了。“你是狼还是猪啊?这么贪吃,自己找个厨师学校去学吧!我这里还有事情呢!”公子白的心情不好,语气冲得跟胡椒粉似的,张嘴就把啸月给呛了回去。啸月听出公子白的语气不对,但没想太多,回问道:“什么事比吃饭还重要?难道是打架吗?谁惹你了,我过去揍扁他!”“老大和我,刚被一群和尚围起来群殴了。”
   李宠胡乱的插上来一句。“哪里的和尚这么大胆,敢打我们的食神,你把他们的庙门钉上,我派一百个妖狼进去揍他们。”
   啸月借鉴了周星驰关门放狗的创意,打算来一个群狼啃光辉计划。 “别听小李胡扯了。了然大师失踪了,很可能是被劫持的,看情况很危险,我正头疼呢。哪有心思做饭炒菜!”被李宠这一搅和,公子白没笑出来,可情绪平复了下来,说出了了然的事情。“劫持了然!开什么玩笑?那个老和尚就差一步成佛了,那还是因为他自己不愿意往前迈的原因。他随时可以涅盘,怎么能让人劫持呢?我不信!”啸月觉得公子白是在诳他。“千真万确!我就是想不明白才心烦的。我打算找商瓷研究一下,你先到避风塘上占位置,我一会儿就到。”
   公子白说完挂了电话。在避风塘的老位置上,公子白、啸月、商瓷,还有一个别人看不见的李宠围坐在一起。公子白原原本本的把长安寺发生的事情解说了一遍,听得啸月和商瓷啧啧称奇。“说到战斗,佛徒善守不善攻。就妖狼族来说,一个三百年以上的妖狼战士的战斗力就高过了然大师。可了然大师有金身佛血为凭,在全力防守下就是十几个妖狼战士也奈何不了他。小白和小李被百十个没什么法力的和尚给困在阵势里面都要费好大力气才冲出去,都是这个道理。了然大师在很短的时间就被劫走,怎么说也说不通!”啸月这样的好战份子,连分析问题都要从战斗力的角度出发。商瓷是半个仙人,对法术比较感兴趣,跟在啸月后面说了自己的看法:“茅山派中在两代之内无人能使正一五行灭神雷,神雷的出现就是一个奇迹。这个神秘人物不但能使出神雷,还用雷去轰了长安寺的佛像,惹出了然失踪的事端,并且故意把目标指向茅山派和小小白子,以他这样高的修为办这种头尾不分的事情实在是让人琢磨不透。”
   “是呀。如果是故意找老大的麻烦,以他可以斗过了然大师的身手,轻松就可以把老大抓去,用不着拐弯抹角的费力气。”
   李宠赞同商瓷的观点。“谁说不是呢?”公子白附和了一下又说道:“你们说的这些对我有点儿启发。这个家伙如果是为了对付我一个,肯定直接上门找我;如果是专门对付了然大师,就不可能劫走了然大量后留下任何线索。他就找上了了然大师,然后又把所有疑点都指向了茅山派和我,若没有了然大量留下的偈语和佛泪,很可能因此造成茅山派和佛徒们的全面战争,我看这不是简单的私仇报复,应该是一个有计划的阴谋。”
   “这还用你说!”李宠、啸月、商瓷一齐把公子白的结论鄙视了一下。“你还是给清灵子发个短信让他查一查,几代内茅山派的法术有没有外泄,从门派内部找找原因吧。我去找空间壁障周围的观察员谈谈,查一查近期有没有特别的东西溜进来。”
   商瓷一口干掉面前的汽水,准备出去奔走。“了然大师是个好和尚,虽然他不吃肉,我还是很敬佩他。商瓷老大这么上心,我也不能闲着,带上妖狼挨家挨户的搜,让我找到那个家伙,先给他来顿拳脚套餐。”
