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0:11

陈瑞涵走过来,拉起我的手,转而搂上我的腰,用轻柔的声音说:“你真得只想做他的好朋友吗?好朋友会为朋友有了朋友而伤心吗?好朋友会需要我的怀抱来安慰吗?”

    我像是被点了穴一样让在呆在那里,又突然意识到什么,怔怔地问:“你安慰我是为了让我更好陪你演戏?”

    不用等他的说话,我已知道答案。身体里的力量再次消失,这回连他的手也没有办法再传递热力给我。对他的信任迅速瓦解,我不喜欢被人利用,不喜欢被人瞒着骗。我讨厌眼前这个人,无论他是不是帮了我!

    “演戏?”陈瑞涵放开我,在他转身走时慢慢吐出一句话:“商场上人人都带假面,说演戏也没错。”

    人人都带着假面?那么石然,陈瑞涵他们的也带着假面吗?假面后的真心又是什么?我不知道,我没有答案。


    很多人都过分相信物理学的《三角最稳定原理》。感情脆弱的她们希望能在心灵受伤时给自己找个坚强的避风港湾,于是挂着第三条腿的男人就成了最佳选择。人以为自己的出现能让男人那条萎靡的腿瞬间耸立,以坚定的姿态支撑起整个世界。只可惜她们忘记了,那只不过是条短半截且散漫无骨的软体。它和它的主人一样,永远不值得信任。

    石然和陈瑞涵是否带着假面我并不知道,但他们的的确确都是挂着第三条短腿的男人,因此信任两个字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于他们身上。

    宴会还是继续,世界不会为我一个人停止。

    陈瑞涵走出几步又转身过来说:“去洗洗脸补下妆,等下介绍秦董给你认识。他是支持太阳能策划的。”

    我摸摸自己的脸,两颊挂着湿痕,居然不知不觉已流出眼泪。真不想再回那个厅里,不想再看到石然。我的保护壳太薄,抵挡不住冰雹的直接袭击。

    回到走廊的洗手间去补妆。出门必须经过宴会厅,可能还需要跟老板或者其他熟人打招呼,我不希望有人看出我的失态。镜子里的眼睛有些微红,没有吃什么东西的胃阵阵发疼,捂着胃低头走去走廊。

    二十七年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孤独无靠活在世界上的单体,再没有任何可信的力量能支持我,很无助也很无奈。信念对人的力量比血液对心脏还重要,我想我需要时间去休息并思考。

    “小培!”这个声音太熟悉,我居然不想抬头。可是石然身上的气息我更熟悉,不看也知道是他。“你不舒服吗?”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0:11

壳呢?就算它比较薄,至少还可以挡一阵。深呼吸,将眼底所有的情绪全部收好。等感觉到全身都已被覆盖起来,我才放平目光,看向眼前这个熟悉的陌生人。

    “石然,你也出来了。”我想笑笑,脸部肌肉再次不配合,抽出像哭的表情,“胃有些不舒服,刚准备走。”

    话音未落,瓮很配合得紧缩。绝对不是演戏,我很自然地“啊”一声,并虾状弯腰。

    “石然!”“小培!”

    一男一,两个声音来得比德国火车还准点。

    身体被人扶住,心中有点点酸酸地小期待,希望是石然。可是老天一项不照顾爱幻想的幻娘。我看见石然的手动了动,但没伸过来。扶我的是陈瑞涵。

    “小培你怎么了?”酒红的身影飘到我身边,很关切地问。

    “忘记吃胃药所以犯病了。”我朝卫芸感激地笑笑。

    文小培,你实习瓶当不好,演戏还挺行的,琼瑶阿姨真该请你去演紫菱!

