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2-24 03:57
“再说说那个心直口快的王盛佳。她曾经亲口承认自己很讨厌李今,也许这种讨厌在她跟吴立帆谈恋爱之前就已经非常强烈了。你知道吗,王盛佳跟很多女孩一样,有嘴馋的坏毛病,她经常偷吃李今买回来的零食,这是她自己承认的。”
林仲杰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一定又是简东平从王盛佳嘴里掏到的,他实在难以想像,这种小事也可能会引发残酷的谋杀。
“你认为她会因为偷吃了对方的零食被李今责骂而决定杀了她?”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一言不合足以引发残酷的谋杀。李今如果当着别人的面,骂得很难听,当然可能就会引火上身。”简其明抬了抬眉毛。
林仲杰歪着头看了老友一眼。
“好吧,我洗耳恭听。”他说。
“那天她是五点多才在商场中碰到老板的太太,所以在这之前,她有的是时间回公寓杀人。我认为她是四、五点钟回到公寓的,也许前一天,她就被李今骂过,所以她回到家后越想越气,她准备到李今的房间去找她理论,却发现她不在,但她肯定李今没有外出,因为李今的包还在她自己的房间,这时候她想起来,李今可能在陈剑河的房间。于是,她准备去陈剑河的房间看个究竟,恰巧,陈剑河很粗心地没有关上门,她很顺利地进入了那个房间。她发现李今倒在陈剑河的床上,头部出血,陈剑河可能真的是药倒了李今。王盛佳发现这是个好机会,她杀完人后完全可以把罪责推在陈剑河身上。于是,一切就这样发生了。事后,她约陈剑河见面,答应告诉他是谁杀了李今,她很可能同样说自己进入房间时,李今已经死了。陈剑河以为真的是自己要了李今的命,于是他决定一死谢罪。”
简其明一说完,林仲杰就提出了异议:“陈剑河没有手机,当时他又住在他姐姐安排的秘密地点,王盛佳根本无法联络他,如果要联络,只能是陈剑河联络她,但如果是他跟王联络的话,那就表示他知道她曾经回来过,并认为她知情,但这就又推翻了你说的她回来时他已经离开的说法。”
“也许她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陈剑河离开。”
“如果是这样,那么看见陈剑河离开的人应该也会看见王盛佳,但是他很明白地说,他只看见陈剑河。而事实上,没有人看见王盛佳在那个时间在公寓里出现。”林仲杰说。
“也许她看见陈剑河的时候,还没有穿过马路,也就是远远地看见。”简其明眯起眼睛说。
“如果距离较远的话,首先陈剑河不一定会注意到对王盛佳,其次即便注意到她,他也不能肯定她一定会在那个时间回公寓。如果他不能肯定她会回公寓的话,他怎么会冒险跟她联系,而且是在同意自首之前?要知道那时候他可是逃亡之身。再退一步,就算他认为王盛佳看上去是准备回公寓,他又怎么能肯定她会去他的房间?毕竟,他们又不是住在同一套公寓里,他怎么能肯定站在马路对面的王盛佳知道他房间里发生的谋杀的真相呢?”林仲杰注视着老简其明一迭连声地问道。
很明显,这些问题让简其明难以回答,但作为律师,他总有办法让自己摆脱窘境。
“我只是想说,什么可能性都有。”简其明若无其事地说。
“这点我同意,但我还是认为袁桥的可能性最大。”
“你应该已经搜查过他的住所了吧,有没有在袁桥那里发现毒鼠强、迷药之类的东西?”
“没有。即便有,他应该也不会留着吧,那也太蠢了。”林仲杰仰头躺在简其明家软绵绵的皮沙发上,这案子让他脑袋发胀,筋疲力尽,他很需要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
过了很长时间,他才听到简其明说:“其实凭现在的间接证据已经可以控告他了,他的确占有了被害人的财物,而且还准备逃跑,并且还有暴力伤人的前科,我觉得已经可以了。不一定要等他招供,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招供。”
当然,这点林仲杰也明白,但这不是他的作风。这么多年来,在他办理的那么多案件中,他从来没有利用警方的威势让嫌疑人勉强认罪,他认为那反而是一种承认自己在智力上无法与对方抗衡的示弱表现,他喜欢凭借自己的能力找到充分的证据,让对方心服口服,他认为只有这样才能体会到较量的乐趣。
所以,他没有答腔。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2-24 03:58
10年前的举报信
信件
寄信人:张白萍
收信人:简东平
时间:2005年10月27日
简先生:
上次你请我为你找的那封举报信我已经找到了。很幸运,校长并没有将这封信销毁,事隔多年,他仍然清楚地记得归档的地方。我把你告诉我的事大致跟校长陈述之后,他表示愿意帮忙,并且很快就将这封信给了我,(我也是第一次可能到这封信,没想到这封信这么短)我随信附上,但愿这能对你的工作有所帮助。
另外,我应你的要求已经跟萧广明的前妻汪萍打过电话,她对你想去拜访她的事,倒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反对,她只是说,如果你去她家里跟她谈的话会让她十分为难,想必你也能够理解她的处境,她当然不希望在自己的新家谈论前夫的往事。所以我建议你跟她另外约一个合适的地点见面。
祝
顺利
张白萍
举报信
尊敬的校领导:
你们学校高一年级的历史老师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骗子!畜生!他打着人民教师的幌子,诱骗多位学生投入他的怀抱,满足他的兽欲!更可恶的是,在他的猎物中,既有男生,也有女生,这些天真的学生在求助无门的情况下,只能忍受他的百般蹂躏。他的罪行令人发指,罄竹难书!我这里有可靠的证据可以证明,萧曾经带多位学生上过宾馆,地点就在大本路28号红星旅馆,每个星期五晚上,他一定会去那里干他的好事!希望校领导们能尽快采取措施制止萧的恶劣行径,还学校一个干净纯洁的环境!
