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鬼日记[转贴]
以前一直潜在这里偷看大家发的帖子.今天也做一点贡献.文章比较长, 偶连续做战5个多小时才看完...挺佩服作者的想象力的.
2003年8月17日 中考落榜
人们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看来不尽然,自从7月17日公布了中考成绩以后,父亲怀里揣了十万元钱几乎跑遍了北京的普通中学,竟然没有一所中学肯收下父亲的十万元钱,给我在高中的教室里安排一个座位。
今天录取结果已经可以通过电话查到了。唉,结果……,结果是别人的。我却没有结果,总分170分,离普高整整差了一百分,我还能等来电话里的什么结果呢。看着电话,我不敢去触摸它,我知道,那电话对我太不仁慈了,电话里传来的一定不是“祝贺你……”而一定是“对不起……”。
晚上,父母坐在沙发上一筹莫展,我只有惭愧的坐在他们对面低着头。我心里在不断的骂自己,怎么只考了这样几分,太对不起父母的养育了,可再想想那些功课,真的叫人头痛呀,就说英语吧,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全说汉话,干嘛硬要叫我说英语呢?看惯了方块字,看着那些乱七八糟字母组成的字,真烦。再说语文也够烦人的,语文不过是为了会写中国字,能用中国字写文章,干嘛还要学那些烂语法,什么主谓宾定状补的。爷爷、奶奶一辈子没上过学,不识字,不知道语法,不一样说了一口标准的北京话吗?要说最烦的就是数学了,画几个破方框,烂圈圈,硬要让我证明这,说明那,累不累呀,有证明的功夫,找个精度高一点的尺子、量角器量一下,不就结了吗?……
正在我脑子里找不着边的胡乱想着,突然有人敲响了门。我只好收起那无际的思维,站起身来开门去了。来的是吴叔叔。我只轻声的叫了一声,便又低着头回到了原来坐的地方坐下。
这吴叔叔真是不懂事,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就怕人问中考,他偏偏笑嘻嘻的问道:“强子,考多少分?”
我使劲的低着头,只是不答,父母看了一眼吴叔叔,接着发出了一声长叹,“唉——”
吴叔叔仍是笑着,“怎么也得比我家辰子考得强一些吧。”
一提起他家辰子我心里踏实些了,辰子和我是同班的同学,每次考试,他第一,我第二,当然是倒着数。
这时父母似乎也找到了一点点心里安慰,“才考了170分,我已经跑遍了北京的中学,没一所中学肯收他。看来,只好上技校了。”
“比我家辰子强,我家辰子考了150分。”吴叔叔说着脸上没有一丝的忧愁。仍是那样笑呵呵的样子。我和父母都瞪着吃惊的眼睛看着吴叔叔。吴叔叔继续说道:“冷天他家那丫头叫冷寒认识吧。”
一提起冷寒,父母和我都点了点头,父亲说道谁还不认识他呢:“谁还不知道她呀,最没出息了,人家都说她名字取的不好,又冷又寒,真叫人寒心。听说上小学时考试总是四、五十分。”
“可你知道吗?去年高考,他考上复旦了。”
“怎么可能?”父母和我同时问道。
吴叔叔继续说道:“不信你去问问冷天,有没有这样回事。”
看来父亲并不想去真的问一下,只说道:“她怎样考上的?”
吴叔叔脸上露出了一丝神秘,把头向父母那边凑了凑,“告诉你吧,那年冷寒中考时一样没考上。后来他去了外省一个很远的地方,上了一所叫‘推磨坊’中学的高中。结果就有了现在的结果。”
听了吴叔叔的话,父亲眼睛一亮,脸上又泛起了光,似乎心中的希望之火又重新被点燃了,“你是说,让孩子们去那里上学。”
吴说说慢慢的说道:“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就让强子和我家辰子做个伴,去那里上学吧。只是赞助费贵了点?”
母亲忙问道:“多少钱?”
“十万!”
“好吧!就这样定了。”父亲也说道。
“明天咱们先去学校看看,跟学校联系一下。怎么样?”吴叔叔边说边站了起来。
“好吧!”父亲也站了起来,看来父亲也无意再留吴叔叔坐会儿。
吴叔叔走了,父亲看着我:“强子,这回你争口气好不好,连冷寒都能考上复旦,难道你就考不上一个大学吗?”
我嘴上不说,心里嘀咕着,“打死我,我也不信,冷寒会考上大学,更别说复旦了
[ Last edited by 粉色小猪 on 2004-10-26 at 20:00 ] 2003年9月1日 第一天的鬼课
今天学校正式开学了,看来这个学校也收不到多少学生,我们新高一有五十多个人,算是三个年级中人数最多的年级了,显然施校长,为能收到这样多的学生异常的高兴,他那硕大的核桃头上始终咧着嘴笑着。
学生们吃过饭,高一的五十几名同学被带到了学校的一个大会议室里。那位核桃脑袋的施校长开始讲话了,“高一的同学们,恭喜你们来到了推磨坊中学学习,在推磨坊中学中,我们不只教会你们如何考上理想的大学,还将教给你们一些一辈子可以使用的东西,让你们一辈子受益。”施校长停了一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杯子里的绿色液体,继续说下去,“我常常听到一些人抱怨我们学校的赞助费太贵,要我说,我们学校的赞助费真的不费。一个考不上高中的孩子,要想上一所普通的高中也得交上三万到六万的赞助费,可那些普通的高中不过教你们一些数理化语文外语之类的东西,拚命三年不过为了参加一下高考,以后那些东西还有多少用处呢?我教给你们的是一种技能,一种能应付社会各种变化的技术,它不仅能便你们顺利通过高考,还能使你们顺利通过考研,还能使你们在今后的工作中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接着施校长又说了些什么,我全然没有听进去,我想世界上没有比这位校长更能吹牛的了,就算是北京最好的中学,北京四中的校长,恐怕也不敢夸这样的口吧。
施校长的讲话终于结束了,五十几个人分成了二个班,还好我和辰子还在同一个班,我们一齐来到了教室。
课桌上已经放上了几本书和一张课表,我没有急于去翻书,却拿起了课表,每天上午都是四节课,两节养鬼,两节英语,下午全是选修课,没有一节数学、语文之类的,又全是外语,有西班牙语、法语、日语、德语、阿拉伯语,选修课程一直安排到了晚上。
“辰子,你看这课表……”这时我才发现辰子和周围的同学也都拿着课表,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
“同学们安静,上课了。”一个女人嘶哑的声音又打断了我的思路,“今天你们来到这所学校,这不是一所一般的中学,这所中学在你们看来有着非常奇怪的课程,‘养鬼课’。”嘶哑的声音停了,她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大家。干扁的脸上露着一丝让人难以着磨的微笑。大大的眼睛如同两个深洞一样,小眼球镶在里来,露着一丝幽光,让人感觉这眼睛是那样的深不可测。
“推磨坊中学”不知怎的我又想起了这个学校的名字,似乎我突然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学校叫“推磨坊中学”,“有钱能使鬼推磨”,也就是说你把十万元钱交给了学校,学校会叫鬼来实现你的愿望的,“推磨坊”正是这个意思呀。
我胡乱的想着,早已无心听那女人嘶哑的声音,也许那女人深渊的双眼能看透一切吧,她走到了我的面前,用手重重的敲了一下我的课桌。大声吼道:“想什么呢?”
这动作这吼声和原来学校的老师也无甚差别,但还是把我吓了一跳,我荒忙的答道:“没,没,没想什么。”
那女人转过身去,又踱回了讲台,继续着她的课程,“养鬼课,有养鬼课的规矩。你们必须先发誓永远不把养鬼课的事情讲给校外人听,包括你们的父母。如果违反了规矩,就让你们立刻暴死,永做鬼奴不能超生。”她停了一下又扫视了一下全班,“现在开始吧,你们一个一个的发誓。”
全班的同学都惊呆了,无以事从,不知该如何是好,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那女人干扁的面孔。那女人看着全班同学,似乎目前的状况她早有准备,她用手指了一下*门的一组,从第一组第一个开始,发誓吧。
第一组第一个是一个娇小的女生,她看着那老师,更不知如何是好,呆了好几分钟,才慢慢的举起了手,低声的说道:“我发誓永远不把养鬼之事向校外人提起,包括我的父母,如果我违反了誓言,让我立即暴死,永为鬼奴,不得超生。……”
我脑子里乱极了,一时间我真的搞不清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从小学到初中虽然各门功课都没学好,可老师、父母都告诉我们这个世界是没有鬼神的,这种思想在我脑中可是根深蒂固的。可要说没有鬼吧,这学校是怎么回事?冷寒没有鬼相助会考上复旦吗?还有这老师干嘛又是这般的认真呢?
“你——,发誓。”那嘶哑的吼声又在我身边响起,我不得以的举起了手,重复着同学们说过的话,最后说道:“发誓人皮强”。那女人才转过身去,嘴里嘀咕着“难怪是差等生,上课总走神。”她踱回到了讲台上。继续监督着同学信继续发誓。
半节课过去了,总算全班都发了誓。那干扁脸老师才又开始讲课。“现在我们讲一讲为什么要学养鬼。”她转过身去在黑板上写上了大大的两个字,“养鬼”。然后又转向了我们,“养鬼的目的是为了用鬼,让鬼来帮我们做事情,你们想考上理想的大学,又学不会那样枯燥的数、理、化。那么就让鬼替你去考吧,没人会知道的,坐在考场的是你,答卷的却是你所养的鬼。”
也许是说累了,她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什么又继续说下去,“鬼,自然是死去的人,死去的人里面有很多很有才的人,他们的才华如果随着他们的死去而被埋葬,岂不可惜,所以在几千年以前,就人有发明了养鬼。可养鬼并不一件容易的事情,几千年来,我们那些养鬼的前辈们,不断的摸索,研究,终于于二百多年前写出了这本养鬼的书。这样才使这门古老的技术得以以教学的方式继续传下去。……”
下课铃终于响了起来,那干扁女人收起了她的嘶哑嗓声,又喝了一口杯子里的东西,走下了讲台,向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忘了告诉你们,我姓甘,以后叫我甘老师好了。下节还是我的课,一会见。”说完大步的离开了教室。
我急急的走到辰子身边,“辰子,你说这样的学校,我们怎么办?”
辰子看了我一眼,“十万块钱都给了他们了,我们还发了那毒誓,这会儿还能有什么办法,他们讲什么,我们学什么就是了。”
“毒誓,狗屁!”我向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呸呀!我从来都不信什么鬼呀神呀的。这种课说透了就是蒙钱,骗人吧了。”
辰子摇了摇头,“不一定吧,你想想冷寒,如果没有鬼神相助她别说考上复旦,就是考上大学、大专也是不可能的事。鬼这东西,你没见过,我没见过,但不等于不存在。所以这养鬼课还正好是我最有兴趣的东西。”
我摇了摇头,觉得辰子是那样让我难以理解,从小学到中学的同班同学,一起在同一个教室里学习生活了九年的同班同学,现在让我觉得陌生。但不管我怎么不愿意,不管我怎样不相信那些誓言,但我毕竟相信,父亲的十万块钱给了这个学校,我不能离开这个学校,不管这个学校将教我一些什么知识,也许他们教给我的根本就是一些伪科学,但我也必须学下去,我现在不能回去,不能回去听父亲的唉叹,不能看母亲的眼泪。也许三年以后,我仍必须听父亲的唉叹,看母亲的眼泪,但那是三年以后的事,过一时说一时吧。
上课的铃又响了起来,干扁脸的女人又走进了教室。他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塑料袋子,袋子里装满了一些眼镜。我心里真的很奇怪,她拿这些眼镜做什么?她把眼镜放到讲台桌上开始了正题,“在宇宙空间里神、人、鬼是共存的。神的魔力最大,他可以看到人和鬼。而且如果他愿意的话,也可以帮助人和鬼或者着弄人和鬼,当然无论是帮助或者是着弄人和鬼,在神界都不是允许的,也是犯了神界的大忌,发生这样的事情会使一个神失去他的神位而沦落为鬼。”
这回我真的没走神,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那张干扁脸,尽管我不相信神鬼之说,但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神秘的话题。
嘶哑嗓音继续着:“这样鬼的来源就有了两种,一种鬼是人死后变成了鬼,一种鬼是神沦落成为的鬼,这两种鬼相比较神变成的鬼要比人变成的鬼有更高的法-术。”
她话题一转,“再说我们人吧,人是没的丝毫法-术的。人看不见神,也看不见鬼,人只能按步就般的生活在有形的世界中。而神和鬼是属于无形世界的,当然人就看不见了。”她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杯中的液体,环视着大家,“现在请大家说说,你们谁见过鬼。”
突然有一个男生站了起来,“甘老师,我虽没看见过鬼是什么样子的,但也见过闹鬼。”
“好,说下去,你见过什么闹鬼的事。”甘老师那干扁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
那男生继续说道:“那年在我奶奶家,奶奶家的邻居一位大婶,突然病了,又哭又叫,还打自己的脸,揪自己的头发,大人们都说那大婶得了撞客。我问奶奶什么是撞客,奶奶说撞客就是鬼缠身了。那大婶闹腾了一天突然就躺在地上不动了。又过了一天才慢慢的好了,人们问她是怎么回事,可她就象把那段记忆丢失了一样,什么也不知道,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得撞客以前。”
男生说完了坐了下来,甘老师又继续了,“得撞客是一种被鬼缠住的病,但为什么撞客并不是常见病呢?那是因为人身上有一种无形的保护层,人自己是看不到这种保护层的,而鬼却能看到,鬼对这保护层很是无奈,他们无法进入人体缠住人。只有那些体弱的人,他们的保护层也变得弱了,鬼才有了机会进入他们身体,缠住他们。”
撞客虽然我也见过,也听别人说过是鬼缠身,但我却从来都没相信过,当然依我的知识,我也是解释不了撞客这种怪病的。只好听着那张干扁脸继续摆弄下去。
“我们学习养鬼,就是为了使我们能和鬼有一个很好的沟通,让鬼听令于我们,然后我们再去掉身上的保护层,让鬼能进入到我们身体内……。”
听到这些许多同学都倒息了一口冷气,有人轻声说道:“妈呀,真可怕,让鬼进到身体理来。”
甘老师看着同学紧张的样子,干扁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同学们,不要害怕,我们自己养的鬼,进入我们的身体当然不是为了害我们得撞客,而是要帮助我们,完成我们希望完成的事情。”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比如说,你想考上一个理想的大学,那么你就养一个刚刚进入大学,就不幸死掉的优等生。他凭着他记忆中的知识会助你成功的。再比如说再,你已经工作了,你想得到你上司的赏识,你就可以养你个狡猾的鬼,让他替你去打探上司的心思。他还会告诉你,你该如何做才能引起你上司的注意,得到上司的赏识。有了这些鬼的帮助,你会在生活中一切顺利的。”
她看了一下表,小声的嘀咕道:“时间又不多了。”然后又抬起头来,“今天第一次上养鬼课,养鬼的重要性,我已经讲的很清楚了,现在应该让你们接触一下鬼了。当然我还没教你们任何法-术,要接触鬼,就必须借助一些神奇的东西。”她指了一下桌上的眼镜,“这种眼镜叫虚幻镜,它能帮助你们看到无形世界的东西。现在同学们上前来,每人拿一副眼镜去。
这样神奇的东西,恐怕大家都是第一次听说,同学们一拥而上的取了眼镜又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
“带上眼镜,看看你们看到了什么?”
我的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我就不信,就凭这破眼镜,能看到什么无形世界的东西。尽管心里这样想着。还是不由自主的把眼镜带到了眼睛上。不知怎的,我真的看到了许多半透明的影子在教室里晃来晃去,他们可以从墙上穿梭。是幻觉,一定是幻觉,不会有鬼的,我不相信有鬼。心里这样想着,突然后背一阵发冷,我的第六感觉告诉我有一双冷眼在我的背后正在紧紧的盯着我,我全身一颤,回过头去,我看到一个熟悉的人的半透明的影子,她是我的小姑姑,她虽然只是个影子,但我还是感到了她的眼里冒着寒光,气愤的看着我。嘴巴一张一合的向是在对我说着什么,可能是因为我根本不懂养鬼术,所以我无法听见她在说什么。
小姑姑是父亲家族里最有出息的,她是家族的骄傲,家族里唯一的大学生,她毕业于外国语大学。可是太不幸了,去年她死了,病死了。
“摘下你们的眼镜吧。”嘶哑的声音向我们发出了命令。恰好我不想再去感受小姑姑那冰冷的眼神。便随手摘下了眼镜。
“告诉我,你们都看到了什么。从第一组第一个来讲。”
又是那个娇小的女生,她显出很害怕的样子,“我,我,我看见了一些半透明的人,从墙里穿来穿去的。”
接下来的同学与那娇小的女生的回答都是差不多的,又到我了,我答道:“我看到了我小姑姑,她正用冰冷的眼神看着我,我感到她的眼睛里冒着寒光,她的眼神使我很不舒服……。”
“你小姑姑?”甘老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皮强!”