   啸月把桌上的一盘青豆都填到嘴里,拍了拍手做甩开膀子大干状。人界现今的第一高手突然失踪,仙界和妖界可以不必理会,但了然留下的偈语和佛泪总给商瓷和啸月一种暗流汹涌危难将临的紧迫感,再加上平日里的私交,所以他们尽可能动用自己手上能用的关系和力量,尽最大的可能帮助不知身在何方的了然。公子白见商瓷和啸月如此热血,非常豪气的把一大杯可乐一饮而尽,然后指着商瓷和啸月说道:“你们两个用一门心思就好了,我既要管茅山派的事,又得让鬼卒们给我个面子,来个全国大搜捕。为什么我不去找事,事总来找我呢?”恍惚间公子白又想起了已经被他淡忘的那个梦,面对着商瓷,公子白话在嘴里颠了几个个儿还是咽了回去。从避风塘里出来,他们各自行动,直到半夜时分才安排完毕,剩下的就只有等待各方反馈的消息。商瓷谢绝了公子白邀请他到家里小住一晚的好意,独自一人坐了辆计程车返回他的教师宿舍。教师宿舍在大学的东北角,校区里面禁止计程车通行,商瓷只能在学校的南门下车步行回宿舍,从校门到宿舍的距离只有五百米左右,需要经过广场、主教学楼、林间小道和学生宿舍。这个时候,教学楼和宿舍的灯火都熄了,只有主要路口的几盏路灯还在坚持工作。走夜路,对商瓷来说是家常便饭,和门口的保安打过招呼后他选择了一条距离宿舍最近的路线走了下去。不管是神仙还是妖怪,都要有一个家,只有在家里才有点安全舒适的感觉,商瓷这样的半仙儿也不例外。凭商瓷的实力,只要愿意完全可以在人界得到任何高级的享受,不过豪宅华府不对他的脾胃,又狭小又简陋的单人宿舍反而能让他有安定和舒适的感觉,这也许就是因为活得太久惯看人世变迁的缘故吧。走在路上,商瓷没来由的回忆起他和公子白、陈玄在校园中初次相逢的场面,如今他要把李宠挖来做自己小弟的豪言壮语没实现不说,连自己都成了给公子白跑龙套的小弟,想来真是可笑。少年人常思将来,老年人常思既往,作为一个人来说自己已经老得不能再老了,想一想以前的事情应该算是常情;作为一个神仙来说,自己可是年轻得要滴出水来。区区三五百年光阴下应该再对自己心理上产生什么影响的,没必要也没理由去想术多过去的事情。自己空间是应该按照什么方式去思维和行动呢?商瓷的心情从回忆的快乐突然变得异常矛盾。心绪不宁,神识散乱,是修仙的大忌,商瓷的情绪波动刚起,修仙法则立刻给他亮起了红灯。
无论何种生命形式都是一种经历,我干嘛要去钻牛角尖,这不是有病吗?商瓷晃了晃不知何时变得有点儿痛的脑袋,把心头的不快给甩到路边的草丛里去了,随手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缓步超过广场来到了教学楼下。过了教学楼就是一片小树林。树林里百十颗松柏和白杨错落的生长在一起,中间夹杂着报春花、丁香花等一墩一丛的木本花木,一条石板小路曲折的穿林而过。平时这里是校园情侣们说悄悄话和表白的地方,不过现在时间太晚,商瓷叼着烟走过来已经没有惊起情侣无数的壮观景象。小路不长也就六七十米,商瓷不一会儿就走到了树林中间,忽然间商瓷有所感应猛然停住了脚步。这段树林没有前段树林中的虫鸣,左前方的树木和花丛的后面有细碎的脚步声,树枝花叶也在微微晃动,似乎被某种力量感召,天上的星光正汇成汩汩的细流穿树木的枝叶投入黑暗之中。看情形是有人或者其他的东西在这里修炼,商瓷小心翼翼的迈下石板路,往星光下注的位置摸过去。走出不到两米,脚下便感觉有异,全神防备的商瓷立刻向的倒翻。一道银光擦着他的鼻尖在二芳的杨树上留下了一个拇指粗的洞只要稍微慢一点儿商瓷就成了他在讲历史课的时候,经常提到的一个金宋交战时期与岳飞齐名的著名的人物——哈迷蚩(此人以没鼻子著称)。“什么人”商瓷身在空中一声呼喝,随手把手中的烟头当照明弹打了出去。烟头带着一遛儿火光飞上半空,然后化成一团白亮的火焰徐徐下落。在亮光的照耀下,商瓷发现在十米方圆的草地上插满了半尺高杏黄色的法旗,在法旗的中央盘膝坐着一个人。