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31 20:42
31、
愣子哥有点欲言又止的看着柳而姐,怕她生气了.
"他都和你说什么了啊?"
我缠着他问道.
愣子哥搪塞着说:"其实也没什么,就聊了几句,主要看他神智正常不"
"哦"
我心有不甘,但愣子哥也不想说了,我便没再问.
"愣子哥,你回来的时候强子在不在家?"
"哦,在,..正喂猪着呢"
愣子哥满口的饭呜咽着应道.
"你们在,我出去了哦"
我决定去找强子.顺便看看王能叔怎么样了.
"善爱,你去找强子啊?"
柳儿姐问我.
"你少管"
我有点气呼呼的跑出去了,大清早,村子里人不没几个人,有的人家门都还紧闭着,阳光温暖柔润的洒落在山旮的寨子里,房顶上的青瓦泛着刺眼的光芒,这两在山里翻云覆雨说晴即阴的天气很难得一见.
我一只脚刚踏进愣子家门口,强子就提着装猪食的空桶从猪圈里出来了.
"哎!善爱,你怎么来了啊?"
强子见了我,脸上堆满笑容的问道,兴冲冲的走了过来,仔细的打量着我.
"我来看看你,好久没和你聊天了"
我笑着回答.他一双精灵的大眼睛盯在我身上看的我直痒痒.
"干吗这样看着我呢?"
"呵呵,好长时间没和你聊天了"
强子妈从屋里掀开门帘走了出来,神情比上次跟奶奶来时要死要活的好多了,淡淡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善爱,来进屋里坐吧!"
"恩"
"走进去说吧"
强子将桶靠放在了墙角回头来对我说道.
"恩"
强子家的房坐北朝南,大门朝着南边,此时太阳正渐渐偏南,屋子里也亮通通的,缕缕强烈的光线透过窗格刺射进屋子,能看见在光线里漂浮的细小灰尘.
"你奶奶怎么样了?"
强子妈拉过板凳坐下问我.
"一直蒙头睡觉着,只是说困"
"真是让她操累了,都是为了强子他爸啊,哎"
强子妈有点愧对的低头唉声叹气.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31 20:43
32、
"我奶奶没事的,休息几天就好了”
我安慰强子妈。
强子爸在里屋好像说了句什么话,我没有听听清楚,可能是呓语,我抬眼朝里屋探了一下,强子妈强挤笑容说:“强子他爸也不知道要休息几天才能好,现在连下炕的力气都没有,吃饭都要让人给端去”
“哦,强子,你们吃过饭了吧”
想到愣子饿着肚子返回,我不仅问道。
“吃过了,刚刚吃过,怎么了?”
强子和他妈不解的看着我。
“呵呵,没什么,给叔端点让他吃,这样好恢复力气”
我随便想了一句解脱了。
“吃了,但说没胃口,只吃了一点点"
强子妈搬弄着手指头心思重重的说道.
"我进去看看叔吧?"
我起身说道,想征得同意.
"哦,呵呵,闺女对她叔还这么孝,在里屋呢,你进去看看吧"
强子妈听我着说,愣了愣随即欣慰的笑了笑.强子其实以前是有个姐姐的,听奶奶曾经告诉我,在我两岁那年,他姐姐十岁了,一天下午去里山放羊,就再也没有回来,,但在村口发现了她穿的鞋子,有的就人说给狼叼走了,至尽连个尸首也没见着.
正因为如此强子每次去强子家他妈对我都很亲切,王能叔也不允许这些男孩子欺负我.
"强子"
我进去的时候突然心里有些毛骨悚然,叫了强子一起进去.
掀开门帘,这屋子里的光线有些暗,"王叔,王叔"我叫了两声朝炕沿走去,王叔没有啃声,蒙在身上的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
强子见他爸没有应答,大声叫道:"爸,善爱来了,看你来了"
蒙在头上的被子被他用手轻轻的扯到了一边,吃力的翻过身来看着我半天才声音嘶哑的说:"是善爱啊?"
"恩,王叔,是我"我走上前去,强子爸的脸色黄的吓人,眼睛却异常红肿,整个眼珠似乎要爆出来了,眼睛泛着无精打采的光芒,与奶奶一样,他的印堂也是乌黑,像聚拢着一层黑色雾气,眼神痴痴的盯着我看,与以前那个精干的每天天不亮就去卖豆腐的王叔截然两人了.
他的喉结突突的颤动了两下,张开惨白干裂的双唇问我:"你奶奶怎么样?"
"她没事"我怕他会自责,说了慌.
不知道为什么他听了却突然昂面看着天花板苦笑了,搞的我和强子两个面面相觑,难以理解.
