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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之本性二十九新丽酒吧开在本市最繁华的越口区解放路上的一个胡同内,门脸上闪烁的灯光照亮了整个周边的环境,简易的停车场内停满了各式高中档的轿车。林子和吴刚对这里显然是绝对的轻车熟路,在一路的马哥好、吴哥好的大呼小叫声中簇拥着我和王鹏进了酒吧,穿过大堂门厅,进了里面坐在了预留的卡座里。
坐好后我得以仔细观察酒吧的格局,卡座总共有18个,象一个豁口的圆环一样将整个舞池圈了起来,两个豁口的位置最靠近小舞池,是一个有几平方米面积的半米高台,上面有领舞的女郎和一些舞的非常尽兴的客人,里面的大半圆则圈起了十几个散台,因此越靠近豁口的位置比如卡1卡18就最好,其次则是卡2和卡17这样随着往里递进,视线便会受到略微的阻碍,但由于椭圆形的设计,每个位置都不会相差太多,而真正使我诧异的是到处都坐满了人,即使中间的散台恐怕也找不出空着的,生意做到这种地步真是让人羡慕。
我们坐的是卡17,位置相当不错了,林子和吴刚在这里都有存酒,便都招来各自熟悉的服务员,耳语几句之后,桌子上便摆了四五瓶轩尼诗和芝华士,还有满桌子的绿茶、水晶葡萄之类的饮料,服务员拿来冰桶兑好酒,我们大家先一起喝了一杯,然后要了色子开始玩各种游戏。
由于酒吧里音乐非常劲爆,所以每个人都要大声喊着才能报出点数,又或者用夸张的手势来示意,我和林子、王鹏的身边都有女孩陪着,六个人基本上能很好地保持一致对外的战斗精神,几轮下来便开始积极地灌吴刚酒,吴刚边大叫着说失算了,边象征性地去占那两个小姐的便宜以表示对她们背叛老板的惩罚,却很自觉地没有动蒙蒙哪怕轻微地一下,就这样大家都不掩饰自己的目的,玩的开心,喝的尽兴,气氛非常热烈,不一会,在又一次灌下吴刚一整杯兑了饮料和冰块的芝华士后,林子拉起身边的小姐,站在原位上开始跳舞,另一个小姐也将王鹏拉了起来开始跳。我看了看身边的蒙蒙,在她耳边说我们也跳舞吧好不好,蒙蒙点点头,和我一起站了起来,我将她搂在怀里,随着激昂的节奏惬意地扭摆着腰肢,一点也没有顾及自己的舞姿是否好看,只是觉得确实很享受,靓女、美酒、纵情声色,得意的人生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吧。
跳了十几分钟,感到有些累了,我松了手坐了下来,蒙蒙也乖巧地在我身边坐下,给我倒上一杯饮料,我左手接过,右手顺势又将蒙蒙搂住,看周围的人,有许多不错的美女在尽情舞动,舞姿或热烈大胆、充满挑逗,或含蓄优雅、令人陶醉,而在卡座里坐着的人大都是三四十岁的男子,或文雅而富态,或彪悍而粗犷,我便明白这里来的男人和女人基本上的身份和地位,唯一略有例外的是我们对面的卡1,那是整间酒吧位置最好的卡座,虽然隔了些距离和人影的障碍,我还是看出那桌的人都是年纪很轻的俊男靓女,无论是游戏还是跳舞都恣意张扬,令人瞩目,想必都是非富则贵的纨绔子弟吧。
正看着的时候,留意到吴刚站起了身向门口的方向望去,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一位身材结实,方正脸形的中年男子向我们这边走来,身后跟着两个穿着黑西装的保安和两个穿白色短袖衬衫的经理,酒吧里那些闲暇的目光也随着这一行人移到了我们这桌。