    “石总!你们都在这里啊。”一群人从小厅走出来,方凯突然注意到扶着我的陈瑞涵,看看我说:“文没事吧,怎么脸那么难看。”

    “没事,没事。忘记吃胃药犯病了。谢谢方总关心。”我对这个飙悍男人没有好感,潜意识里的防备系统让我不自觉地假装正常。

    “职业病啊!现在的年轻设计师都不知道好好保养身体。我们公司几个骨干都是。”秦董笑着用责怪的语气表达他的关心。然后对我和陈瑞涵说:“你送文先回去。好好休息,会所开工后有郸了。”

    再跟老总们客套一番后,便让出路给他们去宴会厅。

    石然在转身的瞬间往我这里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对他笑笑。他眼底藏下的闪烁到底是什么,我没看清楚。但是我知道那个微笑以后,我就彻底把他当成拥有第三条短腿的男人了。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0:12

“陈瑞涵,我能把会所项目做好,对你的好处也不少吧。”我看向一直不说话,站在我身旁的帅哥说:“那你得告诉你的合作伙伴,到底谁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陈瑞涵嘴角向上扯着笑了笑,靠近我说:“我不喜欢有个生病的搭档。先吃药睡觉,等醒了我都告诉你。”

    男人是靠不住的。幸亏人也不一定要靠他们。


    从宴会那晚到今天已半个多月,我没淤见过石然,也没有跟他通过电话,甚至连短消息都没发过,这样的日子在我们熟悉以后还真是罕见。陈瑞涵说石然去了伦敦考察,但这并不能安慰我什么。因为让我的心真正受伤的不是他对我的漠然,而是隐瞒和背叛。

    会所已经开工,我常常需要去工地上。正如陈瑞涵所说,施工时遇到很多的问题都是人为的。开始我还会去找他帮忙处理,直到有天他问我:“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在哪里吗?”

    我想到这个案子背后的那些事情,便回答:“我太容易相信人。”

    陈瑞涵没有表情,有些讥讽地问:“你是想说你很纯真?”

    难道不是吗?或者是我很笨?

    “你为什么要出来工作?是因为想让所有人知道你是个自食其力的新时代职业吗?”他的问题步步紧逼,语气变得严厉:“你大概从小到大都被父母捧在手心里,被男生爱在心尖上,没有遇到过任何挫折吧?因此你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该为你着想,所有见过你的男人都该你,所有不顺你意的事情都是丑恶的。”

    我的脸已经有些憋红,心中有口闷气没吐出来。我的确没经历过什么挫折,但是我也没有他说得那么自我中心。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0:12

“你很讨厌林文彬是不是?他使了手段到你的材料,所以你认为他是品德败坏的人。”他继续说:“可是我却觉得他比你强。至少他知道自己要什么,是什么人,然后用手段去努力得到。而不是跟你一样,只想有人能帮你,遇到问题时就放弃。你为什么会相信人,就是希望有人帮你解决所有问题,让你仍旧活在那个真空的童话世界里!既然这样,干吗不去求石然包养你,我想他一定会答应的。不过这之前你最好记得,也有自己的义务,她们没有嫉妒的权利。”

    我没有生气,也没有辩解,更没有打开他的车门要跳车。我什么也没做,只静静地坐着。

    跟他说再见的时候,我说了句谢谢。他的话对我并不公平,却说对一点:我很想找个男人帮我挡住所有风雨。虽然生活在这个自私年代里的人都知道,这样的男人在上世纪就绝种了,但总有些跟我一样读着爱情小说长大的人,希望“他”的存在。我把这样的“好愿望”无限扩大,从石然到陈瑞涵,以及曾经那些爱过我帮过我的男人们,我希望自己永远都被人当公主一样宠爱。尽管我有心跳出这种行为方式,但还是常常不自觉地想找人帮忙。

    那天以后,我没淤为工作上的麻烦正陈瑞涵。到是约了BST的李士好几次,想要从她那里摸出些绿地项目背后的关系。同时范妮也找我去跟田总喝咖啡,他是高层的人,知道的比李士更多。陈瑞涵曾经说过他会告诉我一些对手的情况,但是我更相信与这个事件没有太多利益冲突的人。