一个知情人
1994年10月5日
这是五星级宾馆的一个小厅,虽然面积不大,但豪华体面的布置、精美的餐具、漂亮华丽的摆设以及永远彬彬有礼的服务生们都无一不在说明这里的水准。
简东平是两天前收到吴立帆的请柬的,自从简东平向其透露袁桥被捕的消息后,吴立帆和王盛佳两个人就如同得到大赦一般。他们急匆匆地向他宣布,他们准备订婚。简东平本来以为,至少要等一个月后,他才会得到好消息,但谁知不出7天功夫,一张印刷精美的订婚请柬就飘然而至,看来准备工作是紧锣密鼓地在进行着,在惊讶于这种高效率的同时,简东平又觉得好笑,真的是需要那么着急吗?结婚真的有那么好吗?为什么他们不像是来两个相爱的人,倒像是两只傻乎乎的无头苍蝇。
简东平踩着悠扬的乐声走进喜气洋洋的订婚现场,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打扮,T恤加牛仔裤,对他来说,无论在哪里,自我感觉舒适才是最重要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场合让他感到有点不自在,虽然他也是酒会Party的常客,但是他预感到今天自己的出现,可能会让很多人扫兴。他看见身穿黑色礼服的吴立帆和一身白色低胸长裙的王盛佳正手勾着手,笑容可掬地跟几位来宾寒暄,他径直朝那对新人走去,此时不知是谁在他背后轻轻地拍了一下,难道又是张兆勇?
果然,张兆勇那张热情友好的脸立刻出现在他面前。
“真的是你!”简东平像老朋友一样锤了他一拳。
“吴立帆和王盛佳给我发了请帖,我当然不能不来。”张兆勇还是一如既往地打扮花哨,只不过这次他不是一个人赴约,他的胳膊上还挂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女孩。那女孩染了一头火红的短发,一件紧身黑色T恤,墨绿色的宽松裤,黑色唇膏,草绿色眼影,外加耳边一对大大的金属耳环,看上去倒是跟张兆勇的前卫十分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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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24 03:58
“这位是安妮!”张兆勇用下巴指了指身边的女孩,“宝贝,这位是我的老朋友,他可是是个业余侦探呢。”
简东平只能笑笑。
那位叫安妮的女孩毫无兴趣地扫了简东平一眼,立刻就把头别了过去,这时服务生正往客厅中央的食桌上摆上大龙虾,正巧被她看到,她立刻兴奋起来,拉着张兆勇的袖子撒娇道:“啊,龙虾,我要吃龙虾,我们去拿吧!”她的声音有点沙哑,撒起娇来很滑稽。
“好,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张兆勇拍拍她的手背说道。
“不要,你也去嘛!”安妮嘟起嘴巴,一副小女孩的样子,这跟她邪恶的打扮很不相称,越发显得滑稽了。简东平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两人。
“不行,宝贝,我跟这位老朋友有话说,你还是乖乖的自己去吃吧。”张兆勇打了一下她的屁股作为安慰。
安妮有点不高兴地白了张兆勇一眼,随后又恶狠狠地盯了一眼简东平,才甩开手臂急匆匆地往食桌走去。
“怎么样?”张兆勇看着她的背影问简东平。
“不错,跟你很相配。”简东平笑着说。
“我喜欢爽快的女人。”张兆勇向简东平挤挤眼,“要不然,我也不会跟郁洁成为哥们。”
“郁洁今天会来吗?”简东平想到这种场合,作为室友的她应该不会不来,不禁四下寻找起来。
“她当然会来。他们这次订婚她帮了不少忙,这个地方还是她帮着定的呢,她们以前的老板结婚也是在这里。我还听郁洁说,如果王盛佳赶在她之前结婚的话,还会请她当伴娘呢。”张兆勇也跟着四下张望起来,“所以我想她一定会来,但王英宝就不一定了。”
“哦?”简东平不禁回过头去看着张兆勇。
“因为他们最近的关系……怎么说呢……有点,有点……你明白我的意思……”张兆勇含糊地说。
“他们吵架了?”
“吵架不是很准确,应该说是疏远。”张兆勇咬文嚼字起来。
“为什么?”简东平正视他。
“你不是见过王英宝吗?”张兆勇用讥讽的语调说,“他本来就没多少男子气,常为小事计较,不过女强人往往就喜欢这种拖泥带水软绵绵的男人。”
那倒没错,简东平只见过王英宝一次,但对他的印象不佳,他认为王英宝是个缺乏主见,在原则问题上容易左右摇摆的男人,虽然这也许勉强可以称之为心软,但他应该就是那种在婚后会被前度情人缠得无路可逃,结果两边都不讨好的男人。所以在跟郁洁确定关系之后,他会又接受李今意义暧昧的邀约就不足为奇了。难道就是为这件事?简东平突然想到。
“是不是还是因为他跟李今的事?”
