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代理人(完结) 作者:欣丫头
最近没有时间上网看小说,逛了一圈只看到一篇还不错,转来大家看看$汗$正文
卷一 凶宅
二十年前
深秋季节,男孩记得,事情发生在重阳节之后,
这些日子一直淫雨不断,天气一直没有晴过,时而豪雨倾盆,时而飘洒如雾,整条街上连同转角的胡同里都积了水,浑黄的脏水缓慢的汇向街边的阴沟。
那晚,雷电交加,暴雨拍打在窗户上,男孩站在凳子上,费力的打开门上的通气窗翻了出来,他不知道母亲为何要将他锁在屋里,但楼下父母的争吵声,让他心中有种恐怖的预感……
他探出头,从二楼的栏杆处往下看,这时突如其来的一道闪电照亮他苍白的小脸,也让他清楚的看到楼下,自己的父亲正握着带血的匕首,发疯似的朝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身上捅去……
“不要——妈妈!妈妈——”男孩跌跌撞撞的从黑黢黢的楼梯上滚了下来,手脚并用的向母亲身边爬去。
躺在地上的女人一手捂着伤口,嘴角却带着诡异的笑容,那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暗红色的液体从她的喉咙涌出,看着奔跑过来的男孩,她伸出一只血淋淋的手向他挥了挥,又是一道闪电,伴着隆隆的雷声,他回头正好看见父亲一脸狞笑的看着自己,他握着那滴血的匕首不声不响的站在男孩身后……
仿佛被惊醒一般,男孩顾不得哭泣,他从母亲尸体上爬了过去,嘴里不住的叫道“姐姐,姐姐救我——”
地上不知是血还是雨水,湿滑湿滑的,男孩踉跄的跑到客厅,但见环状沙发上,一具纤瘦的身体没有生命的摊在那,她的手软扒扒的搭拉下来,无疑早已气绝多时……
电光再现,周围一片刺目的惨白,男孩清楚的看见年轻女子惊骇的瞪着眼睛,死不瞑目的望着他,她的喉管被利气割开,那道血痕已经干涸,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男孩终于忍不住呕吐起来,可他身后,那个曾经慈爱的父亲,此时已经变成一个怪物,他浑身僵硬的向他步步紧逼,咽喉里还发出诡异的响声……
男孩一边频频回头,一边不甘心的摇晃着姐姐的身体,希望有奇迹发生,就在这时,那女子原本死白黯淡的眼珠忽然一突,她浑身的皮肤像被腐蚀一般一块块滑落下来,肌肉、筋骨、血脉顷刻间变成一滩浓血。
男孩捂着嘴,眼睁睁的看着姐姐的尸体在自己眼前变成森森白骨,而父亲举刀的手已经高高扬起……
男孩颤抖的后退,父亲裸露着筋骨的手一把抓住男孩的头发,将他向后拉去,他的喉头发出一种近似于享受的低吼,他‘咣啷’一声抛开匕首,仰天咯咯一笑,张开嘴,露出恐怖的獠牙,向着男孩光滑的脖子……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明亦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这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却又似乎很近,男孩睁开原本紧闭的眼睛,整个房间变得灯火通明,而那光线,却不是灯光……
男孩看见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子,她一只手仿佛捧着一团火,亮光四射,另一手使出一个奇怪的手势“赫赫阴阳,日出东方,青龙诛邪——”
顿时渺渺沙雾,男孩觉得无法睁开眼睛,只觉得呼吸急促,体内的血液彭湃奔袭,耳鼓内嘭嘭作响,渐渐的,他失去了知觉……
[ 本帖最后由 くだキの 于 2008-11-29 17:12 编辑 ] 故事的主角就生活在这个城市。
普通的七层楼建筑,外观设计一律是简约的白色,只有窗户用翠绿色耐光玻璃材料点缀。两幢大楼在二楼由一条横廊连着,横廊一侧顶端架着三角形的钢精结构,依旧是翠绿色玻璃为顶,下面停着两辆叫嚣的救护车显示这是一家医院——仁爱医院。
刚结束一个血管瘤手术,官青寒一身绿色的手术服,从头包到脚,他一言不发的从手术室走出来,看见焦急的病人家属,他淡淡的点了一个头,身边立刻有人走出来和家属攀谈,至于官青寒则径自走到清洗室,旋开水压开关,任清亮的水冲洗手臂,已经卸除全副武装的他,露出英俊的样貌。
“出来吧,鬼鬼祟祟的像什么样子?”没有回头,官青寒淡然说道。
“喂!老官,你的耳朵怎么比狗还灵啊?”同样都是医师,和沉稳的官青寒不同,陈威生得一双桃花眼,单眼皮总透着痞斯斯的样子,不过黝黑健康的皮肤,肩宽窄腰长腿,浑身上下因为热爱运动而没有半寸多余的脂肪,棱角分明的嘴角总带着挑逗意味的洋洋笑意。
官青寒勾起一丝笑意“你身上有女人味,还有,别用这种眼神勾引我!”
陈威夸张的扇了扇袖子,嗅了嗅道:“我怎么没闻到?我昨天没碰过女人啊?”他狐疑的看了官青寒一眼道:“我说你这个工作狂,到底下班不下?我还等你去BLUEHOUSE呢!”
官青寒略略一愣,别过头,眉骨不经意的一跳:“我不去,今天还有事!”
“哇——你有没有搞错!?我等你大半天,你竟然说不去,你给不给哥们面子啊?”天知道,他已经放出话去,说他会带上官青寒这位钻石王老五出席,所以才能约上那么多护士MM……就在他不依不饶的时候,一阵香风飘过,陈威的眼睛立刻雷达般的追过去“哇——好长的腿!你,我待会再教育你,我……”话音未落人就已经不见了。
官青寒习以为常的耸了耸肩,走向另一边走廊——
二十年了,官青寒独自向停车场走去,外面早已是华灯初上,他叹了一口气,又到了这一天,他耳边似乎仍可以听见那歇斯底里的哭喊以及那一夜的电闪雷鸣,母亲和姐姐惨死的模样,一遍又一遍像放电影一样出现在他眼前,那些来回忙碌的警察,拍照、验尸、做笔路,越来越多的人群围观而来,飞速赶来的警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有人在大声叫着些什么,手不停挥动着,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此时这个已经吓呆的小男孩,竟然麻木的看着一切露出笑意……
“青寒,你怎么了?”一个温和的声音让成功的缓解了官青寒僵硬的表情。
“院长,这么晚了,您怎么……”鲍院长是一位慈祥的长者,有着高超的医术和医德,是官青寒难得佩服的几个人之一。
看着自己看着长大的年轻人,鲍国华自然知道他恐怕是又想起那次的变故,他轻拍了拍官青寒的肩膀道:“刚刚结束一个会议,年轻人啊,心情不好,就不要开车了,今夜这么静,去街上走走吧——”
官青寒目光一动,随即轻点头道:“谢谢院长!”他转身离开的时候,还听见院长幽幽的叹气声,以及那句:“一切都会过去的——”
会过去吗?官青寒捏了捏鼻梁,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意。他却不知道,就在这个时候,死神已经来到人间,而且离他很近、很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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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青寒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鬼使神差的走到这个公车站,这根本不是回家的方向?
他无聊的看着四周,竟然没有一个人,莫非自己漫无目的走了太久,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分明才刚刚8:40,他皱了皱眉,有机玻璃的站牌上,大大小小贴了不少小广告,其中一个方块大小的黑色纸片吸引了他的兴趣:
诚聘:死神代理人
要求:伸张正义,明辨是非,会法术者优先,掌管三司十八狱
待遇:无论金钱、权力、美女……只要你想要的都将可以得到。
官青寒轻嗤出声,心道:这年头,人还不是一般的无聊,竟能想到这样的东西捉弄人。他轻拍了拍灰色的风衣,决定结束这种浪费时间的游荡,随便拦辆车回家。
这时一阵寒气向官青寒袭来,那刺骨的阴寒分明标志着死灵出没,生人回避!
然,这一次却不一样,官青寒心里明白,那玩意是冲着他而来。
就在这时,一辆摩托横穿马路,导致紧跟它的油罐车惶刹车,紧接着后面一辆黑色轿车追尾,再后面白色的标志则想横着打盘子,却因为速度太快,横过来也撞了过去……
马路上顿时鬼哭神号,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天空中淅淅沥沥下起小雨,那跳跃的交通灯,混着远处或蓝或红的霓虹灯……远处警车已经赶来,闪烁着刺眼的警灯,却迟迟不见救护车。
四周一片混乱和嘈杂,但,官青寒却一点也听不见!而且他也无法上去施救,看着呻吟的伤者,官青寒的额头上渗出汗意,怎么会这样?莫非……
官青寒试着敛住心神,果然感觉四周景色纵横变化,仿佛瞬息万变一般,他骇然的睁开眼睛,已然明白自己的处境,他冷然一笑,该死!看样子该找上门的,躲也躲不过!
他结了一个手印,念道:“赫赫阴阳,天地玄真,退妖灭魔!”这时,他的四周露出柔和的银色光环,四肢和五感有了知觉,他抬脚就走,虽然耳边充斥着这样那样的声音,那被大火染红的油罐车随时都有可能爆炸,而那辆白色标志车中分明还有一个抱小孩的妇女……
都是幻象,是幻象,官青寒咬紧牙关提醒自己,虽然不知对手是谁,但他有自知,自己绝对不是那人的对手,这时,一个身影慢慢走了过来,拥挤混乱的马路上,众目睽睽,在车灯和霓虹灯下绚烂的光线中。
那漆黑的身影,
缓缓走了过来,此人却仍是没有颜色,一色的黑,看不清样貌,只是隐隐一个轮廓。
但官青寒毕竟也不是常人,他敏锐的听见那人身后有摩擦的声音,是金属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官青寒不自觉的绷紧脊背,那人的手步子然的低垂着,藏在他背后的不是别的,而是一把满是鲜血的镰刀!!
镰刀拖在地上,每一步都发出刺耳的声音,他走向那些人,那些人横躺在那里,挣扎着,肢体扭曲着,官青寒闭上眼睛,心中沉静下来,那是死神!
风,起得突然。
冷飕飕卷着一片落叶,在他眼前飘落,死神回过头,他一袭曳地的长袍,黑色的,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觉到一种寒冷,官青寒感觉到死神离自己很近了,或许他正用他那没有五官的面孔,打量自己的猎物……
官青寒本能的感到恐惧,他觉得自己的心脏抽搐着,甚至痉挛了…… “见鬼!竟然是真的!”自己的手竟像从炉中取出的热铁,遇水能发出吱吱声以及腾起白雾!官青寒用另一只手轻轻触摸那个印记,并没有什么不同,没有突凹不平,也没有异样的温度,可……他却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一幕,怎么忘得了?
他胡乱用清水泼打在脸上,猛一抬头,盥洗盆上的水银镜中,现出他略带疲倦的脸。
脑海中,官青寒回忆起他和死神面对面那一幕……
那个男人——竟然不像传说中没有五官,相反却是一个相当绅士的人,穿着黑色的风衣,双手自在的插在上衣口袋中,目光并不冰冷,但也没有一丝暖意。
传说中,见过死神的人都必须得死,这是维护神的存在和尊严!
但,他却活着,而且竟和死神定下了契约!
“从你签下这张黑色契约开始,你的命运就发生了变化,或许你心目中的唯一已经不再,你有了属于自己新的使命!”死神波澜不惊的声音,让官青寒没来由的一震,旋又讽刺的一笑,如果不是掌心的烙印,他真怀疑昨天是自己在做梦,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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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角落的某处,昏暗的灯光,男男女女,纷纷扰扰,这灯红酒绿的世界中,整个城市都安息的时候,它们依旧活在自己的舞台上,晨昏颠倒的享受着人生,那里有摇摆的灵魂,沉重的喘息,热烈的号叫,没有人愿意被人唤醒,沉沦是他们在这里唯一的选择。
“BLACKCAT”就是其中的最为典型的一家放肆灵魂的地方,这里纷繁复杂,舞台上的黑人DJ叫嚣着,呼喊着,鼓动着台下一个个疯狂的肉体,他们不顾一切的摇摆着,极力想忘却自己的身份。
陈威摇晃着杯中的液体,迷懵的自语道:“新生命的诞生,难道注定是旧事物的消亡吗?老官,你说生生死死究竟是由谁控制?”
官青寒笑容有些呆滞,谁控制?他不由想到昨天晚上的那个中年男子,沉稳而有风度,眼眸深沉如墨,就是他在操纵生死吧?而现在,是否要轮到自己了呢?
“老官——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啊!”陈威不满的叫道:“那个女人那么想要一个孩子,可是偏偏却得了骨cancer…如果想救她,就必须终止怀孕,面对她苦苦的哀求,唉……”
“威子,你可不是那么感性的人哦?莫非你祖爷爷梦中教训你了?”官青寒瞥了他一眼,轻啜了一口酒,陈威的祖爷爷就是民国时期最负传奇的一个人物,那个时代的本就没有妇产医学,更没有男人从事接生这样的事,但陈威的祖爷爷却是一个例外,他从英国学成归来,就一直将致力于拯救产妇和胎儿,虽然一开始不为人所接受,但却在当时创造了不少奇迹!故而一直是家族中德高望重的人物。
“行了,你想笑就直接点,谁叫我姓陈呢?注定逃不掉啊——”听他说得无比凄惨的,陈威那一家子也算是奇怪,自从出了陈老爷子这个异类之后,家族里竟然把他学的东西当成祖传家业,所以身为陈家子孙,陈威被逼学了五年医科,而且还是妇产医学!
官青寒轻仰了一下头,将杯中琥珀色的液体一饮而尽道:“你的手中承载的是新的生命,还不觉得幸运吗?”
陈威一怔,点头道:“也对,那么你呢?老官”
“我!?”似乎没想到陈威会反问一句,官青寒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我应该是和死神赛跑的人!”言罢,他抓起椅背上的外套道:“HAPPYHOUR结束——”
“喂——别这么扫兴嘛!还没有……”陈威号叫起来,真不知道那小子的自制力怎么那么强?
官青寒冷然道:“冤鬼出没的夜晚,你所觊觎的艳遇是不会发生的!”
没想到,还真被他一语说中!冤鬼出没,尘封二十年的往事终于揭开序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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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宁海市中心的繁华,西区这个早期的工业发展区显得有些衰退了,就像奋斗了半辈子的老人面对年轻后辈们,总有一种无力感。
西区5街永安街
一个浑身酒气的中年男人,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什么,他从怀里掏出空瘪的钱包,翻了两翻,发现一张毛票子都没有,他呸的吐了一口浓痰,那双细长的眼睛顿时露出奸邪之气。
其实他早已踩好点了,只等着月黑风高的时候,嘿嘿……他得意的笑了两声,夜幕中,这样的笑声显得格外阴森诡异,一阵阴风梢过,他被吓了一跳,忙捏紧领口,四周环视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过,漆黑的夜空顿时一亮,那个男人哆嗦了一下,如果他不是醉眼朦胧外加利欲熏心,他应该会留意,那道闪电妖异古怪,竟呈现亮蓝色……
借着酒劲壮胆,男人来到一幢中西合壁的小洋楼前,侧耳一听,竟然没有讨厌的狗叫声,他哪里知道自己正踏入一幢凶宅!一幢生人勿近的凶宅!
“芝兰,是我!”一个刻意压低的男人声音。
接到电话的女人顿时喜笑颜开:“亲爱的,今晚过来吗?”
“我们今晚去外面过夜”男人有些不耐烦的说道:“那臭婆娘好像嗅出点味道,你那个太招摇了,我在外面租了个房子,你待会直接过去……”
“这么麻烦啊?”女人撒娇的微嗔。
男人淫笑道:“我还不是为了好好安抚你……”接下去就是露骨的调情,女人似乎很吃这一套,立刻软软的答应下来“是永安街雷公巷13号,好了,你这急色鬼!我会去的……”
男人永远不会想到,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竟会以终结自己的生命来结束!
当男人割开自己喉咙的那一刻,他绝望的清醒了,他看见女人浑身赤裸,以最美丽的姿势躺在那,躺在那满是玫瑰花的地上,她满身都是伤痕,胸口盛开着一朵妖艳的玫瑰花……
他用鞭子狠狠的抽她,她在求饶,求饶之后又变态的发出愉悦的叫声,那叫声他很熟悉,是享受!她很享受,所以他下手更猛了!他自己也叫,而他内心深处的郁结在顷刻间烟消云散!这些他都记得!
只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芝兰美妙的身材、曲意的迎合都是自己的最爱啊!她不计身份的跟着自己已经三年了,自己怎么会狠得下心?可那个声音——仿佛贴在耳边的细语,引诱他在快感之后承受无尽的痛苦,它一直纠缠着他,如果不照它说的做,他就头痛欲裂,他拼命的垂打自己的头,让那些旋转、扭曲的念头从自己脑海中消失,可是……那个声音,仿佛已经扎根在灵魂中,至死方休—— 破旧的烂尾楼,荒废的白色残垣深处,唯一一间亮灯的房间犹如垂死之人,茫然无神的看着繁荣的街道。一阵风吹过,刮起楼上残存的封条,招魂般的飘动。
顶楼的****中,传来手机的叫嚣声,接着,虚掩的老式的单锁木门被一把拉开,生锈的防盗门后出现一张清秀的丽颜,她缩着肩膀夹着手机,废旧的楼梯间中回荡着她极不淑女的声音——
该死!又出命案了!
迅雷不及掩耳的时间,该女子已经飞身冲出楼梯,虚掩的防盗门再次被推开,一只黑的发亮的猫咪从里面钻了出来,它那一红一绿的眼珠透着异样的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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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的黄昏
血染的爱恨
纠缠的红蓝灵珠啊
在命运主人的手中
散发出妖艳之光
愚蠢的世人
降服红蓝灵珠
必将付出血的代价
仁爱医院SUNCLUB
看着凭空出现的黑色灵符,官青寒隐隐觉得自己的休假计划要泡汤了。灵符传讯,看样子,死神开始催他干活了!
就在他想得出神的时候,陈威端着盘子毫不客气的坐到他对面,腋下还夹着报纸,官青寒皱眉道:“怎么把报纸带上来了,当心欧小姐拧你耳朵!”
“嘘——”陈威作贼般的四处张望“老官,这个是不是你以前住的房子啊?又出命案了!”他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却还是引起了一个妇女的注意,她长得相当“壮实”,就像一个浑圆的肉球。
没等她走过来,官青寒已经叠起那些报纸:“对不起,欧小姐,下次我会注意的!”说完,他拿着报纸,离开了SUNCLUB,剩下那个脸蛋微红的肥妞,和表情震撼的陈威——
“没有搞错吧!肥妞竟然盯上老官了!”看着还未动过的三明治,陈威胃里一阵翻腾,算他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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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永安街雷公巷13号
陈威没有记错,那的确是自己以前的住处!
原来灵符传讯是这么回事!
官青寒恍然大悟的看着报纸头版上的字幕——惊人血案,二十年前的悲剧重演!
那仿佛被撕裂的字体,让官青寒感到心肺处清楚传来的刺痛感。
来不及和任何人打招呼,他一把抓起外套就冲了出去,二十年前,他或许还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然而经过这二十年,他很清楚的明白,那些黑暗的家伙,那些死不瞑目的恶灵又再次祸害人间来了!
这是一幢中西合壁的小洋楼,曾经,官青寒以为自己今生今世都不会再踏入这个地方,但,他还是进来了,那些彩色地砖和窗户的彩色玻璃依旧那么鲜亮,藏青色石板包裹着台阶,看来警方的人已经到了,周围都被拉起警戒线……
但这些都阻拦不住官青寒的脚步,他已经堂而皇之的走进内堂,如果报纸的消息准确,那么陈尸的地方应该是那里——
“你是什么人?”一个清脆的声音让官青寒停下脚步,竟然还有人可以避开他的五觉咒?难道还有其他高人注意这里的异像?
“医生!”他露出浅浅的笑意,对方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女生,自己有些神经过敏了。
白若收回审视的目光,若有所悟的道:“你就是新来的法医啊,怎么动作这么慢……”官青寒拧着眉头,这小丫头还真不是一般的唠叨。
“女性死者,估计死亡时间为昨夜凌晨一点到三点,死者浑身赤裸,有过性接触,从僵硬程度来看,死者的造型是生前摆出的,致命伤应该是心脏被刺穿,凶器则是她左乳内侧那支——玫瑰花!”官青寒目光清冷,既然被别人当成法医,他就勉为其难做出点样子,他看了一眼一旁瑟瑟发抖的小丫头,她胸前挂着警证,这么年轻就是探员了,只是……她能胜任吗?“有问题吗?”他淡淡的开口说道。
白若咽了咽口水,老天,这个看上去斯文英俊的年轻法医为何一点惧意都没有,果然天生冷血啊!这么诡异的尸体,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却始终面无表情的,如果人人都像这样,那么估计命案的发生率还要高!她心中默默的想到。
“男性死者A,估计死亡时间和女性相同,从手法上推断,应该是在虐杀女子之后自杀,凶器上只有他一个人的指纹……”
“凶器?”
“喏,应该是刮胡刀的刀片,做血液对比就知道了!”官青寒顺手一指,趁着白若低头去看的时间,他已经皱眉走向后门,果然是那样,它们被师傅的法术控制在这幢房子中,一旦遇上那些侵入者,则它们会出来——找替身!……
“是这个吗?可是……”白若小心翼翼的捡起那枚刀片,刚刚自己也注意到了,只是有些想不通……她看了一眼死去的男子,正准备询问另外一具尸体的死因时,一个穿着简约白色西服的女子走了进来。
“这位小姐,这里是命案现场,外人……”白若连忙迎上去挡住她的去路,顺面狠狠的瞪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高个子“傻大个,你怎么搞的?”
“白警官你好,我是郭百,新调来的刑侦法医,请多指教!”没有多余的赘言,那个身材颀长的女子已经简洁干练的开始验尸工作。
白若的脑中嗡嗡作响,如果这个女子是来新来的法医,那,刚刚那个男的??来不及整理那些冒出的想法,白若一把拉住大个子,耳语两句后便冲向后门,她怎么就没有看出来!那个男的竟然堂而皇之的从她眼皮子下面逃走,简直是侮辱她的智商!白若一手扶在腰间,这次没忘带家伙吧!她星目精亮,这回可该她露把脸了!
那个男子仓惶逃跑,应该跑不远才对!白若勾勒着疑凶的样貌,黑色的西服,衬衣领带,看样子有良好的职业,从刚刚专业的论断,她有理由相信,他可能也是医生,可为何行凶之后又重返现场,莫非是来欣赏自己苦心营造的变态场景?可是,那个男子没有半点嗜血的模样,怎么可能做出那样变态的凶案,该死!自己这是怎么了? 从内堂出来,官青寒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从后门走到院子中,他们家以前是这里的富户,父亲…在没有被妖魔附身的时候是个响当当的经济人,股市在他们那个年代是充满激情,牛气十足的,他们拥有独立的院子,前院是给母亲种花花草草,后院则是他和姐姐童年的天堂……
官青寒怔怔的望着布满铜锈的、木板开裂的秋千,忍不住微微抬起手……他摇头叹了口气,向右望去,在离秋千不远,应该还有一个白色的木马,他闭上眼,耳边响起一首童谣:
木马木马,两人骑呀
一边高来,一边低
马儿马儿,别淘气
我和弟弟笑咪咪——嘿!
官青寒的目光一变,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当日,在死神面前,他没有索要其他报酬,他唯一要的就是复仇,他要抓到那个恶魔,那个害他家破人亡的恶魔!