白光一闪而灭,虽然没有看清坐在草地上的人真面目,但商瓷已经猜出来这个人是谁了。“陈玄,你这小子半夜不睡觉,跑这里搞什么飞机?练功不做好防护,误伤了巡逻的保安怎么办?”商瓷落地后对着花丛后面喝道。这个学校里除了商瓷,就陈玄一个会法术的,而且插在地上的法旗商瓷看得清楚,那正是茅山派的星汉法旗,所以商瓷的第一反应就是陈玄正在这里修炼。商瓷的话间落处,花丛后面有了动静,一阵银光闪动,地面上的法旗纷纷跃起,随后陈玄从树后转了出来。“商老师,这么晚了,你怎么才回来?平常这个时候,这条道上是没人过的。”
  对于商瓷的责任,陈玄多少为自己找了个藉口。商瓷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确定还长在脸上后,没有惯陈玄的毛病,立刻给了他一个不小的惩罚:“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在学校里不要乱练功!你这次居然不做防护就练功,更是离谱!把我的话当耳边风,立刻给我做一百个茅山派的基本法力循环。”
   陈玄苦着脸对商瓷说:“商老师,一百个法力循环是不是太重了,没两个小时的工夫做不下来。”
   “让你做你就做,哪来那么多废话!我在这看着你,别想偷懒!”商瓷板起脸来,一副罚你没商量的样子。“那我就做了,麻烦商老师给我望风,校里保安过来的时候,叫我一声。”
   说完陈玄就地盘坐,开始做茅山派的法力循环。商瓷靠在树上看着,只见陈玄身上泛起了一层银色的光晕,一股股灵气迅速汇集到他的体内,按照一个固定的路线循环往复。这正是茅山派正宗的法力循环,可是陈玄今天的循环速度比以往快了不少,一个小时刚过一百个循环就大功告成了。陈玄有了进步,商瓷本应高兴,可在他的脸上没有半分喜色,反而尽是惊疑的神色。当陈玄收功起身的时候,商瓷的脸色马上恢复了正常。“商老师,我做完了。今天这么晚回来,一定是有事情吧?”陈玄从地上站起来后,试探着问商瓷。商瓷回答道:“今天公子白找我去避风塘喝茶,本以为是消遣,谁知道是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怎么没叫我一起去呢?”陈玄对商瓷提到的事情很感兴趣。商瓷举步想住树林外面走,可迈了两步又停下了,对跟在他后面的陈玄说道:“长安寺的了然大师无故失踪了。公子白和茅山派都被卷了进去。现在长安寺的和尚虽然相信搞事的不是公子白,可公子白还是把找了然的事揽在自己的身上。他有事,当然要找我去跑龙套。知道你这学期的课紧,我们就没叫你去。”
商瓷一直注意观察陈玄,在听说公子白卷入了然失踪事后,陈玄的眼里掠过了一丝稍不留神就无法察觉的笑意。莫名其妙的笑意闪过后,陈玄急切的问道:“了然大师失踪了,这可是不小的事。公子白既然卷了进去,他想怎么办?”“现在很晚了,还是等到明天再谈吧。”
  商瓷没有继续谈论公子白的事情,打了个哈欠说道:“你也不要再修炼了,一起回去睡觉吧。正好能陪我走一段。”
  说完当先走出了几步。后面的陈玄迟疑了一下,立刻被商瓷落下了四五米远。走在前面的商瓷见陈玄没有跟过来,停往脚步回头往树木花从间瞥了一眼,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对陈玄说道:“说你修炼的不好,你还不信,那不是落了一面法旗没收回来,赶快收回来,然后回宿舍睡觉。”
