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837
发表于 2007-7-3 15:31
好久没更新了
cornyiyi
发表于 2007-7-4 21:52
“你爹晕倒前说的那三个字,你能从里头琢磨出什么线索么?”古灵夕觉得事态的复杂程度越来越超离她的想象力。
“割,运,尸……”钟晨煊的眼神,比窗外的夜色更深沉,“我爹给的线索实在是太‘精简’了。”
古灵夕皱起了眉,扯了扯他的衣袖,把一直紧握成拳的右手摊开到他面前:“你看这个。”
钟晨煊埋头一看,她白皙的手掌上,蜷着一小缕油黑的发丝。
“这个……”钟晨煊拈起它,细一打量,“女人的头发。”
“之前你爹一直死死拽着我的手,松开后,我一直觉得还是有股压力缠绕在我的指间。”古灵夕盯着自己的手掌,“一直到他被送进手术室后,我才突然发现手指间多了一缕这个玩意儿。”
“你确定这不是你自己抓耳挠腮扯下来的?”钟晨煊的目光从头发挪到她脸上。
“怎么可能!我再急也不会扯自己的头发啊!”古灵夕直想踩他两脚,“我肯定这个东西是凭空出现在我手里的!”
“怎么不早说。”钟晨煊信了她的话,继续端详这缕看似普通的发丝。
“我见你一言不发忧心忡忡,所以不想打扰你。”古灵夕撅着嘴,脚在地上画着圈儿,“刚才我走来走去,就是在思考这个问题。可惜,没想出个门道来。这东西实在太奇怪了,怎么就会凭空出现在我手里呢?”
钟晨煊离开窗口,走到椅子旁边的灯盏下,取了张黄色符纸出来,将头发裹进去后,夹在指间,闭目低念着什么。
纳闷中的古灵夕只看到一层幽蓝的半透明光纹从钟晨煊的指间流出,把符纸包裹在一个小小的满圆光环里头,缓缓地转动。
片刻,光环连同那张薄薄的符纸一道,渐渐消失。
钟晨煊睁开眼,脸上竟有了丝喜色,说:“这个不是凭空出现,是我爹拼了最后一点力气,交给我们的又一条线索。”
“什么?”古灵夕走到他面前,诧异地问,“那为什么当时我没发现,要到后头才莫名其妙出现在我手里?”
“人的身体和精元一旦分离,就成了两个互相牵连但是又彼此独立的物体。”钟晨煊坐下来,耐心解释,“当精元通过另一个空间获得一件东西,然后再回到身体,那么自然而然地,这个身体同样会获得这件东西。但是,精元和身体重新契合是需要一个时间过程的,体质越好的人这个时间过程就会越短。而我爹年事已高,而且又受了重伤,所以在他握住你手的时候,他的精元与身体并没有完全契合,故而他通过镜界得来的这缕头发不能在同一时刻出现,所以他只能将这股意念之力强留在你手中,等到他的精元与身体彻底契合后,你的手中便出现了这缕头发。”
“原来……是身体比精元慢了半拍的缘故啊……”古灵夕恍然大悟,随即又看着钟晨煊的脸,狐疑地问,“这缕头发,让你这么高兴么?!”
“我是为我爹松了口气。”钟晨煊转过头,看着依然闪亮的“手术中”三个字。
古灵夕一脸问号。
“你的手中能出现这个,那证明我爹的精元已经完全回到体内。”钟晨煊松了口气,“知道我最担心什么吗?!我就怕他的精元受了这意外的一击不能顺利回来,如果这样,他的身体将会迅速衰竭,神仙都救不回来。”
“真的呀?!”古灵夕不由得也跟着他舒了口气,“那你爹一定会没事了?!但是我看他吐了那么多血……”
“我每年都会拨给慈济医院一大笔款子。省城里设备最好,医护人员质素最高的,就是这里。”钟晨煊笑了笑,“现在就要看他们的本事了。”
“哦……”古灵夕点点头,然后双手合十对着天花板虔诚地说,“希望老天爷赏脸,让老爷子平安渡过这一关。”
“呵呵,他心里还挂记着你这个未过门的儿媳妇,为了那杯媳妇茶,他一定会挺过去的。”钟晨煊故作严肃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不要总是把这件事搁在嘴上好不好?被别人听到了我的清白就全没了!”古灵夕受不了这男人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拿她开涮。
这时,一股夜风从窗口迎面窜入,拂过两人的鼻子时,除了带来一股更浓的福尔马林味之外,还夹杂了一股更让人作呕的味道。
钟晨煊眉头一皱,恶心之情溢于言表。
cornyiyi
发表于 2007-7-4 21:53
然而,古灵夕的反应确让他颇为意外,这丫头非但没有叽叽喳喳地跳起来说好难闻的味道,反而对着味道的来向猛吸了几下鼻子。
“你这是……”他不解地盯着她。
而古灵夕四下搜寻的目光,最终定格在钟晨煊手中的那缕头发上。
“这个!是这个发出的味道!”古灵夕一把抓起他的手,拿过头发放在鼻子下又仔细嗅了嗅,发现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大喊,“我记得这个味道!”
“别激动,小声点,这里是医院!”钟晨煊拉住激动万分的她警告。
“老钟,这个味道我记得!”她赶忙压低了声音,说,“这缕头发上的味道,我在别处闻到过!”
“先别急,慢慢说。”钟晨煊看着手中的头发,也放到鼻子下嗅了嗅,然后强忍住心头的不适,问,“你在哪里闻到过类似的味?”
“辅诚中学教师寝舍里的开水房!”古灵夕无比肯定地报出了地点,“就在我被卡在老鼠洞的那天,我去开水房打水,锅炉里头流出来的水,就是这个怪味道!我记得再清楚不过了!”
“辅诚中学的开水房?!”钟晨煊的眼中闪过一道光。
“对!就是那里!我一辈子都没闻过这么古怪的臭味,所以印象太深刻了!”古灵夕拍胸脯保证。
钟晨煊沉默半晌,又拿了张符纸将头发裹好,放进衣兜里,说:“等我爹手术结束,我们回一趟辅诚中学。”
“嗯!”古灵夕连连点头,又说,“幸好那阵风把这味道送到我们鼻子里,不然我们还一头雾水,现在总算有点眉目了。”
“我想,不是那阵风让我们闻到这个味道的。”钟晨煊否定了她的说法,“刚才我们一直站在窗前,它离我们那么近我们也没有闻到任何味道。”
古灵夕想了想,也觉得事情不对:“对呀,刚才站在窗口,那么大的风,我什么也没闻到,怎么……”
“头发的主人,现在恐怕是凶多吉少了。”钟晨煊打断了她。
“理由呢?”古灵夕看着神情凝重的他,又想到刚才他取符念咒的一幕,“刚才你夹着头发念咒,难道……”
“我在确认头发的主人是死是活。”钟晨煊接过话头,“最起码,在三分钟之前,我确认对方还活着。不过现在,就不好说了。”
“死了吗?”古灵夕直截了当,“你确定?!”
“十之八九。” 钟晨煊没有正面回答,只说,“我们身体的每一个部分,肌肉骨骼,头发指甲,不论大小,都可以反应出我们的生命状态。哪怕分割开来,有灵力的人依然可以从中分辨出其主人的残留信息。如果头发的主人依然保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她的头发是不可能散发出如此腐败恶臭的味道的。”
听他这么一说,古灵夕下意识地抓起自己的一缕头发,放到鼻子下嗅了嗅。
“有什么好闻的,一股子汗味!”钟晨煊白她一眼,半点面子也不给她。
“比起那个味儿,我的汗味简直是天下第一的香水!”古灵夕以眼还眼瞪了回去,随即又不无担忧地说,“你爹还没出来,恐怕你不能那么快离开医院吧,他只有你这一个亲人……”
钟晨煊摆摆手,打断了她,说:“等到手术完成,确认他度过危险期之后,我们就去辅诚中学,把这整件事弄个水落石出才是当务之急。医院有专人会照顾我爹,你不必担心。”
cornyiyi
发表于 2007-7-4 21:55
“哦。”古灵夕点头,心里却一阵暗喜。这头老牛,现在说“我们”说得如此顺口,跟之前总是拒她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态度相比,差别着实太明显,莫非,在他心里……自己已经有了一席之地?!
古灵夕突然红了脸。
那扇紧闭的手术室大门,将可以想象的忙碌与紧张隔绝在了里头,给外面这条长长的走廊留下一地的安静。钟晨煊和古灵夕并肩坐在长椅上,没有交谈,眼睛不约而同地看着同一个方向。
两人都在观注着那盏“手术中”的红灯何时熄灭。
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阵阵倦意不可遏止地爬满了古灵夕的全身,折腾大半夜,纵是铁打的身子也撑不过去了,在上下眼皮斗争了数次之后,瞌睡虫终于胜利占领她的全部意识,左右摇晃几下,古灵夕顺势靠向钟晨煊的肩头,呼呼睡了过去。
钟晨煊侧过脸,看着在自己肩头酣睡的她,听着从她不安分的嘴巴里不时传出的吧唧声,他轻轻一笑,喃喃道:“睡相真是难看啊……”
回想着这么些日子来,他和她之间的点点滴滴,想到当初为了救一个素不相识的霍青云,她几乎连命都丢掉,又想到刚才在宅子里,自己用“魅”变出那个丑恶的“自己”,她不仅没有被吓跑,反而那么着急地抓住自己问发生了什么事……呵呵,这个又多事又多嘴的小丫头,明明自身都不保却还总是挂念着别人的种种行为,突然间让他觉得,她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脑细胞的频繁使用,加上同样的疲乏不堪,钟晨煊吸了口气,把头靠向古灵夕,两个人就这么互相支撑着,在飘散着福尔马林味道的寂静空气里,沉入梦乡……
黑暗之中,白色的光影流星般划过,在闪烁间造出一方迷离的世界。
一个人影,乎远乎近地漂浮着,黑白光华从他身上缓缓流过,映出在空中翻飞不止的黑色衣袂。
“灵夕……灵夕……”
“晨煊……晨煊……”
清脆而温柔的浅笑荡漾在声声呼唤之中。
“天作之合……天作之合……呵呵……”
梦中的钟晨煊和古灵夕,眉头同时皱了皱。
声音依然继续,不断叫着他们的名字。
突然,不断飞过的光影停止了流动,另一个迫切而焦急的声音像一把不合时宜的利刃,劈开了这个迷幻绮丽的世界——
“不要……不要……陷阱啊……”
古灵夕和钟晨煊几乎在同一时间,猛睁开了双眼,钟晨煊石像般呆了半秒,神色颇为异常,而古灵夕更像是屁股下坐了个弹簧,噌一下跳起来,抹着额角的汗珠,半晌没回过神来。
窗外,几缕淡金色的晨光洒了进来,照着雪白无尘的墙壁。
以为只是打了个短短的瞌睡,谁料到醒来已是青天白日。
他和她面面相觑。
“你也听到了?”
两个人同时向对方问出这一句。
“又是他……”古灵夕捂着心口,急急对钟晨煊说道,“我已经梦到过这个人两次了,梦里他总是叫着你我的名字,可是我从来看不到他的样子。”
钟晨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回想,而梦中所见所闻的一切,已开始渐渐淡去,除了抹煞不去的古怪感,他无法从中抓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cornyiyi
发表于 2007-7-4 21:56
“看来你的怪梦把我也传染了。”半天不说话的他,抬头一笑,“你真是个麻烦的丫头,不知道还会不会把什么不好的东西也传染给我。”
“你又拿我开涮?!”正冥思苦想中的古灵夕怒目叉腰,大声说,“我告诉你,我从小到大,做梦从来不会做同样的,而这回我居然做了三次同样的梦!里头一定有问题!你严肃点行不行?!”
“请你说话小声些,这里是医院!”
一个护士推着个坐在轮椅里的老头从古灵夕身边走过,一脸严肃地警告分贝超标的她,老头穿着病号服,混浊的双眼有些害怕地看着母夜叉般的古灵夕。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会注意的!”古灵夕马上尴尬地道歉。
“遇事总是这么冲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臭毛病。”钟晨煊没事人一样翘起二郎腿。
古灵夕正要反击,却听得对面传来咔嚓一声——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钟晨煊忙起身快步走向一脸倦容的李大夫。
“手术很成功。”李大夫当然知道钟晨煊现在要知道什么,主动说道,“不过令尊胸椎受损,胸腔有少量积血,虽然现在已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您知道他老人家的心脏本来就有问题,如果不好好调养,我怕撑不到做手术那天……”
“行了,我知道。”钟晨煊朝手术室里看了看,冷静地吩咐,“那就麻烦李大夫安排专人看护,我现在有点急事要办,稍晚点再来看我爹。”
李大夫忙不迭地点头。
钟晨煊转过身,拉起古灵夕就朝楼梯那边走。
“喂!你不看看你老爹再走?!”古灵夕回过头,正好看到钟岳霆被护士们七手八脚地推出手术室。
“麻醉药还没过,看了跟不看没有区别,我知道他现在平安就是了。”钟晨煊头也不回,只顾噔噔地下楼梯。
“奇怪的父子……”古灵夕嘀咕着,哪有做儿子的在父亲刚做完大手术,连看都不看一眼就撒腿跑路的?!
匆匆出了医院,钟晨煊却没有直奔车子而去,只让古灵夕先到车子旁等着。
“又要干嘛……”古灵夕嘟嘟囔囔地朝车子走去,边走边眼馋地看着不远处一个正美美地嚼着油条的孩子。
以为昨夜可以大快朵颐,谁知那鲜美的排骨还有甘甜的番茄却跟自己有缘无份,唉,一夜下来,肚子里不时传出的动静都可以媲美庆典时候的锣鼓了。古灵夕郁闷地舔着嘴巴,上上下下搜摸着自己的衣兜裤兜,然后绝望地垂下了头——身上一个子儿也没有,钱包放在包袱里,而包袱还留在钟家……
正沮丧地咽着口水,一包用油纸裹着的热乎乎的东西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没包子,只有油条。”钟晨煊把东西塞到她手里,边嚼着手里的一根油条边说。
“有吃的就好啊!”古灵夕双眼发亮,抢过来就把吃的往嘴里塞。
“饿死鬼……”
钟晨煊直摇头,一手把吃得不亦乐乎的她拽上了车。
省城的清晨,是一整天繁忙的开始,街上的汽车电车脚踏车你来我往,步行的人们小心而匆忙地穿梭其中,每个人都在为生活而奔波。
古灵夕擦着手,透过车窗看着外头,突然问:“外头那些人,全部都是人吗?”
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问出如此奇怪的问题。
“早说过不能让你吃饱的,一吃饱你就有精力胡思乱想,然后给别人找麻烦。”钟晨煊专心地开着车,似乎不屑理会她的“无聊”问题。
cornyiyi
发表于 2007-7-4 21:58
“白天,会不会有妖魔邪灵,混在那些正常人里头伺机作乱?”古灵夕趴在窗户上,继续问。
“一定有。”钟晨煊居然很认真地回了一句。
古灵夕诧异地回过头,说:“白天也有吗?那些……不是晚上才出来么?!”
“别做出惊讶的样子,小朋友。”钟晨煊笑笑,“白天或者晚上并不是关键。邪灵怕的不是阳光,是正气。”
“嗳?!”古灵夕继续惊讶。
“你看外头那些衣帽光鲜的人,我们可以保证他们个个都如自己的衣裳一样干净坦荡么?!不能。”钟晨煊的笑意渐渐淡去,“心怀邪念的人,不仅能招来邪灵的‘倾慕’,他们本身就是妖邪。所以,你的问题确实很无聊。”
尽管在最后还是被他讥讽一番,古灵夕却没反唇相讥,只是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你太年轻,阅历太浅,很多事,总要等到年岁够了,才会了解。”钟晨煊轻叹口气,朝右打了下方向盘,车子拐进了辅诚中学所在的街道。
“可能是吧……等我也变成一头老牛,我一定比你现在更厉害。”古灵夕自嘲地笑了笑,口气与往常有些许不同。
她看着他略显倦意的侧脸,只是一刹那,觉得这男人跟自己的距离,似是拉远了许多,虽然此刻他只坐在离自己不过尺余的地方。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别的原因,为何时而觉得他近在咫尺,时而又远在天涯,一种抓不住的飘忽,就像梦境里的黑衣人,忽远忽近地侵蚀着自己的心……
车子稳稳停在那棵大树下,还没下车,他们已然清楚地看到辅诚中学的门口,围满了人,几名穿着黑色警服的警察正挥舞着警棍维持秩序,串串警哨声不时在人群里响起。除此之外,晃眼的闪光灯不断亮起,好几个记者模样的人正举着相机对准校门内一阵猛拍。
似乎是出了大事。
两人赶忙下了车,几步跑到校门外。
钟晨煊用力拨开人群,正拖着古灵夕往前走,便听到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
“哎呀,出来了出来了!”
“居然闹出人命了!”
“学校里头也出命案,世道真是越来越不好了。”
紧闭的校门被打开了,一具蒙着白被单的尸体被抬了出来。
“让开让开!”
领头的警察挥舞着手臂,议论纷纷的人群朝两旁分开来。
记者们手中的相机更是咔嚓不停,生怕漏掉任何有新闻价值的一幕。
PS.1.油条其实不是一个好东西,油炸东西吃多了对身体不好,而且现在很多炸油条的摊子用的油都很有问题,所以,我NNN久没有吃过油条了。不过,民国时期的油条可能比现在安全。^_^ 看到有筒子把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都理出来了,真是厉害哇,8过,遗憾,米说中啊~~如果那么写,就不是裟椤双树的风格了。^_^既然说到这儿,那就再多说两句吧,“共舞”的构架比较大,至少比前两部更大,情节自然也不可能简单(事实上我好像从没有写简单情节的习惯),“神父罗德”只是共舞里的第二个故事而已,离结局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总之,慢慢绕吧,绕到大家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D时候,哇咔咔……至于结局,我想,也许,可能,依然是意料之外,嘎嘎^_^至于有筒子说字数越来越少,我D耶稣啊,那是你们D错觉,我每次更新都是四五千字左右哇(偶尔有六千哦),哪有越来越少^_^
啊,对了,还有,故事背景是放在民国时期,那会儿有电灯有电话有电车,所以那个“手术中”的红灯也不算先进吧。当然,如果我在故事里写出“钟晨煊打开本本,随即大骂一声:NND又中毒了!”之类的话,那就是我在扯淡了,哈哈~ ^_^
2.在博客里说了,我从今天开始闭关一个月,因为应承别人要完成一部爱情恐怖长篇,详情我已在博客里说过了,这里就不多言了。其实很怕赶稿时的感觉,那种辛苦和疲倦,身体和心理上的,但是,不好食言,硬着头皮上吧,S就S吧~~~~NND~~~
3.说到博客,我今天完成了一项大工程哇!!!哈哈,我把博客装修鸟!!!像我这样的“代码白痴”居然能靠自己完成博客的“装修工程”,真是太让我有成就感了!!!自我陶醉一个先~~~还有,把博客装修一新之后,我居然有了勤写博客的欲望,也难怪,人就是这样,新东西总会带给你新的热情^_^ 另,我发现新浪博客的小纸条功能还满方便D^_^
4.对了,上周末我终于去吃了传说中的熊猫城对面的盆盆虾了,味道果然是好哇!!!!!!!成都的好吃嘴们,千万不要错过哦!!!!!我个人觉得鱼香味的比麻辣味的好吃,不过建议还是点个麻辣D,混着吃感觉更好,嘎嘎^_^那里的生意太好了,我们去的时候,足足等了一个多钟头才有位子,唉唉~~等天气凉快些后,一定要再去光顾,吞吞口水~~~~~~:P
5.看到桃花说遇到无理客户骂脏话,我朋友以前在工行工作时也常常遇到这种客户,其实世上什么人都有,有好人有坏人,有素质高的自然也有素质低的。对于那些无理谩骂别人的人,我从来都认为,如果骂了不该骂的人,会倒霉的。^_^所以,不要太在意,任何人都会为自己的不良行为付出代价,不过是个时间问题。^_^ 高兴点吧~~今天过节呢~
5.今天儿童节,太阳好大好大好大……:(
在此,送各位老儿童们一段节日祝福:P
祝我们这些表面风光,内心彷徨;容颜未老,心已沧桑;似乎有才,实为江郎;成就难有,郁闷经常;比骡子累,比蚂蚁忙 ,比鸡起的早,比狗睡的晚;比驴干的多,比猪吃的差;比岳飞忠良,比赖昌星紧张的老中青年六一节快乐
无论时光离去了十年还是二十年,无论你曾经佩戴小红花还是满脸泥巴,亲爱的超龄儿童们,祝你们六一儿童节快乐!
抱抱大家,节日快乐,周末也快乐,我晚跑去也,今天是第26天~ ^_^
再PS·我要去干掉颜色!!!!!!!!!!!!!!!!!居然把我坑了!!!找导弹去……
cornyiyi
发表于 2007-7-4 22:05
车子稳稳停在那棵大树下,还没下车,他们已然清楚地看到辅诚中学的门口,围满了人,几名穿着黑色警服的警察正挥舞着警棍维持秩序,串串警哨声不时在人群里响起。除此之外,晃眼的闪光灯不断亮起,好几个记者模样的人正举着相机对准校门内一阵猛拍。
似乎是出了大事。
两人赶忙下了车,几步跑到校门外。
钟晨煊用力拨开人群,正拖着古灵夕往前走,便听到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
“哎呀,出来了出来了!”
“居然闹出人命了!”
“学校里头也出命案,世道真是越来越不好了。”
紧闭的校门被打开了,一具蒙着白被单的尸体被抬了出来。
“让开让开!”
领头的警察挥舞着手臂,议论纷纷的人群朝两旁分开来。
记者们手中的相机更是咔嚓不停,生怕漏掉任何有新闻价值的一幕。
尸体越接近,空气里弥漫的那股熟悉的恶臭便越明显。
古灵夕和钟晨煊不约而同地捂上了鼻子,而周围的人好像没有留意到这股味道,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张白得刺眼的被单下头。
有人丧命在辅诚中学里,对古灵夕来说,绝对是一条很坏的消息。之前便有邪地之说,还好有钟晨煊出手,总算有惊无险地解决过去。可这才多久,又无端端闹出一条人命来。这么下去,岂不是正合了那些诋毁辅诚的小人的心意?!
尸体被抬上了车。
众人闹哄哄地追看着,记者们更是力排众力跑在最前端,坚持不懈地对着已经发动的汽车大亮闪光灯。
围观者太多,古灵夕和钟晨煊被挤散开去。此时进校门不太现实,古灵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突围到人群外,站在街中央等这群看热闹的疯狂群众自行散去。
“哎呀!别挤我啊!”
古灵夕正焦躁地抱臂站在一边,眼前冷不丁从人群里栽出来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男人,格子衬衫外套了件白色毛线背心,举着相机不满地嘟囔。
“好吧好吧,就把你们这群人全拍下来,回去也好交差!”
他边自言自语边朝后退,聚精会神地对着焦距。
年轻人始终不敌老前辈,居然被挤了出来,真是可怜。古灵夕看着他直摇头。
突然,一辆黑色汽车从前头的拐角处冲了出来,风驰电掣地朝这边驶来。
那可怜人正忙着掀动快门,嘈杂的环境也不可能让他留意到马达的轰鸣声。
“快闪开!”
古灵夕一个箭步冲上去,拽住对方的衣领朝后头用力一扯。
疾驰而过的车轮扬起的呛人灰尘中,两个人重重栽倒在地上。
咔嚓几声响,男人手里的相机滑落出去,打了几个滚儿后,分裂成两块。
“老天,我的相机!”
男人不顾满身赃物,爬起来跑到前头,心痛地把摔坏的相机捧起来。
古灵夕坐起来,掀起衣袖一看,胳膊肘蹭破了一块皮,伤口隐隐沁着血丝。
忍痛站起身,古灵夕恼怒地冲那男人喊:“你这人怎么搞的?命重要还是相机重要?”
“这个相机很贵的,是报社的呀。”男人根本不理会身旁那个气冲冲的姑娘,一个劲儿地说,“这下怎么才好?摔成这样。真是倒霉。”
“你……”古灵夕跳到他面前,戳着他手里的相机,“相机坏了可以买个新的,命没了上哪儿买去?!”
“你爱上哪儿买上哪儿买。”男人似乎根本没用心听她的话,侧过身护住相机,不让古灵夕的手指再戳上来,继续沮丧地说,“不知道能不能修好……”
古灵夕想一脚把他踹回马路中央,这种呆子活该让汽车撞上天。
“出什么事了?”
钟晨煊适时出现在气得满面通红的古灵夕身旁。
“他呀!”古灵夕看着还在摆弄破相机的男人,忿然道,“为了拍照不要命了,有车过来也不闪开。我救他一命,不跟我说半个谢字,就知道捣腾那个摔坏的破相机!这什么人嘛!”
听完她的控诉,钟晨煊走到男人面前,上下打量他一番,问:“你是记者?”