    要人开口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我更没这样的经验。在范妮和小麦的帮忙下,我大概了解到绿地项目的主要矛盾都在南城房产那里。南城里有两股势力,一派是众多小股东构成的保守派,他们希望南城能坚持走传统开发商路线;另一派就是以大股东秦董为首的,他想要将南城发展成专业的节能建筑开发商。绿地项目就是两股势力较劲的地方。谁控制住这个大投资的项目,谁就对今后公司运行有了主动权。小股东支持的是总经理方凯,秦董却棵陈瑞涵。所以他们一个总经理,一个项目经理,现在正是斗法的时候。我设计的太阳能会所是绿地第一个投标项目,陈瑞涵赢了,所以方凯他们就想尽办法在开工问题上刁难。

    打听出这些信息不能说作用重大,却可以帮助我了解自己所处的位子,更好地应对工地上的困难。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0:13

工作上的麻烦一个接一个,胃病还在持续。陈瑞涵介绍给我的专家是个中医,他建议我先吃一段时间药再去西医搁。想到做蔚,心里还是非常害怕,于是很认真地每天吃汤喝药,希望能彻底好转。

    在厨房里熬药的时候,手机响了。手忙脚乱接起电话,门铃又响了。

    我妈说我二十七岁的老姑娘了,做事总是跌跌撞撞。还真被她说准了,在碰翻药罐,烫到手,弄脏衣服,最后头撞到打开的门上时,我看见握着手机,下巴上有胡渣的石然站在门口。

    下意识地停在那里,心很沉,鼻子很酸,背壳很重。想认清楚眼前这个人,他到底是闪眼的铂金包?是冰冷的假面人?是挂着第三条腿的男人?还是那个张开翅膀用胸膛温暖我的守护天使?

    炕清了,水雾已经蒙上眼……

    楞住半天,缓缓吐出两个字:“是你。”

    IfI do not love you so much,I can say more than I can say.

    如果不是爱得这么深,或许我就可以说的多一点。《傲慢与偏见》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0:13

**陈少的自白**

    爱拉大人的名言:好奇是爱情的先锋队,比动心更为可怕。

    (装可爱的人)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宝丽。很平常的一个晚,跟阿伟他们吃完饭就去那里坐坐。走进酒吧时,看见角落里的桌子前坐着群人。我认识其中那个高高瘦瘦带着眼镜正对门的男人,是南海方石实业的行政总裁石然。这个年轻人是商业界的神话,发家速度堪比米国的阿盖。圈子里嫉妒他的人说:石然能发起来还不全靠他老爹老爷。不可否认,在中国做生意的要上头没点关系绝对搞不大。但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企业做出成绩,也必然有其本事。我是佩服这个石然的,特别是在几次商业会谈里,他跟对手交锋时的言藤止透出沉稳和老练,不是普通二十几岁毛头小伙能有的。

    不过今天的石然有些特别,说不上来是哪里,却觉得跟他平时很不一样。他的目光似乎特别柔和,嘴角的微笑很灿烂,脸上的表情透着光彩。有点惊奇是谁有本事让像他这样的商业男人脱去伪装的铁面,露出心底的真实。正跟他说话的像是个人,我只能看见她的背影。真是神奇了,被传闻是GAY的石总裁居然也有个地下情人。

    在他们侧面不远处的位子坐下,我的眼睛还是时不时地被隔壁的情景吸引。从我的方向看过去,那人并没有特别漂亮,挺普通的白领模样,我们公司一抓一大把。特别是现在她正皱着鼻子,撅起嘴,狠狠地对石然说着什么。这种年纪不小还装可爱的人,我是最受不了的。不过石然好象很吃那套,居然听完后柔柔一笑,伸出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不扑哧一声笑出来,原来大家眼里的冷面神童喜欢这个类心人。到底还年轻,不懂得真正人的好滋味。

    的CINDY看见我,已经从吧台走过来。目光停在她妖冶感的身材及脸庞恰到好处的笑容上,我就没再打算转开。人么,当然是浓烈点的玩起来有意思。

    (相亲=招聘)