“噢,小皮的侄子,你姑姑死于去年的5月19日,对不对?”不容我回答,她继续说道:“你姑姑的英文非常棒,如果随着她的死把他的才华也埋没了就太可惜了,所以我们校长请她来到了这里,现在她是高三的英文老师。” 2003年9月2日 继续学鬼课
自从来到这“推磨坊中学,也不知怎么搞的,总在宿舍楼里摔跟倒。”以至于每天走到宿舍楼心里就开始紧张,一紧张更糟了,感觉那地面滑的就象冰一样。小心翼翼的走,但还总是跌倒,那样子真的是狼狈极了。在楼道里连滚带爬的,惹得同学们哈哈大笑。
今天听一个同学大声说“这小子准是见鬼了,说准是得罪了这楼道里的众位鬼神仙们。”这话到是提醒了我,刚来这里那一天,我确实说了对这些鬼仙们不敬的话。但这鬼仙们也不至于这样小心眼吧,连一个孩子无知的话都计较。正在我胡思乱想时,走过来了一个高三的同学。他同情的看了我一眼,“兄弟,明天你想办法弄几支香,在宿舍里祭拜一下,可能会有些好处的。”听他这样一说,看来真的是有鬼在着弄我了。高三了已经学了几年的养鬼课了,恐怕他是可以看到鬼的。他一定看到了什么。
想到这里我忙说道:“多谢师兄。”他点了点头说道:“不用谢!”
我又借机问道:“师兄贵姓?”他微微一笑。“叫我陶气鼠吧或者叫我陶博士。”
“哇,好大口气呀——,敢自称博士?不过才高三没毕业吗?”
那人撇了我一眼,“的确高三没毕业,也没人给颁发个博士学位,但对于养鬼学来讲,我除了比不了咱们校长之外,恐怕没有几人能与我相比了,我的博士自然是养鬼学的博士了。有了养鬼学这个博士,我想拿什么博士不容易呢?只是不想自欺欺人,我想学点真东西,一般学校的数理化是学不会了,这里的外语教学恐怕是一流的,所以我才来到了这个学校。”
我眼睛看着他,“这样说你英语很棒了。”
“何止是英语,在这里我学会了很多种语言。快上课了,我得赶快了。”说完他跑走了。
我来到教室时同学们都已经到了,大家看着我,脸上挂着一丝笑意,我知道他们还在笑我在宿舍楼里连滚带爬的样子。我只装做若无其事一样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干扁脸的甘老师又走上了讲台,这节仍是养鬼学。她清了清嘶哑的嗓子又开始讲课了,“昨天我们大略的讲了一下养鬼学的重要性,也让你们接触了一下鬼。今天,我们继续。当然我们还要进一步的接触鬼。”她停了一下,用那深奥的眼睛扫视着众,似乎是在搜索着什么。终于她把目光停在了吴辰身上。她用手一指吴辰,“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吴辰不知要发生什么,缓缓的站起身来,慢慢的说道:“我,我叫吴辰!”
“噢,吴辰同学请你到前面来。”吴辰更显得有些荒了,但在学校一切得听从老师的,更何况这些老师都会一些鬼术,不听从老师的一准没有好处。吴辰拖着沉沉的双腿走上了讲台。
老师的干扁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我记得上一节课,曾有一个同学提到撞客一事,今天我就让大家再看一看撞客。”
叽叽喳喳的同学们在底下议论了起来,有些同学表现得有些兴奋,有些同学则脸上露出敢紧张和不安的表情。
干扁脸的甘老师把教鞭重重的往课台桌上一敲,“安静。现在你们可以拿出上次我发给你们的眼睛带上。”他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吴辰,“吴辰同学你不用带。”
吴辰吃惊的看着甘老师,而众位同学却没有人顾及到吴辰的表情,都拿出眼镜带上了,我很同情吴辰,但我不知这位甘老师到底要吴辰怎样,更何况我帮不上他,只要也慢慢的带上了眼睛。鬼魂们虚晃的影子,穿墙而来,已经看过,对于我没有太大引力,只是仍想着小姑姑那双放着寒光的眼睛。我四处搜索着那双眼睛,虽然那双眼睛寒冷,可那却是我在这推磨坊中学唯一看到的亲人的目光呀。虽然我惧怕那目光,但又是那样的渴望着那目光的再现。四处张望着,我却没有发现小姑姑的目光,也许这会儿小姑姑正在给高三的同学上英文课吧,我这样想着低下了头。这一低头着实的吓了我一跳,这会儿我才发现,地上也有很多虚幻的影子,有老鼠、猫,狗之类的。看来那猫确是老鼠的天敌,即使已经变成了鬼魂,他们还要相互追逐着。
同学们注意了!”甘老师的声音又在教室里响起,你们看着我是怎样让这位吴辰同学得上撞客的。
这句话又着实的让吴辰吓了一大跳,“老师,不,不……”吴辰边摇头,边往后退着,他是那样的惊恐,又是那样的无助。“别怕,别怕。”对于你来讲,不过是生命中丢失了几分种吧了。吴辰已经退到了墙边,已经无路可退了。甘老师用手在他面前晃了几晃,嘴里又叽哩咕噜的说了一串什么。只见吴辰的嘴里发出了“吱吱——”的老鼠叫声,原来,那只被猫追得无处可藏的老鼠趁甘老师削弱了吴振的自然保护层,而进入到了吴辰的体内,它得意的叫着,那叫声很富有挑战的意味。那只猫只好围着吴辰转着。毫无办法,老鼠的灵魂已经进入吴辰体内,猫的灵魂是不可能再进去的,而猫对于一个人体外形的鼠,却是那样的无奈。老鼠虚幻的影子时不时的在吴辰的脸上探出一个头,戏弄着那只猫,又时不时的从吴辰的脚上,伸出一个小爪,打一下猫的屁股。我心里甚觉可笑之极,都说老虎屁股摸不得,猫对于鼠来讲,不恰象人对于虎吗?可鼠也抖起了鼠胆打猫的屁股。大概有着一日人也可以壮起胆子来打老虎的屁股吧。
“同学们有谁看清了是个什么灵魂进入了这位吴辰同学的体内?”干扁脸又开始提问了。
“是老鼠,”不等别人说话,我大声的回答着。
干扁脸上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撇了我一下,“这次上课还算没走神。”
“同学们看见了,现在吴辰同学这种状态完全是一种自己无法控制的状态,他只能听令于鬼魂。他除了还有自己的躯壳外,再没有一丝没自己的东西了。”说着他又冲着吴辰嘀咕了些什么,吴辰猛的打了个寒战。身上那只虚幻的老鼠的影子,象被弹了出来一样,被扔出了老远。“吴辰同学你可以回到座位上了。”吴辰点了点头,晃晃脑袋,走回了自己的坐座。
“吴辰同学,你刚才感到了什么?”
“不,什么都没有感到。”吴辰回答着甘老师的问话。
“是的,你什么都感觉不到,你也无法控制那鬼魂。这很危险,多亏只是一只老鼠的魂进了你的体内,如果是一个恶鬼的话,他可以会让你没命的。让你永远失去你的肉身。”
这话,着实的吓着了吴辰,也吓着了大家,人们又开始私下里议论了。吴辰小声的对我说,“我可不想这样死,虽说上学书没念好吧,但也罪不至死呀。我死了,我们吴家可就没根了。”
“当然,我们之所以要学养鬼学……”那嘶哑的嗓声又响起来了,同学们安静了下来,继续听她讲下去。“我们之所以学养鬼学,是为了能让我们自由的控制鬼,而不是让鬼来控制我们。”让那些进入我们躯体的鬼明白,我们之所以让他寄生在我们的身内,是他必须为我们服务。她停了一下,看着大家,我想他大概是希望能从我们脸上看出吃惊的喜悦。但我知道,我的表情如同一张纸,没有任何变化。看到我这样她一定失望的很,她冲着我皱了一下眉头。又继续了“当然我们也不能让那些不能为我们服务的灵魂随便进入我们体内,比如,比如刚才进入吴辰同学体内的是老鼠的灵魂。我们掌握了养鬼学之后,是可以避免老鼠之类的我们不欢迎的灵魂进入体内的。是的……”不知后面她还有些什么废话没说完,下课的铃声响了起来。她的话“喀”的停止了,端起了水杯,夹着讲稿走出了教室,走到门前时又回过头来说:“下节还是我的课,一会儿见!”
看着甘老师离开了教室,我忙忙的跑到了吴辰座前“哥们,刚才你当真什么也不知道吗?”
吴辰点了点头,说道:“我很害怕的退到了墙边,我看见那张干扁脸的老师的手在我面前晃前,随着她手的晃动她那张干扁脸也变得模糊起来,我似乎是被催眠了什么也不知道了。”接着他又紧张的问道:“强子,你真的看见一只老鼠在我的体内吗?”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辰子看着我说,“你这家伙什么意思,又点头又摇头的。到底看见了没有。”
“看是看见,但我还是不太相信这世界上有鬼,昨天看到的那些虚幻的影子,还有今天看到了这些虚幻的影子,说不准都是这位尊敬的甘老师的法术或者说是魔术吧了。”
辰子又不解的问道:“可昨天你还看见了你的小姑姑。那甘老师又怎么会知道你有个小姑姑。又怎么会知道你小姑姑已经死了,而弄出一个你小姑姑到这里来呢?”
“我说过那是虚幻的影子,既然是虚幻的也就不可能很清楚,那影子恰与我小姑姑有些相像,当然我便认为是我小姑姑了,事后我还是不相信鬼怪之说。”
“可你在宿舍楼里总跌跟倒又怎样说呢?”
“真见鬼,我也不知道了,我说不清楚。”争了半天仍没个结果时,上课铃又响了,那讨厌的干扁脸又走进了教室。继续她那荒堂的养鬼学。
甘老师走上讲台,她没有说话,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呢噜嚓空,吧卟嘎西”几个互不相干的字。她转过身来“我给同学们十分钟的时间,来大声的把这几个字读熟,读顺。开始吧!”
一时间教室里一片混乱。耳膜都要被吵暴了。我只好用双手塞住耳朵,嘴里叨咕着黑板上的不相干的字。心里想着那个关于“喃莫呢,吗咪吽”的故事。心说那老僧把这六个字叨唠了三十多年才出了成果。这张干扁脸不会让我把“呢噜嚓空,吧卟嘎西”这八个字叨唠三十年叨唠出点什么吧?那样的话,别说高考了耽误了,生孩子都得耽误了。我漫不经心的叨咕着很是无聊,也许是想让这无聊中有点乐趣吧,我变换着语调,变换着音速,把这不相干的字读出一点花样儿。读着读着,不知怎的,突然眼前一道白光一闪,也许是进入了一种什么幻觉状态,我看见了自己的躯体,也许你会说废话,谁看不见自己的躯体。不,我是说我看见自己的躯体如同一个空壳一样,也可以说那是一种人体形的奇怪的房子,我也看到了自己的灵魂,那是一个虚幻的雾状的东西(其码我认为那是我的灵魂),他在人体形的房子里慢慢的飘移着,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能使那人体形的奇怪的房子的顶端闪出五彩斓烂的光彩,很是好看,那光彩闪过之后,那奇怪的人体房子,就会做出一些相就的动作,我想这就是思考和行动的整个过程吧。我的躯壳把两只手从耳上移开,这里我才发现我不但看不见我周围的同学,看不见甘老师那张干扁脸,只能看到我的躯体和灵魂,而且也听到不周围有什么声响。我似乎完全进入到了别一个世界,一个只有我自己的世界。突然心里一阵恐慌,那雾状的虚幻的影子显得很是不安的一颤,我想,我完了,我不知道怎样回到本该属于我的世界了。正在我慌张无助时,只见一道红光向我的躯壳射了过来,一下子,我回到了原来的我,我再也看不到那个躯壳的奇怪房子,也看不到那如雾的灵魂。看到的是二十五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我,似乎他们看见什么稀有的动物一样。我的全身都是汗,头一阵一阵的发昏。
那张干扁脸上的嘴又开始说话了,“你看到了什么?”
“我,我……”我紧张极了,而且很不愿意把我看到的事情告诉他们,但干扁脸上那双深澳的眼睛似乎能看到我的一切。
“说吧,没什么可怕的。”
“我,我看到了我的躯体和我的灵魂。那灵魂是雾状的虚幻的。”我的声音极小。
甘老师点了点头,“你很有悟性,只十几分种的功夫就能看到自己的灵魂了,看来将来能成为一个养鬼高手。”
“养鬼高手!”我心里一颤,“莫非我与鬼有天生的缘份吗?”我又想起了陶博士,说实话,如果能像陶博士一样达到那样的养鬼境界也可以算是成功吧!我不知道我此时应该不应该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也许刚才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还是那张干扁脸的魔术变幻的结果吧。
的有鬼吧,否则这甘老师怎么会对我姑姑的事情知道的如此清楚? 2003年9月6日 神秘小屋
已经开学一周了,养鬼课也学了十节,还真的没白学,其码我已经相信了这世上真的有鬼。而且我已经不用再借助眼镜就能看见鬼了。当然,对于养鬼学,我还是个初学者,现在还达到不了能与鬼自由交流的程度。这周里除了周一看到了小姑姑外,还有两次看到了小姑姑,小姑姑的眼神仍是那样的寒气逼人。我真的希望能快一些学会如何与鬼沟通,能与小姑姑说上几句话,问一问小姑姑到底为什么总用那寒气逼人的目光看着我。
今天早晨起来,吴辰就对我说,“强子,来了这样多天了,我们都没离开过这鬼地方,今天出去玩如何?”。“玩!当然。”我是个贪玩的孩子,否则也不会把学习搞得如此之糟,竟然混到这推磨坊中学来与鬼打交道。我和辰子真可以说是臭味想投,一拍即合。吃过早饭,我们就偷偷的离开了宿舍楼,顺着树林中的小路向校园外走去。
说来这个树林有些奇怪,在小林里走竟然没有听见一只鸟叫,我是最喜欢逗鸟儿的。可抬头望望天,哪里有一只鸟的影子呀。再低头看看地,地下竟然连一只蚂蚁也没有。有的只是杂草和落叶。
“这是什么鬼地方呀,死气沉沉的。”我抱怨的说道。
吴辰笑道:“这本来就是鬼地方,我甚至怀疑教我们那些老师也都是些僵尸什么的?”
经他这样一说,我倒想起一个满有兴趣的事,忙说道:“你发现没有,教咱们的所有老师的姓与校长的姓连在一起很有趣,江施——僵尸;甘施——干尸,还有我们的英语老师姓甫与校长的姓连在一起是甫施——腐尸。”
“也许是校长的姓不好吧。”吴辰随口答道。
我想了一下,“也不对呀,如果教我们的老师姓张王李赵与施连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是了,如果教我们的老师姓唐,那就是唐诗了,给人以美的感觉,不象现在让人想起来都想吐。”说完我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
边说边走很快的走到了挂着那块破烂牌子的校门口。我们的心如野马一般的离开了校园。
在外面玩的感觉真好,把那些鬼事抛到脑后的感觉真轻松,玩了一天,天将擦黑才返回到了那半扇门斜挂的校门口。我皱着眉头看着校门:“又回到了这个鬼地方了。”
“我们得快点走了,要是不幸让校方抓住可不好玩了。”吴辰有些耽心的说道。
尽管我觉得吴辰有些太胆小了,校方抓住又怎么样,周末还不可以出来玩玩吗?但还是跟着吴辰加快了脚步。顺着树林向校园里走去。
走着,走着,突然感觉很不对劲儿。这似乎不是学校里的那里树林,学校的那个树林没有一只鸟儿,而这个树林不断的传来乌鸦的叫声,尽管乌鸦的叫声并不好听,但到底乌鸦也是个有生命的东西。我们已经走了很久了,天已经黑了,但仍看不到学校那仅有的两座楼。我的心里不由的有些荒了。怎么回事,都已经进了校门了,难道就找不到学校吗?
显然吴辰也有些荒了神,“强子,怎么搞的,我们怎么可能找不到咱们住的楼了?”
我定了定神,感觉全身累的像是要散架一样。“辰子,咱们恐怕愚到鬼打墙了。很难走出去了。不如咱们先坐下来歇会想想办法。”
吴辰不再说什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两眼直直的看着我。我没有坐下,嘴里叽哩咕噜的小声念着老师教给我们看鬼咒。我虽是初说者,还须依*念咒来看鬼,但这咒真的很灵,从没出过差的。可今天我念了好几遍却看不到一个鬼影子。没有鬼,我们也不可能遇到鬼打墙,可为什么又找不到我们的学校呢?恐怕这学校是被施了什么鬼法术了,我们不知道那解开这法术的咒语是无法进到学校的。这也是外边的人根本无法接近这个学校,了解这个学校的原因所在。我使劲的想着江老师带我们来那天,他进了校门以后说过什么话没有。想了很久,话他也是说过,只是似乎不象什么咒语。那么江老师还干了什么呢?突然又是几声乌鸦叫打断了我的思路。“该死的乌鸦。你以为你的叫声很美吗?”