男人垂头丧气地点点头。
钟晨煊看看他手头毁损严重的相机,笑:“你再怎么看它也不会恢复原状了。这样,你拿回去修理,如果修不好你就去买个新的吧。不论你修还是买,到时候把账单给我,我照价付钱给你。”
“喂!”古灵夕惊讶地扯了扯他的衣袖,“我救了这家伙的命呢!他不仅不感激,我们还要赔钱给他?老钟,你有几个糟钱没处花啊??”
钟晨煊充耳不闻,只问那看着他发愣的男人:“有纸笔么?”
“啊……有……”男人结结巴巴地应着,从裤兜里掏出个小本递给钟晨煊。
拿过来,取下别在上头的钢笔,钟晨煊唰唰在本子上写下一排字,递还给他:“你拿这张字条到华兴街的浩隆贸易公司找老丁,把字条和账单一并给他,他会处理。”
男人接过来,狐疑而谨慎地看着钟晨煊:“请问先生贵姓?”
“钟晨煊。”钟晨煊爽快报上姓名,指了指古灵夕道,“虽然我未婚妻是为救人,但是弄坏你的相机是事实。所以理当由我们赔偿你。”
男人和古灵夕同时愣住。
“钟晨煊”这名字应该是他诧异的根源,而古灵夕则是为了那句自然出口的“未婚妻”。
“您是钟晨煊钟先生?浩隆贸易的老板,省城商会自成立以来最年轻的会长?!”男人的脸上光彩四溢,惊喜连连,“听我们报社里的前辈说,前些时候他们曾想采访您,但是被拒绝。又听说钟先生从不接受任何一家报社采访。啧啧,今天居然被我见到先生真容,实在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 本帖最后由 cornyiyi 于 2007-7-4 22:07 编辑 ]
cornyiyi
发表于 2007-7-4 22:08
商会会长?!
这老牛啥时候又多了这么一个听起来大得不得了的头衔?!
古灵夕半张着口瞪着面不改色的钟晨煊,猜度着他还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
“果然是干记者这行的,消息到灵通。”钟晨煊笑笑,问,“你是哪家报社的?”
男人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恭敬地递到他手里:“我是朝华日报的,刚入行不久。哦,对了,敝姓胡,古月胡,名庭优,庭园的庭,优秀的优。”
“朝华日报,胡记者……”钟晨煊看看手头名片,揣进怀里,拍拍这胡庭优的肩膀,“行了,我记下了。改日有时间一道喝茶。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
言毕,他拉着古灵夕朝人烟渐稀的校门走去。
“嗳……”
胡庭优捏着小本的手停在半空,想招呼他们又不太敢喊出口的模样。
“你是商会会长?”古灵夕忍不住跟他求证。
“嗯。”钟晨煊点头,“一个不中用的闲职。”
“乱讲!”古灵夕皱眉道,“我们老家也有商会呢,我陪我爹去过商会庆典,那里的会长可是神气得很!听说只有德高望重的商贾才能当这个职位呢。”
“我难道还不够德高望重吗?”钟晨煊坏笑着反问,又说,“前会长是我爹。他因病退隐后,商会里那群老家伙就推举我去了。呵呵,那些人精,岁数越大越不愿担责任。出了事便全部推给我,自己乐得清闲。”
“那,你这算是能者多劳?!”古灵夕不得不佩服这个“身兼数职”的男人。
“我们现在要办的正事,不是讨论什么会长不会长。”钟晨煊打断她,一脚迈进了学校。
虽然出了命案,但是校园里头依然回荡着琅琅书声,现下正是上课时间。
“还好还好,学生们还在正常上课。”古灵夕松口气,她生怕辅诚因为这件事而受影响。
“如果这件事不尽快处理好,这样的太平日子不会持续多久。”钟晨煊泼她一头冷水,视线投向校门旁的小房间,问,“老齐呢?”
本该守在校门旁的老齐,这会儿也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校门旁的房间里空无一人。
“大概被警察吓跑了?”古灵夕回想着刚才的“热闹”。
正说着,从房间后的空地里摇摇晃晃地拐出一个人,一手扶着墙,另一手捏着帕子,捂着嘴,阵阵作呕的样子。
“老齐?!”钟晨煊认出来人,走前一步问,“老齐,你没什么吧?”
好像大病一场的老齐苦着脸,满脸冷汗地摇头,一句话说不出来。
“看你好像很难受啊……”古灵夕好心地建议,“要不要喝杯热水啊?”
此话一出,老齐像被人踩了尾巴,腾一下跳起来,然后迫不及待地又跑回房子后头。
一阵哇哇的呕吐声隐约传出。
二人对看一眼,立即快步跑到房子后头。
老齐蹲在墙边,对着阴沟大吐特吐。
“老齐,你病得不轻啊。”钟晨煊拍着老齐的背,“我帮你叫大夫。”
“不……不用……”老齐深吸了一口气,拿手帕擦擦嘴,“我没病。”
“没病你怎么吐成这样?”古灵夕帮忙把老齐扶了起来。
“这……”老齐欲言又止。
“算了算了,回房间去,我倒杯水……”
一听到古灵夕说“水”,老齐甩开他们的手,又蹲到阴沟前一通猛吐。
“拜托两位……别提那个……那个水字……”
半晌才缓过来的老齐,拱手相求。
cornyiyi
发表于 2007-7-4 22:09
钟晨煊把他拉起来,神色严肃:“我问你,谁死在学校里了?”
老齐抚着难受的胃部,脸色一阵白一阵黄,心惊胆颤地说:“负责寝舍卫生的……小赵……被发现死在开水房里……”
“啊?!”古灵夕诧异之极,忙不迭地问,“你是说赵大婶?!”
老齐点头。
对这个人,古灵夕是有印象的。之前住寝舍时,偶尔会遇到总拿着抹布或者簸箕扫把的她。虽然大家都管她叫赵大婶,可她并不见老,不到四十的年纪,头发总是梳得齐齐整整,在脑后挽成一个光滑的髻,很和气的一个女人。
这才多少日子,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就死了呢?!
“谁发现的尸体?”钟晨煊问。
“宋老师。”老齐肯定地回答,“听说今儿一大早,宋老师到开水房打热水,发现锅炉里的水半天淌不出来,好像被什么塞住了似的,找了个校工把锅炉一打开……乖乖可了不得,小赵就泡在那锅炉里头,头发把出水口给塞住了,不知道死了多长时间。宋老师当场就吓晕了过去,然后别的老师赶紧报了警察局,唉。”
“死在锅炉里……”古灵夕讶异地捂住了嘴,旋即又问,“你说我十七表姐,不是,是宋老师晕了?”
“嗯,已经送到医院去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唉,小姑娘家的,突然遇到这种命案,吓晕过去也正常。”老齐摇头叹气,“可惜小赵那么好一个人,就这么死于非命。作孽呀,哪个杀千刀的这么狠心呢!”
“难怪你吐得这么厉害。”钟晨煊恍然大悟,“你一直是在开水房打水喝的,对吧。”
老齐脸色一变,又跑到阴沟旁干呕起来。
“老钟,你何苦又刺激他呢。”古灵夕此刻当然也明白老齐呕吐的原因,很不舒服地拍拍心口,不无担心地说,“不知道表姐现在怎么样了。”
“如果只是吓晕,那不必担心。”钟晨煊并不担心宋世琪,只低声说,“但是有个问题我到很好奇。”
“是水的问题么?!”古灵夕问。
钟晨煊一笑。
“求求你们了……再别提水了……”老齐几近虚脱地站起来,害怕地抱怨着,“也真是活见鬼,泡着尸体……怎么就没有味道呢……害我们喝了那么久……”
“好好,我们不提了。你先休息一下。”
钟晨煊拉着古灵夕快步离开了此地。
往寝舍走的路上,他问:“刚才你说水的问题,你这木鱼脑袋想到了什么?”
“少诋毁我行不行。”古灵夕一挑眉,认真地说,“如果我没推断错,那天我帮表姐去开水房里打开水的时候,赵大婶已经死在锅炉里头了。但是我就奇怪,那个水的味道那么臭,颜色那么混浊,为什么他们这些人还喝得下去?难道他们都不长眼的么?”
cornyiyi
发表于 2007-7-4 22:11
“原因只有一个。”钟晨煊竖起一根手指,“他们根本闻不到那个味道,也看不到那一炉被污染的水的真实颜色。”
“不可能吧?!我当时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那个水又脏又臭。”古灵夕不相信。
“在校门口时,你我都闻到从尸体身上传出的特殊恶臭。”钟晨煊提醒着她,“可是你看我们周围的人,有哪个像是闻到这个味道的样子?!”
古灵夕细细一回想,双眼一瞪:“对啊,他们好像都闻不到一样。”
“在医院的时候我说过,有些味道,只有身有灵力的人才能闻到。”钟晨煊的眉头渐渐锁紧,“不过,闻不到尸味,没道理他们连尸水的颜色也看不到啊。一个个还傻不拉几地抱着水猛喝,怪哉怪哉。”
“你都不明白,我就更不明白了。”古灵夕根本不指望自己马上想出答案,问,“那你爹给我们的头发,难道是赵大婶的?”
“极大可能。”
不多时,他们在寝舍前停住了脚步。
看着守在门口的两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古灵夕低声问:“有人守门呢,恐怕现在不好进去吧。”
钟晨煊走上前,还没靠近,两支手枪已经横在他面前。
“命案现场,闲杂人等一律不准入内。”
警察粗暴地呵斥。
唰!
两沓大钞变戏法一样出现在两个警察面前。
“我是学校的老师,只想进寝舍去拿点自己的东西。只要五分钟,长官可否通融?”
两支发亮的目光贪婪地对接在一起,短暂的“商量”后,高个警察四下看看,然后一把抓过钞票,说:“就五分钟,快去快回!”
“多谢。”钟晨煊满意地笑笑,回头对古灵夕说,“你在这儿等一下,我马上出来。”
说完,他快速跑进了已空无一人的寝舍,直奔开水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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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恭喜高考完毕的同学。你们解放了^_^
5.大家周末快乐^_^
6、继续闭关……
cornyiyi
发表于 2007-7-4 22:18
“我是学校的老师,只想进寝舍去拿点自己的东西。只要五分钟,长官可否通融?”
两支发亮的目光贪婪地对接在一起,短暂的“商量”后,高个警察四下看看,然后一把抓过钞票,说:“就五分钟,快去快回!”
“多谢。”钟晨煊满意地笑笑,回头对古灵夕说,“你在这儿等一下,我马上出来。”
说完,他快速跑进了已空无一人的寝舍,直奔开水房而去。
“小心点!”
古灵夕双手拢住嘴巴冲他喊。
两个警察挨在一起,手指忙不迭地沾着唾沫,飞快地数着手里的钞票。
古灵夕鄙夷他们的丑态,站在离他们远远的树下,焦急地望着寝舍的出口。
没过一会儿,钟晨煊神态自若地出了寝舍。
走到古灵夕身旁,他摸出兜里一块怀表看看,笑:“刚刚五分钟,我是守信之人。”
“发现什么线索了么?”古灵夕无法从他的表情里获知答案。
“一切看似正常。”他举步朝校门走去,说,“不过,还是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疑点。”
“不要卖关子了。这事解决不好,辅诚一定会受到很大的打击,姨父的心血很可能毁于一旦!”古灵夕几步跨到他面前,急地攥起了拳头。
钟晨煊的目光越过她,看着越来越近的校门,说:“着急是最没用的行为。既然这件事把我爹都牵扯进去,我自然会尽心解决,你大可放心。”
“好吧好吧,我不急不急。”古灵夕竭力装出已经平静下来的样子,问,“那你到底发现什么疑点了?”
“我看了那个锅炉,发现它的盖子内侧有一个被撬坏的插销。”他回答。
“插销?”古灵夕不解,“你说盖子里头有个插销?谁会把插销做在盖子里头,不是该在外头吗?”
钟晨煊挠了挠鼻尖,说:“我想,当初铸造它的工人本来是要用这里子来当面子的,所以把插销做了上去,但是后来又觉得不好,还是拿它当了里子,所以这锅炉盖子内外都有插销。”
“这么说来,里头的插销根本就是个摆设,因为根本不可能用到。”古灵夕想了想,问,“既然这样,怎么会被撬坏掉?”
“因为有人从里头把锅炉给锁上了,而后头你表姐叫人来开锅炉,如果不硬撬,肯定是开不了的。所以,插销会坏。”钟晨煊有条不紊地猜测并分析,“在锅炉里的出水口,我还发现了一缕残留的头发,查验之后,我确定这缕头发和我爹交给你的,属于同一人所有。”
“这……这不对啊!”古灵夕越想越觉得事情有古怪,“难道赵大婶是自尽?!不然谁能从里头把插销给插上再脱身?”
“你这个笨脑袋呀。”钟晨煊曲起食指敲了敲她的额头,“凡是需要我出马解决的事,你还可以用常理来衡量吗?告诉你,赵大婶绝对不可能是自杀,没有人会选择跳进开水锅炉里来结束生命,那种密闭的绝望与痛苦,比死亡本身更可怕。”
“如果是谋杀,那凶手不知道跟赵大婶有多大的仇怨,居然会下这样残忍的手段。”古灵夕一想到一个活人在滚烫的开水锅炉里挣扎的情景,全身皮肤便起了密密一层鸡皮疙瘩。
钟晨煊摇摇头:“杀人者与被杀者,不一定只存在有仇无仇的关联。能干下这桩命案的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这个凶手,跟震碎你家双仪宝镜的人,会是同一人吗?”古灵夕突然想起了还躺在医院里的钟岳霆。
“只有等我爹清醒之后才能问个清楚了。”钟晨煊叹口气,“只是他没那么快醒过来。”
“要不我们现在先回医院,等你爹醒了,问清楚之后我们再做打算?”古灵夕知道他此刻也是一头雾水,反正人命案子已经摆在那里,于是提了个折中的建议。
cornyiyi
发表于 2007-7-4 22:20
不过,她的建议马上就被否决掉。
“我要先去另一个地方看看。”钟晨煊走出校门,停下,对古灵夕说,“你还是先去医院探望一下你表姐吧。”
听出他话里有撇下自己的意思,古灵夕马上问:“你呢?你要去哪里?”
“警察局的裣房。”钟晨煊若无其事地回答,又径直走到汽车前,拉开车门,“进去吧,先送你去医院。”
古灵夕不肯上车,不高兴地望着他:“你什么时候去?我要跟着你!”
“你这丫头,那里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就那么想近距离看一具被开水煮过的尸体?”钟晨煊不答应,“你还是乖乖留在医院陪你表姐。”
钟晨煊的话听来虽然恐怖,但是丝毫没有吓唬到古灵夕。
“我不介意!这事既然出在辅诚中学,我就有责任跟你一起去查清楚!谁让学校是我姨父开的!”她振振有词,“表姐我肯定会去看,但是看完之后,我要跟你一起去裣房!”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尤其是最末一句,惹得刚好路过的人纷纷侧目,投给他们异样的眼光。
“先进去!”
钟晨煊摁下她的头,强行把这口无遮拦的丫头塞进车里。
“我可是要在今天深夜才去。”他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说,“而且还是偷偷潜入。你确定你不害怕,你确定你不会成为我的包袱?那里可不是好玩的地方。”
古灵夕不屑地哼了一声,回敬道:“意识界那么凶险的地方我都敢去,小小裣房还能难得了我?钟晨煊,你既然在你爹面前夸下什么下月成婚的海口,今后就休想扔下我!说话不是放屁,要负责任的!”
话一出口,她却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唰地红了脸。
自己为什么会脱口而出“今后休想扔下我”这句话,简直是自取灭亡啊!
果不其然,钟晨煊立即抓住了她的“小辫子”,拿出惯有的坏笑神情问:“这么说,你是彻底赖上我了?那,如果我在我爹面前说了要娶你,但是我又不娶你的话……”
“你……”古灵夕又羞又气,狠狠一拳捶在他肩膀上,大声喊,“鬼才要你娶我!谁稀罕嫁你!我……我刚才只是顺口胡说而已,你少拿这个做文章!就算你想娶,我也不会嫁!老牛!!”
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为什么一听到他说不会娶自己,心里就像针扎了一下般不舒服?!
又想起初识他时,他曾那么认真地说“放心,我是不会娶你的。”,这个男人,心里究竟存着怎样的念头?!口口声声不娶,却又应了这门亲事,就算后来知道他只是为了父亲才这么做,可在跟他相处的朝夕之中,她却能清楚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关切与保护,有了那种时不时令她的心怦然一动的经历之后,试问如何还能让她回到最初,把这个男人视为一个根本不愿意接触的讨厌家伙?!
既然不喜欢自己,既然从没有打算娶自己,既然一切都只是演戏……
钟晨煊,你又何苦做出那些暧昧之举?!真的只是把自己当成孩童一样逗耍么?!还是只拿自己当个工具,可以帮他进意识界,可以帮他蒙骗他爹?!
过分,真的很过分。
不娶就不娶吧,你娶别人好了,谁在乎?!
然,一想到他将来可能会背着另一个女人去看大夫,跟另一个女人抢包子,在厨房里和另一个女人一起做饭,古灵夕的心脏就像翳上了一层暗淡的雾,阻止了跳动。
不觉间,豆大的眼泪,从她脸上滴滴落下。
刹车声响起,车子停在了路旁。
“怎么哭了?”钟晨煊有一丝不知所措,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哭。
“不用你管。”她也不擦眼泪,发泄一般地继续哭,鼻子塞住了,淌着难看的鼻涕,也不擦。
cornyiyi
发表于 2007-7-4 22:21
钟晨煊掏出手帕,递到她面前:“孩子气的小丫头。”
“不要!”古灵夕赌气地挡开。
钟晨煊脸一沉,一手勾住她的脖子,硬把她扳到自己怀里,拿起手帕擦去她的眼泪鼻涕。
古灵夕翻着眼珠傻瞪着他,竟然动也不敢动。
“如果你再流一滴眼泪,我绝对不会考虑带你一道去。”
他看着脏乎乎的手帕,皱眉将其扔出窗外。
而无意间扫过后视镜的目光,却让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古灵夕吸着鼻子,虽然生气委屈还未散去,可听他松了口,还是赶紧憋住了眼泪,瘪着嘴问:“我不哭就是了。那你同意带着我了?”
“嗯。离深夜还早,还是先去医院看看你表姐。”说话时,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后视镜上,“坐稳,我要开车了。”
重重一踩油门,汽车顿时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巨大的惯性让古灵夕紧紧贴在座位上,她被这从未体验过的速度吓了一大跳。
“喂,你开这么快干嘛?前面有好多人哪!”她惊呼。
他们的汽车在人流如织的繁华大道上飞速穿梭,有惊无险地避开数辆别的车子还有那些不时横穿马路的大胆行人,最后拐进了一条古灵夕并不熟悉的小路。
车速终于减缓下来,古灵夕也从剧烈的左摇右摆中解放出来。
“老天,你开这么快,不怕把车轮子开飞么?”她捂住狂跳不止的心口,没好气地说。
“呵呵。有人在跟踪我们。”钟晨煊微笑。
“谁?!”古灵夕一惊,马上回头看去。
“还看什么,早被我甩掉了。”钟晨煊用手把她的头扳过来,笑道,“如果没看错,是刚才那个姓胡的记者。呵呵,年轻人,到底脚力好,居然能骑着脚踏车一路跟过来。”
“那个朝华日报的胡庭优?!”古灵夕对这个人到是印象深刻,连名字都记得清楚,“他为什么要跟踪我们?”
钟晨煊耸耸肩:“不知道。兴许是为了找机会挖新闻吧,记者的本色。”
“已经甩掉了么?”古灵夕再次回头确认,对她来说,“跟踪”这个词很少用在好人身上,总跟那些鬼鬼祟祟的小人扯着关系,再加上对那个胡庭优并无好感,她理所当然将这个莫名其妙的记者跟坏人画上了约等号。
“傻瓜,你以为他的脚踏车是风火轮么?!”钟晨煊调侃道,“起初我开得慢,他还能勉强跟上。这会儿莫说脚踏车,就算汽车也难追到我。”
“那就好,嘿嘿,居然追汽车,累死他!”古灵夕乐得拍掌,旋即她又收起笑容,问他,“为什么一定要晚上去警察局?还要潜入?正大光明去看看不可以么?”
“当然不可以。”钟晨煊一打方向盘,车子出了小路朝右拐去,“警局的裣房除了办案人员和死者家属外,其余人没有警局上层的特批,是不可以接触尸体的。虽然这里的严局长跟我有些交情,但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在插手这件案子。”
“你可以让他知道你是商会会长,省城大户,但是不能让他知道你的另一重身份,专门对付邪灵的……天师?!”古灵夕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叫我神棍改叫天师了?”钟晨煊想起当日她在学校水池边一个一个神棍叫得那么起劲,揶揄道,“看来我在你心中的形象直线上升呢。”
“升个屁!我是看你家自称是钟馗后人,我是尊崇钟馗他老人家,才勉强称你天师,少臭美了!”
cornyiyi
发表于 2007-7-4 22:23
其实,他的形象已经直线上升许久了,但是在他面前,古灵夕打死也不会承认。
“呵呵,想我一个局外人,突然跟他们说我要看看赵大婶的尸体,这不是太唐突了么。避免节外生枝的最好方法,就是夜探。”他高深莫测地一笑。
去到医院,两人很快便找到宋世琪的病房。
巡房医生告诉他们,宋世琪只是受到了惊吓,已经注射了镇定药物,要再过些时间才能清醒,现在暂时不要打扰病人休息,最好明天再来探望。
古灵夕彻底放下了心。
二人随后又去了钟岳霆所在的特护病房,老爷子依然在昏迷中。
“我来省城也没多少日子,却遇到这么多事,比我在老家十来年遇到的事都多,是不是我流年不利啊?”从医院出来,古灵夕颓丧地坐在花台边叹气。
“有可能啊。还有可能是你和我八字犯冲,不然这么会遇到你这么个麻烦精。”钟晨煊不客气地回答。
“呸!”古灵夕忿忿不平,跳起来站在高三截的梯级上跟他对视,“当初媒人上你家提亲,难道你没发现我的八字‘冲’了你?!你还屁颠屁颠地应了亲事,不就是演场戏而已么,你大可以找那些不冲你的女子跟你演啊,你自己要惹上我,现在还说我是麻烦精,你自作自受!”
钟晨煊着实受不了她连珠炮一样的反击,冲她摆摆手:“好好,我是自作自受,不过你今晚硬跟着我去裣房,要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可也是你自作自受!我找地方吃午饭去,如果饿了就跟我来,不饿的话可以继续坐在这里感叹你的流年!”
说罢,他快步下了楼梯,朝对面不远处的一家酒楼走去。
古灵夕赶紧拍拍屁股上的灰土跟了上去。
气死事小,饿死事大,早晨那根油条早已消化干净,想到晚上可能又要经历一场非同一般的“事件”,她的紧张度与胃部的扩张度同时猛涨。
把肚子喂饱,才是成功的先决条件。
看着那家装潢气派的大酒楼,古灵夕舔舔嘴巴,心头油然而生一股势将钟晨煊吃破产的豪迈。
一顿饭,从正午吃到夕阳西下。
cornyiyi
发表于 2007-7-4 22:24
热情的店小二断着店里的各个招牌美食,兴奋地穿梭于他们二人所在的二楼雅间。
“普通男人一定是养不起你的。”
钟晨煊啜着白瓷茶杯里的上好龙井,眼睛盯着面前摞得高高的空盘子。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吃饭是人生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她抱着鸡腿猛啃。
“人是铁……饭是钢……”
他放低茶杯,喃喃地重复。
“晨煊,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乖乖的,要好好吃饭!”
许久许久以前,似乎也有人对自己说过同样的话。
蒙了尘的回忆,把钟晨煊的思绪带到了过去……
“喂!你就吃饱了吗?发什么愣啊?”
古灵夕看他端着茶杯入神,忙用自己油亮亮的五指在他眼前晃动。
“没什么。”他放下茶杯,站起身,“你继续,我先回家去取些东西,晚点过来接你。”
古灵夕一把拽住他的袖子,说:“不许骗我自己一个人去警察局!”
“我是守信之人。”钟晨煊拉下她的手,然后皱眉看着袖子上五个黄黄的油印子,“下次把手擦干净再来拽我!尤其是在我穿白色衣裳的时候!”
“臭美!”古灵夕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当古灵夕的肚子已经撑到吃不下任何东西的时候,酒楼的掌柜专程上来提醒她,打烊的时间快到了。
同一时间,一身黑衣的钟晨煊出现在窗下的路上。
“你果然守时守信。”走在寂静人寥的街上,古灵夕白他一眼,“下次你要先走,麻烦先把账付了!你没看那掌柜的眼神,活像我是个吃霸王食的主!”
钟晨煊大笑,说:“早知道我再晚些来,倒要看看你这贪吃鬼怎么应付他们。是溜之大吉还是以劳抵债?”
他的背上立刻中了一记拳头。
“好了,不闲扯了,呆会儿你跟我进了裣房后,一切照我的指示,小心行事。”钟晨煊走到汽车旁,上车前又补充道,“还有,不管遇到什么状况,都不可以泄露你的生辰八字!”