那人经过卡18的时候先和座位里的人挥手打了个招呼,显示出人脉的充足,然后径直走过来马虎地和吴刚握了下手,又过去大力拍了一下还在忘我扭动的林子,林子回头一看,脸上马上露出了大咧咧的笑容,在那人耳朵边高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和吴刚一边一个拉住他朝向我,我马上站了起来,主动伸过手去,耳朵却凑向身边的吴刚,吴刚大声说着这是侯总,丽声的侯总;林子也在侯总的耳边介绍着我,然后我们两人的手正式的握到了一起,侯总大声说着纪庭长啊久仰了啊,谢谢老弟能来捧场啊。
我说侯总大名如雷贯耳呀,早就想认识您了,哪知道到现在才有机会,然后又介绍了王鹏给他认识,蒙蒙和那两个小姐都识趣地坐到卡座的最外边,让我们几个人围着侯总坐下来,那两个保安则一边一个器宇轩昂地站在卡座两边,两个经理则满脸堆笑地站在卡座外边,面向我们,侯总拿起一个杯子冲他们比画了一下,其中一个经理便很快地去取了几个空杯子过来,侯总亲自拿起轩V,给每个男人倒了小半杯的纯饮,然后对我和王鹏说两位老弟都是年轻有为啊,谢谢来捧老哥的场,我候宗波敬大家一杯,说完仰脖干了,我和林子等四人也很恭敬地马上将酒干的一滴都不剩,虽然洋酒纯饮起来难喝至极,但这种场面也是没法子推却。
放下杯后侯总对吴刚笑骂着说你小子在这装什么孤家寡人呢,怎么没看着你家林颖。吴刚笑着说现在还没到12点呢,没您老人家发话新丽的小姐哪一个敢先跑出来啊。
侯总说你们俩真他妈是郎才女貌,男流氓配女流氓,我可告诉你啊,有不少人都亲自找我说要把林颖包起来了,你要是再不把她给我娶回家去,我可快要挺不住了啊,说着招手叫过一个经理,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那个经理边拿出电话边小跑着出了酒吧。我看情形正好,向王鹏使个眼色,拿过酒给侯总倒上,然后又和王鹏分别给自己倒上,一起回敬了他一杯,侯总爽快地干了,说声谢谢两位老弟,然后对吴刚说我叫人把林颖给你喊来了啊,你可悠着点来啊,然后拍拍我和王鹏的腿,说老弟慢慢玩啊,我还有几个朋友去应酬一下。
我们大家连忙起身,说侯总您忙,然后互相握手作别,临到林子的时候侯总用拳头捶了他一下,嘴里只说了句你个臭小子,然后满脸笑意地越过我们向隔壁的卡18走去,走的时候却将头微微一偏,眼神若有若无地瞄了我一下便将目光彻底收了回去,没等我细细品位,坐在卡18的人已经纷纷站了起来挨个和他握手,显然和他的关系更为熟稔和亲切,两个保安照例跟在后面过去,然后面向舞池,在卡座的两边一边一个地背手而立。
侯宗波的名号我早就听过不知多少遍,这类社会人大都名声在外,各种乱七八糟的事迹被渲染的轰轰烈烈供老百姓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但他的具体背景却是林子向我介绍的,那是我在得知洪涛在此人的场子里有股份后开始关注起来的。
林子说此人14、5岁的时候就开始出来混社会,赶上了83严打的“好时候”,从监狱出来后正好二十出头,凭着血气方刚和在劳改队里镀的几年金,很快在街面上组织起了自己的一支队伍,开始的时候打打杀杀只是铺张场面而已,还赚不到真金白银,真正赚到第一桶金是在房地产市场刚开始火起来的那阵子,他给几个早期的老板负责拆迁工作,既立了名,拉开了场面,又得了大把的实惠,其后开始涉足娱乐业,开了歌房之类的场子,五六年前又在林子他老爸之类的地产建筑业老板们支持下干起了丽声夜总会。如今丽声已发展成为市面上和闪阳、金色世纪之类齐名的本市最大规模的夜总会之一,侯宗波也正式在道上确立了自己的大哥地位,不仅摆脱了对当初那些扶植他起来的老板们的依靠,还发展出自成体系,自给自足的一套人马,明面上开着丽声、新丽之类的娱乐事业,暗地里又控制着几家以裸陪、磕药为主的迪厅和歌房,同时还继续插手有利可图的建筑市场,在本市有头有脸的黑势力中风头正劲,虽进不去前三,但也脱不了前十。