“这时没有好听的鸟叫声。”吴辰看出我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无神打彩的说道,“偶尔有几声鸟叫也是那姓江的学出来的。”
姓江的学鸟叫,这话提醒了我。对,那天江老师带我们走进校门以后一直在吹口哨。我们何不试一下。
我坐了下来,坐到辰子身边,搂着他的肩膀:“姓江的再会吹,也没你吹的好听。吹一段,把乌鸦的晦气吹跑。”
辰子看了我一眼,“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吹口哨。”
“吹吧,吹吧。我心情一好,也许就能想出好主意了。”
辰子无奈的吹了起来。这一吹还真的管用,我看见离我们不远的树林里隐隐的出现了灯光,我高兴极了,一下子跳了起来,“辰子你看。”
辰子顺着我的手指看了过去,“太妙了,刚才我们还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学校,这一会儿学校竟然自己出来了。”
“走”我拉起了辰子向着灯光走去。走近了我们才发现,那灯光并不是我们的学校,那只是一间小屋。由不得心里又是一阵失望。虽说失望,但黑暗中的光明已经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我拉着辰子继续向小屋走了过去。
突然一个身影出现了在小屋的门口。我们的脚步也随之一下子止住了。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小江老师。我们现在,在这里被小江老师逮住了绝对没有好结果。我们躲在树后面,看着小江老师离开了小屋以后,再次向小屋凑近。
“哈,哈,哈——”一阵疯狂的近乎歇斯底里的笑声,从小屋里传了出来,真真的吓了我们一跳。接着又听到施校长疯狂的喊着:“钟校长,现在学校是我的了,你死了这条心吧。”
屋里一阵安静,然后是一个低沉的声音“施鬼。当初我养你,又想办法让你显形人间,是让你继续发挥你的聪明才智,对这个世界也多做些贡献。”
我和辰子继续往前走着,想看一看小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钟校长是谁?施鬼是施校长吗?难道校长是一只显了形的鬼?
腿继续往前移动,可我们并不知道这小屋是被施了魔法的小屋。在我们离小屋只有一米远时,那小屋围周像是有一种无形的保护层。把我们弹了回来,又重重的把我们摔到了地上。跟着四面八方声起了群鬼乱叫的声音。
我和辰子一下子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恰在这里一只手拍到了我的肩上。我又是被吓了一跳,猛的回过头来,原来是陶博士。博士拉着我和辰子躲到了树的后面藏了起来?
这时施校长已经从小屋里走了出来,“是谁在哪里?群鬼们,把善闯禁地的人给我抓出来。”
接着我看见密密麻麻的虚幻的影子向我们藏躲的树林里飘移过来。我的心一下子紧张极了。我自己已经是一点办法没有了,只好把目光投向了陶博士。只见陶博士左手放在胸前,嘴里小声的说着什么?我心里说这时救佛爷恐怕晚了,佛爷也是救不了我们的。
可说也奇怪,那些虚幻的鬼影在我们围周飘来荡去的却无论如何好没有发现我们。过了十几分钟便散去了。
这时陶博士才转过身来,对我们说道:“你们不要命了,跑到这里来,让那施鬼抓了去会杀了你们,然后通知你们家里说你们在河边出了意外落入河中。没有人能抓住施鬼的把柄……”
“可我们并不想到这里来呀。”我解释着,“只是我们出去玩,回来却找不到学校了,我想起那天江老师带我们来时走进校门就吹起了口哨,所以也就让辰子吹口哨试试,也不知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
“噢——”陶博士长长了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呀。你们根本就没学过解开学校法术的口哨,乱吹,碰巧解开了这小屋的法术。所以就来到这里了。告诉你们在这里可不以乱吹口哨,乱吹口哨的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呀。”
辰子这时插话道:“哥们,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陶博士一听辰子的话,脸色一下子变的很难看,他没回答辰子的话,只说道:“我带你们回学校吧。以后别乱跑了。” 2003年9月7日 恐怖的224房间
今天是周日,不用上课,但不知怎么的,天还早离起床时间其码还有一小时。同学们就都被吵吵嚷嚷噪杂的声音吵醒了。
我揉着不愿睁开的双眼,坐了起来穿上衣服。辰子的动作比我快,早已在楼里遛了一圈,又回到了宿舍。他走到我的床前,显得有些慌张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强子,我看要坏事,听说校方在查找昨天私自离开学校的人。”
“那又怎样?”我不以为然的说道。
“我不知道会怎么,但看到大家都很惊慌,我想绝对没有好事。”吴辰的话还没说完,江老师的声音已经在楼里响起。“都到楼下集合。”这声音是从江老师的喉咙里吼出来的,真的让人紧张。
我和辰子都不知道有什么将在前面等着我们,只好随着同学们走出了房间来到了楼下两楼之间的空阔地里。
施校长早已在那里了,他看到同学们都到齐了,便开始讲话了,那声音比第一次我们见到他时更显阴郁,“昨天谁离开了学校?”
高一的同学们相互的看着,谁也不说话。高二、高三的同学他们甚至不相互看看,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有胆小的同学身体在颤抖着,显然是被这施校长的询问给吓住了。我和辰子心照不宣,抱定了死不承认的念头,不吱声的站在同学们中间。
“难道没有人离开学校吗?”
仍是没有人回答。
“好吧,我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让你们好好的想一想是谁离开了学校。如何都想不出来的话。那么就对不起各位同学了,三个年级一共也就一百二三十人,每天三个人轮流去224房间。”
我不知道224是个什么样的房间。但我看到高二、高三里有三分之一的人听到224后瘫坐在了地上,还有三分之一脸色被吓得惨白,没有一点点的血色,剩下的三分之一没有一点点的表情,木呆呆的,也请是被吓傻了。
校长发出了一阵阴阴的长笑,“怎么害怕了?那就告诉我是谁离开了学校?”
“是我!”陶博士首先走了出来站在了校长的面前。
校长上下打量着陶博士,“好呀!终于承认了。告诉我,你去哪儿了,是不是去那个小屋了?”
“不,我没有,我只是闷的厉害出去玩了。”
“没点厉害,你是不会说的,请吧——”
“慢!还有我!”不等陶博士迈步我大声的喊道,“昨天是我和陶博士一起出去玩的,去山后玩了。”昨天是陶博士救了我们,还把我们带回了学校,我们不能那样不讲义气,让他一人去224。
我走到了校长的面前,校长的眼里冒着寒光,“新来的,也如此大胆敢违返校规。”
大概辰子看着我都承认了,也无奈的跟着走到了前面,“还有我,我们一起去玩的。”
“你们没去那个小屋玩玩吗?”施校长闪着寒光的眼睛盯着我和辰子。
“是的,我们没去什么小屋,我们也根本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小屋?”我和辰子一齐答道。
“好吧!你们是不知道224的厉害,到了224你们就会说真话的。”说完这句,他回过头来看着江老师,“带他们去224!”
看着校长我心里害怕极了,害怕得脑子里几乎面了一片空白。我不知道同学们是什么时候离去的。我只是机械的跟着江老师一步一步向224走去。
路上陶博士轻轻的拽了一下我的衣服,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说道:“无论如何不能承认去过神密小屋。”我木讷讷的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说什么呢?”江老师回过头来冲我们大声吼着。不过还好,显然他并没有听到我们说话的内容。“有什么话到224再说。”他继续吼着。
很快,那对我于来说既神秘又恐怖的224已经到了眼前,江老师嘀咕了一句什么,224的门自动的打开了,呼的一下子一股寒气迎面扑来。九月初的天气本还暖和,但这股寒气真叫人冷透了心。我们三人不住的打着寒战。“进去吧!”说完他把我们一个一个推进了224房间。224的房间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我不知道陶博士这养鬼高手是不是也和我一样什么都看不见。只感觉一只手拉住了我。又用极低的声音告诉我。堵上耳朵。我还没来极用双手堵耳朵,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传了过来,那声音我无法说清楚是哭还是笑声或者说是叫声,我想那是多种声音的混杂。吵得头快要裂开了。我慌忙的用手堵住了耳朵,虽然感觉似乎好了很多,但两手并不能完全屏蔽掉这混杂的声音。渐渐的混杂的声音变成了一句话,“去哪了?”只这一句话,反反复复的在房间里回荡着,迭加着形成了无数个“去哪了?”。更奇怪的是那话不只是一段声波,那声音的回荡,也不仅仅是声波的辐射,而是一条条无形的软鞭,这软鞭不断的在我们身上抽打着,每一鞭都打到了骨上,痛得我和辰子大叫着,不知那陶博士怎样,我没有听到他的叫声。这软鞭大概在我们身上抽打了有半小时之间,我觉得自己几次昏了过去。但陶博士的话仍很清楚的印在脑里,“无论如何不能承认去过神密的小屋。”我只大喊着,“出去玩了,到山的那边。”
“说慌!”说的话虽然变了,但那软鞭没有变,仍在抽打着我们。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这期间经历了人间最大的痛苦,真是几死几生呀。那声音才停止了,软鞭也不再横飞纵舞的抽打我们。我慢慢的睁开双眼,发现224有了光亮。再仔细看来,原来那光亮是一双双的眼睛,看不见脸,看不见身躯,只能看见眼睛,眼睛越来越多,最后布满了整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每双眼睛都冒着寒光,这寒光使房间的温度降到了极点,几乎凝固了一切。那冒着寒光的眼睛横竖扫射着,又如同一把一把的无形寒剑,一下了一下子的在我们身上戳着。这时那声音又响了起来,“去哪了?”又是无数条的软鞭抽在身上。我咬住牙,只是不说。我的胸被那寒剑戳透了,我感到了一股冷气从前向后的通过心脏穿过了胸膛。身上被戳出了大大小小无数的大洞小洞。血漫漫的往下流着。也许是因为冷那血被冻得凝固了,所以流得很慢很慢。我没有念什么咒语,但我却又看到了我的灵魂和我的躯体。我的灵魂在躯体的房子里颤抖,我躯体的房子是那样的脆弱,在无形的寒剑下,在无影的软鞭下也已变得破烂不堪,它已无力保护我的灵魂。灵魂随着躯体的破洞飘了出去……
待我醒来时已经是晚上,我不知道我是怎样离开224回到宿舍的。也不知江老师为什么在我的宿舍中。他看着我,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嘴角儿露着几分嘲弄,“这次知道违犯校规的厉害了吧!”
我咬着牙,一句话也不说。只感觉全身像在着火一样炽热的痛。 回复:2003年9月8日 陶博士的故事
今天本是周一,应该去上课,但我经历了昨天的生死磨难,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只好躺在床上没去上课。
辰子和我一样也无法去上课了。我看着自己的身躯,看着每一寸皮肤,没有一丝的红肿,没有一丝的血迹。没有一处伤痕,但是身体却象被抽空了骨头一样软塌塌的无力,胸腔里就像被人掏走了心肝肺一样空腔腔的痛。我搞不清楚224里有什么鬼法了,能掏走人的内脏和骨头。让人活着比死还难受。
宿舍里静静的,只能听到我和辰子在床上的呻吟,我们俩人甚至没有力气相互问候一下。
宿舍门的开了,走进来的是陶博士。他看了看我,不住的摇着头,轻声的说道:“你真傻!为什么要陪我去224?”
我艰难的说道:“我不能不讲义气。”
陶博士看起来很生气,“讲义气,你有本钱吗?你知道多少解鬼法术的咒语。”
“士为知已死?义比生死重要。”
也许陶博士被我的话感动了,他说不出什么来。眼睛里闪出了晶莹的泪花。过了好久,他突然站了起来,冲着墙点了一下头,“皮老师,你也来了。”
“皮老师”一定是小姑姑,陶博士养鬼技术很高,他可以在任何时候看见鬼。我为了能看见小姑姑,努力的在心里念了好几遍咒语,小姑姑虚幻的影子,果真就在房间里飘荡着。他的目光中没有了寒气,而更多的是伤心和悲哀。她飘浮到了我的身边,用那虚幻的手抚摸着我的身体,我的肉体虽然没有任何感觉,但我感到了我的心又回到了胸腔,我的心一阵阵发热,一阵阵发痛。
小姑姑的嘴一张一合的对陶博士说着什么,陶博士又对我说道:“皮老师让我问你,你怎么回事,堕落到来推磨坊上学。”
“我,我中考只考了一百七十分,没有学校肯收下我,父亲很着急,后来听辰子爸爸说,推磨坊中创造了很多奇怪,能让差等生考上好的大学。父亲就把我送到了这里。”
姑姑又说了一句什么,陶博士又对我说道:“皮老师说,没学上也不该来推磨坊,在推磨坊能学到的只是欺骗,欺骗自己,欺骗他人。推磨坊只会培养骗子,超级骗子。”
“可是姑姑,你也在推磨坊,难道你是为培养骗子而来吗?”
姑姑沉默了很久,虚幻影子的眼睛里有一滴红色的东西落到了我的身上,那是眼泪,一只鬼魂的眼泪。鬼魂只有眼泪是真实的——血!姑姑什么都没有说,站起来,从墙上飘移了出去。
陶博士看着小姑姑走了,回过头来对我说,“人死了,来到了地狱,对于他们来讲,那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那样的可怕,他们可望着帮助,而往往又因为急需帮助却上了当。你小姑姑就是这样,被施鬼骗到了推磨坊。一旦到了推磨坊,他们就成了鬼奴,施鬼给他们施了魔法控制着他们使他们无法离开推磨坊。”我没有插嘴,仔细的想着陶博士的话,心里由不得非常的同情小姑姑,死了都不能得以安息,却成了鬼奴。陶博士继续说道:“皮老师,是个称职的好老师,她认真的教她的课程,让同学们能从这里真的学到一些东西。”
我点了点头,“姑姑生前做事就很认真,没想到做了鬼还是这样认真尽职尽责。”
这时辰子也艰难的爬起来,加入了我们的对话,“哥们,你既然知道施校长是鬼,为什么还来这里就读呢?难道这不等于跳入狼窝虎穴,自寻死路吗?”