“王英宝有点怪她,所以郁洁当然很火喽。”张兆勇神秘地说。
“怪她?为什么?”简东平略感诧异。
“谁知道这个笨蛋是怎么想的?他可能认为就是因为自己改变了约会时间,李今才会被杀的,所以一直觉得有点内疚。”张兆勇一脸鄙夷。
“那跟郁洁有什么关系?”
“他觉得她不够大度,他认为她如果够大度的话,他就不必这样偷偷摸摸地约李今见面。其实这也算不上理由,反正因为李今死了,郁洁活着,所以他肯定要发一阵毛病。”
王英宝的确像是这种优柔寡断的人,真不知道应该赞扬他有情有义好呢,还是骂他愚蠢更合适。
“听说袁桥被抓了?”张兆勇压低嗓子悄声问道,“真的是他?”
“你听谁说的?”简东平只告诉过吴立帆一个人。
“王盛佳,前几天我跟郁洁陪她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她突然告诉了我们这个消息。真的是他?”张兆勇既好奇又兴奋地看着他再度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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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24 03:59
订婚宴会
简东平不想马上作出回答,反问道:“你觉得呢?”
“很有可能。他回去过,你知道的。”张兆勇神秘地朝他眨眨眼睛。
“据我所知,你也回去过。”
“对,但他在我之前,我回去的时候,李今已经是一具可怕的尸体了。那样的话,除了他和陈剑河还会有谁?”简东平发现张兆勇的眼睛里闪烁着与他的打扮极不相称的精明,他以前一直把这个人当作没大脑的男花瓶,看来是一个错误。
“为什么不会是郁洁或你?”
“我和郁洁?”张兆勇哈哈笑了起来,“得了吧。我和郁洁才不会干这种事。郁洁根本就没进那个房间,她只是在门口问了陈剑河一句,而我呢,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我只回去了两分钟。”
“我们先说说郁洁。其实你听到的只是她的一面之词,你怎么知道她没进那个房间?谁也没听到陈剑河究竟回答,他很有可能承认李今就在他的房间,所以她很有可能找到借口进入那个房间,杀死李今。我们再来说说你,你肯定不止在那个房间只呆了两分钟,从有人看见你进楼,到有人证明你离开,前后所差的时间至少也有10分钟,如果你动作快的话,没什么干不了的。”简东平打量着对方的神情,他原以为自己的这番话会让张兆勇生气,但他发现对方的脸上没有丝毫怒气。
“那警方为什么要逮捕袁桥?”张兆勇面不改色地说。
“因为他的嫌疑最大。”简东平说。
“是他没错。”张兆勇轻松地一笑,“要不然那位林警官一定会揪住我不放。”
“有可能。”简东平承认。
“我对他从来就没好感。”张兆勇说着,然朝简东平身后的方向兴奋地招了招手,随后他压低嗓子对简东平说,“郁洁来了。”
简东平回过身去,看见身着黑色连身裙的郁洁袅袅婷婷地朝他们走来,那是条缀着蕾丝的晚装裙,群摆有点刚刚好到达她的膝盖上方,正好显出她双腿的优美曲线。
“你好。”郁洁走到他们身边后,客气地跟简东平打招呼。
“就你一个人?”张兆勇很不识趣地问道。
“当然,你以为还会有谁?!”郁洁看都不看张兆勇一眼,眼睛在厅里四处寻找着那对新人,她马上就看到了王盛佳,脸上立刻露出惊异的表情,“啊,她最后还是买了这条裙子!”
“那条裙子不是你给她挑的吗?”张兆勇看了一眼王盛佳不禁笑了出来,“不错,不错,很性感。”
“她一开始还说不喜欢呢,但最后还是买下了。”郁洁说着,突然注意到简东平就在身边,她立刻转移了话题,“简东平,听说那件事已经解决了,这是真的吗?”
“我刚刚还在跟他聊这件事呢。”张兆勇说。
“哦?怎么样?”她的脸正对着简东平。
“他说你可能对警方说了谎,其实陈剑河对你说的是,李今就在他的房间,你可能利用这个机会进入了他的房间后,把她杀死了。”张兆勇若无其事地说。
“哦,是吗。那为什么要逮捕袁桥?”郁洁挑衅似的一挑眉毛。
“只是瞎猜而已。因为现在还没有最终定袁桥的罪,所以我想说的是,什么可能性都有。”简东平认为没有必要在这个环节上跟对方纠缠,所以赶紧解释。
“我想说的是,即便陈剑河真的告诉我李今就在他的房间,我也不会到那个房间里去。”郁洁却不依不饶。
“为什么?”简东平不禁要问。
“因为我会很高兴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既然如此,我何必去打扰他们,我会期望他们谈得越久越好。”换句话说,只要李今不跟王英宝在一起,她什么都无所谓。但是碰到那种情况,她真的会如刚才所说按兵不动等待命运的眷顾吗?应该不会。只要看看她的经历和她干练的作为就知道,她这辈子获得任何东西靠的都是实干,而不是运气。
“我相信,所以你完全有可能请他们喝下了药的饮料,从而导致他们昏迷不醒,这样李今自然不可能再去见王英宝。要知道,她跟王英宝的约会就在那之后,而你并不知道他们已经事先改变了约会时间。”简东平笑盈盈地等待着郁洁的回答,他看到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愤怒,但她并没有发火。
“你的想像力可真丰富。不去当小说家真是浪费。”她冷冷地说。
“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简东平仍然保持友善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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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24 03:59
“我还是那句话,既然你有那么多怀疑,那为什么仅仅逮捕袁桥?”郁洁突然话锋一转,“还是你说的这些怀疑仅仅只是你个人的想法?跟警方无关?”