"善爱,你过来,我给你说话"王叔费力的支撑起手来朝我挥挥,好象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我踌躇着将耳朵探过去,他吃力的半爬在炕上将嘴谈到了我的耳朵前,呼出的气冰冷刺骨,冻的我耳朵都抖起来了.
"善美,我见鬼了"他细小沙哑的声音刺响的蹿入了我的耳朵.
我有点不信的转过脸看他,突然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寒冷的光芒,诡异的一笑,就倒在了炕上,我心里一阵惊颤,匆若的向后退了几步.
强子忙过来扶住我:"怎么了,善美?"
"没,没事"我强做镇静的说道,从他手里挣脱开来,"强子,我回去了"
"怎么还没好好聊聊呢?"他惶惑不解的看着我.
"不了,有时间你来我家,我先回去了"
"哦,那好吧"强子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呆呆应道.
"姨,我看过我叔了,先回去了啊"我向强子妈说道.
"怎么?这就走啊?强子星期天好不容易在家,你们就好好说说话啊?"强子妈放下针线活赶紧走出来挽留我.
"不了,有时间再来"我推辞着,
"哦,有时间过来玩啊"我都走出门口多远了,强子妈还在门口喊着对我说.
回去的路上"见鬼"两个字在我脑海里不停的回响着,强子他爸那诡异的笑容与顿时寒光四射的眼神让我颤栗不止,全身冷飕飕的,抱着胳膊,走起路来都拧起了麻花辫子.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31 20:44
33、
以后许多天我都没有去过强子家,也与他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奶奶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能下炕走路了.
我和柳儿姐都很高兴,但是一直没见王能叔在村子里出现过,有一阵我才听刘叔说起了王能叔,原来他的怪病不但一直没好,反而加重了,有时候会一连昏迷上几天,整个人瘦的只下皮包骨头了.
这天奶奶刚出了屋门坐在院子房檐下,刘叔喂猪从圈里出来时手里提着一只死鸡过来说:"姨,你看"
奶奶稍微瞟了一眼:"被黄鼠狼咬的"
我看着却不像,死鸡的脖子上有几个深深的血窟窿.
我问刘叔:"这只鸡什么时候死的?"
刘叔说:"刚喂猪的时候发现的,还在鸡架上站着,就死着,有点奇怪"
说着抖擞了几下,鸡毛哗哗的落了一地,发出血腥的臭味,"血都被吸干了"
我觉得更蹊跷,想上前去好好看看,柳儿姐倒刷锅回来,捏着鼻子皱眉头道:"好臭啊!,这怎么了?"
"让什么东西给咬死了"
"肯定是黄鼠狼了,这东西专门偷鸡呢"柳儿姐臆断的说.
"有才,把它去埋了吧"奶奶似乎并不关心,只是昂脸晒着太阳.
“恩”刘叔把死鸡倒提在手里在仓房里拿了铁锨去了院子。
我心里疑惑重重,总感觉鸡不是黄鼠狼咬死的,黄鼠狼偷鸡是要吃的,那咬死了怎么还在鸡架上不叼走呢?
虽是这么想,但我没告诉任何人我的想法,包括奶奶,奶奶任何时候都好像刻意不让我管这些琐碎的事儿。
奶奶昂头晒着太阳,嘴微微抽动了一下,含糊的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楚.一张老脸上皱纹曲折蔓延,仿佛山旮里迂回盘旋沟壑,一头白发在阳光下反射着灼人眼睛的明耀白光。
她就这样一直昂脸看着天上的太阳,似乎要把这十年没有吸收到的阳光全部都补充吸收了。
十一月的时候载电杆的队伍已经开到了山前的阳沟里了,半山腰上驻扎满了灰白色的帐篷,远远看去, 像一个养群纹丝不动的站里在山坡上窥探,白天里机器轰鸣,伴随着队伍的进驻,山前密林里的小道也被推土机挖掘机碾湖一条简易的车行道,比起以前那弯曲饶旋的小道宽了不知多少。
工人们带着橘红色的安全帽手里挥着镰刀把遮挡路面的枝桠全部给砍段了,这时候的枝桠已经被干燥的气候汲取了水分,镰刀一砍就咔嚓一生顺着刀痕利索的断裂了。
汽车车厢里满满的装着一车厢圆溜溜的水泥电线杆,足足有二十米长。
我无聊的时候就会跑到村口去看阳沟里那些人忙碌。
下午我正站村口向下面阳沟里看一群人如何是将一根粗重的水泥电线杆从地上竖来的,一个穿着工作服带着带着橘红色安全帽的人朝我挥挥手叫我:“女娃,来,过来”
“恩?”我踌躇着不想下去。
“过来,给叔帮个忙”他笑着往上走着说道,两鬓的汗水直直往下淌,满脸灰尘,像个大花脸。
我颠簸着走下去,他取掉手套伸进工作服的上衣口袋里摸索片刻取出一张皱巴巴的二十块钱伸给我,憨厚的笑着说:“女娃,你帮叔叔进你们村买盒烟吧?”