虽然洪涛和他的关系在我脑海里还是一头雾水,但在这样的场面上和这样一位够分量的人物平起平坐的喝酒,确实让我感觉面子上很受用, 但我亦清楚自己和王鹏的分量在他的眼中远不如林子和吴刚足,归根结底是他无须有事求到我们罢了,而象洪涛那样在公安局有强大背景,本身又在刑庭办过案子的人才是他真正需要结交的对象,也正因为洪涛的缘故,我便总感觉他刚才离去时候的那一瞄很有些内容在里面,那目光深邃冷酷,即使是一副笑脸的模样,那眼神还是给人无情的感觉,叫人不敢与之为敌。
正想着的时候,吴刚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向我们做个手势便拿着手机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回来后脸色显得很不好。照我看吴刚平常是个很能控制住自己情绪的人,这次想必是真遇到什么挠头事了,当然我也不能乱问,倒是他自己开始频繁地倒酒和我们开始对喝,由于先前已经被我们灌了不少,加上一直处于一个对付六个的局面,所以很快就大了,摆着手说去洗手间。
我看着吴刚摇晃不已的身影,很明显这回他的脚步是真的踉跄了,便跟着他一同去了,前半段他还能坚持着走直线,后来就划着圈小步快跑了,刚扎进洗手间,便一口吐到了便池里,我站在他身后看他吐的差不多了,才过去给他捶着背,帮他递着手纸让他擦嘴,过了一会吴刚站了起来,嘴里骂骂咧咧地开始散讲,什么大波,大雷子之类的名字让他骂了个遍,还捎了几句诸如林颖个婊子养的之类的话。我心想大波不就是指的侯宗波吗,看来我心里猜的没错,吴刚和他们应该是尿不到一个壶里的,不过让他在这乱讲也不好,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我便扶着吴刚,直将他搀到外面,在他口袋里找出车钥匙,将他扔进了自己的车后座上,然后又找了瓶矿泉水递给他,吴刚接过后先漱了下口,接着便咕咚咕咚将整瓶矿泉水全灌进了肚子里,状态看似有些回复正常了。
我说吴哥,怎么样,还能坚持住吗,吴刚点点头说没事,呆会儿就好了,操,好些日子没喝这么些酒了,今天在老弟面前出丑了啊。我笑着说多大点事啊,你敢在我面前喝多,就说明是对老弟真的有心啊,怎么,侯宗波和你其实不对付吧。
吴刚楞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直截了当地说话,然后点点头说你看出来拉,其实也不是这么回事,妈的我有个小马子不是在新丽做模特吗,刚才打电话我叫她过来,结果她说陪着越口禁毒大队的李大队呢,人家不放,我和她多讲了几句,结果那边电话被夺了过去把我好顿骂,我操他奶奶的丢不起这人啊,妈的,我他妈现在就召集弟兄过去砍死那个逼养操的,说着开始四处摸自己的手机。
我知道他的手机就放在右边的衣服兜里,刚才摸车钥匙的时候就碰到了,可是吴刚还是只顾着四处乱摸,就不往衣服兜里伸,看来还是没有真正醉到失去理智的地步。我想着吴刚说去砍人也只能是气话而已,侯宗波和禁毒大队无论哪一面都是他惹乎不起的,我也别让人太下不来台了,借这机会说几句体己话才对,便拍了他肩膀一下说得了得了,犯得着嘛,你也是道上人,你自己说要不是因为喝醉的话至于生这么大气吗?