厉害的女人。
“抱歉,这的确是我个人的看法。我想警方已经把袁桥当作首要嫌疑犯。”简东平不得不谦恭地承认。
“那么你是不是又准备站出来反对警方的判断?”郁洁盯着他的脸问道,但口吻已经不像先前那么咄咄逼人。
“那倒不是。”简东平笑着说,“我先前已经说了,因为袁桥还没有被定罪,所以事情还不能算完,在这之前,当然什么可能性都有。”
“听说他是在逃亡过程中被抓到的,如果不是他,他干吗要逃?”郁洁问。
“我同意。”张兆勇插了一句。
“所以他现在是头号嫌疑犯。”简东平说。
“我早就觉得他这个人很阴险,结果果然是他。看来还是我立了大功,要不是我谁会知道他回去过?”张兆勇一边皱着眉头,一边笑着说。
“也够蠢的!要是别人才不会傻到这种地步。”郁洁充满蔑视地说,突然她看见不远处食桌上正大口吃着龙虾肉和生蚝的安妮,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个女人是哪来的?”
“这就是我的安妮。”张兆勇炫耀般说道。
郁洁扭头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
“你的眼光可真够蹩脚的。”郁洁一字一句地说。
“她不是挺好的吗?年轻漂亮又有性格。”张兆勇一脸坏笑。
“拜托,这是高级场所,请你以后不要带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进来,你希望吴立帆和王盛佳怎么看你?”郁洁白了他一眼。
“有什么关系,只要自己开心就行了。难道他们还会赶我们走?”张兆勇无所谓地说,“亲爱的,你太紧张了,事情已经了结了,你需要relax,relax。”
“真的了结了吗?”郁洁转过头来问简东平。
“90%。”简东平点了点头。
“真的是他?而不是别人?”郁洁怀疑地盯着他。
“可以这么说。”简东平注视着郁洁说道,他发现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悦。
“你终于说了一句人话,简东平。”郁洁的脸上终于绽开笑容。
“我们该好好庆祝一下。”张兆勇的脸上也露出比先前更轻松的表情。
“不过说起来,袁桥看上去也不像那么残暴的人,没想到他发起狂来那么可怕。听说他为了李今的那条项链,把他的女朋友打得半死,现在还躺在医院里。那女人现在怎么样了?”郁洁汗毛淋淋地说。
“伤势已经大有好转,不过精神状态不佳。”简东平说。
“真是可怜。要不要我去安慰她?”张兆勇提议道。
“是很可怜,不过也是自作自受。”郁洁冷酷地说,“如果她脑筋清楚,完全可以找个更好的男朋友,要不就是她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却还是愿意忍受他,但这只能说明她更蠢!所以碰到这种禽兽也是活该。”
“哦,你真没同情心。”张兆勇叹息道,但口吻里没有丝毫责难的意思。
“也许吧。”郁洁突然顽皮地朝张兆勇眨眨眼睛,“我猜华青就是她。”
“她的确叫华青。”简东平马上说,接着又问,“你们怎么知道她叫华青?”他从来没向任何人透露过她的名字。
简东平发现他很快地朝郁洁递了个眼色,郁洁意味深长地微微一笑。
“我们在网上看到过那条项链,它正被人挂牌出售,那个卖家的网名叫海风一浪,我们拍下项链后,查到了卖家的真名和联系方式,卖家就叫华青。”郁洁侃侃而谈。
“那么是不是你们提议要上门交易。”
“我们很想知道当面看看那个人是谁。”张兆勇承认。
“想想吧,他知道自己偷来的项链被他的女朋友悄悄卖了,一定火大得不得了,怪不得会打她。这女人可真不懂事。”郁洁幸灾乐祸地说。
正说着话,他们听到不远处传来王盛佳开心的笑声,不禁一起回过头去朝他们的方向望去,他们发现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正在跟王盛佳和吴立帆开玩笑。
“我真觉得奇怪,他们干吗不干脆结婚?”张兆勇问道。
“盛佳当然是想直接结婚,订婚是吴家老人的意思,他们可能觉得像吴立帆这样的阔佬,不应该这么仓促地结婚,不过据说他们到春节就会结婚,这么算起来也只有四个多月而已。”郁洁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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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24 03:59
简东平又在搞什么鬼?