“村子里不卖烟”我看了看他手中捏着的钱没有伸手去接。
“不卖啊?”他的笑容有点傻气的笑着,大概是觉得有点不信。
“恩”
“那..你去帮叔叔卖个贴伤口的吧?怎么样?”他说着伸出自己的右手大拇指让我看,粘着黄色泥巴,带着黏稠的血痕,我痴着的看着他的指头,他微微动了一下,凝固的褐色血块中鲜红的血液便刷刷浸出来了。
“刚才给电线杆压上了,这可是为你们村子啊”他怕我不肯去,解释着说道。
“没有卖贴伤口的药”
“怎么连这都没有啊”他的笑容有点僵直。
“难道是没有小卖部?”他这下有点疑惑的看着我。
“没有”显然我的回答让他失望了,脸上的笑容僵硬在了那一刻,手里捏着那张皱巴巴的钱也缓缓的抽了回去,重新装进了上衣口袋里。
“那..,你去玩吧”他无奈的转身朝下面沟里走去,边走边摇头。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31 20:45
34、
看着工人沮丧远去的背影,想到是在为村子里忙活着,我便急步走朝家里走去了,身后有推土机发动机轰鸣的声响传入耳中,慢慢减弱。
我进家门口的时候柳儿姐正提着一桶热好的水从厨房里走出来了,哧哧的冒着白色水蒸气,院子大铁盆里放着炕上的单子与她换下的内衣。
“刚才又跑哪去了?”柳儿姐瞅见我了将水桶放在地上问我。
“没去哪”我急着去奶奶房间随便应着。
“善爱,有什么要洗的衣服换下来拿出来,姐给你洗了”柳儿姐边拿木瓢往铁盆里舀着水边侧着脸对我说。
“没有”
我应着进了奶奶房间,奶奶又在拿着她那把桃木剑在手里端详,见我进来又揭开箱子放了进去,合上盖子了,不知道为什么,把桃木剑隐约中对我有一种微微的震撼,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约束着我,一走近它,都会莫名的感觉全身发麻,脚步上带了重量,不过奶奶一把它放进箱子里立刻好多了。棕色木箱子上金粉油漆的观世音图暗发出金黄色的光线在贴着旧报纸的墙上投了一个完整的观音图暗。
“又乱跑去了?”奶奶棕黄色的眼球转向我问道,自从身体恢复后声音也高了,有力的声响震的窗户上的玻璃噌噌的颤响。
“奶奶,咱们家有弄伤口的什么药没?”我径直问道。
“怎么了?是不是把哪弄破了?”奶奶利马关心的问我,生怕是我受伤了。
“不是”
‘那你问这干吗?”奶奶更是不解。
“刚村前有个载电线杆子的工人把手指压破了,让我给他卖贴伤的药”我解释道。
“哦,那没有卖的啊”奶奶摇头道。“你等等,我找找看,还有点膏药的”奶奶恍然想到了赶紧又打开箱子翻了起来。
我就站在一边焦急的等待,奶奶把桃木剑取出来放到了炕沿上,低头在箱子里翻找,我不顾上次被突然激倒的教训又想去摸摸见看起来油光锃亮的剑身。边悄悄走过去,就感觉那剑微微的颤动,我慢慢将手匍匐过去,这一次我是准备摸剑身,慢慢的伸过去手,那种阻止手掌前行的力道越来越大,可是我的好奇心越来越强,就当快要触摸上时,我全身又是一阵麻木,双腿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又哐啷一声坐到了地上。
“给你说了,不要摸这东西,你怎么就不听么”奶奶察觉后,回身将我扶起来,一脸严肃,生气的斥责我,“手怎么这么长呢”
我没说话,但斥责完后奶奶又关心的问我:“没事吧?”