    阿伟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差点没把我笑死。相亲?!谁想出来那笑的事情。

    现在的人真是栅作找出惯思维,连找个对象还来这套。先弄出个中间人口头传递双方CV,听完觉得合适就安排面剩要是见面觉得好了,便开始做点游戏进一步挑选,比如看电影的时候听听对方说得话是不是跟自己想得一样;比如吃饭的时候看看对方挑选地点的水准。要是大家都满意就进入试用期,拉拉手,亲亲嘴,没准上个做个小爱来看看是否合拍。最后敲定下来,见过大老板家长后,签下结婚合同,终身聘用。

    人我从来没缺过,乖巧的或者精明的倒追我也常有。不过结婚对于已过而立之年的我来说,还是没有兴趣。想就去酒吧找几个同样寂寞的人。比起坐在那里假笑的相亲人,我反而喜欢并尊重一情的人。要的人常常喜欢的只是的,谁没个,这样纯粹的已经是最纯洁的。而去相亲的人要的是个愿意为家庭负责的男人,她们在付出自己身体时还要求男人能给自己终身的承诺和与所谓的“爱”。这么复杂的交易,背后藏着比操盘还阴黑的心。因此我从阑去相亲。

    阿伟说只是代他出个面,饭费他买单,信息全部用他的,以后保证不让那人再联系我。他跟我挺铁的,又说是哥们介绍,推不掉就只好代他去。没想到我的第一个相亲对象居然是她!那个让石然笑出真心的地下情人。

    这人还蛮有意思的,言藤止都还得体,跟我也有些话题,只是眼里面需要个男人来负责的愿望俱显无疑。有一刻我都怀疑到底是我看得人太多,才那么容易发现她的目的;还是石然看得人太少,竟然还没发现她的奢望。

    更好玩的是她在酒吧里喝高了来挑逗我,这会儿到是有点跟她年纪符合的人味。寂寞的眼神里透出的火焰,也不像那些做作的人那样去掩饰。难道石然真得是连个人也满足不了的GAY?

    我承认自己不是好男人,对于送上门来的人不会拒绝。要玩,就玩个痛快。开车带她找去,通常一情的人我是不会带回家的,可这回不知道为什么往家方向开了。估计是被眼前这个矛盾体给搞迷糊,吃饭的时候还做相亲的模样,现在到自然本得很。

    ,睡觉,清醒,洗澡,吃饭,散伙。随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高楼里,跟这个人的关系也就结束了。对自己笑笑,昨晚过得还不错。

    (石然的特殊眼光)

    出来玩的人最讨厌纠缠不清的人。如果上完就要男人对她负责到底,这跟出来卖的有什么两样。

    大沛来问能不能把我的信息告诉那个叫文小培的人,因为她似乎对我很有兴趣。我这才发现她还真是个“不普通”的人,即要负责到底的结婚合约,也要深层的解脱。不过我是不会被那种事情烦恼的,一情就是一情。再见变是陌生人了。

    可惜老天捉弄人,我又跟她见了,而且她还是薇薇的朋友。她看我的眼神有点不解,也很震惊,还有点愤怒。估计她以为薇薇是我朋友,所以我不去理她。这样的人真可笑,老是把自己想成苦情电视的主角,好象全天下男人都要玩她一样。幸亏她也没闹起来,还算有点脑子,否则我真要第一次后悔跟人上。

    那段时间城西绿地的会所投标有些不顺,方凯他们支持的AD风化系统很有中标希望。秦董暗示我不光要找个有希望的案子去支持,还要找有说话份量的人加入到我们的力量中。我打听到方石收购BST的一些内幕,知道石然现在也需要人的支持,决定跟他通通关系。开始他好象并不感兴趣,直到有天晚上突然说乐意跟我合作,还帮我找好了支持对象。我查了一下,那个案子的主设计师居然是文小培。后来秦董说,石然那时候也是遇到收购瓶颈,也需要我们的力量。同时以他跟文小培的关系,这个人也不会在中标后跟BST合作里刁难,让石然可以腾出时间整顿内务。