“平白无故的,我说八字干嘛……”古灵夕嘀咕着,但还是下了保证,“嗯,我知道了。”
汽车在黑夜里不疾不徐地行驶,钟晨煊掐算着时间,待到车子抵达离警察局不远处的楼宇下时,他看了看怀表上的时间,笑:“差一刻到午夜十二点,正好。”
好了,就这么多了。
作为朋友,还是要说一句,长期透支精力的结果就是这个样子。看她恰恰在这儿写着尸体,裣房之类的东西,总是觉得不妥当,她自己到是从来不介意。已经让她把脖子上的貔貅拿下来,换成佛像戴上,希望她早日恢复正常。
最后代她问候坑里的朋友,希望大家都平安健康。
cornyiyi
发表于 2007-7-4 22:26
下了车,丝丝冷风从领口袖口齐齐灌入,虽然现在邻近深秋,古灵夕却有了冬天的感觉。
警察局所在的楼宇不算高,面积却不小,规矩而严谨的四方楼,黑色的外墙模糊在夜色于路灯交织在一起的昏暗光线下,冷冷地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三两个行人拢着袖口,一溜小跑地过去,纷纷嘀咕这冷得不正常的天气。
经过警察局门口,两个看守的警察凑在一起斜倚在台阶上的围栏处,抽着烟,懒散地交谈,不时对着手掌呵两口气。
钟晨煊带着古灵夕顺着外墙一直绕到警察局大楼的背后。
跟它前门所在的环境相比,这后门所对的景象,完全是另一番模样。一条凹凸不平的潦草小路,把警察局和一大片破烂不堪的棚户区一分为二,透过那些摇摇欲坠的烂房子望去,依稀可见一片杂草摇曳的荒芜空地。
“后门跟前门差别好大,这么荒凉。”古灵夕收回远眺的目光,又望着立在面前足有四、五米高的深黑铁门,以及围绕在围墙顶端那丛布满尖刺的铁丝网,问,“那些铁丝不会通了电吧?搞得这么森严。”
“省城的警察局,不比乡下小镇,这些都是必须的措施。”
说罢,钟晨煊朝她伸出手去:“过来吧。”
“又飞?!”古灵夕想到在霍家大宅外的那一幕,犹犹豫豫地靠过去。
cornyiyi
发表于 2007-7-4 22:27
“如果你愿意,我不反对你当耗子挖地洞。”钟晨煊挠挠鼻子,认真地提醒,“不过,据说这里的土质很硬,你可以慢慢挖到天亮。”
“别老拿耗子来形容我!”古灵夕抗议。
钟晨煊呵呵一笑,揽住她的腰纵身一跃,轻而易举地突破了这些所谓的“必须措施”,无声无息地落在警察局内坚硬的水泥地上。
古灵夕还没站稳,钟晨煊已经拖着她闪到身边的花台后。
与此同时,两个巡夜的警察闲聊着从前头走过。
探出半个脑袋,古灵夕打量着近在咫尺的楼房,大多数窗口已经漆黑一片,只有一两间还亮着灯光。
“你知道裣房的具体位置么?!”古灵夕实在没有把握在偷偷摸摸的情况下从这么大一幢楼里找出目的地的位置。
“不知道,我从没到过除局长办公室之外的地方。”钟晨煊诚实地回答。
“你……”古灵夕指着他,又指着对面那处硕大的建筑,压低声音质问,“你不会是要我们一间一间去找吧?老钟,我们现在是在做贼啊!”
“别激动。”钟晨煊拿手指点了点她的肩头,又指向他们的左前方,“那边。”
古灵夕别过头朝他指的方向一看,一处被红砖围成四方形的场所,不显眼地立在大楼的左翼,两所建筑之间没有修筑任何通道做联接,如同一个被母亲抛弃的孩子,孤独又沮丧地呆立在夜色中。一棵粗壮的参天大树从里头寂寞地探出身子,硕大的树冠上挂满欲落的黄叶。
一扇紧闭的朱红铁门正对他们所在的方向,因为门楣上挂着个光亮度还过得去的灯泡,所以勉强能看到门侧的墙上,挂着个不大不小的牌子,上头白底黑字写着两个字。
古灵夕半眯起眼睛,努力辨认着牌子上的内容。
“小小年纪,眼神这么差。”钟晨煊敲了敲她的头,说,“写的是‘殓房’。走吧。”
“哦……”古灵夕捂着脑袋跟他蹑手蹑脚地小跑过去,心头不得不佩服他的眼力,隔那么远居然都能看清那么小的字。也因为这临时而发的小状况,古灵夕越发觉得这老牛跟常人不一样了,那些对别人很困难的问题,到了他这里,往往变得特别容易。再由此想到他的多重身份,暗藏异术的天师,学校的代课老师,堂堂的商会会长,他竟可以在这些毫无关联的身份下随意游走却游刃有余,难道所谓的“天才”,就是指他这种人?!
看着散在地上的几个烟头,还有摆在一旁的方凳,钟晨煊又四下观察一番,笑道:“这天气算是帮了我们一个小忙,守夜的人不知道上哪里找暖和去了。”
“裣房而已,有啥值得看守的?!”古灵夕撇撇嘴。
“这是必行的规矩。”钟晨煊抬起锁住大门的铁锁,“聪明且尽职的警察都该明白,死者也能说话。所以,裣房是很重要的地方。不过这里的警察,似乎不明白这道理。”
“你别告诉我除了我知道的那些身份外,你还兼职做警察。”古灵夕被他的“专业”给唬住了,猜想他是不是连这一行也做过。
“呵呵,你以为我是万金油么?!”钟晨煊笑着摇头,“不过,这帮警察该感谢我才是。如果没有我,他们要处理的命案会比现在多出许多。”
古灵夕相信他不是吹牛。
“这个给我。”
钟晨煊顺手从她头发上取下一枚镶着小碎花的发卡,把它探进那把大锁的锁眼里,小心地左右旋转。
cornyiyi
发表于 2007-7-4 22:28
不消两三句话的时间,一声轻微的咔嚓,大锁应声而开。
钟晨煊将铁门推开一道刚刚够他们进入的缝隙。
古灵夕正要进去,却被他一把拉住:“记住,跟我的距离,永远不要大于两尺。不论遇到什么,都不要害怕。”
“嗯,知道。”古灵夕给他一个灿烂的笑脸。
有他在身边,没有什么是值得害怕的。
她比任何时候都确定这一点。
被红砖围起来的,是一间不大的平房,有门没窗户,那棵大树就长在它的正前方。
钟晨煊关上铁门,打量着这里,笑:“虽然守夜的人是个不负责的家伙,不过修这裣房的人,还算尽职。”
“啥意思啊?”古灵夕不懂。
“警察局里的殓房,‘住’的都是什么人?”钟晨煊反问,举步朝那平房走去。
古灵夕不假思索地回答:“都是死于非命的人呗。”
“死于非命,不得安宁。这里,是冤怨之念极重的地方。”钟晨煊捧起扣住房门的铁锁,照例拿古灵夕的发卡当起了钥匙,“红砖围成四方,中央再种上一棵大树,树下三尺埋上一张封灵符咒,这便成了个最简易的封印,一个‘困’字,基本能管住这里的‘客人’。”
“困?!”古灵夕略一思索,旋即惊讶地点头,“对啊,四方加一棵树,就是困字,这个还能当封印啊?!真是高人,这都能想到。”
“呵呵,这是常识,从古代便有的。比如那些义庄,会有专门的术师设置封印,以确保这些枉死之人不会‘影响’到旁人。”正说着,他手下又是咔一声响,铁锁在他面前又成了无用之物。
把发卡插回古灵夕头上,他轻轻推开这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一道泛着青的暗白光线从里头漫出,裹着刺骨的寒气。
“不过,封印顶多保证出不去,却不能保证进不来。”钟晨煊回头看着古灵夕,“这里远不会如你看到的那么平静,凡事小心!”
“明白。”古灵夕哆嗦了一下,那股寒气似乎穿透了皮肉。
钟晨煊侧身走了进去。
跟外头看到的差不多,这房间内部也是四四方方,在顶端墙面的交界处,挨个挂着一串简陋的灯泡,裸露在外的电线散乱地缠绕着,垂吊在灰白的墙上。
房间里只有三个颜色,灰白黑。
正对面的灰墙上,立着一大排雪白的铁皮柜,呈正方形小格排列,前头,一字排开十来张黑色的铁架床,大部分都是空着的,只有三张上头躺着用白被单覆盖的尸体。
“这里头……好……好冷。”古灵夕用力交替抚摩着自己的胳膊,上下牙开始不停打架,“味道也难闻……那……那些柜子里装的是?”
“温度够低,才能保证这里的‘客人’短时间内不会腐败变质。铁柜里装的,自然跟铁床上躺的是一样的。有些命案里的尸体不能被及时认领,就只能暂时存放在里头。这柜子下头,有一套用来制造冷气的装置,所以你才觉得这么冷。”钟晨煊走到铁皮柜前,回头问,“要拉开一个给你瞅瞅么?”
cornyiyi
发表于 2007-7-4 22:30
古灵夕连忙摆手:“不用不用,这个我就不参观了。你赶紧办你的正事吧!”
“难得呀,你居然没有了好奇心。”钟晨煊笑着走到那三张躺了“人”的铁床前,径直揭开了盖在最靠前的那一张上的被单。
“啊呀!”凑上前的古灵夕猛地捂住了嘴,随后拼命压低声音,指着被单下那具女尸道,“是赵大婶!!”
虽说赵大婶是死在开水锅炉里,可她的遗容并不像想象中那么恐怖,除了头发散乱面无血色,脸庞略显浮肿之外,她跟在生时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老钟……这……这明显不合理吧?”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古灵夕绝对不会认为这会是一具从开水锅炉里被捞出来的尸体。
钟晨煊端详着尸体,喃喃道:“的确不合理……居然还这么完好……”
“会不会是十七表姐他们弄错了?!或者……锅炉里的水不够烫?”古灵夕冒了一个连她自己都觉得很幼稚的解释。
“赵大婶的死亡时间,最迟也是在你卡在老鼠洞里那天。莫说那里是开水锅炉,哪怕只是普通的凉水,一具尸体经过这些天的浸泡,也不可能还保持这种状态。”钟晨煊断然否定,旋即又凑近了些,细细查看起死者来。
帮不上忙的古灵夕直起身子,皱着眉在铁床前踱起步子,边走边自言自语:“赵大婶莫名其妙死在学校的锅炉里,几天之后你爹用双仪宝镜的时候,被人袭击的同时,居然拿到一缕赵大婶的头发,我们能闻到从赵大婶身上发出的,别人闻不到的怪味。然后来到这里,却发现赵大婶的死状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头晕,这些事情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这边,钟晨煊仔细的目光忽然停在了赵大婶的左眼上。
在她左眼睑的正中,有一个黑痣样的小圆点,晃眼一过,这小小黑点的上,隐约罩着一层淡淡的乌气。再细看,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了?发现什么线索了么?”见他的目光定了格,古灵夕立即明白他有发现。
钟晨煊摇头,没说话,伸出手,打算翻开赵大婶的眼皮。
就在此时,身后那排铁皮柜里突然传出一阵嗵嗵的响动,而一直稳定的灯泡也随之忽闪了几下。
古灵夕一个激灵,腾一下跳到钟晨煊身后,万般警惕地看着铁皮柜,结巴着说:“坏了……是……是不是诈尸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钟晨煊直起身子,缓步朝铁皮柜走去。
古灵夕忙拉住他:“别急着过去啊,要小心小心!”
钟晨煊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
嗵嗵声还在继续。
站在离铁皮柜一吃的地方,钟晨煊竖起耳朵,仔细辨认着声音的来向。
古灵夕捂住嘴巴,膏药一样紧跟在他身后。
“救命……救命……”
又一阵嗵嗵声后,微弱而颤抖的声音从铁皮柜里传出。
因为古灵夕已经知道这里头装的是什么,所以当她听到有这样一个声音从里头传出来时,密密的鸡皮疙瘩顿时布满全身。
钟晨煊在第三行柜子前停住,蹲下身,将耳朵贴在最下头那个柜子上。
“救……救命……”
耳朵里再次真实且清楚地充满了求救声。
cornyiyi
发表于 2007-7-4 22:31
钟晨煊毫不犹豫地握住了柜子上那冰凉的把手。
“喂!”古灵夕见他有马上拉开柜子的意思,忙摁住他的手,“要不要先做点防范措施?万一跳出来一个不该跳的东西,咱们……”
“不会有事。”钟晨煊挪开她的手,笃定地说。
古灵夕手指上触摸到的冰凉还未褪去,钟晨煊已经转动了把手,朝后用力一拉。
铁皮之间的快速摩擦,发出一阵不好听的嚓嚓声,一个呈长方形的铁格子被钟晨煊拖了出来。
还没看清铁格子里的“内容”,古灵夕便见到一只苍白里透着乌紫的人手,赫然扣住了格子边缘。
“真的诈尸了!!!”古灵夕一把抓住钟晨煊的胳膊,急急地说,“快点快点,拿符纸镇住它呀!”
话没说完,一个人头又从铁格子里冒了出来,虚弱的眼神,无力地投向他们二人。
“你?!”
在看清这“人头”的面貌后,钟晨煊讶异地瞪大了眼。
古灵夕从钟晨煊背后探出头,呆呆盯着这个不速之客,数秒钟后,她的声音拔高了数个调:“胡……胡庭优?!”
“啊……是是……是你们啊?!”
冻得脸色发白的胡庭优不停哆嗦着,庆幸又惊喜地看着面前的救命恩人。
古灵夕立刻把手指伸到胡庭优鼻子下,确认他的确是有气的活人之后,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厉声质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快说!”
“把他拉出来再问。”钟晨煊要她放开手,又拉住胡庭优的胳膊,把他从柜子里头拖了出来。
“里头……还有……有我的照……照相机!”胡庭优瘫坐在地上,指了指柜子里头。
古灵夕伸手进去摸了摸,从铁格子里头摸出一架完好无缺的照相机。
“小心啊……这台再……再不能摔坏了!”胡庭优慌张地提醒。
钟晨煊接过相机,看了看,对胡庭优说道:“记者朋友,我想你现在该给我们一个解释了。”
PS.1.哈,感觉有NNN久没有回坑了一样。还好,总算活蹦乱跳D回来鸟!!!休养的这段时间,再次明白了“健康是一切的根本”介个道理,希望所有人都要爱惜自己,如果没有好的身体,你真的什么都不用指望了。另,再次感谢筒子们D祝福,作为回报,我决定挨个把你们调戏两次以上!!!嘎嘎~~:P
2.上班越来越忙,公司里刚刚忙完招聘的事。看着邮箱里一封一封的求职信,整理着一份又一份的简历,看着那些来应聘的新人,或自信或拘谨地坐在面前,突然就有点感慨鸟,呵呵,大概是想到了以前的自己,也跟他们一样,为自己的前程努力着……不知道坑里有多少正面临就业问题的社会经验尚不丰富D年轻筒子,如果有,善意提醒你们,简历不要做得太花哨,尽量控制在两页以内,分成三部分足够,个人资料,学历背景,工作或者实习背景,最后再加一两句煽情的话就可以了,一定要突出重点,像小学获得过什么什么奖项,个人认为这个就不必写了。用人单位其实并没有太多耐心去看一份长之又长的简历,所以大家千万不要画蛇添足。简历只是第一关,因为接下来还有面试,很多细节问题面试官会放在这个时候来了解。所以记住,简历只是起概要和索引的作用而已,千万不要搞得太冗长,否则可能会失掉面试的机会。至于面试的时候,千万千万要不卑不亢,由始至终都要带着自信的微笑,哪怕你装也要装出来。有些面试官的问题很刁钻,一定要随机应变!但是有的所谓的面试官,问出的问题就实在是很不尊重人了。我上次看新闻,见一个面试官问一个求职的女大学生:“你的朋友圈里,年收入在5W以上的有多少个?”,有记者采访此人,问他这么问的目的是什么,他自己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大概意思是以此来断定这个求职者的能力。我跟我家人说,如果我是那个求职者,我会跟那厮说:“打家劫舍贩毒走私的,年收入大概都不低于5W,我认识的都是这些人,贵公司还要我不?”呵呵,对于问出这种问题的所谓的面试官,我认为素质实在是很低,这样的公司,不去也罢。大家要多留个心眼哦~~
3.特别报告,给坑里众JMS,我刚发现了一款好用得要S的睫毛膏——欧蒙·睫毛纤长密集组合。绝对国货,跟之前推荐的查明一猫同出一门,上海创馨的新产品。介个拉长D效果,简直是神奇~~连我这种对睫毛膏很挑剔的人都不得不这么赞它!!!这个套装分两瓶,一瓶睫毛液,一瓶是纤维,按照正确方法使用之后的效果,一定会让你惊喜。昨天用了之后,朋友问我效果咋样,我说,我可以放弃安娜苏了,以后就用它了。效果太好,而且价格粉便宜,网上的价格大多分布在25到30块之间,不过是安娜苏价格的十分之一,但是那个效果啊,啊啊啊,不知道怎么形容了,太意外了,拉长的效果实在太好了。而且卸妆也容易,温水沾湿,用化妆棉轻轻一擦,马上清洁溜溜,眼皮都不会黑一点。不过呢,它不防水,下雨天最好不要用。还有,喜欢那种根根分明,一点瑕疵都没有的睫毛效果的JM,最好也不要用,因为任何含纤维的睫毛膏,都很难做到一点杂丝都没有,尤其是当你多涂上几层的时候。最后,它的拉长效果毋庸置疑,但是增密的效果就差一点,可以在最后涂一层查明猫来加密,介样就好多了。我囤积了两套,嘎嘎~~~^_^另,介个睫毛膏的包装也还满漂亮D,蓝色外壳,做D还算精致~非常优秀D国产睫毛膏!!!推荐~~
4.昨天又出去FB了,最爱的盆盆虾,嘿嘿,天气虽然热,但还是吃了好多。^_^下周末估摸着又要出去FB,但是还不知道FB啥,不知道成都还有哪些地方有好吃的,成都D筒子可以推荐一下哈~~拒绝日本料理和韩国烧烤 :(
5.我不喜欢看到坑里有人吵架D说,大家的关系都很单纯,都是看故事的筒子,不要因为小事起争执。天气热,看到有人吵嘴我就头疼。一直以来只要不是超大和血腥变态色情的图片,我都不反对张贴。坑里全是字,似乎也有点乏味,哈哈。所以不要再为这个争执了哈~^_^
6.今天七一,党的生日,又是香港回归,也是我回归,哈哈,值得纪念的好日子。学生筒子们又放暑假了,真是幸福,羡慕你们D同时,提醒一下,放假归放假,注意安全哈,别玩D姓啥都忘记了~~^_^
好啦,今天就说到介里,趁今天天气还不算太热,我得出去买点东西,回来有时间再8~~抱抱~~^_^
再PS.我那天差点买一只小乌龟回来养!!结果还是没买。。。。。。
192837
发表于 2007-7-6 02:00
留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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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ta
发表于 2007-7-10 22:28
还没看清铁格子里的“内容”,古灵夕便见到一只苍白里透着乌紫的人手,赫然扣住了格子边缘。
“真的诈尸了!!!”古灵夕一把抓住钟晨煊的胳膊,急急地说,“快点快点,拿符纸镇住它呀!”
话没说完,一个人头又从铁格子里冒了出来,虚弱的眼神,无力地投向他们二人。
“居然是你?”
在看清这“人头”的面貌后,钟晨煊讶异地瞪大了眼。
古灵夕从钟晨煊背后探出头,呆呆盯着这个不速之客,数秒钟后,她的声音拔高了数个调:“胡……胡庭优?!”
“啊……是是……是你们啊?!”
冻得脸色发白的胡庭优不停哆嗦着,庆幸又惊喜地看着面前的救命恩人。
古灵夕立刻把手指伸到胡庭优鼻子下,确认他的确是有气的活人之后,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厉声质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快说!”
“把他拉出来再问。”钟晨煊要她放开手,又拉住胡庭优的胳膊,把他从柜子里头拖了出来。
“里头……还有……有我的照……照相机!”胡庭优瘫坐在地上,指了指柜子里头。
古灵夕伸手进去摸了摸,从铁格子里头摸出一架完好无缺的照相机。
“小心啊……这台再……再不能摔坏了!”胡庭优慌张地提醒。
钟晨煊接过相机,看了看,对胡庭优说道:“记者朋友,我想你现在该给我们一个解释了。”
“解释……”胡庭优为难地抓着头,吞吞吐吐地说,“我……我也只是为了找到第一手资料,才犯险溜进来的。”
“警察局是你家开的么,哪有那么容易被你溜进来!”古灵夕断定这稀里糊涂的小记者是不可能有飞檐走壁的好功夫的。
“我一个中学同学在这里当差,我借口来找他,然后偷溜到这边,拿了些钱给看守,他便放我进来了。有钱好办事,这道理谁都知道。”胡庭优解释着,心有余悸,“本来只是想拍几张死者照片就走的,谁知道刚一拍完,天晓得什么东西在我头上重击一下,我就晕过去了,醒了才发现自己躺在黑漆漆的冰凉铁柜里。还以为这次没命了呢,幸好遇到你们。”
“为了抓新闻,连命都不要了。”钟晨煊摇头,把相机还给他,“起初在我们车后跟踪的也是你吧?!”
听他提到这一茬,胡庭优尴尬又害怕地笑笑,把相机抱在怀里,又小心地把挂绳套在脖子上:“呃……这,是,我白天是尾随过你们的车。不过钟先生您千万别误会,我没有恶意的,我真的很想给你做个专访,如果能成功,作为一个报社的新人,那该是怎样的成绩啊!”
古灵夕不屑地打断他:“你要做出成绩,就应该寻一个正当途径,搞跟踪,行贿,偷拍死者遗容,你瞧瞧你都干的是些什么破事!今天冻死你憋死你都是活该!”
“你懂什么,你不是记者,你根本不明白我们的职业精神!”胡庭优生气了,挣扎着站起来跟古灵夕理论。
“狗屁职业精神!知道你这么乱拍死者是对他们的不尊重么!”
“只是拍照,你凭什么说我不尊重?!”
“你懂什么叫尊重?那我救了你一命你连句谢谢都没有,连基本的教养都没有还谈尊重?!”
“你摔坏我的相机我还没跟你算呢!”
“相机重要还是命重要?!”
“相机!”
“……”
两个人也不管这是什么场合,叉腰互呵,唇枪舌战。
“你们继续,不过声音最好小点。”
钟晨煊耸耸肩,没事人一样跳离战圈,回到赵大婶的尸体前,凝神看着她左眼上那个黑点。
刚刚若有若无的黑雾,似乎又在那上头露了行踪,淡淡的,不用上一点灵力是很难察觉它的存在的。
一抹疑惑从他心头擦过,思索一番,他伸出手,小心掀起了赵大婶的左眼皮。
“这……”
惊异之色泛起在钟晨煊的眼底。
赵大婶的眼皮下,不是眼球,而是一个黑暗充斥的洞,虽然小,却幽深不见底,隐隐还可见到忽白忽灰的气流在里头快速旋转。
突然,他触到那黑点的手指,刹那间有被针刺入的痛麻感。
他眉头一皱,迅速抽回手指。而赵大婶的左眼,并没有因为失去手指的撑力而闭上,反而睁得比之前更大。与此同时,一股黑气从里头喷涌而出,直上天花板,然后呈波浪状朝四周迅速扩散。
钟晨煊心头暗叫了声不好。
而那头忙着斗嘴的两人,还没看清楚这边发生了什么,便赫然发现天花板上下起了密密的“黑雨”——把整个天花板掩盖得一丝不剩后,这些黑气瞬间沙化,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和密度朝下坠落。
“发生什么事了?”
胡庭优问出这句话时,他腰部以下的身体已经埋在了厚厚一堆黑沙之中。
事实上,整个房间都被埋了起来。
古灵夕的眼前全部是晃动不止的黑色,可是明明见到有沙落下,拿手遮挡,却又感觉不到任何东西。
转眼间,整个房间都被黑色填充地严严实实。
钟晨煊,还有近在眼前的胡庭优,都在这一场短暂的异变中失去了踪迹。是他们消失了,还是自己被黑沙遮住了眼?!古灵夕心如鼓击。
如果真是沙子落下埋住自己,应该动不了也喘不过气才对,可是为什么自己还能行动自如,也没有半点憋气的感觉?!
古灵夕摸索着,有些慌张地朝前迈出一步。
“老钟!!胡庭优!!你们听到我说话么?”她在黑暗里小心挪动,呼喊着他们的名字。
没有任何回应。
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怎么回事?!为什么全黑了?!谁搞鬼!!天花板漏了吗?”因为不可抑制的慌乱,她口不择言地乱喊一通。
咻!
两个白白亮亮的东西不知打哪里冒出来,从身侧一左一右飞了出去。
古灵夕定睛一看,是两盏白色的灯笼,在半空中慢慢缓了速度,停在前方一个不近不远的地方,两圈雪白的光交织相映,给了黑暗唯一一丝光源。
毫无疑问,灯笼所在的地方,自然成了古灵夕本能想去的地方。
越走近,眼中越亮,脚下的漆黑一片,也在距离的逐渐缩短中变成了一条铺满青石的小路,凸起的光滑圆石清楚刺激着她的脚掌。
一条青石路,越来越清晰地出现在面前。
灯笼停下的地方,好像有一道门。古灵夕加快步伐。
果然,两盏灯笼分别停在了一道“大门”的两端,说是门,其实就是用三根一模一样啊的粗大黑色木柱搭建而成的“门”字形玩意儿。虽然简单,可以那巍然矗立的气势,瞬间便能压下你所有轻视的念头。
人影?!