“没事”
片刻坐在地上,全身的气力又恢复了,赶紧顺势站了起来,奶奶端详了一下,回身给我找药膏去了。
此刻我看着那把全身褐色的桃木剑,猜想不透,为什么这把剑这么特别,偏偏我一动就会感觉全身麻木发软呢。
奶奶翻了一会,拿出一个小的白色塑料圆盒子,转过身来说:“找到了”
“是这个吗?”我接过去仔细看着问道,半透明的白色盒子里面装着红色的东西。
“恩,赶快给拿去吧”
“哦,好”我愣了愣,来不及打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样的药膏就赶紧出去了。
“善爱,你又跑那去啊?”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柳儿姐放下手中湿漉漉的衣服抬头问我。
“出去一会儿”
“哦,那不要太久”柳儿姐说道。
‘知道了“
应着我都已经走出了大门,急步朝村口那坡下走去。推土机的声响已经清晰的蹿入我的耳朵,我朝坡下走去的时候有一群人正在一个土丘前围着哇啦的说着什么。
推土机烟囱里冒出了滚滚浓黑的烟,气味怪呛人。
我站在他们身后透过缝隙见一条手腕粗的菜花蛇正翻着白花花的肚皮躺在人群中间,尾巴还微微摆动,血红的蛇信吐在口外,被工人们的铁锨砸的遍体鳞伤,已经奄奄一息了。
一个工人得意的说:“要不是刚才发现的早,早都把我给咬了,一铁掀下去就不动了”
另一个工人告诫说:“山里这东西愣多,可要小心点,这东西同类会报复的”
还有一个有点诡异的说:“说不定你拍死的这菜花蛇还是神灵呢”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31 20:46
35、
工人们围着奄奄一息眼睛里泪光莹然的蛇洋洋自得的侃着,我在人群里弥着刚才那个人的影子,瞅了好一会才看见他站在另一边一个人的后面低头看自己受伤的大拇指。
他突然抬起头来怔怔的看着我,大概觉察到有人在看他了。
“女娃,你怎么在工地上呢?”他急忙走过来问我。
“我来给你送药”说着我将手里拿着的白色塑料盒子递给了他。
他愣愣接住翻转着看。“这什么东西?”
“药膏”
“这玩意能管用吗?”他揭开盖子呈到鼻子跟前警觉的嗅着,末了又将眼睛探到近处仔细的看。
“治伤口很管用的”我说道,我也是第一次见里面装的什么东西,淡淡的红色黏稠液体,像掺了少量水的原漆一样。
“哦,那谢谢你”他不慌不忙的收好药膏盒子装进了口袋,方才围在一起说话的人已经散开去一旁载电线杆了,那条被打的半死不活的菜花蛇也不知了去向。地上只剩下了一滩刺眼的鲜血。
“我去工作了,女娃,你回去吧”他拿起铁锨朝推土机的方向走去。
我在工地上站了一会,没什么意思就回家了,柳儿姐已经把一铁盆的脏衣服洗的差不多了,坐在铁盆前低头双手轻快的在搓衣板上嚓嚓嚓的撮着衣服,一头秀发滑到侧鬓半遮了她姣美的脸庞,露出了半截白皙粉嫩的脖子。
偶尔抬起头来用湿手背在额头上轻拭着浸出来的晶莹汗珠,见我在看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看什么呢?”
“看美女呀”我笑着答道,柳儿姐甜甜的白了我一眼,她面带微红,浸出些许汗珠的样子一定会迷死愣子哥的。
"来,善爱,给姐搭把手将这单子上的水拧一下”柳儿姐双手将滴淋淋着一股子水的单子双手抱在手里;柔媚的眼神看着我。
“拿来,给我这头”我伸手拽过一头来。
“往后退一点,让展开了”柳儿姐说着自己往后倒退了几步,单子慢慢扯展了。
“用力揪”
“啪啪....”
我与柳儿姐各自用力在两头同时一拽,湿漉的布就被拽的作响,溅出冰冷的水滴来了。
“来,给我,把那头,好了”柳儿姐接过我手里捏着的另一头,踮起脚挂在了院子里的凉衣绳上。
“真是太凉了”我的两只手刚碰了点冰水就已经通红受不了了,揉搓着在上面哈气。
奶奶却一声不响的从房间出来径直朝门口走去,好像眼睛里没有我们似的。
“奶奶,干什么去?”我完全不解的在她身后问道。但她好像没有听见在喊她,连头也没回就走出了校门口。
带着重重疑虑跟在奶奶身后走,柳儿姐也跟了上来,悄声问我:奶奶去哪里?”
“不知道,就跟着看吧”我加急脚步,奶奶的步伐迅速的连我差点也跟不上。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31 20:46
36、
“奶奶可真奇怪,连声也不啃,这是要去哪儿啊?”柳儿姐加快脚步赶到我身旁疑惑的自言着。
这时灰暗的暮色已经渐渐爬上了傍晚的树梢,山里竟然寂静的没有鸟叫,有些苍虬枝桠上站着几只乌鸦,愣愣的将眼神盯在远方,也不啃声,傍晚的天空开始上云,颜色浓重的灰黑色云朵,大片大片的从太阳将要落下的山峦下漂浮上来,由远及近的掠来,大有摧枯拉朽之势,遮盖山旮的碧蓝天空已经被黑云压过了一半,正急速向我头顶这片天空掠来,漂浮的黑色云块变幻着形状,有时狰狞的的可怕。
奶奶突然走到村头停止了脚步,凝视着前方,枝桠上的乌鸦似乎受到了惊吓,“呱呜.....”震翅飞离了没有叶子的枝头,朝着退去蓝色的天空飞去。
远处有几个戴着草帽穿着长褂的人走在一片平坦的山间田野上,站成一行,箭步如飞的行路。
“这些人是干吗的?”我悄声问身边的柳儿姐。
“赶路的吧!”柳儿姐将眼光收回猜测道。
“奶奶怎么就是为看这个?她怎么会知道这有过路人呢?”