他回头忘了一眼自己曾经居住过房间的窗户,握紧双拳,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官青寒皱了皱眉,又是那些警察!碍手碍脚!但他向来是良好市民,可不愿意这么不明不白的成为别人的焦点,他长腿一迈,轻巧的攀上后院的歪脖子树,翻身离开——
官青寒保持着均匀的速度,脑海中思索着如何消灭那害人的玩意,突然一个灵光闪过,那黑色灵符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停下脚步,红蓝灵珠?要命,要是师傅在就好了!可惜自从师傅死后余生,就和莫师伯一起归隐,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下落。对了!还有一个人……
官青寒抬脚欲走,却敏锐的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又是那些警察吗?还真是冤魂不散!他不快不慢的又走了几步,这次声音更明显了,那是一种厚重、笨拙的脚步声,仿佛每一步都粘在地上,前后脚一步一拖,那僵硬的声音是……
该死!最近的日子过得太悠闲了,竟然忘了那一群冤大头!官青寒不动声色的用眼角望去,身后跟着六七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清一色的带着黑色墨镜,引得路人频频侧目。他叹了口气,这些年自己一直东躲西藏,还敛住自己身上的灵光,所以它们一直找不到自己,没想到这些老人精竟学会了“守株待兔”。
官青寒小心翼翼的避开人群,他可不希望在普通人面前上演一部“人僵大战”。
阴湿的小巷中,狭窄、昏暗。
到处是滴滴答答的滴水声,竹篾编织的垃圾篓中,曝露在阳光下散发着腐烂的臭味,地面上黄黄绿绿的脏水让人无处落脚……这样的环境,无疑是官青寒最厌恶的,他有洁癖!
这时,那些黑风衣呼啦一声围了过来,前前后后将官青寒围了个结实。
“小主人,将军有请!”黑风衣老大僵硬的低头说道,它双手握在一起放在腹部,半弓下身子,行了一个标准的礼法,官青寒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它戴着白手套的手,乖乖!还是只毛僵呢!只是不知道是什么颜色。他无奈的向上推了推平光眼镜,这个僵尸王还真不是一般的执着,当年一门心思想让义父继承首领的位置也就罢了,现在竟然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旋风!我知道你在这里,我躲你们这么久,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是人,你们是僵尸,道不同,不相为盟,你们若再苦苦相逼,就休怪我官某无情!”官青寒冷冷的说道。
一个白色西服的男子从暗处走了出来,不同于那些黑风衣的装扮,他看上去很普通,斯斯文文,没有一点厉气“小主人还是这么敏锐,旋风隐藏的那么仔细,还是被小主人发现!”
“这些毛僵还没有思维,没有更厉害的控制它们,它们怎么会这么老实?”官青寒闲谈一般的说道。“旋风,我们认识很久了,但我仍然讨厌你的称呼!”
那个被称作旋风的男子一笑道:“小主人是介意自己不是僵尸族吗?只要请将军……”
“够了——”官青寒厉声道:“我脑子又没病,没事让僵尸王咬上一口,做僵尸很好玩吗?旋风,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敢跟我说不生不灭的活着很幸福吗?”
听了他的话,旋风一愣,心中涌出一种复杂的感情,无生无死,行尸走肉般的岁月,何以谈得上幸福?
就在它发愣的瞬间,官青寒已经主动出击了。他一脚侧踢将右侧的黑衣人踢倒,伸手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黄符,念了句咒语贴在它脑门上,同时用左手肘部,格开扑上来撕咬的另一个“旋风,这些白毛僵最好还是不要带出来,这种只知道不怕死地扑击咬人的战斗方法,实在太落伍了!”官青寒一边打斗,一边气定神闲的说道。
看着一个个被定住的黑衣人,旋风只能自己出击了,它的身手矫捷,和普通的僵尸不同,它可是一只修炼百年的紫僵,不但已经有灵性,还有自己的思维,所以,跟它比试拳脚,官青寒可丝毫不敢马虎。自己虽从小练的是玄心正宗的心法,但想制服旋风也不是件容易事。
“小主人,你的生辰八字十分有利于修炼僵尸术,为何您要拒绝将军的一番惜材之心呢?”旋风苦口婆心的劝道,它的话还没说完,官青寒就听见另一个令他头疼的声音。
“前面的人统统住手!我是二处探员白若,现在你们有权保持缄默,但你们所说的话可能成为法庭上用作针对你们的证据!现在放弃抵抗,统统靠墙抱头站好! “白若义正言辞的说道,掏枪,开保险栓的动作一气呵成,她晃了晃手中的枪,皱眉道:“快一点!奉劝你们最好别动歪脑筋……”她话音未落,一只侥幸没被官青寒定住的白毛僵已经扑了过去。
白若从未见过这么蛮不讲理的匪徒,面对自己乌洞洞的枪,他竟然还不要命的扑上来,就在她犹豫是否该开枪的时候,那个假扮法医的人已经不耐烦的吼道:“开枪啊——你想跟僵尸亲密接触啊!”
僵尸!?白若心中大骇,但素有二处‘枪侠’之称的她,摆出一个很飒爽的姿势,一枪命中眉心,然而就在这时,白若看见一生最诡异的事情,那个被自己射中的黑衣人竟然缓慢的用手摸了摸额头,僵硬的将脖子转了转,还——活着!白若握枪的手猛地一抖,这,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唯一能救她的官青寒,此时正被旋风缠住“小主人,无辜的生命正面临威胁,只要您一句话,旋风愿意放掉那位小姐!”
“胡闹!旋风——算我看错你了!”官青寒结了一个手印,这群僵尸骚扰自己就算了,但连累无辜的人他就不能坐视不管。
“唉——将军说的果然没错”旋风淡淡的叹息道“对付您,一般的手段只能无功而回,旋风也是迫不得已!”它劲掌挥来,就在官青寒抬手去挡的时候,一阵阴风袭来,原本贴在那些黑衣人额头上的符咒被揭了起来,马上原本定在那里的僵尸又开始活动了,只是这次不同,这些僵尸站的位置竟然相当有规律……
“七星阵!?”官青寒略有觉悟的念道,不可能,难道这些不是……他骇然的回头望去。
“果然骗过你了,官青寒,或许你更喜欢我这么称呼你,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变,对自己的判断永远那么自信,只是它们不是普通的毛僵,而是将军新练成的飞僵战士,这也不是道家的七星阵,而是比那个威力更大的僵尸蚀骨阵!”旋风解释道:“将军说过,无论如何也要请到你,所以,旋风不得不得罪了!”
官青寒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看样子,最近自己惹得麻烦还真不少,一会死神、一会僵尸、还有老屋里那个不知道是魔是妖的东西。
他的这个笑容,旋风太熟悉了,如果对付其他人,或许“僵尸蚀骨阵”可以所向无敌,可是对手是官青寒,它可不敢丝毫大意,在它一声令下,七只僵尸的手中猛然出现一个黑色的网状物,别看僵尸行动缓慢僵硬,但一旦在阵法中,施力和借力变得很容易,官青寒虽然踩着五行步法却始终绕不出这个僵尸阵。
而另一边,女警白若的出现也干扰了他原本平静的心态,现在旋风要对付她简直易如反掌,即使并无交集,但官青寒还是不愿意因为自己让别人受到伤害…… “听着,不管你们是人是鬼,都必须乖乖投降,宁海市容不得你们猖狂!”白若的声音尖锐而充满正气,若是平时,或许官青寒会有那么一点小小的佩服,可是此时此刻,一只紫毛僵尸正对她虎视眈眈,她却毫不自知。而自己被陷在所谓的“僵尸蚀骨阵”内动弹不得,那黑色带勾爪的网子分明是满是尸毒的阴邪之物,幸好自己的体质异常,要不早翘辫子了。
白若看了一眼被困在网中的疑凶,心中充满疑惑,一个看上去斯文又有学识的年轻男子,怎么会惹上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她又不是白痴,能被子弹射中眉心还吱呀吱呀叫的,会是人类吗?她并不是单纯的无知少女,准确来说,她是一个不大称职的通灵师,虽然天生能看见某些东西,却因为本身阳气太重,除非她十分刻意的寻找,否则那些东西会离她远远的……
“这位小姐,我们的事恐怕你没法插手,请你尽早回头!”旋风不同于那些暴虐的僵尸,几百年的历史沉淀,它很珍惜目前自己拥有的……
可偏偏白若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她深吸了一口气道:“来吧,不管你是人是鬼,今日这事既然我看见了,就必须管!更何况那男的是一宗命案的疑凶,莫非你们是……”没等旋风反应过来,白若已经开始进攻了,她是空手道高手,普通几个壮实男子都休想近她的身,只是,旋风不是普通人,即使是背着手闪躲,它出其不意的滕撞也可以让白若叫苦不已。
而被那些飞僵战士纠缠的官青寒,却已经借狭窄的墙壁使出爬墙功越过那要命的黑网,那群并无思维的飞僵,只知道按照步法继续走着阵法,没等官青寒松口气,他就看见不知死活的白若已经陷在阵内,那致命的黑网,马上就要将她缠个结实了。
“旋风——”官青寒愤怒的吼道,眼看自己想救也来不及,那么年轻的生命眼看就要……
就在他面露不忍的时候,突然,只听“喵呜”一声,一只通体油黑的猫从天而降的落在那个女警身边,高傲的挺着胸脯,修长的身体肆意伸展着,两只眸子散发着妖艳的红光,透着一丝邪气……
“白痴!僵尸也管,真是没救了!”尖声尖气的声音,官青寒吃力的张了张嘴,这只猫竟然还会说话!!!
只见黑猫凌空一跃,锋利的猫爪狠狠的划在黑网之上,只见黑网发出红色的亮光,原本一脸怒色的白若顿时变得有一丝担忧,虽然这只疯猫总爱取笑捉弄自己,但每次自己遇到危险,它都会出现,若是它有什么闪失,她一定会很难过……
“哼——还挺厉害!”黑猫被反弹到地上,抖了抖一身黑毛,愤愤的说道。
“小邪!你没事吧?”白若后怕的将黑猫抱在怀中,那只猫似乎并不领情,有些无奈的扭动着脖子。
官青寒看着通红的丝网,知道是时候了,他咬破中指在黄符上龙飞凤舞的化了个符号,然后二指并拢的挥去,只见黄符有生命的依附在丝网上,顿时冒起浅灰的蒸汽,来不及出手阻止的旋风暗叫一声不好,它脸色青灰,看来自己这次精心准备的计划又失败了!
只听一声巨响,官青寒用右臂遮挡,而白若则早被黑猫给扑到地上,那黑网和那七个黑衣人被炸成一缕黑烟消失在他们眼前。还来不及管旋风,官青寒只觉得腕上一凉,那个女警虚弱的靠在他身上艰难的说道:“别想跑……”接着就倒在他的怀里。而她那只危险的宠物,正用审视的目光瞪着自己,似乎无声的警告。
官青寒按了按太阳穴,还真是祸不单行,自己素来奉公守法,这次竟然被带上亮手镯,正想辩解,却突然神色一敛,糟糕!她的脸色看上去不对劲!官青寒掰开白若捂着的左手,只见白皙的右手臂上赫然出现了一道青黑色的伤口,伤口周围的皮肉都变成尸腐色,肌肉向外翻起,还冒着丝丝白烟。
“她中了尸毒!!”黑猫叫道,尾巴上的毛都竖了起来。官青寒看了它一眼,这只猫还真不简单了!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抖了些白色粉末敷在伤口处“不想你主人变成僵尸就乖乖跟着来吧!“官青寒难得这么好心的说。
黑猫不屑的说道:“这样的白痴女才不是我的主人呢,我可是堂堂的勾魂使者!”
官青寒的脚步一顿,勾魂使者!?他暗暗一笑,自己现在麻烦不断,似乎应该找些——助手!他看了看手上叮当作响的铐子,今天过得可真是刺激啊!
*************
“噢呜——”刚从停车场出来,官青寒就听见熟悉的“狼嚎”,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陈威那个色鬼。
“老官,看你平时老实巴交的样子,没想到胆子比我的还大,这里可是医院的宿舍,你竟然把这个给抱回来?”陈威一脸淫笑的拍了拍官青寒的肩膀“憋不住了吧?”
官青寒瞪了一眼陈威的狼爪“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待在宿舍?没出去做运动?”他冷淡的问道。
陈威委屈的说道:“哥们还不是担心你,上班上得好好的,一溜烟就不见了,你不知道SUNCLUB的肥妞竟然……”刚走到亮处,他猛地收口道:“哇塞!老官,你上哪找这么正点的妞啊?还这么听话的任由你抱着一动不动…等等,莫非她是——病人!?”陈威失望的表情绝不是装出来的,原本以为这次老官终于正常了一回,结果却……怎么能有人圣洁到了这般田地啊!
“杵在这做什么?要么进来帮忙,要不就——消失!”官青寒没什么好脸色的说道。
虽然郁闷,但终究比不上心底的好奇,老官失踪了半天不会就是为了去救这个女人?她看上去很年轻,身上没有血迹,应该不是外伤,看她面无血色的样子,难不成是去私人诊所做那些手术了?想到这些,陈威难得的医生本能发挥了作用:“老官,她年纪轻轻不会也学人家堕胎吧?不对啊,你对女人做那些事情向来深恶痛绝的,没理由……”
紧跟在身后的黑猫一听这话,发出细微的尖笑,要是这女人醒了,知道有人这么怀疑她,不打暴这傻小子的头才怪。
“老官,天啊!我刚刚好像听见,这只猫,它,它笑了——”陈威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他本就有恐猫症,更何况,这,还是一只诡异的黑猫!
“你有完没有,帮我把医药箱拿来!”官青寒吩咐道,刚刚的药粉可以克制尸毒,但疗毒也是少不了的步骤,他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疏忽,让这个女警变成僵尸,但考虑到威子脆弱的心脏,他还是决定不去惊吓他了。但他却错误的估算了陈威的速度,美女当前,原本应该嘟嚷找不到东西的陈威竟然在两分钟内就抱着医药箱站在官青寒面前。
“天啊!手术刀竟然变黑了,老大,你该不会说这女的中毒了吧?”陈威毕竟也是医师,这么简单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官青寒头也不抬的说道:“不错,是尸毒!”他念着玄心决,从胸前掏出一个绿色的饰物,这时,黑猫的眸子一亮叫道:“驭魔笛!”
官青寒一笑道:“是青玉哨,驭魔笛在八年前已经为护主而变为碎片了!是我师傅重新召回提炼出来的法器!”青玉哨在他手中散发着柔和的绿光,他的手悬在白若的伤口处,缓缓的有黑气凝结,而他的头上也渗出汗珠,终于他长吁了一口气“威子,拿个碗装点水给我!威子——”他燃起一张符纸,看了着悬浮在掌心的黑气说道。
“别叫了,早昏过去了!”黑猫满不在乎的吹着爪子说道。
官青寒看了看倒在地上,翻着白眼的陈威叹了口气,自己看来高估他了! 白若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又用询问的目光看了一眼正蹩脚的舔着毛的黑猫,犹豫再三终于开口道:“你说的都是真的?真有僵尸,而你也不是杀人犯?”
官青寒正悠闲的煮着咖啡,听见她的问题,不由摇了摇头,天知道他昨儿怎么就发了善心救了这个女人。
“好吧!我,我相信你就是!”白若低头看了看自己包得像粽子的胳膊不甘心的说:“你不是说自己是医生吗?有你这么包扎的吗?”
“小姐,你是中了尸毒,不是切菜切到手指,用创口贴就能搞定的伤,为了救你,我的同伴昏迷到现在还没醒呢!”官青寒没好气的指了指陈威,真丢脸,一个大男人竟然被吓昏了!
“小邪,过来——”白若冲黑猫招了招手,黑猫微睨了她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摆动身子,走了过去。
白若一把将黑猫搂到怀里,不理会它的张牙舞爪道:“我想清楚了,既然那屋子是你以前的故居,而你又会法术,那么请你,跟我去处里走一趟!”
官青寒抿了一口咖啡道:“SORRY,我似乎没有这个义务!”
“你——”白若怒视着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不过片刻之后她嫣然一笑,这个近乎完美的笑容,看得官青寒心头一震,一股莫名的情愫在他心中蔓延,只是他还没有察觉出来。
白若翘起二郎腿,不在意的说道:“唉,本来我以为你很关心这个案子,既然这样,算了——但是,出于义务,我必须提醒你,这件案子从现在开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请你不要出现在案发现场,否则,警方可是会扣留你哦!“
官青寒微微一屏,该死!她看出来了,自己确实关心这个案子,更何况,收服枉死的业魂,让它们接受三司十八狱的审判,又是死神代理人的职责,无论出于哪一点,自己都必须……
**************
“没想到你还挺合作的嘛!待会知道怎么说了?”白若很满意的看了官青寒一眼,掏出钥匙锁上车门。丝毫不理会在里面用爪子拍窗户的黑猫。见官青寒颇为留意的向里面看了一眼,白若旋转着钥匙圈说道:“处里不允许出现人之外的生物,何况小邪很爱捉弄人的。”
“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官青寒单刀直入的问道。
“哦!先去鉴证科吧,郭医生留了信息给我,说要跟我谈谈”说到公事,白若也不含糊。
二处这座浅灰色的方形建筑,地正方圆,两端稍高一点,中间为尖顶造型,不愧为宁海标志性地标建筑之一。
鉴证科内,温度明显比外面低了许多,白若抱着双臂打听郭百的所在,一个瘦高个指了指最里面的一扇门。白若拉了一把四处张望的官青寒道:“她在停尸间,正好,昨天光顾去追你了,验尸报告我还没听完!“
官青寒无所谓的一笑,既然不是人犯下的案子,证据在怨灵恶鬼面前显得无足重轻。
就在白若的手刚碰到那扇门时,她只觉手一轻,门自动开了,猝不及防之下,她被吓了一跳,官青寒微微眯了眯眼睛,开门的是一个女人,白色的医袍里面是黑色 V领毛衫,领口很低,都可以看见深深的乳沟,豹纹的短裙下面是一双修长迷人玉腿,配上灰色的皮靴,她的模样不算漂亮,但却很有个性,丹凤眼,性感的薄唇,毫不避讳的任由他打量,有意思!
“郭法医——我是……”
“喔,叫我郭百就行了,我知道你,二处有名的女探员白若,枪法一流而且还是空手道高手,是唯一可以媲美神探敖明的女探员!”郭百取下手套,和白若握手说道:“不过这位是……”
“官青寒,很高兴认识你,我只是为协助调查而来!”
郭百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道:“尸检已经结束,不知白探员是否方便?”她指的自然是白若受伤的右手。
“呃,没事,官,他可以帮我记录!”白若勉强一笑道。
“OK,那我们开始吧,女尸的解剖是……”郭百的声音清脆好听,完全不像在讲这么诡异恐怖的事情,而白若却惊讶的张大嘴巴,因为她讲的这些和昨天……她看了官青寒一眼,后者偏头一笑,似乎再说“我没有骗你吧?”
“至于这第三具尸体则是被……”郭百有些犹豫的看了他们一眼,这种说法似乎有些古怪,但,这具尸体她已经反复检查了三遍,结论都是——
“是被吓死的!”官青寒冷冷的开口道。
“什么——吓死的?怎么可能?”白若不相信的叫道,她看了看郭百,希望她出声反驳,却看见她的眼神更加深沉的盯着官青寒。
“人在被惊吓或者遇上特别震撼的事情时,体内血液中的荷尔蒙——尤其是肾上腺素之分泌会亢进,因此大量的荷尔蒙及毒质会留在肉内,随着血液循环的紧急加速,令整个躯体充满了毒素。”官青寒解释道:“通俗的说就是被吓死的。”
郭百轻轻击掌道:“Perfect!不过,如果我没记错,脑外科应该和法医学没有太多联系,不知您这位被誉为黄金脑外科的专家为何会知道这么多?”
官青寒怔了怔,自己似乎小瞧这个女人了!
“脑外科专家?“白若狐疑的看了官青寒一眼,这些他并没有告诉自己。他和郭百说话的时候,她觉得根本无法插嘴。
官青寒自然也明白她的疑惑”我以为你知道,昨天你就睡在我医院的宿舍啊!”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白若的脸顿时通红通红的,一边的郭百倒没什么,只是冷静的陈述自己的推断:“通常这么了解的尸体的,除了专业的法医或探员,就只有……”她聪明的收住口,笑盈盈的望着官青寒。
“凶手!”官青寒一脸平静的说道:“但是,我应该不算后者,刘朝这个名字,不知道郭小姐是否听说过?”
“法医官刘朝!”郭百双唇蠕动道:“他是法医界的泰山医官,你是怎么知道的?”她之所以会学法医,多多少少是受这个人的影响,没想到还有人知道他!
“他是我义父,这下你们可以不用怀疑我了吧!”官青寒摇着头说道,说女人好奇还真不错!不知道陈威是怎么忍受她们的?想到这里,他不由看了白若一眼,比起这位冷感的法医美女,他觉得还是白若稍微强一点,只是她东张西望并没有注意他,就在官青寒略有些失望的时候,白若一把抓住他的手道:“喂,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郭百,不好意思哦!”
“我明白的!”郭百了然的笑了笑,白若的脸又刷的红了起来…… “你究竟想说什么啊?”官青寒有些不耐烦的甩开白若的手,她温润的小手让他有些心猿意马了,他摇了摇头,一定是陈威那家伙整天在自己耳边唠叨那些歪理,自己被不自觉的传染了!
白若尴尬的缩回手道:“官,官先生,我是想告诉你,那个,那些尸体都没有魂魄!”虽然是在四周无人的楼梯间,但白若还是刻意压低了声音。
“没有魂魄?”官青寒微微一愣,虽说人死是在自身婴魄散去之后,但是魂魄通常会对肉身有留恋,一般都会在肉身所在的地方盘旋,直到鬼差或者勾魂使者将它们带走,所以才会有回魂夜、招魂之类的说法,但…等等,她怎么知道没有魂魄,莫非……
白若抓了抓头发道:“你应该没有猜错,我可以通灵,不过还算不上灵媒啦,我是正午出生,阳气太旺了,不过只要我集中注意力,还是可以看见它们的,只有这次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看见!”最后一句,她说得又快又急。
官青寒沉声不语,若是这样就糟了!原本以为只是那个怪物出来找替身,可如果真像白若所说,一切就不那么简单了。难怪,那天,死神会教自己如何举行魂葬的仪式,若不举行大型魂葬,估计日积月累的那些枉死业魂怨气会将整个宁海弄得乌烟瘴气……
“你不相信吗?”白若看他不说话,生怕他不相信自己所说的。
官青寒看了她一眼道:“没有,走!去找你的宠物,或许它可以找到那些消失的魂魄!”
“小邪,它不过是会说话而已!”白若不解的说道,被官青寒拉着身不由己的往下走。
“是吗?你竟然不知道它是勾魂使者?”官青寒脚步缓了缓,不大相信的问道。
“是真的?”白若诧异的捂住嘴巴“我一直以为是它在吹牛皮!那只疯猫总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不知道哪句是真的?”她低下头,露出一个不大好意思的笑容。眼看停车场到了,她从口袋里掏出开锁器打开车门,一把将黑猫从副驾驶座上拧了起来。
“喵呜——”睡得正香的邪王,愤怒的瞪了白若一眼,若不是自己没有练成亡灵之眼,要依靠这个笨女人,它真想用地狱的炼火将她……
“小邪乖乖——原来你真是勾魂使者啊!唉,妈咪错怪你了——你是最听话的宝贝了!”
听她这么嗲嗲的说话,不光黑猫邪王,就连官青寒也觉得胸口憋闷,胃中翻腾……真是个恐怖的女人,黑猫用爪子磨了磨脸,真希望这女人赶快将它放下,丢死了,还“妈咪”呢!恶寒中——
“既然你是勾魂使者,那么勾几个魂魄应该难不到你吧?”官青寒适时的插口道。
黑猫翻了翻眼珠,一副拽拽的样子,从白若怀里‘蹭’的跳回车上,懒绵绵的说道:“你是什么人啊?要我勾魂就勾魂啊?那本邪王多没面子……喵呜——你手心怎么会有魔匙之印?主人呢?”黑猫的毛全部竖了起来,一副准备战斗的模样。一边的白若看得目瞪口呆,这一人一猫究竟说得哪国语言,为何她完全弄不明白?
官青寒优雅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白若上车,自己则坐上驾驶座上,挥洒自如的倒车。“我是死神阵内先生聘请的代理人,掌管三司十八狱,如果我没有猜错,拘魂类的业务应该是由勾魂使者负责,对吗?”