古灵夕晃晃脑袋,又揉揉眼睛。
没错,真的是人影,还不止一个,起码有十来二十个,整齐地排成一列,缓慢地朝那“门”里移动着。
古灵夕跑上前,终于看清了“门”前的一切。
男女老少,打扮各异,垂手低头,神情呆滞地挪动着步子。而队伍最前端,也就是“门”下左侧的地方,摆着一张老旧的漆木方桌,桌上摆着一本摊开的线装册子,旁边一个茶壶一个杯子,桌后坐着个白衣人,执笔在册子上写着什么,然后举起茶壶,朝杯里倒了三下,递给他面前的一个老者。
老者听话地接过来,没有半点疑问,仰头骨碌碌地喝了下去。
白衣人看看递回的茶杯,朝他挥挥手,随即便见老者颤巍巍走进了“门”里,身影在黑暗中渐渐虚离,很快消失。
然后便是个年轻男子,在然后是个中年女子,每个人都跟那老者一样境遇。
队伍越来越短,站在最末的古灵夕不知如何应对,竟不知不觉跟着那群人走到了白衣人面前。
“姓名。”白衣人头也不抬,翻开册子上新的一页,笔尖停在顶端。
“我?!”古灵夕指着自己的鼻子,顺嘴答道,“古灵夕。”
笔尖轻动,白纸上转眼写下了她的名字。
“生辰八字。”笔尖又停在了她的名字后。
生辰八字?!古灵夕心下一惊,钟晨煊的警告直入耳际。
“你问我八字干嘛!”她警觉地反问,“你是什么人?”
白衣人的毛笔微微一动。从刚才到现在,没有人向他发问。
“生辰八字!”对方又问一次。
“凭什么告诉你!”古灵夕火了。
“生辰八字!”白衣人再问,很有耐心,并且缓缓抬起了头。
古灵夕倒抽一口凉气:“老……老钟?!”
钟晨煊的脸孔,被长长垂下的黑色头发遮住两颊,由此而生的阴影令他显得比平日清瘦许多。
“你怎么在这儿?还穿得这么怪里怪气的?!”她弯腰撑在桌子上大声质问。
“生辰八字。”钟晨煊问了第四次,末了不忘加上一句温柔的,“灵夕。”
古灵夕像被钉子扎到一样,嗖地直起身子,万般疑惑地盯着面前的人。
灵夕?!那老牛几时这么亲昵地称呼过自己?!
蓦地想起在钟家大宅,那家伙拿“魅”那个棋子变出个自己来吓唬她,前车之鉴,莫非这怪里怪气的钟晨煊……也是个冒牌货?!
“你要我八字干嘛?!”她摇头,“不说清楚理由,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浅浅的笑容僵在钟晨煊的脸上。
“渴了么?!”他往茶杯里到水,依然三下,浅褐色的液体刚刚过杯子的三分之二。
古灵夕正要说不,却不料被对方一把抓住了右手。
“你应该很渴的,对吧。”
钟晨煊咧开嘴唇,露出她从没有见过的怪异笑容。
被握住的手掌突然如火烧,无形热浪直窜到全身,最后汇集到口舌之上,前所未有的焦渴,身体都像被烤干一般,古灵夕立时生出喝光一条河的水的强烈念头。
“喝吧,这茶水非常解渴的!”
他松开手,把茶杯递到她面前,杯里的液体漾动着着百般诱人的光。
好渴,好渴,好像要烧起来一样,古灵夕舔着干涩的嘴唇,顾不了许多,接过了茶杯。
“啊!”
当杯沿已经挨到古灵夕嘴唇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大叫。
胡庭优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突兀地窜了出来,看那姿势,八成是被人一脚踹了出来,借着一股狠狠的脚力,猛撞在了古灵夕背上。
她失了重心,猛朝地上扑倒下去。茶杯脱了手掉在地上,没碎,茶水洒出来,在地上冒起一股青烟,带着怪怪的苦味。
古灵夕揉着手肘从地上爬起来,回头见是那个跟她水火不容的胡庭优,竟忘了发脾气,到像见了故人一样高兴。而那灼得她难受得想死的口渴感,也在此时完全消失。
见多了个不速之客,钟晨煊脸色一变,猛地站了起来。
这时古灵夕才看到,这“钟晨煊”的腿,根本不叫腿,只是一团软软的云雾,蛇尾一样在空中晃动。
“啊!!怪物啊!!”胡庭优惊恐地怪叫,一把挽住了古灵夕的胳膊。
“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冒充老钟!这里是哪里!”古灵夕虽也害怕,但在比自己更害怕的胡庭优面前,她强作镇静。
“生辰八字!说出来,你们就能离开这里。”“钟晨煊”嘻嘻笑着,望着那道诡异的“门”,“那是你们该去的地方,无数好东西等着你们去享受。”
“鬼才会去!你个不要脸的怪物,你以为你能装成老钟的样子?!你看看你那张死人脸,那么丑,照镜子也不怕吓死自己!”对方身上的不怀好意,古灵夕察觉得一清二楚,忍不住破口大骂,“想要本姑娘的八字,做你的春秋大梦!!”
她一句“照镜子”,那个“照”字似乎又刺激到了胡庭优的“职业精神”,他抓起挂在胸前的相机,不管三七二十一,对准“钟晨煊”一阵乱拍,闪光灯咔嚓咔嚓闪个不停。
“钟晨煊”一声惊叫,猛侧过脸去,并用手遮住了眼睛。
同时,两条长长的白绫从他背后飞出,在黑暗中拉出两条刀锋一样锐利的白线,悍然扑到胡庭优面前,一根猛地缠住了他的脖子,另一根卷走了他手中的相机。
“我的……相机……”
果然是死性不改,被勒得变了脸色的胡庭优丝毫不介意脖子上的玩意儿,反而指着被卷走的相机,费力地大叫。
古灵夕当然是不会帮他追回相机的,她冲到他面前,一把揪起那白绫,用力撕下去。
她家开布庄,从小到大她裁衣刺绣是不行,可是撕开布料的功夫却是一等一的好,每次跟古仁天闹别扭,她就拿布匹开刀,越撕越痛快。
然而这次,这块薄薄的白绫却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手指都快断掉,白绫连个缝都没有。
胡庭优难受地连舌头都伸了出来,离吊死鬼不远的样子。
古灵夕暗骂声可恶,当即放弃了拿白绫当攻击对象的念头,回身一跃,朝那冒牌钟晨煊扑去。
哪怕在对付这些非人类上头自己只是三脚猫功夫,哪怕刚刚还恨不得胡庭优这个讨厌的家伙早点消失,古灵夕还是横了一条心要从敌人手里救下这个讨厌的人,毕竟是个大活人,不能眼睁睁看他死在这么个怪物手里。
可是,还没等她接近,古灵夕突然发现自己被一股力量牢牢固定在了半空中。
低头一看,冒牌钟晨煊的“尾巴”,正紧缠着自己的腰肢。
“不报八字,还打翻茶水,不知好歹!”“钟晨煊”怒目相向,说着,又移到桌前,拎起茶壶,手臂乎一下拉长数倍,伸到古灵夕面前,“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呸!”古灵夕啐他一口,运起体内混乱不堪的灵力,一指戳在他的手背上,大呵,“浮灵入魇,恶动尽销!”
想来想去,她好像就会这一招而已。照前几次的实验来看,应该能起点作用才对。
然而,也许是灵力不够,也许是下手的地方不对,总之这回她的必杀技失了用处。送出去的力量如入海泥牛,没有给敌人造成半分伤害。
缠在腰上的“尾巴”越来越紧,而那只握茶壶的手也凑到了她嘴边。
古灵夕别过脸,用手紧紧捂上了嘴。
见她如此,“钟晨煊”的另一只手伸了过来,转眼又幻化成两只,分别抓住她的手腕,硬要拉开她的手。
这怪物摆明了要灌她喝茶,那个倒在地上会冒烟的东西,喝下去一定会肠穿肚烂!
她跟对方硬拼着蛮力,就是不让他得逞。
不过对方的力气,显然要大过她许多。
那头,胡庭优的脸已生出了茄子颜色。
一道红光,从斜上方穿入,枪弹一般快,端端击在“钟晨煊”的胸口上。
惨叫爆出,白绫,长手,都在这刻消失,茶壶落下,碎了一地。
古灵夕从半空跌下来,胡庭优摸着脖子大口喘着粗气。
“九焰地火,尽三界之不净!”
一声断喝下,金红灿然的烈火连成一线,从黑暗中杀出,轰然烧上“钟晨煊”的身体。
火焰发端,是那手指修长的手掌。
气定神闲的钟晨煊从上方轻盈跃下,火光映亮翻飞的黑衣。
“孽障,胆敢私取人命!”
他冷眼睨看在火焰中痛苦翻滚的“钟晨煊”,手指一动,火焰又分出一支,连那桌子一并点燃,书册,毛笔,瞬间成灰。
层层白色粉末从“钟晨煊”渐渐扭曲并缩小的身体里飞扬而出,在火光映衬下的黑暗里,犹为显眼。
他的手,只剩下了丑陋的骨节,却固执地在地上抓着,将身体转向那道“门”的方向。
“不会放过……我们不会放过你……”
恨恨的话,也是遗言,从“钟晨煊”口中挤出,带着怪异的笑,他已残缺不全的脸孔在火中化成了一团焦炭,然后变白,然后成粉,被气流吹得一点不剩。
古灵夕松了一口大气,跌跌撞撞跑到钟晨煊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有些语无伦次:“你……你怎么现在才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那个混蛋居然变成你的样子来骗我!还有,刚刚我看到好多人进了这道门!”
钟晨煊拍拍她的头,反手一指,一直挂在那里的白灯笼顿时着了火。
“你再仔细看看,上头写了字的。”
“有字?!”古灵夕跑上前,借着火光细细看去。
顶端黑色木柱的正中,果然刻着三个大字——
枉死城。
寒意从古灵夕脚下窜起。
那头,惊魂未定的胡庭优连滚带爬跑到冒牌钟晨煊葬身的地方,从还在零星燃烧的火焰旁,拾起已经分了家的照相机,看看,差点哭出来。
PS.1.哈,这次更新了不少呀,表扬表扬自己~~~^_^
2.关于枉死城前那杯茶的颜色,我本来要写成淡绿色,可是突然发觉我面前茶杯里的青山绿水也是绿色,于是乎,换成了褐色,嘿嘿~~ ^_^ 胡庭优很有狗仔天份哇,要相机不要命,介个才叫专业~~^_^
3.我再次确定我是个彻头彻尾D马大哈。前天到ATM取款,拿了钱,打印了凭条,我转身就走了。晚上出去逛街的时候,看中一双鞋子,刷卡时才发现自己少了一张银行卡。回想,OMG,我居然忘记退卡了~~~~~~~心头一颤,坏了,已经过了好几个钟头了!!于是马上电话挂失。结果又不知道帐号,多亏电话那头那个尽职尽责的帅锅,帮我用身份证号找到我的帐户,一查,一分不少,乎乎,赶紧冻结帐户。我看我最近真是忙昏头了,居然犯这种错误,555555~~~在此要向那个银行帅锅再次致敬~~负责D好银哇!!!!说到银行卡,之前朋友怂恿我半的工行猪猪卡在经过了漫长的等待之后,终于办下来了,我办了整整一套,8张,哈哈哈,其实主要是因为这套卡卡太可爱了,我只启用了一张,其余全部作收藏用~~我办的是简易的,所谓信用卡,限额只有10块,笑S~工行真想得出来哇^_^
4.透露个消息,下周,也许又有个我很重视的新坑面世,新坑里也许会有个新搭档,跟我一起挖呀挖~~介个,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哈哈,我不发表意见,先去搞点钢盔防弹衣穿起来再说~ :P
5.也许因为四川遭了洪灾的缘故,天气很怪异,前几天下雨,今天大太阳。我带雨伞的时候出太阳,我带防晒霜的时候下雨。NND~~~~
6.连续吃了三天的黄辣丁,上火了。。。。。。为啥我最喜欢吃黄辣丁?!除了肉质鲜嫩之外,没有什么刺才是最重要D,我不喜欢吃鱼的重要原因就是怕刺,懒人本色,哈哈~小时候我曾幻想将来能培育出一种不长刺的鱼,晕~~:P
7.变形金刚要上映啦,儿时的美好回忆哇~~记得那时觉得擎天柱超帅D,汗啊,现在想来就是一陀一陀的铁块,都不知道帅在哪里,哈哈。除了擎天柱,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大黄蜂了,觉得它特别可爱,那会儿还想,要是有个大黄蜂每天接送我上下学,那该多神气哇。^_^
8.今天看新闻的时候,又见一则虐畜的。一条小狗被生生剁掉了四个爪子,多番救治后依然没能留住性命。医生给它上药的时候,小家伙惨叫不断,老妈看得眼泪打转,老爹闷闷地冒了一句:这也叫人?!@¥@!……(省略川骂若干)社会上虐畜的人不少,当那些爱动物的人越是暴跳如雷,越是越诅咒他们,他们畸形的心态越能得到满足,所以我现在根本不屑于指责或者咒骂,反正一个人干了些什么事,在某个地方都记着账呢,你信不信都无所谓,反正该清账的时候,跑不掉的,呵呵。最搞笑的是,这则新闻播完后的半个钟头,听到我家大狗发出两声怪异的吼叫,我还以为它又在找老妈要雪糕吃,但我马上又听到老妈的惊叫:哎呀哎呀,咋流血了喃???我跑出去一瞅,晕,地上滴了许多鲜血。。。。。。一家三口马上把大狗抱过来检查,最后发现,这家伙不知道在怎么疯,把左后腿上的一个脚趾甲弄断了,然后一家大小赶紧给它止血上药包扎,然后老妈还赶紧拿了个它最爱的伊利小布丁出来慰劳它,活像它干了啥伟大的事一样。。。。。。同样是狗狗,差别咋就那么大?!答案很简单,负责任的主人越多,流浪动物就越少,给那些社会畸形儿提供的犯罪机会也越少。SO,还是那句话,要养宠物,你就好好养!!!
shuta
发表于 2007-7-15 16:34
“不会放过……我们不会放过你……”
恨恨的话,也是遗言,从“钟晨煊”口中挤出,带着怪异的笑,他已残缺不全的脸孔在火中化成了一团焦炭,然后变白,然后成粉,被气流吹得一点不剩。
古灵夕松了一口大气,跌跌撞撞跑到钟晨煊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有些语无伦次:“你……你怎么现在才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那个混蛋居然变成你的样子来骗我!还有,刚刚我看到好多人进了这道门!”
钟晨煊拍拍她的头,反手一指,一直挂在那里的白灯笼顿时着了火。
“你再仔细看看,上头写了字的。”
“有字?!”古灵夕跑上前,借着火光细细看去。
顶端黑色木柱的正中,果然刻着三个大字——
枉死城。
寒意从古灵夕脚下窜起。
那头,惊魂未定的胡庭优连滚带爬跑到冒牌钟晨煊葬身的地方,从还在零星燃烧的火焰旁,拾起已经分了家的照相机,看看,差点哭出来。
“如果刚才你报出了生辰八字,你就注定当上这枉死城的新鬼。”钟晨煊转过身,望向在火光中忽隐忽现的枉死城大门,“到是没料到,我的担心竟成了真。”
“我们都是活物啊,怎么会平白无故跑到枉死城?!”古灵夕朝手掌上用力呵了一口气,证明确实是热乎乎的之后,问,“你老早告诫我不要透露八字,莫非你早知道我们会掉到这鬼地方?”
“回去再说。”
钟晨煊话刚出口,几人突觉脚下一阵摇晃,隆隆的声音震荡耳膜和心脏——
枉死城大门,缓缓沉入地下,黑色晨雾升腾而起,从薄到厚,愈发浓烈,大有吞噬一切之势。
“这空间要消失了。”钟晨煊眉头一皱,忙掏出张红色符纸,念念有词间,一道红边蓝芯的火状光影在他指间出现,将这跳跃不止的光影朝前一抛,他大呵一声,“开路!”
光影应声而出,一分为二,皆如飞箭驰过,在黑暗里造出一条顶上火焰狂舞,底下光波缠动的“通道”。
“过来!”钟晨煊一把揪住胡庭优的后衣领,提小鸡一样把他拽到“通道”前,另一手紧紧牵住古灵夕,“都闭上眼。”
城门只留下不到三分之一在外头,脚下的晃动也越来越厉害,随时都有彻底沦陷的危险。
古灵夕赶紧闭上眼,胡庭优也不敢再多言语,抱着支离破碎的相机,哆嗦着闭紧眼。
并没有迈出脚步,而身体却开始朝前移动,速度渐渐快到惊人,热浪,冷气,两种极端的气流交替扑来,压迫力之大,五官几乎都要被它们压成平面,整个人就在前一秒炙热后一秒冰冻的煎熬中坚持着。
他们……回得去么?!
古灵夕咬紧牙关,浑身的难受令她怀疑自己还有没有机会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近乎半昏迷的状态下,也许是错觉,也许是真实,她感到一直抓着她的那只大手用力紧握了自己几次,不是担心她的手会滑落出去,而是在传递一种无声的鼓励与安慰。
所处的境地越是糟糕,时间就过得越慢。
在古灵夕觉得自己已经经过一百年那么长之后,身体终于从一种高压力的状态中一下子解放了出来。那种彻骨的轻松,令她认为自己完全可以像鸟儿一样直飞高空。
“好了,都睁开眼吧。”
钟晨煊如释重负。
古灵夕小心翼翼睁开一只眼,有些心虚地偷窥。
白色的墙壁,冰凉的铁皮柜,黑色的铁床……
她马上张开另一只眼,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揉着眼睛再仔细打量,随即兴奋地喊:“回来了,我们安全回来了!”
“终于……没事了吧……”脸色惨白的胡庭优两脚发软,抱着比他的性命还重要的破相机,喘着气靠墙坐下来。
“如果我们再不离开警察局,可能会有事。”钟晨煊的额头上渗出密密的汗珠,面色似乎不太好看。
古灵夕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停放赵大婶尸体的铁床上,只剩下一滩铁屑一样的粉末。
“这……赵大婶呢?!”古灵夕跑过去,在铁床周围上下检查个遍,确定之前还好好摆在这里的尸体,已经没了踪影。
“走吧,被人发现了,我还真不好解释。搞不好还被人栽一个毁尸灭迹的罪名。”钟晨煊朝裣房门口走去。
胡庭优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骨碌爬起来,脚底抹了油般朝门口小跑而去。
出了裣房,钟晨煊确认外头暂时没有别人后,示意身后两人赶紧出去,他则小心掩好那扇朱红铁门。
值得庆幸的是天还没亮,如墨的黑暗是他们此时最好的掩护。
一路无惊无险地溜到警察局后门,钟晨煊无奈地来回“飞”了两次,把古灵夕和胡庭优分别带到门外。
“如果不是怕惊动到别人,我会让你一个人慢慢爬出来。”钟晨煊瞥了胡庭优一眼,他实在很不喜欢搂着一个笨重大男人的感觉,“行了,今天的事,到此为止,你快走吧。”
“哦……好好,我这就走,就走!”胡庭优紧张地吞吞口水,拔腿就走。
“站住!”
钟晨煊突然又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什么事么?”他一声喊,胡庭优自然不敢再多迈半步,回过头,结巴着问。
走到他身边,钟晨煊拍拍他的肩膀,笑:“我知道你是个很有专业精神的记者,但是,在对今天你所见到的事情上,我要你以不专业的精神来对待。否则,我不敢保证你是否还有机会到枉死城里转一转。明白我的意思?!”
胡庭优当即点头如捣蒜,连连说:“明白明白!今天发生的一切,我不会跟除了我们三个之外的任何人透露,一个字都不说!钟先生大可放心!”
“胡记者是个聪明人呢。”钟晨煊收回手,笑道,“快走吧。记得把你买新相机的账单送到我跟你说的地方,呵呵。”
“嗯嗯,谢谢钟先生,谢谢!”胡庭优千恩万谢,正要迈腿离开,又折回来说,“钟先生,虽然我的相机坏掉了,但是里头的胶片还是完好无损的,刚才在……在那个地方的时候,我拍了些照片,到时候你要不要看一看?!”
钟晨煊还没答话,古灵夕到是来了兴趣,说:“要看要看!我敢说,世上还没有谁见过枉死城的照片呢,还有那个差点要我们命的冒牌老钟,我记得当时你连拍了他好多张照片吧?!”
“你到是好了疮疤忘了疼啊。”钟晨煊弹了弹古灵夕的脑门,“刚刚不知道是谁怕得要死呢,这会儿又欢呼雀跃地吵着要看照片。”
“我好奇嘛。”古灵夕不好意思地揉着脑门,“这照片很珍贵的,说不定还很有经济价值呢!”
她的重点全放在最后一句话上,不愧商人女儿的本色。
“异想天开!”钟晨煊摇头,对胡庭优说,“也好,你把照片冲好后,就送到槐树街那家叫不归居的酒铺吧,那里的老板娘跟我很相熟,她会转交给我。不过你要记得,照片一定要保密!”
“好好,我知道!”胡庭优忙从兜里掏出个小本,边写边喃喃,“槐树街……不归居……”
写完,收好东西,他怯怯看着钟晨煊:“钟先生……我可以走了么?!”
“慢走,一路小心。”
钟晨煊笑着朝他摇摇手。
“记者先生,记得挑人多的路走,不然很容易碰到不该碰到的东西呢!”古灵夕朝胡庭优扮鬼脸。
“不劳姑娘你挂心!”
胡庭优冲她哼了声,转身便走,刚跨出两步,脚下便踩上一块滑石,差点摔个四脚朝天。
古灵夕一阵幸灾乐祸的奸笑。
“别傻笑了。”身后的钟晨煊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声调跟刚才有些不同,“送我到不归居……”
“你……”古灵夕诧异地扭过头,却见到一张冷汗密布苍白无血色的虚弱脸孔。
钟晨煊努力保持着清醒,不让自己完全倒下去,搭在古灵夕肩上的手,成了此刻最重要的支撑点。
“老钟你怎么了?!”古灵夕忙扶住他,焦急地问,“怎么突然成这样了?!”
“走……”
他发紫的嘴唇微微一动。
“好好,我们马上去不归居!”
古灵夕把他的手绕过来搭在肩上,另一手紧紧扶住他的腰,吃力地朝前走去。
越朝前走,钟晨煊的步履越踉跄,他残存的体力正在一点点溃散。
古灵夕也不轻松,加诸在她身上的力量越来越重,以钟晨煊的体格,要她来承受实在是很困难。
“喂喂,老钟,你别晕啊,别吓我啊,跟我说话啊!”已累得浑身大汗的她,突觉钟晨煊的脑袋越来越往下垂,心头顿时抽紧,大声喊道,“听到没有,把头抬起来,跟我说话!”
钟晨煊没有反应,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在古灵夕耳边回响。
为什么突然会这样?!刚刚不是还好好的么?!之前是发觉他的脸色不太好看,可是,他这样神仙一样强悍的人,谁能想到这会儿竟成了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到底出什么事了?
古灵夕心急如焚,咬牙用尽气力,带着钟晨煊走到大街上。钟晨煊的车就在前头,可是连方向盘都没摸过的她只能望车兴叹。
这里离不归居还有很远的路程,靠脚力走过去肯定是不可能,正着急,前头街口突然传来一阵车铃声。
古灵夕一看,顿时喜出望外,这黄包车来得太是时候了!
她冲那车夫挥手大喊:“车夫车夫,这里这里!”
黄包车嘎然停在他们面前,戴着硕大斗笠的车夫放下车,问:“两位要坐车么?”
“要要,当然要!”古灵夕即刻扶着已是半昏迷的钟晨煊坐到车上,马上对车夫说,“去槐树街那家不归居,要快!车钱我付你三倍!”
车夫没答话,调转车头,飞快地奔跑起来。
“老钟!”古灵夕用力拍着他的脸,“醒醒,别睡啊!”
靠在她怀里的钟晨煊只发出梦呓一样的嗯唔声,身体随着车子的移动,无力地颠簸着。
“你怎么会……会搞成这样嘛!”古灵夕握住他冰凉的手,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你别闭上眼睛啊,跟我说话,说话啊!”
他会不会死?!
可怕的念头突然撞击着她惊惶的心,她早已习惯那个总是意气风发四平八稳的钟晨煊,可现在,他甚至连站立都要靠她来支撑。这般重大的突变,要她如何接受?!
一种失去主心骨的恐慌在瞬间包围了古灵夕。
“你到是再快点啊!!!”