    可是接下来跟文小培合作,真是叫人吐血,让我都怀疑她到底有没意识到她只不过是石然的。一会儿是跟石然闹脾气,一会儿是以为我会免费送她个中标奖,说她天真好,还是白痴好!真搞不懂石然怎么会弄这么个人当,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看样子神童也是有缺陷的。

    我的确不是很想帮她,可是碍于石然的面子不能不帮。所以当我知道顾健教唆林文彬去我给文小培的材料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最重要的太阳能技术还在我手上,等她倒了,再说服石然换能干点的人支持更好。

    让我另眼看她的,是第二天她给我的材料。粗略看了一眼,竟然十分完整,思路也很新颖。我前一天给她出那个题也是稍微有些刁难,她能完成真是出人意料。我可有些佩服石然了,看人还真不是看表面。这也让我开始对她起兴趣,到底她是不是有些什么内在格我没注意到,否则怎么会如此吸引石大总裁呢?——

    完了?我对文小培好奇了。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0:14

**陈少的自白**

    很多年不谈爱情,但我记得如何去爱一个人。

    有人说爱人就要全身心地去宠她,给她最好的保护,让她永远活在自己身躯下的温暖里。对我来说,这样的爱就像化成液体的糖浆,甜腻到让人沉醉;同时也像深梏幽黑的沼泽,迷陷后就不能自拔。

    我喜欢用甜言蜜语去哄身边的人,糖话能让她们更加柔媚妖。但这并不是我的爱,因为爱里面包含着尊重和责任。外面的世界对男人人并没有不同,活在男人胸怀下的人就像被迫关进金丝鸟笼的雏雀,渐渐失去自我保护的力量。一段爱情的保质期有多长谁也不知道,如果有天男人的身躯不再覆盖在人身上,那么被过度受护的人将如何自处?带着自己的人看清楚这个世界,让她们有面对黑暗的勇气,这才是男人的责任。如今越来越多人喜欢宣传男平等,真正的平等不光要在上赋予她们相同的权利,也要在生活和工作上给她们表现的机会。尊重人的能力也是男人的爱。

    炕懂石然跟文小培的感情,不过能确定石然一定是喜欢把人藏在翅膀下的男人。也许大多数事业成功的男人都喜欢找个弱小的人来发泄自己的过度保护。我有点为文小培感到可惜,她并不是个笨人。明明有足够的聪慧去解决问题,却像被人圈养的宠物一样,早忘记解决危险的方法。

    她知道被小组成员出卖时选择来求我。这样的她我不想见,甚至有点把我惹火。那对她说出重话我也有些后悔。她不是我的人,我又何必帮她着急。第二天石然给我电话,希望我能继续支持文小培。挂了电话对她有些失望,在野地里没有找到食物的小雀又自己回到金丝笼里了。

    这段时间跟她的接触很多,越来越觉得她很矛盾。工作时挺认真的,自己份内部分也会努力完成。生病时像小孩子一样害怕疼痛,眼底里全部都写着恐惧,纯真的可爱。跟我吵架闹嘴,脑筋转得很快,话语尖锐,根本就是混熟社会的样子。但是面对她的石然时候,完全没有成熟人的风范。特别是卫芸的出现,她心里的酸味都蒸发到空气中,让在身边的我都呛到。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我很想把她拉出来,让她看看这个世界,找到拯救自己的办法。

    刚才对她吼完那段话我就后悔了。寂静像病毒一样在狭小的车厢里蔓延,空气中弥漫着沉默二字。这样的无声让人闭气,我希望听到她的回嘴,听到她的讥讽,甚至希望她能愤怒,我害怕她真得被我的话伤到。我也不希望那么刻薄她,可是真被这个人搞疯,她每次都能把人弄爆。什么时候文小培才能长大点,独立点,有她那个年纪应该有的成熟呀?!