吴刚得了台阶便停了手,想了想后自我解嘲地点头笑着说还真他妈不能,这算什么破事啊,不就是一婊子吗,说句不好听的话,这年头真要遇到事了连他侯宗波都得去做墙头草和哈巴狗,更别说一小姐了。
我说这样想就对了,江湖上的事长远着呢,我还没见过谁能风光几十年的,说不定再过几年你就有实力跟侯宗波叫号了呢,当然了,咱不是说就刻意针对他侯宗波或者谁谁谁,就是打个比方,毕竟你老哥够年轻,现在好些大哥在你这岁数还根本混不到这个地步呢。
吴刚点头说对,这理我懂,有道是酒后吐真言,咱是酒后见真情,你老弟我交定了,以后我吴刚要是跟你有二心就他妈天打雷劈。我抓住吴刚的手,两个人都使劲握了一下,好象这一握就象征着已经达成了某种重大协议。
松开手后吴刚大力叫了一声走,咱回去接着喝,我说好,两个人便下了车走回酒吧的大门,却看到蒙蒙在门厅里等着,见到了我俩好象才舒了口气,走过来嗔怪地对我说你们去哪了,然后把手自然地伸过来勾住了我的臂弯,我笑呵呵地说怎么才这么一会不见就想啦,我和你们吴老板出去透了口气,里面实在是太闷了,蒙蒙撅着嘴说可不是么,吵的我耳朵都快聋了,边说边好象好奇地望向我身子的侧后面,我不禁也回身望去,楞了半晌才觉得自己确实没有认错人,顿时感觉象被一盆凉水当头浇下,心里慌的不行,因为眼光所到的长沙发上,正坐着我已经思念了一个礼拜的张晓萌,她目光如炬炯炯有神,正饶有兴趣地盯着我和挽着我臂弯的蒙蒙。 好文章,期待下文哦。 里面的场景似曾相识,喜欢 不错,新版的官场现型记。 乱啊,等着看。。。。。。。。。。。。。。 三十
刚见到张晓萌出现在我眼前时候,我的脑袋里完全是一片空白,只是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下身子,轻轻挣脱开了蒙蒙的胳膊。张晓萌的具体打扮我已经无心留意,整个人象被她那肆无忌惮的眼睛给钉在了这里一样,给我感觉那眼神就是在说哼哼竟然被我抓住了,这下可有光明正大的借口摆脱掉这个讨厌的人了,但我同时亦留意到她的眼睛有些月牙般的弯曲,会给人一种暧昧的感觉,象个爱耍脾气的可爱天使。
既然她以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想装作不认识是不可能了,我甚至都有些诧异或者愤恨她为何只见过我一面就能记得这样清楚了,我对吴刚说吴哥你先进去吧,我有个朋友。吴刚微笑着看了张晓萌一眼,没说什么,一把拉住蒙蒙的手进了酒吧里面,蒙蒙也看出了情形不对,很听话的没有放声,表情复杂地跟着吴刚走了。
我定了定神,故做从容地走到沙发跟前在张晓萌的身边坐下,先发制人地说洪涛到哪里去了?
张晓萌的脸色突然有些变化,有些恼怒地说我跟你很熟吗?
我让她这句话给呛个半死,心说这他吗要搁古时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我们早就登记上床了,还什么熟不熟的,分明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我吗。嘴里却只能讪讪地说对不起我忘记了,我们确实是不太熟的。
张晓萌这才转过脸来认真地看了我一下,伸出手说这就对了,认识一下吧,我叫张晓萌,虽然我没有义务告诉你我现在是单身,但我更不高兴别人在我这随意打听某些人的下落,因为那和我没关系。
我没想到她竟然这样坚决地撇清和洪涛的关系,不禁有些暗自窃喜,心里赞到好,有性格,我喜欢,还是和在机场的时候一样的驴,同时也握住她水嫩的小手,心里面隐约感觉到象这样高傲自信的女孩其实应该是很好骗的吧。
我说我也正式介绍一下吧,我叫纪非,今年29岁,比你大五岁,生日比你小六个月零一天,头发比你短,见识不一定有你长,要是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还要先请你原谅。
张晓萌显然对我能记住她的生日有些惊讶,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说你做错什么了啊?