她抹着眼泪,冲车夫大吼一声。
混乱而激动的情绪,目前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发泄。
车夫跑得更快了,脚似乎都离了地,飞起来一样。
“撑住啊,很快就到了!”她吸着鼻子,抽噎着,把他抱得紧紧,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教条统统见鬼去吧。
她不能松手,她生怕一松手,他就会像阵烟一样消失。
多么奇怪的念头……
车夫的脚步快得超乎想象,区区一辆黄包车,竟生出小汽车的速度感,不,甚至比那还要快。
心慌意乱的古灵夕探出头往外看,估摸着不归居应该就快到了。
然而,她马上察觉到事情不对头,本该是在越来越繁华的街道上穿行,为什么两旁的楼宇变成了密不见里的树林?!
这肯定不是去不归居的路!
“喂!车夫,你走错路了!”古灵夕用力敲着车棚子,气恼地大喊,“我们要去槐树街,你跑到哪里去了!赶紧停车!”
车夫充耳不闻,依然一个劲朝前飞跑。
“你聋了么?!”
古灵夕火冒三丈,钟晨煊是断断耽误不得的,在这么紧要的关头,还遇到个莫名其妙的楞头车夫,简直是要命!
车夫完全不理会她。
古灵夕把钟晨煊靠到一旁,自己一手抓住车帮,不顾摔下去的危险,站起身,伸出另一只手,狠狠敲在车夫的斗笠上,吼道:“我要你停车,否则别怪我不……”
“客气”两字被她生生吞了回去。
那顶硕大的斗笠,被她敲翻开来,飞落到地上,即刻滚落得无影无踪。
斗笠下的车夫,从脖子以上,齐齐断开,乌红的血肉在脖上的断口处清晰可见。
古灵夕目瞪口呆地坐回原处。
从刚才到现在,居然一直是个无头人在拉着他们前进,并且现在还在继续。
没有头的人,拉黄包车,还飞奔?!
又一桩不能接受的事实重重打击到古灵夕,她一个激灵,颤栗的寒意直冲天灵盖。
要是他在,一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一时不知所措的古灵夕抱住钟晨煊死命地摇,大喊:“老钟你醒醒,醒醒啊!一个没脑袋的家伙拉着我们跑啊!”
钟晨煊双目紧闭,除了呼吸,全无反应。
“嘿嘿……客人不要着急……很快就到了……”
黑暗里传来比正常语速慢半拍的声音,忽而低沉忽而尖利,听得人毛骨悚然。
“给我停车!!!”
古灵夕脱下一只鞋狠狠砸到那无头人的脖子上,无计可施的她已打定了主意,如果这家伙再不停车,她就抱着钟晨煊一块跳车!
话音未落,一阵狂风,卷着土块树叶,铺天盖地朝车里扑来。
古灵夕忙侧过身护住钟晨煊,任风沙土块砸到自己身上。
数分钟后,黄包车吱噶一声响,没有任何征兆地停了下来。
古灵夕和钟晨煊双双被惯性甩了出来,裹了满身的黄土,狼狈不堪。
用力眨着进了沙子的眼,古灵夕抱住比死人多口气的钟晨煊,生怕他有什么闪失,明知道他现在不可能回答,却还是一个劲儿地问:“没事吧没事吧?!”
确定他只是被脏了衣服,没有发现任何可见伤口后,她才稍稍放心了些。
头顶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半弯冷月,微弱的银光将周围照了个大概。
古灵夕紧张地望四周乱瞧,那该死的无头车夫已不见了踪影,空留黄包车在原地,再望远些,她才发现他们此时正身处一片被树林包围的黄土空地,而地面上,隆起好几十个大小不一的土包,数张残旧的纸钱散落其中。
莫非这里是……坟地?!
不像啊,如果是坟地,里头应该有墓碑之类的,这里却一个都没有,只有潦草的黄土包。
三个字不情不愿地从古灵夕眼前闪过——
乱葬岗。
这里会是传说中,专门埋葬死于非命又找不到家眷的人的乱葬岗么?!
古灵夕慌慌地猜测着。
但是,她此刻最担心的并不是这里是否是乱葬岗,也不是无头车夫拉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她最担心的还是怀里那个家伙,想个马上离开这里的方法才是当务之急。
没有车,没有人,连只鸟都没有,只有她和他,如果要离开,除了当苦力背他,还有别的方法么?!
不管了,背就背,累死当睡着!古灵夕一横心,蹲下来把钟晨煊的双手架过来,运起一股蛮力,硬把这家伙给驮了起来。
眼前只有一条路,朝前延伸一小段后,往左边拐去,古灵夕驮着这个“大包袱”,一步一颤巍地朝前走,不过十来步,黄豆般大的汗珠便顺着她的脸颊落下来,咬牙坚持,她不断给自己打气,没事没事,只要走出这个荒野之地就好,大街上有人有车,只要到街上就好!
这么想着,她已经走到了小路的拐弯处,停了停,擦擦汗珠,她憋住一口气,驮着他走了过去。
只是拐了一个弯,眼睛里像是又进了沙子,不过用力眨几下眼的工夫,古灵夕便发觉事有蹊跷——
他们好像又回到了原处。
连片的黄土包,散落的纸钱,还有……那架空空的黄包车。
PS.1.折腾吧折腾,我的折腾本性又一次爆发。。。。。。先折腾老钟,再折腾小古,嘿嘿。末尾写到的,是最常见的鬼打墙,传说现实生活里也有不少人遇到过,我老妈的同事说过,有一回她上晚班,走的是自己已经走了NNN多年的路,可是就是那天晚上,她怎么走也走不对方向,怎么走都是在那条街上晃悠,找不到拐出去的路,后来还是问了一对经过的情侣,人家才给她指了路,她才赫然发觉,出路就在前头。^_^
2.下周五晚上,挖新坑,嘿嘿。关于新坑的内容,我只说,这次写的都是我喜欢的东西,不跟风,不应任何人的要求,完全照我的喜好写出来的故事。不少内容,是我之前生病时候,胡思乱想出来的,觉得不写出来有点浪费,呵呵,这个坑也是我第一次和别人合作一起挖,深具纪念意义。届时,坐到前十D筒子,一人一个天涯红包,哈哈~开坑大吉嘛^_^
3.昨天FB,吃的干锅鸡杂,味道满好,东门上的川东人家,我就觉得他家的菠萝甩饼还满好吃D,哈哈。吃完去K歌,K到声嘶力竭,然后又玩七八九,晕,昨天完这个游戏简直是撞邪了,完全可以根据这个经历编写一个灵异故事!!那群家伙一唱《宁夏》,我就会摇到九,而且是从此歌开始,摇到此歌结束,全部是九,爆晕,喝S我了。。。。恨S《宁夏》了,以后玩七八九的时候,谁在我面前唱宁夏,我跟谁急!!!!
4.那天下班,绕到玛得利去买了一盒老婆饼,这么多年了,发现还是他家的老婆饼合我的胃口,吼吼~~~看来我还是个很恋旧D人嘛^_^
5.天气特别闷热,以为今天要下大雨,结果到现在也没落下来,郁闷。。。。。。明天又要上班了,继续郁闷。。。。。。
6.变形金刚上映了,还木去看,据看过的人回来说,真爽!大黄蜂超级可爱,哈哈~看来一定要去看看^_^
7.刚看到有筒子问“九焰地火,尽三界之不净。”这句咒语是出自哪里,晕乎,此咒语乃是我创D,钟家专用咒语,哈哈。看来,等有时间的话,我会把我从老公,怪盗,到共舞里头创的所有咒语来个集合,然后出个钟氏咒语大全之类D,哦,不对,怪盗里头连天瞳刃玲珑还有KEN都有他们自己的咒语哇,所以要独立出来才行,嘻嘻^_^
shuta
发表于 2007-7-21 20:23
古灵夕紧张地望四周乱瞧,那该死的无头车夫已不见了踪影,空留黄包车在原地,再望远些,她才发现他们此时正身处一片被树林包围的黄土空地,而地面上,隆起好几十个大小不一的土包,数张残旧的纸钱散落其中。
莫非这里是……坟地?!
不像啊,如果是坟地,里头应该有墓碑之类的,这里却一个都没有,只有潦草的黄土包。
三个字不清不愿地从古灵夕眼前闪过——
乱葬岗。
这里会是传说中,专门埋葬死于非命又找不到家眷的人的乱葬岗么?!
古灵夕慌慌地猜测着。
但是,她此刻最担心的并不是这里是否是乱葬岗,也不是无头车夫拉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她最担心的还是怀里那个家伙,想个马上离开这里的方法才是当务之急。
没有车,没有人,连只鸟都没有,只有她和他,如果要离开,除了当苦力背他,还有别的方法么?!
不管了,背就背,累死当睡着!古灵夕一横心,蹲下来把钟晨煊的双手架过来,运起一股蛮力,硬把这家伙给驮了起来。
眼前只有一条路,朝前延伸一小段后,往左边拐去,古灵夕驮着这个“大包袱”,一步一颤巍地朝前走,不过十来步,黄豆般大的汗珠便顺着她的脸颊落下来,咬牙坚持,她不断给自己打气,没事没事,只要走出这个荒野之地就好,大街上有人有车,只要到街上就好!
这么想着,她已经走到了小路的拐弯处,停了停,擦擦汗珠,她憋住一口气,驮着他走了过去。
只是拐了一个弯,眼睛里像是又进了沙子,不过用力眨几下眼的工夫,古灵夕便发觉事有蹊跷——
他们好像又回到了原处。
连片的黄土包,散落的纸钱,还有……那架空空的黄包车。
古灵夕以为自己累花了眼,把钟晨煊放下,使劲揉了眼睛再看。
见鬼,真的又转回来了。
从刚刚经历的一切来分析,自己绝不可能是简单的迷路而已.
想起在家时,曾听李妈讲过她当年在乡下时,深夜走田间路,怎么走都绕回原处的往事。上点岁数的人都管这个叫……鬼打墙。
没料到,今天到让自己遇上这桩“奇事”。
古灵夕逼自己冷静,坐下来,扶起钟晨煊靠着自己,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动静。
莫名其妙到枉死城外兜一圈,大难刚解,又被个无头车夫给拖到乱葬岗,还鬼打墙出不去,今天遭遇的一切,在古灵夕心中产生了一个强烈的念头——
暗处,有人在算计他们!否则,怎可能倒霉到如此凑巧?!
哪个跟他们有如此深仇大恨?!招招都想取他们性命一般。
“我不管你是谁,想动我们,门儿都没有!”古灵夕咬牙切齿锁定空中某个方向,宣战似地,“只要我古灵夕有一口气,断容不得你这见不得人的鼠辈得逞!有胆子就滚出来跟姑奶奶对面单挑!”
突然,一阵阴风从顶上刮过,层叠树梢随风乱舞,哗哗乱响,无数焦黄的落叶极速坠落,扇在人脸上,耳光一样疼。
古灵夕赶紧护住钟晨煊,拼命把自己的脸埋低。
而身后那片坟包,每一个上头都起了一阵旋风,昏黄的沙土被一层层揭下来,在上空绕成雾一样的玩意儿,连绵相接下,形成一番极诡异的景色。
似乎自己的话,惹怒了某个人?!
耳畔,忽地窜来一阵不同寻常的气流,利器划来时独有的冰冷杀气。
紧张信号当即高悬于古灵夕的每根神经,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般灵敏的感觉,似乎是一种本能,她抱着钟晨煊就地躺倒。
一道忽隐忽现的白气,推着一片树叶,从他们的头顶擦飞过去,嗖一下切进在他们身后的一块粗糙大石里,仅仅留着黑黑的叶柄在外头。
几道裂缝从树叶的切入处迅速爬开来,咯咯的响声在黑夜里分外惊心。
古灵夕似乎看到石头的内部在一种异光的挤压与扩张下,膨胀,变形。
来不及爬起来,她慌忙用身子挡在钟晨煊前头。
果不其然,一声巨响,那大石就在他们眼前生生炸开了去,无数碎石块飞溅而出,其中不少狠狠砸到古灵夕的头上背上,痛得她差点叫出来。
砸吧砸吧,自己身强力壮,没什么大不了,只要不要伤到身下那个跟死人一样的家伙就好。
古灵夕咬牙坚持着,不肯抛下钟晨煊独自躲闪到一旁。
嘿嘿……
当碎石全部落了地后,一声熟悉的阴笑从身后传来。
古灵夕忍住那一身火辣辣的疼,转过脸,顿见那一道白气立在大石的残骸上,身旁满地的落叶古怪地朝同一个中心点汇聚而去,翻滚旋转,如一只手在不停揉搓按压,硬将一堆散乱的树叶搓成了一个颜色杂陈的圆球,骨碌碌滚到了空中,停留在那白气的顶端。
“谁?!只敢贱笑不敢见人么!”古灵夕冲白气那边怒吼。
白气开始拉扯变形,脖子,肩膀,身体,手脚,一个人的形状渐渐显露出来,而那一团树叶,恰恰充当了头的部分。
是那无头车夫!
古灵夕目瞪口呆地看着多出一个树叶头的车夫,看着一只丑陋的独眼从它的“头”上张开,绿色的眼珠糊着唾液一样的黏液,转来转去。
“就知道是你在使坏!”古灵夕压下心头恐慌,愤愤然指着对方,“说,你是什么东西!”
车夫不说话,只笑,嘿嘿的笑声震动他的身体,带着“头颅”滑稽地晃动。
“连个像样的头都没有,还好意思笑!”从莫名处窜出一股勇猛之气,古灵夕撑起倦极痛极的身体,跳起来,语气里充满故意的蔑视,“姑奶奶忙得很,没工夫陪你这怪物在这儿赏夜景!给我老实交待,拖我们来这里干嘛,少浪费时间!!”
对方的笑声嘎然而止。
怨毒而愤怒的目光,投向表面高傲镇静内心慌乱如麻的古灵夕。
“有头……我有头……”车夫攥紧了拳头,迟钝的舌头结巴着,“头”上开始冒出一个又一个疙瘩,好像在那下面藏着一堆力大无穷的活物,一个个要争先恐后地破“土”而出。
他生气的模样,骇人之意又多几重。
古灵夕已不在乎激怒对方会带来什么后果,她到希望对方越生气越好,通常一个人极度愤怒的时候,也是他弱点最暴露的时候。
那个明显变异的“头”,也许是突破口?!她打算再试探,看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你有个屁的头啊,那明明是树叶裹出来的团子!”她夸张地嘲笑着,笑到腰都直不起来的样子,“居然用树叶当脑袋,哈哈,空空如也的脑袋,难怪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好!真是笨得要命!”
只听一阵水开时的咕嘟声响了起来,车夫头上那些跳动不止的疙瘩尽数破裂开来,喷出灰绿色的黏液。而一个白生生的圆东西,在滴落的黏液里,从每一个疙瘩的破损处钻了出来。
眼睛?!
看得直犯恶心的古灵夕终于肯定,那些新钻出来的,在他头上晃悠不止的玩意儿,全部是裸露的眼球,白色的软肉上,是不断缩小又扩张的暗绿瞳孔。
九只,加上额头上那只独眼,车夫身上,居然生出了九只眼睛。
古灵夕终于见识到了比霍青云意识界里的大鱼更恐怖怪异的物种。
“你们的头……才不是头……嘿嘿……”九只眼睛齐刷刷瞪着古灵夕和地上的钟晨煊,车夫怪笑着,眼球随之颤动,“得罪城主的人……只能当食物……”
前头的话都可以忽略不计,可这最后一句“食物”,着实让人背脊一寒。
车夫话音刚落,嘶嘶声顿时不绝于耳——从他每一只眼睛里都飞出一股暗绿之气,毒蛇般在空中蜿蜒,分解,最后分别扎入每一个坟包之中。
还没看清怎么回事,脚下就传来从微到强的震感,土地下,似有很多东西想冲破泥土的束缚,轰然钻出。
砰砰声随之响起,几十个坟包不约而同地被一股地底内力给冲翻开来,飞起的黄土若喷泉里的水柱般高高跃起,却又在空中转了个弯,朝同一个方向聚集在一起。
夜空下,离地十尺的高度,外有黄土纠结旋绕,内有冷光四散迸溅,这看似混乱不堪的场面,却在古灵夕还来不及眨眼的瞬间,化成了另一番景象——
飞舞的黄土,构成了道牌坊一样的门廊,细碎的沙土还在每根“门柱”上头慢慢流动,然后往下滴落,在落地前消失无形。
“门”后,是幽然不可见底的黑雾,团团涌动,却不越过门口半步。
尚未来得及追究这古怪大门的来历,古灵夕先被底下坟包里的动静震住了。
每一个已被冲成大洞的黄土包里,先先后后冒出衣衫褴褛且肢体不全的“人”,长头发的,短头发的,骨头上连着一层皮的,骨头上什么都没有的,一个个奋力从土包里爬了出来。
虽然样子“各有千秋”,但是这些家伙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脖子纤细得不正常,好像被一根绳子紧紧扎住,而上头那张嘴,却像饿极的豺狼虎豹一样大张着,大到快要让颌骨脱臼的感觉。
车夫脚下一动,飞到半空中,悠然地抱着双臂,又笑起来:“嘿嘿……敞开肚子吃吧……这是城主送你们的……晚餐。”
大事不妙,那些细脖子大嘴们锁定的目标,毫无疑问是自己和那头要死不活的老牛!这会儿正不亦乐乎地朝他们聚拢过来,喉咙里发出因为饥饿而产生的贪婪的嗷嗷声。
足足几十个!!
古灵夕冷汗如雨,看看抵抗力全无的钟晨煊,心下一横,唰一下朝那群饿鬼冲了过去。
不管了,能打到几个就几个,就算打不完,至少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不至于让他们那么快就对钟晨煊下手。
拳头飞腿,落在走在最前头的饿鬼们身上。有一个的脖子断开了,脑袋滚到一旁,有一个的脑袋被踢烂了半边,裹着腐肉的眼珠吊在外头甩来甩去。古灵夕用尽浑身解数,阻止着他们的靠近。
可是,毫无痛觉的敌人并不畏惧于她的攻击,她越打得来劲,他们涌上来就越积极。
渐渐,古灵夕已经被完全包围在战圈的中心,只要稍一松懈倒地,她立刻就会被这群看似毫无智慧的蛮横敌人给啃到尸骨全无。
伸到她面前的手或者说是骨架,越来越多,她躲闪,还击,气力在这种压倒性的对峙中慢慢耗尽,然而,最糟糕的还不是这个。穿过挡住视线的手臂和丑恶的人脸,她看到好几个饿鬼正乐颠颠地朝地上的钟晨煊走去。
自顾不暇的她,怎么可能脱身去救他?!现下连分神念个咒语都不可能,古灵夕知道,只要自己停下反攻一秒,马上会被撕成碎片。
自己没有以一敌十的本事,她已尽了全力。以往总在危急时刻救自己于水火的镯子,也死了般全无反应,还有脖子上挂的,钟岳霆送的传家护身符,也只是个摆设而已。
难道今夜,自己要如此窝囊地成为一群饿鬼口中的大餐?!还有钟晨煊,难道他也要落的跟自己一样下场?
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老钟!你这老牛赶紧醒过来啊!!”
古灵夕大吼,如果他还不醒来,他会比自己更快成为可口的食物。因为她看到,走在最前头的一个,已经蹲下来,把还挂着零星碎肉的手骨伸向了钟晨煊。
头顶上,车夫的笑声更痛快了,似乎在观看一出最精彩有趣的戏。
嚓!
体力透支的古灵夕躲闪不及,手臂上被抓出一道长长的口子,血珠汩汩而出。
脚下也不对劲,已经跳到麻木的双腿,被数只白骨手掌紧紧抓住,而更有个着急的,已经将张开的大口对准古灵夕的大腿,一口咬下来。
这一口,足足能咬下一斤肉,古灵夕颇绝望地计算。
她把脸一转,紧紧闭上了眼。
可是,她等来的并不是彻骨之痛,而是一股突然出现在她身体四周的奇特气流,冰凉而强悍,把任何东西都能隔离在外的力量。
然后,就是嘭嘭巨响,再然后,就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古灵夕猛睁开眼。
刚刚还围在面前密不透风的饿鬼们,连同想对钟晨煊下手的那些,不知被谁远远甩开了去,七零八落地摔在他们爬出来的土包上,断头断手断脚散了一地。
“啧啧,小丫头胆子不小,竟敢跟饿鬼众对战。”
男人的啧啧称赞,响在古灵夕背后。
“谁?!”
古灵夕下意识跳开了去,火速回头。
赤红长衫,火一样耀眼,映照一张唇飞浅笑的俊脸,长长黑发扎成一束,懒懒垂在颈后。
“你是谁?!”
她看得傻了。
“路过的。”他笑,随即把她拉到身后,“不过不介意帮帮你们。”
古灵夕还没开口,余光已撇到那些快碎成零件的饿鬼们,又挨个站了起来,歪歪扭扭朝他们走来。
男人上前一步,右手掌自然地朝下摊开,一道光华从掌心流过,他的手里竟平白生出一柄银白如雪的长剑。
他信步朝前,全无应战的紧张,到有月下漫步的悠闲。
“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
他只说了这一句。
长臂轻舒,手中利剑横起扫过,一波气浪呈半月状杀出。
在场所有不知死活的饿鬼,被这简单到无形的攻击拦腰斩断,在身体倒地之前,统统化成一缕灰色雾气,无比听话地回到了已经被铲平的黄土包里,而原本盖在土包上,此刻被掀得到处都是的泥土,也活过来似的,乖乖缩回远处,自行累积,瞬间便恢复了最初的模样。
这个人……好厉害……
只是简单几个动作,这群凶恶的家伙就化成了薄气。古灵夕不敢相信上天居然对自己这么好,竟找了这么强悍的“路人”来打抱不平。
半空中再听不到幸灾乐祸的笑声,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飘落而下的残破树叶。
那九眼怪物,居然在空中哆嗦成了一团。
“九目怪,好久不见了。”男人抬眼一笑,剑尖指向半空。
“这这……你……你……”被男人叫做九目怪的他,结巴得比之前更厉害,一边哆嗦,一边将身子朝那停留在空中的黄土门前挪。
“他想逃!”
眼尖的古灵夕大叫。
男人继续微笑,身子却轻巧跃起,剑刃直扑九目怪。
“主人救我!”
九目怪似乎对男人相当畏惧,鬼哭狼嚎地朝黄土门逃窜而去。
手起剑落,九目怪跟下头那群饿鬼落个一样下场,上下分家不说,眼睛消失了,“头”也散了,还原成无数烂叶片,乱糟糟落下。
两声巨响,两截九目怪砸落到地上,化成一股脓水,转眼浸入土中。
男人连看都不屑于看这家伙一眼,如履平地般停留在空中,与那黄土大门正面相峙。
“枉死城主,看到你手下遭难,都不出来替他出头么?”
他对着门内,笑容不减。
“不中用的东西,留来何用。”闷如滚雷的声音,穿过门后那团团乌黑之气,震得人心里发抖,“呵呵,到要多谢你替我清理这垃圾,冥王。”
“举手之劳。”男人摆摆手,半眯起了眼,“我对于清理任何不该存在于世上的东西,很有兴趣。”
什么?!冥王?!门后的人叫这红衣男人冥王?!
冥王是干什么的?!听起来到是个很威风的称呼。
紧张之余,古灵夕的问号成群结队。
PS.1.啊啊,一不小心,把久违的冥王拽出来了~~~热泪盈眶哇~~~遥想老公里的司徒月波,在牧场向钟旭求婚那场,穿的就是红衣,真是喜欢他红衣加身的样子,嘎嘎,所以,这次依然让他红衣出场~~还给了他一个新武器,我始终那么喜欢用剑D帅锅~~~^_^
2.新坑——《聊斋Ⅱ》已挖好,地址如下:
http://cache.tianya.cn/tech/c/16/603727.20.shtml#Bottom
乐意跳坑的,又来跳吧~~~~~要跳就要跳得无怨无悔,义无反顾,否则千万别进来啊!!!我是坑王,我真的是大坑王~~~~~~~~~~~
3.这周累得快飞起来了~~~简直脚不沾地,肩膀因为敲字过度疼痛不已,脖子好像又歪了~~~~哭啊~~~~~~~我要当米虫啊!!!我不想上班了!!!!!!!55555555~~~~
4.做了很多千奇百怪的梦,前天梦到新开了一家硕大的露天超市,居然一大袋巧克力豆才10块,一大盒曲奇饼才2块,OMG~~我做梦都梦到抢购~~~
5.老爹最近两天都是气鼓鼓D,因为我们伟大D中国足球队被顺利T出了亚洲杯小组赛,对于国足,我无话可说。从我是小P孩开始,到现在,国足总是以希望开始,失望结束。啥世道哇~~~~
6.今天MS是快男决赛,原谅我最近根本木时间关注快男,基本上一场比赛都没看。我只知道最后胜利者之一是陈楚生,另一个是苏醒,今天有个花生给我看了一句话,大意是:很多年之后,我可以跟膝下的子孙儿女们说,我的意中人是个时而聪明时而糊涂的穷小子,有时候帅得冒泡,有时候土得掉渣。我和很多人一起,在某个夏天爱过他。
shuta
发表于 2007-7-29 16:43
手起剑落,九目怪跟下头那群饿鬼落个一样下场,上下分家不说,眼睛消失了,“头”也散了,还原成无数烂叶片,乱糟糟落下。
两声巨响,两截九目怪砸落到地上,化成一股脓水,转眼浸入土中。
男人连看都不屑于看这家伙一眼,如履平地般停留在空中,与那黄土大门正面相峙。
“枉死城主,看到你手下遭难,都不出来替他出头么?”