    有这种担心和关心让我感觉震惊!我对人从来都是温柔可亲,却怎么独独跟她那么较真。难道真跟她说得一样,我她了?不行,以后她发生什么事我都不要再去管!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0:14

最遥远的距离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和死,是两具身躯近在咫尺而心却遥望不及。
  
  石然站在门口疲惫地微笑着:“不让我进去吗?我可是给你送礼物来的。”
  
  礼物?现在没有比不要见到他更好的礼物。
  
  小麦说世间感情除去亲情外还有友情和爱情两种。如果男女之间的情谊超过友情但还未达到爱情,那就是叫做暧昧的第四类感情。讲述友情的电影看多了,评论爱情的故事也不少,可第四类感情到底是什么?要如何维持?无从考证。
  
  朋友之情必然是经过时间的洗练和心灵的交流。曾经我以为自己很了解石然,至少很了解在我面前的石然。他对我单纯而真实,我们之间没有欺骗,隐瞒和利用。可在会所的案子里,无论他是为了帮我还是帮他自己,至少他并没有对我完全的坦白。范妮说我这个叫做吹毛求疵,末末说我那是要求太高,她们普遍认为朋友能做成石然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完美主义不是个好习惯,我们不能对身边的人有太过严苛的要求。但是石然跟其他朋友不一样,他对我是独一无二的,我期盼我们的关系能纯净得像九寨深山里的海子,清澈见底且一览无遗。这也许就是我心底对第四类感情中友情的定义。而事实证明,石然并不能做到。
  
  就爱情部分来说,我也不能完全达到石然的要求。他给我无限温柔和关怀,使我几乎沉醉其中,渐渐对他无比依恋。突然间他又让卫芸出现在我面前,逼迫我措手不及地直视自己对他的感情。或许暧昧对他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但是我却不具备他那样的自控能力。我对卫芸产生了强烈的排斥感,连陈瑞涵都能发现我的醋意,这样的心理早就超出暧昧范畴。小麦总结说我根本不合适陪他玩如此高难度的感情游戏。
  
  有些茫然,我和石然是不是都在用自以为是的方式去诠释我们心中的“恋人未满”?他一定不能体会我的感受,我也不知道要如何达到他的要求。现在我们两人相对而立,心之间却隔着无形的毛花玻璃,谁也不能穿透这层悲哀。
  
  既然不能再伪装,那就退出游戏。我能想到唯一的办法便是疏远他,让我们关系只停留在比普通朋友更普通的境界。
  
  只是太久了,我竟忘记普通朋友要说什么做什么。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0:14

侧过身,给他让出一条路。
  
  “你在干吗?”石然发现我衣服上的污渍。
  
  “刚才煎药的时候不小心弄翻了。”我尽量装作轻描淡写的样子,不想再接受任何来自于他的关心。
  
  他轻笑我的粗心,然后自顾自去地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我跟着进去,自然地坐在他身旁。还是跟以前一样,太熟悉了很多举动都出于习惯。
  
  “你喝什么?”纠正错误习惯要迅速,起身站在厨房门口问他。
  
  “你每次给我喝的那种茶还有吗?”他也一样忠于习惯。
  
  走进厨房,烧水,泡茶。
  
  里面是一片狼籍,打碎的药罐和药渣满地都是。狠狠地看着它们,还是发泄不完心里的郁闷,只好拿起扫帚把碎片集中。
  
  “怎么回事?”石然也跟进厨房,被眼前的爆乱惊呆。又突然拉起我说:“换了鞋再来扫,穿着夹脚拖鞋多容易刺伤自己。”
  
  你管我!我几乎要叫出来。拜托别再对我好,我会要得更多。突然想要跟他耍小性子,他是不是也会跟亲爱的一样来安抚我。可是我没立场,现在知道有个卫芸,我再也没办法自然地撒娇。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第四类感情好不好!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要跟人分享像爱一样的友情,骗人得吧!
  
