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风满脸的贼笑,这是他的手心又发痒了,知道了药草的好处,又想起锦绣府的那群人正在抢夺的青灵丹,他本能的感觉到,神仙炼制的丹药,一定会是好东西的。
小猫是满肚子的为难,呆呆的看着厉风,如果它会说话,早就连声推辞了。这一元宗说到底也是修道界的正统,道法玄奥,那炼丹的要紧场所,早就被层层阵法封得严严实实,不要说它一头看山的老虎,就算是其他教派的修为高深的修士,也不可能就这么溜进去的。要说那些丹药,难道它小猫就不想吃么?早就想吃,问题是吃不到啊。
小猫的脑袋耷拉了下来,长长的喘了一口气,倒是像是在叹息了。
厉风明白了:“那些老道门锁得结实,你也进不去么?”
小猫连连点头,它骨碌着眼珠子,在肚子里面思量:“那种吃一颗就成仙的药,就一元宗现在的那些道士,是炼不出来的,但是其他的增加个百多年苦修火候的丹药还是有几丸的。要是你都能混进去偷一颗,我小猫也早就冲进去大吃大喝了…别说那些成形的丹药,就是这野外的药草,要不是有你这个败家子来了,我也不敢动一根的呢。”
要是知道这畜生肚子里面对自己的看法,厉风早就一剑劈出去了。可是现在,他看到小猫不断的摇头,一时间也是心灰意冷,放弃了这刚进一元宗就窝里反作贼的念头,苦苦的等待着师门的长辈们出关,正式收自己进门做门徒了。
仰天躺在了松树下面,厉风懒洋洋的问到:“小猫,这除了我之外,一元宗还有三代门人,可是听萧龙子那老道说,这掌门的也就是第二代的,那最厉害的那几个上哪里去了?”
小猫张开大嘴,发出了几声叫嚷声,它知道那几个最老的老道上哪里去了,可是它也说不出话啊。‘噗哧’一声轻笑突然的从厉风的头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说到:“你说的是藏月、偷星、骗天那三个老家伙啊,他们现在已经是化神万千,就快化虚了,这天劫也快临头了,所以他们是去了小北极幽冥海,在下面苦修去了。”
厉风吓了猛一跳,抓起‘玉犀’跳起来叫嚷开了:“谁,谁,谁在那里说话?妈的,是好汉的出来和我比划比划,偷偷摸摸的,不是汉子。”
沉重的一脚把厉风踢飞了七八步远,一个女声气恼的说到:“我本来就不是好汉,我干吗要出来和你比划?哼,你当你厉害不成?那我倒是要和你较量一下了…七星汇灵,奉我号令,去。”旁边的溪水里突然卷起了一道白色的水柱,狠狠的冲着厉风的屁股冲了过去。
厉风惨叫一声,全身湿透的被冲出了五六步,刚刚爬起来又再次的倒在了地上。地痞生存法则第四条:碰到惹不起的人,立刻跪下装孙子。于是乎,厉风立刻跪倒在了地上,大声的叫嚷起来:“你是好汉,你是好汉,我是孙子,妈的,我打不过你…光棍只打九九,不打加一,你再动手,可就有点不上道儿了。”
说完这番半黑半白的浑话,厉风偷偷的抬起头来,于是,他的心脏猛的抽搐了几下,差点就晕了过去。就在他面前不到两尺的地方,蹲着一个看起来也就十六七的小姑娘,扎着一个道士髻,一身蓝色的粗布道袍,腰间悬挂着一柄尺许长的短剑。这小道姑年龄不大,但是眉目如画,美貌异常,加上浑身那清气逼人,让厉风有一种不敢亵渎的念头。此刻,这小道姑正歪着脑袋好奇的看着狼狈的趴在地上的厉风,神态彷佛五六岁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可爱异常。
厉风肚子里面大声的咆哮起来:“完蛋了,完蛋了,这次死了,这次死了…妈的,春颐楼最漂亮的红牌姑娘,比起她来就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啊。完蛋了完蛋了,那阿龙上次偷看那妞儿洗澡算什么,不知道我和阿竹也在另外一个窗子偷看么?不过,这丫头要是脱光了,比春颐楼…不,是整个苏州府的姑娘加起来,也没有她脱光了好看啊。”
小道姑轻轻点头说到:“你好像是刚上山的罢,我从来没有在山上见过你。唔,父亲说年龄比我大的,我要叫师兄,但是你年龄明显比我小,所以,我要叫你师弟,是不是?…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呢,还有,是谁把你带上青云坪的?”
厉风看得小猫彷佛见了债主的赌棍一样凑了过来,亲昵无比的用大脑袋在小道姑的小腿上摩擦,顿时心里恍然,这小道姑铁定是一元宗的老人了,还不一定年龄多大了。就好像自称两百多岁的邪月子,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出头嘛。于是,厉风老老实实的站起来,恭恭敬敬的鞠躬了下去:“这位师姐,我厉风有礼了…这个,我叫厉风,苏州人氏,是,是那个叫萧龙子的老道把我带上山的。”
小道姑猛的笑了起来:“这样么?我叫赵月儿,掌门清波真人是我父亲,灵薇真人是我母亲。不过,因为我是父亲的女儿,所以倒是还没有正式入门的。你是萧龙子师兄带上山的话,那你就是我师侄了,不能叫我师姐哦。”
厉风呆了一呆,肚子里面疯狂的诅咒起来:“妈的,你们一元宗的牛鼻子,你们这是干什么?分明就是道士,居然还成亲生子,你要生也就早点生下来,现在弄个女儿不过十七八,论起辈分来我要叫她妈,我,我…我厉风怎么这么倒霉呢?”
不过,表面上这家伙还是很有礼的连忙鞠躬了下去:“师伯在上,我厉风有礼了。刚才不知道是师伯大驾光临,一时冒犯,恕罪,恕罪。”
赵月儿倒是很好说话,轻轻一摇头,笑着说到:“你也没有什么冒犯,要恕罪作甚?要是是萧龙子师兄带你上山的,那么就是还没有拜见过我父亲的罗?刚好父亲他们提前出关,我现在就带你过去见他们…小猫啊,你是萧龙子师兄吩咐的,叫你陪着厉风是不是?我说怎么出来了到处找不到你呢。”
说话间,那悬浮在正中央的山峰上浮现出了一层轻光,连续四十九声清脆的玉磬声震得厉风浑身直抖。山峰中间的一扇石门轰然洞开,一道金光席卷而出,厉风正觉得眼前刺得难受的时候,金光消泯,五个紫袍道士出现在了天空中。 四个老道、一个道姑悬浮在空中悬了老久,过了好一阵子,那最左边的面色古朴彷佛久经岁月的青松一般的老道气极的骂咧了起来:“现在的这些徒弟,越来越不象话了,我们好容易出关了,他们居然一个人影子都看不到…太,太不象话了。上次我去峨嵋金顶绝壁观礼,那峨嵋真人出关的时候,上下七代千余弟子同时恭贺,我们一元宗说起来,根源比峨嵋派还要久远,怎么这师傅出关了,徒弟一个不见?”
站在最中间的那个老道唉声叹气起来:“松子,我不是告诉你们了,平日里要多收徒弟,多收徒弟,最好收一些不喜欢练功打坐的拿来撑门面也好,结果这几百年来,你们哪个肯听?弄得我们整个一元宗人烟稀少,传出去也太不象话了。”
这位老道旁边的美貌道姑狠狠的掐了一把当中的那老道,低声责怪到:“你还好意思说,我们一元宗什么时候人丁兴旺过?就算祖师爷那时候,整个门派最多也就是二十三人而已…你要光大门户,就自己也要下山去游历一下,不然我们这青云坪可是在华山深处,哪里会有徒弟自己找上门来的呢?”
松子老道旁边的那位满脸通红的老道叹息起来:“不要说了,唉,我们现在是骂徒弟,想想我们以前,三位师尊师伯出关的时候,你们谁又在外面接着呢?一个个不都是忙着自己闭关修炼么?…哼,这就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我决定了,以后我要派徒弟下山,多收几个徒孙,多收几个脑袋蠢笨的,让他们成天在山上逛悠,总算是青云坪还能看到几个活人。”
道姑连连点头:“火云师弟说得好,其他的门派多少都有上百看门的童儿,我们一元宗起码也要收上八十,这件任务,就交给火云师弟了。”火云老道的脸上,立刻就是一片的乌云,满脸的不乐意。
道姑身边的那位面孔清瘦,说话有气无力的老道则是连连叹息:“要说起来,还是要怪我们的那三位师尊,自己修到了深处,就不管我们了,弄得我们要成天闭关精进,否则怎么能加深道行呢?这就造成我们没有时间下山游历,如果三位师尊肯多留在青云坪,多多的指点我们一番,我们也就不用这样成年累月的苦修了。”
厉风的脸色极其难看,异常的难看。他明白,眼前这飘在天空的五个老道,就是一元宗如今最大的五个人了,可是看他们的模样,一个个脑袋是否都有问题啊?人家苏州城的帮派,哪个帮派不是拼命的招兵买马,人马多了那实力才大,实力大了才有地盘,地盘广了才有财源,财源足了才有更多的人马呀。偏偏他们怎么脑袋里面少根筋一样,死活不肯多收徒弟呢?