  说完煞有其事的往草丛里指了一下。陈玄急忙顺着商瓷的手指方向看过去。这时,一条长索忽然从天而降,打着旋子把陈玄捆了个结实。而刚才还和颜悦色的商瓷已经是鸣雷剑在手,剑尖直指被“纠缠”长索纠缠住的陈玄。“商老师,你这是干什么?”被捆住的陈玄满脸困惑的问道。商瓷脸罩寒霜,催动剑气缩紧了陈玄,沉声说道:“少在这里装蒜了!你根本不是陈玄,想在我眼皮底下做假,你的火候还不够!你到底是什么,最好立刻现出真身,免得皮肉受苦!”被捆住的陈玄一脸无辜的回答说:“商老师,你不是喝酒喝高了吧?我是陈玄,你干嘛拿我当妖怪捆啊?”“你是陈玄,那我就是刘德佛了。开始的时候我看到陈玄的法旗,以为是陈玄在这里修炼,而且变化得惟妙惟肖毫无破绽,我对你毫不怀疑。可是我在罚你的时候,你露了马脚。以陈玄的性格,就算我看着他受罚,他也绝不会老实的做完我留下的功课,顶多能做到一半然后就找藉口蒙混过关。而你不但老实地做了,而且用的时间异常的快,陈玄的进境我很清楚,目前他绝对达不到这个水准。我从这时候开始怀疑,接着又想到陈玄那小子异常懒惰,而且我又多次警告。还有,我从来都叫公子白为小白,陈玄则称他为师叔,你对我的反常称呼没有反应,而且直呼公子白的姓名,根本不是陈玄所为!所以,我说你是假冒的,你还有什么话说?商瓷有理有据的论述都说明面前的陈玄是冒牌货,虽然他说的铿锵有力,如果让真的陈玄听到这些理由恐怕只有无地自容了。被捆住的陈玄对身上的长索和商瓷的剑气夷然不惧,哈哈一笑神态自若的说:“不愧是未来的职守正神,且不说法力如何,单是人老成精的经验敬如宾心思就令人佩服。不知你还能看出什么,一起说了吧。等你把话说完,老夫再给你个交代。”
  他这样一说,等于是承认了商瓷对他假冒陈玄的指控,而且是有侍无恐。假陈玄一认帐,商瓷的心里就更着急了。对方敢于承认,摆明是有所依仗,没把他放在眼里。既然已经摊牌,就没什么余地,商瓷把心一横,索性把所有的窗户纸都捅破,无论结果如何都要落得心里亮堂。“你拿的是货真价实茅山派星汉法旗,又能变化成陈玄的样子,陈玄一定是遭了你的毒手。你会茅山派的法力循环,一定也会茅山派的法术,刚才又特别热衷打听了然失踪和公子白的事情,想来了然大师的失踪和茅山派及公子白受到连累都与你有关。”
  “果然了得,心思敏捷举一反三,仙界选你作未来的职守正神绝对正确,可惜遇到了我。”
  假陈玄此时已经完全没了陈玄的语调,用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讲话:“本来想借这小子的外貌跟你们多周旋几天,增加一点儿乐趣,谁知道你这么聪明,不到一个时辰就被看破了。聪明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如果你傻一点儿,我还可以让你多快乐几天,可现在不行了,聪明加快了你的劫难来临,可怨不得我了!:听假陈玄的口气,仿佛被捆住的是不是他,而是拿着宝剑的商瓷。“踏破铁鞋无觅,得来全不费工夫!既然了然大师着落在你身上,我就称把你拿再说。”

[ 本帖最后由 茧 于 2006-5-14 18:55 编辑 ]
页: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查看完整版本: 一直有更新哦!) 鬼律师------推荐!本人超级喜欢(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