他对着门内,笑容不减。
“不中用的东西,留来何用。”闷如滚雷的声音,穿过门后那团团乌黑之气,震得人心里发抖,“呵呵,到要多谢你替我清理这垃圾,冥王。”
“举手之劳。”男人摆摆手,半眯起了眼,“我对于清理任何不该存在于世上的东西,很有兴趣。”
什么?!冥王?!门后的人叫这红衣男人冥王?!
冥王是干什么的?!听起来到是个很威风的称呼。
紧张之余,古灵夕的问号成群结队。
“呵呵,清理……”那门后之人笑了起来,震得片片黄沙簌簌落下,“可惜,有些东西却是你动不得的。”
“城主在说你自己么?”红衣男人一挑眉,揶揄道,“你这东西的确是我一直想清理掉的。”
笑声渐渐隐去,嘲讽的挑衅取而代之:“都以为冥王是无所不能的尊贵之人,呵呵,如今我就在你面前,试问冥王可有能耐将我‘清理’?”
古灵夕实在听不明白头顶上的唇枪舌战,揉着吹进眼里的沙子,她跑回钟晨煊的身边,小心擦去他面上的尘土,寻机带他离开此地。
“只要我想,那是早晚的事。”面对赤裸裸的挑衅,红衣男人丝毫不怒,笑吟吟地收起手中的长剑,道,“且看是你跑得快,还是我捉得快。”
“好!且看你我谁是谁手下败将!我要的人,看你能保得了多久!哈哈哈。”
抛下一串大笑,那黄土门开始左右摇晃,沙土如融蜡朝下滴落,在地上汇成一条滚滚流动的河,所过之处,砂石泥土瞬间化为黑水,白烟腾腾。
红衣男人眉头微皱,一个翻身从空中跃下,一手揽住古灵夕的腰,一手拖住钟晨煊的手腕,轻松地将他们带到坟地之外。
刚一落地,身后便是隆隆巨响,天塌地陷的震荡。
古灵夕回头,惊见那原本凹凸不平的坟地被浩浩荡荡的黑水填成了镜子般的平面,折射着妖异的光,白得晃眼的烟雾从水中飞出,冲上半天又突地洒落下来,将整片地包裹其中,一个小而刺眼的黑点在土地的中心点出现,由小渐大。
“闭上眼!”
红衣男子一把转过古灵夕的头,将她护在自己怀里。
眼前似有强到要刺瞎人双眼的光影晃动,寒冷如冰峰的气流穿透整个身体,又如无数双贪婪的手,撕扯着每一寸皮肉,疼得心脏都在此时停止了跳动……
忽然,听不清楚的,梦呓一样的声音,或者是咒语,在耳畔缓缓荡漾开来。
不是自己的,也不是钟晨煊的,是那个红衣男人,那个被称之为冥王的男人的声音。
所有疼痛与不适,都在这阵虚无缥缈的浅吟声下慢慢消失,身体被完全笼罩在一个绝对安全的隔离层下,天踏下来也伤不到自己的感觉。
又过去一阵子,耳边有人说:“没事了。”
古灵夕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钟晨煊是否安好。探过他的鼻息,确认他还有微弱的呼吸后,她终于放下心,再回头一看,不由大吃一惊。
一大片黄土坟地已然变成一大块黑色焦土,坟包杂草土石,全部失了踪迹,地面平整地像被熨斗熨过。月光洒下,黑白更显分明。
“这老东西……”红衣男人摇头,目光投到钟晨煊身上,问,“你们去过枉死城?”
缓过神来的古灵夕忙点头,说:“是,就在不久前。他带着我们从那鬼地方回来之后,就成了这个样子。”
毫无理由,古灵夕觉得这个从天而降的“冥王”,会是钟晨煊的救星。
“你救救他!”她抓住他的手臂摇动,“他……也许撑不了多久了!”
红衣男人看着从她脖子下掉露出来的护身符,笑着拍拍她的手:“放心,他不会有事。”
“不会有事?他都只剩下这半口气了!”古灵夕急了,“你是不想救还是救不了?给个明白话!我好另外找人帮忙!”
“心浮气躁的小丫头。我说他没事,他一定平安。”男人也不生气,把钟晨煊扶起来,对着毫无意识的他喃喃道,“带着人从枉死城硬闯回人间,你这小子也够玩命了。呵呵,老鬼家的人,果然都是一个模子里捣出来的。”
“真的么?他真的没事”古灵夕还是半信半疑,拉起钟晨煊的手,却发现还是冰冷一片,急脾气又上来了,“你看你看,他的手还跟死人一样凉!如果他真的没事,为什么现在还没醒过来?”
“他只是消耗太多元气。只要找个地方,让我灌他几杯烈酒,包他即刻醒转。”红衣男人把钟晨煊拉过来放到自己背上,站起来,“走吧。找个地方把他安顿下来再说。”
只要喝几杯酒就能救醒他?!
古灵夕虽然不太相信,但还是说:“去槐树街,那里有家酒铺叫不归居。他在昏迷前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送他去那里。”
“哦?!”红衣男人微眯起眼睛,一丝疑色一闪而过,既而微笑道,“好,就去不归居。”
“那快走吧,那里离这里还很远呢!得先到大路上拦一辆车才行!”古灵夕拔腿就要走。
红衣男人拉住她,示意她不要走。
对着脚下的土地,他吹出一声悠扬的口哨。
不消片刻,地底传来由弱到强的震感,伴着大群奔马驰过才有的声音。
咻!
四道蓝光从土里激迸而出,在空中结成一个硕大的椭圆球体,旋转着落在他们面前,又如盛开花朵,转眼分为四瓣,朝四方打开来——
一只龙头狮身,背展双翼的动物,裹着一身抢眼的蓝光,不耐烦地晃着大脑袋,长满黑色鳞片的利爪挠痒痒般抓着脖子上的一圈赤红鬃毛。
“这是什么怪东西!”古灵夕唰一下跳到他身后,汗毛直竖。
“比任何车辆都方便的运输工具。”红衣男人笑着走上前,拍拍这怪物的头,“懒东西,终日东游西荡,召你做点事就如此不耐烦。”
怪物嗷嗷叫了两声,似是不满他叫自己懒东西。
“上来!”他先背着钟晨煊坐上了怪物的脊背,然后朝古灵夕伸出手。
“这家伙到底……到底是什么东西?!”她战战兢兢坐上去,身下触到的,是一大片冰凉的鳞甲。
“喜欢在阴阳界游荡的小动物,偶尔会充当我的座骑。”红衣男人拍拍怪物的脖子,“去槐树街的不归居!”
怪物仰头闷吼一声,猛一跺后爪。
古灵夕只觉身体朝下一沉,无数土块在四周呈直线状朝上飞起,眼前顿时一黑。
“啊!”
飞速的下坠感让她尖叫出声,双手紧紧抱住前头的钟晨煊。
“不用害怕,我们只是抄近路而已。”稳若泰山的声音从前头传来。
红衣男人手指轻动,一团火焰在指尖生成,飘飞到头顶,映亮半壁空间。
“这里是……”古灵夕发现自己在黑黄相间的通道里快速前行,身下的怪物,不断用爪子刨开阻路的石块泥土,一块快障碍物从身边飞过,却一个也近不了他们的身,全部被隔离在安全范围之外。
“地底。”红衣男人回头一笑,“说了是抄近路。”
古灵夕被口水呛得直咳嗽,半晌才平复下来,捂着心口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冥王。”他爽快地回答,“刚刚你不是听到了么。”
“冥王是什么东西?”古灵夕脱口而出。
“冥界的王,掌司人界生死。简而言之,人间所有不喘气的东西,都归冥王这个东西管。”他呵呵直笑。
“掌司人界生死?所有不喘气的?”古灵夕捂住了嘴,试探着问,“莫非……你是传说中阴曹地府的阎罗王?”
“十殿阎罗只是我的属下。”他耐心地纠正她,随后又正色提醒,“你我今天能在此结识,也是难得的缘分,不过小丫头,现在我们说的话,希望只有我们两人知道。”
“你比阎王还要厉害?”古灵夕诧异地反问,又联想到刚才他对付那群饿鬼的阵势,越想越觉得这男人来头不小,忙拍胸脯保证,“放心放心,我绝对不跟任何人提起我们之间的谈话!但是,有两个小条件。”
他朗声大笑:“你这丫头真有趣,竟敢与冥王讨价还价。说吧,什么条件?”
“一,如果你真能掌司生死,那你保证,一定要救回我这个朋友!”她竖起一根手指,接着又竖起第二根,“二,打从我去到枉死城开始,发生的一切搞得我晕头转向。我要你给我一个诚实的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会事,什么九目怪,枉死城主,怎么会跟我们扯上关系?”
他略一思索,答道:“你们怎么去到枉死城的我并不清楚,这个怕要等到这家伙醒来之后才能知道答案。不过我猜想,你们在枉死城的时候,一定得罪了里头的某个成员。否则,那老家伙不会派出九目怪,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你们在人界的位置,然后引你们到这里,打开饿鬼狱大门要你们的命。“
“不错,我们在枉死城门口的时候,一个专给人倒茶的家伙变成钟晨煊的样子,硬要问我生辰八字,我不说,他就想勒死我。还好真正的钟晨煊及时赶到,烧死了那个家伙!”古灵夕回忆着那场恶战,一字不差地讲给他听。
“难怪。”他笑笑,“你可知道,城门口那问八字倒茶的白衣人,正是枉死城主的独子。你们杀了他儿子,他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管他儿子还是老子,他们干的龌龊事本来就死有余辜!”古灵夕的愤怒远大于惊讶,又问,“枉死城究竟是什么地方?老钟还没跟我说清楚就晕过去了!你不是冥王么,肯定知道里头的来龙去脉!”
“死于非命者,如果没有冥差引路,是无法偱正常途径进冥界入轮回的。这样的死灵,要么终日游荡人界做个游魂,要么就被‘别人’引上歧路。”说到这儿,他眼露愠色。
古灵夕想了想,接嘴道:“是不是被引到枉死城?”
他点头:“枉死城是一个漂移不定的空间,多年来一直游离在冥界人界之间,很难找到他们的具体位置。我不知道枉死城是如何形成的,只知道在从前,枉死城截入的大都是恶贯满盈的匪类奸人,尽管他们有私扣死灵的罪过,但是犯的终究不算其罪当诛的大错。我终日事务繁多,只是吩咐下属追查,自己没有多加过问。可是从数百年前开始,枉死城越来越放肆,不但对那些无辜游魂下手,更常常抢在冥差之前将本该入冥界的死灵截获至城中。如此一来我再不能坐视不管,如果任他们胡闹下去,进入枉死城的冤魂越来越多,怨力会越来越重,人界冥界都会因此而失去应有的制衡,大乱大祸将成必然。所以这么久以来我一直在寻找枉死城的老巢,要让那从不露面的城主为他的荒唐行为得到应有的惩罚!”
古灵夕总算明白了个大概,想了想,问:“你今天出现在坟地那儿,是你早察觉到枉死城主会在那里出现?!那你为什么只是跟他打嘴仗而不是拿剑劈了他?”
“枉死城的特质,注定了它的位置很难被感应到。”他摇头,“有人找到我在人界的住处,留了一封信给我,要我在刚才的那个时间赶到那里,必有收获。我刚到,便见到你们被饿鬼众袭击。至于那空中的黄土门,只是另一重空间的影像反映在这里而已,那老东西依然躲在不知名的暗处,我听得到他,却碰不得他。”
“谁会这么好心,送信给你让你来救我们呢?!”古灵夕对那个送信人产生了强大的兴趣,“这个人既然能告诉你时间地点,那说明他早知道枉死城主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如果能找到这个人,相信一定能挖出那老东西的老窝!”
“呵呵,我对这个无名氏也很有兴趣。”他若有所思地看向前方,“若真有可以追踪到枉死城下落的人存在,希望此人,是友非敌才好。”
古灵夕一撇嘴,道:“你大小也是个王啊,难不成还怕一个无名氏?”
“小丫头,很多事你不明白的。”他拍拍她的头,火光闪耀下的脸孔竟有一丝沧桑,“如果可以,我宁可选择做个跟你一样的平凡人。有一种孤独,是你这样的小家伙永远都不会理解的。”
“说得好高深……”古灵夕有些不习惯他此刻的语气,像个饱经风霜的老头子。
他笑,不说话,放在她头上的手却没有拿开。
“喂,你干嘛?”古灵夕翻起眼珠,看着头顶上那只大手。
他张开半眯的双眼,收回手掌,凝视着古灵夕的目光里,透着说不出的高深莫测。
“怎么了?”古灵夕察觉到他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
“你还真是个有意思的小丫头。”他的脸上恢复了最初的自然,“我竟然看不透你。呵呵,这么多年,你是我碰到的第二个看不透的人。”
“看不透?!”古灵夕想了想,马上紧紧捂住自己的前胸,质问,“你想看透什么?!”
“过去,将来,是善,是恶。”他笑,敲了敲她的脑袋,“你这丫头想歪到哪里去了!”
“哦……”古灵夕尴尬地放下手,问,“你能看透一个人的过去将来?”
“只要我想。”他点头,“可是,我却看不透你。”
“那又怎样?如果什么都被你知道,我的人生岂不是一点乐趣都没有了。”古灵夕不屑一顾,“你说我是第二个你看不透的人,那第一个呢?”
“许多年前我曾在渭河之畔收过一个徒弟,通身灵气,绝世聪慧。我曾试过看她的过去,看不到,就像刚才看你一样。”他娓娓而道,讲述着蒙满尘埃的旧事,“直到很久之后我才知道看不透她的原因,是因为她是上古神器所化,一块女娲留下的长生璧。”
“啊?!”古灵夕身子一摇,差点从怪物背上滑下去,“你的意思,不会是我也是什么神器变的吧?老天,我可是有爹有娘有奶妈的啊!!!”
他上下打量着急于辩解的她,大笑:“你横看竖看也不及我徒弟十分之一,又聒噪又莽撞,我当然相信你不是上古神器。”
这算是变着法子损人吧?!
古灵夕脸一沉,极其不悦地反击:“我有血有肉,当然不及那些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玩意儿,你好歹是个冥王,说话不能留点口德么?哼!”
他又是一阵大笑,笑过,看着钟晨煊,问她:“你跟这小子关系很是亲密吧?”
“谁说的?!”古灵夕脸一红,即刻否认。
他指着她胸前的护身符:“那你为什么戴着他家祖传的东西?”
“这是他老爹硬要送我的!”刚刚高分贝说完这句话,她马上转了话锋,“你怎么知道这是他家的东西?你认识他?”
“我跟他家祖上是故交了。”他盯着昏迷中的钟晨煊,开玩笑般的轻松,“这老鬼的后人到是一个比一个标志,除了脾气,其余半点都不继承他的。”
祖上?!故交?!老鬼?!
他说的,莫非是钟馗?!
古灵夕狐疑地瞪着他,考量着他话里的可信度。
“我说的,你只管相信,不必怀疑。”他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又道,“等会儿见了外人,你只管说我是你表哥就行。记住,不得透露我身份半点!”
“哦。”古灵夕吐吐舌头,天降个冥王当表哥,自己的面子未免太大了。
他满意地笑笑,说:“知道了我的身份,你从头到尾却都没有露出半分畏惧之意。看不透你,也许,你的确有与众不同的地方。”
害怕?!她为什么要害怕?!
一个救了自己和钟晨煊性命的和蔼男人,最起码现在是和蔼的,哪点值得她害怕?!就算他有个大到吓死人的名称,那又如何,她只看到他和善的笑脸,听到他耐心的言辞。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
嗷!
前行不止的怪物低吼一声,停了下来。
“到了。”他抬头看看,“不归居,就在我们头顶上。”
PS.1.心情不佳,想到明天又要上班,又要对着一大堆破事,心情就更坏了。~~怪盗里说过,冥王封住了自己超越时间的能力,如果他知道几十年后,他会成为古灵夕这“小丫头”的孙女婿,不知道会不会吐血。。。。。。另,请众冥粉放心,我笔下不会有乱伦情节产生~又另,冥王出场,不是因为呼唤他的人太多,而是我的情节设置需要他出来,我历来以情节为重,呵呵~~每次写到枉死城主,总不由自主想到白云城主,晕,该不会是叶孤城兼职的吧。。。。。。难得能出来一个跟冥王对着干的家伙,呵呵~~再另,如果我是枉死城主,我一定要把某些人拉到城里,下油锅,爬刀山,滚钉板!!!哼 :(
2.夏天是个适合出游的季节,大家注意安全,多擦防晒霜!!!!晒成泥鳅一样黑就不好了,呵呵。
3.关于回帖,如果我每个筒子都回,恐怕到天亮我也回不完,毕竟这是故事为主的坑,不要本末倒置才好。每次回帖我都有很大的随意性,视线跳到哪儿就回哪儿,所以没有被我遗漏的筒子不要介意,这跟喜欢不喜欢一点关系都没有。晕,以为只是件小事,没想到也要在这里说明一下。=_= |||||
4.憎恶言而无信的人!!!!
赵敏
发表于 2007-8-22 22:13
还没有下文么?
192837
发表于 2007-8-23 05:00
等的我脖子都长了~~~~~~~
shuta
发表于 2007-9-2 01:25
祖上?!故交?!老鬼?!
他说的,莫非是钟馗?!
古灵夕狐疑地瞪着他,考量着他话里的可信度。
“我说的,你只管相信,不必怀疑。”他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又道,“等会儿见了外人,你只管说我是你表哥就行。记住,不得透露我身份半点!”
“哦。”古灵夕吐吐舌头,天降个冥王当表哥,自己的面子未免太大了。
他满意地笑笑,说:“知道了我的身份,你从头到尾却都没有露出半分畏惧之意。看不透你,也许,你的确有与众不同的地方。”
害怕?!她为什么要害怕?!
一个救了自己和钟晨煊性命的和蔼男人,最起码现在是和蔼的,哪点值得她害怕?!就算他有个大到吓死人的名称,那又如何,她只看到他和善的笑脸,听到他耐心的言辞。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
嗷!
前行不止的怪物低吼一声,停了下来。
“到了。”他抬头看看,“不归居,就在我们头顶上。”
“别忙着上去!”古灵夕拉住他,仰起头,“这上头不比那乱葬岗,是条热闹的街道,这大家伙要是这么破土而出,不冲垮几座房子也要吓死几个路人!”
他笑而不语,只管朝那怪物头上拍了一拍。
四道蓝光从怪物体内游出,散开,把上头两人温柔包裹于其中。古灵夕只觉身体被一股力量轻飘飘地托了起来,头顶上阻碍去路的坚硬土石在这团光华面前成了稀薄的空气,她和钟晨煊,还有她的“表哥”,三人轻而易举穿过了厚实的土层,青烟一般飞出了地面。
站在不归居的大堂里,讶异地打量着四周熟悉的布置,浑身一个土渣子都没沾到的古灵夕把钟晨煊安置在椅子上,然后傻傻用脚跺了跺连个缝都看不到地面,问站在身边的“表哥”:“这里是不归居里头啊,我们怎么出来的?!你的那个坐骑呢?!”
“出来便出来了,有什么可问的。鎏野自由惯了,不会跟着我。”他轻描淡写地答她,随即提高声音喊道,“掌柜的在吗?!有客!”
不消片刻,二楼上出现了个妖娆又慵懒的身影。
“哪个醉鬼敢乱闯我不归居!这大清早的……”娇声抱怨里带着阵阵呵欠声。
古灵夕见了救星般朝楼上高喊:“漓湖姐你快下来救救这家伙啊!”
睡眼朦胧的漓湖朝楼下一望,那奄奄一息趴在桌上的钟晨煊顿时惊走她所有睡意。
风一样跑下楼,她来不及问他们是怎么进来的以及古灵夕身边的男人是谁,只抬起钟晨煊的头,紧张而仔细地观察他的面容,又掀起他的袖子把起脉。
“你们去了哪里?他元气差不多耗尽了。”漓湖脸上除了紧张心疼外,还有少见的严肃。
“我们去了枉死城,杀了枉死城主的儿子之后,他带着我和那个笨记者一道闯了回来。”古灵夕懊恼地回答,“回来不久他就晕了,晕之前嘱咐我带他回不归居。漓湖姐,他……他严重么?能救回来么?”
闻言,漓湖秀眉一皱,狠瞪了钟晨煊一眼,忿忿哼一声:“年岁越大越是乱来!”
“先别急着骂人啊!”古灵夕拽住她,“赶紧救人哪!”
“既然到了我这儿,他自然是死不了。”漓湖指指楼上,“把这家伙送到我房里。”
“你就是不归居的主人?”打从进了不归居开始,古灵夕的“表哥”便成了个袖手旁观的闲人,神情自若地看着漓湖忙前忙后。
漓湖这才留意到身旁这陌生的高大人影,迎上他投向自己似笑非笑且半带探究的目光,报以他一个标准的待客式微笑:“阁下是哪位?似乎并非我不归居的客人,面生得很。”
“我表哥!他,他是我表哥!”古灵夕忙抢过话头。
“你几时有个表哥?”漓湖惊奇地看着急着为这陌生男人正名的她,“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
“我一直住在外省,前几日才到贵地处理生意上的事。没想到清早出门不久便偶遇表妹。”他编谎话编得面不改色,“多年不见,亲戚也生疏了,呵呵,表妹几乎认不出我了。”
漓湖上下打量他一眼,点点头,说:“那就麻烦表哥你帮忙把这家伙弄上去。”
“不忙。”他摆手,视线转向堆在墙侧的一堆酒瓮,“掌柜的不妨先取三杯店中最烈的酒来。”
“酒?”漓湖不明他的意图,嗔怪道,“我现在忙着救人,你还有闲心管我讨酒喝?本店今天不做生意!”
他半点不恼,仍旧话中带笑:“掌柜的别动气。我要酒不是自己喝,是给他喝。”
听到一说酒,古灵夕恍惚记起刚才他跟自己说过,只要灌钟晨煊几杯烈酒便能让他醒转过来。
他是冥王,应该不会信口开河吧?!
“漓湖姐,你听他的,快快拿最烈的酒过来啊!”古灵夕推了推迟迟不挪步的漓湖,着急地说,“要不你告诉我,最烈的酒在哪里,我去拿。”
漓湖看这对“表兄妹”一个稳若山一个急如猴,搭配得到还恰到好处,犹豫半晌,还是转身去了里间,很快捧了个酒壶出来放到桌上,道:“霸王刀,不归居最烈的酒。”说罢又戳了戳古灵夕的头,“若是这样的丫头,只要一小杯,必然醉个三天三夜。”
拿起酒壶,他揭开盖子,嗅了嗅冲出的浓烈酒香,笑:“好酒!”
取过一个杯子,他不慌不忙倒满一杯,然后伸出食指,在这无色的液体里轻搅了三下,再依此类推,倒好了三杯酒。
“把他扶起来,掰开嘴。”他端起一杯酒,吩咐身边这两个女人。
面色煞白的钟晨煊被漓湖扶住,古灵夕则捧起了他的脸,手指小心分开他的嘴唇。
一杯,两杯,三杯,她们眼见着他滴酒不落地把“霸王刀”倒进了钟晨煊嘴里。
看钟晨煊喉头明显的吞咽动作,古灵夕又放心了些,还好,他还晓得吞东西,证明情况还不是太坏。
放下空杯子,他又拿手掌覆在他额头上,双目半闭,安静地看着脸上渐渐泛起红晕的钟晨煊。
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中滑过,古灵夕和漓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钟晨煊,生怕漏掉他身上任何一个变化。
红潮越来越重,好像有人在皮下不停泼着赤红的颜料,到最后,钟晨煊的脸堪比关公。
“啊呀,那个酒也太烈了吧……”古灵夕慌张地看着钟晨煊,连声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脸红得跟虾子一样!不会出事吧?”
“别闹!”漓湖皱眉打断口不择言的她,仔细感觉着握在她手中的钟晨煊的手,随即眉头一展,“好了好了,他的手开始暖了!”
“真的?”古灵夕一把抢过钟晨煊另一只手。
的确,起初冷如冰霜的手,现下已经渐有了再熟悉不过的温度。
惊喜之余,她又不避讳地摸了摸他的脸,也是同样的热度。
是酒太烈造成的假象,还是他真的好起来了?古灵夕把询问的目光投向“表哥”。
他轻舒口气,收回手,笑笑:“行了。差不多该醒了。”
话音刚落,钟晨煊脸上那片刺眼的红潮缓缓褪了下去,他的脸,终于恢复到往日最正常的颜色。
“呵……”
钟晨煊的眼睛依然紧闭,却有一口悠长的气息从他口里送出。
在场的除了冥王表哥一派镇定外,其余两人无不是紧张到连脚趾头都抓紧了。
摒住呼吸,又等待了一会儿,钟晨煊的睫毛终于轻轻颤动几下,紧闭已久的眼皮终于慢慢掀开。
古灵夕不知道要如何形容此刻自己的感觉,想跳想叫还想唱,万般惊喜兜转出来,却变成一句短短的:“老钟,我总算放心了!”