陶博士又是一阵沉默,才慢慢的对我们说道:“我们已经共同经历过224磨难,我信得过你们。”他看了一眼我和辰子,我和辰子向他投去了充分满诚意的目光。“好我告诉你们吧!那神秘的小屋里关着的人正是我的外公。”陶博士开始了他的故事。
远在盛唐时期,出了一个奇人——钟馗,他科举落榜,可确能捉鬼降妖。使百姓安宁不受妖魔之祸。钟馗相信“人有恶人,鬼有善鬼”,因而他把一些善鬼收归自己,帮助他来捉鬼降妖。
有一天钟馗遇到了这个鬼,这鬼并非一般的鬼怪,而是一个比钟馗早已百年前在世的魏国大将乐羊。乐羊死后,因曾食过自己儿子的肉,而被当时的阎王判为永不超生,千年万世的鬼徒。在鬼域里人们都蔑视乐羊心狠如狼,比鬼不如。乐羊遇到了钟馗想借机改变一下自己在鬼中的恶名声,于是答应钟馗,原帮助钟馗捉鬼伏魔降妖,以弥补自己深重的罪孽。乐羊本就是个多才之人,他投*钟馗以后,有确帮助钟馗干了不少的好事。也得到了钟馗的赏识。但每每有同道人看到钟馗与乐羊在一起时便会对钟馗说,“这人连自己儿子的肉都能吃,你怎知道以后他不会背叛你呢?”钟馗对这种话很是厌烦,便给鬼乐羊改了姓,钟馗言道“施乐,乐施,你在有生之年犯下了重孽,你只有施乐于人,乐于施舍放可解你除你的罪孽,从此你就姓施吧。”乐羊也很高兴改个姓,这样也许知道他曾食子肉的人会少些。就这样鬼乐羊成了施鬼。这施鬼也还算对得起钟馗,至到钟馗升天为仙也不曾背叛钟馗。
自钟馗成仙之后,施鬼就跟随着钟家的后人继续着捉鬼降妖。
钟家的一个后人,是一个颇有见识之人,他认为降妖除鬼伏魔应成为众人之事,妖魔鬼怪才能真正的被降住治伏。于是他开办了学校教人们如何看清鬼怪认识妖魔。这施鬼便也跟进了学校。开始了办学生涯。
最初开办学校的目的只是让人们认识鬼怪,而后面人们发现了鬼怪也可以为人所用,能为人做很多人无法做的事情,于是养鬼开始了。钟家后人同钟馗一样,深信人有恶人,鬼有善鬼,养鬼也为偿不可。更何况钟家的施鬼,不也养了好几百年的鬼魂吗?就这样钟家后人又开始了养鬼学的研究。对于养鬼学的研究施鬼非常热心,他常说,做了好几百年的鬼了,做鬼都做烦了,可却再不能转世为人,如果有一天能显形人间,也算能重新做一回人了。
二百多年前,钟家的后人把前辈养鬼的经验,心得,及对养鬼学的研究写成了书,这使养鬼真正的成为了一门学问。钟家一代一代人继续的开办着养鬼学校。十年前,钟家的后人,也就是推磨坊的前任校长陶博士的外公,终于研究出一种药,能使鬼显形的药。施鬼千年以来显形人间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施鬼显形人间以后他开始不安份了,千年以前的老鬼,今天的鬼们又怎么能知道他曾食子肉的恶行。不少鬼把他当做了鬼首,拜倒在他的脚下甘愿孝忠于他。他的势力也是越来越大,甚至连地狱的阎王小鬼们也得让他三份。施鬼又凭借着他原有的才能,千年的经验大肆行贿阎王小鬼的。小鬼们对他的行为也是睁一眼闭一眼的常常是法外开恩。
可钟校长对这一切并没有什么查觉,他仍对家里养的这只千年老鬼十分信任,毫无防备。
祸事终于来了,一天施鬼趁钟校长睡觉之时拘了校长的魂魄押到了他早已准备好的神秘小屋。他不敢让钟校长真正的死去,他知道能让他显形的药液,是钟校长研究的鬼显形药的第一代产品,这产品还很不完善,他如何连续服用十五年这显形药,不但他再不能显形人间还会害得他魂飞魄散鬼也难做。
他把钟校长的躯体也弄到了神秘小屋,小心的护着钟校长的原气,过一段时间他就会去一次神秘的小屋,一是与钟校长谈判让钟校长为他研制第二代鬼显形药液,一个施法保护钟校长的躯体。
那天我们误闯神秘小屋之时恰好遇到了施鬼与钟校长谈判。
听了陶博士的故事,我和辰子都大吃了一惊,“这样说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解救你的外公了”。
陶博士点了点头恰是这样,二年了我终于弄清了施鬼把外公藏到了哪里,可我还是解不开神秘小屋四周的鬼法术,我无法接近外公。也无法救出外公。我不知道如果这一年我再不能成功,我该怎么办呢?难道任施鬼横行于人间鬼域。
我看着陶博士,心里一阵一阵的惭愧,我的养鬼学还没入门,能帮陶博士什么忙呢?“陶博士我真的很想帮你,只是,只是……”
“不用说了强子,如果我需要你们帮助时一定会来找你们的。”陶博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你们休息吧,我该走了。”
我看着他走出了房间,心里的感觉真的无法形容。是惭愧屡屡得到陶博士的帮助,却帮不了陶博士,是害怕自己的校长竟然是个千年老鬼,竟然是个能食子肉的千年老鬼,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呢? 2003年9月9日 教室里的干尸
早晨起来,全身还是无力,但比昨天好多了。于是我拖着沉重身体上课去了。真是怕见谁,就能见到谁,一走进楼道,就先看到了施校长那颗核桃脑袋,他那双象裂缝一样的眼睛东看看西瞧瞧的也不知在找什么?我心想着这施校长是一只千年老鬼,由不得心中还真的是怕怕的。总想绕着弯儿走过去,可施鬼所在之地又是我的必径之路,怎么办呢?只好硬着头皮贴着墙蹭了过去。
来到教室,甘老师已经在那里了,她深奥的双眼看着我。我搞不清楚是不是因为身体尚未复原而过于虚弱,所产生的幻觉,只感觉甘老师的眼睛和那天在224看到的眼睛一模一样,那不是目光,而是一把剑,一把闪着寒光的剑,它能穿透一切。在甘老师的目光注视下我的心似乎一下子又被戳了一个大窟窿,一股冷风从前向后的吹了过去。我打了一个寒战,裹紧身上的单衣,缩着双肩回到了座位上。
“现在上课。”甘老师嘶哑的声音又在教室响起。不知怎的,这声音与她的姓氏连在一起,我总感觉是在没有一滴水的沙漠上,我的喉咙干的像要冒火一样难受,我想那声音如果变得圆润一些我的喉咙会好过一点的。我注意着甘老师,突然她的面孔变成了黑褐血,干干的没有一丝的水份。两只手也如同鸡爪一样干得只剩下了一层黑褐色的皮,手上的每一个关节都清清楚楚的显露在外面,黑色的指甲显得格外的长。嘶哑的嗓音不知怎么触到了我头脑某一根神经,产生了共鸣。“嗡嗡”的声音在脑袋里叫着,使头大了三圈。
甘老师到底讲了一些什么,我全然不知。只是象木头一样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突然我感觉一只干枯的手向我的胸前抓了过来,还有半寸就要碍到我的胸了,我吓得“呀——”的大叫了一声双手抱着头,昏了过去。
不知道是谁(可能是辰子和同宿舍的两位同学),把我送回了宿舍。辰子一直守在我身边,直到我醒来,他看着我问道:“强子,你怎么了?”
“甘老师——干尸”我瞪着惊恐的眼睛对辰子说道。
“瞎说什么?那不过是咱们平时说着玩的话,不可能是真的。”
“可我真的看到了她变成了干尸。”还有她的手向我的胸前抓了过来,险些我的心就被她掏了出去。
“只是你木呆呆的在那里,她指了一下你,让你别走神,好好听课。”
我喘着粗气,摇了摇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正在这时陶博士又来了,他是听说我在课上昏倒了特意来看望我。
我把“甘老师——干尸”又说给了他,他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在这个鬼地方看见什么都是有可能的,何况你224磨难后身体尚未恢复,更容易看到一些奇怪的事情了。
“就是!没错。只是你身体虚弱,才会产生幻觉。”辰子插话道。
“你身体完全恢复了?”我看着陈子问。
“每个人是不同的,我从不产生幻觉。”辰子回答完我的话,又转向了陶博士,“你外公的事,你想出什么法子没有?”
陶博士摇了摇头,“现在还没有,不过我想周六我会想出主意的。”
“为什么要到周六?”
陶博士没有回答,又跑走不知上哪国语言课去了。 2003年9月13日 陶博士的枣子
等待的感觉真不好受,好不容易挨到了周六,一大早我和辰子起了床就直奔陶博士的宿舍而去。在楼道里,我们发现今天不知为什么同学们都很高兴,没有谁睡懒觉不起床,一个一个的都拿着书包奔外面走去?
我拉着一个同学问道:“哥们,你们这是干嘛去?”
“回家!”那同学显得有些兴奋,“这周是放假回家日,难道你不知道吗?”
听了这位同学的话,我才想起来,刚来时那核桃头的施校长早已言明,两周可以回家一次,是呀,今天是回家的日子。
我看了一眼辰子,“咱们是先找陶博士去,还是这就回家?”
辰子答道:“先去找陶博士看看再说。”
我点头同意了,我们一同来到了陶博士的房间。陶博士已经不在宿舍了,同宿舍的人告诉我们,从早起就没看到陶博士,也许他是回家了。
没找到陶博士,我和辰子都有些失望。“周六的迷看到是揭不开了。走回家吧!”我和辰子回宿舍拿了书包向楼外走去。
刚走到楼门口,江老师拦住了我们的去路,“干嘛去?又想私自离开学校,就真的不怕224吗?”
“回家!”我理直气壮的说道,“每两周回家一次,这是校方早有言在先的。”
江老师围着我和辰子转了两圈,点着头,看他那样子哪里像什么老师,分明是土匪二流子。他慢慢的说道:“两周回一次,是对没有违犯校规的同学而言,对于你们别想了。我们已经通知了你们家里,这周你们不能回家。”
江老师的话如同炸雷一样在头上炸开,我的头“嗡嗡”的叫了两声,腹腔里又开始空腔腔的痛了。但是我们对着这鬼学校,对着这鬼老师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只好垂头丧气的返回了宿舍。
宿舍里的另两位同学已经走了,楼里的同学们也都走光了,整个楼都是静静的没有一点生机。我望着辰子,“陶博士是怎么回家的呢?”
辰子摇了摇头,“他是养鬼学的博士,他的办法多的很!”
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辰子说道:“他会不会又去神秘小屋了,那里毕竟关押着他的外公呀!”
辰子不说话,躺到了床上,“想那样多干嘛?反正回不了家了睡觉吧!”
我可没有辰子那样好心情,回不了家自是恼怒,但突然间我感到那神秘的小屋有着无穷的魅力,真想再去一回。可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第一次辰子只是胡乱吹,误闯入了神秘小屋,这一次要和上次吹的一样才能进入神秘小屋,这怎么可能呢?恐怕连辰子都不知道自己上一回吹的是什么。第二即使我们再次去了神秘的小屋,可我们如何再返回学校呢?这不是自己送死,给自己找麻烦吗?想去但又去不了,心里好生的烦闷,由不得一声长叹。只好躺到了床上。
迷迷的我睡了过去,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隐隐的我听到有人再叫我,“强子,强子!”
我忽的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是陶博士站在我的床前。“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这样快又回来了?”
“是回家了,可是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得不早些回来。”
我有些不高兴的说道:“你总是有办法离开这鬼地方,可你怎么可以忘记朋友呢?校方说我和辰子上周触犯了校规,这周不许我们回家。”说着话,不知为什么我感觉鼻子酸酸的,心里一阵一阵的委屈,真的很想哭上一阵子。
陶博士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样想回家。”
辰子从床上爬了起来“谁不想回家呀,在这鬼地方,天天跟鬼打交道。全身都是阴气了,回家能找回些人的气息,也多沾些阳气。”
“可我想帮你们尽快的恢复身体,让你们在学习养鬼上少费些气力。”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了两颗枣一样的东西,“这是我从家里带给你们的。”
“不过两颗枣子。”我和辰子看着陶博士真不理解他拿两颗枣子给我们干嘛?
“这不是一般的枣子。”陶博士解释道:“这叫通阴枣,它能帮你们解除因鬼法术受到的伤痛,也能帮你们不用再说什么咒语就能看到灵魂,自由的与灵魂交流,就象与普通人交流一样。当然这不等于说你们可以不用再教育上养鬼课了。养鬼课上教你们的招魂上身术是这枣不能直接给你们的。但是有了这通阴枣儿所能给你们的东西,会使你们学养鬼变得很容易。”
我和辰子望着陶博士手中的枣儿,真的不敢相信,这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枣子会有如此的功效。我和辰子一人接过了一颗枣子放到了嘴里,这枣子可是不太好吃,没有了甜味反倒稍稍有些苦味。嚼在嘴里也如同嚼木头渣子一样的难受。如果不是陶博士曾说过这枣子的功效,我会立刻把它吐出来的。
好不容易强迫自己把那难吃的枣子咽下了肚子,立刻感觉到一阵头晕,一阵金花银光的乱跳,不是在眼前,是在脑中,是脑中无缘无故的生出了许多的星星不断的闪着光亮。而眼前却是一阵阵的发黑。这感觉太难受了我一头栽到了床上,免强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陶博士,陶博士嘴角儿露着淡淡的微笑。我不明白他在做什么?模模糊糊的我有一个感觉,我让陶博士给害了,大概辰子也比我好不了多少。时间容不得我问陶博士为什么要害我们,便昏了过去,再也不醒人事了。 2003年9月14日再访神秘小屋
早晨一睁眼,摇摇脑袋,脑袋里“嗡嗡”的,头还是昏昏沉沉的。如装了一脑袋铅一般。
“你好些了吗?”陶博士嘴角仍露着淡淡的微笑走过来问我。我想他一夜没有走,一直在我们的宿舍里。看到他,我的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无缘无故的不知找了一颗什么毒枣子来害我们,害得我们这般难受。还有脸来装好人,假惺惺的关心我们。
“我死了你不是更高兴吗?”我生气的怒吼道。
“你死了我为什么高兴?”陶博士一脸不解的样子问我。
“不想害死我,为什么给我毒枣子吃?”看着陶博士那装作不解的样子我更气了。
“你们吵什么呢?”辰子被我们的吼叫吵醒了,坐起来,摇了摇头,“头好晕呀!”
我回过头来看着辰子,“能不晕吗?我们上了他的当,吃了他的毒枣子。”
“我,我……”陶博士已是有口能辩了。
陶博士有口难辩,一时间我也不知该再用什么词继续骂陶博士了,我们就这样对视着,我想我的目光一定是凶巴巴的,我感到了我的眼里在冒火。
陶博士看着我的样子,摇了摇头,“你们真的误会我了,我根本就不可能害你们,我还需要你们的帮助呢?以我一人的力量,怎么可能求出外公呢?”
“那么你说,吃了那东西,为什么会那样难受。”我大叫着。
“可是你用脑子想一想,我要是想害你们,你们现在还能好好的活着吗?”是的,他的话也是很有道理的,他是养鬼博士,想害我们难道不是易如翻掌,想害我们何必当初屡屡救我们呢?我看着他,想努力说服着自己,但心里的气仍是不平,可嘴上一时间也找不到词了。陶博士继续说道:“我知道吃通阴枣是很痛苦的,因为我也吃过,而且我吃通阴枣时才五岁,那种痛苦,我一辈子不能忘。但是通阴枣却使我与一般的人大为不同,确使我很快的学会了养鬼术,而且成了养鬼高手。”听了他的话,我的气消了很多,但还是大声说道:“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们吃那东西很痛苦。”
陶博士眼中闪出了一丝蔑视的目光,嘴角儿露出了一丝鄙视的笑,又是一阵摇头,“干什么不苦,学习不艰苦吗?因为你们害怕艰苦所以才沧落到了推磨坊。我早该想到了,你们这俩个东西,还有来这里上学的所有的人都是人渣,我真傻,企图让人渣来帮我,我真傻!”说完他跑出了我们宿舍。
看着他的背影我傻了,我问自己,我是人渣吗?我害怕痛苦吗?害怕艰苦的人吗?224的磨难我经历了,难道那样的磨难比不得这颗通阴枣吗?一时间我似乎明白了,没有什么事不需要付出艰苦的努力,通阴枣也是一样,吃下去能通阴,岂能没的一点点的痛苦吗?我看着辰子,我用目光询问着,我们该怎么办?辰子冲我纵了纵肩,做出了无奈的样子。“哎”这辰子从来都是这样,到关键时刻他一准的没主意了,问他还不如问我自己。我不再理会辰子,也飞奔出了宿舍去找陶博士去了。
在楼道里我遇到了小姑姑,我清清楚的听到小姑姑说:“跑什么呢?”我一下子停住了脚步,我看着小姑姑,心里一阵奇怪,“小姑姑的不再是虚幻的影子,而是那样的真识,和活着的小姑姑绝无二样,肌肤嫩如雪,头上玳瑁光,指若削葱尖,口似含珠丹。”我瞪着眼睛看着她,轻声的叫着“小姑姑!”由不得不由自主的向小姑姑伸过了手,我想拉着这推磨坊我唯一的亲人的手,我渴望着手的相握,我渴望着亲情的传递。然而我的手从小姑姑的身体穿了过去,我无法握住那灵魂影子的手。尽管那是多彩的影子,尽管那影子显得那样的真识。没有握住小姑姑的手,心里一下子又失望起来,小姑姑与我人鬼相隔,已不在同一个世界了,我能看见小姑姑,能这样真识的看见小姑姑,一定是那颗通阴枣的作用。我又叫了一声“姑姑”眼泪终于忍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不要为小姑姑难过。”小姑姑说完飘移着走了。
我流着眼泪继续向陶博士的宿舍走去。推开陶博士的门,陶博士坐在他的床上仍在生气,我大声的说道:“我不是人渣,我不怕难苦,我们共同经历了224,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陶博士站了起来,“是你不相信我。”他虽这样说着,但我还是看到了他嘴角上的笑,他走到了我的身边握住了我的手“我们共同经历了224,我知道你是能够帮助我的人。”
我们的手握在了一起,我们心中的误会从此消失,我突然觉得握在一起的手是那样的手力,只有所有的善良人们的手都握到了一起,就可以抵抗一切邪恶势力,就可以战争一切恶魔。
我冲着陶博士笑了,“你不是说周六就有办法了吗?今天可是周日了。说说你的办法吧!”
陶博士想了一下,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说道:“还敢陪我一同去神秘小屋吗?”
“有什么不敢,大不了再去一次224。”
陶博士摇了摇头,“这次要是被发现了就是不是224的问题了,而是消魂房了。上次之所以只是去了224,是因为校方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我们去了神秘小屋。”
“消魂房是什么东西?”
“消魂就是先杀死你,再把你的魂魄押送到消魂房,在那里对你的魂魄施酷刑,让你不断的流出血泪,而他们取了这魂魄的血泪以此来继续研究鬼显形的第二代药。”说到这里陶博士的情绪异常的低沉了下来,小声说道:“他们已经研究三年了,幸亏没有结果,假如有一天他们研究成功了,那么施鬼就不可能让我外公继续留在世上了。”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一震,还真的有些害怕。他似乎看到了我的内心,“如果你怕,我就自己去。你不用再去了。”
“不,我跟你一起去!”我很坚定的说道。
我们没有再说什么,也没必要再说什么了,俩人默默的走出了宿舍楼,走到了树林里,“嘟嘟”陶博士吹起了口哨,不一会那神秘的小屋出现了在我们的面前。这次我们没有冒然上前。只是在远处静静的观看着这充满诡诈,充满邪恶的神秘小屋。
小屋是用青色的砖盖起的,小屋给人以灰蒙的感觉,这更加使小屋显得恐怖阴森。离小屋一米处有一道很矮的发着幽蓝色的光的东西,这东西环绕着小屋形成了一道光墙。我想也许真的是通阴枣的作用,上次我并没有看到这道光墙,可这一次却看到了,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上次我和辰子大概就是被这东西弹出的。
我看了一眼陶博士,“我们就在这里守着吗?”