“不知道,你问奶奶”
奶奶正两眼直直的盯着这几个步伐矫健的行人看,那几个人也觉察到有人在看他们,前面那人停下脚步,后面的几人也依次停止,他抬头朝这边看了看,把帽檐往低压了压,那几个人则站在他身后不动,天上漂浮的黑云团也停了,好象这黑云跟着他们的脚步前行一样。
那人迟疑了片刻又朝村子这边走来。
就快要到村口岔路上时,村子里的猪狗都撕心裂肺的乱叫起来,路上弥食的鸡也呱呱的叫着扑扇着翅膀乱蹿起来。
我感觉心里有种莫名的悸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里飞出去。
奶奶突然起步走上前去和那前面的人嘀咕着什么,那人听着点头朝这边看了看,没有进村而是抄着别的道走了,后面跟着那几人走起路来胳膊都不晃动。
奶奶过来后我问她:“这些人是干吗的?”
奶奶皱眉慢慢舒展嘴角抽动着说:“这些人是赶尸的”
‘赶尸的?”我和柳儿姐不可思议的异口同声。
“恩”
“那怎么又掉头走了呢?”柳儿姐急急的问道。
“尸体是能靠近咱们寨子的,这寨子里阴气不散,如果让这些死人来,会诈尸的,那赶尸的人就控制不了他们了,就出乱子了”奶奶解释时脸上又泛起了焦虑的神情。
“那..奶奶.你怎么知道会有这些人经过呢?”我满腹狐疑的问道。
“奶奶有未卜先知的预感”柳儿姐抢在奶奶前说道,奶奶觉得是这样便没啃声。
那赶尸队抄道返走后,天空那团乌云也向后像潮水一样渐渐退去,方才阴沉昏暗的天空豁然有些光亮了,但天色已晚,潮湿的雾气已经弥漫的山间腹地,远远看去,只剩下了横在前面的山峦模糊的影子,空气里传来推土机的轰鸣声,那些人还在加紧劳作,要赶过年,将电线杆载好,电线也要拉上。
夜晚睡在炕上都能听见机器轰鸣声,工地上灯火发出的光线直入黑色云霄,从沟壑里射到了院子,房间里也进了几屡白晃晃的光线。
快到十二月的时候,山里下起了小雪,父亲稍话说就要回来了。
雪花像盐巴一样慢慢的从山旮上巴掌大的天空里落下,还没落到地上就消失的无踪影了,工程又前进了些,快到村子口了。
这天一大早刘叔进奶奶放里来给工作的常工要工钱,这不要过年了,他们急着回家,刘叔过一两天等父亲回家了他也就回去了。
柳儿姐拿了钥匙打开柜子取了钱给刘叔,刘叔出去了。
母猪在外面猪圈子哼哧起来。
“叫唤什么呢?没喂吗?”奶奶顺口说了句。
“刘叔一大早就喂了,这猪到冬天了要御寒,食欲大增了吧”柳儿姐将柜子锁上,白嫩细滑的双手已经冻的通红,张开樱桃小口呼着气暖。
母猪在圈里无休止的哼哧叫唤着,我坐炕上正看书,听着心烦。
“炒死了”我烦躁不安的嘀咕道。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31 20:48
37、
“柳儿,你去再给猪和点食,吃撑了就不叫唤了”奶奶见我看书受阻吩咐了柳儿姐,给她找了活,柳儿姐不满的看了我一眼应道:“恩”
过了一会进来急促的说:“奶奶,母猪要生猪崽了”
“怎么这么快,才什么时候给跑上的食”奶奶脸上一惊,手里捏着湿抹布愣道。
“还不到百天呢”柳儿姐算了下日子说道。
“走,进圈里看看”奶奶放下手里的抹布带了柳而姐出去。
我将书本撇到炕头也兴冲冲的掀开被子跳下炕了,到圈里时,奶奶柳儿姐还有刘叔三个人围在躺在地上的母猪旁边。
母猪张大嘴往出呼着白乎乎的热气,鼻子里鼻涕都流到了地上,肚子圆鼓鼓的像要撑破了,两行暗红的乳头像中山装上的扣子整齐的排列在灰白色的肚皮上。
刘叔拿着一根树枝在母猪黑长浓密的毛发上拨弄着,几只被血吸的肥胀的棕色跳蚤从坚韧的猪毛里弹到了地上,蹦达起来,刘叔伸过脚一踩,砰砰响了几声,地上就一几块褐色的血迹。
“猪吃的食都让这东西给吸光了”
刘叔用树枝拨着地上剩下的跳蚤壳怕还没有死掉的。
奶奶伸出枯树枝一般的手指在母猪的乳头上轻轻捏了一下,乳头中央就往外渗出了浓白的乳汁。
“马上要生了,这都开始出奶了”
“我去抱点干柴,点着火,让它暖暖,要不猪崽非得冻死不可”
“恩”
刘叔出去抱柴火了。
母猪已经疼痛的眼睛里挂满了泪水,睁大的眼睛一动不动,屁股后面慢慢拉出了一股稀稀的液体,带着骚臭味。
‘人早生了,这猪也早生了”
奶奶自言自语的说着,用棍子轻轻的梳理母猪身上的毛发。
刘叔抱老一堆干柴放在母猪几尺远的地方点燃,啪啪的蹦着火星儿熊熊燃烧起来了,火红的焰苗顺着风势欢快的跳跃,那母猪眼珠转动泛出了感激的光芒,嘴里哼哧几声算是感激.