王盛佳不经意回过身来,正好看见他们三个,立刻开心地朝他们挥了挥手,随后她拉着吴立帆就朝他们走来。简东平发现,今天的王盛佳看上去尤其容光焕发,那条白色的低胸长裙也恰如其分地衬托出她略显丰满的身材。
“郁洁!你终于来了!”王盛佳首先跟郁洁轻轻拥抱了一下,随后她又仪态万方地走到简东平身边,跟他握手,“欢迎你,东平。”
“难道你不欢迎我?”张兆勇在一边说。
“哪儿的话,你当然受欢迎。”吴立帆友好地拍拍张兆勇的肩膀。
“是啊,来者是客嘛。”王盛佳敷衍地说了一句后,立刻拉着郁洁走到一边说起悄悄话来,简东平耳边刮到几句,原来她们的话题是关于王盛佳身上的那条裙子,听起来王盛佳觉得胸口开得太低了,郁洁却觉得这正好能显出王盛佳漂亮的胸线。
“袁桥怎么样?招了没有?”简东平正听正聚精会神,吴立帆突然开口问他。
简东平抬起头,发现张兆勇和吴立帆两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还没有,他嘴很紧,一口咬定自己没有杀人。”
“那能定他的罪吗?”吴立帆问道。
“不知道。”
“为什么不能定他的罪?不是他还会是谁?”吴立帆再度问道。
“我想警方总会有办法的。”简东平安慰道,他奇怪吴立帆为什么如此关心这个案子,而且还是在自己的订婚仪式上不合时宜地问个没完。之前他不是表示以后再也不过问了吗?
“他们不会因为他否认就放了他吧。”张兆勇似乎有点担心。
“当然不会。他会受到惩罚的。”简东平口气坚定地说。两个女孩似乎也注意到他们在谈论严肃的话题,她们又走了回来。
“怎么?又在说袁桥?”郁洁问道。
“我们除了谈他,还能谈谁?”张兆勇接口道。
“我觉得这个人太恶心了,要是个正常人,怎么会想到割掉对方的舌头,这也太恶毒了。”王盛佳皱着眉头说。
“确实,现在想想我们还曾经跟这么残忍的人一起吃饭,一起开party,真是疯了。”郁洁点头,“你说呢?”她推推身边的张兆勇。
“有什么可奇怪的,你们女人不是向来最容易被那种衣冠禽兽骗吗?要怪只能怪你们女人自己太笨。”张兆勇一边说,一边微笑地向远处的安妮飞吻示意。
“我一直很想知道,如果杀人的是袁桥,那么陈剑河究竟是什么角色?他为什么自杀?”王盛佳一脸好奇。
“我也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郁洁立刻回应,她锐利的目光紧盯着简东平。
“对,这的确是个关键问题,说实话,现在就是因为不知道陈剑河在这件案子里究竟充当什么角色,所以警方也一筹莫展,如果不能把这点弄清楚的话,恐怕要定袁桥的死罪,还需要一点时间。”简东平一边说,一边注意观察所有人的表情,王盛佳不满,郁洁无奈,吴立帆表情凝重,张兆勇则是一脸厌烦。
“我认为陈剑河跟袁桥是一伙的。”心直口快的王盛佳首先发言。
“他们是一伙的?不可能吧。他们两个根本就合不来。”郁洁不同意。
“可是,除了这个解释还能有什么别的解释?如果他没有参与,他干吗要服毒自杀?他干吗要写下那封遗书?报纸上都说是他的笔迹了。那当然就一定是他写的喽。是不是他写的?简东平?”
“是他。”简东平点头。
“你看,要是他没参与,他干吗写那封信?”王盛佳为自己的观点得到简东平的认可而得意。
“可是他干吗要参与这个案子?”郁洁在一边问道。
“当然是因为他也恨李今,没准李今经常勾引他,让他不胜其烦,也可能是他们之间有什么经济纠葛,谁知道呢,说不定,陈剑河本来也想干掉李今。”王盛佳的表情很认真。
“有可能。”简东平想了想后表示认同。
“他们也许各有分工,一个抹脖子,一个当切肉工。他们肯定有私下约定,在小说里常有这种情节,两个看上去毫无关系的人,其实早就暗中串通好了。如果这个案子里有两个人脱不了关系,那么肯定就是两个人一起做的案。”王盛佳振振有词地补充道。
“有道理。”郁洁点头说。
“那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警方没想到?”吴立帆疑惑地问道。
“因为没有证据。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他们两个是联合作案的呢?袁桥根本从来没有提到过这点。如果是他们两人合作的话,在现在的状况下,袁桥肯定会把责任都推给陈剑河,但是到目前为止,他根本连陈剑河的名字都没提到过。所以,这些只是毫无根据的瞎猜而已。”简东平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2-24 04:00
“即便没有在家里接触,他们也可以在外面约地方谈。如果他们真的是合伙作案的话。”张兆勇若有所思地说。
“我觉得只有这个解释了,否则他不会逃走,不会自杀,也不会写遗书。”王盛佳说。
“听说凶手在杀死李今时还用了一种名叫安非的迷药,如果能有证据证明他们两人曾经在案发前接触过这种迷药,那么就有证据了。”简东平透露。
“现在网上就有卖这种东西,而且只要有手机的人,应该都曾经收到过出售迷药的短信。我就曾经收到过,只要找到那个卖药人,不就能找到相关的证据了?我不明白警方为什么不去找这个人?而且我知道陈剑河根本不会上电脑,也没有手机,所以如果是去买药,那个人一定是袁桥。”吴立帆说,他没注意熬,王盛佳正用惊异的神情看着他。
“不错,他的确从不上电脑,也没有手机,你对陈剑河还真是了解得不少,”张兆勇怀疑地盯着吴立帆。
吴立帆没有理会张兆勇,继续对简东平说:“你不会跟我说,警方到现在还没有去找那个卖药人吧。”
简东平朝吴立帆微微一笑,停顿了一下才回答:“坦白说,警方花了很大的力气,最后终于在今天上午找到了这个人了。”
一时间,空气似乎凝固了。
“他怎么说?”还是王盛佳首先开口提问。
“他承认在去年的7月,有好几个人向他买过安非,因为是当面交易,所以他或许能够提供那个买药人的体貌特征,但他的记忆力好像不大好,不过我想警方会给他充分的时间回忆。”简东平带着宽慰的口吻对所有人说。
“如果他能指认出袁桥,那么就没什么问题了。”郁洁带着肯定的语气说。
“别傻了,做那种生意的人每天要接触那么多人,怎么会对一年前买过他一次药的人记得那么清楚?而且即便是当面交易,谁会露出自己的脸?如果袁桥有心杀人的话,他也应该会乔装打扮一番,这样的话,即使那个人记得,也只是假象而已,所以我才不信那个买药人真的能记得他。”张兆勇露出不屑的神情。
“对,他是不太可能记得那个买药人,除非那个人不止买过一次药。”简东平平静地说。
“不止一次?”吴立帆一脸茫然。
王盛佳和郁洁两人也同时困惑地看着简东平。此时,简东平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打开手机立刻看到了那个他整晚都在等的电话号码。终于有结果了吗?他怀着兴奋的心情接通了电话。
“喂?是简记者吗?”那边传来李今的密友徐海琳的声音。
“你好,怎么样?”