陶博士点了点头,“我想看一看施鬼是怎样进去的。”
天很黑很暗,仿佛有一口大锅把我们扣在下面一样好生的憋闷。这鬼天气如同这鬼地方一样的令人讨厌。
我和陶博士两眼紧紧的盯着小屋不敢有半点放松。“轰——”一个响雷从天上炸开。那幽蓝色的光墙,随着雷声一阵颤动。
“要下雨了。”我对陶博士说道。
“正好,我想观察一下这光墙在雨中会如何?”
我点了点头。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接着又是一个响雷,雨也更加的大了。但光墙仍是光墙,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那蓝色显得更加幽暗。
看到这里博士摇了摇头,“哎。鬼怎么会怕雨呢?鬼法术也自是不会被雨打破的。”
我们正说着话,“啪,啪”脚踩着泥水的声音向我们*近。
我和陶博士的心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我们忙绕到了树的另一侧,眼晴向脚步声的方向望去。
施鬼没有穿雨衣,也没打雨伞,任凭雨从头到脚的淋着。脏兮兮的西装已和着雨水贴到了身上,硕大的核桃头上露着笑意。似乎他在尽情的享受着阴湿的天气。
施鬼走到了幽蓝的光墙边,嘴里小声的说着什么,雨声很大我们无法听清。又只见他从西装里又拿出了一根绿色的发着光亮的棒子。说也奇怪那幽蓝色的光墙立刻向被什么不西吃掉了一样出现了一个缺口。施鬼从缺口走了进去。大声的说道:“钟校长,我又来了,不知道我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了?”
小屋里传来了低沉的声音,“不用考虑了,我是不会帮你的。”
“时间不多了钟校长,算来还有两年时间,再研究不出新的显形药,我就完了!”接着是一声似乎无可奈何的长叹,“近来,我越来越感觉,我已经很不适应那药液了,吃下去总有昏昏然的感觉。”又是一阵停顿“钟校长,你想一想,我完了,那时我能让你好好的活着吗?”
“哈哈,哈哈”一阵低沉而又爽快的笑声,“一个养鬼的人还怕做鬼吗?”
听了这话,我感到陶博士的身子一颤。也许他在为他外公的生命担忧吧。我看着他的脸,我感觉他的眼睛有些发红,我不知道他脸上的水是雨水还是泪水。我忽然意识到生死也许对于一个人来讲算不得什么,可是一个人的生命并只属于他自己,而同时也属于他的亲人们。也许正如老钟校长说的一样“一个养鬼的人还怕做鬼吗?”但是如果他死了,陶博士对他的那份感情又将寄托何处?我明白了陶博士脸上的水不只是雨水而且也有泪水。
正在这时那施鬼不知感到了什么,突然从小屋里跑了出来,他表现得有些不安,大声叫着,“谁在那里,给我出来。”
我和陶博士面面相觑,难道他发现了我们。我们一动没动他又是怎样发现我们的呢?
施鬼踏着泥水向我们躲藏的树林里走了过来。“怎么办?让他发现了,我们会彻底的完了。就只有去消魂房,为他充当做第二代显影药的材料了。”
也许是因为紧张我的手和陶博士的手又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施校长是我。”随着声音小姑姑出现了我们面前。小姑姑的长发被雨打湿了滴着水垂在后背上,白色的长裙紧紧的贴在小姑姑的身上裹着她那窈窕的身姿。
施鬼看着小姑姑,脸上露出一丝淫笑,“小皮呀,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说着话上前拉住了小姑姑的手。(我不明白我为什么拉不住小姑,而这施鬼却可以,莫非是因为他们皆是鬼的缘故?)我看到小姑姑的眉头微微一皱,显然她从心里厌烦施鬼来拉她的手,但又是那样的无奈。施鬼又抬起手来摸了一把小姑姑的脸,“我的事你答应了?”
小姑姑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过了一会才说道:“校长,什么事呀!咱们先回去再说吧。”
“好!好!”说完施鬼和小姑姑走了,离开了神秘的小屋。
看到小姑姑和施鬼在一起,我心里烦透了什么也做不下去了,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明白施鬼让小姑姑答应什么事情?虽然施鬼是鬼,小姑姑也是鬼,但经历了224,施鬼在我心里是邪恶的,而小姑却永远是善良的。 2003年9月15日 可恼的博士
小姑姑的事搅得我心烦意乱,什么心思都没有了,一心只想知道施鬼到底让小姑姑答应他什么事情?
辰子这家伙总是傻乎乎的,看不出个眉高眼低的,大早起一睁眼就问:“陶博士有了什么好主意了?”
“不知道?”我没好气的答道,“我们家的事还管不过来,管人家的事?我吃饱撑的。”
我的态度让辰子成了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哥们你干嘛!吃错药了。”
我懒得理辰子一个人跑去吃饭了。吃过饭一出餐厅就看到了小姑姑,不行我一定要问清楚小姑姑的事。
我把小姑姑叫到了一边:“姑姑,你说,那施鬼叫你答应什么?”
“施鬼?谁是施鬼?”
“当然是施校长!”
小姑姑一听这话,恼怒的说道:“你好意思问。要不是为了你,我能去到那什么小屋去找他吗?现在害得我不知怎么好?”
我争辩的说道:“你不该去那里找他,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负责。”
小姑姑皱了一下眉头,压低了声音“负责,你负的了吗?你以为你藏起,那施校长就不知道有人在小屋周围吗?”小姑姑停了一下,向四周看了看,紧紧的盯着我的脸,又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别忘了他是鬼,鬼并不一定要用眼睛才能观察到他的周围。而且上一次你们已经去过那小屋,这次他能不特别注意吗?能没有防范吗?”
小姑姑的话让我着实的吓了一跳 “这事你什么知道?”
“你是我的侄子,我太了解你了,你玩起来总是不顾后果。”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仍继续追问小姑姑的事,“小姑姑告诉我,施鬼是不是在逼你做什么?”
“我也已经是鬼了,我的事不用你管。管好你自己的事要紧。”小姑姑说完飘移着走了。
看着小姑姑走了,我心里好气恼好担心,气恼小姑姑有事瞒着我,,担心那不知施鬼逼小姑姑做什么,那一定是小姑姑不愿意做的事。
中午又遇到了陶博士,陶博士一脸神秘的样子把我叫到了一边,“告诉你,我知道施鬼逼你姑姑做什么了?”
“做什么?”
“逼你姑姑给他做妾!”
“什么做妾?”我心里的火腾腾的往上窜,“就施鬼他配吗?”我气得在屋里转着圈子,“也不看看他自己什么德行?核桃头,细缝眼。再看看我小姑姑,几乎就是绝代佳人。而让我姑姑给他做妾,就算是做妻也不行。”
“做妻?”陶博士的嘴撇了一下,“施鬼早就说过,世上的女人,没人能比的了他的妻。尽管他的妻早已死去,早已不知多少次转世,多少次轮回。他也绝不会再娶妻的,做了这千年多的鬼,他还是第一次钟情于你小姑姑,所以只想纳妾。”
我大声喊道“屁话!屁话!会是屁话!就凭他核桃头,生前恐怕也没娶过什么好妻子”
“强子你错了!”陶博士慢悠悠的说道,“我说对你说过,施鬼生前是魏国有名的大将乐羊,他也并非无能之辈。说来你小姑姑给他做妾也不算委屈了你小姑姑。更何况……”
“屁话!屁话!做妾,我就从事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谁敢纳妾。”
这时辰子不知从那里冒了出来,“人间的世界自是没人敢纳妾,可你别忘了施鬼他是鬼呀!”
“鬼也不许纳妾!”也许我是被气晕了头,连鬼域的事都想管一管了。
陶博士继续说道:“你功课没学好,跟你说你也不知道,乐羊的妻可是不一般的人,世上的女人没有人能比得上她的聪明智慧。有一篇古文题为《乐羊子妻》。能娶上那样一个聪明的女人,乐羊能不以妻为骄傲,能不永远记怀着她吗?所以你小姑要嫁他,只能给他做妾。”
“屁话!”陶博士的话,把我气的要发疯了,我想我的脸大概已因愤怒而变成了铁青色,我紧紧的握着拳头真想把眼前这两个东西暴打一顿。“他一个食子肉的千年老鬼,怎么配娶我小姑姑,我小姑姑根本就不愿意嫁她!”
“可是你小姑姑已经答应了。”陶博士继续说道。
“那是为了,……”我说不下去了,我知道那是为了我,我的心一阵一阵的痛,我不可以,也不应该让小姑姑为了我,而嫁给一个食子肉的千年老鬼。小姑姑是那样的善良,甚至可以做到爱惜飞蛾纱罩灯。
陶博士似乎是为了安慰,轻轻的拍着我的肩说道:“不管是为什么,现在很难扭转这个局面了,更何况……”他停顿了一下,“更何况,这对我们下一步计划很有利。”
一听这话,我一把揪住了陶博士的领子,“你外公是人,我小姑姑就不是人了吗?为了救你外公,就可以牺牲我小姑姑吗?”
陶博士使劲的挣脱开我的手,愣愣的看着我,大概是怕激怒了我,很小轻的说道:“你小姑姑已经不是人了,她是鬼,尽管她是个善良的鬼,但她仍就是鬼。”
鬼!鬼!我小姑姑已经是鬼了,我几乎忘记了,我小姑姑已经是鬼了,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刷刷的流了下来。我喃喃的自语着“鬼,鬼又怎么样?鬼也是懂得感情的。小姑姑根本不可能爱上一个食子肉的千年老鬼。”
陶博士看了我一眼,“好吧,我想想办法?让施鬼不能再纠缠你小姑姑行吧!”
我不知道陶博士的话是否可信,但现在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只有等着陶博士的办法呢?但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总是不太踏实,怕只怕陶博士在耍花招儿骗我。 2003年9月18日 矛盾的心情
已经三天没的看到陶博士了,这中间去找过他几回,他不去是上什么狗屁外语课了,就是宿舍的人不知道他去哪儿了。连吃饭的时候也看不见他,我想他是在我意躲着我。这该死的陶博士,一定是想用拖延的方法,让小姑姑逃不脱嫁给施鬼的噩运。
我躺在床上时总在想一个问题,那天陶博士说到了周六就有办法了,可周六他没有拿出任何办法,只给我和辰子吃了那难吃的通阴枣儿。周日他仍没有说出他的办法,又只是拉我再访神秘小屋,结果就出现了小姑姑的事情,莫不是这一切都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所说的周六的办法就是让小姑姑搅进来,以利用小姑姑达到他救他外公的目的。一时间我觉这家伙的心思太诡秘了,让大家都不知不觉的进入了他的圈套;一时间又觉也许这一切都是偶然发生的,他不可能知道小姑姑为了救我们会去神秘的小屋。
说起辰子,这家伙的确没大脑,他总是站在陶博士一边说话,总对我说,“你小姑姑已经是鬼了,我看还是任凭她嫁谁,什么做妻做妾的也无所谓。陶博士的外公毕竟还是人,现在救人比救鬼更重要。”
每每听到这话,我真恨不得把他生吞下去,让他也去做一次鬼。 2003年9月19日 没办法的办法
今天大早起来,顾不上去吃饭,就跑到陶博士的宿舍去了,恰好把陶博士逮了个正着。我看着他说道:“博士,已经三天多的时间了,你不会还没有办法吧!”
“当然,当然!”他说着话眼神儿却游动着。总好像是要想办法逃脱的样子。
“别想跑了。”我毫不客气的说道。
“没有,没有的事,我从来没有想跑。”陶博士吱吱唔唔的说道。
“那还不快说,你想出什么办法了?”
“当然,当然。只不过……”陶博士当然了半天,也没当然出个所以然来。我心里的火又开始往上窜了。但细想起来,就算我今天把陶博士打死,恐怕小姑姑的事也是无济于事了。何况要真的和陶博士闹僵了,小姑姑的事恐怕就更没人帮的了我了。
我强压着心头的火,“只不过什么?说吧。别吞吞吐吐的,痛快点好不好。”
他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办法是有的,只不过不太成熟,没有成功的把握。”
我心里也明白,小姑姑的事已至此,扭转当然是非常困难的,现在也只有死马只当活马医了。不论什么方法总得试一试再说了。我长长的叹了口气,“你就说吧!”
陶博士从兜里掏出了几张黄色的纸片儿,纸片上画着一些什么,也许是符咒之类的东西,递给了我,“这是我从城皇庙里向城皇老爷求来的。”
“几张烂纸片子,骗人的鬼东西,什么城皇老爷?”
我的话刚一出口,陶博士立刻用手捂住了我的嘴,“你这小子怎么口无遮拦随便乱讲,如果你从没学过养鬼也就吧了,现在你也已经上了那样多的养鬼课,又吃了我的通阴枣儿,怎么还会怀疑城皇老爷呢?”
“我没见过他,怎么能让我相信他呢?”
“原来你也没见过鬼,也不相信这世上有鬼,可是现在你能看到鬼了,能与鬼自由交流了,你才承认了世上有鬼。道理是一样的,你没见过的,不等于他是不存在的。”
我不得不承认,陶博士说的是有些道理的。我只好不言声了,听博士继续讲下去。
“城皇老爷说了,对于施鬼他也无奈,那施鬼已是能显形人间了,这就不是城皇老爷的法力所能制得了的了。现在他能做的就是给你这些符咒,你在写上一张状子,状告施鬼强占鬼女,再就是多准备一些冥币,把这些一齐烧给阎王老爷,看看阎王想不想管一管施鬼的事吧!”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我无法离开学校,怎么去弄冥币,又在哪里烧给阎王老爷呢?”我为难的说道。
陶博士看我一眼,“这些事,你必须回家去做。否则让施鬼着住了,非剥了你的皮不行。”
“回家!”我皱着眉头说道:“我怎么回家?下周不是回家的日子,再拖恐怕就要到十一了。真真的急死人了,谁知那施鬼,几时与小姑姑成亲呢?”
“回家容易,明天日我送你们回家,后天日我在校门口等你们一起回学校。你看如何?”我没有回答陶博士的话,只是低着头想着就算回家了怎么对父母说小姑姑的事。陶博士以为我还在怪罪他,也只好慢慢的说道:“如果你还还怪我的话,我只能说对不起了,我已经尽力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听天由命吧!”
事已至此,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听天由命吧! 2003年9月20日 可怕的毒誓
天还很早,还是满天星斗,陶博士就来了,叫起了我和辰子,送我们出了校门。
在校门口我看到了一个影子从我们身边飘移过去了,我并没理会那是谁。辰子却捅了我一下,强子看见没有,那不是冷寒吗?她怎么到这里来了,还飘着来的。
陶博士说道:“那是个新鬼。”
“黄泉路上无老少,她爱是谁是谁吧!”此时我的心思全在小姑姑的事上,我不知道回家怎样说服父母去烧纸钱。
辰子又说道:“她是这个学校出来的,现在她却做了鬼。”
我没再接辰子的话茬儿,踏上了返家的汽车。
经过七个多小时的颠簸,我们终于回到了家,我又看到了我的父母。
父母也惊喜的看着我,“强子你回来了,把我们想坏了!”
父母终究是父母,无论他们的孩子有多少缺点,有多么无能,他们对孩子只有爱。回到了家,回到了父母的爱中,我的心里一下子寒满了东西,哽咽着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想哭,只想放声大哭一顿,把心里的郁闷哭出来,让心里的委屈,让224的魔难都随着眼泪流出。而也只有父母的爱,才能把这些郁闷、委屈、磨难抚平擦去。然而,我不能这样,我知道我的情绪会使父母伤心。已经堕落到推磨坊这步够对不起父母的了,怎么能再让他们伤心。一时间我却不知该对父母说些什么了,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们,呆呆的看着他们,好不容易挤出了一句话,“爸、妈,我太想你们了。”
妈妈拉着我的手哭了,她硬咽着说“我的强子大了,懂事了,知道惦念父母了,在好好学习,考上一个像样的大学,就算妈妈死了,都可以踏踏实实的安息了。”
一提起死,我又想起了小姑姑,小姑姑死了,她那样年轻,那样漂亮就死了。可做了鬼的小姑姑,还是不得安息,又被施鬼骗去做了鬼奴,现在施鬼又在逼她做妾。我该怎样对父母说起这些事情呀!
不容我说话,父亲不满的瞪了一眼母亲,说道:“别一天到晚的说死,不吉利。你看冷天他家丫头,去年好不容易考上了复旦,前几天不知怎的就突然死了。”
冷寒真的死了,这样说我们早晨看到的那个飘移着的影子真的是冷寒的魂魄。也许正如辰子所说的,那冷寒毕竟是推磨坊出去的,此时我很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我看着父亲问道:“她是怎样死的?”
“说来也怪”母亲叹了口气说道,“听说那孩子也没什么病,和同学们聊着聊着天就死了。”
父亲补充了一句,“胆小鬼,他们当时在讲鬼故事,我想她是被鬼故事吓死的!”
听了父亲的话,我心里咯噔一下子,“被鬼故事吓死的”这不可能,推磨坊出来的人,没有谁会被鬼故事吓死,想必她一定是在不经意间违反了曾发过的毒誓,想到这里我真真的感到了不寒而栗。我们曾发过的毒誓看来也是被施了鬼法术的,是绝对不可以违反的呀?这下子我觉得要说小姑姑的事情显得更难了,我必须十二万分的小心绝对不可以违反了那毒誓。
我想了一下,长叹了一口气“唉——,又是一个年轻的生命结束了。”
父母点着头,“可不是吗!”