一会猪屁股里面往外大量的流着粘稠的白色透明液体,夹杂着一些血,散发出浓烈的骚臭味,比我尿在裤子里捂干后的味道还要难闻.
柳儿姐不知为什么双面飞红,起身对奶奶说:"奶奶,我先进房去了"
奶奶应了句,继续注视着猪屁股.
"出来了出来了"刘叔兴冲冲的说.
猪屁股出现一大洞,猪崽两条后腿先伸了出来,蹄子向后乱蹬着.
奶奶回头对我说:"善爱,看,生你就是这样生的"
刘叔哈哈的笑着,挽起袖子光着胳膊就去把猪崽两条腿拽住往出拉.
"慢点,慢点"奶奶在一旁指挥着.
身子出来了,只剩下个头了.
"快了,快了"刘叔加了把劲,母猪屁股被挤的血水哧哧的往外冒,看着真恶心.
终于出来了"啊,,造孽啊...造孽..."奶奶愁容满面,直向天叩头,
"怎么了?"我转过身来,地上这哪是猪崽啊,只是一个猪的身子,长着一张人面孔,只是有些血肉模糊,两个灌满白色瞳仁的爆目,鼻子塌陷下去,嘴大大的张开,露出几颗獠牙,满脸是褐色血液,不知道是沾的母猪身体里的还是自己脸上的,爬在地上战栗.
"有才,去把它埋了.真是造孽啊..."
奶奶看着这怪东西直打颤,说话也断断续续,"这怎么就没完没了啊"
"好的"刘叔脸上被疑惑笼罩说边去提笼子要把它装进去
这东西突然昂起头来用满是白色的眼神凝视着我和奶奶,大嘴动了动,伸出猩红的舌头添了添露在外面的几颗獠牙.
我的脑海中开始翻江倒海的思索,这样的面容我怎么觉得那么熟悉,总感觉像是在那里见过,可是又想不起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刘叔就要把这东西装进笼子的时候,它突然从地上蹿起了几尺高,撒腿就跑,刚生下来的东西就跑了.
奶奶急忙说:"快,快,别让跑出去伤人"
眼看就要跑出院子了,刘叔急了抓起墙跟前靠着的铁锨就扔了过去,准确无误的从它北部插进去了,顿时倒在了地上,刘叔赶过去,那家伙还回头仇恨的看了眼刘叔才不动弹了,刘叔把它用铁锨铲进笼子里,提出大门了.
"奶奶,这东西怎么刚生下来就跑这么快?"
"你生下来都能说话呢"
奶奶看了眼我说道,塌陷下去的眼皮颤动着,长叹了声:"哎,看来这劫难免除不了"
"什么劫难?"我兴趣颇大的问奶奶.
奶奶饶开了我的回答说:"等过年让你爸把你送到城里读书,不要再跑山路了"
"那当然好啊"我正想着什么时候能去山外转转呢.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31 20:49
38、
经奶奶这么一说,我就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父亲回来,常常会去寸口朝远处看,看看有没有父亲的身影在我的视野中出现.
山里第一场小雪停了的时候,电线杆已经载到村子里来了,这天正在强子家门口挖坑,汽车不能从下面开到村子里来,一伙工人就用绳子把电线杆围捆严实,硬是从山坡下给拉了上来.
拉到了强子家门前,十几个人就蹲在石碾上摘下橘红的安全帽抽起了烟,满头汗水,脸上是成功的喜悦.