我心想态度终于有扭转了,这一个星期辛苦等待时下的功夫没有白费,已经忘记了是谁说过记住女孩子的生日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了,看来这时候果然能派上用场,我做出有些惭愧的样子吱吱唔唔地说:刚才那个女孩子,是朋友带过来一起玩的,刚才喝酒都喝的有些大了,所以动作都比较放的开,其实她是个不大点的小丫头,我和朋友们都拿她当妹妹看,你千万不要误会。
张晓萌做出一副非常赞同你说的话的样子,点头说是啊我看出来了她确实是个很乖很可爱的女孩子,而且很会撒娇呀,总要她的好哥哥搂着才行,对了我坐在卡1,你刚来的时候就看到你了,但是你和妹妹们玩的正开心,就没好意思过去打扰,对了你刚才说的话我有些不理解,我为什么要误会你啊?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说完递给我一个非常爽朗妩媚的笑容,使我刚刚暖和过来的心一下子又掉进了冰窟窿里,感叹到这小妞真是个人精啊,万念俱灰下只能无奈地说晓萌,我知道你对我可能有些误会,因为某些原因,你对我会有一定的抵触情绪,我有的地方也确实做的不对,但是事情并非完全象你想的那样,我不是说今天晚上的事,我是指我们两个人之间整个的,应该说是从彼此听说过对方名字的时候开始到现在这样一个整个的过程中,都和你的想法是有出入的,实事求是的讲,你真的是非常优秀的一个女孩子,我会为认识你而感到很高兴,很骄傲,如果你能把我当作朋友的话,退一步讲,即使做不成朋友,我也不想给你留下什么坏的印象,也希望你能开诚布公的说出对我的看法,无论怎样,我都能理解。
说完后我坦荡荡地正视着张晓萌的眼睛,等待她的回答,同时留意到她的皮肤非常好,洁白又光滑,摸起来或亲起来一定是相当不错的享受。
张晓萌肯定想不到我在这样诚恳的毫无破绽的表情下却已经开始动了猥亵的念头,只是沉思了片刻,说你扯的有些太远了,我们刚刚握过了手,已经是朋友了,至于别的方面,我没什么想说的,不过,你做思想工作很有一套哦,很对我老爸的胃口,反正他成天到晚总是提你,你们在一起肯定有共同语言的,但是我必须先讲明白,你们之间的沟通和我无关,好了,我想回去跳舞了,如果纪庭长肯赏光的话可以过去喝杯酒。说完小蛮腰一扭站起了身,脚步轻盈地翩然离去,那包裹在紧身牛仔裤里的圆而翘的小屁股随着步履一挺一挺的,勾引起我无限美丽的遐想。
从张晓萌迈步离去的那一刻开始,我在新丽酒吧的这个晚上开始过的相当不容易起来,吴刚固然在我的开解下恢复常态,显露出胸襟开阔的男儿本色,对后来姗姗来迟的美丽女模特林颖丝毫没有露出不满的态度,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林子和王鹏也玩的很尽兴,舞的异常开心,看来都得到了很好的放松;而蒙蒙,因为受了我明显的冷落,看得出来她是有些郁闷的,那眼神开始茫然,开始显得黯淡。至于我,却是处在忐忑不安中,总在掂量这次十分不完美的偶然相遇究竟会为后面的事情埋下怎样的伏笔,所以便开始心不在焉起来,同时内心不断斗争着要不要过去和张晓萌喝上一杯,聊上几句,还要想着该怎么样开口给林子和王鹏他们介绍,以及他们在得知张晓萌竟然就悠闲地坐在对面卡座里与我们遥遥相对时会有怎样的表情,总之经过长达数十分钟的胡思乱想,我终于下定决心要昂首阔步的走过去的时候,却见到张晓萌和另一个女孩走出卡座,两个人一边一个,拉着一个长的很帅气又有几分清秀的男孩子一起蹦上了秀台,开始跳起了火辣辣的贴面舞,那男孩面对着张晓萌,极其自然地揽着她纤细的腰肢,三个人一起舞出极富美感的肢体语言,那切合节奏的舞步,瞬间就将我刚刚燃起的小火苗一样的激情彻底浇熄。
耐着性子又欣赏了一会他们那充满激情的表演之后,我干了一杯酒,然后将桌上的手机揣进裤兜里,做出要走的架势,蒙蒙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是欲言又止,一付手足无措的样子,我贴近她的耳边说你在这里先坐着,五分钟后偷偷把我的外衣拿出去,然后你再回来,现在先不要惊动吴刚他们,我懒得解释什么了。蒙蒙听过后无奈的点点头,顺从地替我掩饰着,让我能够迅速地抽身离去。