  “石然”望着他的黑瞳,我想对他说四个字。说出来,一切都会向未知方向转变,有好也有可能坏。还是没勇气,不过有个问题我一定要问:“你跟卫芸……”有些后悔开口,不知道真相很多时候更幸福。
  
  “卫芸她……”石然的神色有些犹豫,慧诘如他,当然知道我要问什么。
  
  一秒钟的停顿,地球自转零点零零四二度,我的心以二千四百跳每秒的速度颤抖。想知道答案,害怕知道答案。想逃避,无处可逃。紧张和期待交织在我的眼底,掩饰已经多余。
  
  “她是我的女朋友。”耳边的声音有些清寒,像团雾似的环绕在我四周,渐渐凝固成冰珠,转而吸附在我的皮肤上,渗入身心。
  
  还是一秒种的沉默,地球仍然自转零点零零四二度,我的心却在刹那间停止。
  
  “她很不错。”我的耳骨微震,听见自己的声音中有些刻意的平静。这样也好,我们的友情可以变得更加纯净点。我背对着他,在热水的汽雾中小心地收尽自己的情绪。把泡好的茶放进托盘里,对他说:“走吧,去客厅。”
  
  石然没有说话,在他的目光里有些迟疑。不再看他,也没有兴趣了解他的心,我们真得已经离得太远。
  
  脚很配合石然的预言,肥皂剧地被碎玻璃刺破,热茶烫洒在手上。
  
  看看他,苦笑。
  

jinyupozi 发表于 2009-4-18 00:15

我怕疼,很怕。想拉住身边的人喊疼,只是拉住后就再也松不开手了。
  
  “SORRY,没有茶喝了。”眼泪很不自觉地流出来,撅起嘴最后一次装出很不完美的可爱说:“真得很疼也!”
  
  石然的脸色瞬间变了,却什么也没说。他把我横抱起放到沙发上,又找来药箱帮我拔出玻璃,上好烫伤药膏。
  
  “还疼吗?”他挨在我身边,手臂绕过我的后脖,向安抚猫咪般轻拍我的肩。
  
  “不疼了。”不自觉地向他靠近,蜷入他的臂弯,最后一次借用怀抱吧。
  
  我对他说谎了,其实真得很疼。最疼的在左边,那个冰冷的地方。为什么他的怀抱温暖不再了呢?我身边最后的温度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好多东西都没了,就象是遗失在风中的烟花,让我来不及说声再见就已经消逝不见。

放手
      
    音乐在暖色的客厅里流淌,梁静茹的声音淡然而温暖,缓缓唱叹世间的感情: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後,曾一起走却走失那路口,感谢那是你牵过我的手,还能感受那温柔,那一段我们曾心贴着心,我想我更有权力关心你,可能你已走进别人风景,多希望也有星光的投影,努力为你改变,却变不了预留的伏笔,以为在你身边那也算永远,仿佛还是昨天,可是昨天已非常遥远,但闭上双眼我还看得见。   《可惜不是你》
  
  石然把我搂得很紧,他一定已经感受到我的难过。那么久了,任何时候他都是最了解我的。身体在感受对方的温度,哪怕只有残余的点点,总是记忆里的美好。我们都在沉默,有些话问不问出口结果一样。好想时间一直这么继续,永不停止。
  
  “你怎么有胡渣?”脸庞滑过他的下巴,感觉到刺刺的,石然很少不修边幅。
  
  他摸摸自己的下巴,用开玩笑地语气说:“装酷啊!帅不帅?”
  
  这个冷笑话一点不好笑,不过还算能缓和气氛。我很配合地笑笑,然后从他怀里爬出来,总有要割断的那一刻。
  
  石然从衣袋里掏出个包装精美的小盒递给我:“很早订做的,这次去英国就顺道到巴黎拿回来。”
  
  拆开层层礼品纸,Cartier的logo跳进眼底。我会希望是什么?手有些颤抖,盒子的大小绝对不会是手表,可我总不能期盼是枚镶着钻石的订婚戒指吧!迟疑着不想打开,好象盒子藏的是所有梦想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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