黑猫早一改嚣张的态度,乖乖的趴在白若的怀中,怯怯的说道:“呃,这个啊,错倒是不错,只是……”
“没有‘只是’!那幢凶宅里的冤孽很可能有些年头了,若再不降服,估计会引来更大的灾难!听好了,你必须、马上给我将那三具尸体的魂魄拘来,不得有误!”官青寒声色俱厉的说道,不光黑猫抖了一下,就连白若也仿佛刚刚认清面前这个看上去斯文的男子。“你应该知道,留在世上的魂魄若是超过五年,必然是业障未消,执念极强的厉鬼,在鬼差无法降服它们的时候,则会由你这个勾魂使者出面,但若是超过百年,则已成了精怪,若是逾过千年,死神都该自动辞职了!”这些话,白若听不懂,当然是说给那只黑猫听的。
看着向来趾高气扬惯了的小邪一副旋而欲泣的表情,白若不忍的说道:“其实,也不怪小邪啦!是它的亡灵之眼被命运之神没收了,现在它只能在我的帮助下才能勾魂。”
“什么——”这回轮到官青寒大跌眼镜了,这……这是唱得哪出啊!她刚刚已经说了,她没有看见那三位的魂魄,那这只失去亡灵之眼的猫岂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要真像他所想,是有什么东西控制那些怨魂,而达到某种目的,那么很可能就是黑色灵符中提到的‘红蓝灵珠’,除了二十年前自己身上的血仇之外,应该还有别的什么……他的手死死的抓着方向盘,看来,只能去找他了!
*************
仁爱医院
消失了半天的官青寒一出现,鲍院长拧起的眉头顿时松开了,昨天报纸上的消息他也看见了,所以十分为他担心。官青寒微笑的说道:“院长,您应该知道青寒是个负责任的人,下午还有一个脑CANCER的手术,刚刚进来之前,我已经通知李小姐做好准备了!”
鲍国华露出欣慰的笑容:“青寒,能这样最好不过,我始终都相信你能克服的!”
二人一同向四楼走去,官青寒心中惦记那个东西,只是院长总跟着自己,想得手有些困难。“院长,福伯的脑癌明明已经到了末期,就算我主刀,恐怕也只有20%的希望,为何他的家人仍要这么执着呢?”
“即使只有一线希望,作为医生,我们都不会放弃,更何况是病人的家属,他们的执着也是意念,甚至可以超越一切,青寒,你要记住,人定胜天!这个世界,本来就存在机遇和奇迹!”鲍国华语重心长的说道。
看着院长远去的身影,官青寒若有所思的笑了,院长的话总是那么发人深省。“官医生——”一个激动且颤抖的声音传来,官青寒回过头,看见身穿粉色护士服的小护士,正用景仰的眼神望着他。官青寒微微点了个头,就看见小护士兴奋的满脸通红,殊不知,官青寒的目光并没有注意到她,而是注意着她推车里的那些血浆袋……
清洗室中,官青寒仔细的刷洗着指甲和指缝,手术马上就要开始了,这时,几个小护士的声音传了进来“怎么可能,我明明有准备了四袋血浆,怎么会……”
“都说了肯定是你忘了!还不快去,待会李小姐又要开骂了!今天可是官医生的手术,有什么问题,看你怎么办?”
官青寒目光中透着邪气的笑意,在医院就是这点好,要不然,他那老谋深算的义父也不会极力主张他学医了。 “你究竟想说什么啊?”官青寒有些不耐烦的甩开白若的手,她温润的小手让他有些心猿意马了,他摇了摇头,一定是陈威那家伙整天在自己耳边唠叨那些歪理,自己被不自觉的传染了!
白若尴尬的缩回手道:“官,官先生,我是想告诉你,那个,那些尸体都没有魂魄!”虽然是在四周无人的楼梯间,但白若还是刻意压低了声音。
“没有魂魄?”官青寒微微一愣,虽说人死是在自身婴魄散去之后,但是魂魄通常会对肉身有留恋,一般都会在肉身所在的地方盘旋,直到鬼差或者勾魂使者将它们带走,所以才会有回魂夜、招魂之类的说法,但…等等,她怎么知道没有魂魄,莫非……
白若抓了抓头发道:“你应该没有猜错,我可以通灵,不过还算不上灵媒啦,我是正午出生,阳气太旺了,不过只要我集中注意力,还是可以看见它们的,只有这次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看见!”最后一句,她说得又快又急。
官青寒沉声不语,若是这样就糟了!原本以为只是那个怪物出来找替身,可如果真像白若所说,一切就不那么简单了。难怪,那天,死神会教自己如何举行魂葬的仪式,若不举行大型魂葬,估计日积月累的那些枉死业魂怨气会将整个宁海弄得乌烟瘴气……
“你不相信吗?”白若看他不说话,生怕他不相信自己所说的。
官青寒看了她一眼道:“没有,走!去找你的宠物,或许它可以找到那些消失的魂魄!”
“小邪,它不过是会说话而已!”白若不解的说道,被官青寒拉着身不由己的往下走。
“是吗?你竟然不知道它是勾魂使者?”官青寒脚步缓了缓,不大相信的问道。
“是真的?”白若诧异的捂住嘴巴“我一直以为是它在吹牛皮!那只疯猫总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不知道哪句是真的?”她低下头,露出一个不大好意思的笑容。眼看停车场到了,她从口袋里掏出开锁器打开车门,一把将黑猫从副驾驶座上拧了起来。
“喵呜——”睡得正香的邪王,愤怒的瞪了白若一眼,若不是自己没有练成亡灵之眼,要依靠这个笨女人,它真想用地狱的炼火将她……
“小邪乖乖——原来你真是勾魂使者啊!唉,妈咪错怪你了——你是最听话的宝贝了!”
听她这么嗲嗲的说话,不光黑猫邪王,就连官青寒也觉得胸口憋闷,胃中翻腾……真是个恐怖的女人,黑猫用爪子磨了磨脸,真希望这女人赶快将它放下,丢死了,还“妈咪”呢!恶寒中——
“既然你是勾魂使者,那么勾几个魂魄应该难不到你吧?”官青寒适时的插口道。
黑猫翻了翻眼珠,一副拽拽的样子,从白若怀里‘蹭’的跳回车上,懒绵绵的说道:“你是什么人啊?要我勾魂就勾魂啊?那本邪王多没面子……喵呜——你手心怎么会有魔匙之印?主人呢?”黑猫的毛全部竖了起来,一副准备战斗的模样。一边的白若看得目瞪口呆,这一人一猫究竟说得哪国语言,为何她完全弄不明白?
官青寒优雅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白若上车,自己则坐上驾驶座上,挥洒自如的倒车。“我是死神阵内先生聘请的代理人,掌管三司十八狱,如果我没有猜错,拘魂类的业务应该是由勾魂使者负责,对吗?”
黑猫早一改嚣张的态度,乖乖的趴在白若的怀中,怯怯的说道:“呃,这个啊,错倒是不错,只是……”
“没有‘只是’!那幢凶宅里的冤孽很可能有些年头了,若再不降服,估计会引来更大的灾难!听好了,你必须、马上给我将那三具尸体的魂魄拘来,不得有误!”官青寒声色俱厉的说道,不光黑猫抖了一下,就连白若也仿佛刚刚认清面前这个看上去斯文的男子。“你应该知道,留在世上的魂魄若是超过五年,必然是业障未消,执念极强的厉鬼,在鬼差无法降服它们的时候,则会由你这个勾魂使者出面,但若是超过百年,则已成了精怪,若是逾过千年,死神都该自动辞职了!”这些话,白若听不懂,当然是说给那只黑猫听的。
看着向来趾高气扬惯了的小邪一副旋而欲泣的表情,白若不忍的说道:“其实,也不怪小邪啦!是它的亡灵之眼被命运之神没收了,现在它只能在我的帮助下才能勾魂。”
“什么——”这回轮到官青寒大跌眼镜了,这……这是唱得哪出啊!她刚刚已经说了,她没有看见那三位的魂魄,那这只失去亡灵之眼的猫岂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要真像他所想,是有什么东西控制那些怨魂,而达到某种目的,那么很可能就是黑色灵符中提到的‘红蓝灵珠’,除了二十年前自己身上的血仇之外,应该还有别的什么……他的手死死的抓着方向盘,看来,只能去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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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爱医院
消失了半天的官青寒一出现,鲍院长拧起的眉头顿时松开了,昨天报纸上的消息他也看见了,所以十分为他担心。官青寒微笑的说道:“院长,您应该知道青寒是个负责任的人,下午还有一个脑CANCER的手术,刚刚进来之前,我已经通知李小姐做好准备了!”
鲍国华露出欣慰的笑容:“青寒,能这样最好不过,我始终都相信你能克服的!”
二人一同向四楼走去,官青寒心中惦记那个东西,只是院长总跟着自己,想得手有些困难。“院长,福伯的脑癌明明已经到了末期,就算我主刀,恐怕也只有20%的希望,为何他的家人仍要这么执着呢?”
“即使只有一线希望,作为医生,我们都不会放弃,更何况是病人的家属,他们的执着也是意念,甚至可以超越一切,青寒,你要记住,人定胜天!这个世界,本来就存在机遇和奇迹!”鲍国华语重心长的说道。
看着院长远去的身影,官青寒若有所思的笑了,院长的话总是那么发人深省。“官医生——”一个激动且颤抖的声音传来,官青寒回过头,看见身穿粉色护士服的小护士,正用景仰的眼神望着他。官青寒微微点了个头,就看见小护士兴奋的满脸通红,殊不知,官青寒的目光并没有注意到她,而是注意着她推车里的那些血浆袋……
清洗室中,官青寒仔细的刷洗着指甲和指缝,手术马上就要开始了,这时,几个小护士的声音传了进来“怎么可能,我明明有准备了四袋血浆,怎么会……”
“都说了肯定是你忘了!还不快去,待会李小姐又要开骂了!今天可是官医生的手术,有什么问题,看你怎么办?”
官青寒目光中透着邪气的笑意,在医院就是这点好,要不然,他那老谋深算的义父也不会极力主张他学医了。 华灯初上,都市的霓虹五彩斑斓的闪烁着,繁华的夜都生活再次上演了。
就在官青寒抱着一瓶“自制”的红酒优哉游哉的开车驶向均襄高级公寓楼时,在他旧居的那个洋楼中,又发生了新的诡异命案。
“你说我们这组怎么就这么邪门,摊上这挡子好差事?”一个胖嘟嘟的刑警不耐烦的踢了一脚挡在他前面的凳子,愤愤不平的说道,他今天本来约好一个甜姐,准备瞒着自己的妻子去黯然销魂的,结果却被抓来当差。
“老刑,您就少说两句,咱们早点干完早点收队,这个屋子阴森森的有股鬼气,这会真他们渗得慌!”一个眼睛小小的队员,四处张望着,说话都有些底气不足。
“华子说得没错,副队,白队已经带人检查了一遍,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少废话!都快点干活!白丫头做事,大事精明小事糊涂,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谁知道这回又忘了什么重要证据?”说话的是副队彭中然,他向来不喜欢听那些吹捧白若的话,虽然如此,但从他的话语当中,不难发现他还是挺喜欢那个聪明的小姑娘的。
就在彭中然话音刚落的时候,只听见胖子老刑嘟嚷着:“这里怎么有个发红光的珠子啊?”
那小眼睛的年轻人登时怪叫了一声,他突然看见——在这鬼蜮一般阴森的凶宅的窗外,无数鬼爪争先恐后的拍打、抓绕着那些彩色的窗户,那声音,撕心裂肺,绝对不是人类喉咙能发出的凄厉惨叫,太可怕了,他一步步后退着,毫不犹豫的从枪套中拔出手枪,哆嗦的指向那些黑色的爪影,故作镇定的狂叫道:“我不怕,来吧!我手中有正义之枪,你奈我何——过来!我不怕你——”
“小宋,你他妈怎么了?收起你的枪,我命令你!”彭中然的脊背僵硬,眼看小宋不知道看见什么,一下子被迷了心智,他握着枪的手不住的颤抖,如果一直这么疯狂下去,没人能想象会出什么乱子!“老刑、学哥快架住他!下了他的枪!快 ——”他果断的下命令道,脑中却飞快的闪现不祥的一幕,莫非…那个玄衣相士真有点门道——“这位先生,您印堂无光,血丝暗涌,近日恐有破血之灾,小可劝您入玄宗之室一避”彭中然想起当日那个劝自己的年轻人,不由觉得心悸。
这时小宋并未完全失去神智,他处于极度的恐惧之中,一方面,他听得见副队的声音,知道他正对自己的失控表示不满,另一方面他又清楚自己看见的并非幻象,一股黑气正从老刑的头顶冒出,老刑整个人都被吞噬在那团黑雾之中,小宋两只手狠命的摇摆,想挥散那些黑雾,但当他看见那一幕时,他整个人完全崩溃了…
老刑的脸已经变形,那张原本胖实的脸,竟退化成骷髅,没有肌肉、脂肪和一分一毫的血管,只有光滑洁白的上下颚骨骼在开阖着…但他肥胖的身躯倒是一点也没缩水,只是,他发狂的扯烂了上衣,露出又白又圆的肚皮,他那空洞的眼眶,透着诡异,小宋似乎看见他在笑,可也是这时,他直直的举起手,猛刺向自己的肚子,一下又一下,他的指甲变得像女鬼那么长,那两只手傀儡一般在腹腔中掏着,掏着,仿佛那里有什么遗失的宝贝……
当然看到这些的并不只有小宋一个人,在彭中然吩咐老刑下掉小宋的枪时,他就已经注意到这恐怖的一幕,同时,他自然也看见不光小宋,就连从事刑警多年的老探员学哥也仿佛被什么力量控制一般,就在他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一声清亮的枪声,划破夜晚的安宁以及附近居民的好梦。
“学哥、小宋——住手啊!你们在自相残杀——”究竟是什么东西,什么东西控制了他们的思想,否则身为警务人员的他们应该知道不到关键时刻,绝不,绝不能持枪对着自己的同志啊!但是他们眼中,似乎早已不认识彼此,他们的眼睛!彭中然大骇的发现,小宋的眼睛变成血红色,而学哥的眼睛却是一片荧蓝,他们身后,两个诡异的珠子正发出妖艳的光芒……
“救命——救命啊——”彭中然的声音不受控制的大叫起来,但在这无人问津的凶宅当中,回答他的除了静谧,就是黄泉路上的靡靡之音,彭中然摇头苦笑,看来自己的生命是走到尽头了,唉 ——突然,他的精神猛地一振,不行!不能这样,没有走到最后,没有浑身浴血,没有停止呼吸就不能放弃,一定要留下一些什么,白丫头!白若姣俏可人的外表浮现在他面前,若是自己的女儿长大也那般活力、快乐就好了……自己的命就这么交代了,可不能再让他们也……
就在彭中然传出最后一个短讯息后,他感觉自己的四周,有无数诡秘的眼睛,它们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听见女子的淫笑声,还有男人亢奋又绵软的呼吸声,在他耳畔萦绕,一惊之下,他几乎想也不想就躲路而逃,但那男男女女的声音仍追随着她,咒语般驱之不去。那些声音在他面前营造出无数景象,幕幕都是惨绝人寰,他们一边用怨气迷惑众生,一边又在他们身上上演着新的悲剧,借此不断壮大,彭中然想把这些全部录在手机中,却发现自己已经力不从心,那些声音压迫着他的脑神经,他呼吸燥热,鼻腔中充斥着血腥味,他眼中出现了幻觉,那珍珠宝石般的华丽吊灯,仿佛一下变成一张硕大无比的怪脸,狰狞着张开血盆大嘴……
彭中然闭目等死,但预想的黑暗并没有来临,他勉强支撑着哆嗦的身体扶墙站了起来,整间屋子又恢复平静,他不敢四处张望,也不敢看战友们的尸首,只是一步步后退,他觉得浑身燥热,一摸才发现,自己的衬衣早已湿透,他心慌的去解领口的扣子,就在他手一带的时候,颈项上一根红绳断开,胸前那个平安符掉落在地上…彭中然只觉得自己撑着墙的手猛然一软,仿佛那不是坚硬的墙壁,而是海绵一般的东西,人往往在觉得安全的时候会不自然的放松心情,而这时,也是人最脆弱的时候…… 官青寒泰然自若的按了按这间相对独立别墅的门铃,在主人开门的这段时间,他环视了一下四周,这里收拾的很不错,院子里面竟然还种着金嘴墨兰和蝴蝶兰这么精贵的兰花,看来某人的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
就在他冥想的时候,一股强大的气流旋转而来,猝不及防之下,官青寒只能恰了一个定身灵决,将双腿牢牢的定在地上,心里再来盘算着该如何应对。就在他疲于应付之时,玄关处的白色原木门打开了,顿时,加付在官青寒身上的气流变得柔和,不再具有攻击力,而他也早已明白,看来那个某人正得意捉弄到他呢!
果然,刘朝打着呵欠望着他,似乎很鄙视他无法破解自己的法术。
官青寒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几乎时刻保持着警惕,偏偏这位老大不一样,每天都过着既来之,则安之的生活,真不知道这近千年的生活,他这般郁闷的度过,怎么还没有发霉发臭——
“臭小子!又在心里骂你老爹!”刘朝不客气的请自己二儿子吃了一记板栗,这时,屋里的大儿子无恋可不答应,心疼的跑出来卫护“哥哥”。官青寒一把抱起彷若七岁龄童般的无恋道:“无恋,最近乖不乖?有没有和小朋友打架?”
“没有——无恋很乖的!”稚嫩的童音,谁能猜到这个被叫做“无恋”的孩童已经过了五十岁!
“喏,哥哥给你的!”官青寒溺爱的摸了摸无恋的脑袋,将一个大大的玩具车递给它,看着它雀跃的跑回屋子,官青寒的目光中透着一丝心疼,如果不是义父口中的那场劫难,或许,无恋应该会有属于自己的生活,生、老、病、死,一如常人一般,但,现在,那些都成了奢望。他脚步沉重的走着,却发现那个本该跟着进来的人还站在院子中,不用说,官青寒也知道他心里再想什么“上好的极品劲酒,如果你不喝的话,我考虑给无恋先尝尝了——”
话音未落,这个过了“不惑之年”的中年男人,生龙活虎的冲了进来。官青寒无奈的叹了口气,幸好天色晚了,若给邻居看见,估计这对父子又得重新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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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官青寒的叙述,刘朝面色一变再变,不经意的叹了口气,看来,这些天,他夜观天象,所测真如当前的局势,早在好友洛音拜托他收留此子时,它就知道这个孩子将来定会有不凡的际遇,只是,它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就连上三界的死神阵内大人都介入了…它的唇角露出一丝笑意,大将军估计又要失望了!现在这么多势力都对青寒虎视眈眈,而这孩子,又被仇恨所困扰,若不是音子当年的教导和他体内修习的玄心宗法,恐怕他会祸乱人间也不无可能!
“OK~既然没兴趣,不说也罢!算我白跑一趟!”官青寒没好气的站了起来,摆出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哦~不过如果你就这么走了,可能会错过一个上古传说!”刘朝一手将他带大,他那点臭脾气他又岂有不知的道理。
“上古传说!?”官青寒的一震,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好在那老人精没有卖关子。
“唐朝,王勃《腾王阁序》中曾有‘紫电青霜,王将军之武库。’这‘紫电’‘青霜’分别为两件神兵利器,和上三界有着莫大的渊源,甚至曾有宗师猜测,这两件兵刃本就是仙家宝物,汲取日月精华,久而便化身人形,有了思想,为了躲避上三界的追查,二者一并化为双剑,留在人间……”刘朝的话说了一半,官青寒已经蹙起眉头道:“这个和我家的凶宅有什么关系?”
“臭小子!听我说完再问!”刘朝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话说双剑因为有了思维,且又锋利无比,在唐朝的时候,无论天家皇帝、王孙公子还是江湖上的绿林好汉,各个都拼死追寻着双剑的下落,而这双剑本身就有灵性,多少人想强行让双剑认主,结果欲速则不达,反而葬身在剑锋之下,终于,紫电青霜在人间的制造出来的血雨腥风被上三界知道了,所以命运之神将它们贬下凡间,还将二者化为两颗夜明珠,希望借大海潮汐的力量,洗涤它们所沾上的血污,但过了上千年,这两颗珠子被认为是人间珍宝,在一代有一代主人手中辗转,只是,这些人当中为富者多有不仁,为子者多有不孝,为妻则多有不贞…种种残酷的现实让宝珠成魔,利剑饮血,如果我估计无误,这两枚珠子正借助着每个被残害的怨灵的力量,来增强自身的魔力!青寒,看来你是上了人家的套子了!”
官青寒脸色一变,他自然明白义父最后那句话的意思,死神、命运之神以及圣母神,素来掌管着上三界,死神在这个时候早自己做代理人,岂不是明摆着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自己!如果不是他们一念之忍,这两把破剑早已经被丢进地狱炼火中煅烧,溶入地心岩浆中,又怎会变成什么该死的珠子祸害人间呢!就在这时,手机铃适时打断了他的思考……
“什么?就为这个啊?……拜托,你有点大脑好不好?……算了算了,我现在在过了星桥那个最大的楼盘这里……对,就是均襄高级公寓楼!”官青寒没好气的挂了电话。
刘朝倒了杯葡萄酒递给官青寒,自己则很满足的握着另一杯,轻轻的摇晃着,贪婪的吸取里面的香味。
“喂——我又不像你们,对这种腥不啦及的东西不敢兴趣啦!”官青寒皱眉说道。
刘朝露出一丝高深的笑意道:“1965年的拉菲,竟然被你这样诋毁,唉——不知是酒变质了,还是什么人成功的赢得你全部的注意力?”
官青寒眉骨一跳,但马上又恢复常态道:“我是个穷医生,对于这些奢侈品,也只有来义父这才能开开眼界!”
刘朝摊了摊手,并未反驳,他只是,就那么一点,不!应该说非常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能让他这个向来沉稳内敛的义子的观察能力骤然下降呢?希望是……他玳瑁眼镜下,那蔚蓝色的眼睛中射出期待的光芒! “有鬼!白丫头…小心!红色珠子……”白若开着她红色的POLO 轿车,在星桥上面高速行驶。彭副队为何会发这样没头没脑的讯息给她?还有那个只维持了20秒的电话,以及那声撕心裂肺,简直不像从人类的喉咙里发出的凄厉惨叫……她拉紧领口,夜风送来微微的凉意,其实她也不明白为何脑中立刻就想起了那个男人,前后不过见了几次面,为何自己那多笃定就拨了他的号码?白若将车子驶入均襄高级公寓楼,她摇下玻璃窗,按照保安的指示减速而行,远远就看见那栋相对独立的别墅楼,心道:没想到医生都这么有钱!想想自己的烂尾楼,白若一阵郁闷。
官青寒拉开对外面的窗帘,看着有车灯照了过来,便平静的站了起来,可有两个人比更快,刘朝和无恋早已巴巴的跑到院中。
“呃,请问有位官青寒,官先生目前是否在府上?”不知为什么,看见那个儒雅的中年人,白若不自主的变得有些文绉绉了,他身上有种特别的感觉,不像是普通人…白若摇了摇头,自己最近的灵感怎么像忽然增强了一些,弄得都有些疑神疑鬼的了。
“喂,待在外面很好玩吗?还不进来!”是官青寒的声音,白若眉毛一弯,露出笑意,忙冲刘朝他们一笑。
“爹爹,那个姐姐可以‘看见’我们哦!”无恋奶生奶气的说道,它所谓的‘看见’自然是指白若能够看出它们的真正身份一说。
刘朝潇洒的一摊手道:“是不是觉得很像呢?她和你音子姨姨…只是这个女孩的灵能力没有你姨姨那么强,毕竟这个世界上神灵下凡的灵媒介质已经很少了!”
“嗯,而且她的阳气很重,气味好甜甜哦!”无恋的眼中露出诡异的贪婪。
刘朝敲了敲它的脑袋道:“不许闻了!你这臭小子,那种味道闻多了会拉肚子,如果吃了,就等着你哥收了你!”本体越单纯、阳气越充足的人,往往无论灵魂或者血液都更加香甜,这就是所谓圣洁之味!刘朝的警告是怕这只还未学会如何自控的小僵一个高兴咬了那美人的脖子,那岂不是要酿成“家变”,它得先打个预防针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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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收到这样的讯息是不是应该第一时间CALL你们处里的同僚呢?”官青寒脸色凝重,难道这么快,那两颗魔珠又出来祸害他人?白若所说的分明就是死亡讯息!
“我是想通知的,可是你也知道这不是普通的案子,如果,如果彭队他们真的已经遭遇不测,那么那个东西很可能还潜伏在你的那个屋子啊!如果贸然让其他同事过去,如果遇上同样的问题,你让他们怎么应付!”