“懒惰,一定是懒惰…妈的,我厉风也算是一世英明了,拜进了这样的门派,要是师傅都懒得指点自己,我何年何月才能出头呢?”厉风长长的哀叹了一声。
天空中的五个老道,耳朵比谁都机灵,听得一个陌生人的声音在叹息,早就卷起一道金光到了厉风的面前。那居中的,也就是一元宗的掌门清波真人(也号称清泉真人)凝神上下打量了一下厉风,再看了一眼厉风手上的‘玉犀’剑,立刻大笑起来:“恭喜松子师弟,恭喜,恭喜。这位想来是萧龙子师侄找来的弟子吧?果然是好资质啊,浑身百脉畅通,先天元气充足,后天渣滓全无,果然是好资质啊。”
真正是开玩笑了,厉风本身的资质说来也是中上水准,而他这两天吃下了这么多灵药,如果还不是灵气充足,那他也该跳崖去死了。
陈松子也是连连点头,拈着自己脸上的三寸长的胡须不断的称好:“这萧龙子平日懒懒散散,倒是练功倒还力求上进。这次去叫他收几个徒儿上山,果然倒是找到了一个良材美玉,师兄,您看如何?”
清波真人点头:“好,很好。”
灵薇真人轻声说到:“除了煞气太重了一点,倒也没有别的缺点了。”
那个枯瘦的渺渺老道连连摇头:“煞气重好啊,煞气重,就没有心思修道,那等他完成了初步的功夫,就派他下山去收…”渺渺猛的闭上了嘴巴,嘿嘿的傻笑起来。
厉风满脸的笑容,恭敬的低头不语,一副老实可靠的模样。可是他肚子里面早就开始痛骂了:“妈的,你这个老婆娘,我哪里招惹你了?我又没有用砖头砸破你的头,我哪里有煞气了我?…你这个臭猴精,他妈的,你的心思就把小爷我当奴隶使唤啊?等我练成了初步的功夫就赶我下山?我呸,你老猴子等着,我非死活赖在山上不走,你咬我不成?”
陈松子轻轻的拍打了一下厉风的肩膀,笑着说到:“你叫什么名字啊?萧龙子呢,以后就是你师傅,我呢,也就是你师祖,这几位呢,分别是清波师伯祖,灵薇师伯祖,火云师伯祖,渺渺师伯祖…哦,这位是你赵月儿师伯,你都要记好了。”
清波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说到:“我们一元宗,是修道界的名门正派,道法自然,深奥玄妙,只要你用心精进,迟早一天会得飞升天界,得成金仙正果。我们一元宗呢,没有什么太多的清规戒律,一切师法自然,只要有一颗自然的心,一颗清净无为,无欲无求,自然外邪不侵,内火不升…哦,对了,你师祖问你什么名字?”
厉风有点有气无力的回答到:“回师伯祖,我叫厉风。”
清波连连点头:“厉风?好名子,那么,你以后的道号就叫厉风子,等你道法深了,外界的道友也会叫你风子真人,明白了没有?”
厉风的眼珠子差点就瞪了出来:“妈的,原来你们就是这样起道号的?自己名字后面加个子就成了?妈妈的,我,我,我,风子真人?疯子真人?我真的疯了才要这个名字,妈的,要趁早反抗,不然这个名字,天啊…”厉风一旦想到,日后无数道士冲着自己稽首道:“疯子真人。”他就有一种抓狂发疯的冲动。
谁知道厉风还没有来得及发疯呢,清波已经继续说到:“今天起,你就是正式的列入我们一元宗门墙了。我们一元宗没有太多的规矩,只要你不放火烧山,不作些天怒人怨的事情,我们长辈是不管你的。日后你有什么疑问,只要你碰到的长辈,都可以去请教的…不过,作为一元宗的新弟子,你还是要作些粗役来磨练身体,收敛心火,所以,这三年你主要的任务,就是养气,劈柴,挑水,看护丹炉。”
火云真人鼓励到:“放心好了,厉风子,我们一元宗的门人,很少象今天这样同时闭关的,一般你总能找得到一个长辈询问疑难问题的。也就是说,虽然你名义上是萧龙子的徒儿,但是呢,也就是整个一元宗的徒儿,你只要能找到没有闭关的长辈,都会指点你的。”
灵薇真人连连点头:“没错,所以,厉风子啊,你可要努力才是…月儿,跟我回去洞府,看看你这半年,是否领悟了些什么?”说完,抓起赵月儿化清风而去。
清波真人看了看天色,突然的‘哎呀’了一声:“我闭关前养了一炉‘九转烈火丹’,现在看时辰差不多了,也该去照看一下了,厉风子,你可要努力啊。”说完,他一道金光不见了。
火云真人也是猛的一拍额头,大叫了一声:“哎呀,我在白云坳的那三支紫芝,各位,我也先走一步了。”一片红光升起,眼看着栲栳大一团红光呼啸着朝着南方去了。
渺渺真人更是干脆:“我的酒,先走了。”说完,根本就是无光无影的就消失在了原地。
陈松子,这位厉风的直系师祖看了看一脸呆滞的厉风,眨巴了一下眼睛,说到:“风子啊,你等下去找你师傅,要他给你分配一下日常的作息、功课。师祖我刚刚重新炼了几颗‘聚胎丹’,如今应该正是要紧的功夫,师祖要去看看火候了。”话音刚落,一道霹雳自地而起,瞬息不知道去哪里了。
厉风呆了半天,突然举剑怒骂起来:“他妈的,一群不要脸的老牛鼻子,搞了半天,还是老子自己一个人在山里晃悠啊…老天爷,你开开眼吧,在这样的门派里面,没有前途的,我前途无亮啊…” 第六章 古灵子
依然在青云坪上彷佛野人一样的过了五天,几乎快闷出病来的厉风才又终于碰到了个大活人。
这天早上,厉风带着小猫溜达到了青云坪后方的一个石峰群中,超过两百座高耸的石峰彷佛笋子一样,稀稀拉拉的排列在地面上。这些山峰是一元宗的前辈用莫大的法力直接从地下升起的,排列成了‘九阳聚元阵’,在这里不断的吸收方圆三百里内的天地灵气,是一元宗专门用来培育一些稀有的药草的地方。自然,厉风这家伙是看不出这里的地势古怪的,之所以来这里,纯粹是按照萧龙子他们的说法,来这里撞‘仙缘’的。
普一走进石峰群中,厉风就感觉到了一股清凉、柔和的气息扑面袭来,随后就这么春雨润物一般融进了自己的身体。就好像在大热天,猛的扎进了水潭一样,厉风精神为之一振。一缕缕彷佛实质的白色雾气在离地无六丈的高处缭绕,顺着那些七八丈方圆,百多丈高的青翠石峰盘旋而上,一颗颗细细的闪动着金光的露珠在雾气飘过的时候,就这么轻盈的落在了生长在石峰上的草叶之中,慢慢的滋润着这些奇形的药草。
厉风呆呆的看着面前石峰中部,足足离地有二十多丈的一株血红色药草。那是一颗彷佛珊瑚一样形状,上面有着看起来非常坚硬的枝条的小树,一簇簇黄色的小花盛开,应该是花蕊的部分,闪动着一星星火红色的光芒。一股奇异的淡淡清香从树干上散了下来,让厉风的口水都差点流了下来。
这五天的时间,厉风王八吞大麦一样,也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天才地宝,结果就是他的体力越来越好,现在轻轻一跃就有两丈远近,已经比得上一个江湖上的二流好手了。天性狡猾的厉风清楚,这是普通人一辈子都难得碰到的机缘,也只有一元宗这样年代久远,但是门人弟子稀少的门派,才可能有这么多的天生灵物留下来,自己不趁机大占便宜还等什么时候?