“想一想我小姑姑,又年轻又漂亮,结果也早早的走了。”
提起小姑姑父亲的脸上掠过了一丝悲哀,母亲忙说道:“强子,刚回来别竟提你爸伤心的事。”
我看了一眼母亲,“妈,其实我也不想提我爸伤心的事,只是前几天我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太不好了。后来我找了一个老和尚去解梦。老和尚说的更悬,所以我才急急忙忙的跑回家来跟你们商量。”
父母听了我的话,迟迟的看着我,显然他们很难理解我话中的意思。我也在等待着他们问下去,就这样我们相视了一阵子,父亲才问道:“你梦到什么了?”
“我梦到小姑姑了!”
“她怎么样?”
“她的处境不好?”
“出什么问题了吗?”
“是的!她死后,被一个千年老鬼拐骗到了一个什么地方,(我不想告诉父母是推磨坊中学,我怕父母为我担心,也怕自己说过了嘴违反了那毒誓。)梦里说的不太清楚,现在那千年老鬼在逼她做妾!”
“什么可能?不可能有这种事!”父亲听了我的话,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爸!我开始也是不相信的。”(我说这句是想努力掩饰一些东西,但我也无法说清到底在掩饰什么。)我停顿了一下,看着父母的脸,继续说道:“可这梦太真切了,真的就像在眼前发生的事情一样,所以我才去找了老僧人解梦。”
“老和尚怎么说?”父亲着急的问道。
“老和尚说,那是因为小姑姑在地狱遇上了恶鬼,正遭恶鬼纠缠,这千年恶鬼的法术相当高,很难破解。”
“那怎么办?”父亲显得更加激动(小姑姑毕竟是父亲的亲妹妹呀,他关心小姑姑的一切)。
“老和尚给了我一些符咒叫我再写一张状子,多弄些纸钱,一起烧掉,那些符咒可以带着这状子和纸钱到阎王那里给这千年老鬼告上一状。但愿阎王能管一管那千年老鬼。”
母亲显得有些不以为然,“不过一个梦,何必这样认真,又不是清明,又不是鬼节,又不是你小姑姑的忌日烧那门子纸钱。”
父亲生气的站了起来,“不过烧些纸钱,能破费你几个钱?”
“这不是钱的问题,是应该教育孩子不要相信这些荒谬的无稽之谈。”母亲争辩道。
我也站了起来,“妈,我是不相信这些的,只是这梦一连做了几次,搅扰的我不得安宁。我们何不化些纸钱,没有这事更好,如果有这事,我们也尽心了,也对得起小姑姑了。”
母亲无言了,无论母亲是否相信鬼神,但她必定不希望他的儿子每天受噩梦的搅扰。
父亲看着我,“强子真的懂事了,连他的小姑姑他都是如此关心。”父亲白了母亲一眼,“教育孩子,首先应该让孩子知道关心他人,关心父母。不管这世上有没有鬼,清明节给英烈们扫墓的很多,这是人的一种思念一种情感的寄托呀!”
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顺利,我假借一个梦即说服了父母去为小姑姑化纸钱,也没有违反了那毒誓。这一下我心里堵着的那东西好像少了很多,出气似乎都比原来顺畅了一些。但冷寒的事,却在我心里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毒誓这可怕的毒誓,它像一个恶魔,一条毒蛇一样缠有我们身,难道它将陪伴我们一生吗? 2003年9月21日 学校的守门人(上)
早上醒来,已经是快9点了。母亲看我睡的很香,没有太早的叫我起来。这些天以来,我也确实是精神太紧张了,昨天下午去买冥币然后烧纸烧香,弄的我很累,而且听那个死陶博士说的,必须要非常虔诚……我逼着自己十分真诚十分相信那些鬼话(显得有点不诚心,可我现在还是觉得神是遥不可及的传说罢了),到了家里也没有睡好,整个晚上都在被这段时间学校的经历所困扰着,脑袋迷迷糊糊、飘飘悠悠的,也不知到底梦到了什么。
母亲看我起来洗脸刷牙,赶紧把准备好的早餐送到我的房间,告诉我:“强子,多吃点吧,妈看你精神不大好,在学校上学一定很累吧?以前没好好学,这回可上点心,将来考个好大学,给咱家争气啊!”
我随口答了一句:“哦,知道了。”心里却在想:“能不能活到毕业还不知道呢……”想到这不禁苦笑了一下。
母亲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自语道:“唉,孩子累坏了。”转身出了我的房间。
吃过早饭,我收拾了一下东西,父亲已经开车在院门口等我了。母亲帮我装了很多小食品和饮料,生怕我在学校吃不好。可怜的母亲哪里知道我在学校经受着怎样的事情。
路上我一直没怎么说话,父亲开着车,也没有问我什么。母亲却一直很注意,但她始终还是觉得我是在学校学习很累造成的。
快到学校的时候,我突然不想父亲和母亲再继续送我了,尤其想到学校那么神秘和恐怖,不想爸妈有什么发现而出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我对他们说:“爸,妈,就停到这里吧,前边不远了,我自己走一段。”
父亲减慢了速度,笑着回头看了看我:“怎么?怕我碰见你们老师?怕你们老师跟我告状?”
我急忙说:“没有的事,我也没犯什么错误!我……”
母亲也笑了:“好啦,孩子说到这就到这吧,路也不太好走,让强子自己下去走也好,我们就早点回去吧。”
父亲脸上仍然带着笑意:“哈哈,强子,初中的时候我可没少被你老师叫到学校去,现在可别总让你老爸跟你去学校丢脸了,好好学吧。”
我下了车,背着大背包站在路边,目送父亲母亲的车远去。然后慢慢的溜达着,也顺便看看这“鬼地方”的风景。
已经过了小旅店很远,学校门口离的不远了,奇怪的是陶博士没有在门口等我。这下可糟糕了,虽说现在是白天,可学校的门哪有那么好进,越近就越模糊,再走着我竟然发现学校的门口在逐渐的消失,只看到一片绿荫!“这鬼学校,门口弄的都这么缺德,”我暗骂着学校也在骂着死博士,“这死人说话怎么总是不算话。
回复:反正找不到学校的门,干脆我就站在这等一会好了。
等了半天也不见陶博士的影子,我实在闲的无聊,坐在了地上,吹着口哨,扔着小石子。
突然我感到身后好象有人站着。
我猛的一回头,吓的我“妈呀”一声跳了起来!一个穿的衣衫褴褛的老头站在那,眯着眼正在盯着我。这倒没什么稀奇,可老头竟然留着长长的头发——怎么说呢,给我的印象挺象电视剧里看到的丐帮长老,就差没背他八九个麻袋了。
老头子被我这一叫唤好象也吓了一跳,偏着脑袋仍然眯着眼看我,我心里有点犯合计了:“这又是哪钻出来的老鬼吧?”可我分明感觉他和学校的老师和校长不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大概就是带着一些“人气”吧。
对视了一会,老头开口说话了:“学生?”
我还没说话,老头就又说了一句:“哦,知道了。小皮的侄子。跟我进去。”
我头皮有点发麻了,老头怎么知道我是谁?不过看来是认识我小姑姑的,他也知道学校的事,可能也是老师吧?
老头已经转身往前走了,说了句话,我没听清楚,不过我也知道那不是对我说的,象是念叨一句咒语一样,学校的门出现了,离的还真就不远。
TMD,鬼学校一会有一会没的,死博士也没来接我,我只能跟着老头往里走了。
老头走到门口,又回身看着我。我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没敢跟紧。他还是那个表情,眯着眼睛歪着头,对我说:“学校没给假以后别乱跑。被老师看见了又要进224。”
我现在有点明白了,老头能看透我的想法。现在也不由得我不信这些事了,鬼都有,自然也有这种人了,我很想问一句老头是干什么的,可我把这话咽了下去。因为我想,既然他可以看出来我正在想啥,就应该能回答我了。果然,老头扔了一句:“我是看大门的。”就走进学校里没再回头,也没再理我。
我自己背着大背包往宿舍楼走去。
我没直接回宿舍,而是去陶博士的宿舍,我想质问一下这小子,为什么没接我。
刚走到他门口,就看见他急匆匆的往出来呢,一看见我,陶博士惊奇的问:“强子,你是咋进来的?”
我没好气的反问:“哟,博士,你是咋出来的?”
他看出来我不高兴了,抱歉的说:“今天有事耽误了,我本想早点在门口接你的。”
我也不想跟他争论什么了,反正我都进来了,再说我也知道他的确是有事的,负担也够重的,我心里并没真的怪他。我把刚才进来的事说了一下,陶博士好象比我还奇怪:“那老头穿什么衣服长什么样?再仔细说说,我怎么没见过这人呢?”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不能吧?你没看见过有这么个人?他说他是看大门的!”陶博士也有点迷糊了:“不对啊,我来了2年多了,从来不知道学校有守门人,你也不想想,这样的学校还用人看大门吗?”
“反正我就是这么进来的,不说了。我包里都是我妈和我爸给我装的吃的,给你拿出来点吃吧,你跟我到我宿舍去,找辰子一起把东西分了。”
陶博士帮我把背包拿了下来,我们一起到我们的宿舍。
辰子还在床上赖着没起床,不过早就醒了,我跑到他床前,把他的被给掀开了:“小子,还不起来,一会鬼老师来叫你了。”
辰子咧着嘴呀呀的叫着:“我浑身都疼啊,在224被揍的伤还没好利索呢,再加上吃那个枣吃的我,哎呀,难受死我了,觉也没睡好。”
我笑着给了他一拳:“行了,吃东西了。”陶博士把背包递给我,我们坐在床边又聊起了刚才我进门的事 2003年9月22日 学校的守门人(下)
星期一了,天气不怎么样,阴沉沉的。
鬼课上,我也没怎么注意听“干尸”都讲了些什么,不过我还是装着很认真的样子——初中的时候练就了这身本领,别人看我都是在听课,其实在想别的什么,有时我自己都不知道。
昨天在宿舍,陶博士说要我今天带着他去看看那个老头。好不容易挨到了中午下课,走出教室,陶博士已经在走廊等我了。
“走,带我去看那个老头。”陶博士表情挺严肃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对那老头那么有兴趣,可能是在这学校的老师都是鬼里鬼气的,碰到个有人气的“工作人员”,而且是能看透别人心思的,他觉得很有意思吧?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问他:“是不是鬼没有能看透人的心思的能力?”
陶博士点头说:“是的,如果能的话,我们也无需进224了,直接去销魂房就算了。”
我也点了点头:“对呀,所以我才这么问你,那么说,那个老头不是鬼了?或者说不是普通的鬼?”
陶博士很认真的说:“所以我让你带我去看看他,就是因为这个,如果真的象你所说的他可以看透别人的心思,那他应该是神,不是鬼。我们请他帮忙才可以,既然他沦落到这里,应该是犯了错被贬到人间的神,神的能力远远高于鬼,也应该不会和施鬼他们同流合污的。但是你千万要小心,尽量不要让思绪想到我们的秘密,知道吗?神的力量也不能完全透视你的思想,只有你思想表面的东西他才可以看到,你不去想的事情,他是不能看到的,万一他和施鬼是一条船上的,我们就危险了,计划可能因为他就破灭了,我们要争取得到他的帮助,但是如果不行就不要被他看出任何端倪,知道了没有?”
我哦了一下,想想也是这么回事,确实得小心点,什么事都被人看穿了,心里还是不太舒服的。
到学校门口了,没有老头的影子,却看见小江站在那边,陶博士拉着我装成散步的样子,在附近转着圈,小江发现了我们,不过他并没有过来,在我偷偷瞄了他一眼的时候,我感觉他并不在意我们,好象他认为我们闹不出什么事情,也可能是他在笑我们进了224的那次吧。
躲过了小江,陶博士站住回身对我说:“吹口哨。”
我楞了:“你说什么?”
“吹你在门口坐着时吹过的口哨,尽量回忆当时是怎么吹的。”陶博士说。
“哦,你是说我吹口哨才引出了那个老头吗?”
陶博士皱眉说:“现在只能这么猜想,试试看吧。”
我胡乱吹了一通,也没什么反应,老头没有出来。我和陶博士正在懊恼,我一下又有在门口时的感觉,身后有人!
不过这次我有经验了,没有转身我直接就对陶博士说:“来了。”
回过头来,果然,老头就在我们身后。好象他永远是那个表情:歪着头,眯着眼。
老头看着陶博士:“钟校长的外孙。”
陶博士当时就慌了,很肯定他现在已经尽量没有去想自己的事情,可老头一句话就说出了他的身份。这时候他脑子里一定乱了。
老头笑嘻嘻的说:“不用怕。我只是看门的,不是老师。”
我和陶博士对视了一下,心里都明白了,老头的意思就是说,他和施鬼不是一伙的。
老头说话总是那么简练:“跟着我。”
我们一头雾水的跟着老头走——对老头,我们产生了一种信任感,可能他真的是神,或者曾经是神,神的威严让我们不由自主的相信他。
这是一间离校门口挺远的小屋,应该是老头住的地方吧。说是小屋,倒是象小庙了。房子弄的古香古色,就是太小了,我在想象着里边是不是也供着神象。
老头推门进屋,我们也跟着进去了。和我想象的不同,房间并没有什么神象,只有一扑炕和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小香炉,屋里连椅子也没有。
老头指了指炕:“坐在那边。”
我和陶博士也依他说的坐了过去。老头就站在小桌子旁边,从桌子的抽屉里取出了几支香点着放进了香炉,我感觉他不够虔诚——他没有拜一下,点香时也没有低头。
回复:点完香,老头背对着我们俩,说:“我和乐羊不一样。你们知道钟馗身边有五鬼吗?”
这些事我倒是不知道,我看了看陶博士,他脸上正闪现出兴奋的色彩。
陶博士说:“我知道,他们跟着钟馗降妖除魔,已经都得到成仙了。”
老头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过身说:“我是伞鬼。”
“啊?”我和陶博士一齐张大了嘴巴。
“那你是要?”陶博士争大眼睛问伞鬼。
“我其实并不是这学校的守门人,我是圣地的守门人。”伞鬼已经不象我初次见到时话那么少了。“你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为什么钟家的传人要把学校建在这里?因为这里是钟先师长生之地。”
我和陶博士都懂了,先师说的是钟馗,长生之地就是说这里是钟馗的墓地,这个说法倒是新鲜。
“钟馗他……他老人家没有得道成仙吗?”我问出这个问题,陶博士瞥了我一眼。
伞鬼叹息了一声,说:“先师他一生得罪的鬼神太多,神界也不能容他,所以他并不能算是位列仙班,世人都说他是除魔的祖师,却没有几个人知道先师他的魂魄在三界都不被容纳,他老人家在临终之时自行把三魂七魄散去了。我们五鬼因为跟随先师行善事,补偿了以前的所做所为,所以能得道升天,但是也会被神界所排挤,我干脆就在人间守着先师的长生之地,也算是表达我对先师知遇之恩。”
我看着陶博士,因为他毕竟也算是半个钟家的人,他脸上的表情很是悲愤,也有些不自然。
陶博士这事大声问伞鬼:“我外公被施鬼囚禁的事你也知道吧?为什么你……”
伞鬼苦笑了一下,打断了陶博士的话:“你可知道乐羊不是普通的鬼?他在被先师收容之前就法术高超,跟着先师许久,自然法力更加精湛,我若是能降服他,也不会让先师的后人遭受苦难,乐羊知道我在此地,所以不敢太猖狂的加害世人,我苦于无法治他,已经变成现在的样子了,你们怎么会明白我的苦处?”
陶博士惊异的问:“现在的样子,是什么?
伞鬼说道:“我跟随先师之时,已是鬼身了,鬼的容颜不会衰老。这么多年我为了守护先师的长生之地不被乐羊之辈的尸气侵袭,功力消耗太厉害,本来我的模样是而立的年轻人,现在的样子你们也见到了,鬼也会衰老。算是奇闻一庄了。先师的三魂七魄虽然已经散去,可我总不能让乐羊把先师遗身之处也给霸占,现在也只有这一小片地方乐羊不能进入了。”
陶博士听到这些,非常懊恼,低着头整着衣服,问伞鬼:“你是神,对施鬼也没有办法吗?”
“办法不是没有,从前再厉害的恶鬼,也惧怕先师几分,先师之所以有这样的威慑,因为他画符的方法和别人不同。你以为现在乐羊还继续办这个学校是为了什么?收那么高的钱,都是因为他需要画符来维持本身的能力和在人间现身所需要的力量,现在只*那些药剂根本不够。”伞鬼停了一下,忽然说:“你们该走了,缺课的话会被怀疑。尤其你们是有犯规的先例。”
我一看时间也快上课了,拉了陶博士一下:“闪吧,赶快回去,被僵尸干尸什么的谁知道了又坏菜了。”
陶博士显然有点不想走,因为伞鬼的话还没有说完,可也不得不走。只能以后再来问关于画符的问题了。
我和陶博士就这么告别了伞鬼回到教学楼上课去了。 2003年9月23日 (上) 金符
这一夜我的心一直都不能平静,想着小姑姑的事,想着陶博士外公的事,也想着钟馗的事,终于熬到天亮。我看了看辰子,这个没心的家伙还在呼呼的睡呢。我没有叫醒他,穿好衣服,洗漱完毕直接就跑到陶博士的宿舍去找他了。
从陶博士的精神状态看得出,他也没有睡好,但是他显得很兴奋,因为至少现在有一点可以肯定,伞鬼可以教会我们制服施鬼的办法!