官青寒的眼睛中流露出一丝赞许,没想到这个女警终于有点头脑了。他还未开口说话,白若的手机就嗡鸣作响,而接电话的她顿时脸色大变“什么!?你看清楚没有,不可能!早上我还和彭队斗过嘴……他……”她无力的垂下手,手机滑落在地上,虽然原本就有这种不祥的预感,但当真正得到肯定的时候,却仍那么难以接受 ——
“你没事吧?”官青寒弯下腰,捡起手机递了过去,没等他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被白若死死的抓住:“快——那个屋子又出事情了,已经有警员过去了,我们必须马上赶去!”
官青寒微微皱了皱眉,却没有挣脱她紧握的手,而是凝视了一下她那笼着雾气的眼眸,露出一丝鼓励的微笑。而另一边,两个本该“认真”看电视的一大一小,此时的眼睛却都清一色的聚焦那握在一起的两只手。
“爹爹,哥哥让人牵手耶——”无恋的眼睛中露出碧蓝的光,这似乎并不多见。
搂着它的老人精则瘪了瘪嘴道:“儿子大了,由不得我这个当爹的了,我再想牵是不可能了,唉——恋儿啊,你以后有了女朋友可不能不要爹爹啊——”
他们说话一点避讳都没有,看着白若脸上的红晕,官青寒狠狠的给了他俩一个‘卫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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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青寒没有想到,女人开车也可以这么猛——
而且他也明白,为何医院的门诊室一天要接受那么多车祸的伤者……
白若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将车内的警灯搁在她那辆红色的POLO顶上,顿时刺耳的尖啸声让官青寒不由按了按太阳穴,恐怕又是一个不眠夜了——
车行至距那幢洋房约百米距离的时候,官青寒清楚的感觉到诡异和冰冷的阴气,瞥了一眼身旁双手环抱的女人,他知道她也有感觉,其实他是羡慕白若的,拥有天生的灵觉在学习法术的人看来是一种惊人的际遇,但是相对的,对于普通人而言就是一种折磨了,试想,谁愿意整晚睡不着去看周围晃动的白影或者那些血淋淋的、断胳膊少腿的鬼魂,通常这些天生是灵媒的人,八字都会很轻,很容易被鬼怪缠上,一个身体中附有很多魂魄的事情屡见不鲜,可眼前这个女人,却因为生辰是端午节的正午,阳气最旺的时刻,所以虽然有灵觉,还能这么鲜活的长大……
“你愣着干嘛?”已经走出几步的白若又转过身,习惯性的拉起官青寒的手,但是这次——二人都愣住了。
白若脑海中想起刚刚那一大一小的对话,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她的心跳会莫名的加快,是因为他那张出色的脸吗?怎么可能,自己绝对不是花痴,越是漂亮的男人越没有安全感,可……他深沉如海的眼眸却仿佛写满无尽的心事,就算是看见郭法医那样的美女,他的眼神也依旧若即若离……
官青寒仔细看了看面前这个女人,她是个很特别的女人,不同于那个法医的冷艳性感,她一直都是一副素面朝天的模样,虽称不上魔鬼身材,却也玲珑有致……耳边响起了死神阵内曾经说过的话——或许你心目中的唯一已经不再,你有了属于自己新的使命!
新的使命!?难道还包括爱?官青寒有些失笑。“这里可是拉着警界线,贸然闯入,我怕又被你下铐子!”
“你——”刚刚的幻想结束,白若恶狠狠的瞪了官青寒一眼,一肚子气的撩起警界带道:“官先生,有劳您配合警方破案了!”
看着咬牙切齿的她,官青寒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只是这些都在听完郭百验尸结果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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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百例行公事的向白若打了个招呼,处里已经暂时任命白若为副队,直到新的队长上任再行安排。
“辛苦你了,郭法医,这么晚了,还CALL你赶来!”白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她强忍着悲痛查看着几个死者,太惨了!彭队、小宋、老刑、学哥,一组人竟然在短短三个小时内全部死亡,看看郭百的表情也知道,恐怕在她短暂的验尸生涯中,应该没有碰到过比他们更离奇的尸体。
郭百取下口罩,冲一边的官青寒颔首示意,这个男人背后似乎隐藏着很多……秘密!这让他显得深沉而且魅力十足。“这是我的责任,呃——死亡时间就像我刚才所说是在3小时前,也就是昨晚的8:30—11:30之间,我接到CALL后,大约是半个小时赶到这里,那个时候彭队还没有断气,我做了心脏复苏的急救,但……还是救不了他,死亡原因是心跳停止,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病史,所以无法下结论,至于其他人……”她踱步走到另外三具尸体那,猛地拉开其中一块上面的白布……
白若骇然的退了一步,紧紧的咬住下唇,郭百看了她一眼,冷血一笑道:“赵学军,是死于枪伤,子弹射中内脏,内出血而死;小宋,死于惊吓过度,肾上腺素激增引起的机体变化……至于,这个刑兵,死亡的方式比较古怪,初步断定是——自杀,详细的结果要等尸体解剖之后才能下定论,但从附近居民的口供中,我们有理由怀疑,枪战是他们几个人发出的,也就是说……”
“他们是相互攻击的……”白若艰难的吐出那几个字。郭百露出一丝浅笑,脱下手套拍了拍白若道:“有时间为他们悲伤还不如找到罪魁祸首,替他们讨回公道!”说完,她看了一眼官青寒,却回过头对白若说道:“彭队最后有句话,我想应该是留给你的,他说:别救我,我在为过往忏悔、我的良心受到惩罚和折磨,死亡的恐惧笼罩在我周围……”
白若翻了翻记录,却没有看到这些,她瞪了一边的大个子一眼,郭百忙笑着说:“不关他的事,他没有听见这些,我以前学过唇语,所以知道的比他们多。”
官青寒眼睛一亮,这个女人还真不简单,不过他已经知道谜团的真相了!剩下的就是抽丝剥茧,绝不能让那两颗魔珠再出来祸害人类了! “六道殊途?”白若奇怪的重复了一遍:“你究竟在说什么?”
官青寒没想到自己喃喃自语了一句,竟让两个风格不同的美女同时盯着自己,他掩饰的一笑。
见官青寒盯着自己没有开口,郭百聪明的耸肩道:“呃!不知道大个子他们取证有没有问题,我去看看!”即使是晚上接到CALL,她脸上的妆容依旧是无懈可击,这样的女人通常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
“喂,你究竟想到什么了?”白若看着官青寒对着郭百的背影露出那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感到十分气愤,原本以为他会不一样,看来在男人眼里,女人最吸引他们的永远是胸脯和大腿,她究竟在气什么……
官青寒收回心神道:“我曾经在师傅的手扎中看到一种‘局’,也就是六道殊途,据说,身在局中的,则会被往日的罪孽所惩罚,就像十八层地狱一般,所谓殊途,则是每个人在局中的所见是不一样的,欠下人命的,则将看见自己惨死的一幕;贪婪之人则会看见自己最珍爱之物被他人占有;而心性恶毒者,则会看见毒蛇魔蝎,最后坠入地狱罪苦,事称六道殊途!”
白若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这……那究竟何人布下这么阴毒的‘局’?我一定要把他揪出来,彭队他们死得不明不白,怎么能这样……”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应该不是人布的局,而是……”官青寒犹豫要不要将红蓝灵珠的事情告诉她,潜意识中,他不希望一个女孩子家家,和他一起冒险,更何况,他的守护神龙还未认主,在法力上,他对降服红蓝灵珠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近两年,他一直韬光养晦,即使僵尸王步步紧逼,他也只是敛住气息,不与它们正面交锋,可是,这一次不一样,眼看那个罪魁元凶就在眼前,如果不将它们投入炼火地狱,不足消他心中所恨!“上古有一个传说,讲了两颗珠子……”官青寒缓缓的讲到,他不想欺骗她,也担心这个莽撞的丫头会遭遇和他同事一样的惨剧,那是他不愿看到的。
“这么说来,它们也好可怜!”白若喃喃自语的说道:“在人间千万年,却没有遇上一个好主人,无论是青霜紫电,还是红蓝灵珠,它们不过是渴望得到天界所没有温暖,可惜,庸碌的世人却没有满足它们小小的心愿,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明知道不可为而为之的执着,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官青寒猛地一震,此时再看白若,月光的银色光华笼罩着她的周身,墙上投影出一个玲珑有致的侧影,她眼中的怜悯和淡淡的忧愁,瞬间袭击了他的心,没想到她竟能做出如此深刻的分析。
“你有办法对不对?”就在官青寒发愣的时候,白若已经站到他的面前,凝视着他的眼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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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法?有什么办法?CANCER就是CANCER,不会因为你富有而回避,当然也不会因为你贫穷而同情,这就是所谓的公平,在病痛面前,人人平等。
开了一上午的会,英美的专家都过来了,外面的记者都等着采访这位据说海宁首席脑外科专家,可是当事人,却在会议结束时从后门溜走,丢下陈威一个人很不义气的走掉了……“官青寒——臭小子,从小到大别人都说你老实本分,只有我知道!你TM的最奸诈——”当然,这些话,他也只敢在没人的时候,在心里暗骂。
官青寒单手开车,另一只撑着太阳穴,整个早晨他都有些心不在焉,该死!如何才能让那两颗珠子现身呢?他和白若一直在那幢凶宅待到天亮,却没有任何异像产生,更别说什么陷入“六道殊途”的局中,他已经敛住气息,和普通人无异……
难道是……官青寒猛地一踩刹车,轮胎和地面发出尖亮的摩擦声,他飞快的一打方向盘,朝西区开去,过马路的行人都对他投去鄙夷的目光,没想到这个外表斯文的年轻人,开车竟这般粗鲁。
“白若吗?官青寒,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有事找你帮忙!半小时后……”简短的说完,官青寒挂了电话,什么“六道殊途”!自己是被思维定式控制,认为魔珠杀人,是借助幻术让人产生幻觉,从而不是自杀就是杀人,再不就是被吓死,可是魔珠怎么会布局?家里的摆设,自己虽然没多大印象,但绝对没有煞局,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些魔珠曾经的主人!它们控制了那些人本身,借助真实和幻界所产生的种种异像,来操纵人的生死!而要做到这一切,就必须……
“什么?你要小邪拘魂,可是,我不是说了,小邪没有亡灵之眼,根本什么都看不到!”白若气鼓鼓的说道,这个男人还不是一般的霸道,她忙着赶报告,可却被他一通电话,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被召到这里,结果…却只是为了那只疯猫!
官青寒交叉抱着双臂,用一种白痴的眼神看着白若道:“你不会帮它吗?别忘了,作为通灵者的你,是可以看见它们的!”他阴恻恻的说道,白若打了个寒战,脖子扭到一边,不去搭理官青寒。
陈威将女人比作动物还真不错,有时候善解人意、温柔可爱,有时候却不可理喻、高深莫测,官青寒觉得自从认识白若后,他深刻的体会到这一点!“我可是好心,若是你不配合,算了,就等着下一个受害者出现吧!”官青寒无所谓的打了个哈欠,拉开车门就准备开车闪人,他向来不是一个很有耐性的人。
这下,白若可慌了,连忙一手抵着车门,一手抓着官青寒的手腕道:“走!你可别想走,事情都发生了,莫非你认为和你没关系……”她猛地住口,倒吸一口凉气,糟糕!她忘了他们正在大街上,她那高八度的声音已经成功的成为众人的焦点。
一对围观的中年夫妇离得最近,女的说道:“丫头,别生气了,男人是这样的,你得好好说!”男的也侧头对官青寒说道:“身为男人,有些事马虎一点可以,但有些做过了,就得负责,你说是吧?”
“呃,大叔,这个,我们不是像你们想的那种,那种关系啦!我是……”白若还准备解释,官青寒一手捂住她的嘴,一边漾起温柔的笑容道:“大叔大婶说的不错,刚刚我语气不好,你别介意,好了,我们回去吧!”
白若登时傻了眼,这,这又是唱哪出啊?而围观的人则纷纷点头,对官青寒温文有礼的举止大为称赞。
关门、起步、行驶,动作丝毫不乱,行云流水间,官青寒忽然心情变得不错,看来自己的演戏天分还不错,至于身边的这颗小涩果,不知道多存放一些时间,味道会不会可口一些?他嘴角勾起一丝邪气的笑容。
白若一直注意着他的表情,呼——终于没有开口骂自己,天知道这个男人的面部表情变换怎么就那么快,刚刚还一副冷冰冰,爱理不理的样子,而在外人面前却永远那么温柔斯文,莫非他人格分裂?
“收起你的傻笑,哈喇都流出来了!”官青寒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等白若发出抗议。“住哪?别发呆了,问你呢?”官青寒按了一下音响开关,流淌的音乐声在车内响起。他潇洒的一打方向盘,心中盘算着晚上的计划…… 夜晚
万籁俱静的时刻,就是所谓人眠之时,这个时候,也是大地阳气最弱的时候,没有光照,没有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过往喧闹的车辆,有的,只有那些习惯夜间出来游荡的鬼魅!
穿过喧哗的街市,那里是不分白天和黑夜的殿堂,放肆的灵魂在那里寻找身心的依托。
官青寒星亮的眸子扫视着四周,而他身边的女人正搂着她的口中的‘疯猫’一副心疼要死的模样,他不由失笑,看来勾魂使者的魅力还是童叟无欺的,竟然让附近的母猫竞相争夺,在求爱不成之后,还会由爱生恨,最后对爱郎痛下毒手…
“太狠了,都出血了!”白若眼睛红红的说道,早知道就一定上了药再出门,都是冷血的官青寒,说什么不碍事。“你也是的,瞪什么瞪,说你呢!做猫都不好好做,乱搞男女关系,这下好了吧,伤着了吧!”
“喵呜——”这次邪王没有出声反驳,乖乖的将猫头缩在白若的怀中,这个女人虽然凶凶的,有的时候傻巴拉讥的,长得也不算漂亮,身材也不怎么好,可是却是打心眼心疼自个的,看她十分泼妇的将那两只大肥猫给扔出去的时候,把它搂在怀中时,它的心中涌出一种暖暖的感觉,是什么呢?
官青寒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女人还不是一般的母性,这么烂好心,幸亏她不是经常看见那些东西,否则屈死的亡魂若要找替身,她定会第一个将自己的身躯捐献出去,他脑海中浮现出一幕白若挽着袖子,挺胸闭目大义凛然的模样。“喏,给它抹一点吧!”虽然明知道那点小伤对身为勾魂使者的邪王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可看见她一副旋而欲泣的模样,他的心也软了。
看了看一脸窃笑享受美人温柔的黑猫,官青寒顿时露出不怀好意的表情:“邪王,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哦!今夜我们还有任务呢!”
“喵——”怒视一脸了然的官青寒,他脸上的表情让它想起主人,勾起无限的心事。
“官……呃……上官,我们这是……”白若苦着脸笑道,每次叫他的名字时,她就会出现‘大舌头’现象。
官青寒好笑的看了看身边的青涩小果,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道:“红灯区,身为探员,你应该很熟悉这条街道才对。”
“红灯区!”白若腾的坐直身子,一脸警惕的等着官青寒,在最终确定他没有恶意之后,才奇怪的问道:“来这做什么?你不是让小邪拘魂吗?”
官青寒微微皱眉,再次对她的智商表示怀疑:“红蓝灵珠所攻击的对象有一定的选择性,如果我没有猜错,红蓝灵珠控制是那些千年死灵依借相同经历和仇恨,令那些人产生深度幻觉竟而屠杀他们,最后又将他们的怨气完全吸入珠子之中!”他的眼睛扫了一眼,耷拉着脑袋的黑猫道:“这也是为何三司记录上,那么多冤魂没有归位的原因,如果不制止,人界血雨腥风就在眼前了!”
白若惊恐的看着他,良久才颤声问道:“那,我们可以做些什么?”
“用你的眼睛,好好看四周,记住,一定要集中心智!这里犯罪率和死亡率都是最高的区域,枉死的灵魂是找不到轮回之路的,它们会在生前的地方或是惦记的人附近徘徊,所以我们应该可以找到需要的灵魂!”官青寒一边解释一边靠边停下车,四周阴风阵阵,漆黑一片,纵没有灵觉,他也依然可以感觉到周围那些不安分的东西正张牙舞爪。
“啊——”刚走没多远,白若就惊叫起来,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拍她的肩膀,她不敢回头,因为她知道人的肩膀和眉心有三盏明灯,是用来驱魔避邪的,这个时候一旦回头,自己右肩的那盏灯就……“小姐——要不要,和,和爷们一起,找找点乐子?”一股呛鼻的酒气传来,白若眼睛一眯,一记倒肘击中那醉酒男人的腹部,然后飞起一脚,将那不知死活的醉汉揣到一旁的垃圾篓边上。
黑猫很知趣的在她发动攻击的时候跳上官青寒的肩膀,一人一畜同时摇头,这女人可不愧为暴力九!
白若满不在乎的拍拍手,这时,她的动作一顿,那个角落中一个白色的物体,正……冲官青寒搔手弄姿,恶寒啊!哇——有没有搞错,死了还不忘勾引男人!?这样的魂魄可以吗?还没等她开口问,就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伴随着一道暗红的光线,仿佛从云霄骤降一般,这些不光白若,就连官青寒也看得十分清楚,应该是鬼界的光,鬼差收灵!?“大胆凡人,人鬼殊途,吾等正在执行公务,既身为通灵媒就理应回避,耽误大事,尔等可吃罪得起吗?”黑衣人厉声质问。
“喵呜!笨阿大——看清楚!连本王都不认识了!”黑猫看见心腹手下,忍不住跳到最前面显摆。
那个被称为阿大的鬼差也同时看清官青寒掌心的标记。“代主人在上,卑职不知会在此地遇上您,请原谅卑职不敬之罪!”一身黑衣的年轻人,顿时变得惶恐起来。
“不知者无罪,何况我只是个代理死神,你不用这么拘谨,至于这个魂魄,三日之内我会让邪王亲自拒回地府,你去吧——”官青寒温和的声音中透着不可拒绝的意味。
白若眼睁睁的看见那个鬼差溶入黑暗当中,不由又惊又怕,原来所谓的牛头马面是这个模样啊?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丑陋,而且还一表人才呢!她露出一副痴笑的表情。
官青寒可没有她那种闲情逸致,按照白若指的方向,邪王已经成功的拘了那个风骚的女魂,在魔魂网中,疯狂而嚣张的灵魂终于意识到自己所面对的是人见人怕的勾魂邪王!
“别玩了!我们要开工干活了!”官青寒拉开车门,发动车子后,顺手从口袋中掏出笔纸和剪刀递给白若道:“画个女人图,然后剪出来给我,快点!现在是布还魂结界最好的时机!你想让它们继续作恶吗?”
刚想抱怨的白若顿时仿佛被消声,小心翼翼的剪她的纸人,连聒噪的黑猫也变得安静了,妖靥的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它的猎物。
“好了!”白若很高兴的拍拍手,自认为自己剪得还不错,可那个臭男人连看也不看一眼,还很粗鲁的踩了刹车,要不是系着安全带,她挺翘的鼻梁估计要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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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进去吗?”白若看着阴森森的洋楼,那些张牙舞爪的树枝看上去诡异而恐怖。官青寒扫了她一眼道:“怕就别进去!”
不进去?白若咽了咽口水,待在这四下无人的巷子中,岂不是更加危险,所以她想都没想,一把抓住官青寒的衣角跟了进去。
“天地玄阴,降魔诛邪,乾坤借法,还魂应劫——”官青寒一手掐决一手结印,配合着步法在院中摆出还魂结界,果然原本月亮的光华顿时消失不见,四周变成漆黑一片,地上出现一个巨大的六芒星标志,官青寒振振有词的念着法咒,当他念道“枉生极乐……”的时候,黑猫邪王张开魔魂网,白若按照约定慌忙将纸人扔在地上,片刻功夫,纸人竟然站了起来,白若看见一个白色的光影注入纸人,接着更惊奇的一幕出现了,纸人竟然一下子变成血肉之躯……
不过 ——白若立刻意识到自己犯的错误,她竟然没有给纸人画衣服,所以此时这个活色生香的女人正扭动着水蛇一般的腰肢,她胸前的两个——皮球随着她走路而一颤一颤,该死!是她画得太大了吗?她想也不想,解开自己的外套将女人裹住道:“孔子可是说过,非礼勿视!非礼勿视的!”
这时却听见一人一猫在讨论:“她画那么大的原因,是不是表示心灵寄托啊?”
“嗯,也可以说是潜意识”一个颇为深沉的声音附和道。 官青寒很聪明的在白若发怒之前,泼了一盆凉水道:“结界的力量只能支持到天亮,你自己看着办吧!”这句话,成功的让一个比厉鬼还凶悍的生物冷静下来,乖乖的跟在后面小声问道:“它真的会出来吗?红蓝灵珠长什么样子?我们会不会……”
官青寒被她的聒噪弄得有些心烦,不过她倒提醒了他,如果自己和白若的气息出现,会不会产生干扰,于是,他迅速掏出三张符,很不客气的贴了一张在白若的脑门上,也在自己肩上和黑猫身上各贴一张。“别揭啊!这是隐身符咒,我花了七七四十九天才练成的!”
“隐身符?”白若好奇的四处张望,没什么不同啊,他们已经走到主屋了,屋里的陈设没有任何改变,正中半环形的提花沙发上还隐隐可见刺目的血迹,落地玻璃外,明月当空,官青寒已经将还魂结界收了起来,而他操纵着还魂纸人走在前面,白若不满的嘟起嘴道:“什么嘛!我还是可以看见你,说什么隐身,根本就是唬弄人的!”
官青寒狠狠瞪了她一眼,做了一个禁嘴的手势,他的隐身符咒可以隐藏生人的阳气,也就是说,此时在这个屋里,无论是红蓝灵珠,还是那些附身的恶灵,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那个纸人身上的气息,对它们而言,他们是隐形的!只是白若喳喳呼呼的性格,如果呼出的阳气被感应到,则……
官青寒的担心还没有结束,就在白若不满的摇头晃脑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在她身后,一色妖艳的红光直射而出!那个原本老实巴交的纸人忽然暴躁的咆哮起来,她尖叫着,挣脱官青寒的钳制,抓起一切可以扔的东西向四周砸来……
官青寒一把将发呆的白若揽到怀中,刚刚那张椅子差点就要砸到她!果然不出他的所料,这时,纸人忽然开口说话道:“姐姐!你放过我,放过我,姐姐——你死了,我不是也陪葬了吗?我知道,是我害了你们一家,但,我也不想的,是Aaron背叛了你,我也不想把病传给他,当时,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有这种病,是,他——他害死你的!你——你不该冲出马路的——我们曾经也是好姐妹啊!”
白若恍然想起,一个月前,那起交通事故中那个女人,警方断定是受不了病痛折磨而自杀,那个女人得了AIDS,原来是这样……
官青寒冷冷的看着纸人疯狂的折磨自己,是那颗珠子!它的幻力是穿过灵魂的,所以即使是纸人,只要它的魂魄是真实的,它都会被幻象所蒙蔽,看见那些最可怕、最恐怖的……但这些,无论自己或白若都应该是看不见的,可惜,这次他算错了。
纸人疯狂的拍打着头,用指甲抓着脸,原本白净的脸庞一下子出现道道血痕,一个阴森森的声音贴在白若耳边响起:“****之人就应该受到炼狱的折磨!”不 ——她看见的不止那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还有一个个白色人形的东西围绕在四周,她看见一个白色的修道院,里面有两个清秀的女生正低着头在石凳上刻着什么东西 “姐姐,我们以后就是姐妹了!要和小姿永远在一起哦——”童年的誓言犹回荡在耳边……
然而事实却是残酷的,另外一个女孩被一家富商收养,带到澳洲,而小姿则艰难的独立生存着,她沦落到在夜总会上班,由最开始的陪聊,接素单到最后什么都做,吸毒、烂交、斗殴……只要能让她活下去,是的!她不甘心,她还有很多事情想做,她还想她,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有一天可以看见姐姐……
终于,她艰难的混出头,一次出单之后,客人看上了她,这是一个外地富商,温柔多金,出来玩也是为了寻求刺激,这样的客人最好了,没有变态的需求,而且很喜欢家的温暖,她投其所好,终于成为那个客人的入幕之人,这种金屋藏娇的生活过了半年,她觉得自己已经变了一个人,变得高贵、温柔,这样的生活就是她梦寐以求的,但是,很不幸,她爱上了自己的客人,明明知道他是有妻子的人,善良多情的男子,对那位远在他乡的妻子一直充满尊敬和怜爱,她知道自己没什么希望,但她还是想见见她,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没等她想好时间,那个女人却已经找上门来,她目光沉静如水,画着得体的淡妆,却难掩一脸的倦容,但这个女人骨子中透出那一种雍容华贵是她拍马也难以及上万分之一的。而她颈上,那朵粉色的胎记,却如利刃一般刺入她的心!那是,午夜梦回,自己最难忘的姐姐啊——不——她,她无意伤害她,真的!