要是一般的门派,哪怕你道场再大,种植的灵药再多,但是门人弟子成千上万,分配到每个人头上能有多少?厉风的运气,的确是好到家了。也只有一元宗这样的门派,才能容忍他如许的糟蹋。
舔舐了一下嘴唇,已经吃出了经验的厉风喃喃自语:“妈的,那些人参、灵芝、茯苓、紫芝、玉精什么的,也吃得太多了,不希罕了。找遍了这几百个山头,其他的东西起码都有五六本,可是这种草药,却只发现一处啊,小猫,不如你跳上去把他摘下来我们两人分了如何?不是说越少的东西越珍贵么?说不定我们吃了这根草,就直接成仙了。”
小猫摇晃了一下脑袋,重重的打了个喷嚏,用一种不屑的眼神瞥了厉风一眼。没错,这本草药的确珍奇,可是也没有吃了就成仙这么离谱。否则的话,一元宗的人早就一人分一片,全部升天了。
再看看那火红的药草离地的高度,小猫狠狠的摇摇头,懒散的趴在了地上,一副‘你要吃东西就自己动手’的模样。这家伙可比厉风精明太多了,这些药草都是有数的,厉风是正式的门人弟子,挖来吃了倒是没有什么关系,他小猫可不过是一头看门的老虎而已,要是乱挖草药啃,说不定就被一元宗的这些老道下火锅了,他才没这么笨呢。
厉风气恼的一脚踢在了小猫的屁股上,痛斥到:“你这个没义气的家伙,分赃的时候你比谁都勤快,现在要你去挖一颗草罢了,居然还唧唧喳喳的不肯动手。妈的,这次老子挖了这草下来,你碰都别想碰。”
说完,厉风抽出‘玉犀’,一剑劈在了眼前的石峰上。整个石峰微微的颤动了一下,一阵黯淡的金光闪过,一块碗口大的石头已经被厉风劈了下来。厉风运剑如风,凭借着‘玉犀’那变态的锋利,轻松自在的在山峰上挖出了一条坑坑洼洼的台阶。他如今臂力极大,耐力也是惊人,干这种体力活计自是得心应手。
小猫呆呆的仰头,看着厉风一步步的靠近了那株火红色的药草,不由得嘴角挂下了一条涎水,大舌头狠狠的舔了一下鼻子,嘴里发出了‘唔唔’的哼哼声,满是献媚的模样。跟在厉风身边才几天呀,小猫凭借厉风糟蹋的那些药草,运转元功,自己的道行已经足足增加了三十年左右,眼看得又是一株珍奇的灵药到手,自然是要狠狠的巴结一下厉风了。
厉风低下头,低声骂起来:“你这家伙,每次都是小爷动手你分赃,现在又玩这一套?不过,小爷我今天心情好,到时候有吃不完的就送你一点,哼哼,下次你再偷懒,那就一点渣滓都不给你了。” 小猫连忙用两条后腿站了起来,两只前爪成稽首状在那里摇头晃脑的献好。它肚子里面嘀咕着:“我要是正式的一元宗门人,我不用你带头,我就自己挖了这些灵药吃了,你当我和你一样么?呜…可怜啊,当我们畜生道的生灵修道容易么我们?”
厉风自是听不到小猫的抱怨,他已经靠近了那株火红色的药草,一剑狠狠的劈了过去。剑锋刚刚和药草靠近,那药草上就闪出了一片青光,把整株药草护在了光罩之中。下面的小猫马上就傻眼了,这分明是一元宗的门人加持的禁制,害怕虫虫、鸟鸟什么的吃了药草所加下的禁制啊。整个一元宗种植的药草里面,小猫所知道的,被加持了禁制的,也就是那些可以说是天地间独一无二的宝贝,那是吃一株就绝种的东西啊。
小猫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一元宗的那些懒惰的道士,很是放心青云坪的安全,这些加持的禁制也不过就是一些最弱的法咒,用来抵御鸟、虫什么的,根本无法抵挡厉风手上的‘玉犀’的。
还来不及阻止厉风,‘玉犀’剑就爆发出了一阵精芒,很干脆的撕破了青光,把红色药草整个的从石峰上劈了下来,就剩下了不到两寸长的一段根茎还留在了上面。
小猫脑袋一晕,整个的倒在了地上,它嘴里发出了大声的嚎叫,意思是说:“小祖宗啊,你这次可惹了麻烦了。别的东西吃了没关系,哪怕是万年玉精髓,这一元宗都有一山洞呢,可是这些孤本的东西,铁定是用来炼制最顶级的灵丹的,你这一家伙可是让它断根了啊…掌门老家伙,铁定不会放过你的。”
大眼珠子眨巴了一下,小猫撒腿就跑,边跑边回头看厉风,意思就是这次你自己独吞吧,我小猫大爷就不分赃了,日后被掌门追究,你也就不要把我供出来就是。
厉风轻巧的一个纵身跳下了地面,呆呆的看着小猫撒腿就跑,不由得抓了抓脑袋,疑问到:“这家伙怎么回事?一根人参都和我抢个半死,这明显比人参好得多的东西,怎么就没有兴趣了?刚才还死守在下面等着分好处呢,现在又要跑,感情脑袋发病了?”
不顾,厉风倒是没有想太多,药草到手了,又少了一个分赃的,自然就是大嘴一张,直接咬了下去。
‘各崩’一声,这株药草的枝干看起来细细巧巧,可是却是坚硬无比,厉风惨叫一声,从嘴里吐出了一颗大牙。
“我的妈啊,这是药还是石头?妈的,我的牙齿啊,小爷我这口牙齿可是整整齐齐、齐齐整整,一口雪亮的好牙,你这鬼东西,居然敢…”
厉风简直就要发狂了,一张清秀的脸整个的扭曲了起来,一脸的铁青色。他一半是疼的,一半是心疼自己的牙齿。说不得,他要把这株药草碎尸万段,然后生吞活剥了下去。当下选了一块干净的卧牛石,厉风把药草放在了上面,‘玉犀’剑一举,就好像屠夫切肉一样,‘啪啪啪啪’的把整株药草切成了碎片,随后丢进嘴里,合着唾液吞了个干干净净。
闭目凝神,厉风等待着那药草被融解后散发出来的药力。按照他的经验,这些灵药进了肚子,要么是一股热浪涌上,要么是一股寒气袭来,或者是全身散发出奇异的香气,又或者干脆是药力太足,自己的身体抵挡不住,直接晕倒。可是这一次,这药吞下去了,偏硬是一点反应没有。
厉风惊奇的‘咦’的一声:“怪事,怪事,莫非这东西就是生得好看,其实就和大街上的大白菜差不多么?妈的,白费了这半天功夫啊…这玩意卖象不错,花里面还一闪一闪的,怎么吃下去一点效果都没有?”
旁边蓦然传来了一个人紧张的声音:“花里面一闪一闪的…你,你,你,你把‘烛龙草’给,给…”
厉风回过头去,一个身穿青色道袍,披头散发,五缕长须,面容古朴清秀的老道正站在他身后,很是紧张的看着自己。厉风眨巴了一下眼睛,问到:“那‘烛龙草’,是血红色的么?”
老道翻出了一个白眼:“血红色…是…是…是血红色的,你怎么知道?”老道很是迟缓的,缓慢的扭过头,朝着方才厉风挖草的地方看了过去。随后,老道发出了一声惨叫:“天啊,我的宝贝‘烛龙草’啊…你,你,你,你给我留下一片也好,你给我弄了个断根啊。”老道情绪过于激动,身体颤抖不已,浑身骨节子发出了‘噼啪噼啪’的响声,一股疾风从他身上冲了出来,一道道青色电光在他身体四周三尺方圆内不断闪动,显得声势无比的惊人。
厉风呆了,看着老道那如丧考妣的模样,他心里一震:“完蛋,小爷我太岁头上动手了,看这家伙的模样,这药是他的命根子啊。君子不吃眼前亏,赶快跑路。”想到这里,厉风拔腿就走。 不枉他狂啃了这么几天的灵药,厉风腿一抬,自然而然的有一股热浪从丹田升起,顺着畅通无阻的百脉涌向了他的两条大腿,‘唰’的一声,他一个大步就是三丈左右的距离,带着一溜儿风声瞬息间跑出了百丈开外。
‘啪啦’一声震响,一道青色的闪电彷佛巨龙一样自天而降,正正的劈在了厉风的头上。厉风全身电光闪动,‘啪’的一声全身衣服整个的被炸成了灰烬,强劲的电流横贯他的躯体,让厉风彷佛濒死的蛤蟆一样浑身哆嗦了起来,手脚僵硬的倒在了地上。
青衣老道‘唰’的一声横跨百丈距离,闪到了厉风的面前。他一手抓起了厉风,手指头已经狠狠的掏进了厉风的嘴里,大声叫嚷起来:“吐出来,臭小子,你给我吐出来…我的‘烛龙草’啊,道爷我在东海之东的大洋底下,好容易从那条该死的黑龙手上偷出来的,你给道爷我吐出来…快点吐啊…”
厉风狼狈的被老道夹在了腋窝下,眼睁睁的看着老道的两根手指伸进了自己的嘴巴胡乱的搅动起来。厉风哪里吐得出来?当下一不做二不休的咬了下去,狠狠的咬了下去。
老道怪叫一声,这下他的乐子可大了,饶是他道法高深,道德高明,因为心急‘烛龙草’被厉风搞了个断根,手上根本就没有用力。而厉风此刻也算是脱胎换骨了,一口大牙就算是钢筋也会咬一个缺口出来,当下老道的手指头就被厉风咬了个皮破血流,和厉风嘴里大牙破损处流出的血恰好是相映成趣。
老道气急败坏的狠狠的在厉风的屁股上就是十几巴掌:“臭小子,你哪里冒出来的臭小子,你偷我的药草不要紧,你吃了也不要紧,你不该给我弄了个断根啊,道爷我辛苦了三十年,好容易把他养这么大,还指望着靠他炼‘破神丹’结成元婴的咧…你,你,你吃下去多久了,给道爷我吐一点出来。不要多,道爷我不难为你,给道爷吐一点出来,一点点就够了。”
厉风被老道的十几巴掌打得是惨嚎不已,那老道此刻手上运了气劲,一掌击下,就算是花岗岩也被击破了,何况是厉风的肉臀?当下就看着厉风的两片屁股红得发紫,紫得发亮,‘腾腾腾腾’的就这么肿了起来。
厉风惨叫,眉毛鼻子全都挤在了一起,鼻涕眼泪横飞的叫嚷起来:“妈的,臭道士,你没说那东西不能碰的,小爷我花费这么大功夫吞下去,一点用处都没有,哪里又值得你宝贵了?…还有,还有,小爷我没有给你断根,还留了三寸长的一段根啊。”
老道愣了一下,眼里金光一闪,朝着‘烛龙草’生根处看了过去,果然,那里还有三寸许长的一截根露在石头外面,正在那里散发出淡淡的火红色的光芒。老道长嘘了一口气,瞬息间平定了心情,摇头叹道:“惭愧,惭愧,百余年清修,却乱了方寸,惭愧啊…难怪师尊说我的清净功夫还比不过小师弟。”
飞快的把厉风放下了地,老道的手顺势在厉风肿胀了三寸的臀部上划了一道灵苻,厉风只感觉到臀部一阵的清凉,刚才的火辣辣的感觉立刻就消散不见了。老道深深的一个稽首,微笑着道歉到:“小施主,方才道士我施礼了…贫道古灵子,身为一元宗…耶耶耶,你不是我一元宗门人,怎么能进这青云坪?莫非你是故意来偷道爷我的灵药么?”