到了酒吧外边,看到一伙男男女女勾肩搭背地从车上下来,里面有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也有正值妙龄却带着十足风尘气的女孩子,一行人欢快的、以毫无顾忌的尽兴姿态经过我的身边,卷起的凉风吹过大脑,使我好象突然从梦境中醒来一样,得以认真思考自己的心态和行为。走不走到无所谓,但是这样暗自赌气却很可笑,谁又会因此对我而有多少同情或理解吗?难道张晓萌对我的在意会比这刚刚经过的陌生人群更多吗?平心而论,虽然我现在对张书记存着十足的戒备之心,但是因为表面上毕竟还有如常的亲切,同时也因为张晓萌确实是一个能够吸引大多数男人的靓丽女孩,又有着令人喜爱的、很容易激发男人征服欲望的骄傲性格,使我在内心里其实是很想和她发生点什么的,虽然内心里不免为刚才的尴尬以至后来的嫉妒而恼火,但是我应明白,不可以让愤怒成为你行动的理由,更不可以为愤怒的行为本身寻找理由,那些理由,是发自于心而非头脑,是稳重于我一般的男人尤其要注意克制的。
一念至此,我又缓步踱回了酒吧门厅的大堂里面,见到蒙蒙抱着衣服出来的时候,我拉过她的手,将她拽至身边,一起坐在了沙发上,看着蒙蒙那如花似玉的脸庞,突然间我有了一种很坦然的感觉,即便任何人出现在我面前,我都依然有足够的底气将蒙蒙搂的紧一些,更紧一些。
那天晚上经过了强烈的天人交战,最终我还是坚持让吴刚把蒙蒙送回家去以免留给我犯错误的机会,不过我和蒙蒙在沙发上相拥而坐还不到五六分钟的光景,张晓萌终于如我所愿的从酒吧里出来了,当看到我和蒙蒙的亲昵姿势后,又如我所愿的从她的脸上看到一闪即逝的诧异和恼火,最后变的没有任何表情的转身回了酒吧里面。这一幕的发生令我内心感觉很爽,不仅仅是因为使我找回了一点点可笑的面子,更令我隐约感觉,这样做绝对要比俯首帖耳诚惶诚恐更会令那个骄傲的公主印象深刻,至于结果到底会怎样我反而不关心了,俗话说上赶子不是买卖,我现在还没有必要拿热脸去贴冷屁股吧,虽说这样的事情男人应该主动一些,应该大度一些,但我已下定决心,在张书记或者张晓萌主动给我抛橄榄枝之前,我是不会对此再有任何反应的,反正寂寞的时候有海蓝夜总会那个现在可以绝对放心的场子可去,就算无法对蒙蒙下手,也总能找到其他的女人来慰藉一下空虚寂寞的心灵的。
转眼间四月已过,院党组刚刚公布完党组成员的重新分工情况,便开始酝酿中层干部的调整和提拔,按常规大规模的人事变动一般会在秋天进行,但是因为过去的一年来以刑一庭和执一庭为代表的部分庭室因为天灾人祸的原因导致了中层干部的严重缺编,急需补充新的力量,同时,履新两个月的马院长也已经基本摸透了底子,熟悉了院里的情况,需要开始考虑做一些能够树立威信的事情,所以这次调整也变的顺理成章,最开始进行的是对副处级中层领导岗位的竞聘工作。
竞聘始于五月初,完成于六月中旬,共有六位主任科员升任副处级岗位,总得说来整个过程和最后的结果都是令大家信服的。虽然这个过程里一如既往地体现出了机关里的人性特征,在尘埃落定之前好些人都忙的鸡飞狗跳,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但是那些明争暗斗最为激烈、各种蝇营狗苟的手段都能运用的炉火纯青的人基本上都不出所料的落马了,升任的大都是工作能力确实比较突出或者平时口碑就很好,为人周全处事稳重的人,总体上给大家的感觉是这个人确实就是应该被提拔起来的那个人。