“姐姐——”
“Aaron不会再来见你了,这里的东西都留给你,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为什么?你,你不能这样残忍!我是爱他的,你已经什么都有了,为什么不分给我那么一点点,姐姐——”
“你爱他——哈哈哈哈——你还敢说爱他,你爱他什么?钱吗?除了钱,Aaron已经什么都没有,包括他的命!你有AIDS你知不知道!你不但害了他,还,害了我们全家,我肚子里已经有他的孩子了——为什么?你为什么是小姿?你……你让我太失望了——”女人将原本准备的礼物狠狠的摔在地上,那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女人是准备杀她的,但,最终女人没有这么做……
她看着女人摇摇晃晃的离开,她鬼使神差的跟在后面,看见女人冲着迎面而来的汽车微笑,看着女人如同一只断了线的木偶被撞得飞了出去,皮球一般的跌落、弹起……
白若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官青寒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可已经来不及了,就在纸人发疯似的向墙上撞去的时候,身边那个麻烦的女人挣脱自己的手冲过去抱住她的腰“小姿,不要这么做——你姐姐不是因为怨而自杀的!她是为宽恕而死的!”
这一切都是命运,是命运让这对从小失去父母的女孩,各自拥有属于自己的命运,姐姐幸福,而妹妹不幸,当二人再次遇上的时候,一切却又变得那么戏剧性,姐姐的幸福已被妹妹一手打破,而沉浸在短暂幸福中的妹妹却亲眼目睹姐姐的惨死,但有一点,白若可以肯定,在姐姐扔掉那个包裹着利器的盒子时,她心中已经绝望,因为她没有办法憎恨曾经和自己盟誓的妹妹…… 官青寒一个健步冲了过去,真是个不怕死的傻丫头,他的脸色煞白,生怕一个不留神会让红珠伤害她。“白若——回来,那只是一个纸人啊!”官青寒看见因为纸人的挣扎,白若身上的隐身符咒掉了下来,她的周身被妖艳的红光笼罩……
糟糕!红色灵珠要吸取纸人的魂魄了!和它纠缠在一起的白若会有危险的!
官青寒来不及思索,高喝一声:“邪王!拘魂——”他掐了一个大轮冥王的‘火’字决“天地玄心,炎龙诛邪!”火符有生命一般的击中纸人,这纸人看起来和常人无异,唯一的弱点就是极为怕火,火焰将女子的躯体燃尽,看着灰飞烟灭在眼前的女人,白若恍然意识到,自己烂好心的毛病又犯了,这个女人明明只是一个魂魄而已,就算她的遭遇悲惨也是她咎由自取造成的,但一到关键时刻,她的沉着冷静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官青寒可没有反省的时间,本想在纸人消失的时候让邪王用魔魂网将那个女人的魂魄拘下,结果失去亡灵之眼的勾魂使者果然靠不住,竟然让魂魄溜走,而另一边,虎视眈眈的红色灵珠早已扑了上去,白若唧唧哇哇的乱指挥让局面是乱上添乱,官青寒深知,三日之类生魂若是不归地府,则会错过三司审判,也就是失去轮回的机会,这个叫小姿的女人虽然不算善良,可身世堪怜,若是被红珠用作滋补之用,岂不可惜、可叹?更何况,自己初次利用死神代理人的职权就捅了这么大的篓子,是否有点太不象话?
“赫赫阴阳,天地玄真,退妖灭魔!”官青寒胸前的青玉哨发出刺目的荧绿,和红珠的光芒交相辉映,黑猫暗红色的魔魂网罩住小姿的魂魄,就在官青寒以为大局已定的时候,一道蓝光袭来,让他没来由的涌起一股暴虐之劲,眼前出现父亲的模样,他颈上勃起的青筋和手中的利刃都让官青寒不由想起二十年前的那个夜晚,他耳边回荡着怪异的诡笑声和凄厉的呼喊求救声,虽明知道那是幻觉,但是在此时此景中,他根本无法自拔,他对抗红珠的力量越来越弱,眼看不但小姿的魂魄,就连自己都很可能是下一个目标时……
白若一把握住那颗红色的珠子道:“上官!我抓住它了——你快想办法,不要被幻觉所蒙蔽啊!”官青寒不对劲,她当然看得出来,眼看小姿的魂魄被生生扯裂,她耳边听见凄厉的惨叫声,一切都让她无法冷静下来,不能再有人受到伤害了,她想也不想的一把抓住那妖红的珠子。
官青寒猛地打了一个激灵,眼前的一幕骇得他几乎握不住手中的青玉哨:“白若,快扔了那颗珠子,它会让你产生幻觉的!”
可是他的提醒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幽红跳跃的红色灵珠在白若手中变得剔透光滑,就在她诧异的盯着它看的时候,红色灵珠已彷若钻骨入肉一般从她的手掌渗入身体,官青寒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身体变得通红,她原本清秀的面容现出几分狰狞,那黑白分明的眼眸逐渐变成血红色……
官青寒立刻打出两张黄符,暂时镇住白若体内的灵珠的力量,他催动灵力,想用青玉哨的力量逼出红珠,却发现红珠如同扎根一般依附在白若身上,他无力的瘫软在地,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自己不但没有救人,反而无端害了一条性命,他搂着失去意识的白若,心中感到深深的自责与难过,不可以!他一定不会让她有事的!
官青寒将白若双手交叉,生怕她会像小姿和其他死者那样自己伤害自己,但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红珠所产生的幻觉还没有出现,他不敢有丝毫大意,另一方面,他知道,蓝珠就在附近,刚刚自己之所以会失控,就是它所产生的致幻力量,官青寒盘起双腿,在心中默念了两遍“清心普善咒”果然觉得胸中厉气全消,再看身边,黑猫邪王正瞪着眼睛,一动不动的守候着他和白若。
“白若,你醒醒,醒醒啊——你觉得怎么样?回答我!”看着依旧没有意识的白若,官青寒心头一阵凉意,莫非她的魂魄已经被吸走?该死!为何自己身边的人都要这么一个个……没等他想完,忽然他觉得手中一紧,她醒了吗!?官青寒低头望去,果然,怀中的人已经睁开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的手,没等他庆幸,白若已经张开大嘴,一口咬住他的手……好在她那一口小糯牙并没有多大攻击力,官青寒轻笑道:“咬我就算了,可别自己折磨自己!”
这句话说得很轻,但耳尖的黑猫却听见了,一双猫眼瞪得贼溜贼溜的,似乎不相信这个冷漠无情的男人会说出这么感性的话。
此时白若已经完全清醒了:“啊——不!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是鸡翅,不,不,不,我是说我刚刚在做梦,看见,看见……”
“看见很多鸡翅在面前飞舞,对不对?”官青寒见白若毫发无伤的醒了过来,而且并无什么异样,刚刚悬起的心也放下了,一张脸又恢复往日的淡漠。
“你怎么知道?我真的……”白若识趣的咽了咽口水,自己是不是又惹什么麻烦了?
怎么会这样??官青寒看着一脸傻乎乎的白若,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红蓝灵珠的魔力自己是亲身体会到,纵然有玄心正宗的道门心法护身,自己还是免不了被蓝珠的厉气所干扰,差点把性命赔上,但,白若只是一个最普通的灵媒,甚至基本上没有法力,红珠明明已经附在她身上,却为何没有控制她的心智?难道她身上有什么佛门宝物?官青寒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
“纯净的灵魂!”黑猫摇头晃脑的念道:“这丫头的灵魂太单纯了,红珠根本无法使用那些邪恶的幻觉!”
“小邪!”白若拍手将黑猫搂在怀中亲热的叫道,害得邪王浑身的黑毛全部竖了起来。
官青寒恍然明白,眼前这个漫无心机的女子,之所以能逃过红珠的‘幻杀界’,是因为,她的灵魂至善至纯,她有一颗博爱而宽容的心,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中,或许只有无欲无求,一心只为他人的白若能够降服代表贪欲、腐败、淫秽……的红色灵珠!
“你的意思是那颗红珠子被我吞了??”白若大呼小叫的说道。
官青寒无奈的抵住额头,祸害活千年一说看来是正确的。“不是你吞掉的,而是红珠进入了你的体内!”
“什么?你是说那颗红珠子在我肚子里面,天啊——我不想开刀啊——”白若哀嚎道。“啊——我也不想生一群鬼娃娃,围在屁股后面叫我‘妈妈’——”
“红珠只能封印在你的身体中,你应该高兴才对,所有人都控制不了这枚红珠,唯独只有你,拥有‘完美灵魂’的人,才能降服它,难不成你想让红珠继续作恶?”
“不,不是这样……”白若蠕动双唇,蚊子一般说道。她的眼睛却不争气的偷偷向官青寒望去……其实,刚刚她虽然迷迷糊糊,但是他的紧张她还是有感觉的… 经不住白若的胡搅蛮缠,官青寒终于同意带她去医院做全身检查,这下顿时掀起轩然大波……
“天啦!官医生竟然有女朋友了,而且,那个女的还很漂亮!”
“是啊!我也是刚刚才听说的,糟糕!我唯一的信念幻灭了——”
“明天我就去辞职的,心爱的人近在咫尺,但却已经心有所属,我还留在这做什么啊?呜呜呜呜——”
官青寒无奈的苦笑,这些话或多或少传到白若耳中,顿时,她冷嘲热讽的针对自己,竟然连‘招蜂引蝶’这样的词语都用上了,难怪听见消息,急忙赶来凑热闹的陈威会笑得抽筋。
“你怎么不走了?”官青寒的语气依旧是一贯的冷若冰霜。
“姓上官的!你……”白若黑着脸说道。
官青寒浅笑的环抱双臂道:“是你坚持要来做全身检查,我说过红珠的存在只是一种力量,或者说是幻化形成的,前面就是B超检查室,怎么就不去了?放心吧,我都不在乎什么闲言闲语,你怕什么?”
“你——官青寒!你少得意,山不转路转,我们后会有期,到时候,哼——”白若恶狠狠的落下话,在暗撞了他一下后,扬长而去。
“被骂了吧?呵呵——”陈威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我记起来了!是那天那个女的耶!喂,问你话呢!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究竟是什么病?我怎么就不记得了?”
官青寒冷哼的白了他一眼,这小子,忘性还挺大:“有没有人告诉你,一个八卦的男人,是没有女人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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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送走八卦威,口袋中的传呼机嗡嗡作响,官青寒掏出来一看,开工了!
“什么情况?”
“连环车祸,三辆车连环相撞,病人头部受到剧烈撞击,粗步估计头骨开裂,脑震荡三级,其他的就交给您了!”急诊室的Mark急促的说道。
“连环车祸?”官青寒正戴手套的手猛地一顿,脑海中一个画面猛然浮现,在他第一次见到死神的时候,就是那一幕!这是暗示还是挑战?
“官医生,你没事吧?”Mark有些奇怪的问道。
“没事,我会尽力的!”官青寒收拾了一下心情,立刻投入紧张的抢救过程当中。他一边娴熟的操作,一边用余光看着角落中那个一身黑衣的年轻人,他嘴角浮现淡淡的微笑,看来这位鬼差要白跑一趟了,手术会很成功……”
“官医生,病人的BP下降——”一个护士惊叫道。
官青寒猛地扫了一眼旁边的仪器,怎么可能,手术很成功才对,怎么会这样?
“是内脏出血!而且是……是大范围——”戴着防护镜的Mark面无表情的说道,他飞快的采取应急措施,但一切都是徒然的,半个小时的紧急抢救,还是以宣布死亡而告终……
“青寒,你知道死神的职责是什么吗?在面对死神的一刻,无论是圣人君子还是卑鄙小人,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贫瘠贱民,死神都是一视同仁的,死神要人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黑衣人跟在官青寒身后,亦步亦趋的说道。
官青寒目不斜视的向前走着,这里是医院,他还不想被别人以为自己精神有问题,毕竟看见死神是件很诡异的事情“不过是一个车祸的魂魄罢了,值得劳您大驾吗?”
“我是来找你的,顺路接受这个魂魄罢了,能够由死神亲自引入冥魂界的灵魂,何等的殊荣!”那个一身黑衣的人平静的说道。
“找我!?小姿的魂魄,三日之后,我自当寻回!用不着你提醒!”
“小伙子,如果你不知道如何控制心中的暴虐之源,蓝色灵珠你是降服不了的,三日之期一过,作为半魂人的小姿就将灰飞烟灭,就算炼狱底层也容不下它,我并不是干涉你,毕竟我已经将自己所有的权力都赋予了你,现在你才是冥魂界的主人,生杀予夺都在你一念之间哦!”
“你——”
“你的那个愿望,我可是成全了,不要忘了自己的誓言——“几乎是不动声色的对话,在死神拉下黑色斗笠消失的一刻,结束了——
只剩下一脸沉思的官青寒,他握紧双拳,眼眸中射出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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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无恋像无尾熊一样攀在官青寒的身上,稚嫩的声音让他绷紧的心弦暂时缓和了一点。
“无恋,今天怎么没去上学?”官青寒敛住笑容,正色问道正张罗着替自己泡茶的无恋。
“因为今天家长会啊!爹爹去帮我开家长会了!”无恋喜滋滋的说道:“我又是全年级第一,而且还拿了三好学生,厉害吧?”官青寒尚未开口夸赞,那粉团般的孩子脸上却露出一丝沧桑的苦笑:“只是,无恋学习的永远是那些,哥哥,无恋好想长大,好想像哥哥这样治病救人!”
“无恋……”官青寒喉头一哽,忙小心的将话题岔开。
“哥哥,你看上去有心事哦?爹爹说你遇上麻烦了,对不对?要不要无恋帮你呢?”
“无恋乖,那帮小喽啰用不着咱们无恋出手,等遇上大BOSS的时候,哥哥再来找你好吗?”官青寒的笑容中有一丝勉强,原本希望义父能出点主意,却没想竟然错过了。
无恋歪着头想了想,忽然屁巅巅的跑到房间中,不知道捣鼓什么去了,官青寒啜了一口茶叶,西湖龙井,哼!那只老人精越来越会装门面了!他嘴角挂着笑容,起身去看无恋那小家伙去做什么、
“幽冥卷!”官青寒没想到这小人精在义父的书房中折腾了半天,竟然,竟然挖出了这本手扎!看字迹应该是师傅留下的,不过为何义父没有传给自己?而要这么煞有介事的锁在书房中!”他扫了一眼四周的布置,果然,义父还在这里设了结界,若不是无恋这个小人精先行撤去,自己若想进来,恐怕还需要一番折腾……
来不及考虑那么多,既然是师傅留下的,官青寒自然毫不客气的翻阅起来,无恋见自己立功了,立刻喜笑颜开的去玩了。
“道遇无道,魔亦非魔,弗无道无魔之诏,昔日西山我祖,以身噬魔,故而助魔得永生,终而悟道……怜我世人,弗全力而不可应之,为天下之道,为人界之宁,我辈亦能舍身成魔,谋大事而不拘佛道,若不成功则和妖魔永灭于世……”官青寒眼中异彩涟涟,师傅最深刻的手扎原来写在这儿!他脑海中想起蓝珠的魔力,那日交战还未现身,就完全操纵了他的思想,甚至让他看见那些致命的幻觉,如果不是那个莽撞的丫头,恐怕他也因为受不了回忆的痛苦而死去了……舍身成魔!官青寒眼前不断浮现出那飞扬的鲜血,那悲戚的呼喊……
既然无法斩妖除魔,那么就化身为魔,和那个魔物好好一搏!官青寒心中暗下决心,他没有退路了,死神不是也说了,那是自己索要的愿望,死神给了他一个机会,但结果却不一定是成功,前面如何,靠得是他有没有这份信心与胆量!成魔固然危险,但,家仇不报,他心中那个结就永远也解不来!
官青寒微笑的将手放在最后一页纸上,师傅的音容笑貌仿佛出现在眼前,她的眼眸清澈如水却有满是哀怜,她总是用心疼的表情看着自己,那天籁般的声音仿佛回荡在耳边,是劝慰,还是阻止?是高兴,还是悲哀……成魔的代价原来那么大!那么那些魔物又是为何恋上这般无休止的杀戮呢?青霜紫电本是仙家法器,为何会沦落魔道,万劫不复呢……太多的疑问,让他无从思考,唯一能做的选择就是——胜!胜利的复仇,胜利的消除凶宅的诅咒,胜利的…… 夜幕笼罩的西区,静谧中透着几分阴森,尤其是这条街道,附近的人走的走,搬的搬,熟悉这里的老人家都知道,那个巷子的十三号——是幢凶宅!
前后死了十几个人,警方也拿不出一个说法,最倒霉的是这里的业主了,原本准备借这个房子捞一票,结果却是恶梦缠身,天天都被警方传讯,真不知道是哪辈子倒得大霉。
看着业主的车子在洋楼附近停了一下,但马上又逃命似的踩油门逃命去了,官青寒苦笑的从暗处走了出来,是时候了!他漠然的走过去,目光如海一般的深沉,在他右边的口袋里面,静静的躺着那最后一页手扎,上面赫然的写着:神魔共灭。他参练了半个下午,终于有所心得,虽然他知道自己应该在多练习一下或者该和义父商量,但这一切都不及他复仇的迫切……
官青寒走到洋楼门口,他的手轻轻放在那白色原木门上,门轻微的颤动着,一丝不安分的力量蛰伏在这个黑暗的屋子中,他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的双手猛地一推大门,门应声而开,那屋子仿佛一个黑洞一般,深,不见底!
官青寒不知道当自己踏出这一步的时候,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化身成魔,并不是一个法术界弟子愿意尝试的法术,一旦被魔神附身,或许自己也会变得充满血腥,屠杀成性的恶魔,不过,恶魔对恶魔,黑色灵符上不是也说了,不浑身浴血,是无法降服红蓝灵珠的,这个世界上,像白若那样拥有纯净灵魂的人毕竟只是少数……
不知怎么,明明很紧张的环境中,官青寒可以感觉到他身体里面暴躁、仇恨的血液正在奔涌,眼看四周的黑暗被荧蓝色的妖光所取代,但为何,想起她的时候,自己内心深处,那一块最柔软的地方竟然会感觉隐隐的痛意,是因为再也没有……那个可能了吧?白若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为何和师傅一样,用哀愁不解的目光看着自己呢?
转眼,那一番景象全部都变了,根本就不是白若,而是一个白色连衣裙的女子,瘦弱孤苦的环着双臂,一双大而无神的眼睛空洞的望着自己:“弟弟——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恐怕不多了,爸爸妈妈离婚之后,我会离开你的……”
“姐姐——”官青寒习惯性的伸出手,想拉住那个女子,却发现自己的手穿过女子的身体,轻飘飘的浮了起来,他看见她身后,一个黑影正慢慢靠近,它步履蹒跚,四周充斥着血腥的味道,他的神经末梢仿佛被刺激了一般,是父亲,又是那一幕,又是那噩梦中的一幕,他看见父亲残忍的杀害自己的亲生女儿,当利刃穿透女子的胸膛,当白色连衣裙被鲜血染红的时候,官青寒再也克制不住的发出一声怒啸。他眼神之中隐现杀意,虽极力控制,却发现浑身充满暴躁,心知是蓝珠的魔力,却苦于心魔缠身……
官青寒闭目凝息,本欲用“清心普善咒”驱除心中暴虐之气,却不想四周猛然被很多恶灵包围,虽然看不见,可是他感觉到那种阴森的亡灵气息,它们漂浮在四周,那低沉如靡的声音回响在他耳边:
“来吧,下来吧,和我们在一起!”
“沉沦是你唯一的出路,其实你和我们一样……”
官青寒怒吼道:“无知业魂,统统给我滚开,天地玄真,炎龙出击!”他掐了一个冥王‘火’字决,一团火焰在他手中闪烁着正义之光。那原本类似狐悲鸣的低靡声终于消散开去,哼——不足为惧!
“蓝珠——或者该叫你青霜!你不过就这么点本事!我告诉你,今日官某既然走了进来,二十年前的那笔旧帐就应该好好清算了!”官青寒愤怒的吼叫,他看见落地玻璃外,树影混混沌沌的摇曳,四周依旧寂静无声,但那古怪的蓝光却未消退,他知道,那魔物很不甘心,下一轮的袭击恐怕会更剧烈……
“青寒——青寒——”谁,谁在叫他?那声音是……
虽然童年的记忆已经不复完整,虽然在他四岁生日那年,家里就已经乌烟瘴气,但那声音却还是记得的,那是他父亲的声音,那个原本疼爱他,喜欢让他骑在肩上的男人!
“是你!”官青寒厌恶的说道:“沦为奴隶的,永无超生的日子是不是很痛苦?眼前这个局面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你不配做我父亲!”
他的话音刚落,地下仿佛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那是——锋利坚韧的‘婆罗藤’!散发着阴森鬼气的树藤将官青寒的双腿紧紧的缠绕起来,他根本无法控制身体的平衡。在师傅的手扎中,官青寒曾经记得这种所谓的‘婆罗藤’根本就不是实体,它是怨灵仇恨的之源,法术界称之为‘地狱枷锁’,心中的恨意有多深,枷锁的束缚就有多紧,只要唤出这种魔物,它会将人缠得至死方休!
官青寒用仇恨的眼神看着近在咫尺的父亲,虽然婆罗藤上的倒刺已经深深的刺入他的双腿,甚至还在以上爬的趋势攀附他的躯体而上,但是,他没有想办法去驱除它们,而是任由血液流出,因为那是那个男人的骨血,这二十年里,每每回忆到那一幕他的心中都这么恨,如果那个男人不是他的父亲,他可以名正言顺的说自己可以复仇了,但,可惜,他和自己那种千丝万缕,血脉相容的关系,让他曾经的敬爱,崇拜都化为乌有,他的恨如爱一般,绵绵无绝……
“青寒,你冤枉我了,我的孩子,你现在也是一个男人了,作为丈夫,父亲,我自认不曾失职!失职的是你那个不知廉耻的妈妈,是她背叛了我,背叛了这个家,那个女人根本就是不忠的淫妇,你为这个恨我,值得吗?二十年前的真相,你不想知道了吗?”父亲的话深深的剜着官青寒的心,他觉得内心动摇了,母亲将他锁入房中的时候,曾经对自己说过“是我对不起你爸爸,孩子,不要恨,不要怨他……”后面是什么?后面还说了什么,怎么他记不起来了,他竟然忘了母亲的遗言,难道真如那个男人所说……
仿佛被迷惑一般,官青寒闭上眼睛,任由 ‘婆罗藤’将他全部淹没,这时那隐藏在暗处的蓝珠终于以胜利者的姿态腾空而起,悬浮在半空中,看着自己的猎物半生不死的模样,那颗本没有生命的珠子竟然露出一丝狞笑,这个上好的补品终于落到自己的手中,二十年前逃脱的猎物,今日终于重新逮了回来!
只是,蓝珠没有注意,在‘婆罗藤’中的官青寒,那个怪异的动作…… 就在蓝珠准备大快朵荑接收官青寒的灵魂之时,‘婆罗藤’忽然被绿光笼罩,蓝珠骇然而退,但官青寒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藤而出,他胸前的青玉哨已经变成长笛,这就是曾经令六道妖魔闻风丧胆的驭魔笛!