老道突然回过味来,自己一年前入定的时候,没发现有这小子啊?难道真是外人偷偷溜进了一元宗来偷药的么?当下老道闪身到了三丈开外,右手成剑诀指向了厉风,而左手已经是掐准了法诀,一丝电光在手指上缠绕盘旋,发出了‘噼啪’的细微响声。
厉风一愣,古灵子已经是大声厉呼起来:“敢问小施主是何方道友?天才地宝,自然是有德者居之,道友吃了‘烛龙草’倒也无妨,贫道只要些许入药炼丹即可。如若道友是正大光明拜山而入,这草送予道友又有何妨?但道友偷入一元宗,偷吃‘烛龙草’,这是蟊贼行径,恐怕与道友身份不符吧?”
厉风急忙解释,右手习惯性的抬了一下,结果‘玉犀’就举了起来。古灵子却是眼见得剑光一闪,以为厉风已经动手了,当下法诀一和,一道比起刚才更加粗大了十倍的闪电当头轰下。
‘啪啦’一声,厉风嘴里吐出了一口黑烟,头发、眉毛被烧了个干净,浑身漆黑的倒在了地上。厉风最后挣扎着对着古灵子破口怒骂:“老杂毛,老子是你们…”脑袋一歪,顿时晕倒了过去。
古灵子眨巴了一下眼睛,走近了厉风,仔细的端详起来:“奇怪,奇怪,希罕,希罕,他手上的宝剑怎么如此的象‘玉犀’剑呢?这玉犀剑是师傅赐予师弟萧龙子护身用的,我年轻时也用过,自然是…古怪,真是‘玉犀’?真是‘玉犀’?三清祖师在上,道士我打错人了?”
小猫的大脑袋偷偷的从一座山峰边上探了出来,看到厉风浑身焦糊的倒在了地上,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自己寻思着:“还好老虎我聪明,知道那些有禁制的东西碰不得,看不是,被打成这个样子了…你们人没有皮毛,糊了就糊了吧,要是老虎我被雷劈一下,这一身毛皮岂不是都浪费掉了?…好险,好险…”
你们,永远读不懂牛肉面限价令,致没有在兰州生活过的热心人们
有幸读到了张若渔先生以及一些网友对牛肉面限价令的评论,也看到了一些兰州乡party站出来发表了自己的见解,心生无限感慨。(牛肉面限价:离公义只差5角钱
张若渔
光明观察刊发时间: 2007-7-5 9:47:15 http://guancha.gmw.cn)
大体上反对的人都认为牛肉面做为一种食品,价格应该由市场这根指挥棒来调节,而不是由go-vern-ment行为来强制限价。而兰州人,起码象我这样一个曾经在兰州生活过三年以上的人却无一例外的支持市go-vern-ment的决定,因为,一个没有在兰州生活过的人,是永远也无法读懂这一纸牛肉面限价令的,因为亲爱的热心人们,你们永远无法理解牛肉面在一个兰州人心目中的地位。
讲几个自己的事例:
事例一:在兰州上学的时候,每天早自习一下,班上的男生总是一窝蜂的拥到学校门口的小面馆:老板,下个三细!10分钟的课间时间,从下课铃响跑下教学楼再到面下锅再到吃得又饱又暖回到课堂最多用去7,8分钟。
KFC标榜的是从客人点餐到客人结帐整个过程最多为150秒,直到他们进驻兰州,他们才发现遇到了真正的快餐业的祖师爷。一个正宗的兰州人喳掉一个牛大碗从点餐到抹嘴走人不会超过5分钟。
我个人认为,放眼神州,武汉的热干面的速食速度堪堪于牛肉面持平。而一碗热干面又包含不了浓浓的牛肉汤,细绿的蒜苗,好味的萝卜这么多的营养元素,可以说兰州男孩子多半是吃着方便、快捷的牛肉面茁壮成长的,粗豪的西北汉子,记忆中最省事最方便最好吃在你肚子最饿时能最快填饱你肚子的食品,绝对是一清二白的牛肉面,这种灵魂深处的烙印,就仿佛母亲的乳汁一样是永远抹杀不了的甘美。
事例二:小时候家里父母经常出差,或者忙的顾不上做饭,于是就在忙中塞给我一两张零钱:中午你去吃个牛肉面吧!那种记忆是不可能忘怀的,中午放学后与同样没办法回家吃饭的同学一起去牛肉面馆吃碗面,再疯耍上一个中午。更有的时候,遇到一个小区停电或者停水,那么更是一家家的都由父母带着小孩子倾巢出动杀奔牛肉面馆,路上遇到熟人,点头一笑:“我们家停水了”后面的话根本不用再赘述:一家子一起去吃个牛肉面。牛肉面在兰州人的心目里,是家庭饭桌的第二寄托,除了过大年的时候,牛肉面的地位跟家常饭菜是不相上下的。
事例三:在兰州,人们排队吃牛肉面,总能在熟悉的面馆里遇到熟悉的面孔,也许是同学,相约两分钟搞定然后一起杀奔学校否则会迟到;也许是同事,于是便谦让着付起帐来;又或者是遇到平常高高在上的局长经理,于是便打个招呼:“哎,你也来吃牛肉面吗?”双方的距离瞬间就拉近了很多;还有昨天下午刚杀的天昏地暗的棋友:“臭棋篓子,一会儿咱们老地方见?”简单的说,牛肉面馆是兰州人的一个简单的社交平台,有如成都的茶馆,有如上海的夜店,星罗棋布的牛肉面馆已经成为了兰州人生活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各色人等在这里进行着最基本的社交。
讲个笑话给诸君听:我一高中同学,一天把自行车丢了,情急之下立刻奔往附近的牛肉面馆,仔细一找,发现自己的车果然就在那,锁子还没完全撬开呢。事后问他为何如此神机妙算,他一摆手:你们知道个啥我小学的时候偷废铁每次也是跑去牛肉面馆找人卖!
如果你看到一个小区周围没有牛肉面馆那么几乎可以断定这里是郊区而且是新建不超过半年,而铁路勘察第一设计院举院数千名工程师从兰州搬往西安的时候,没有从兰州带走一台电脑,一件办公设备,他们带走的是铁设院小区里和他们相伴了数十年的牛肉面馆。没有牛肉面馆的地方,就称不得是兰州地界了。
事例四:不知道是不是偶小时生活的那个小区人杰地灵,总之新闻联播的播音员李修萍大姐就是从这里出去的,而水均益大哥上初中的地方就在小区门口。这里要说白岩松曾经说过的水均益的趣事,每次水的女儿去评论部玩,敬一丹,白岩松他们就逗她玩:你爸爸又带你去吃什么好吃的了啊?他女儿一撅嘴:牛肉面!还有一个崔永元编排的段子:敌人抓住了水均益,第一天严刑拷打他,他没有招,第二天用美色诱惑他,他没有招,第三天敌人说只要你招了就给你吃牛肉面,水均益同志就叛变革命了。
牛肉面对离乡的兰州人来说,是斩不断,理还乱的情愫,是灵魂上与家乡的羁绊。无论一个兰州人在外面获得了多大的成就,无论他去国离乡多少年,只要再踏上兰州的土地,他最想念的永远是在清早捧起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 第七章 拜师?再度拜师!
一声惨哼,厉风再次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刚刚睁开眼睛,他就看到古灵子一脸尴尬的站在旁边,一副无辜的看着自己。小猫耷拉着个脑袋趴在旁边的岩石上,嘴里拖出了一丝涎水,看样子已经是睡熟了。而满脸凶狠的赵月儿则是张牙舞爪的对着古灵子痛斥:“你是师叔耶,师叔耶,怎么把刚入门的同门打成这个样子?古师兄,要说你的法力在一元宗我们这一辈人中是除了大师兄二师兄外最强的了,可是你的道行修为,实在是只比我赵月儿强一点,你做事也太冲动了吧?”
厉风眨巴了一下眼睛,心里嘀咕了起来:“辣块妈妈不开花,这小娘们好凶啊。妈的,对自己的师兄都敢骂,我这个全一元宗最小的徒弟,以后碰到她岂不是死得惨么?”