刘叔在一边招呼着他们,此刻他看见这些工人们手里抽着人造的香烟,嘴角微微动了一下,村里没有卖香烟的.每年只有父亲回来的时候会给他带几条好烟,抽完了平时就只能抽旱烟了.
我在强子家门前站着看他们载电线杆,村子里也来了许多人像看热闹似的围在四周,为头的那指挥的人对刘叔笑着说:"竹荣非得要花这么的的钱给拉电,就怕拉好了到时候也会有许多人交不了电费的"
听口气,他是瞧不起山里的人,刘叔也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在说的是我父亲的名字,拉电这钱全部是父亲掏的.
"竹荣以前是做什么的?"
那头又问刘叔.
"在城里做生意"
"现在是在成立做买卖,那以前没做买卖的时候呢?"
那人打破沙锅要问到底.
父亲没做生意以前也是在家种地,这个刘叔觉得不好说便没说,我就接道:"我爸以前是在家,我祖辈都是大户人家"
那人愣愣看着我,刘叔解释说:"他女儿"
那人随即大笑着称赞我:"他女儿?这小样挺俊的啊,呵呵,他妈是不是也是个大美人啊"
"我妈已经死了"
"得病去世了"
刘叔看了看我.
那人觉得问的冒失便回头指挥起了工人拉电线杆,周围看新鲜的人看了一会觉得没意思也渐渐散去了,大冬天的冻的我直打哆嗦.
强子早已经放假在家了,但我一直没有去找过他,自从他父亲上次在耳边给我说了他见鬼,我一直不敢再去看他,但鬼我也见过,也没有伤害到我,我就觉得自己是个神奇的女孩子,定了定心走进了强子家.
院子里干枯的杂草荒芜着,万籁具静.没有丁点儿声响,我走到房门看,门虚掩着.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31 20:49
39、
"强子.强子..."
我边往门前走边叫他的名字.
没人应答,奇怪 ,他们家人去哪里了呢,他父亲可是卧病在床着呢."强子..强子...",我忍不住又喊了两声,还是没有人应答.
我便轻手轻脚推开虚掩着的门"吱呀"一声,转轴摩擦发出了响声,客厅后墙天窗里灌来一阵冷风,冻的我打直打哆嗦,缩着脖子走进强子的房间,被子整齐的叠着,就是没有人.
我又出去悄声走向他父亲的房间,走到门口听见了些许细微的响声,若不仔细听绝对是听不见的,我便驻足,把心按耐住,爬在墙边探出头从门帘缝隙里看,王能叔在床上半蹲着背对我,不到半年时间,后脑勺上白发一大片.
不知道正在忙碌着什么,他的病很怪,奶奶都已经好了好长时间了,他却一直卧病在床.我正想掀开门帘进去和他说话,不想他却突然转过脸来了,我赶紧平声敛息,心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这是王能叔吗?
他正盯着门帘看,一头白发乱糟糟的蓬松在头上,右手食指戳进眼睛里掏弄着,褐黑色粘稠血液从眼眶里直冒,鼻子已经烂到了眼角,深红色的粘稠伤口血肉模糊,他怎么会成这个样子呢,真是太恐怖了.
嘴角滴淌着乳白色的粘稠液体,半蹲在炕上,被子已经脏兮的泛起了油光,他只是这样用指头戳着眼睛,好象并没有看见我,我捂住嘴不要让自己吐出来,赶紧转身夺门而出了.
干裂的树梢挂着我脖子了都没挡住我急速的奔跑,大脑里满是他腐烂发红的面容.
门口那些工人们还在忙碌着,我径直奔回了家,那指挥的在身后叫我的名字我都没有回头去理.
奶奶和柳儿姐在厨房里忙碌着给那些工人整饭,我就进了房间,这时心里平静了点,才觉得全身发冷,赶紧上炕,钻进了热乎乎的被卧.
脖子上方才往出跑的时候被树梢挂了一下,现在一阵一阵的抽疼,我用手轻轻的触摸,我脖子上戴的东西没了,是给稍稍挂掉了.
不行,奶奶见我丢了这个定会骂我的,一阵激动,又想返回去取我脖子上带着的护身符,但一想到刚才见到的景象,心里就软了下来,胆怯起来,往被子里钻了钻.
柳儿姐进房间见我在炕上呼唤我:"善爱,起来跟我去给工人们送水去吧"
"我不去"
我探出头来看着门口丽质的柳儿姐.
"怎么了?"
柳儿姐见我有些异常走过来将她粉白细嫩的手掌轻搁在我额头,"不烧啊"
"当然不烧,我又没病"
我晃动一下脑袋笑道.
'那怎么今天能在炕上呆住了?"
"外面冷"
"那你不去,我就和奶奶去了啊"
"不行,奶奶一走家里就没人了"
我赶紧坐起在了炕上,把被子掀到了一边,就要准备下炕.