官青寒浑身已经伤痕累累,他食指轻抹脸上的伤口,目无表情的舔了一下腥热的血:“太小看我了吧!这‘婆罗藤’虽然难缠,但我手中的青玉哨也不是吃素的!我应该多谢那怨灵的力量,如果不是它们的唤醒,驭魔笛也不会这么快解开自身的封印!”他冷笑的说道,手持魔笛漫天飞舞,顿时,那些原本嚣张的‘婆罗藤’一下子变枯萎了,瞬时轰隆倒下。
蓝珠眼见情势逆转,顿时准备遁形,却不想被官青寒一把握在手中,蓝珠惊恐的挣扎着,飞速的准备挣脱,却听见官青寒长叹一声道:“你认命吧!我说过,今日要与你了清旧帐,我承认无法克制你产生的幻觉,但如果我用自身囚禁你呢!?”蓝珠顿时发出唧唧怪叫。
这时,有人冲了进来,大声喊道:“上官!是你吗?你有没有……”
是白若!她怎么来了?官青寒心中一惊,蓝珠则瞅准时机准备逃遁,早有对策的官青寒又岂会让它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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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惶赶来的白若想不到,自己以最快的速度赶来,还是来不及阻止悲剧的发生——
她看见最令她惊心的一幕,她亲眼目睹了官青寒将那颗闪着妖光的蓝色珠子,自顶门心贯入,官青寒整个人被幽蓝的冥光笼罩,他脸上露出可怖的神色,仿佛内心正受着煎熬……
不知怎么的,白若觉得心中特难受,这时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或许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自己的心就已经被这个英俊不凡的男子所吸引,如果不是那样,当听见小邪说感受不到官青寒的气息时,自己为何会觉得呼吸困难,又为何会以赛车一般的速度飞车赶来这里……但一切还是发生了——
就在白若神情恍惚之时,官青寒眼中的杀意已锁定了她!
“白痴小心!”小邪飞扑而上,不知道这只疯猫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被扑倒在地的白若十分不感恩的准备发飙,可这个时候,她却看见官青寒迈着奇怪的步子向自己走来,他的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般!他脸上的眼镜早已不知去向,原本俊秀如铸的脸庞上,多了两道血痕,使他斯文之中又透着点原始的野性,白若咽了咽口水,自己怎么会有这么花痴的想法,简直是……疯了!
这句话邪王自然是十分赞同的,虽然它弄不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那个嚣张的臭小子毕竟是主人的代理人,如果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事情,那让主人知道还不拔了它的皮!所以一感觉到他有危险,它就立刻告诉了那个白痴女,结果就像现在……那个女人正望着这个被邪术控制,准备杀她的男人傻笑——“白痴,还不让开——”它大吼了一声,扑了上去,势头凌厉无比,冥魂界勾魂使者的‘杀魂术’可是令那些怨灵闻风丧胆的!但,此时,我们亲爱的邪王忘了,它的身体——是一只猫!
快而亮的拳法,变成猫爪,虽然让官青寒前进的势头一滞,他木然的看了看被黑猫划伤的伤口,露出一丝恐怖的笑意,仿佛很高兴一般,他僵尸一般僵硬的动作,向白若靠去,被吓呆的白若,熟练的将手扶在左边腰上,习惯性的准备拔枪射击,但,就在她指尖触冰凉的一刻,不!她不能那么做!无论他体内是什么东西,那个身体都是上官的,如果她为了自保,就必须要……
没有时间思考了,官青寒已然站在她面前了,虽然仗着身手敏捷,白若躲避着官青寒的袭击,不过此时的他已经失去理智了,他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和谁打,而他的体质在这一刻也变得十分突出,那霍霍生风的虎拳让白若觉得避无可避,纵然她身手了得,但一来不是真的对敌,二来每一招似乎都已被识破,所以,对峙不到三十招,白若已落了败状,几乎就是疲于应付。
官青寒避开白若精心苦算的假身,长手一伸正好抵住她的喉骨,白若被迫连连后退,她的划步被官青寒所截,整个人狼狈不堪,二人四目相接,但官青寒的目光中却丝毫没有往日神采,甚至,他的眼中饱含着——杀意!白若一个激灵,额上渗出细细的汗珠,她想这次小命休矣!喉咙上巨大的压力感,让她觉得呼吸困难,肺部的氧气已经消耗殆尽,等待她的,只有是……
可就在这个时候,官青寒的手猛地松开了,白若剧烈的咳嗽着,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她咳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就连平时不在意的空气竟也变得珍贵起来!她心喜的看向官青寒,能放掉她,是不是他已经……
但结果却并非如她所想,官青寒正拼命挣扎着,看上去就像自己和自己搏斗一般,他向来平和的面部竟然青筋直爆,他用一只手紧紧的握住另一手,他痛苦的挣扎着,甚至不惜自残伤害自己,幸好白若看出意图,从后面死死的抱住了他。
“放手!放手!白若,我,我必须消灭它,如果不行,也必须和它,和它同归于尽——”官青寒的声音颤抖而高亢,但却和平时的他无异,白若此时才恍然明白,那颗魔珠在官青寒体内,正妄图控制他,而他本身也存在,所以两股力量就那么搏斗着。
白若无计可施的退到一边,黑猫蹲在一边,那双妖红的眼珠滴溜溜的转着。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快阻止他!他要用‘神魔共灭’!他会连自己一起毁灭的!”
谁!?白若警觉的四处望去,却正好看见官青寒掐了一个奇怪的手决,几乎情景反应一般,她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那一刻,她来不及判断那句话的真假,只希望……能够阻止!
她的撞击正好分散了官青寒的心神,神魔共灭自然是不可能了,只是,看着气喘嘘嘘的白若,官青寒却没有丝毫的感激之情,他极力压制内心的狂暴,他知道自己就要克制不住了,为什么,为什么要阻止他?虽然意识一点点消散,但是他很清楚的知道,如果蓝珠和他融为一体,将会带来什么!那是灾劫啊!他……他该……怎么做……意识越来越模糊,他体内不安分的力量正在复苏,没有人,阻止得了吗?
为何?为何师傅当年以身噬魔,不但没事还能得到青龙的信赖,而自己却不行?自己也是为了除魔卫道啊!这究竟是为什么……
就在官青寒意智模糊的时候,刘朝的身影鬼魅一般的出现在屋子中,他手中的玄铁剑毫不留情的对着自己的义子高高举起…… “我敲死你这个臭小子!好端端的,竟敢学人家舍身成魔,你变成魔了之后呢?等着你师傅回来灭了你,然后你师傅一发火,连带把我也灭了!你想害死我啊……”刘朝一边横着剑,猛抽官青寒,一边‘痛心疾首’的数落道。
一边的白若却看得分明,这个人,不就是那天……对了!他是上官的义父!
难怪,那柄重剑虽是高高举起却是轻轻落下,他对上官……白若还来不及想完,他们二人的打斗就变得剧烈起来,官青寒的招式毒辣,那手中的炼火已经燃烧起来,仿佛要将敌人燃成灰烬——可那,那不是他的敌人啊!白若的心提到嗓子眼了!
刘朝可没那么轻闲,还有时间担心,当然它不认为自己的玄铁剑能将这个死脑筋的小子打醒,都是恋儿,怎么会将幽冥卷交给他呢!那可是洛音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青寒放下仇恨,参悟出正道才能交给他的东西!果然,这下好了吧,欲速则不达,成魔卫道的事情又岂是他能够做到的,刚刚若不是那丫头一搅和,这小子怕是还准备用魔神共灭那一招,真是!
刘朝纵身而起,飞起一腿,招式和官青寒几乎一摸一样,这也难怪,青寒的腿脚功夫本就是自己传授的。
看着他猛拳曲线袭来,刘朝忙借向后一仰,又借腰力极力一扭,成功的躲开那迎面一记,但它心中却不免测然,好小子!果然厉害,不但对自己的功夫尽数掌握,还学会新的拳法了!看着那袭身而来的火球,刘朝暗暗叫苦,这么比试下去,又不能真正出手伤他,以青寒的本事,自己想胜出是不大可能……
“丫头!他朝你那去了——”一直盘算怎么将蓝珠从青寒身体里逼出来的刘朝骇然看见,那臭小子见从它这讨不着便宜,已经转身向白若下手了!
白若当然也看见了,只是来不及反应,她的耳边响起轻轻的叹息声:“生亦何欢,死亦何哀,怜我世人,忧患何多,不如归去,不如归去,舍身成仁,是为万法之中……”什么意思?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上官,看着小邪奋不顾身的去阻挡却被他一掌挥到一边去,她凄凉一笑,刚刚伯父不是也说了,上官这么做是为了成魔卫道,自己既然不能眼睁睁让他和魔神一起毁灭,总应该可以做点什么的,什么呢?舍身真的可以成仁吗?小邪说过,自己是至纯的灵魂,如果蓝珠得到了,会不会压制它的魔性呢?
白若停止了挣扎,看着面露凶残的官青寒,嫣然一笑,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涌了出来,就这么离开还真有点不甘心,但是,如果能够救他,也算划得来吧……
“傻丫头!快躲开,你想死啊……”刘朝猛地镇住了,莫非,这个女孩是想……她一点法术都不会,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大无畏的精神?
官青寒的大手已经死死的掐住白若的脖子,唯一残存在他身体中的思想拼命克制自己伤害她的举动,该死!早知道这个女人固执,可在这生死关头,她怎么就不害怕呢?是这颗善良之心让她的灵魂如此纯净,以至于红珠的妖法都不能控制她?可惜,自己心魔缠身,否则也不会这样……
白若早已被掐得透不过气来,肺中得气体越来越稀薄,看来是快歇菜了!
只是,她迷迷糊糊虚着眼,却看见月光下,这个用双手掐住她脖子的男人,眼里竟盈满晶莹……那一刻,她忽然觉得没那么难受了,而是,怀着一颗感恩和希望的心,原本以为自己会沦落黑暗之渊却没想到眼前出现一片瑰丽的颜色,绚丽夺目,紫光大现……
刘朝背过身子,慌忙用袖子挡住那几乎灼伤自己的光芒,那刺目的紫光是……
通体紫色,异彩纷呈,光芒夺目,紫气袭人……
莫非,这是,那一把嗡鸣作响的剑就是上古传说中的神剑——紫电!?青寒有救了!传说中青霜紫电本就是上古战神的随身兵刃,战神化为守护星辰时,原本仙家之剑就流落世间,青霜紫电既是一体,如果能……
来不及多想,刘朝纵身而起,想驾驭紫电,却只见紫光扫过,紫电当胸直逼,骇得刘朝连连后退,强大的剑气迎面袭来,迫得刘朝交叠双手,勉强用僵尸印控制那股强力,并借反弹的力量迅速后退,终于退出紫电的攻击范围,再看紫电,已将青寒逼退,以低姿态环绕在捂着喉咙,拼命喘息的白若!
那丫头!天啊!紫电认主!不错!是紫电认主了!刘朝还不知道白若体内有红色灵珠一事,所以在啧啧称奇的同时,心中也有些不平,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丫头,竟然这么好福气,得到紫电的青睐,唉!这等上古仙器,素来是可遇而不可求啊!“丫头,那把剑已经认主,快用它阻止青寒!”
“剑!”白若恍然醒悟一般,看着围绕自己凭空飞翔的紫色光剑,她颤抖的伸出手,紫色柔光映在她的手上,紫电温顺的任由新主人盈盈握住。白若惊疑的看着这把手感温润的神剑,原本应该冰凉的剑柄竟如同女子肌肤般,温润细腻,这……
“白痴!你再发呆,我就真变成死猫了——”正苦苦纠缠官青寒的邪王发出一声哀叫“喵呜——这个猫身都快被摔闪架了!”
白若迟疑的提起剑,四目相交时,她感到一丝迷茫,手中的紫电已经轻轻颤动,显示已经进入战斗状态,真的要开始吗?
紫光漫天交错,官青寒一步步被逼退,蓝珠却死死附在他身体中负隅顽抗……
白若握着手中的紫电神剑,觉得心中隐隐作痛,什么原因,为何会有这种感觉?难道是……想到这个可能,她高声叫道:“上官——你清醒一下,没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既然我能让紫电认主,为何你不想想如何降服青霜呢!”
官青寒的动作猛地一滞,紫电的剑气生生朝他胸前刺入,鲜血顿时涌出。
白若大惊,忙双手握住剑刃道:“不要!他不是敌人!不能伤害他!上官,你,你懦弱——无能——,你是在逃避!”她愤怒的吼道,声音几乎有些歇斯底里“什么成魔卫道,什么舍身成仁都是谎言!是你自己,你自己内心无法克制情绪,你是被自己所蒙蔽!制造幻觉的根本不是什么蓝珠,而是你自己!是你忘不了当年的仇恨……你忘了,天地正道、佛心仁慈,讲究的不是灭,而是恕,是救!”她含泪说道,她查过当年的卷宗,官青寒就是二十年前灭门血案唯一的幸存者,当年那个杀戮的夜晚,在他心中,一定,一定烙下很深的印记,否则,他也不会无法自拔……上官!没有人能够拯救你,除了你自己啊——以你的悟性,应该早已想到才对—— 白若的声声质问,穿过九曲沟壑、穿过幽冥幻界、穿过无边苦海……终于传到深陷泥沼的官青寒耳朵中。
“你懦弱——无能——你根本就是在逃避……”官青寒无声的苦笑,那个稀里糊涂,不知无畏的丫头竟然能说出这么意义深远的话,自己是不是太逊了?他艰难的支撑起身体,看着自己透明躯身,官青寒摇了摇头,真是报应不爽啊!平时自己总威胁那些游荡的幽魂,说什么再不归位安宁就让你魂飞魄散云云,自己这被逼入这未知空间的魂魄,是不是最后的会湮没在这里?
不——不能这样下去!白若说得没错,不能再逃避了,自己的心魔必须要自己去克服,二十年前的真相还等着自己去找寻,官青寒振作起精神,自己所在的地方荆棘丛生,还满是这种黑色的泥沼,估计是在时光黑洞之中……不对!这应该是……蓝珠的记忆?
官青寒为自己的这个想法而觉得诧异,顾不得那么多,他屏息凝神,用意念催动记忆,这个上古神剑不知道有几千万年记忆,如果就这么慢慢熬下去,自己的肉身都变成白骨了!
官青寒想得没错,他所在的地方正是蓝珠的记忆之中,那一片片残垣断墙记载着战斗的激烈与血腥……身着黑甲金盾,胯下骑着纯白神兽的男人,宛若天神一般的俊宇不凡,那斜飞的剑眉昭示着主人坚忍不拔的个性,他左右手同时挥舞双剑,那是——紫电青霜!紫光和青光交相辉映,顿时,天地失色,地动山摇……这场震惊山河百川的决战就是三界六道第一次最大规模的斗争,不眠不休的斗争打了十天十夜,终于,神界取得了最终的胜利,控制和统一了天界,那个神勇无比的男人为了永生守护上三界的安宁而化身为石像,永远镇守在三界无怨门前……
他的两柄神器则在千年后,意外落入凡间,从此掀起漫天血光……
官青寒仿佛也随着那神器而跌落尘世一般,他强忍着浑身的酸疼,在那漆黑的甬道踽踽独行,他不知道这漫无目的的路有多远,对他而言,妖魔鬼怪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周围真正的寂静,不是没有声音,而是耳边充斥着各种呼号哭喊,可是他却无法做出反应,他知道出事了!小女孩凄厉的哭声让他的心猛地一紧,他觉得自己正被煎熬着,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煎熬,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不能做……
官青寒无法这么坐以待毙下去,他掐了一个光明决,似乎有什么被点燃一般,原本狭窄的甬道变得宽阔起来,这分明是一家府邸,黑紫色的铜门上镶嵌着明晃晃的铜环以及左右狞态横生的石狮都显示着主人显赫的身份,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推门而入,原本庄严富贵的大院中此时却是一片惨淡,仆役四散的奔跑着:“主人疯了!主人疯了!”
官青寒心中一阵好奇,这,真的是青霜的记忆吗?没等细想,只听轰鸣一声,正在头顶的一条直径二十多厘米的杨树枝落了下来,横亘在正堂的走道中央,正在下面的官青寒慌忙闪避,几个躲避不及的老妪妇人被压在下面,血肉模糊。猛地一抬头,官青寒看见一道剑光,清冷凛若霜雪!是青霜神剑!他顿时集中精神,终于逮到你了,你这作恶的魔物!
虽然只是魂魄,官青寒却落得行动自由,他一下子进入内室,刚刚那个愤起斩树的男人正抱着一个女人的尸体痛哭不已,那是他的妻子吗?怎么死的?官青寒缓步走了过去,那女子生的绝色非凡,即使双目紧闭,也能看出生前的丽妍,看她胸口的伤痕,尺寸大小跟青霜相若,莫不是……
男人的悲述证明了他的猜测,这个武痴一般的男人得到青霜剑之后,兴奋不已,日夜苦练,但身为神器的青霜又岂会那么容易就认主,于是一晃就是七年,终于,闭关修炼的男人因武而成魔,心魔入身,不堪痛苦的他破关而出,跑到妻子房间想得以安慰,却震怒的发现房中的娇妻正和一个青年男子相拥在一起,那一刻,妒火让他失去所有理智,他想也不想就一剑刺了过去,女人骇然的将青年揽在身后,青霜剑穿透女人胸腹,女人撑着最后一口气说道:“不要,不要伤害咱们的儿子……”男人一直闭关不出,压根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抗在肩上半大的孩子已经长成英俊的青年,那个竟然是自己的儿子——
官青寒摇了摇头,真是个悲惨的误会!就在这时,他听见门外响起小女孩的哭泣,他看见一个玲珑剔透的女孩正死命的抱住一个青年的腿,虽然摔倒在地,但,依旧没有松手,她泪眼迷懵的拽着青年的衣脚喊道:“哥哥,不可以,不可以,你不能杀爹爹,我已经没有娘亲了……”
青年手中握着的正是青霜神剑!官青寒心中一颤,那个眼神,那个青年男子的眼神和自己何其相似啊!那是充满复仇、憎恨的眼神,他觉得浑身冰凉,将要发生什么他仿佛可以预见到,青年会极不耐烦的踢开抓住自己衣脚的女孩,因为用力过猛,女孩的头磕在门角上,血流如注;青年手刃生父,将青霜神剑据为己有,之后他的武功精尽得到皇帝的器重,却在比武中重伤太子而获罪,当他的热血撒在青霜上,那把剑彻底的变成魔剑……
不!不能让这一切发生,那一刻福至心灵一般,官青寒附身在那个青年身上,他微笑着扶起女孩,牵着她的小手,缓缓的走入房间,看着陌生而苍老的男人,他心中五味杂存,那个男人的身上有父亲的影子,他应该是怨的,应该向自己所预见的那样,高举手中的青霜剑,狠狠的刺入他的心脏,就像他所请求的那样……
可是,他没有,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自己一家人快乐的一幕,有父亲、母亲和姐姐,他们正在快乐的露营……还有,手中的温软的小手告诉他,此时,他还有妹妹,他长叹一声:“娘亲已经走了,她至死都是爱着您的,您自己保重,双儿我来照顾……”说完,他一手拖着青霜剑,一手握着妹妹的手,离开了那块伤心地,后来做了游侠,再后来,国家大乱,民不聊生,他投靠了军方,领兵杀敌,热血撒在青霜之上,那一刻,他恍惚了,敌人的长剑趁机没入他的胸膛……
没有预想的痛彻心扉,九霄之外,一声龙吟响起,一道惊雷划破长空,官青寒猛然惊醒,六道惊雷!是神界警告六道妖魔的!护的力量已经觉醒了……那么蓝珠的威胁会迎刃而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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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上官,你醒醒!我,我不是有意伤你的……我……”耳边低声的哭泣,脸上湿湿痒痒的感觉是什么?官青寒虚弱的睁开眼睛,窗外已经是阳光明媚,他拿手轻轻一挡,但胸口却传来清楚的痛意“唔——”他挣扎的坐了起来,正好看见白若梨花泪下的模样,他伸手摸了摸脸,上面湿漉漉的,他狐疑的看了一眼正舔拭爪子的黑猫,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吓得白若忙一把搂住它,胡乱抹了一把脸道:“是我不小心伤到你!不关小邪的事,它是好心帮你清洗伤口……”
邪王翻了个白眼,直接昏倒,这个女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官青寒淡淡的瞥了一眼翘着腿,一脸微笑的义父,原来这只老人精也来了!看它的表情自己应该已经没事了,他摊开握紧的手,脸上同样露出笑意,原来,很多时候,放手也是一种解脱,只是不知青霜可有悟出这个道理……
这个时候,官青寒还没有意识到,他更改了蓝珠的记忆,将原本的憎恨、杀戮充满血腥的屠戮之剑变成了宽恕、仁慈热血沸腾的正义之剑,而那段记忆中,他克服心魔,战胜了蓝珠的幻术,他的热血让青霜神剑认主追随!而沉睡已久的青龙,终于被这股力量而唤醒…… 官青寒长叹了一口气,就知道不能相信一只老人精!
活了千年的僵尸,竟然还像小孩子一样,说什么要回家照顾无恋就把身受‘重伤’的义子和一个大姑娘家家扔在一幢凶宅中,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了。
看着力不从心还想架起自己的白若,官青寒摇了摇头,闷哼了一声:“喂,直接打急救电话就行了!”
“啊——弄痛你了!我,我马上打电话,你忍一忍!”白若光洁的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她颈上两个赫然的指印显示曾经受到的伤害,还有那双包扎着白色纱布的手,官青寒清楚的回忆起,她不顾一切的用双手抓住剑身的一瞬间……他忙别开头,心中盈满感动和另一种情感……
就在两人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陈威的电话来了……
二十分钟后,火烧屁股一般的陈威就和救护车一起来到现场。“老官!你没事吧?吓死兄弟我了——”陈威虽然夸张了一点,但他结反的领带,和胸前挂着的听诊器还是让官青寒窝心一笑。
“这,怎么看上去像是……利器所伤啊?”陈威毕竟是医生,救护车上还不忘发挥专业的分析水平。“还有,你身上这些类似被荆棘藤伤到的小伤口是怎么回事?”他狐疑的看了白若一眼,当然,他已经知道白若是探员的身份“你该不会拉着老官去抓贼吧?咱老官可是一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下次若有什么事情,你叫我就行了,我以前可是学过两招的,对不?老官!”陈威这一看见漂亮女人就开始口没遮拦起来。
“手无缚鸡之力?”白若挤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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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官青寒身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婆罗藤’的划伤本就不重,只是紫电那当胸一剑有些伤原气,只是,他无奈的看了看四周,看来自己的身价的确挺高的,竟然住在仁爱最高级的病房,看看四周的果蓝花束,都快可以开店铺了,最没想到的是,一场除魔卫道的大战竟然被宣传成为见义勇为和凶宅杀人魔的搏斗……
“喂,老官,你就多住两天,Steven也说让你留院观察,你就别……”陈威‘苦口婆心’的劝道,这个老官,真不知道享受,托他的福,最近很多漂亮的护士MM都探头探脑的想来探视,虽然官青寒不厌其烦,但陈威却是乐此不疲……
官青寒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三天之后就是中元节了,我得准备准备!”
“中元节!?”陈威鹦鹉学舌的说道:“这是什么节啊?我怎么好像没听过的感觉!”
“就是鬼节!也有老人称为阴历幽冥节!”官青寒看了一旁发抖的陈威一眼,故意坏心肠的说道:“过节的时候一定要安抚冤魂,祭奠亡者,否则……”
“否则怎么样?”陈威双手握拳,紧张兮兮的问道。
“否则……呵呵,也没什么,顶多就是冤魂索命!”官青寒的笑意涟涟,和陈威青白的脸色正好形成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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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着两天都是大雨倾盆,官青寒虽然出院,不过仍然在宿舍休养,这些日子,他常常会想,以师傅的功力,当年为何没有彻底的收服青霜和紫电?难道二十年前,师傅就已经算到自己将会有此一劫?或是,自己才是命定降服青霜之人?
官青寒摇了摇头,凝神念出呼唤。本应立刻出现在面前的黑猫邪王却迟迟不见踪影。
三十分钟后,门卫通知有位白小姐找他。
“进来吧,怎么湿成这样?”看着头发湿成一缕一缕的白若,官青寒摇了摇头,拿了条干净毛巾扔给她。
“哇——你好命不用上班,你不知道外面多大的雨……”白若抱怨的说道“对了,你是不是找小邪啊?咦?奇怪,刚刚还在……”
“它去洗手间了,应该是去清理它的毛去了!”官青寒抱着双臂,用眼神扫了一下,就看见一人一猫差不多的动作,不由暗自发笑。“今晚,我准备为那些被红蓝吞噬的灵魂,举行一场魂葬!”