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的古灵子结结巴巴的解释到:“小师妹啊,月儿啊,你可要听师兄解释。这‘烛龙草’,要是炼制得法,可以直接破开金丹,生成道胎元婴,可以省去百多年的苦修啊。你知道我的金丹已经结成了,只要再加九转玄功,用真火恒心锻造,就有可能养成元婴,这‘烛龙草’…”
赵月儿哼了一声:“难怪娘亲给我说,你的进度在门人中速度算是最快的了,但是根基就是最不稳的。一心求精进,但是就没有注意自己本源功夫的磨练,小心日后天劫降临,哪怕有师叔他们帮忙,你也难得渡过。自己不好好的修炼,一心的求草木的帮助,这算什么修道呢?”
赵月儿似乎是难得找到一个训人的机会,此刻借着厉风被打晕的当头,俊俏的脸上满是气愤,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对着古灵子就是一通比划:“你有引地下灵脉培植‘烛龙草’的功夫,还不如增加自己的道行的是。可是师兄你看看,你成天钻在符菉、道法的钻研上,自身的修为这十年来还没有小猫增加得快呢。”
古灵子连忙露出了笑脸,嘿嘿笑着说到:“所以,所以师兄我才配置各种灵草,增加自己的道行修为啊。这个嘛,师兄也是…”
厉风看到古灵子如许一个一本正经的老道被赵月儿这个小丫头训得无法辩解,不由得‘咯’的一声笑了起来。
古灵子已经被古灵精怪的赵月儿弄得说话都结巴了,如今眼看得厉风清醒了过来,急忙大笑:“哈,哈,哈,师妹,你看,这小子醒了,醒了,哈哈哈哈。你说我打死了他,现在可是没有事情了…师兄,师兄我有事先走,那‘烛龙草’剩下的部分,如果利用得当,还可以炼制两颗丹药,师兄到时候送师妹一颗啊。”
话音刚落,古灵子已经是对着厉风笑笑,化长风卷起了一地的竹叶飞了出去。厉风耳边听到他的声音在急促的说到:“小师侄,这次是误会,误会…你千万不要在你小师姑面前多说什么,师叔这里会有你的好处的。”
厉风眨巴了一下眼睛,嘿嘿的笑出了声来。那里赵月儿正在对着古灵子所化的清风大声喝骂:“我要你的丹药干甚?难道我自己不会修道么?”厉风恰好此时笑了起来,那诡异的阴笑声吓得赵月儿浑身一个机灵,差点就跳了起来。
赵月儿猛的回头,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厉风,伸手过来狠狠的拍了一下厉风光秃秃的脑袋,突然裂开嘴笑道:“有趣,有趣,萧龙子师兄居然带了个小和尚回山,我们这里是神仙府邸,可不是和尚寺庙啊。”
厉风连忙伸手摸了一下,愕然发现自己何止是头发,就连眉毛都被电劈了个干净,不由得歪着嘴巴,在心里狠狠的诅咒起来:“古灵子你个老王八,小爷我虽然不是玉树临风吧,起码在整个苏州府的混混里面也是数一数二的容貌,现在你把小爷我变成了和尚,我,我…你等着,你不是许诺我的好处了么?我不会放过你的。”
厉风的眼珠子里面闪过了贪婪的光芒,无数的丹药、金银珠宝从他的眼前飘了过去,以至于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赵月儿的问话。 唐诗云:“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竟望乡。”对于兰州人来说“不知何处飘面香,一夜游子竟望乡”。离开兰州的少年,总有这样的相思,在外地遇到牛肉面馆,总会想起那种美味,那种家乡的好,总会忍不住的迈进去,叫一碗牛大碗,看看师傅的手艺是否正宗,然后带着无限的惆怅埋怨着离去:回字有四种写法,牛肉面却有十八种拉法,连韭叶都不会拉的师傅,怎么也敢卖牛肉面?
兰州,是个偏僻的城市,是个在一些上海网友眼里,处在戈壁滩中永远也发展不起来的城市。君不见,这里却有一种道不尽的文化风情,丝绸之路的起点,欧亚大陆桥的纽带,世界历史三大帝国四大宗教的文化交汇地。翩翩小城,却藏有完好的四库全书,坐拥发行量最大的杂志期刊,文化上的兰州,永远让人读不透彻,学者们猜不透为什么罗马的军团,阿拉伯的商人到了这里都被汉化成了地道的炎黄子孙,女孩子们惊讶兰州男人高鼻深目皮肤白皙的俊俏,这里就象是一个深邃的文化旋臂,看似粗犷,实则细腻的无法想象。正如此,外地的热心人永远无法理解牛肉面对于兰州人的精神世界到底有如何深刻的影响。
在兰州,牛肉面除了是永恒的情愫与羁绊外,它已经升华成了标志,是民生的指向标,兰州市的低保在市长嘴里可以按牛肉面的价格折算,兰州市的房地产价格会随着牛肉面的价格波动,每当牛肉面价格上涨时,老百姓心里第一个反应就是:物价要上涨了!
的确,6毛,8毛,1块2,1块5,2块,牛肉面价格的每次上涨如果划出一条曲线的话,中国的经济学者恐怕都要大惊失色了,不夸张的说,兰州牛肉面的价格曲线比证券市场更准确的反应出了中国经济的每一番风雨,每一道彩虹,令人难以置信吗?令人嗤之以鼻吗?绝不!因为在兰州,牛肉面已经是公认的城市生活水准量化标准,它的每一个细节变化,都需要巨大的经济能量来推动,就拿这次的上涨来说,其背后就寄托了,国内肉蛋价格快速上涨,金融市场长期牛市,国家上调退休金,人民币连续走高等诸多经济元素。
牛肉面,在兰州就是民生的缩影,的确,它是由市场规律在推动变化的。但是在一界go-vern-ment眼里,稳定民生重于一切,市民们高喊牛肉面吃不起了,其实就是在告诉go-vern-ment,物价的上涨已经超过了市民从经济利好中获取的收益。
牛肉面限价令,对于这座黄河之畔的古城来讲,其意义不仅仅是简单的对一种食品的限价,也许它包含着更多go-vern-ment宏观调控的内容,甚至包括抑制房产价格,减缓固定资产投资泡沫的诸多隐性杠杆作用。
一个上海网友看不起兰州人的牛肉面,在天涯上说:吃不起就别吃,上海人工作间隙吃十元二十元的工作餐也很正常,从2元5涨到3元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么我在这里反问这位朋友:济南路房价从2500元/平涨到35000元/平是不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住不起不要住好了,让它去涨吧?
牛肉面,兰州人融于精神的民生指标,就好象这座城市的标准指数一样,每一点小的波动,对整个城市的影响,超过了一种简单食品对城市的影响。美国经济大萧条时期,罗斯福go-vern-ment也颁布了许多如限价令,禁酒令等等看似违反市场规律的针对部分商品的法规性条文。事关民生,事关一座城市的感情,看似违反市场规律的限价令,实则是给兰州市民对美好经济前景最有效的定心丸。
6月的某日,在紧张的工作间隙有幸回到了这座无法忘怀的第二故乡,傍晚,黄河畔,清凉的河风,可口价廉的黄河生啤,3毛/串的烤羊肉,2元5一份的凉拌拉面,3毛5一斤的美国金瓜。背后是灯火璀璨变化的让我快认不出来的城市,斜靠在那里,与周围人一起享受着这个城市,不远处的小广场上聚集了三十多条大型犬,拉不拉多,苏牧,大丹,拳狮在他们的主人带领下尽情嬉戏着,不在天上,胜似仙霞路天上人间。
晚安,兰州
明天早上起来是去马子禄还是就在楼上的面馆吃个牛肉面呢? 赵月儿坐在他面前的一块石头上,托着下巴问到:“小师侄,你现在刚刚上山,正是筑基养气的时候,怎么还一天到晚在山上乱跑呢?这青云坪上的各种灵药,虽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但是你这样胡乱吃下去,也是在是浪费得太多了…一百株百年紫芝的效力,还不如一颗‘培源丹’的药力充足,你…喂喂喂,师姑给你说话,你怎么在发呆?”
赵月儿嘴角弯了起来,露出了一个美丽、动人、可以让厉风流口水的笑容,随后,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厉风的头顶上。厉风发出了杀猪一般的惨叫,整个的跳了起来,然后突然看到了赵月儿那迷人的笑脸,一时间一呆,整个身子都软了,恰好一脚又踏空踩在了小猫的脑袋上,顿时一屁股又坐在了地上。
小猫一个机灵跳了起来,大嘴一张就要发威,俗话说老虎屁股摸不得,如今居然还有人敢打老虎的脑袋,不好好的威风一下,教训一下那个胆大妄为的小子,他小猫还算什么修炼有成的得道虎精?偏偏赵月儿看到小猫张开了大嘴,干脆的就是一脚踢在了小猫的嘴巴上。小猫大眼一望,看得是赵月儿,浑身皮毛一个哆嗦,老老实实的又趴了下来。
厉风嘿嘿的笑了几声:“是小师姑啊,嘎嘎,嘿嘿,呵呵,师姑有什么话说?”表面上他做出了一副必恭必敬的模样,可是肚子里则是在不断的狂啸:“天啊,天啊,要死了,要死了,这么漂亮的小娘儿,我要死了,我要死了…苏州府那四大院子里面所有的姑娘加起来,都不如她的一个手指头好看啊。”
厉风想到了赵月儿的手指头,顿时本能的朝着她的手看了过去。纤纤玉指,嫩白如玉,尤其有一层滑润的宝光在皮肤下面流动,厉风根本就无法形容这手指的美丽,一时间,他干脆就想到了苏州府醉仙楼,他吃过的最好吃的‘醉风爪’的模样。
‘呸,呸’,厉风急忙呸了几声,狠狠的抱怨了一下自己:“妈的,我在想什么呢?这小师姑的手指头,可比那‘醉风爪’好看得多了。罪过,罪过,这美女的手,实在是漂亮啊…这美女的脸,也实在是漂亮啊,这美女的身材,也真的比苏州府的那些自以为了不起的娘们,要好得多啊。”
赵月儿也呆呆的看着厉风,皱着眉头寻思着这小师侄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对着自己发呆起来了呢?难道刚才古灵子的那一道乙木神雷打得这小子成了白痴?那自己要不要去丹房弄几颗‘增灵丹’来给他吃下?不过,弄个白痴傻乎乎的,好像也很好玩啊,保证比小猫要好玩多了。
赵月儿轻声咳嗽了一声,问到:“小师侄,你在看什么?”