"大白天的你怕啥呢?"
柳儿姐笑着转身准备往出走.
'等等我,我也去"
我迅速下炕穿上鞋跟在了柳儿姐的身后.
"你不是不去么?"
"我..又想去了"
跟她到了厨房门口,柳儿姐提出了三只水壶,"来,你也提一只吧,我提不上",柳儿姐伸给我一只.自己提起了两只.
"奶奶呢?"
我看厨房里没人了.
"先过去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31 20:50
40、
“走吧”柳儿姐一手提一只水壶走在前面,我两手提着一只水壶走在后面。
天上又开始漂起了细碎如盐巴的雪粒,地上积了薄薄一层,走在上面很滑,必须得小心翼翼。
柳儿姐叮嘱我:“善爱,小心点,慢点走,别摔到了”
“恩”我跟在柳儿姐后踩着她的脚印,以防滑倒。
脖子上被树梢挂了浅浅的伤痕,被寒风一吹钻心的疼,我将脖子缩了缩。
奶奶已经在强子家门前了,和刘叔说着话,那指挥的也和奶奶在笑谈着。
“奶奶,水提来了”柳儿姐走奶奶跟前说道。
“哦,放这里吧”刘叔接过放在了石碾盘上,“还有我的呢”我费力的提着说道。
“善爱也提着啊,来”刘叔又接过我手中的壶放了上去。
工人们目不转睛的盯起了柳儿姐看,柳儿姐也觉察到这些人都在愣愣看着自己,开始低下了头,脸上泛起了红晕,站在雪地里,少女的羞涩被风雪卷着打旋儿,黑亮的头发一屡屡随风飘动.
奶奶刻意咳嗽了几声.
工人们才重新开始了劳作,那指挥的人站在奶奶身旁尴尬将落在柳儿姐身上的痴情眼神收回,打圆场:"想不到这深山老沟的,还有这么好看的女孩",这人一定见过不少世面,说起话来油嘴滑舌.
"那可不,别看我们这是深山里,这女孩子可是一个比一个俊俏"奶奶也散着尴尬的气氛笑道,柳儿姐才抬起了头,脸上的红晕还未退尽,水灵灵的眼睛骨碌的转动着.
"你这孙女也不耐啊,呵呵"那男人指起我说道,我心里正考虑着要不要进强子家把我的护身符从树梢上拿回来,对他的话并无多少高兴可言.
想到王能叔那张烂成臭西红柿那样的脸,我就不自主的开始哆嗦起来,更别说是再走上前一步去他家里了.最终还是没有去把护身符拿回来.
"柳儿姐我们先回去吧"我拽了拽柳儿姐.
'哦"
"奶奶,我们先回去了"柳儿姐给奶奶说了声,和我一起朝家里走去了,雪粒越下越大,地面的积雪也渐渐厚了起来,北风灌进领子来,全身都觉得冰凉,这种感觉让我想起了那次下大雨上厕所时从茅坑倒刮上来的冷风,吹的屁股直打哆嗦.
赶到家的时候竟冷的有了憋尿的感觉,"我去撒尿了"我和柳儿姐分道扬镳,她径直回了房间.
我冲进茅房里,迅速的脱了裤子就蹲下来,我感觉下身有点不对劲,想撒尿又撒不出来,而且有丝丝疼痛的感觉,我低头朝下身看 ,流出了细细一股殷红的鲜血,散发着温热的腥味,我吓了一跳大叫柳儿姐.
柳儿姐急急忙忙的冲进厕所问我:"善爱,怎么了?"
"你看,柳儿姐"我带着哭腔指着下身让柳儿姐看.
柳儿姐将手从袖筒里抽出府身看了看,抬起头来笑着拍我着我的脑袋道:'你个傻孩子,这是月经"
"月经?"我不解的问道.
"恩,女孩子长大了都会有的,只是你的比较早,才十一岁就来了,我四一直到了十四岁才有的"柳儿姐笑着解释,我才知道了原来女孩子长到了一定年龄都会下身流血的,这是我的第一次月经.
"下午好好呆在炕上别出去了,过几天就好了"柳儿姐重新双手插进袖口里了."我去给你拿纸"过了一会,拿着一叠卫生纸进来,父亲从外面带会了好多包,平时柳儿姐是不用的.
"来,把这垫裤子里面,别把裤子弄脏了"柳儿姐将卫生纸折叠成了长条形垫进我的内裤里,"明天再换一次"
我将裤子提上,下身觉得软绵绵的,冲柳儿姐会心的笑了笑.十一岁,这是我的第一次月经,下身流血了.这又是我与别人不一样的地方,我是个神秘的女孩,柳儿姐也时常这样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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