认识的时间虽然还不久,但我和陶博士之间已经有了默契,他正在等我。我们没说什么话,为了不吵到别人,也为了不让其他人发现我们的秘密,我俩悄悄的跑出宿舍楼,直接奔向伞鬼的住处。
有了上次的经验,我在那附近吹了几下口哨,伞鬼立即就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伞鬼收起笑容很严厉的说:“你们以后来找我一定要小心,想学画符?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跟我来。”
我和陶博士互相看了看,都抬了下眉毛表示无所谓——伞鬼老了,人老了胆子就会小,鬼恐怕也是吧?
进了伞鬼的“小庙”,伞鬼又是先点了柱香,转过头看着我们说:“我点的香是为了防止其他的鬼来到这里,这香的配方是先师留下的,点了它以后普通的鬼是不得进入这片地方的,算是先师在此的一个征兆,香本身也对普通的鬼有束缚的力量。”
我和陶博士机械的点了点头,现在我们对这个并不是十分在意,主要是很想知道用什么方法可以制服施鬼。
伞鬼当然看出了我们的心思,说道:“我一直没有对陶然(陶博士的名字)显露身份,是有原因的。并非我不想庇佑先师的后人,而是我和阎王以及神界有过约定,我只管守护先师的圣地,不插手人间其他的事情,先师的后人应该有先师在生时的能力,否则就不配做钟家的传人。”
听到这里我注意陶博士的表情十分不自在了,恐怕是不高兴伞鬼这样说。
伞鬼也看得出,继续说:“你外公的事,我知道是因为他对施鬼过于相信了,其实也怪他自己,是他违背了人神鬼三界的律条,人神鬼三者之间疏途遥远,他不该让鬼能以肉身状态出现在人世间,神才可以用人的面目出现在人间,他受的苦也算是赎罪了。先师对他旗下的鬼众曾经说过,不管今后世道如何变迁,也不得在人世间停留危害人间,更不可以超越界限,界有界的规矩,鬼超越了鬼界来到人间,本来就是不该的,他让我们这些鬼跟随他如果不是为了降妖除魔,也不可能得到神界的允许。所以他将鬼众遣散以后只留下我们五鬼、乐羊、凤妖、火行者继续跟随他,也为了以后帮助他的后人继续降魔。如今凤妖早已不知去向,火行者也和其他四鬼都做了神仙,留了个乐羊反害其主,危害日间。唉,先师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乐羊竟然会这样做,想当初……”
陶博士突然挺大的声音清了一下嗓子:“那个……伞大爷,能不能说正题?我想知道怎么用符能制住施鬼。”
伞鬼失声笑道:“小伙子这么急?好吧,不过我有言在先,我教你的你绝对不可以对别人说,尤其不可被乐羊知道。而且先师的画符方法和别人都不同,这种方法乐羊也懂,并不一定可以制服他,你们也不要对金符有过高的期望。”
说罢伞鬼走到炕这边,翻开了炕上铺着的席子,下边放了几张符,伞鬼看着我和陶博士惊讶的表情:“呵呵,奇怪?我会把金符放在这个地方而不是什么更隐蔽的地方?”
我们点头表示确实是这样。
伞鬼笑着说:“我这里根本没有其他人能来的,就算放在地上也没事,你们如果没有我带着,根本找不到我这里,相信吗?”
我想他说的很对,没有他带着我们,我们还真就找不到这个“小庙”,鬼也是老的精,哈哈。
“金符分为很多种,有护身的,有杀伤的,有救人的,还有隐身的,也有庇护自己不被人看透心思的,乐羊也算是画金符的高手,我无法看透他的心思,金符本身的力量加上他高深的功力,至少我是读不到他的思想,我和他只能算是一种约定上的互不侵犯,可随着他势力的壮大,现在他越来越猖獗了。”伞鬼看了看手上的符,继续说:“这几张不是我自己画的,是先师留下来的,上边还可以感受到先师的灵气,我本来应该把它们供奉起来,可先师生前就最不喜欢有人供奉他的神象,更不准我们这样做,我遵照先师的教诲,没有为他建造庙宇。现在我来告诉你们神符的画法。”
伞鬼走到桌边,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盒子:“这里边装的是金粉。”说完放下这个盒子,又取出一个大点的盒子:“这里装的是黑狗血粉。”放下这个盒子,他拿出来一叠黄不啦唧的纸出来,说:“这是画金符用的符纸,先师叫我的方法,纸是要自己造的。”
伞鬼把纸放在桌子上,拿起装金粉的盒子来到我们面前,把盒子打开递过来让我们看:“这里面的金粉不是写书法用的,这是名副其实的金粉,乐羊之所以要每个学生10万元的赞助费就是这个原因。”
我听到这不禁问道:“既然会法术,不能直接点石成金的吗?”
“哈,哪有这种法术,其实法术也只是自然的一种,只不过人鬼神三界的定律是不同的,人间的定律在鬼界和神界不完全使适用。鬼和神在人间也不能完全使用在自己的界内所能做的,这就是法则不相同的原因。”伞鬼顿了一下,话锋一转:“金符首先要有金粉,其次是黑狗血,这也是很重要的。所谓黑狗血,并不是简单的黑颜色的狗,而是天生的全身没有杂色毛的一种纯种的野狗,家中驯养的多数都血统不正了,用普通的黑狗血来画符效果会差强人意。至于符纸,你们也看见了,也必须是这种特殊的符纸。黄金的价格很高,而金符用量是很大的,所以乐羊必须积攒钱财才可以有足够的金符使用。”
早上的时间不多,我们还得按时去上课,所以伞鬼说到这里就又停下了:“晚上你们在小江巡视过以后偷偷来我住处,我会等你们。” 2003年9月23日(中) 小江
上课的时候我还不能集中精神,被干尸叫了好几次,我才算把心稳了下来。
下午课上完,我没理会约我去打球的辰子,直接又跑去找陶博士了。
陶博士也在等我。
“伞鬼那……”我刚一说话,陶博士一皱眉头,晃了一下脑袋,意思是要我说话小心,我意识到自己是过于心急了,我们俩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教学楼。从走廊走出楼门口的那一段里,我总是感觉不自在,好象有人在狠狠的盯着我们似的,可是回头看了几眼也没发现有谁在看我们这边。出了教学楼,走出来有一段距离了,我问陶博士:“刚才我感觉怪怪的,你有没有什么察觉?”
陶博士哼了一声:“你太不小心了,刚才小江好象已经听到我们说话了,他在你身后的方向来着,我们出来的时候你还四处张望,更会惹他的注意。”
我很惭愧,说不出什么话来。
“算了,”陶博士拍了拍我肩膀:“他也不是什么大人物,虾兵蟹将而已。他也不会知道我们到底在干什么,不能拿我们怎么样的。以后小心点就是,尤其他,尖嘴猴腮的模样,活着的时候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
说着说着,他忽然想起来我刚才是要说话的,问道:“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我挠了挠头,无奈的说:“我忘了我想说什么了。”陶博士被我气的笑了出来:“你可真行!对了,照伞鬼的说法,我们如果想画金符就需要很多黄金,这个不大好办,不出学校的话,是没办法弄来的。”
我猛的一拍大腿:“我就是想说这事来着嘛,刚才被你给一打岔,我一下子蒙住了。”
陶博士突然压低声音:“走。”马上拉着我向宿舍楼方向走去。
我心里也明白一定是有什么人又在注视我们了,所以一声也没吭。走了一会,陶博士停住了脚步:“他走了,小江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我低估他了。他隐藏鬼气的功夫很不错,要十分注意他,不能把事情坏在他手里。我们现在不能去找伞鬼,我们必须骗过小江,下午到晚上的时间我们俩分开不在一起,你回你的宿舍去,晚上我们各自直接去找伞鬼,不要先见面,记住一定要躲过小江!”
我和陶博士分着走,我直接回了宿舍,而他跑到商店里买了些东西才上楼。
因为心里紧张的原因,爬到三楼的我就累的呼呼直喘,心里骂道:臭僵尸,还TM跟的真紧。进了宿舍房间,总算没有了被监视的那种感觉。
辰子和别的同学正在打扑克,看我回来了,有点不高兴的问:“咋我找你玩你都不去呢?天天忙着跟……”我马上笑嘻嘻的大声说:“哎呀,这两天晚上没睡好,没精神啊,玩什么呢?赢什么的啊?我上一个!”我还用手偷偷的捅了辰子几下,辰子被我连喊带捅咕的弄迷糊了,不过毕竟还没有笨到家,他马上闭嘴不问了。
玩了一会扑克,我故意装出不爱玩的样子,对辰子说:“哥们,走咱吃饭去吧,饿了我有点。”
辰子楞忽忽的“诶”了一声,套上衣服就跟我出来了。
回复:我拉着辰子一直走到了操场中间,确定没人跟着我们也没人注意我们,我才把头凑过去对辰子说:“这段时间我和陶然有事,你什么也别问,别人要是问你你就说不知道,懂没哥们?”辰子张着嘴巴“啊”了一声。
我看他这样气就不打一处来:“我说你是真懂了还是假懂了?是有很重要的事,你别玩的时候象个猴似的,正经事就二了吧唧的!”
辰子不耐烦的说:“我知道,你不就是想让我少说话别管你的事嘛,我也不问,我也不想再跟着你受那个活罪了,唉呀,这屁股和腰,还有后背现在还疼呢。”
“哈哈,反正你是不知道我们的事,不过我告诉你,要是总在这学校呆着,绝对一点好处也没有,因为我们已经知道了施鬼的事,他早晚知道我们那天听到的和看到的,到时我们小命就难保了,你还天天能吃能睡的,没心的东西,不跟你说了,我不想你参与这事,一是怕过早的连累你,二是……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了。走吃饭去,吃完回宿舍就当啥事也没有,你可千万别露馅啊。”
辰子咧着嘴说:“你的意思是说怕我耽误你的好事啊?别说,我还真就不愿意知道你那些破事,你自己有点分寸别给自己玩进去就成。”
吃完了饭,我们回到宿舍,我怕晚上没精神,就先躺下睡了,临睡告诉辰子熄灯查寝以后叫我。
迷迷糊糊的正做梦呢,就听辰子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强子哥,强子弟,赶紧起来了,天黑了,该去HAPPY了~”
“哎……呀,服了,唧唧歪歪的功夫就你有两下,把裤子递我呀!”我又特意压低了声音说:“可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晚上出去!”
辰子拿着个打火机打着了火:“你看看咱屋还有谁?”
我一看,笑了——别的床全都空着。“他们人呢?”
“这破宿舍晚上就不给电了,他们都去电脑室玩了。”辰子打着哈哈说。
我还不知道电脑室在哪呢,问他:“电脑室?晚上也随便玩吗?”
辰子瞪着小眼睛看着我:“你还不知道电脑室是小江开的吗?小江管宿舍的,他开的买卖,你在那玩个通宵他也不会管的。”
“哦。”我明白了,“这段时间检查的不严格就是因为这个啊。奇怪,施鬼也不管小江呢?”
辰子一边往包里装吃的,一边说:“他也怕校长知道,所以说了学校别人来检查的时候我们不能玩通宵。他那吃的东西卖的特贵,这小子想宰死谁,我们都得自己带吃的去玩,不过饮料还得在他那买,要不他就不高兴了,真TMD熊人。”
我开玩笑的说:“屋里这么黑,你别把袜~子给带去吃了。”心里却暗暗考虑一个问题:小江也是鬼,他要钱有什么用?而且为什么还要背~着~施~鬼~赚~钱? 2003年9月23日(下) 狗咬狗
辰子去电脑室玩了,我出了宿舍,看看走廊没什么人,直接跑出去了。
学校宿舍的大门晚上是不关的,因为高年级的学生有不少晚上出去“练鬼”的,为了方便他们,这样也方便了我。
我四处张望着,快步走向伞鬼小屋的方向,还没走到地方,我看见学校大门那边有几道影子闪来闪去,速度很快,不过我还是看见了其中一个是小江。和平时不同的是,小江并不是以肉身的状态,而是白白的一团雾气——也就是魂魄的状态,其他的几个影子也都是,大概是我吃了通阴枣以后才能看清楚他们。
他们都向着上次我和辰子还有陶博士闯入的“神秘小屋”方向飘去。我心里暗自奇怪,不知他们要去干什么,思量了一下,决定先不去伞鬼那,而是跟踪小江那些“鬼”去看看。
小江他们速度很快,我勉强能跟得住他们。到了神秘小屋入口附近,远远的看见小江向地下扔了一个东西,小屋在模糊中出现了!
“入口要不关上?”我隐约听到其中一个鬼问。
小江好象很心急:“不用。我们很快就要出来,现在乐羊不在学校,没别人敢来这里。赶快进去。”
我仍然和他们保持着很远一段距离,等他们全都进了小屋以后我才追上去。在屋子后边的小窗子下蹲住。
只听房间里小江的声音在回荡:“快说方法!现在只有*我们才能收拾乐羊,不跟我们合作你更加一点机会都没有!这交易你想想,对你没有坏处的,之后我和我的人就远走高飞,不会对你的事业有任何影响的。”
接下来沉寂了一会,听到的是钟校长苍老而虚弱的声音:“江鹤,你和乐羊有一样的野心,别说我不会告诉你,就算我告诉你了,我和我的家人也难保生路,不是吗?”
小江厉声喝道:“你不告诉我,就没有别人能和乐羊抗衡,你愿意看到这样吗?乐羊要是达到了目的,就算你恢复了自由你不能拿他怎么样了!”忽然小江警觉的停住了,低下头皱眉思量了一会,沉声说:“乐羊,你回来了,为什么不现身,我说的话你已经听到了,我现在不怕你了,我和你绝不能同时存于人间了!”
“哈哈哈哈哈哈……”屋里甚至屋子周围都生出了一种恐怖的气氛,我蹲在窗台下,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因为我也看见了施鬼出现在屋里。显然因为被部下背叛,他很气愤,狂笑中带着怒气:“江鹤,我把你从地狱中带出来,又让你又用肉身出现人间的机会,算是待你不薄,你小子竟然敢背地里做这样的事,你暗自积攒钱财的事,以为我不知道么?你什么事情能瞒得过我,我本以为你只是贪图享受,想多弄些钱在人间玩乐,现在我明白了。”施鬼是背对着我这边的窗子,我也不敢通过窗子去看他,不过我相信现在他已经气的眼睛都红了——如果他的眼睛还有这个功能的话。
小江的声音这时已经很平静了:“乐羊,你以为你对我有恩吗?当初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我永远不会忘记的!我的金身,我的元气,我的法术,全都被你所占,我会甘心吗?”
施鬼恨恨的说:“好,那就来个了断吧。”
我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看到这一幕,心想:用力的咬吧,哈哈,狗咬狗,最好是全都死掉!啊,不对,都是鬼,哎呀,反正全趴下就是了!
小江笑道:“乐羊,你这次去害火妖,以你们旗鼓相当的实力,你一定也受伤不轻吧?哈哈哈……”
施鬼没做声,从小江更加得意的笑声,我听得出,被小江说中了,我想了半天,想起来伞鬼提起过一个叫火行者的,他们口里说的火妖应该就是他吧。
钟笑长高声问:“乐羊,你把火行者怎么样了?快说!”
突然房间里一阵呼呼的风响,沉寂了好一阵子,才又有施鬼的话音:“江鹤,知道背叛我的下场了吧?”
“我……不后悔,哈哈,乐羊,你伤的也不轻吧,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放松过修为,刚才那下,是我全力一击,呕……”嘭的一声,小江的声音消失了。
钟校长,火妖他在这里。哈哈哈哈哈……”施鬼喘着粗气,看来又受创不轻:“江鹤已经魂销神灭了,他竟敢背叛我……火妖早就没有当初的豪气了,他在这个小瓶子里,我会好好服侍他的,我再给你几天考虑的时间,现在不只是你自己和家人的性命,你也为火妖想想吧,他可是一直对你们钟家忠心耿耿……”声音回荡在小屋,影子却瞬间消散了。
钟校长低声说:“孩子,出来吧。”
我惊魂未定,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对我说。
“乐羊受了很重的伤,要不是这样,他早就该发现你了,现在他走了你还不出来?”这次我听出来了确实是在对我说。
我站起身来,透过小窗对钟校长说:“钟校长,施鬼他受了伤,能不能趁现在结果了他把你救出来?”