厉风连忙点头哈腰的爬了起来,恭恭敬敬的站在了赵月儿身前五尺的地方说到:“师姑,我是说,您长得可真漂亮啊。我厉风不是吹牛,苏州府那些千金小姐啊、红牌姑娘啊,我几乎都看过了,她们加起来都没有师姑你的一根手指头漂亮咧。”话音刚落,厉风就心里‘咯噔’一声,大叫起来:“完蛋,完蛋,我怎么就实话实说了?这小丫头可是掌门的女儿,要是她听我的话不开心,动动手指头,我可就…”
谁知道赵月儿却是大感兴趣,她不过十六七岁的年龄,哪怕是修道吧,也是道行未深,自然遏制不住少女心中的那种爱美的天性。她时常还对着水流看自己容貌,无端端的叹息一声。苦于一元宗除了十七个傻乎乎的一心修道的人,就只有小猫这不会说话的畜生了,谁又会明白她的心理,和她好好的闲聊一段呢?
如今听得厉风赞美自己的容貌,一时间也没有注意到那红牌姑娘是什么东西,赵月儿已经是笑颜如花的轻声笑起来:“呵呵呵呵,我们修道之人,可不讲容貌的好坏啊。”
厉风眼看得赵月儿心里开心,自己也无端端的心头大乐。他心里琢磨着:“感情这神仙也喜欢听马屁啊?那这手功夫以后可要好好的运用了…对阿,神仙也是凡人做,看看以前虎老大他们,我被他们追得无路可逃的时候,几句马屁下去,打我的力道都会小很多,看来,马屁是人人通吃,这一定要记住了。”
于是,厉风连忙凑上前了一步,一本正经的说到:“唉,修道,修道,我现在还不是修道的人呢,这容貌的好坏是一定要讲究的…象师姑这样漂亮的姑娘,要是放在了苏州府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眼珠子都会掉下来。就好像上次吧,一个波斯的胡商带了十几个美女从扬州过来,其中一个小妞,居然有富商用十斗明珠去换,可是我看那个波斯小妞,长得那里有师姑十分之一的好看?…错了,何止十分之一呀,百分之一,千分之一都没有啊。”
赵月儿从来就没离开过青云坪,哪里知道世界上有一种人就靠吹嘘拍马过日子呢?当下被厉风哄得心花怒放。虽然不知道那胡商得姑娘,人家为什么要用明珠去换,但是起码知道厉风实在竭尽全力的夸奖自己的美貌,早就被迷魂汤灌得晕晕糊糊,十几年的道行修为,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只有旁边的小猫年深成精,比起赵月儿来还多懂了一些世事,眼看得厉风在那里口水四溅的溜须拍马,挖空心思的夸奖赵月儿的美丽,小猫只有把四个爪子同时摊开在了地上,摆出一副死老虎的模样,斜着眼睛很不屑的看着厉风,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耻之尤…唉,还是老虎好…我们才不讲究身上毛皮是否漂亮,我们只讲究实力呢…不过,我小猫身上的毛皮,也铁定是天下老虎中最水亮的一张了。哼哼…”
赵月儿难得的开心大笑了一阵,看着眼前这十二岁不到的小孩子,心里是越来越喜欢。她点头说道:“好了,风子,不要多说了,我哪里有你说的这么漂亮呢?那四大美女,我都还没有见过呢。不过,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会去苏州府看看的…我问你,你现在怎么不好好的修炼呢?你身上劲气充足,百脉俱通,可是就好像山谷中的风一样,全是本能的运转,你根本就没有试着去收敛运转它们呀。”
厉风正说得兴起呢,往日在苏州府,哪里有他耍嘴皮子的功夫?最多就是在阿竹面前摆录一下自己是多么的见多识广。如今难得有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听自己胡说八道,而且还是一个漂亮的小丫头,心里正爽快得紧,哪里舍得停下来?不过,他虽然得意,毕竟还没有忘形,这赵月儿是自己的师姑,这是绝对不能弄错的事情,师姑问话,能不回答么?
厉风叹息了一声,摇头晃脑的说到:“师姑,我厉风也是一个力求上进的人,如今到了这神仙的地方,能不好好的修炼么?不过,我的师傅没有给我修炼的方法,我厉风实在是不会修炼啊…还有,师姑,你不觉得,叫我风子,就好像是在叫‘疯子’么?能不能换个称呼?”
赵月儿的嘴角又勾了起来,肩头微微耸动的连连点头:“好,好,好,我不叫你‘疯子’了…哈哈,疯子…嗯,叫你小风算了。小风,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修炼的方法呢?萧龙子师兄虽然闭关了,可是他一定会把本门修道的总纲给你的,还有,难道师兄他没有带你去‘守一阁’么?我们一元宗所有的道书都在里面,只要静心参悟,哪怕没有人指点,也会有所成就的呀。”
厉风的脸唰的一下变成了通红,吭吭呜呜了半天,他才一脸无辜的瞪着两只小眼睛望向了赵月儿:“师姑,我自幼父母双亡,家境贫寒都无法形容我的凄惨落魄啊,我根本就没有家境可言。这人世间,作甚么不用钱呢?启蒙识字,也是要交钱的呀…我根本就不识字,怎么能看得懂那高深莫测的入门纲要?” 一声惨哼,厉风再次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刚刚睁开眼睛,他就看到古灵子一脸尴尬的站在旁边,一副无辜的看着自己。小猫耷拉着个脑袋趴在旁边的岩石上,嘴里拖出了一丝涎水,看样子已经是睡熟了。而满脸凶狠的赵月儿则是张牙舞爪的对着古灵子痛斥:“你是师叔耶,师叔耶,怎么把刚入门的同门打成这个样子?古师兄,要说你的法力在一元宗我们这一辈人中是除了大师兄二师兄外最强的了,可是你的道行修为,实在是只比我赵月儿强一点,你做事也太冲动了吧?”
厉风眨巴了一下眼睛,心里嘀咕了起来:“辣块妈妈不开花,这小娘们好凶啊。妈的,对自己的师兄都敢骂,我这个全一元宗最小的徒弟,以后碰到她岂不是死得惨么?”
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的古灵子结结巴巴的解释到:“小师妹啊,月儿啊,你可要听师兄解释。这‘烛龙草’,要是炼制得法,可以直接破开金丹,生成道胎元婴,可以省去百多年的苦修啊。你知道我的金丹已经结成了,只要再加九转玄功,用真火恒心锻造,就有可能养成元婴,这‘烛龙草’…”
赵月儿哼了一声:“难怪娘亲给我说,你的进度在门人中速度算是最快的了,但是根基就是最不稳的。一心求精进,但是就没有注意自己本源功夫的磨练,小心日后天劫降临,哪怕有师叔他们帮忙,你也难得渡过。自己不好好的修炼,一心的求草木的帮助,这算什么修道呢?”
赵月儿似乎是难得找到一个训人的机会,此刻借着厉风被打晕的当头,俊俏的脸上满是气愤,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对着古灵子就是一通比划:“你有引地下灵脉培植‘烛龙草’的功夫,还不如增加自己的道行的是。可是师兄你看看,你成天钻在符菉、道法的钻研上,自身的修为这十年来还没有小猫增加得快呢。”
古灵子连忙露出了笑脸,嘿嘿笑着说到:“所以,所以师兄我才配置各种灵草,增加自己的道行修为啊。这个嘛,师兄也是…”
厉风看到古灵子如许一个一本正经的老道被赵月儿这个小丫头训得无法辩解,不由得‘咯’的一声笑了起来。
古灵子已经被古灵精怪的赵月儿弄得说话都结巴了,如今眼看得厉风清醒了过来,急忙大笑:“哈,哈,哈,师妹,你看,这小子醒了,醒了,哈哈哈哈。你说我打死了他,现在可是没有事情了…师兄,师兄我有事先走,那‘烛龙草’剩下的部分,如果利用得当,还可以炼制两颗丹药,师兄到时候送师妹一颗啊。”
话音刚落,古灵子已经是对着厉风笑笑,化长风卷起了一地的竹叶飞了出去。厉风耳边听到他的声音在急促的说到:“小师侄,这次是误会,误会…你千万不要在你小师姑面前多说什么,师叔这里会有你的好处的。”
厉风眨巴了一下眼睛,嘿嘿的笑出了声来。那里赵月儿正在对着古灵子所化的清风大声喝骂:“我要你的丹药干甚?难道我自己不会修道么?”厉风恰好此时笑了起来,那诡异的阴笑声吓得赵月儿浑身一个机灵,差点就跳了起来。
赵月儿猛的回头,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厉风,伸手过来狠狠的拍了一下厉风光秃秃的脑袋,突然裂开嘴笑道:“有趣,有趣,萧龙子师兄居然带了个小和尚回山,我们这里是神仙府邸,可不是和尚寺庙啊。”
厉风连忙伸手摸了一下,愕然发现自己何止是头发,就连眉毛都被电劈了个干净,不由得歪着嘴巴,在心里狠狠的诅咒起来:“古灵子你个老王八,小爷我虽然不是玉树临风吧,起码在整个苏州府的混混里面也是数一数二的容貌,现在你把小爷我变成了和尚,我,我…你等着,你不是许诺我的好处了么?我不会放过你的。”
厉风的眼珠子里面闪过了贪婪的光芒,无数的丹药、金银珠宝从他的眼前飘了过去,以至于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赵月儿的问话。
赵月儿坐在他面前的一块石头上,托着下巴问到:“小师侄,你现在刚刚上山,正是筑基养气的时候,怎么还一天到晚在山上乱跑呢?这青云坪上的各种灵药,虽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但是你这样胡乱吃下去,也是在是浪费得太多了…一百株百年紫芝的效力,还不如一颗‘培源丹’的药力充足,你…喂喂喂,师姑给你说话,你怎么在发呆?”