欣赏了竞聘过程中一幕幕的表演后我并无太多感慨,机关就是机关,有其各种陈规陋习,但是机关确实也广有英才,在正常的情况下都能得以善用。真正使我有所思考的是这里面的领导艺术和制度设计,就本院的情况来说,主任科员往下不算领导职数,到了年限就提,但是从主任科员到副处则属于提拔到中层领导岗位,现在通行采用民主评选、竞争上岗的做法,但是什么样的人能上什么样的人不能上,选举的方法又如何能保证应该上的人上而不应该上的人上不来就需要有很精妙的设计了,现在来看这里面的关键在于对票数比例的规定。本院规定的是全院干警的投票占总分数的百分之四十,而院党组成员的投票占百分之六十,这是一种相对来说比较科学的方法,由于百分之四十的比例限制,使得院党组也就是领导层在决定提拔谁时不得不考虑到民意的基础,最大可能的做到避免任人唯亲或者提拔起来的人根本不适合领导岗位而导致民怨沸腾的局面出现,同时又由于百分之六十是个决定性的比例,这样就很好的坚持了党的领导,保证了院领导层对人事工作的整体把握的意图得以实现,同时也会尽量避免单纯靠拉票或搞小圈子这样的人上来。当然,凡事利弊两存,任何规定都会有其局限性,归根结底的真言只是四个字 :事在人为啊。
不过对比当初,我还是有一番不同的感受,那是因为我从主任科员升到副庭长时根本就没有经过竟聘,在群众基础方面只是走了一个很耍花枪的所谓民意测评的路子,因为我和洪涛都是作为梯队干部被破格提拔起来的,是由市委组织部先给出方向性的规定,然后由院党组研究确定具体人选,最后由市委组织部审查考核后通过的,按行话讲叫“戴帽”的干部,没有人会和我们来争。从内心来讲,我不可能不享受这种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胜利快感,但是想一想院内那些心存嫉妒的同事,那些在你背后才会发出的冷酷和讥嘲的目光,会令你工作起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洪涛都已经倒台了,我又有什么可值得得意的地方呢?
完成了中层副职的竞聘后,院党组又开会决定了一系列副职升任正职和副职与副职之间的调整情况,七月的第二个星期二,全院大会上政治部赵主任代表党组宣读了全院调整的大名单,其中动作最大的是刑事的两个庭。刑二庭长王军调任刑一庭长,研究室主任调任刑二庭长,纪检组副组长林茂调任刑一副庭长,刑一原来的王云海副庭长调任刑二副庭长,略有一些因过错而被调整职务的意味,同时,赵主任重点强调了一下林茂副组长被调任为刑一庭副庭长的意义,大致是由于刑一庭这次出的问题影响特别恶劣,为了加强廉正建设,增强刑一庭干警拒腐防变的能力而特意安排正处级的纪检组副组长来配合王军庭长的工作。
其实林茂也是一位老刑事了,比庭长还大了一岁,在刑庭干了二十多年审判员,级别从科员一直干到正处,但就是始终升不上庭长,最后通过曲线救国到了纪检组,也算是把虚职正处变成了实职正处,这次调回刑一做副庭长,又从实职正处变成了实职副处,但是鉴于纪检组副组长和刑庭副庭长这两个位子上含金量的巨大差别,相信他还是甘心情愿的。
通常机关里面每一个职务调整的背后都饱含深意,不仅仅关乎于被调整的人工作能力的高低和工作方向的变动,还纠缠着纷繁复杂的人际关系,暗含着下一步全方位多角度的动向,比如这次院党组秘书林平经过竞聘,升任为民一庭副庭长,作为已下台的姜院长的铁杆亲信,他的升任被院内人普遍认为是马院长给姜院长的一个面子,但是他的提拔也是对其服务院党组工作的一个肯定,否则就算是不提的话,马院长想必也不会继续使用前任领导的心腹担任党组秘书这样重要的角色。
林平三十刚出头,作为年轻人在院里口碑甚好,业务能力也比较出众,至少有名牌大学全日制法学硕士学位的金字招牌在那摆着,但是我却无须担心他的到来会对我在民一庭的地位构成什么威胁,因为赵主任在宣布对他的任命的同时,也宣布了调风华正茂的民事审判第一庭副庭长纪非同志担任刑事审判第一庭副庭长的决定。 纪有郎 ,果然没猜错,.....
既有狼,必有羊.;)
鼓掌欢迎!!! 心急难耐啊。 $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呵呵,把自己比作“狼”,也太抬举自己了吧,怎么看都是只癞蛤蟆嘛,到处找天鹅肉吃,偏偏到处碰一鼻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