“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在李岗平那里找到了,果然就在你说的那个地方。”徐海琳的声音微微有些发抖,显示她也很兴奋。
“太好了,非常感谢你,我一会儿就去你那里。”简东平忍不住提高了嗓门。
“好,我们待会儿见。”徐海琳说着挂上了电话。
简东平把手机塞进口袋后,发现所有人正关切得注视着他。
“怎么?你另有约会?”吴立帆皱着眉头问道。
“对,非常抱歉,我不能再耽搁了,我得去一个朋友那里。我想这件案子很快就会有答案了,很快!”简东平兴高采烈地说。
“你找到证据了?”王盛佳好奇地问道。
“也许。”简东平朝王盛佳友善地一笑,“但只是也许”他再次说明。
等简东平离开后,郁洁不安地问张兆勇:“他最后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也许’那句,还是再前面那句?”
“两句话我都觉得莫名其妙!是不是当记者的都那么喜欢故弄玄虚?”郁洁面露不悦地说。
“谁知道呢,何必去管他?”张兆勇无所谓地说,此时安妮托了个盘子大大咧咧地走了过来。
“那里的生蚝好吃极了,你一直在这里说话,都没有吃到,看我帮你都拿来了。”安妮娇声说道,一边旁若无人地用刀叉了一块生蚝肉塞在张兆勇的嘴里,搞得他满嘴的酱汁,他赶紧拿出纸巾来擦嘴。这场面郁洁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她立刻走上前去跟上王盛佳。
“郁,你怎么不去吃点东西?”王盛佳微笑地看着她,问道,“是不是因为王英宝没有来,你吃什么都没兴趣了?”
“才不是呢。我倒觉得简东平让我更倒胃口,他该不会又弄出点事来找我们的麻烦吧。”郁洁厌恶地说,她听到王盛佳深深得叹了口气。
“是啊,谁知道他会搞出名堂。”王盛佳略显忧郁地说。
“他真是不识趣,在人家订婚的时候来胡说八道。”郁洁瞄了一眼王盛佳。
王盛佳没有说话。
“不管怎么说,袁桥才是凶手,这是确定无疑的事,”过了一会儿,王盛佳才开口,她深吸了一口气说,“其它的,我就不管了,过好我自己的幸福生活才是最重要的,至于陈剑河和袁桥他们究竟是怎么杀人的,我就等着以后闲下来的时候当故事听好了。你说呢?”
郁洁看着王盛佳,不禁笑了。
“好吧!我们就以后等着听这个精彩的谋杀故事吧。管它什么时候结案呢!”郁洁干脆地说。
“走,我们去吃东西吧!”王盛佳开心地拉住郁洁的手往食桌奔去,她一边奔一边抱怨,“这裙子太窄了,我都担心它会不会掉下来。”
“掉下来不更好?大家都不用吃饭了,看你就饱了。”郁洁瞄了一眼王盛佳的裙子打趣说,话音刚落,王盛佳的小手提包已经朝她打过来。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2-24 04:00
他是谁?
“对,就是它。”汪萍透过厚厚的深度近视眼镜认真地看过手里的举报信后,用相当肯定的口吻说。
汪萍大约四十多岁,中等身材,肤色泛黄,略显发福的身体外面罩着一件色彩斑斓的外衣,她的头发很黑很长,她把它们盘在头顶,上面还插了一个旧的黑色发夹。她神情严肃,始终紧绷着脸,就好像那次婚姻失败刚发生在昨天。但是简东平知道,汪萍在11年前跟萧广明离婚后,很快就跟一个牙科医生结为秦晋之好,并且育有一对双胞胎,她的事业也可说一帆风顺,没什么可抱怨的,真奇怪到现在谈到这个前夫,她还如此紧张兮兮。
“是它。”汪萍再次用肯定的口吻重复了一遍,随后把信推还给了简东平。
“你确定吗?”简东平问到。
“不会有错的。就是她。”这次她斩钉截铁地说。
简东平停顿了一下,隔着桌子,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你写的吗?”