赵月儿嘴角弯了起来,露出了一个美丽、动人、可以让厉风流口水的笑容,随后,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厉风的头顶上。厉风发出了杀猪一般的惨叫,整个的跳了起来,然后突然看到了赵月儿那迷人的笑脸,一时间一呆,整个身子都软了,恰好一脚又踏空踩在了小猫的脑袋上,顿时一屁股又坐在了地上。
小猫一个机灵跳了起来,大嘴一张就要发威,俗话说老虎屁股摸不得,如今居然还有人敢打老虎的脑袋,不好好的威风一下,教训一下那个胆大妄为的小子,他小猫还算什么修炼有成的得道虎精?偏偏赵月儿看到小猫张开了大嘴,干脆的就是一脚踢在了小猫的嘴巴上。小猫大眼一望,看得是赵月儿,浑身皮毛一个哆嗦,老老实实的又趴了下来。
厉风嘿嘿的笑了几声:“是小师姑啊,嘎嘎,嘿嘿,呵呵,师姑有什么话说?”表面上他做出了一副必恭必敬的模样,可是肚子里则是在不断的狂啸:“天啊,天啊,要死了,要死了,这么漂亮的小娘儿,我要死了,我要死了…苏州府那四大院子里面所有的姑娘加起来,都不如她的一个手指头好看啊。”
厉风想到了赵月儿的手指头,顿时本能的朝着她的手看了过去。纤纤玉指,嫩白如玉,尤其有一层滑润的宝光在皮肤下面流动,厉风根本就无法形容这手指的美丽,一时间,他干脆就想到了苏州府醉仙楼,他吃过的最好吃的‘醉风爪’的模样。
‘呸,呸’,厉风急忙呸了几声,狠狠的抱怨了一下自己:“妈的,我在想什么呢?这小师姑的手指头,可比那‘醉风爪’好看得多了。罪过,罪过,这美女的手,实在是漂亮啊…这美女的脸,也实在是漂亮啊,这美女的身材,也真的比苏州府的那些自以为了不起的娘们,要好得多啊。”
赵月儿也呆呆的看着厉风,皱着眉头寻思着这小师侄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对着自己发呆起来了呢?难道刚才古灵子的那一道乙木神雷打得这小子成了白痴?那自己要不要去丹房弄几颗‘增灵丹’来给他吃下?不过,弄个白痴傻乎乎的,好像也很好玩啊,保证比小猫要好玩多了。
赵月儿轻声咳嗽了一声,问到:“小师侄,你在看什么?”
厉风连忙点头哈腰的爬了起来,恭恭敬敬的站在了赵月儿身前五尺的地方说到:“师姑,我是说,您长得可真漂亮啊。我厉风不是吹牛,苏州府那些千金小姐啊、红牌姑娘啊,我几乎都看过了,她们加起来都没有师姑你的一根手指头漂亮咧。”话音刚落,厉风就心里‘咯噔’一声,大叫起来:“完蛋,完蛋,我怎么就实话实说了?这小丫头可是掌门的女儿,要是她听我的话不开心,动动手指头,我可就…”
谁知道赵月儿却是大感兴趣,她不过十六七岁的年龄,哪怕是修道吧,也是道行未深,自然遏制不住少女心中的那种爱美的天性。她时常还对着水流看自己容貌,无端端的叹息一声。苦于一元宗除了十七个傻乎乎的一心修道的人,就只有小猫这不会说话的畜生了,谁又会明白她的心理,和她好好的闲聊一段呢?
如今听得厉风赞美自己的容貌,一时间也没有注意到那红牌姑娘是什么东西,赵月儿已经是笑颜如花的轻声笑起来:“呵呵呵呵,我们修道之人,可不讲容貌的好坏啊。”
厉风眼看得赵月儿心里开心,自己也无端端的心头大乐。他心里琢磨着:“感情这神仙也喜欢听马屁啊?那这手功夫以后可要好好的运用了…对阿,神仙也是凡人做,看看以前虎老大他们,我被他们追得无路可逃的时候,几句马屁下去,打我的力道都会小很多,看来,马屁是人人通吃,这一定要记住了。”
于是,厉风连忙凑上前了一步,一本正经的说到:“唉,修道,修道,我现在还不是修道的人呢,这容貌的好坏是一定要讲究的…象师姑这样漂亮的姑娘,要是放在了苏州府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眼珠子都会掉下来。就好像上次吧,一个波斯的胡商带了十几个美女从扬州过来,其中一个小妞,居然有富商用十斗明珠去换,可是我看那个波斯小妞,长得那里有师姑十分之一的好看?…错了,何止十分之一呀,百分之一,千分之一都没有啊。”
赵月儿从来就没离开过青云坪,哪里知道世界上有一种人就靠吹嘘拍马过日子呢?当下被厉风哄得心花怒放。虽然不知道那胡商得姑娘,人家为什么要用明珠去换,但是起码知道厉风实在竭尽全力的夸奖自己的美貌,早就被迷魂汤灌得晕晕糊糊,十几年的道行修为,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只有旁边的小猫年深成精,比起赵月儿来还多懂了一些世事,眼看得厉风在那里口水四溅的溜须拍马,挖空心思的夸奖赵月儿的美丽,小猫只有把四个爪子同时摊开在了地上,摆出一副死老虎的模样,斜着眼睛很不屑的看着厉风,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耻之尤…唉,还是老虎好…我们才不讲究身上毛皮是否漂亮,我们只讲究实力呢…不过,我小猫身上的毛皮,也铁定是天下老虎中最水亮的一张了。哼哼…”
赵月儿难得的开心大笑了一阵,看着眼前这十二岁不到的小孩子,心里是越来越喜欢。她点头说道:“好了,风子,不要多说了,我哪里有你说的这么漂亮呢?那四大美女,我都还没有见过呢。不过,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会去苏州府看看的…我问你,你现在怎么不好好的修炼呢?你身上劲气充足,百脉俱通,可是就好像山谷中的风一样,全是本能的运转,你根本就没有试着去收敛运转它们呀。”
厉风正说得兴起呢,往日在苏州府,哪里有他耍嘴皮子的功夫?最多就是在阿竹面前摆录一下自己是多么的见多识广。如今难得有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听自己胡说八道,而且还是一个漂亮的小丫头,心里正爽快得紧,哪里舍得停下来?不过,他虽然得意,毕竟还没有忘形,这赵月儿是自己的师姑,这是绝对不能弄错的事情,师姑问话,能不回答么?
厉风叹息了一声,摇头晃脑的说到:“师姑,我厉风也是一个力求上进的人,如今到了这神仙的地方,能不好好的修炼么?不过,我的师傅没有给我修炼的方法,我厉风实在是不会修炼啊…还有,师姑,你不觉得,叫我风子,就好像是在叫‘疯子’么?能不能换个称呼?”
赵月儿的嘴角又勾了起来,肩头微微耸动的连连点头:“好,好,好,我不叫你‘疯子’了…哈哈,疯子…嗯,叫你小风算了。小风,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修炼的方法呢?萧龙子师兄虽然闭关了,可是他一定会把本门修道的总纲给你的,还有,难道师兄他没有带你去‘守一阁’么?我们一元宗所有的道书都在里面,只要静心参悟,哪怕没有人指点,也会有所成就的呀。”
厉风的脸唰的一下变成了通红,吭吭呜呜了半天,他才一脸无辜的瞪着两只小眼睛望向了赵月儿:“师姑,我自幼父母双亡,家境贫寒都无法形容我的凄惨落魄啊,我根本就没有家境可言。这人世间,作甚么不用钱呢?启蒙识字,也是要交钱的呀…我根本就不识字,怎么能看得懂那高深莫测的入门纲要?”