“魂葬?”白若眨巴着大眼睛,无知的望了黑猫一眼。
黑猫‘喵’了一声,煞是严肃的解释道:“魂葬,是将那些在尘世间留下宿怨、不肯超升的魂魄送往冥魂界的仪式。”官青寒很满意这个专业的解释,补充了两句:“死神要对这些亡魂进行三司审判,分布它们去往十八狱,或将它们直接送入六道轮回法轮,那无辜的亡灵得以转世重生。”
“是不是紫电,它害的那些性命?”白若紧张的抚摸了一下左手中指上那枚紫色的玉戒,紫电以前那么乖张,一定造了不少杀孽。她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外面,不明白为何上官会选择在这种天气举行魂葬仪式。
依旧是大雨倾盆,
夜空仿佛被巨大的的雨幕所分割开,破空的闪电无情的打在窗外,屋里,正帮忙点白烛的白若被吓了一跳,她的目光望向窗外,不知被什么所吸引,整个人打了一个寒战,顺着她的目光,官青寒看见宿舍外面一颗老树的树干被雷电击中,还窜起了幽蓝的火苗,在四周漆黑的氛围下,那诡异的火光,显得格外恐怖,似乎正预示着,在另一个地方,恐怖之幕正一点点被拉开……
“就要开始了,它们可能跟你以前所见的会不一样,这种屈死的亡魂往往都很恐怖,我可以在你身边画下结界,这样……”官青寒一边分散白若的注意力,一边掐了一个‘冰’决,将树干上那丝冥火扑灭……
“不!我可以的!”
如果白若知道,她会看见的是那一张张不见天日,惨白如纸的脸孔和那些虚胖浮肿的腐尸甚至还有些没有头或者肠穿肚烂的漂浮物体,她一定不会铁齿的说刚刚那句话!
这些都是青霜紫电制造的杀孽,官青寒摇了摇头,和白若不一样,虽然能感觉到四周的的阴冷,知道这个宿舍被亡灵所占据,但他是看不见它们的,也不需要去看见,在他眼里,无论它们现在是什么样子,有多么悲惨,只不过是在偿还前世所造的孽,道家并不执着于因果论,但身为死神代理人,官青寒很清楚,三司的职责就是洗尽亡灵生前所犯的罪孽……
“凡在世之人,挑拨离间,诽谤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辩,说谎骗人。死后被打入拔舌地狱”官青寒念动法决,白若惊奇的看见其中有一队人站了出来,在靡靡的咒语声中,各色的亡灵被一个黑色的漩涡吞噬。
“凡谋害亲夫,与人通奸,恶意堕胎的恶妇,死后打入冰山地狱”官青寒木然的念道,他知道,自己送入这第八层地狱的亡灵中,将有自己的生母,情不大于法,法不容情!它自身的罪孽未赎,就必须受到裸身上冰山之刑。
……
白若静静的听着官青寒义正言辞的审判,也看见一个妇人用双手抚摸他的脸庞,她看过上官的资料,知道他的家人也是被红蓝灵珠所害,那它就是……可是他却一如既往的送它入冰山地狱!
“冥魂界讲究的是因果循环,如果此生历劫不够,或是报应没有还完,来生就仍然会受到折磨,享受不到快乐,纠缠在‘因果报应’之中,悬在我们每个人头上是这把公平的所罗门之剑,即使是我的亲人,我也不该回避,因为那是没用的……”官青寒的话,深沉而意义深远。
白若想,若是每个作恶的坏人都知道这些,或许,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那么多犯罪,世界也就真正安宁下来……
一卷完 家里的网络已经快让我崩溃了,太慢,明天继续转。很长很长的长篇。累 卷二 猛鬼校园
宁海市,被雨季折腾的狼狈不堪的人们,终于迎来了大雨过后的袭人清寒,每个人都不自觉的紧了紧领口,这一派肃杀的景象,还真人心里发寒,或许这就是一个城市繁华背后的悲哀吧,永远看不出历史的沉淀,有的,只有巨大的压力和沉重的负担。
艾美看了看自己白绒裙上的泥斑,很不耐烦的跺脚数落身边的男生道:“都是你啦!说了开车过来,你不听,现在好了,我怎么见人?”
站在他身边那个穿着夸张T恤的男生吐了一口烟圈道:“你烦不烦,你骂够没有?今天是化妆舞会,又不是选美,你用得着在这里显摆吗?”说完,他中指一弹,手中的烟蒂划了一个优美的弧度,落在一边的垃圾筒里,他甩了一把背包,吼道:“你走是不走,时间不多了!”后面一句,他的语气稍微缓了缓。
艾美无辜的眨了眨饱含泪水的大眼睛,小心翼翼的跟在男生身后,她的白绒裙上又多了带上了一些泥巴,但如果你仔细看,会发现,那些‘泥点’,是褐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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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节,这个安抚冤魂,祭奠亡者的节日
宁海K大
正用特别的节目欢度这个本应该严肃、庄严的日子。在这个火光环绕、人声鼎沸的室外化妆舞会中,每个人都完全隐藏在自己的假面之后,谁也不知道,在这些戴着面具跳舞的人群之中,是否会有来自阴间的亡者?所有人都尽情狂欢着,宣泄他们被压迫、囚禁的灵魂,尽情享受神秘所带来的欢乐……
男生很快的换好一身吸血鬼的道具服,将惨白的面具扣在脸上,艾美皱了皱眉,她看见那诡异面具的嘴角还挂着一抹刺目的鲜红,她尖叫了一声,一把推开原本准备陪她去换装的男生独自跑向电梯间……
电梯迟迟没有下来,艾美掏出手机看了看,舞会都开始了,本想走楼梯算了,可看了看黑黢黢的楼道她立刻就打消了那个念头,等等就等等吧,反正那个该死的舞会她也不想参加,打扮的漂漂亮亮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扮成鬼怪,还说什么应景,学生会也不知道干什么的!她一下下按着按钮,显得有些不耐烦。
四周均匀的撒着苍白的灯光,死寂无声,不知是不是连着几天下雨的缘故,艾美闻到一股潮湿的霉味,让她觉得心口闷得发慌,早知道就不该和阿昌斗气了,她有些懊恼。
电梯终于下来了,慢慢打开。
这是一扇门,或者说是一个能上能下得独立空间,有人曾经形容,它上的比爬楼快,下的比跳楼慢……
然而对于艾美来说,它就是恶梦的开始,是的,中元节,亡灵的第一个猎物,供它们欢度节日的礼物……
艾美走进电梯,K大的B栋教学楼修建的年限有些早,八十年代的建筑,这个摇晃、发出刺耳声音的狭小空间中,艾美抱住双臂,瑟瑟发抖,真不该参加!她警惕的四处张望,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没有忘记,三天前,她遇上的那个神秘男子,一身玄色风衣,领子竖得很高,看不清脸孔,她奇怪的盯着他许久,就在和她擦身而过之时,男人低低的说了一句 ——你要死了!当她骇然回头看去的时候,什么玄衣男人,整个地铁站,压根没有这么一个人,她失魂落魄的跑回宿舍,害怕得接连几天都失眠……
艾美闭上眼睛,安慰自己,都是幻觉,什么神秘男子,一定是自己鬼故事看多了才会出现幻想,她拍拍胸口,感觉没那么气闷了,她从口袋中掏出小镜子,镜子中自己依旧粉嫩漂亮,她将鬓角的碎发向耳后挽了挽,突然她的手一顿,自己只是去三楼,学生会指定的化妆室,为何电梯一直没有……她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盯着电梯上那个红色的数字显示——“-18”,天啊——艾美捂住自己的嘴,自己,自己一定是在做梦,明明是往上走的电梯怎么会……
艾美倒吸一口凉气,脊背僵硬的贴在电梯冰凉的拉手上,猛然,有什么东西梢过,她觉得后颈有什么东西似的,她颤抖的用手去摸,继而用手去抓,结果越抓越痒,她不敢回头,哆嗦的打开小镜子对着后面看去——一个黑糊糊的东西,紧贴在她身后,不!应该是从她身后慢慢的升起来,是一个女人的头!长长的头发湿漉漉的搭在脸上,看不请五官,但能感觉那死沉沉的目光正盯着自己,额头的一角有暗红的血迹,不止这样,艾美还看见在那隐约可见的脖子上,有一根细长的绳子,没有生气的垂着,它没有攻击艾美,而艾美也没有惊声尖叫,因为此时她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就那样,艾美目睹着那一具没有生命的物体慢慢的,慢慢的升了起来,它穿着和艾美她们一样的校服,就在艾美支持不住要晕倒的那一刻,电梯忽然停了,门缓慢的打开……
没有丝毫犹豫,几乎可以媲美全国冠军的速度,艾美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就冲了出去,外面两盏白不吱咧的大灯高高挂着,一条不怎么亮堂的走道就在前方,左右两边的房间上挂着“学生会”和“学生办公室”的牌子,并不是想象中的第十八层地狱,这明明就是三楼,艾美迟疑的回过头,电梯门正缓缓的关上,里面菊*黄***色*的光变得柔和,对着自己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吊死的女人,艾美拍了拍脑袋,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即使这样,她仍然觉得有些渗得慌,所以忙大步向前走,通知上说,化妆间就在学生会旁边的第三间教室,她慢慢的走了过去……
艾美推开虚掩的门,里面竟然是灯火通明的!可是,刚刚自己在外面……却没有看见一点灯光!
“怎么这么晚?舞会已经开始了,你还没有化妆啊!”一个尖锐的声音,艾美回过头,是小宁!学生会的宣传委员,也是她一个系的,虽然平时她不怎么喜欢嚣张的小宁,可是此时看见她就像看见亲人一般,她忙撒娇的说道:“晚了一点,我马上开始弄啊!”她忙找地方坐下,一个高年级的女生向旁边挪了挪,给她留出半边镜子,对着镜子她开始化浓重的妆面,因为不喜欢鬼怪,她只选了一个巫女的面具,一边化妆,她一边和身边的女生说话,只是那个女生似乎不大爱说什么,甚至背对着自己,艾美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她的瞳孔慢慢收缩——那个女生背对自己,直挺挺的站了起来,仿佛捡什么东西一般,她慢慢的弯下腰,似乎在让艾美发现她的脖项上那根细长的、诡异的绳子…… 仿佛被电击一般,艾美立刻从那个坐位上弹开,桌上的化妆包掉到地上,里面的口红、粉饼、睫毛膏……一下子摔得到处,所有人都停止动作,目无表情的看着她,这时,明亮的灯光变得闪烁起来,艾美震惊的发现,离她不远的小宁僵硬的转过头,那诡异的扭头方式,她绝对是第一次看见,而那种贪婪的目光更是让她不寒而栗……
艾美想放声尖叫,却发现喉咙里面根本发不出声音,她实在太害怕了!
四周是阴森的鬼气,她看见其中一个面色惨白的女生握着睫毛膏递给她,她颤抖的伸出手,想去接,但是,那个女生却没有松手,仿佛像等待她上钩一般,用阴谋得逞的眼光扫视着她,那女生咧嘴一笑,口中顿时殷红一片,鲜红鲜红的粘稠液体不住的涌出来,就像呕吐一般止也止不住,艾美吓坏了,她死劲想挣脱女生的手,她正抓着她的手!看着满是血污的手,艾美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不知哪来的力气,艾美狠命的一甩,终于,她挣脱了那个女生的钳制,但,她仍然没有觉得轻松,借着忽明忽暗的灯光,艾美看见,一个只剩半截的断肢!那苍白、只剩下白骨茬的断肢,隐隐透着红色血丝的、五指弯曲着,似乎有生命似的抓着自己的胳膊!!!
“啊——”终于,所有的冷静、思考全部被艾美抛到外太空去了,惟有那尖叫能让她缓解恐惧!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
“艾美——你鬼叫什么?那是假的!”小宁不高兴的说道,她的声音冷冰冰的,虽然和平时没多大差别,但艾美还是打了一个寒战,缓缓的退到墙角边上。
“是今晚晚会的道具,准备去吓唬吓唬那些男生的!”那个断手的女生说道,话虽如此,但她并没有去捡起断肢的意思,很明显,艾美明白,对方看自己不顺眼了!虽然害怕,但她还是忍气吞声的走过去,将它捡起来,不过当她的指尖碰到断肢的那一刻,艾美又被吓得哆嗦了一下,她很明白,那,不是什么塑料的,摸上去是温滑的,有肌肉感,那分明是——真的!
艾美倒退了一步,眼里尽是绝望,她醒悟了,它们是冲她来的,自己恐怕是在劫难逃了!她一边后退,一边放声叫道:“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啊——”她唯一残存的理智告诉她,只要逃出这个房间,或许,或许她还能有一线生机!她不甘心,就那样死去,她还年轻啊!还有绚烂的人生正等着她……她跌跌撞撞向门口冲去,她不敢回头,她越想就越心慌,脚底哧溜一下,摔倒在地。艾美艰难的爬起来,还未等她缓过气,她看见刚刚拿半截胳膊,五指并用,似乎正爬过来……
一切在黑暗中开始,又在黑暗中结束,平静得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个临时化妆室里,依旧光亮如初,女生们的笑声此起彼伏,一个女生正退下身上所有的衣服,光洁如凝脂般的玉体立时呈现,修长丽质的长腿,浑圆挺翘的臀部,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唯一的缺陷应该就是——胸口那个小碗大小的血洞,对着全身镜中的自己,她露出一丝妩媚的笑容,她很细心的挽起头发,换上夸张的巫女道具服,然后将面具带在脸上,若无其事的走进热闹的人群,和他们一起疯狂、一起快乐的歌唱……她的脚边不远,赫然的有一张学生牌,上面写着——大三(4)班,唐艾美。
****************
“什么情况?”郭百皱了皱眉头,血腥味好重,现场糟透了,不过对于她而言,越是困难就越能激发她的斗志!接过同事初步的检验结果,她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几乎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道:“有目击者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郭百戴上手套,柳叶般的细眉轻轻挑起,又是这种诡异的尸体,她目无表情的翻看着,不时用手捏捏按按,除了看尸体,她的眼睛也飞快的扫视了一下周围,这是一间教室,不大和谐的是那两排明显新移动过的柜子,桌子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不过案发之前,它们应该是整齐的靠墙放着,正在和警方交涉,拿着纸巾不停擦汗的中年男子应该是举报人……
“郭医生,怎么样?”一个中等带着磁性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郭百咬了咬唇,事实上,在她工作的时候,很不喜欢有人打扰,尤其这个人还没有声息的站在她身后。
“你是?”郭百礼貌性的点了个头问道。
一边的大个子忙介绍道:“这是我们的许队长,二处高层刚刚开会决定的,至于白队,还是我们的副队!”
郭百无表情的一笑,比起迷人俏丽的白若,这个新来的大臭脸显然很不对她的胃口,尤其他脸上写满了——“竟然是女人”这五个字,让郭百甚为不爽,不过她向来公私分明,摘下口罩后,她清脆的声音平静无波的说道:“尸体有两具,短头发的女生,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天傍晚左右,死因是颈椎被人折断!身上无其它伤痕,衣服也很完整的,应该没有性侵犯,不过……”
“不过什么?”听了一半的许军扬不耐烦的问道。
郭百自顾自一笑: “我刚刚已经说了,衣服很完整,甚至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但,死者的面部表情却是极为惊恐的,从法医学上,人在遭遇恐怖事件时,会不自觉的瞪大眼睛,收缩瞳孔,最后甚至聚焦在一点,你可以看看死者的眼睛,虽然不能百分之百肯定,但我想,她应该是看见了!”
“胡说!不可能——”许军扬的脸顿时黑了一半。
郭百不以为杵的耸了耸肩,早就猜到和这种人沟通比较困难:“我明白,死者后颈上的指痕证明,凶手是从身后袭击死者的,但你不要忘了,这里在昨天可是一间化妆室,全身镜应该有吧?”她顿了顿,指了指另一具女尸道:“至于这一具,我看我暂时还是保留我的猜测比较好,一切等解剖结果出来了,我再向你解释如何?”
“等一下!”许军扬叫住招呼鉴证科收拾东西的郭百道:“我还想先听听你猜测!他们都说你的活干得很不错!”
郭百背对着他,嘴角微微一翘道:“我一般不做没有丝毫根据的猜测,只有两点我要提出来,一,是凶器!尸体胸口那个碗大的伤口究竟是什么造成的;二,是尸体的衣服,凌乱的被扔到一边,但尸体却并非裸体,而是穿着宽大的道具服,但,血却是溅在她脱下的衣服上……呃,这些不足以说明什么,但是,我想经历了上次雷公巷的事,我们应该抱着怀疑一切的态度!”她潇洒的转身离去,只剩下一脸错愕的许军扬,不明就里的站在那,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仿佛被电击一般,艾美立刻从那个坐位上弹开,桌上的化妆包掉到地上,里面的口红、粉饼、睫毛膏……一下子摔得到处,所有人都停止动作,目无表情的看着她,这时,明亮的灯光变得闪烁起来,艾美震惊的发现,离她不远的小宁僵硬的转过头,那诡异的扭头方式,她绝对是第一次看见,而那种贪婪的目光更是让她不寒而栗……
艾美想放声尖叫,却发现喉咙里面根本发不出声音,她实在太害怕了!
四周是阴森的鬼气,她看见其中一个面色惨白的女生握着睫毛膏递给她,她颤抖的伸出手,想去接,但是,那个女生却没有松手,仿佛像等待她上钩一般,用阴谋得逞的眼光扫视着她,那女生咧嘴一笑,口中顿时殷红一片,鲜红鲜红的粘稠液体不住的涌出来,就像呕吐一般止也止不住,艾美吓坏了,她死劲想挣脱女生的手,她正抓着她的手!看着满是血污的手,艾美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不知哪来的力气,艾美狠命的一甩,终于,她挣脱了那个女生的钳制,但,她仍然没有觉得轻松,借着忽明忽暗的灯光,艾美看见,一个只剩半截的断肢!那苍白、只剩下白骨茬的断肢,隐隐透着红色血丝的、五指弯曲着,似乎有生命似的抓着自己的胳膊!!!
“啊——”终于,所有的冷静、思考全部被艾美抛到外太空去了,惟有那尖叫能让她缓解恐惧!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
“艾美——你鬼叫什么?那是假的!”小宁不高兴的说道,她的声音冷冰冰的,虽然和平时没多大差别,但艾美还是打了一个寒战,缓缓的退到墙角边上。
“是今晚晚会的道具,准备去吓唬吓唬那些男生的!”那个断手的女生说道,话虽如此,但她并没有去捡起断肢的意思,很明显,艾美明白,对方看自己不顺眼了!虽然害怕,但她还是忍气吞声的走过去,将它捡起来,不过当她的指尖碰到断肢的那一刻,艾美又被吓得哆嗦了一下,她很明白,那,不是什么塑料的,摸上去是温滑的,有肌肉感,那分明是——真的!
艾美倒退了一步,眼里尽是绝望,她醒悟了,它们是冲她来的,自己恐怕是在劫难逃了!她一边后退,一边放声叫道:“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啊——”她唯一残存的理智告诉她,只要逃出这个房间,或许,或许她还能有一线生机!她不甘心,就那样死去,她还年轻啊!还有绚烂的人生正等着她……她跌跌撞撞向门口冲去,她不敢回头,她越想就越心慌,脚底哧溜一下,摔倒在地。艾美艰难的爬起来,还未等她缓过气,她看见刚刚拿半截胳膊,五指并用,似乎正爬过来……
一切在黑暗中开始,又在黑暗中结束,平静得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个临时化妆室里,依旧光亮如初,女生们的笑声此起彼伏,一个女生正退下身上所有的衣服,光洁如凝脂般的玉体立时呈现,修长丽质的长腿,浑圆挺翘的臀部,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唯一的缺陷应该就是——胸口那个小碗大小的血洞,对着全身镜中的自己,她露出一丝妩媚的笑容,她很细心的挽起头发,换上夸张的巫女道具服,然后将面具带在脸上,若无其事的走进热闹的人群,和他们一起疯狂、一起快乐的歌唱……她的脚边不远,赫然的有一张学生牌,上面写着——大三(4)班,唐艾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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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郭百皱了皱眉头,血腥味好重,现场糟透了,不过对于她而言,越是困难就越能激发她的斗志!接过同事初步的检验结果,她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几乎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道:“有目击者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郭百戴上手套,柳叶般的细眉轻轻挑起,又是这种诡异的尸体,她目无表情的翻看着,不时用手捏捏按按,除了看尸体,她的眼睛也飞快的扫视了一下周围,这是一间教室,不大和谐的是那两排明显新移动过的柜子,桌子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不过案发之前,它们应该是整齐的靠墙放着,正在和警方交涉,拿着纸巾不停擦汗的中年男子应该是举报人……
“郭医生,怎么样?”一个中等带着磁性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郭百咬了咬唇,事实上,在她工作的时候,很不喜欢有人打扰,尤其这个人还没有声息的站在她身后。
“你是?”郭百礼貌性的点了个头问道。
一边的大个子忙介绍道:“这是我们的许队长,二处高层刚刚开会决定的,至于白队,还是我们的副队!”
郭百无表情的一笑,比起迷人俏丽的白若,这个新来的大臭脸显然很不对她的胃口,尤其他脸上写满了——“竟然是女人”这五个字,让郭百甚为不爽,不过她向来公私分明,摘下口罩后,她清脆的声音平静无波的说道:“尸体有两具,短头发的女生,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天傍晚左右,死因是颈椎被人折断!身上无其它伤痕,衣服也很完整的,应该没有性侵犯,不过……”
“不过什么?”听了一半的许军扬不耐烦的问道。
郭百自顾自一笑: “我刚刚已经说了,衣服很完整,甚至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但,死者的面部表情却是极为惊恐的,从法医学上,人在遭遇恐怖事件时,会不自觉的瞪大眼睛,收缩瞳孔,最后甚至聚焦在一点,你可以看看死者的眼睛,虽然不能百分之百肯定,但我想,她应该是看见了!”
“胡说!不可能——”许军扬的脸顿时黑了一半。
郭百不以为杵的耸了耸肩,早就猜到和这种人沟通比较困难:“我明白,死者后颈上的指痕证明,凶手是从身后袭击死者的,但你不要忘了,这里在昨天可是一间化妆室,全身镜应该有吧?”她顿了顿,指了指另一具女尸道:“至于这一具,我看我暂时还是保留我的猜测比较好,一切等解剖结果出来了,我再向你解释如何?”
“等一下!”许军扬叫住招呼鉴证科收拾东西的郭百道:“我还想先听听你猜测!他们都说你的活干得很不错!”
郭百背对着他,嘴角微微一翘道:“我一般不做没有丝毫根据的猜测,只有两点我要提出来,一,是凶器!尸体胸口那个碗大的伤口究竟是什么造成的;二,是尸体的衣服,凌乱的被扔到一边,但尸体却并非裸体,而是穿着宽大的道具服,但,血却是溅在她脱下的衣服上……呃,这些不足以说明什么,但是,我想经历了上次雷公巷的事,我们应该抱着怀疑一切的态度!”她潇洒的转身离去,只剩下一脸错愕的许军扬,不明就里的站在那,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白若抬起胳膊,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汗水,终于收拾完了!她回头看了看站在封条旁边,一脸错愕的西装男,露出一个恬美的笑容:“杜先生,我呢?终于决定搬走了,这烂尾楼你们终于可以拆掉了,哦!对了,至于我的拆迁费你就不用给我了,都给黄婆婆行了!别怪我没有提醒,一个探员可以管的事情其实是很多的,你们施工过程中最好不要出现不好的传闻哦,否则……哼哼——”最后一句明显就是威胁,不过她却说得天真浪漫,只有一边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知道,得罪这位白大小姐是件多么不智的事情!他抹着冷汗,有些欣喜若狂,终于送走了眼前这个披着美女皮的恶魔了!