汪萍并不显得吃惊,只是冷哼了一声。
“我?我才没那么无聊呢!”
“那么为什么你刚刚很肯定地说‘就是它’呢?听这口气好像你见过这封信,而学校领导说,他们从没有把这封信给你看过。”
“我是见过这封信,因为写信的人也寄了一封一模一样的给我,只是抬头改成了‘萧广明的太太’,最后要我管好我自己的丈夫。”汪萍自我解嘲地说,嘴角边现出几乎看不见的笑容,似乎在庆幸再也不用为这件事而烦恼了。
“你那封信还在吗?”简东平问道
“我早就扔掉了,但是那些内容我记得很清楚。”汪萍说。
“你有没有把举报信给萧广明看过?”
“对,我给他看过,但是他认为是我自己写的。”汪萍冷笑了一声。
“你前夫真的是信上所说的那种人吗?”
简东平注意到厚厚的眼镜片后面滑过一丝羞愧,有些话她似乎难以启齿。她把头别过去,思索了片刻后,才开口。
“对,他就是这种人!”汪萍的脸微微有些泛红,声音却仍然显得很平静,“我知道他曾经带人上过旅馆,因为我跟踪过他。我还记得那家旅馆的名字。”
“红星旅馆。”
“是的,现在它好像改名了,叫东方罗马旅馆。”汪萍慎重地推了推鼻子上的红色玳瑁眼镜。对于这一点,简东平早就知道了,他感兴趣的是另一点。
“你跟踪过他几次?”简东平问道。
“一次。”汪萍干巴巴地说。
“你怎么会知道他会去那里?”
“有人写了张便条给我,说我丈夫那天晚上要去红星旅馆,上面还写明了地址。所以我就去了。”
“你看见他了?”
“对,我看见他搂着一个少年进了旅馆,我没看清楚那孩子的性别,因为他剪了个男孩的头发,但走路却像女孩。我也没看见他的脸。”汪萍神情肃穆,声音里隐含着愤怒。
“事后你有没有问过萧广明?”
“我问过了,他否认了。我知道他会这么说。”汪萍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其实他怎么说都无所谓,那时候我已经打算跟他离婚了。”
简东平发现事隔多年,汪萍仍然在为她第一次婚姻的失败而感到懊恼。
“萧广明有没有特别喜欢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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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24 04:01
“好像没有。”汪萍摇了摇头,“这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况且他跟我说的话并不多。”
“请你好好想想,他有没有提起过谁,任何人都行。”简东平恳求道。
“好像,他提到过有一个,叫什么来着,林,林路?林路?”汪萍歪着头琢磨着这个名字,突然眼睛一亮,说道,“对,他好像的确提到过这个名字,我记起来了,他说这个学生非常聪明,英语好得好,还在市里得过奖。他比较欣赏英语好的人,否则他不会跟林美云好,因为他说起这个学生的时候,还拿林美云作比较,所以我有点印象,他说林路的英文比林美云说得还标准。”
林路?英语很好,又得过奖?简东平心头忽然一亮,对了,我怎么没想到,原来那么明显的东西,我居然没看到!他在心里暗暗责怪自己。
“他是怎么说起这个人的?”
汪萍回忆道:“有几次他在看电视里的英语新闻的时候说起过这个人。”
简东平重新审视眼前的举报信。几秒钟后,他问道:
“你有没有想过是谁写的这封举报信?”
汪萍看着他,忽然露出奇怪的笑容:“当然吃过他亏的人。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人,但是看看这里面的内容就知道他快气疯了。”
“而且,”过了一会儿她又说,“如果他的失踪是有人在作怪的话,我想那个人一定就是这个写举报信的人。”汪萍突然露出幸灾乐祸的微笑。
简东平知道她从来没有把她的想法告诉过任何人,也许她早就知道他们会死。
那天晚上八点左右,简东平驱车匆匆忙忙地赶往陈剑蓉家,由于他事先没有跟陈剑蓉打招呼,所以当她看见他喘着粗气站在自家门口时,不禁大吃一惊。
“什么事?”穿着睡袍的陈剑蓉挡在门口问道。
陈剑河没有说话,他瞅准了门口的一个空挡,迅速地滑了进去,他的鲁莽行径着实把陈剑蓉没吓了一跳,等她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在房间里了,她赶紧惊慌失措地跟了进去。
“我说,你究竟想找什么?”陈剑蓉追在他身后问道。
简东平仍然没回答她,而是开始自顾自在房间里翻找起来。这个房间还是跟以前一样又脏又乱,东西放得横七竖八,他真怀疑他要找的东西还是否能找到。
“怎么回事?”陈剑蓉满脸紧张地望着他。
跟她说有用吗?不管怎么样,问问也好,简东平正想回答,这时,卧室门突然被推开了,可能是外面的嘈杂惊动了屋里的人。
“是谁来了?”一个同样穿着睡衣的男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了出来,等他看见陈剑蓉在拼命向他打手势时,已经为时已晚。他看见简东平正对着他站在局促的客厅中央,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
“你好,吴立帆。”简东平平静地跟他打招呼。。
吴立帆一脸尴尬,他本想解释点什么,但他知道这个时候再怎么解释都已经是多余的了,于是他摊了摊手,索性递给对方一个微笑。
“好吧,事情就是这样,你也看见了。”
“怪不得你会那么对这个案子那么热心。”简东平说。
“是啊,没办法。”
“不过,我一点都不吃惊,其实我早就知道了。”简东平压根儿没兴趣跟他谈论这件事,他继续在房间里东张西望寻找着什么。
“早就?”吴立帆和陈剑蓉相互对望了一眼,这个回答显然让他们感到意外。