嘴上说得是可怜巴巴的,厉风心里则是在嘀咕:“不过,要说没钱也是假的,做了六年贼,我私房钱也有大好几十两金银,不过,我没事把钱送给那些老冬烘干什么?这年头,读书没用的…学会识字干什么?还不如一支肥嫩嫩的烤鸭实在。”
当然了,这样的心里话是一定不能向赵月儿说出来的,厉风是死死的守住了脸上快要抽筋的肌肉,露出了一副如丧考妣、愁云惨雾的面孔。抬起手,唔,身上居然套了一件宽大的青色道袍,想来是古灵子身上扒下来的,那就不要紧了,举起来,狠狠的擦一把眼泪,顺便涂一把鼻涕在上面。反正不是自己的衣服,不心疼。
赵月儿心里则是不同,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正是爱心泛滥、看见贼偷自己的包,会主动给银子的关头。看得厉风嘴里说得凄惨,脸上又是满脸凄容,还鼻涕眼泪的一脸,心里早就软了。再看看厉风那瘦小干枯的身材,刚刚比自己腰高一点的个头,赵月儿本能的想起了以前在山里拣到的一只饿得七晕八素的瘦猴子。
“唉,也不知道这可怜的小家伙是多少年没有吃饱,才变成了这个样子啊。”
厉风贼溜溜的眼珠子转悠了几圈,脊梁骨稍微的一耷拉,摆出了一副极其可怜的样子,却不知他这弯腰垂头的模样,纯粹就一山里老猴头。赵月儿看着厉风这一副猴样,更是想起了自己那时候在青云坪后山拣到的老猴,那还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饿得是在是只有一根手指头还耷拉在阳间的老猴,虽然是经过赵月儿喂了无数灵丹下去,最后还是魂归地府,这让那时候的赵月儿伤心了小半年呢。
眼看得眼前又是一典型的猴子,赵月儿被勾搭起了那时候的伤心和怜悯,不由得用手去抚摸厉风的脸蛋说:“好了,不要哭了,怎么越说越伤心了?哼,萧龙子那家伙,就知道自己苦修苦修,结果收了徒弟都一点不管的…不过,说实话,我们一元宗几千年来,所有入门的弟子之中,不会识字的,也就你一个耶。”
厉风只感觉两只软绵绵的带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清香的手掌摸上了自己的脸蛋,这种极度美妙的触觉,让这个脑袋里面的货色比起一般成年人还要复杂三分的家伙有了无限的遐思。眼里看着赵月儿秀丽异常的面容,脸上是那种极度美好的触觉,鼻子里面还有那种奇妙的清香,厉风只觉得鼻子一酸,似乎就有液体要喷洒了出来。
飞快的卷起古灵子的道袍,狠狠的捂在了自己的鼻子上,厉风号啕大哭起来:“呜呜呜呜呜,师姑啊,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我那师傅实在是不负责啊,还有那邪月子的,丢了我一本根本看不懂的书就跑了,根本就不问我是否读得动啊…师姑,要是我是你的徒弟就好了啊。”
自幼受到的锻炼,让厉风有了一种极其神奇的本领,那就是随时随地可以流下眼泪。此刻,他脸上是泪水纵横,鼻涕长流,而心里则是在大声的哭天喊地:“妈的,妈的,丢脸了,怎么流鼻血了?牛老大他们第一次去偷窥楼子里面的姑娘接客,一个个带着两溜鼻血回来,我现在怎么也流鼻血么?”
赵月儿收回了手,两个腮帮子鼓了起来,气呼呼的说到:“是萧龙子和邪月子是么?我明白了,肯定是邪月子那家伙,他要琢磨金丹,所以拉着萧龙子护法呢,而萧龙子那家伙金丹就要结成了,正好向邪月子请教经验,哼哼,所以把你扔在一边不管了…放心好了,这个青云坪上除了我娘亲,就是你师姑我最大,到时候我帮你收拾他们两个。”
赵月儿眼睛里面露出了那种让小猫浑身发抖的寒光:“哼哼,邪月子最宝贵他那一林子的‘寒月兰花’,到时候我全部把它们给扒了,我看他再去哪里配‘九天兰实’。萧龙子么,他在华山之阴的绝顶上种了三株‘小蟠桃’,明天我们就去放一批猴子进去,看他还怎么吃桃子。”
想着想着,赵月儿脸上露出了一股恶作剧的笑容。厉风忙着用道袍擦鼻血呢,不过眼角余光还是很敏锐的捕捉到了她的表情,厉风心里大乐:“嘿嘿,感情这小丫头发彪的时候,跟咱们兄弟一样啊…当初不就是因为偷了黄老太婆的鸡,她敲着铁盆满大街骂,结果我们扔了三只黄鼠狼去她家院子么?嘿嘿,感情好,感情好…”
赵月儿眯着眼睛构思了半天,这才凝重的点头说到:“好了,小师侄,你放心,我会给你出气的。不过,你说要拜我为师,恐怕就有点难了哦…我还没有正式被列入门墙的,因为我父亲是掌门,我是否列入门墙,意义不大呢。嗯,这可怎么办?”
厉风已经扑倒在了地上:“这更好办了,师姑你就干脆自己开门立户吧,一元宗是不是?您就建立一个‘二元宗’、‘三元宗’的,三总比一大吧?…您就是开门祖师,我就是您的开山大弟子,这不就了结了么?”
“无耻啊,无耻啊。”旁边的小猫摇头摆尾的发出了呻吟声。
赵月儿则是乐得咯咯直笑,她连忙摇头说到:“一元宗的一可不是这么解释的,哈,不过给你解释,你现在也听不懂,要是我建立一个二元宗、三元宗的,传出去了会笑掉人家牙齿的…不过,自己开门立户啊,倒是有点意思哦?唔,一元,二相,我的宗派就叫做二相宗哦,哈哈哈哈,不过,不许给我父亲知道,否则!我就赶你出门。”
说着说着,赵月儿已经是乐得说不出话来了,捂着嘴巴急骤的喘息着。
厉风大乐,几个响头磕了下去,嘿嘿笑着说到:“师傅在上,弟子厉风参上了…是,是,这种事情,自然不能告诉掌门师伯的。”他能不高兴么?看得出来,赵月儿是一元宗的小太上皇,谁敢招惹她?自己找上她做靠山,那还有谁敢招惹自己呢?尤其赵月儿这么漂亮,嘿嘿,说不定以后…厉风转悠着眼珠子,满脑袋的妖精打架。
赵月儿从石头上站了起来,点头说到:“唔,这样就对了,以后你做我徒弟,我不会亏待你哦…现在我就去拿一粒‘九转玄丹’给你,帮你筑基,然后么,你以后每天上午炼气铸体,下午就跟着我温养道书,明白了么?”
厉风眨巴了一下眼睛,小心翼翼的问到:“师傅,难道您就没有功课了么?”
赵月儿笑了笑:“我的功课很简单,每天早上炼气,下午温习道书,夜里引气或者是观天象,这青云坪上,要说起道行修为,你是和我程度最接近的,所以我们可以在一起做日常的功课的…这几天是在炼化一枚父亲给的玉佩,所以才没有出门。其实,我平日里也喜欢到处游玩的,这次加上了你,倒是不愁没有伴了。”
想了想,赵月儿从袖子里面掏出了一片玉符,玉符不过两寸长,二指宽,三分厚薄,但是上面满是一丝丝青色的花纹,构成了繁复的法阵符菉,一道道柔和的青光从上面升腾了起来,随后又融会了玉符之中,倒好像那些青光不是光,反而是流水一样。
赵月儿笑着把玉符送给了厉风,说到:“这是父亲给我的‘遁天’,一符在手,只要是法力足够,无论多么厉害的法阵陷阱都困不住你。如果你法力不够的时候,也可以发动玉符上的‘隐形’诀,全然隐去自己的身形。除非是到了窥虚阶段的真人,否则整个修道界,没人可以发现‘遁天’保护下的人…你拜我为师,我自然要给你点好东西咯。”说着说着,赵月儿自己也觉得滑稽,不由得笑了起来。
厉风几乎是抢一样的接过了玉符,然后满脸担心的问到:“可是这样一来,师傅自己岂不是没有了么?”
赵月儿笑着:“这是父亲在我小时候,见我喜欢在山里乱转,怕我遇到山魈水怪,这才给我护身用的。现在不是师傅我吹牛,一般的妖魔鬼怪,也逃不脱我的‘流澜剑’,我也无法全部的发动‘遁天’,所以这符留在我手中,已经是没有用处了,倒是正好给徒弟你用啊。呵呵!”
厉风翻来覆去的看着手中晶莹的玉符,咋舌到:“天,这东西一隐形,就真的谁都看不到?”
赵月儿自傲的点点头:“我们一元宗可是修道界的正统传承,道法玄微,这有什么难的?只要徒弟你日后进阶,接触到了本门的高深道书,自然会理解这是为什么的…现在‘遁天’先放徒弟你这里,等你的法力修为能够发动‘隐形’诀了,我再把所有的手诀和咒语都教给你。”她倒是叫‘徒弟’叫得越来越顺溜了。
厉风喜不自胜,连忙称谢。他的心里浮起了一个极其恶毒无聊的主意:“妈的,要是我在苏州府就有了这宝贝,去偷看楼子里面的姑娘洗澡,还用冒这么大的风险么?”
一阵冷风凉飕飕的吹过,似乎老天爷都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打了一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