钟晨煊眨眨眼睛,重见天日的目光在围在自己身边的三个人身上扫视。
“好累……”他长长吐出一口气,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
没有任何伤口,没有重病初愈的萎顿,甚至连一点后怕的眼神都没有。大难不死的钟晨煊,只像是从一场深重的长梦里醒来。
不知该说是他心理素质超乎常人,还是该说他天生便是个怪胎。
漓湖松了口气,粉拳砸在他肩上,嗔怪道:“你这杀千刀的,可吓死我们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那么卤莽!”
“醒过来就好!”古灵夕拉开漓湖,赔着歉意的笑脸,“要不是为了带我们出来,他也不会这样。”
“你们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这不是一场意外嘛,谁知道去趟警察局会惹来这么凶险的事。”
“你们这两个小鬼,听好了,以后再去什么古怪地方,必须先跟我通报一声!没有我批准绝对不许去!”
“你又不是我妈!”
“@!#%@#……”
作为这场争执的焦点,钟晨煊反到像个没事人,看热闹一样任两个女人在他面前吹胡子瞪眼,目光落在旁边那个微笑不语的红衣男人身上。
“你是哪位?”他不介意那两个多嘴女人在吵什么,但是介意身边站着这么一个红衣如火,神情却温润若水的陌生男人。
“她的表哥。”他坐下来,笑眯眯地指了指还在跟漓湖打口水仗的古灵夕,“多年不见,今天偶遇。”
钟晨煊看看他,又看看那个在任何场合都喜欢逞口舌之快的丫头,没有问诸如我怎么没听过她有表哥之类的问题,只是扬起嘴角,摇头浅笑:“完全不像有血缘的亲人。请问高姓大名?”
“哈哈,毕竟只是表亲。”大笑中,他朝钟晨煊伸出手,“在下姓连,单名一个胤。”
啥?!那头都开始自我介绍了?!
古灵夕听“表哥”自报家门,忙打住了跟漓湖的口头战争,凑过来站到这两个男人中间,对钟晨煊说:“老钟,这回你可得好好谢谢我这位……呃……连表哥,他灌了你三杯酒,愣是把你给救醒了!不止救了你,在乱葬岗的时候他还救了我的命呢!”
“乱葬岗?!”钟晨煊眼里闪过片刻的茫然,“我们去过?省城哪里来的乱葬岗?!”
“呵呵,不是什么乱葬岗,只是郊外一片树林罢了。”自称连胤的冥王替激动的古灵夕解释着。
“哦?!树林……”钟晨煊斜目沉思片刻,道,“似乎我错过了很多事。”
“可不是么!你倒是晕了,剩我一个人对付来报仇的枉死城主!原来被你烧死的那个城门口倒茶的,是枉死城主的儿子!他派了个九目怪物引我们去了树林,还招来一大堆饿鬼想啃了我们呢!要不是……”
咳咳!
连胤适时的咳嗽,打断了古灵夕迫不及待地讲述。
钟晨煊盯着突然住嘴的古灵夕,说:“继续啊。我要知道我昏迷时候发生的一切。”
“呃……那个……这个……”古灵夕一边搪塞,一边暗自庆幸多亏“表哥”提醒及时,再任她口无遮拦下去,他冥王的身份肯定是遮不住了。
见古灵夕支吾半天,连胤自然而然地替她继续了下去:“要不是我偶经那片树林,替你们赶走那群饿鬼,恐怕你们现在已成两只新鬼。”
“哦?!”钟晨煊半点不为自己曾身处的险境惊讶,只淡淡问,“连兄的确是“偶经”那片树林么?”
连胤饶有兴致地反问:“难道我还会特意经过?”
“呵呵。”钟晨煊轻笑,“那只有连兄自己才清楚了。想不到这丫头竟有一位深知伏鬼之术的表哥,难得难得。”
“深知不敢当。在下只是对玄门之术颇有兴趣,常常自行钻研罢了。”连胤谦逊摆手,话锋一转,看向古灵夕,“不过这丫头的胆量令我都佩服,居然敢单枪匹马斗饿鬼众。你没有成它们的口中物,全赖这丫头替你拖延了时间呢。说来,这次你最该谢的人,是她。”
钟晨煊一挑眉,看着一脸神气的古灵夕,面无表情:“我救过她不止一次,算扯平了。”
“你……”正打算以高姿态接受他谢意的古灵夕气得经脉倒转。
连胤又是阵朗声大笑。
被当了透明人许久的漓湖到底忍不住了,高声表示自己的不满:“你们三个家伙先给我暂停一下!这是我的地方,好歹让我这主人明白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吧?”
钟晨煊耸耸肩,起身对她露齿一笑:“让那丫头跟你说吧,你也知道我晕过去了。我先去睡会儿。还有,帮我准备点吃的!”
“等等!”连胤也站起来,叫住了打算上楼的钟晨煊,“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去到枉死城的。说完再睡如何。”
平淡无奇,甚至是非常礼貌的一个请求,从他口中讲出却成了不可不照做的命令。
几束晨光从窗口洒下,背光而立的他虽被浅浅阴影遮了面孔,五官却更见棱角,黑色长发被几丝穿窗而入的凉风拂起,上头的光泽跳舞般闪耀,一身红衣也更显夺目。
钟晨煊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这个在淡淡光彩中微笑而立的男人,突觉他身上那片安静沉着却又暗含张扬的红色之下,藏的是个高贵而霸气的躯体,他简单言辞间似乎总透着股若有如无的压力,让一切生命为之臣服的气势。
他微微一怔,而瞬间的震动很快被压下,他索性转过身,直视对方的眼睛,嘴角挂着不羁的轻笑。
两道有着同等威慑力的目光在空中对接,一红一黑,这两个年纪接近身形也相若的男人用自己独有的敏锐与感觉,重新审视着对方。
此刻,没有人有勇气站在这两个男人中间,由他们带出的满含压力的空气在无形中交锋,足以摧毁任何插足者的承受能力。
空气中,突然有了剑拔弩张的意思。
漓湖和古灵夕呆看着这两个男人,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不过是一个小小要求而已,她们甚至不能理解这两个人是怎么会因为这个而卯上劲的。
换作平时,古灵夕一定会冲上去大大咧咧地推他们一把,然后嗔怪他们有毛病大眼瞪小眼之类。可是,今天她不敢,莫名的畏惧阻止了她所有莽撞念头。钟晨煊和她的“表哥”,表面一派风平浪静,但是一旦有第三者接近,必定被暗藏下头的汹涌暗流卷到地狱最深处。
“你不是古灵夕的表哥。”钟晨煊先开了口,眉眼之间流过专属于他的慧黠,“连胤,你究竟是什么人?莫不是连这个名字都是编的吧。”
坏了,就知道瞒不过他,这家伙根本就是个聪明到狡猾的人,要让他相信这个凭空出现的表哥,真是太天真了。古灵夕悄悄吐了吐舌头,双手不自然揪住自己的衣摆。
“我这名字到是不掺半点假的。认识我的人不少,知道我名字的人却不多。”连胤露出钦赞的神色,笑道,“相见便是缘分。你若信我,莫问来路。”
趁这间隙间稍稍的缓和,古灵夕鼓足勇气跑到钟晨煊身边连声说道:“老钟,你不信他也要信我吧?连胤真的是你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他是坏人,何必又……”
钟晨煊把食指轻摁在她的嘴唇上,又轻佻地勾了勾她的下巴,邪邪笑道:“做丈夫的哪能不信自己的妻子,放心,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古灵夕啪一下打下他的手,心慌意乱地给了他一拳:“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干什么!”
丢下一串大笑,钟晨煊回头朝楼上走,上楼前,他侧过脸,也不看人,说:“有问题的人,跟我上来吧。先说清楚,知道答案后你马上离开,不要扰我好梦。”
“呵呵,多谢了。”连胤似乎不知生气为何物,满脸笑容地跟了上去。
“先凑活着拿点能吃的到我房间。”钟晨煊看了漓湖一眼,又对古灵夕说,“别杵着了,让漓湖给你的手臂上点药。”
嗳?!
古灵夕一愣。
被饿鬼众弄出的伤口虽然流了血,可并不算多严重,她自己都忘了自己受了伤,他却留意到了。
“蠢丫头。”见她一脸痴相,他摇摇头,跟连胤一前一后上了楼。
嚼完漓湖送来的热馒头,又朝嘴里塞下最后一口菜,钟晨煊满意地放下碗筷,擦了擦嘴。
“吃饱了?那说吧。”从头到尾,连胤都充满着耐心。
钟晨煊喝了口茶,咂咂嘴,简单把追查赵大婶死因的前前后后讲给他听。
“你发现尸体的眼皮上有个黑点?”听完,连胤略一沉思,问。
“是。”钟晨煊看着他,“我想,神秘如阁下你,应该听说过乱阳咒吧。”
连胤点头,道:“此咒专藏于尸首之中,一旦有活人触及咒点,咒念所及范围内的所有生人都会照施咒之人的意愿被卷入不属于人界的空间。而埋在那赵大婶身上的乱阳咒,将你们强行带到了枉死城前。”
“果然知识渊博。”钟晨煊朝他伸出大拇指,“知道这种禁咒的人少之又少,会使用的更是廖廖无几。”
“看来你是棋逢敌手了。”连胤笑道,“竟有人用乱阳咒对付你们,结怨很深啊。”
“对付我?!”钟晨煊摇头,“那到未必。我总觉得事有蹊跷,可一时半刻又想不出是哪里不妥。”
连胤不语,扭头看向掩上的房门,一挥手,说了声:“想听就进来,不必鬼鬼祟祟。”
话音刚落,房门自动打开。
哎呀!
古灵夕大叫一声跌进房来,背上还压着个系着围裙的漓湖。
PS.1.天涯真的很抽风啊~~这段时间要刷进来真不容易~~~
2.到这会儿,冥王终于正名了!!司徒月波只是替身的名字,人家真名叫连胤呀,西汉时期的连将军,连天瞳的神秘师父,嘿嘿~~~单姓里头,我MS特别喜欢“连”姓,所以给用这个姓氏给我家小冥啦~~吼吼~^_^
3.上街想买个适合夏天颜色的包包,谁知道转了一圈,发觉今年的包包款式一个比一个难看。。。。。。于是放弃,继续背我原来D包包吧~~也许等到秋冬款出来的时候会好些??郁闷。。。
4.群里的熊掌DD那天送了一句很经典的话给我。其因如下:
熊掌:流氓树!
我:谢谢!
熊掌:看来你以此为荣啊!
我:当然。我是极品流氓。
(接下来就是那句很经典D话:)
熊掌:那是!流氓都不如你会写小说,写小说的都没有你流氓!你的确极品!
爆笑~~~~~~~~~熊掌DD实在可爱~~哈哈~祝福身在异国的他,我还等着他回来给我做大餐D说。^_^
另,当年的沙发王小圆点同学咋莫名消失了捏???还有些诸如鸡腿皇家,我家鞋柜等等等等,一个个都蒸发鸟???
5.老爹亲自操刀把豆豆的毛给剪了,连头上的毛也给剪成了板寸。。。现在的豆豆应该不喜欢照镜子了,也许它会自卑。。。。。。因为它现在看上去。。。。。。很有智力发育不完全的气质。。。为老爹的手艺鼓掌。。。老妈为此埋怨了他一个星期。。。
6.明天又要上班,痛苦。。。这几天天气又闷又热,今天好些,不知道明天怎样,我就在这样的担心中煎熬着~~~~~~~夏天啊~~~赶紧过去吧!!!!!!!!!!!!!!!!!
shuta
发表于 2007-9-2 01:30
嚼完漓湖送来的热馒头,又朝嘴里塞下最后一口菜,钟晨煊满意地放下碗筷,擦了擦嘴。
“吃饱了?那说吧。”从头到尾,连胤都充满着耐心。
钟晨煊喝了口茶,咂咂嘴,简单把追查赵大婶死因的前前后后讲给他听。
“你发现尸体的眼皮上有个黑点?”听完,连胤略一沉思,问。
“是。”钟晨煊看着他,“我想,神秘如阁下你,应该听说过乱阳咒吧。”
连胤点头,道:“此咒专藏于尸首之中,一旦有活人触及咒点,咒念所及范围内的所有生人都会照施咒之人的意愿被卷入不属于人界的空间。而埋在那赵大婶身上的乱阳咒,将你们强行带到了枉死城前。”
“果然知识渊博。”钟晨煊朝他伸出大拇指,“知道这种禁咒的人少之又少,会使用的更是廖廖无几。”
“看来你是棋逢敌手了。”连胤笑道,“竟有人用乱阳咒对付你们,结怨很深啊。”
“对付我?!”钟晨煊摇头,“那到未必。我总觉得事有蹊跷,可一时半刻又想不出是哪里不妥。”
连胤不语,扭头看向掩上的房门,一挥手,说了声:“想听就进来,不必鬼鬼祟祟。”
话音刚落,房门自动打开。
哎呀!
古灵夕大叫一声跌进房来,背上还压着个系着围裙的漓湖。
见状,钟晨煊嗤笑一声,冲着狼狈爬起的漓湖道:“幸好你在上头,要是那比猪还沉的丫头压在你身上,怕要断你几根骨头呢!”
漓湖露出天真无邪的傻笑:“不会吧……”
古灵夕噔噔冲到他面前,黑了脸叉腰呵斥:“刚才不知道谁更像头死猪!才一恢复人样就晓得说风凉话了,你什么德性!”
那边有人故意清了清嗓子,打断这场嘴仗。
“你们总爱这么吵吵闹闹么?”连胤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
“就事论事罢了,哪个有闲工夫跟她磨牙。”钟晨煊低头轻轻吹开浮在水面的茶叶,不屑地笑。
古灵夕亦不示弱,一屁股坐下来斜睨对方一眼,道:“人跟牛是没有办法沟通的,谁会浪费那个时间。”
“哈哈,你们呀……”连胤看看她,又看看一本正经的钟晨煊,摇头笑道,“我在猜想,若你们将来有幸携手共老,生活会极之精彩。倘若再有后代,必定也非凡品。”
咳咳咳咳。
钟晨煊被茶水呛了一口,拍胸口猛咳。
“你胡说八道什么呀!”古灵夕红透了脸,忿忿瞪着连胤,“我跟他啥关系都没有!”
连胤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意味深长地笑:“将来,谁又知道呢……”
“喂,你们不要再说这些闲话了好吧?”漓湖实在看不下去,拍了拍桌子,问,“刚才我听到你们说乱阳咒。到底会是什么人弄这么厉害的东西要害晨煊和灵夕呢?你们个个都是高人,怎么着也得找个头绪出来啊!”
“我说过,这乱阳咒其实未必是冲着我们来的。”钟晨煊放下茶杯,盯着碧绿的茶水入神,“从赵大婶的尸体被发现到运到警察局裣房,这个过程中,任何跟尸体有过接触的人都有可能触到咒点。万幸的是,触到它的是我。”
“差点丢了性命呢,还说万幸?!”古灵夕不满地嘟囔。
“呵呵,丫头,换成别人中了乱阳咒,你说他们还有机会活着回来么?”连胤一语点醒她,“无非又便宜那枉死城主了。”
漓湖大概听明了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问:“这么说来,这个凶手的动机岂不是很奇怪?!没有固定的下手对象,谁碰到谁倒霉?!目的究竟是什么?”
“凶手的动机,我现在也暂时没有头绪。”钟晨煊皱起眉头,欲言又止,“我现在到是担心……”
“担心被下了乱阳咒的尸体不止赵大婶一个。对吧?!”古灵夕轻易猜到了他在担心什么。
“如果真是如此,那人界冥界,都有一场不小的麻烦了。”连胤的神色也严峻起来,“但愿我们的担心不要应验才好。”
“要从哪里查起呢?不能放任这凶手躲在暗处继续害人哪!”古灵夕苦恼地揉着有些胀痛的太阳穴,“你老爹蹊跷受伤,赵大婶死于非命,我们跟枉死城莫名其妙成了对头,这前后发生的事,看起来根本没有任何联系。如果真有人在背后捣鬼,他的目的还真是难猜透。”
“如果真是同一人所为……”漓湖思忖着,“那这些事情一定会有共同点,只是我们现在还没有发现罢了。”
“漓湖,不归居里的客人多且杂,你多留意一下这些酒客的闲谈。”钟晨煊站起身,伸个懒腰,话锋突兀一转,“我就先去睡了,又累又困。晚饭之前不要叫醒我。”
说罢,在众人各有千秋的鄙视目光中,他麻利地甩掉鞋子跳上床,一脸幸福地钻进被窝,蒙头大睡。
“这家伙的思维,跳跃性很大呢。”连胤佩服他前一秒还忧国忧民,后一秒马上宣布要去梦周公。
漓湖无奈地摇头:“他好像一贯如此。只要他困了,再重要的事情都不能影响他睡觉。”
“贪睡的老牛。”古灵夕鄙夷地看着对面床上,自己却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呵欠。
连胤见她难掩的倦意,拍拍她的肩膀:“你也休息去吧,折腾许久,不要死撑了。”
“嗯……好吧……”古灵夕看看窗外透入的阳光,眯起眼睛,又连打三个呵欠后问他,“你呢?还有这一堆事情,都还没有解决。”
“不必担心,凡事都有解决之道。快睡去吧,太阳这么暖,正是入眠的好时候。”连胤笑着起身,又说,“我还有别的事要办。三日之后我会回来这里跟你们碰头。丫头,你阅历尚浅,凡事要多听别人建议,不要轻举妄动。”
古灵夕似懂非懂地点头:“哦,知道了。”
“那我就告辞了。”他转身同漓湖打了个招呼,“老板娘,今天没时间一尝你不归居的美酒,下次一定不会错过!”
“呵呵,好啊,下次我必定拿出不归居的珍藏品款待,为你这个不肯透露自己的神秘客人。”漓湖娇笑着拢拢头发,看着房门道,“我送你出去。大门还锁着呢。”
“慢走啊,我就不送你了。”古灵夕冲连胤摆摆手,一路呵欠地出了房间,毫不客气地朝上次她睡过的房间走去。她还记得那里的床有多软,被子枕头有多舒服。
打开铁锁,漓湖把大门挪开,一束阳光直射下来,她下意识地遮住了眼。
“哟,老板娘,今天咋这么晚才开店呀!”街对面卖水果的贩子见了,扯着嗓子问,“我还担心今天没酒喝呢。”
“不开店,我难道喝西北风么?!”漓湖朗声笑应,随即回头看向连胤,说,“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来头,不过你不是坏人。希望我的直觉没有错。”
连胤不语,仰头看向天际,暖暖的阳光给他的面孔镀上一层淡金色,恍惚间,竟不像是食这人间烟火的。
“起初本该是你出手救人。”他收回目光,话题却跳到十万八千里外,“我到好奇你打算用什么法子救回钟晨煊。”
“我自有我的法子。”漓湖一挑眉,歪头看他,“不过,我不如你。”
“哦?!”连胤看着眼前这仪态万千的美人,啧啧道,“过奖过奖。我看老板娘到是人间少见的奇女子。告辞。”
刚转身,他却又回头,眼角飞上狡黠的笑意,说:“他的伤,非人力可愈。呵呵,三界六道,芳踪难觅。”
漓湖微微变了脸色,却很快恢复常态,笑声如风动银铃:“高人便是高人,说的话也费煞思量。漓湖慧根不足,不太明白。”
“哈哈,不要紧,当我胡言乱语吧。”
留下这句话,连胤沐着一身阳光,很快消失在街角。
直到他消失,漓湖才长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无力地靠在门板上。
在不归居无所事事地过了两天,午后,古灵夕百无聊赖地坐在靠窗的位子上,晃着手里的筷子发呆。
钟晨煊刚刚出门去医院了,并且拒绝她同行,要她乖乖留在不归居养伤,还特别嘱咐漓湖看紧她,不许跨出不归居半步。
古灵夕伸过手臂,看着已经结痂的伤口,愤愤不平,这也算伤么,有什么可养的,那家伙就是嫌自己聒噪,怕她又招祸事罢了,也不知道十七表姐怎么样了,他答应自己要替她去探望的。
这会儿的客人不多,漓湖清闲地坐在柜台后头拨弄着算盘,目光不时瞟向发呆的古灵夕,生怕这精怪的小丫头趁她不注意偷溜出去,到时候钟晨煊又要拿自己的疏忽来说事。
突然,一阵又快又急的车铃声从门外传来,然后便是一阵嘈杂和骂声。
“搞什么呀,骑那么快,鬼在撵你么!”
“把我的苹果捡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有急事!”
一个人风风火火地闯进不归居,店内之人纷纷侧目。
白衬衫加米色格子吊带西裤,身侧还挎了个黑色的大包,来者站在店中央,目光四下搜索,似乎在找人。
古灵夕一见,顿时跳了起来,几步窜到来着身边,用力拍拍对方肩膀,喊道:“胡庭优,你跑来做什么?”
“是你啊。”胡庭优见是她,忙急急地问,“钟先生呢?我找他有急事!”
“他有事出去了。”古灵夕看着他背的包,包口处露出一截总是套在他相机上的挂绳,“你不会是来告诉他,你买新相机的钱不够吧?”
胡庭优像看怪物一样打量她:“你胡说什么呀!我是来送那天的照片的!”
对呀,那天出了警察局,他们好像是要这小子把照片送来看看的,钟晨煊还特意留了不故居的地址给他。
古灵夕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说:“好好,赶快拿出来我先看看!”
胡庭优看看周围,摇头:“不行,这里人太多了。钟先生说过照片必须要保密的!”
“上楼到你房间去看吧。”漓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背后,指着上头建议,又问,“什么照片这么神秘?”
古灵夕即刻对她附耳道:“那天我们去枉死城,这家伙也跟着我们一道去了,他拍了好多照片呢,我想从来没有谁拍到过这类照片吧?”
“上楼再说。”胡庭优紧握着他的包,连正眼也不看漓湖便急急忙忙上了楼,好像这地方是他自己的一样。
“真不懂礼!”古灵夕不满地叨叨,边上楼边向漓湖抱怨,“你不知道这小子有多离谱,做个记者而已,却几次三番连命都不要,就只要他的宝贝相机!疯子!”
漓湖看着胡庭优的背影,轻笑道:“天下从来都不缺执著的人。”
“那哪叫执著,根本就是脑子被驴踢过了!”古灵夕不屑。
胡庭优随便找了个房间,站在门口问漓湖:“是空房么?”
漓湖点头。
他即刻推门进去。
“他以为这里是他家啊!”古灵夕一脸不满地跟了进去。
屋里,胡庭优把包小心放到桌上,看着一道进来的漓湖,警惕地问:“这位是……”
古灵夕没好气地替漓湖答他:“你还好意思问呀,你现在站的地方就是这姐姐的地方,哼,她是不归居的老板娘呢,你这家伙居然连个招呼都不打!”
“能不能请她暂时出去一下呢?”胡庭优冒了一句更加找打的话,“这些照片是不能给不相干的人看的。”
“你……”古灵夕真的很想动手揍人,强压下火气,说,“漓湖姐不是外人,连你最崇拜的钟先生,也要尊她一声姐姐。我们那天发生的所有事,她都知道。”
胡庭优狐疑地看她:“真的?”
“还煮的呢!”古灵夕拍桌子,“赶紧把照片拿出来!”
犹豫一下,胡庭优打开了包,取出一个牛皮纸大信封,抽了一沓照片出来。
古灵夕忙把照片抓过来,才看了两张,便气恼地喊:“这……这拍的是什么东西啊?白茫茫一团,什么都没有嘛!一张,两张,怎么每张都这样。”
漓湖凑过来一看,掩口直笑:“头回见到这样的照片,空无一物。记者先生,你是不是洗照片的时候出什么差错了?”
胡庭优沮丧地摇头,说:“今早在暗房里,我刚把照片冲好的时候,上头的确是有东西的,那道门,还有那个可怕的怪物,都是有的!可是没过一会儿,这些东西就消失了,成了现在这样子。”
古灵夕扇着照片,狠瞪着他:“有那么玄乎么?一定是你手艺太差,当时根本就什么都没拍下来!”
“才不是呢!我的技术是我们报社里头最好的!你不要随便侮辱我!”胡庭优一副要跟她拼命的样子。
“好了好了,别争了!”漓湖赶忙灭火,又对古灵夕低声道,“这不能怪他,你们去的地方,也许并不是一个普通相机能随意拍下的吧?!”
古灵夕一想,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那里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人间的东西又怎么能顺利拍下那里的情况?!
胡庭优抚着胸口,稍稍缓过来后才说:“其实我今天来,不止是要给你们看这几张照片。”
“嗯?!”古灵夕看看手里的照片,“不止这些?那还有什么?”