“是的,俗话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但是我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碰到你,你我两个可真是有缘。”简东平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你究竟在找什么?”陈剑蓉好奇地问道。
“我要找陈剑河房间里的英文杂志。”简东平答道。
“那些杂志?哦,对,是有那么几本,为什么突然要找那些杂志?我,我好像都卖掉了。”陈剑蓉不无担忧地说。
“卖掉了?!”简东平只觉得脑袋嗡地一下,“卖给谁了?宋伯吗?”他焦躁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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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等,等一等,让我想一想,”陈剑蓉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随后说,“也可能没卖掉。我不知道,让我到小房间去找找看,好像还有一些旧杂志丢在那里。”她一边烦恼地抓着头发,一边脚步踉跄地奔到里屋去了,她似乎觉得在这种尴尬的时候,有另一件事可以转移视线真是再好不过了,所以立刻就勤快地忙起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等她离开后,吴立帆立刻问道。
“我当然知道,我不仅知道你跟她的事,还知道你在高中时代就偏好跟年龄大的女人交往。有人还看见你站在陈剑河家的门口,陈姐姐的手搭在你肩膀上,亲热极了。”
“操!我以为我很小心的。”吴立帆忍不住骂了一句。
“如果你长得丑一点,就不会有女孩子注意你了!怪你自己吧。”简东平看着他满脸的窘相,不由地笑起来。
“谁告诉你的?”吴立帆紧张地问道。
“别问了,我不会说的。”
“究竟是谁?”吴立帆再度问道。
简东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说道:“陈剑河就是因这个才跟你闹翻的,对吗?他对别人说,他之所以跟你断交,是因为他讨厌背叛,他认为你跟她姐姐私通,你们两人都背叛了道德准则,而你还背叛了友情,他认为你辜负了他对你的信任,因此他认为像一只暮眼蝶那样享受孤独是最安全的。”
“暮眼蝶?是一种蝴蝶吗?”吴立帆大惑不解。
“你不知道他有一只暮眼蝶标本吗?”
“我知道,他拿给我看过,那个叫暮眼蝶吗?暗黄色的,没什么好看。”吴立帆仍然很迷惑。
“他认为那是他自己的化身。”简东平解释说,但他认为要让吴立帆明白他在说什么,实在很困难,所以赶紧换了一个话题,“别说这个了,你还准备跟王盛佳结婚吗?”
“当然。我跟她,我们只是偶尔在一起的朋友而已。”吴立帆一本正经地说。
简东平知道,他所说的这个“她”指的是陈剑蓉。也就是说,他一边正儿八经地结婚,一边维系一段不需要负责任的恋情。这样的好事自然人人羡慕,但是他恐怕吴立帆的如意算盘会落空。
“想得可真美,如果王盛佳知道……”简东平说。
“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她,不然我就死定了。”吴立帆苦着脸恳求道。
“你当然会死定了。我不是说了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简东平说。
两人正说着话,陈剑蓉风风火火地从小房间里走了出来,她手里拿着几本满是灰尘的杂志。
“只找到这几本,不知道是不是你要的。”陈剑蓉快速把杂志塞给简东平,她根本不敢正视他的眼睛,看得出来,她还没从刚刚的窘境中恢复过来。
简东平用纸巾快速擦干净杂志的封面后,便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来。杂志一共有五本,他把杂志放在膝盖上,一本一本地找,他的心又兴奋又焦躁,他知道另外两个人正好奇地站在一边看着他,但眼下他根本没兴趣注意他们在干什么,他只想快点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突然,一张照片和一份获奖名单展现在他面前。
那个人在向他微笑,远远的,远远的,虽然已经是十几年前的照片了,虽然变化是那么大,但是他还是认出来了,不会错的,就是你。
简东平手里捧着他的战利品不禁哈哈笑起来。
他的笑声加重了另外两个人的疑虑。
“你怎么了,找到什么了?”吴立帆跨前一步走到他身边,正准备抢过简东平手里的杂志,不料简东平手更快,一下子就把杂志放到了身后。
“你还对我保密?”吴立帆略带不满地说。
“我当然得对你保密,就凭今天的事,就不能信任你。”简东平直言不讳地说,这句话让吴立帆有些不悦。
“我想问一下,是关于我弟弟的吗?”陈剑蓉忧心忡忡地问道。
“是的。”简东平心情激动,但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
“那么我有没有权利知道呢?”她问。
“现在还不是时候。”简东平把杂志卷起来,夹在腋下,他一边说,一边向门边走去,到门口时他突然站住了,又回过身来,他对陈剑蓉缓缓地说,“我想安排一个聚会,就在你家。”
这个要求有点突然,但是陈剑蓉还是不假思索地同意了。
“好的,没问题,可是……”陈剑蓉仍然想询问他有何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