“杜先生,您可别笑得这般妩媚了,柴家事业那么大,这保不准日后和二处或多或少会有关系,到时候白若自当当仁不让的负责咯!你说是吧?”白若那勾魂般的笑意,差点让负责拆迁工程的杜千武背过气去……
白若弹了个响指,一只通体油黑的猫咪喵呜一声乖巧的落在皮箱上。“就知道偷懒!看你肚皮都圆了,晚上不准再吃饼干了!”白若数落道。
半倚在残门上的杜千武惊骇的看见那只猫露出一个——不屑的眼神,然后跳下来,后腿支撑,前面的两只腿做了一个健美先生的动作……天啊!顿时,可怜的项目经理两腿一蹬,直愣愣的滑坐在地上,白眼直翻……
白若打了个呵欠,掏出手机按了几个数字后甩了甩头发就向她的新居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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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这?”官青寒看着白若大包小包的从POLO中走出来,就隐隐觉得自己流年不利,一定不是什么好兆头,果然一脸茫然的白大小姐很乐意看见他这个免费的佣工,忙将手上最重的箱子顺手塞给他。
官青寒无力的预感到,自己身边又会发生惊天地,泣鬼神的变化,果然当白若掏出那张租房合同时,他的脸成功的黑了一半!该死的老康,亏父亲生前那么信任他,自己明明已经说过这栋房子不允许再出租,可他却好,找了个这么经典的主!还一次性收了人家半年的费用!
“我把钱还你,你租别的房子,我的中介人可能搞错了,这所房子的所有权我已经收回来了,而且,医院的宿舍我也退了,你来之前我就已经搬进去了!”官青寒想,话都说到这份上,总该知难而退了吧,可惜他忘了对付是谁!那个连红灵珠都奈何不了的白若,白大小姐!她正一脸不屑的摆摆手道:“开什么玩笑,合同上写的清清楚楚,我可不管你和中介怎么说的,反正我手上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你退了宿舍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的房子还拆了咧!你让我一个女孩子家家,流浪街头啊?”说道最后,她的声音竟有些哽咽了。
官青寒无力的叉着额头,他怎么就忘了,这位白大小姐素来不按常理出牌,更何况她说的也是实情,她住的那个烂尾楼确实破得不成名堂,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过过来的,向来有洁癖的他,很难想象那种灰尘漫天、东西乱七八糟的日子怎么过的。白若见官青寒沉声不语,知道很有戏唱,看他身无长物的拖着一个蓝色的皮箱不由有些同情,官青寒的过去,因为和这幢凶宅有关,只消细心一查便知道,对于从小在父母和兄长面前撒娇长大的白若而言,他的故事足以让她用光一包纸巾……
“我们同居吧!”完全不经过大脑,白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
顿时官青寒的脸由青转黑又由黑变红,就连原本打呵欠的黑猫也不好意思的用爪子扒了扒脸,表示难为情。“喂——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反正这里这么大,上下两层结构,里面一共都有七、八间房间了,空着还不是空着,我……大家一起也好有个照应……喂,你们上哪去啊?”白若还没说完,就看见那一人一猫都已经走得老远,她追了两步才赶上官青寒大步流星的步法“我说……”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难怪邪王会受不了,你们女人都这么唠叨吗?”官青寒终于不耐烦的皱眉说道,率先将手中的行礼杂物放到楼上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白若疑惑的自语道:“究竟什么意思嘛?”
黑猫早已开始寻找它的地盘,在相中一个蓝色的座垫后,它美美的蜷缩起身子说道:“白痴!他的意思就是你们可以同居在一起了!”
“虾米!?”再次听见这一说法的白若顿时跳得老高“谁说和他同居了,我的意思分明是……”
“你在捣鼓什么呢?还不上里帮忙!”官青寒冷冷的说道,他套着一件蓝色的家居服,戴上做卫生的方便帽,若不是眼神中的锐利和淡漠,白若几乎以为,那个人就是一个普通的居家男人,一个事业辉煌但却依然温情款款的丈夫……当然一分钟后,她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上官永远是上官,一张扑克脸,难得看见几分笑意,温情则是更加谈不上,他眼神中的冷漠,足以杀死那些对他还有幻想的女人……
“想什么呢?我说得不够清楚吗?那间主卧给你,里面有盥洗室和化妆间,你的私人物品只允许出现在私人区域,OK?还有隔壁那间给你,随便做什么,我反正不管,但是最里面那一间你不许进去,楼下的两间书房,你随便选一间,洗衣房我会找人隔成两个独立的空间……”官青寒不厌其烦的重复道,白若几乎都要听得翻白眼了,这,这是什么人啊?不过就是住在一起,竟然这么煞有其事!完了,完了……若是每天都对着这么无趣的一个人,上帝啊!她会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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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上帝听见白若可怜的呼号声,晚上她就接到新的任务,因为这个任务,原本对这种香艳的同居生活还抱着几许期待和激动的她,终于又变成无敌女探员,只不过她不知道,自己又会给官青寒惹来什么样的麻烦……
第二天清晨
官青寒比平时起得早,一来医院今天有个重要的会议,关系到他一个十四岁的病人,二来,他有些担心和自己‘同居’的那个糊涂蛋,昨天他们两人一猫商量分工的时候,那个糊涂蛋想也不想就选择了烹饪,说由她负责一日三餐,当然一天都在家的时间毕竟少,这丫头分明是捡轻活挑,不过,他倒不怎么在意,不过看黑猫的表情,似乎他太乐观了一点,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他提前起床,想看看她的早餐……
结果还没下楼就已经闻到一股焦糊的味道,在看一边耷拉脑袋望着食盒发呆的黑猫,官青寒已经可以想象发生什么了,直接将那黑焦一般的物体扔进垃圾筒,他看了看便签纸——上官,小邪:我为你们准备了爱心早餐哦,我有CASE,可能晚上不回家,上官,帮我照顾小邪哦!白若上,即日。
一人一猫的眼神盯着垃圾筒,爱心早餐,委屈他们了! 三天后,神出鬼没的白若终于从官青寒眼睛中消失,还没等这个善忘的男人表示关心之前,学会八卦的黑猫已经说明了原委。
“你说白若被派到学校做卧底?”官青寒端着咖啡,顺手将两片蜂蜜起司放在盘子中递给邪王,从某种意义上,他更愿意和这只猫生活在一起,或许勾魂使者天生就是死神的助手!
那只八卦猫一边吧唧着嘴享用自己喜爱的食物,一边喵呜喵呜的接着讲,关于宁海K大的事件,虽然有关当局十分小心的隐瞒,但事实终究是事实,毕竟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二处觉得尸体有可疑,怀疑是谋杀,为了查明真相,所以派白若潜伏在校园?”虽然只听了一半,但官青寒已经可以猜出。
“唉!通常遇上那个白痴,没事也变有事了,我想我们的麻烦快来了!”黑猫咽下最后一口起司,拍了拍滚圆的肚皮说道。
官青寒出乎意料的平静:“既然身为死神代理人,如果K大的事情真的和那些冥玩不灵的怨灵有关,就算我想躲也躲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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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给她安排个什么名字不好,竟然要她叫什么‘白雪’,还说什么她长得一张可爱乖巧的脸蛋,最适合扮学生,就这样,可怜的白若就开始客串某某企业家的女儿,一个标准的名门淑女。之所以这么安排是因为这个案子中两名死者的家庭环境都还不错,所以警方怀疑可能是学生间的妒忌引起的血案。
好久没有这种手握着书本,穿着干净的球鞋和统一的校服从林荫小道上迤逦而行了,白若环视了一下四周,这个本该宁静平和的校园,怎么会和凶案扯上关系,尤其是那么离奇的怪案子!她当然记得做报告那天,郭百的尸检报告,第二死者艾美竟然是死后才脱下衣服换上道具服,而所有的东西上都没有第三者的指纹,也就是说……
“白雪!白雪——”白若疑惑的停下脚步,半天才会过来,她现在的名字就是白雪!来找她的同系的女生周文,一个烫着时髦头发,开朗大方的女孩,也是白若进K大的第一个朋友,她们住同一间寝室,也就是艾美生前所在的那个寝室。凭借职业嗅觉,白若认定以这个寝室为中心一定可以发现很多想要的东西。
“为什么我觉得你和我们不一样?总像在想很深奥的东西呢?白雪——”都说女人敏感,白若这下深有体会了,忙掩饰的干笑道:“没有啦!只是刚刚转学会有些不习惯,而且……”她故意顿了顿,装作很害怕的说道:“听说我们寝室以前有个姓艾的女生,死得不明不白的……”
听了这句话,原本一脸笑意的周文顿时脸色阴沉:“白雪,有些事情你是不知道的,而且,事实也并不是那样……”虽然是两句没头没脑的话,但白若还是被这个女生无意中流露出的阴狠之气而打了个寒战。究竟假面舞会背后隐藏着什么呢?
“呃,对了,周文你不是说今天学生会那边有活动吗?我可不可以去啊?”虽然在某些时候白若的神经有些大条,但在对待工作的时候,她的头脑还是相当灵光的,曲径通幽嘛!既然艾美这边找不到答案,就只能从在学生会当干部的小宁下手了!
周文毕竟只是一个普通学生,自然没有白若那么多心思,看她一脸天真浪漫又怎么忍心拒绝这个优雅漂亮的女生呢!于是二人便手拉手向学生会方向走去,这时一个骑单车的男生从后面追了上来,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后,自行车横着挡在白若和周文面前……
是个瘦高个,都快和大个子一般的身高,只是皮肤黑了点,容貌也不算出众,只是眼神中却流露出炙热的爱意,几乎可以溶化一切,白若脸上扬起礼貌的笑意,这个男孩绝对是周文的BF!没等她开口,身边的周文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小邪一样,跳得老高,几乎不顾形象的叫道:“怎么又是你!?我说过多少遍了,我有男朋友的,求求你以后不要纠缠我了!”
“阿文,我知道那天的事情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怀疑你们的,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我保证以后不会了,我真的……”没等男孩子的话说完,周文径自绕开挡路的自行车说道:“机会!?谁给我机会啊?我说过的,我们完了,完了——”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跑掉了,剩下白若一人尴尬的站在那,不知该说什么,好在那个被当众拒绝的男生并没有太失控,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原来是真的,她喜欢的人是主席,不是我……”就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剩下白若糊涂了半天也想不出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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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校园足足两年的白若可不曾想到,昔日知识的殿堂,今日却是风花雪月,好不浪漫,莫非是……白若摸了摸脸蛋,郁闷的想,该不会是自己老了吧?可是那火辣辣的告白,痴迷的眼神以及探索性的动作……天啊!这还是学校吗?这些,这些孩子怎么能这么开放呢?虽然说这是一次联谊会,可是联谊会不应该是联络各个院系之间情感的交流会,何时成了这样鹊桥相会般的局面?
“你好!请问你就是白雪吧?”
很好听的男声,不低沉却透着磁性,很适合做播音,白若仪态万分的站了起来,她可没忘自己是有身份的名媛,轻轻颔首道:“是的,我就是白雪,不知你是……”白若耐着性子,用刻意憋出来的柔美声音回答道。
那个男生优雅的躬身道:“我是董华,学生会的,在名册上看过你的名字和相片,说实在的,你本人比照片上漂亮多了!”白若清浅的一笑,不动声色的打量起这个自称董华的男生,不可否认,他看上去还有几分‘姿色’,只是……那些只适合头脑发热的小妹妹,刚刚那露骨的恭维,让白若没什么好感。
不过托他的福,原本躲在人群之后暗暗观察的白若,一下子从默默无闻变成了香饽饽,那些‘求偶’的‘雄性动物’已经发现她这姝被人遗忘的小花。看着来势汹汹的人群,白若无力的苦笑,若是这些人每人请她跳一支舞,她的腿不抽经才怪,就在她苦思无办法的时候,一个相貌出众的男生走到她面前:“高傲的骑士在看见迷人的公主时,一下子就着迷了,甚至不由自主的来到她身边,只渴望能与她共度一支舞!”
白若微微抬了抬头,这个男生身上有意无意流露出的宽和大度,以及举手投足之间的那份优雅从容,让人不由自主的信任他,看着那群如斗败的公鸡似的追求者,她对眼前这个气宇非凡的男生多了几分关注,他的细心和体贴让她觉得真的如公主般被呵护着……
而在白若周围,女生们的视线都充满着嫉妒甚至怨恨,尤其是其中的那一双,带着阴森杀意…… “白雪,你有男朋友吗?”平浩的黑眸中不带一丝杂质,这样的问题既唐突又冒昧,所以他的额头上渗出汗珠,英俊的脸变得通红,白若不经莞尔,不知怎的,她很不争气的就想到官青寒,那个老是一张扑克脸的男人,哎呀!怎么又想他了,如果不是这个倒霉的任务,自己应该和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每天……近水楼台先得月!?昏!自己脑袋里面怎么会尽是这些想法?难不成……白若脸颊一红,经过红蓝灵珠那件事,自己不会是爱上他了吧?这个想法,吓了她一跳。
“我明白了……我先送你到这,你刚来学校,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不要客气哦!”平浩温柔的说道,只是他的话语当中透着少许的寂寞,白若微微耸肩,他刚才的问题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自己还没有回答,他就明白了!?他究竟明白什么了?似乎连她自己都还没明白过来呢,这个被神话的学生会主席还真够奇怪!对于男女感情的事情,神经大条的白若向来比较迟钝,所以即使是这个被称喻为神之国王子也只能落败而归。
夜幕笼罩的校园,一只奇怪的黑猫蹲在高低杠上,它那双红绿分明的眼睛透着妖冶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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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车站
“唉呦!我还以为谁呢!没想到堂堂白家大小姐也和我们这样的穷学生一样等公车啊!”一个爆炸头的女生尖声叫了起来,似乎等着白若出洋相,可是我们的主角大人正考虑着那该死的报告怎么写,怎么会在意小女生妒忌的言论。
可是站在一边的小瑛可气不过了,虽然和白若相处的时间不长,不过毕竟是同班同学,当即狠狠的瞪了那个女生一眼道:“白雪才不像某些人那么肤浅呢!是吧?周文——”可原本以泼辣出名的周文这次却出奇的安静。
“周文,周文,你怎么了?”小瑛的声音终于让白若回魂了,周文的脸色确实很不好,惨白惨白的,就连原本神采飞扬的双眸也黯淡无光了,整个人一点精神也没有,而且,白若抱紧双臂,希望是自己多疑了,看她印堂发黑,阴气环绕的样子,莫非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些日子,她总觉得那个假面舞会背后所隐藏的东西并不是那么简单……
刚才那个爆炸头女生见白若不还口,甚是无趣,眼看公车来了,她故意落在后面,狠狠的撞了白若一下,基本上,这种小把戏对于一个空手道高手而言算不了什么,可,某些时候呢,不能对白大小姐报太大希望,就像现在,她以一个很完美的姿势跌坐在地上,基本上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就在这时,王子出现了!!
平浩不知怎的就神奇的出现了,似乎早早就跟着白若一般“白雪,你没事吧?怎么无缘无故会跌倒呢?”
白若迟疑的看了一眼平浩,他身上怎么会有股甜甜的香味?奇怪……“谢谢啊!我赶着上公车,你……”
“哦,我也是来坐车的,正好看见公主遇难,所以才伸出援手!”平浩的话恭维而不失幽默。
车终于是开了,对于身边半保护姿态的平浩,白若十分尴尬,尤其是看见那么多怨恨的眼神。“呃,周文和小瑛她们在前面,我和她们站一起就可以了!”平浩温柔的举动在白若看来要多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
“白雪,真搞不懂你,主席在我们心中可是像王子一般高贵迷人的,为了你都肯挤公车,天啊!你怎么还跟我们站一起?”大大咧咧的小瑛说道。
白若尴尬的笑了笑,正想解释,忽然觉得心口一悸,背后的寒气阵阵袭来,仿佛那些什么东西就在她身后,冲她的脖子阴森森的吹气,瞬时,恐惧立刻随着她的心跳一下一下扩散到全身,她握着扶手的手颤抖起来,却不敢回头,她担心,一旦她回头,自己肩上的那盏明灯会因为鼻息而熄灭!
但吓得最厉害的不是她,而是身边的周文,从上车以来她就一直莫名惊恐,甚至连左右的陌生人都注意到她的异常,不少人都挪开了位置,可是这个神情恍惚的女生还是那么直愣愣的看着某一点发呆,如果白若没有那种不好的预感,如果她知道她的灵觉因为上次的事件增强的话,或许她会注意到,周文一直盯着的东西,是公车的后视镜……
“啊——不要!不——不是我害你的,你不要缠着我啊——”遇上一个穿红灯的,司机猛地带了一脚急刹,车内的人都开始骂骂咧咧,但像周文这样歇斯底里的还是第一个。
司机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周文阴恻恻的说了一句:“你完了,你撞死人了——”
离周文最近的白若的眼皮莫名一跳,明知道不可能,但隐约又觉得确实有事情发生一般,这时憋了一肚子火的司机一边打方向盘准备转弯,一边很不客气的回敬了周文两句“哪来的疯子,真TM晦气……”他的话还未说完,车子的前玻璃上猛地出现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孔,一下子是女人脸,一下子又变成男人脸,鲜血滴滴答答顺着玻璃扭曲蜿蜒的流了下来,那脸孔被湿哒哒的青丝挡住一半,但白若还是看得很清楚,男人脸是那天那个骑单车的男生,而女人脸,则是……身边的周文的!!!!那个血脸仿佛就像要证明周文的话一般,就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啊——小心啊!”虽然比其他人的反应要快,但白若的警告还是没有及时的阻止车祸的发生,公车还是避无可避撞上了一个骑车的年轻人,司机因为惊慌,撞人之后又再次撞上路边的消防栓,后面的私家车因为行驶速度过快,也撞了上来,一时间,哭声喊声乱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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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急情况,紧急情况,月桥鄱阳路口出现连环车祸,重伤十三人,轻伤十人,五分钟后抵达医院,请各科室紧急调配人手,紧急安排手中病患……”
正在SUNCLUB换气的陈威、官青寒以及急诊室的Mark都同一时间站了起来。
Mark没好气的打了陈威一拳道:“都是你这张乌鸦嘴!什么医生不是人做的,这下好了,收到这么多病人,我这个急诊室主管医生可真要变成超人才能应付了!”
陈威很欠扁的一笑,拍了拍官青寒道:“你说会不会有咱俩会不会被殃及呢?”
官青寒摇头笑道:“别玩了,准备干活!”他习惯性的向上推了推平光镜,隐约觉得某件事情正汹涌而来…… 枣红色的海军校服,白色的球鞋,还有那闪闪发光的校徽……官青寒站在二楼的落地玻璃前,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楼下繁忙的急诊室,出事的是411路公交,正好经过K大,看来自己的预感是对的!她可有受伤?不知为何,他有点心绪不宁,刚买的咖啡一口也没喝就搁在茶几上。
口袋中的呼叫器响起,官青寒敛眉看了一眼就急冲冲的走下楼去,Mark拉开布帘道:“官,22岁女生,头部受到重创,刚送进来的时候有呕吐现象,现在昏迷不醒,初步估计有脑振荡可能。”
女生的脸已经血肉模糊,表皮的血已经凝固,呈深褐色,官青寒轻轻按了按女生的头颅,虽然带着手套,可湿滑的感觉让他意识到伤者头部可能有伤口,他轻翻开女生的眼睑,用小手电照了照,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手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幸好——不是她!
“医生,医生——我的朋友怎么样了?”布帘一拉开,一个身材玲珑的女生便一下子冲了上来,官青寒微微一愣,目光停留在她打了绷带的左手上“你受伤了?”
和一脸关心的官青寒相比,白若则是恍然大悟,仁爱医院根本就是这木头人的老巢!不过,她担心的则是……
“白雪——你没事吧?”平浩的声音响起,他正一拐一拐的向他们走来。
白若顿时觉得头大,这个主席还真是冤魂不散!官青寒眉毛轻轻一扬,猛地回忆起那只黑猫趾高气扬的那句话——做老大要有做老大的样子,女朋友快被别人抢走了都不知道,呵呵!看来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他也注意到那个男生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看他脸上不同于常人的苍白,官青寒心里已有大概的猜想……
白若听见官青寒关切的询问,正处于期待和幻想中,却发现他若有所思的盯着平浩,顿时觉得十分泄气。
“你是她朋友?”官青寒一脸平静和温和,脸上挂着招牌似的微笑。白若忙小鸡啄米般点头,这个男人可真善变,前一刻还满脸温存,一下子又冷若冰霜的将人推到千里之外,这会却是形同陌路的笑容……“你跟我上来一下!”官青寒双手插在兜里,随意的说道:“哦,这位同学,你的脚踝受伤,最好不要四处走动,否则留下后遗症就不好了!”
“喂——你,你等等我啊!”白若气闷的叫道,这个男人还真不知道怜香惜玉,明知道自己受伤还走这么快!
“小姐,你受伤的是手,不是脚!”官青寒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还有如果你不想你那位同学挂掉,长话短说的讲讲这件事情!”
白若惊讶的张大嘴巴,他竟然知道?原来他一直不问自己为何一副学生打扮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了!害她难过了半天,这么说来他还是很在意自己的!“呃——”看着一脸怒色的官青寒,白若尽量精简的介绍整件事情……
“公车的前面玻璃上出现血脸!?”官青寒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么古怪的现象,就算是包含怨气的恶灵,要达到化虚为实的境界也并非易事,通常情况,人死后,灵体如果不是有没有极大的怨气,24小时之内就会到地府接受轮回,而那些错过时间的灵体则会游荡在生前记忆深刻的地方,甚至会很眷恋的跟着自己的亲人或朋友,鬼差负责将它们及时送往冥魂界,接受三司审判、六道轮回甚至十八炼狱……而仍留在阳间的就只有含着一口怨气抵抗死神夺魄之苦的——魈灵!但这些……都和出现的血脸没有关系!!“她就是周文!?”官青寒支开陪在身边的实习医生问道,在得到肯定后,他收起检查器具,一脸凝重的看着监测仪上的显示“按照你刚刚说所,你看见是变幻的血脸,一个男生一个女生的,女生就是周文的!?”
白若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下,肯定的点了点头。这时,刚刚那个瘦瘦的实习医生Evan又进来了:“老师,伤者怎么样?”他一边说一边探头去看监测仪,官青寒捏着下巴正出神,自然没有留意他说什么,不过一秒钟后,在他看来稳重的Evan竟然全身颤抖起来,牙关咬得紧紧的,整个人没有任何征兆的向后倒去……
幸好官青寒眼疾手快,要不,监测仪旁边的器具柜就全毁了,而Evan也难逃劫难,不受重伤才怪!他职业性的准备检查情况,却看见一边的白若紧抱着双臂蹲了下来,眼神中尽是恐惧…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深切病房的窗户外,有一只手,准备说是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臂,只是上面流淌着蜿蜒、刺目的鲜血,在医院看见血手臂并非不可能,但…他们都很清楚的知道,目前他们所在的深切治疗室位于医院倒数第二层,就算有人想戏弄人,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窗外更没有什么可以站人的地方,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
这时,那只向上爬的手臂已经完全爬到窗户边上,白若的心也提到嗓子眼,估计若没有官青寒在她身边,她也一早像那个实习医生一样晕倒算了,就不会看见那恐怖变态的玩意一点一点向上爬,除了一只手之外,紧接着,官青寒有幸目睹了传说中的血脸……
是一张变异的人脸,几乎可以说是比异形还要异形,不像骷髅,骷髅不会有血有肉,但一般的死人脸应该是没有血色,这样血肉粘稠的,莫非是什么魔物?
白若听着官青寒‘专业’的分析,几乎背过气去,都什么时候了,他老人家还在做专业研究!
没等她开口抱怨,官青寒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刚刚听白若讲那个血脸出现只有片刻的功夫,至于公车出事,完全是司机驾驶问题,原本他以为现在出现的这个也是为了吓唬吓唬人而已,但血脸透着杀气,那眼神中流露出肃杀阴冷的寒气,他是不会看错的!
几乎同时,官青寒叫道:“白若,小心——”他掐了一个灵决“天地玄真,驱魔诛邪!”一道黄符凭空出现,打向那已钻入室内的血脸,顿时,血花一溅,官青寒忙拉着医生袍,替白若挡住飞向她的血珠,血脸一下子变得支离破碎,没等他松一口气,一个拼凑的血脸又缓慢的形成了,就在他发愣的瞬间,那张诡异的血脸已经扑到周文脸上,顿时,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监测仪开始频频报警,BP和脉搏已经没有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