“在你们去裣房之前,我不是早到了一步么。”胡庭优从她手里拿回照片翻看着,“那个时候我……我给那壮辅诚高中命案的受害者拍了一张照片,想拿回社里交差……”
说着,他的手指停下了,从那叠照片的最末抽出一张来,摆到古灵夕面前:“可是,这照片却成了这个样子……”
“又变成空白了么?”古灵夕接过照片。
很快,她愣住了,揉揉眼睛,把照片拿近了些再看,神情越发惊异。
“小子,你确定这张是你拍的赵大婶??就是那个死者??”古灵夕抓住胡庭优的胳膊,要他想清楚了再回答。
“当然确定啊,我刚拍了这一张照片,就被人打晕了。”胡庭优摸着后脑勺,“现在这后头还鼓着一个包呢!当时你也在场,这照片的真假,你该再清楚不过。”
“一张照片,把你吓成这个样子?”漓湖不明就里,拿过她手里的照片,看一眼,说,“咦,怎么……有两张脸在上头?!”
照片里的躺着的,的确是双目紧闭的赵大婶,可是,在她的脸上,却又重叠了另一个人的脸,半透明,膜一样覆盖在上头,虽然没有颜色也没有够清晰的线条,可是并不妨碍外人看出,那是一个男人的面容。
“这到奇了,一个人怎么能拍出两张脸来?”漓湖惊奇不已。
“我也不知道。”胡庭优茫然地摇头,“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事。”
古灵夕一言不发,呆呆看着某处,似在回想什么。
许久,她猛一拍腿,大喊:“这张男人脸,我曾见过的!”
“是谁?!哪里见过?!”
漓湖和胡庭优异口同声。
“教堂!”古灵夕肯定地说,“那次我同老钟去找那里的什么什么罗德神父,出来的时候遇到一个冒失鬼,差点撞到我们。我肯定,就是他,照片上那张男人脸,就是那个中年男人!”
古灵夕激动得语无伦次,好像发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大秘密一样。
慈济医院里,宋世琪病房。
钟晨煊站在宋世琪的病床边,放下手里提的一袋水果,说:“看你没事,大家就放心了。”
“其实我真的没什么……那天只是被吓了一跳而已,劳你费心来探望。”宋世琪捏着被角,不好意思地说。
“毕竟同事一场,来看看是应该的。你表妹本来也要来,但是她受了点风寒,我怕她传染到你,所以只能改天再来看你了。宋老师不要介意。”钟晨煊撒谎是永远不眨眼的。
“灵夕……灵夕她现在在哪里?!这丫头成天疯跑不知道深浅,我怕……”一听到这表妹的名字,宋世琪又气又急。
钟晨煊忙宽慰道:“宋老师放心,她现在好得很。因为我需要她帮我点小忙,所以暂时把她安置在我一个好友那里。你刚入院的时候她来看过你,不过那会儿你还在昏迷中。”
“这样啊……”宋世琪虽然还有疑问,却又不好再多问,只说,“那就拜托你多照顾灵夕了,这丫头很让人头疼。表姨父只有她一个女儿,她是绝对不能有什么闪失的。”
“嗯。我知道。”钟晨煊笑笑,岔开了话题,“这个病房现在就剩下你一个人?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你旁边的病床是有人的吧?!”
宋世琪点头,说:“是的,那张床上原来住的是个腿骨骨折的年轻女人。你记性还真好呢。”
“出院了么?”他随口问。
“不是。”宋世琪摇头,面有遗憾,“前天晚上突然去世了。可惜,好年轻的人哪。她的丈夫都哭晕在了病房里。”
“骨折而已,突然病逝?”钟晨煊看着那张空空的床。
“嗯。听那些护士说,是药物引发过敏还是什么来着。”宋世琪回忆着,旋即又压低了声音,有些害怕地说,“今天我中午出去散步时,无意听到两个小护士偷偷说什么4床病人的尸体不见了,医院裣房的大门被人撬开,里头有一只男人的皮鞋,好像就是那女人的丈夫的,大家都说是这痴心丈夫把妻子的尸体偷走了呢。真是又感人又吓人。”
钟晨煊心下一动,不露声色地说:“嗯,世上痴情人多,爱到极致,一个丈夫做出这样的事也不足为奇。”
“我想也是呢。”宋世琪点头,又十指相扣,祈祷道,“希望老天早点让我出院,一个人在这里很无聊啊。”
“呵呵,一切都要听医生安排,身体重要。”钟晨煊边说边起身走到4号病床前,若有所思地打量着。
蓦地,在病床与床头柜子相间的缝隙里,一个小小的闪着银白光彩的玩意儿进入他如炬目光中。
走过去,他从缝隙地上摸出了一条细细的银链子。
链子在他手中轻轻摇摆,末端,一个精致小巧的十字架,淌着洁白的光。
“这个女人信教么?”他收起链子,问宋世琪。
宋世琪略一思索,道:“好像是的,我记得她有事没事就爱看圣经。”
“哦。”钟晨煊微微点头,说,“好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好好休息!改天我带古灵夕来看你!”
说罢,他风一样出了病房。
PS.1.8月8号立秋,之后的天气果然有了改观,一早一晚都很凉爽了,啊哈哈哈,太好了,看到了看到了,秋天的脚步在慢慢接近~~~^_^
2.写着写着,我觉得钟晨煊越来越有天秤座的德性。。。。。。比如说,爱睡觉~ -_-|||||
3.上周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小东西。什么刘海夹子,气囊齿梳,按摩器,去角质的洗面刷子等等等等,还买了一盒DODO的演员粉。关于这个粉粉,之前买的还剩了不少,但是被我闲置了,因为在拼命地用流星粉球。前不久有一天心血来潮又把DODO翻出来,发现用粉扑沾了粉之后把粉扑揉一揉再上,效果非常好呀。于是又爱上DODO了~~~~不过当我不用刷子而用粉扑上粉球时,我觉得脸上闪耀D像沾满了碎水瓶内胆的小渣子一样。。。。。。赶紧洗脸。。。。。。于是现在粉球被暂时闲置了。发现我还是不喜欢用粉饼之类妆感较重的东西,尤其夏天,透明妆是我D最爱呀,嘎嘎~~建议JMS夏天都用隔离加散粉就足够了,中性或者油性皮肤的JM身上最好随身带一盒散粉,出油的时候不要用吸油纸,那会带走皮肤水份,用点散粉扑上去就好。至于粉底液粉饼啥D,留在秋冬吧~~^_^散粉里头,我推荐DODO,性价比比各大牌粉粉高出太多,而实际效果,甚至比某些大牌更好。。。。。。但是最近据小道消息,DODO公司似乎倒闭鸟,标记2007年的演员粉都不是正品,晕,不知道是真是假。我新买的是2006年出的,保质期5年,跟我之前的DODO粉对比,效果和味道完全相同,我放心了。另,相比粉饼等有遮盖力的东东,散粉的成分更健康,含铅量低,可以经常使用^_^再说说我买的那个气囊梳子,大S推荐的那种,拿来梳我现在的一头直发正合适,哈哈哈,很舒服,的确有按摩头皮的作用,现在我是填一会儿坑就梳一会儿头。。。。。。建议直发JM都使用这个梳子哈,真的很好D说,梳得头发那个顺溜啊,哇哈哈哈~~~至于那个刘海夹子我还没研究出来该怎么用才好,研究好了再说。。。。。。按摩器老妈拿去用了,成天就见她用那个东东在手上腿上滚来滚去。。。。。。我也滚了D,晚上涂了乳液之后滚,据说坚持使用可以塑身哦~~嘿嘿^_^去角质的刷子用了一次就没用了,我是懒人。。。。。。还买了些别的东西,但是我现在想不起来了。。。。。。 :(
4.这两天吃了很多辛辣的东西。烤肉,火锅,孜然炒虾,全是巨上火的东西,唉唉,真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呀。。。。。。说到吃的,其实很多外地筒子吃不惯川菜不是因为辣,而是因为麻。事实上我自己也很不喜欢太麻的东西,吃到最后舌头都麻木了,啥味道都没有了。。。那感觉一点都不好啊~~~~~:(
5.下周全力写嫁衣,一定在七夕前结束它!!!加油加油~~~~~:P对了,19号就是七夕了,星期天,想搞浪漫D筒子,千万别错过了哈^_^
6.明天又要开始忙碌D一周,大家星期天快乐哈,我预备先闪了,还要趁月黑风高气温怡人时出去买点东西~~ ^_^
shuta
发表于 2007-9-2 01:34
蓦地,在病床与床头柜子相间的缝隙里,一个小小的闪着银白光彩的玩意儿进入他如炬目光中。
走过去,他从缝隙地上摸出了一条细细的银链子。
链子在他手中轻轻摇摆,末端,一个精致小巧的十字架,淌着洁白的光。
“这个女人信教么?”他收起链子,问宋世琪。
宋世琪略一思索,道:“好像是的,我记得她有事没事就爱看圣经。”
“哦。”钟晨煊微微点头,说,“好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好好休息!改天我带古灵夕来看你!”
说罢,他风一样出了病房。
紧赶慢赶回了不归居,钟晨煊一进门便与正往外冲的古灵夕撞个满怀,被迫后退的她又一脚踩在紧随其后的胡庭优脚背上,这倒霉鬼怪叫一声,身子朝后一仰,刚刚好磕到漓湖的鼻子,惹来哎唷一声尖叫。极其惹笑的连锁反应,幸而店里此时已经没有客人,否则必然笑到满地找牙。
钟晨煊头疼地盯着这三个家伙,责问:“被鬼撵啊?脑袋被门夹过了?走路非要排成一条直线?!”
“你回来啦!”古灵夕不但不恼,反而乐开了花儿,忙抓住他的手大声说,“老钟,我正要去找你呢!我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嗯嗯,我们正急着出去找你呢!这照片实在太离奇了!”胡庭优忘了脚痛,呲牙溜嘴地插话。
柳眉倒立的漓湖走上前,捂着鼻子,忿忿瞪着前头这两个兴奋的家伙,斥责道:“我明说了不宜声张,这两个冒失鬼,还是像中了奖票头奖一样兴奋,我是拉都拉不住!哼,撞歪了我的鼻子,我看你拿什么来赔!”说罢还屈起手指朝胡庭优头上用力磕下去。
“好了好了。”钟晨煊打断他们直入主题,“你们发现什么了?照片有什么问题?”
古灵夕献宝一样打兜里抽出从胡庭优那儿硬抢来的照片,指着上头的两张人脸:“你瞧这儿,赵大婶脸上又多了一张脸!”
钟晨煊拿过照片细看,众人都住了口,不归居里安静得能听到心跳声。
“教堂……”钟晨煊的记性异乎寻常地好,准确地报出了这张男人脸的来历,“第一次见罗德神父那天,我们出来的时候曾撞到过这男人!”
“没错没错!就是他!”古灵夕抢回照片,指着那男人脸回忆着,“你还记得当天我们见到这人时,他有多紧张么?!不要命地朝里头冲,还口口声声嚷嚷着要找那神父!”
钟晨煊不语,掏出那个从病床旁捡到的十字架。
在链条末端来回晃动的银色十字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洋和尚用的东西?!”漓湖的眼珠随着十字架左右晃动,“你拿这个干什么?”
“慈济医院里,我想,八成是发生了跟警局裣房差不多的事。”钟晨煊入神地盯着十字架:“一个突然病故的人,尸体莫名失踪,随之失踪的还有对尸体寸步不离的,死者的丈夫。我在死者的病床旁边,发现了这个。”他又看看古灵夕,“你表姐告诉我,死者是信教的。而回来前,我向医院的护士打听过,证实在死者病故的前一天,一个外国神父曾来探望过她。”
“又是神父?!”古灵夕没有想到,一个就快被自己遗忘的人,竟在不经意间,被提到了一个不可忽略的重要位置。
“既然扯到了神父,那就该去教堂参观参观才好。省城只有一座教堂而已。”
淡若闲聊的建议从天而降,钟晨煊的背后忽然闪出了连胤的笑脸。
除了钟晨煊,所有人都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一大跳。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古灵夕确定自己事先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也没有看到任何人从门口进来。
漓湖俏脸微微变了变颜色,很快又恢复如常,冲连胤娇笑一声:“恐怕房顶上的猫儿也不及阁下轻灵呢,天生是块梁上君子的料。”
“过奖过奖!”连胤欣然接受漓湖的“夸奖”,笑眯眯地走出来,“其实我我敲了门的,但是你们没一个人睬我,一个个都丢了魂一样看着他手里的东西。”他用手指挠了挠还捏在钟晨煊手里的十字架。
“你是谁?”胡庭优傻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又看看漓湖,“你们这酒店里头的人都怪里怪气的……”
连胤出其不意地在他下巴上轻拍一掌,合上了胡庭优张大的嘴,问其他人:“这个傻小子是怎么掺和进来的?”
古灵夕没好气地说:“这家伙从头到尾就没有脱离过这件事!遇到他真是倒霉到了家!”
“以后再来交待这个人。”钟晨煊及时制止了古灵夕打算向连胤大倒苦水的念头,拿过照片和十字架塞给连胤,“两起类似事件,都跟这里的一个神父有所牵扯。”
连胤的目光定格在照片上许久,又凝神看了看光华如水的十字架,说:“告诉我详情。”
“好。”面对他的坦然,钟晨煊找不到犹豫的理由,随即立刻制止了跃跃欲试的古灵夕,要她闭上嘴巴,前后几起事件,由他亲自来转述绝对比那丫头有效率得多。
“都过来坐下吧。先别急着乱跑。”连胤随意选了身边的位置坐下,他的建议比命令更让人无法违抗。“这里没有不该存在的闲人吧?”坐定,他的目光投在胡庭优身上。
“别把我排除在外啊!”胡庭优一下子变聪明了,马上坐到连胤身边死也不肯起来,“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不是我拍了这张照片,恐怕你们也没那么容易找到线索吧!”
钟晨煊坐下来,到没有把他踢出店门的意思,只凑到他身边轻声说:“仅仅是知道,那没问题。但是,知道之后还要说出去,那就……”他把手掌横到胡庭优脖子前,做了个咔嚓的动作。
胡庭优身子一抖,点头不止:“我明白我明白,我对天发誓,绝对不把这前前后后知道的事情透露出去半分!钟先生大可放心!”
“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古灵夕嘀咕着坐到胡庭优对面,瘪嘴瞪着他。
饮着漓湖沏来的上好茶水,几个人在钟晨煊有条不紊的讲述中,从阳光万里坐到夕阳初现。
虽然漓湖关了店门不做生意,仍然不时有老顾客砰砰敲门,害得她不断在店里走来走去忙于打发这些犯了酒瘾的家伙。
连胤饮下最后一口茶,扭头对刚刚打发走又一拨酒客的漓湖笑道:“还是开门做生意吧,我们这就换个地方去。眼见你白白损失银子,实在过意不去。”
“你到体贴呢。”漓湖斜眼睨他,问,“莫非你们这就要去教堂找那个洋和尚罗德?”
钟晨煊看着连胤,笑道:“我跟他想法相同。除了教堂,我们没有第二个去处。”
“好啊,一起去!”
古灵夕与胡庭优异口同声,然后又为这个巧合不屑地互瞪一眼。
“发生在你们身上的几桩事情,我大概了解了。”连胤看看天色,略一沉思,轻笑道,“看来,我不插手都不行哪。”
“连兄有何高见?”比起具体的“高见”来,钟晨煊对促使连胤如此自信沉稳的根源更有兴趣。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不见得华丽灿烂,但自有一股只有高高在上的王者才有的泰然与决断。等到整个事件解决后,钟晨煊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弄清这姓连的男人,究竟什么来路。
“先会会那神父吧。”连胤一掀衣袍站了起来,“你们先行一步。待我去核实些事情后,再到教堂与你们会合。”
“你要去哪里?”古灵夕怕他不来,经过那乱葬岗一战,她对他的实力佩服得五体投地,心想只要有他在,再加上一切正常的钟晨煊,天下能在他们二人面前作祟的妖魔鬼怪还会有多少?答案恐怕是零吧?!
连胤不答,只从钟晨煊手里拿过照片和十字架,说:“这两件东西我暂时借用。你们先动身去教堂。记住,凡事小心,不要轻举妄动!尤其是丫头你!”说罢,他教导顽皮孩子般敲了敲古灵夕的头,转身出了店门。
钟晨煊吸口气,回头对漓湖说:“你还是留下来,别白白损失一天生意。”
“呵呵,我还不爱跟着你们东奔西跑呢。”漓湖习惯性地拢了拢松散的发髻,朱唇一努,“敲敲外头,多少人等着我开店呢。你不说我也不会放过这些白花花的银子的。你们去吧,小心就是了,别惹了一身伤回来麻烦我就成!”
“好好!我们这就去!”早已等得不耐烦的古灵夕迫不及待推着钟晨煊朝外走去。胡庭优更是充分发挥了狗皮膏药的精神,紧跟着他们跑出了门。
所有人都离开后,漓湖轻轻吁了口气,也不急着开门做生意,只缓缓坐下,淡淡倦意扫过眉头,更有几分忧色掺杂其中。
半晌,她轻抚着胸口,喃喃自语:“心跳如此厉害,怪事……他们不要有事才好……”
有车代步,他们三人赶在太阳落山前到了教堂的正门。
灰黑色的楼,背阳而立,落日余辉模糊了它的轮廓,却清晰了楼顶上那座巨大的十字架。没有光彩,没有颜色,只有如深渊的黑色紧紧包裹着它,沉默地向来者昭示着只有它自己才懂得的某种不可告人的意义,或者,秘密。
几人从只开了一半的铁栅门里走进去,踩在用小方砖铺得整整齐齐的小路朝教堂正门走去。
除了他们细碎的脚步,四周只有隐藏在沙沙树声里的零星虫叫,以及归巢的鸟儿偶尔扑腾翅膀的声音。教堂的位置其实并不偏僻,跟它一街之隔的地方就是省城里极热闹的城隍庙所在,茶楼洋货铺小吃店比比皆是,尤其最近又快到一年一度的城隍诞庙会,不少工匠终日忙于扎彩灯搭台架,常常忙碌到深夜才散去,所以哪怕隔很远也能听到阵阵嘈杂人声还有竹架碰撞的啪啪声。
可是,自打踏入教堂大门,所有人都有了种进入另一重世界的错觉。
静谧,沉寂,肃穆到死气沉沉,跟那热闹的外界脱了节一般。
走得近了,古灵夕这才发觉爬满外墙的暗绿,是一种她叫不出名字的蔓藤,不像爬山虎,因为它的叶子,像人的手掌一样分裂成五片细而尖锐的部分,张牙舞爪地紧扣住灰黑泛潮的墙壁。
上次来时还不觉得这教堂有什么特别,可在此刻,一股隐隐的不安,于古灵夕心中越发明显。
她快走几步,拉住钟晨煊的袖子小声道:“老钟,我怎么觉得邻近夜晚的教堂……那么寒得慌呢?”
那头,胡庭优已经打了好几个冷颤,交叉着双手用力抚着手臂,底气不足地附和着:“我……我也觉得有点冷……”
“害怕就直说。”钟晨煊毫不介意这对冤家说的“寒冷”,跷起大拇指对着身后的来路指了指,“大门在那边,不送。”
胡庭优忙直起冷得驼起来的背,精神百倍地说:“谁说我怕!我想是我穿得太少的缘故!”
“你说话态度就不能好点?我也只是说说罢了……”古灵夕不满地嘀咕,却将钟晨煊的袖子拽得更紧了些。
进了教堂,迎面便是数十排整齐而空荡的座椅,这会儿,没有一个信徒来做祷告,耶稣像前的神台上,燃烧着两排整齐的白蜡烛,烛光交相辉映,将雪白的耶稣像渲染得如置梦幻。
“一个人都没有啊……”古灵夕说话时,清楚听到了浅浅的回音。
“比起咱们的寺庙,这洋和尚庙也太冷清了吧……”胡庭优边说边掏出了包里的相机,似乎又想展现一番他的职业精神。
钟晨煊摁住他的手,警告:“没有我的允许,你任何照片都不许拍!”
“哦……”胡庭优怏怏地把相机放了回去。
“狗屁记者!哼,我就知道你跟我们来是别有目的的!”古灵夕从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打击胡庭优的机会,压低声音斥责,“你知不知道你那破相机的闪光灯可能会惊扰到敌人的!如果真有敌人在这里。”
胡庭优本想反击,可是一看到钟晨煊严厉的目光,只得生生咽下这口气,眼见着古灵夕在对面冲他得意地吐舌头。
钟晨煊左右看看,想了想,望向上次经过的那道侧门所在的方向,说:“兴许又在花园吧。”
从座椅间的狭窄通道快步穿过去,三人走到那幅高高垂下的丝绒幕帘前。
钟晨煊上前,伸手揪住幕帘,朝旁边一掀。
一张苍白而无血色的人脸与帘后的阴暗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人脸上那伤痕满布并且瞎掉的左眼和那没有神采,阴翳满眸的右眼,漠然地盯着面前这群不速之客。
古灵夕倒抽一口冷气,胡庭优则紧紧捂住嘴巴,紧张得差点晕过去。
与他们对视数秒后,帘后之人缓缓走出,光线照出了那一身灰色的对襟衫裤,还有那娇娇小小的身影。
任何时候,始终还是钟晨煊能镇得住场面,对于刚才那足以把胆小者吓得魂飞魄散的一幕,他连眼都没眨一下。
“不好意思,我们没吓到你吧?”他认出了这个灰衣女子,上次来教堂时,正是她告诉他们罗德的去处。
老天,谁把谁吓到了啊?!古灵夕心里佩服钟晨煊到了极点,这男人真是不分场合地展示风度啊!
女子怯怯地摇头,一触到胡庭优停留在她脸上的骇异目光时,忙垂下头,有些慌乱地拨着故意留长的刘海,想遮住自己的左眼。
“我们是来找罗德神父的,他在么?”钟晨煊又问。
女子嚅嗫着嘴唇,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神父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走了?去哪里了?什么时候走的?”古灵夕的声音和她比起来,不亚雷公。
“听说是去一个教友那儿了。嗯……下午出去的。”女子看她一眼,又把脸垂了下去,局促地揉着自己的衣角。
“早不走晚不走,我们一来他就不见了!”古灵夕恼得很,理所当然地把“做贼心虚”的帽子扣到了罗德身上。
胡庭优沮丧地嘀咕:“主角都不见了……这不白跑一趟么。”
众人正面面相觑时,背后突然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钟老师!!灵夕!!你们怎么来了?”
被指名道姓的二人同时回头,却见那手捧一叠画纸的霍青云,喜笑颜开地站在他们后头。
PS.1.啊啊,累S了~~~紧赶慢赶,总算赶出了这么些菜~~~55555~~肩膀的老毛病折腾我好多天了。。。。。。。HOHO,霍青云突然冒出来了,估计很多人都把这画痴给忘记了吧。。。。。。
2.七夕那天,中午回了帖子,然后爬上床睡觉,睡到快三点,起来吃了点东西,然后又接着睡,睡到六点多,出门晃悠,啊啊啊,多么幸福D生活哇,吃了睡睡了吃,吃了再睡,醒了逛街。。。。。。其实,实在是因为太累了。。。。。。公司里的工作一件还没忙完,又来第二件,堆积成山,在这个秋老虎肆虐的季节,真是让人恼怒到火烧屁股:(
3.最近几天突然爱上了吃什么年年糕,其实就是类似于糯米糍的东西,今天又去买了不少回来囤积着,嘿嘿,正在犹豫要不要搬一箱回家来。老妈也说很爱吃,事实上,买回来的介东西,大部分都落入了老妈的肚子。。。。。。
4.聊斋Ⅱ里,我的第一个故事《嫁衣》终于搞定了,现在由那个被大家一致评定为很“飘忽”的颜色同学接过革命的铲子,开始他的第一个故事,一个关于狐精的传说。喜欢狐狸的,尤其是男狐狸的,可以去瞅瞅,基本上,我自己也在瞅介只狐狸的故事。。。嘎嘎~^_^
5.对于那些自私,不懂得为他人考虑的人,我向来是不多理会的。如果你们觉得“我欠了你”,那我真是要劝你们趁早打消这念头。关于写故事这事,我不欠任何人。我已尽力,比起鬼话比比皆是的大坑,我的几个主要大坑可都是填平了的,问心无愧。^_^我的坑历来是来去自由,喜欢,有耐心的,就陪着我一起把坑底蹲穿,没耐心的,离开就是了。我不是任何人的专用作者,我很自由地写我的故事,但是,我很负责~嘎嘎~^_^
6.最后,再赞一下咱们的大宝系列,从基础到防晒到护发,我最近都选的大宝~~~有些MM总不屑于国货,觉得那么便宜的东西怎么会有好的。可是,大宝真的满争气的,除了没有所谓的大牌文化来撑场面,其余的,并不比某些所谓的大牌差。我就是最爱它的吸收快,不油腻,尤其是它家的蛋白蜜,雪肤蜜,还有SPF18的物理防晒蜜,我最近天天用,嘿嘿~~~皮肤偏油的,最好选蜜不要选霜,霜始终比蜜要厚些,适合秋冬用。另,它家最普通的SOD蜜拿来做免洗护发素真的非常非常只好哇~~~~~爱S了~~~不得不再赞一次,哈哈哈~~直发或者卷发的JM都可以试试,头发吸收一样快~~~^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