钟校长苦笑道:“就算他的伤再重些,以你和小陶然的力量,也不是他的对手,本来我还希望火行者能来帮我。没想到,乐羊已经先下手了。不过,如果你们能想办法把乐羊囚禁火行者的瓶子偷出来,然后放他出来,还有一丝希望。你赶快走吧,免得被乐羊发现,小然把你们的事都告诉我了。行事要小心,重任落在你们几个孩子身上,真是难为你们了。”
我向钟校长简要的说了一遍伞鬼的事,钟校长奇道:“伞鬼一直就在这里?也好,加上伞鬼的力量,希望就更大了,伞鬼知道我们钟家画金符的方法,你们一定要学会,至少可以防身。快回去吧,也告诉小然要小心。不要经常来这里找我,乐羊施下的领域法术,没有那么简单破掉,你们就算来了也救不出我的。”
我不太明白钟校长说的“领域”是什么,也许是法术的一种吧。向钟校长告别我很快跑了出去,在伞鬼的小庙附近没有看到陶博士和伞鬼,可能是我耽误了太久的时间,他们没再等我,所以我直接回了宿舍——太困了,可惜的是刚才小江和施鬼拼杀的精彩场面我无缘欣赏,唉,要是欣赏到了,估计下一个欣赏的场面就是我自己如何被施鬼挂掉的了。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昏沉沉的睡着了。 2003年9月24日 我自私吗?
小姑姑的事情办妥了,心里似乎踏实了一些,但这样做是否真的能奏效,我却不敢肯定。我在心里说:“小姑姑,我已经尽力了,如果还是办不好的话,请您原谅侄儿的无能吧!
下午我和辰子按时返回了学校,那陶博士说话还算算数,他果真在校门口那块破烂牌子下面等着我们。
我把冷寒的事告诉了陶博士,陶博士说道:“如果救不出外公,那毒誓的鬼法术,我也是解不开,真的没准会陪伴我们大家一生。”
“这太可怕了!”我和辰子一齐说到,“也许我们一个不小心,就会送到性命的。”
陶博士摇了摇头,“有什么办法呢?总之我比你们好些,因为我的家里人及我认识的人全是圈里人,我们一起讨论这些事情不算违反誓言。”
“博士,你总得想个办法呀!”我着急的说道:“这可不仅仅是我们两个人的事,而且是全校这一百多人的事呀!”
“只有一个办法,救出我外公。”陶博士说完看了我一眼,“你曾指责我自私,为了救外公,不顾你小姑姑。可你想一想,实际上救我外公之事,不仅关系到我外公一个人。而且关系到所有推磨已经毕业的和现在在读的,及将来有可以在推磨坊就读的同学们的性命安全呀!”
“行了!”不知为什么,陶博士的话让我从心里恼怒,可又无话反驳他,只大声的说道:“全算我的错,行了吧!”
陶博士原来竟然是这样一个不能体谅别人的人,我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穷追不舍的说道:“干嘛这样大声,没有一点诚意。”
辰子这家伙真不是个东西,这会儿他竟然又站到了陶博士的一边,“就是,你最自私了,当时我就对你说过,钟老校长是人,而你小姑姑是鬼,我们应该先救人,鬼域的事,咱们又岂能管得了!可你为了这一个鬼,竟然不顾人,不顾钟老校长,不顾全校同学。”
辰子说的全是屁话,我当时怎么可能知道钟老校长的生死攸关竟然关系到全校同学的安危呢?看着辰子,我大叫着“你!”我恼怒的向他挥着拳头,“不是你姑姑,你懂得我的感情吗?了解我的感情吗?”
陶博士看我急了,拉着我的胳膊,“得了,得了,事以至此,我什么也不想说了。但愿你小姑姑的事解决了。”
就这样我们一路吵闹着走进了校门,陶博士吹起了口哨,果真我们顺利的回到了学校,但另一个问题又在我脑中想起,双周回家的同学们又是怎样回到校园的呢?心里生这两家伙的气,懒得问他们,我想,我早晚会知道的 2003年9月25日 十一的安排
中午看到了小姑姑,看她的表情似乎轻松了很多。可我的心里却无法轻松,那施了鬼法术的恶毒的誓言,缠绕在我的身上,缠绕在所有推磨坊的同学身上。想想都害怕,心里怎么能轻松呢?我望着小姑姑,真的有满心的委屈,为何如此委屈却又说不清楚。
陶博士来了,他向小姑姑打了招呼,便把我拉到了一边,告诉我,“小姑姑的事解决了。”
“怎么解决的?这样快?”我一直盼望解决的小姑姑的事快些解决,可此时我的心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兴奋。真的感觉有十二万分的对不起陶博士。
“说来,你小姑姑的运气好,那阎王是个新近上任的,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正愁没有作为,你的状子就递到了。”
“阎王老爷该好好的治一治那施鬼,那样你外公的事也就可以解决了。”我打断了陶博士的话,插嘴说道。
陶博士摇了摇头,“天下的事情没那样简单。那施鬼是千年老鬼,这样多年,他花了大量的时间大量金钱买通了小鬼、判官等地府众官。那些人并不支持阎王严惩施鬼,阎王也不敢把事做的太绝了,得罪了手下众鬼。可是你的状子里夹着城皇老爷的介绍信,这又给他一个惩办施鬼的好理由,于是他采取了折衷的办法,只稍稍的惩治了一下施鬼,解决了你小姑姑的问题。”
听了陶博士的话,我心里又是一沉,多希望阎王老爷把那施鬼打入十八层地狱,让我们所有的烦恼都一下子随着施鬼到十八层地狱去。可是阎王竟然也有不敢为之事。停了好一会,我又问“你外公的事怎么办?我们身上的毒誓怎么办?”
陶博士听到这话也低下了头:“我得找个能人帮我才是。”
“谁是能人?能人在哪?”
“快十一了,十一是个长假,我想借助这个长假去阿拉伯国家走走,那是一个奇怪的民族,他们的养鬼历史要比我国的养鬼历史长很多,他们还有很多法师。法术也很高强。你看美国总统布什那样厉害,可对本拉登却无奈,让他好生的头痛呀。那本拉登如同在地球上蒸发了一样,让布会找不到他。想来一定是一个高明的法师把他藏到了虫洞或多维空间(四维以上的空间,包括四维空间,称为多维空间)。说实话布什很运气,那法师并不想与他做对,如果想的话,随时可以结果了他。在这样的法师面前,施鬼又算得了什么。”
“可十一不过七天的时间,护照签证都很麻烦的,你怎么可能去一趟阿拉伯国家,又怎么可能在这样短的时间里找到法师?再说法师肯帮助你吗?”
“事在人为,这七天求你帮助我。”
“我帮你?”对博士的话,我真的大为不解?“帮你办护照吗?我可是没有门路!”
“帮我照看我的肉体,你又不能回家了。可以吗?”
我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只是我不知道该怎样照看你的肉体?”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的!”陶博士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微笑中夹杂着许多的无奈。眼睛里似乎也含着一滴泪水。说完他转身走了。 2003年9月26日(上) 漂亮的外国女鬼
如何照看陶博士的肉体我始终搞不明白,好在还没到十一,也许这几天陶博士会教我一些新的事情的。
养.鬼.课.继.续.上.着,今.天.的.养.鬼.课.很.奇.怪,老.师.走.上.讲.台,并.没.有.把.一.些.稀.奇.古.怪.的.咒.语.写.在.黑.板.上.让.我.们.读。而.是.每人.发.下.了.一.张.物.理.化.学.综.合.试.卷,老.师.言.道.这.是.去.年.的.高.考.试.题。我.都.看.傻.了,这.东.西.比.天.书.还.难.看.懂。再说我们只是高一的学生,别说是我们推磨坊中学根本就没开设物理化学课,就算是普通的高中开了物理、化学课又能怎样,高一的学生也不可能会做高考的题。看不懂的东西,我从来都不爱看,于是我抬起了头再不去看那卷子,只等下课交白卷了。
甘.老.师.脸.上.仍.带.着.那.阴.郁.的笑。似.乎她很.得意.她.的学生全是笨.蛋,无.法.做出面.前.的.试.卷。她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课了:“前面我们已经学会了,看.鬼.术,大家应该可以达到随时看得.见.鬼.的程度了。今天我们开始学习用.鬼.术。”她停了一下看着我们,又继续道:“也就是说让鬼来替我们做事情,你们面前的试.卷恐怕你们没一人能做出来吧!”说着话,她把脖子从讲台桌上伸出了一节,本就干枯细长的脖子显的更长了,她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们说道:“我没说错吧!”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大家只是看着她。
“现在,我带来了一群鬼,这些鬼在他们活着的时间都是物理化学的天才,这张试.卷对他们易如翻掌。”
说完她向身后的墙招了一下手,只见一群鬼,从墙上鱼贯而入,大约也得有二十几个。一个金发碧眼的女鬼引起了我的注意,显然这是一个外国女鬼。这女鬼一脸的忧愁,但忧愁挡不住她的美丽,却又平白让人增添了几份怜惜。我看着她,她似乎也看见了我。但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所以我只能说是似乎,并不能肯定她一定看到了我。
甘老师看了看群鬼,“很好,都到齐了。”接着在黑板上写下了“刹呀咕咖,空钵格呢”八个字。又转过身来说道:“这是招鬼上身的咒语。但鬼上身毕竟是非常危险的,所以我必须再教你们一句。”说完甘老师那干扁的身体又转向了黑板,写下了“听呱魔噢,听卟哂叮”八个字。又面向我们说道:“这句是镇鬼咒,鬼很怕这样的咒语,听了这咒语,上了身的鬼,会乖乖的听话的。”说着她点了点头,显然她对自己讲的课很满意,“现在大家可以高声的讲这两条咒语了。成功的会答完发给你们的试.卷的。只学会前一半的恐怕要得撞客了,不过请大家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你们出危险的。第一句咒语没学会的,第二句咒语是不会起做用的。开始吧!”
教室里又沸腾起来了,吵成了一片。
也许是因为我和辰子吃过通阴枣的缘故,我很快的看到了我躯体的房子里有了两个灵魂,一个是我的,别一个是那漂亮的外国女鬼。我没记得自己曾念那第二句咒话,可那外国女鬼,也并无害我之意。
外国女鬼上了我的身,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一方面怕外国鬼不认识中国文字,恐怕无法帮我答卷,另一方面又非常的得意,不知为什么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个外国女鬼时,心里就有一种痒痒的感觉,很希望能认识她。现在她上了我身不恰是一个认识她最好的时机吗?
那女鬼似乎看到了我的心思,答道:“放心,我是中国通,我能帮你答卷。”
我心想,这女鬼倒是很聪明,我还没说话,她便知道我在想什么。
那女鬼又说道:“我上了你的身,你不用说话,每一个想法我都能知道,现在我也没对你说话,但你却感到了我在回答你的问题,实际上我们是在用意识交流。不需要语言。”
“我心里想着,这种意识交流的方式太好了。”不由的产生了几份得意,转头看了一眼辰子,辰子已经开始答卷了,显然他也是很成功。但上他身的是一个什么样的鬼,我却不知道。
外国女鬼开始帮我答卷了,教室里也更加的乱成了一团,有的抱头大叫,有的大哭,有的大笑。还有一个用头往墙上撞着。甘老师也还算负责任,不知她用了什么法术,很快的使那撞墙的同学清醒了过来,不由的我对这位甘老师产生了一点点的好感。更有几个同学呆呆的看着教室里发生的一切,不知如何是好。
那外国女鬼还真的很棒,不大的功夫便帮我答好的卷子。自我介绍道:“我叫爱利雅”
我也用意识告诉她,“我叫皮强!”接着又问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我喜欢中国,大学考到了中国,署假去旅游,我出了车祸,我想大概是死了。我的孤魂游荡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我怕极了,这时我遇到了这个学校的江先生,他对我很殷勤,很关心,他说我不必回国,仍可以在中国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我答应了他,他把我带到了这里,我才知道他骗了我,我上当了,我成了鬼奴。”
虽然我们只是用意识交谈,但我还是听出了她话中的悲哀,我知道了一个鬼也是需要自由,渴望自由的。可我不知道我怎样才能帮她。还有我的小姑姑也是鬼奴,我又怎样帮我小姑姑获得自由呢?我也长长的叹息着:“我的小姑姑,也是这个学校的鬼奴。”
那女鬼说道:“你小姑姑是皮老师吗?她虽是鬼奴,但毕竟她也是老师,比我的处境要好多了?我只是鬼奴。只有这里的老师需要鬼来协助他们教学时,我们这些鬼奴才有可能被带出来,其余的时间,我们都在消魂房。”
“消魂房!”这几个字着实的让我吓了一跳,早就听陶博士说过消魂房的可怕。
“是的消魂房无法想象的可怕!”外国女鬼继续说道:“在那里我们的灵魂受到酷刑,在那里,那道貌岸然的江老师多次对我进行欺辱。在那里我的血泪流了上百滴。我知道他们拿了我的血泪去研制什么显形药,我常常恨自己为什么酷刑时会流泪,为什么被欺辱时会流泪,为什么要为他们提供研制显形药的材料,我已经成了这群恶魔的帮凶。”
那女鬼的话使我心里一震,看来除不掉施鬼和那个江老师不但受害的是我们这些推磨坊的学生们,而且还有像姑姑,像爱利雅一样的鬼奴。突然我感到自己的责任重大,除施鬼之事我必须帮助陶博士。我这会儿有一点点后悔,真的,如果小姑姑嫁了施鬼,可能会对我们除去施鬼更有利。可现在这个有利条件已经让我自己破坏了。
虽然爱利雅的话使我心中有些悲伤,但能和爱利雅在一起,毕竟还是快乐的。时间总是在快乐时流逝的很快。我和爱利雅没说上几句话,眼看就要到下课时间了,爱利雅显的越发的悲伤起来,“皮强,我该走了,不知什么时候我们能再见。我会想你的。”
“你已经在我身体里,能不走吗?”
“不能!甘老师有更高的法术,你无法阻止她把我从你身体里带走。”
“可我真的很喜欢和你在一起。”我感到我的脸一阵一阵的发热,也许这就是初恋,那发热的脸是初恋的燥热吧。
我看到了我躯体的房子里两只灵魂的拥抱亲吻。我的心一阵一阵的激动起来,“爱利雅别走,我亲爱的!”
但甘老师的法术,如同伸过来一个长长的魔掌,硬是把爱利雅从我躯体的房间里拉了出去,她和群鬼们一齐飘过了墙壁看不见了,大概又回到了那可怕的消魂房。
教室里恢复了以往的安静。同学们都愣愣的看着甘老师。
甘老师端起了水杯!“这节课真累,下课吧!上课以后我收卷了。” 2003年9月26日(中) 小姑姑的屈辱
又上课了甘老师那张干扁的脸又出现在了教室里,她没有收卷,而是从每一个同学身边走过,看着同学们答的试.卷,脸上露着深不可测的笑容。“看来招鬼上身术和制鬼术真的很难学。”直到走到了我的身边,他愣住了,“你的试.卷答完了?”
“是的!”我点了点头。
她用那双深澳的眼睛盯着我,似乎要从我的脸上看出一些什么,看了几分钟,突然抬起头来问道:“还有谁的试.卷答完了。”
辰子很得意的站了起来,“还有我,我的试.卷答完了。”辰子的脸上泛着红光,显然他有难以抑制的激动和高兴,这毕竟是他有生一来第一次感到在学习上取得的成绩。
甘老师慢步踱上了讲台,“你们俩人答完了,怎么会是你们两人呢?你们曾经缺席了两次重要的养鬼课?”
我也有几分得意的站起来,“老师您忘了,你曾说过我有养鬼天赋,掉了两节课算什么?至于辰子吗?近朱者红近墨者黑,他每天跟我在一起,当然养鬼术学的也不错了。”
“是吗?”甘老师的话中包含着几份怀疑?“你们两人上前面来。”
我和辰子相互看了一眼,心里很坦然的想,我们没犯校规,上前面来,你能把我们怎么样?
我们走上了讲台,甘老师猛的伸出了两只长着长长黑紫指甲的手,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辰子的手腕,一阵冰冷刺骨的感觉通过手腕传遍了全身。接着又感到了她那黑紫指甲仿佛嵌入我肉中的疼痛。我使劲的妄图把手腕从她的魔爪中收回,然而她的力气太大了使我根本无法动弹。
甘老师那深遂的眼睛盯着我的眼睛,我也盯着甘老师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我们相互注视着,我不知道她想从我眼中看到什么,而我却知道,我想从她眼中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可那眼睛太深了,根本那就是一个黑色的无底的深洞,我不可能从这黑洞中看到什么,看出什么。
“从脉项看,多了一支通阴脉。”甘老师终于开口了,“即使学习七八年养鬼术,也难达到练出通阴脉的程度。”她把眼睛移向了辰子,“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吃了通阴枣?是谁给了你们通阴枣?他为什么把这样贵重的东西送给你们?”
我用脚碰了一下辰子,冲他使了个眼色,暗示他什么也别说,自己却抢先说道:“您在说什么?什么是通阴枣,在哪儿可以买到?”
甘老师那干扁的脸猛的转向我,“没叫你回答!”这声音低沉阴郁,阴郁的让人感到恐怖;阴郁的让人感到全身发冷。我不由的打了一个寒战。辰子这时也摇了摇头说道:“老师,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通阴枣,我们连听都没听说过,又怎么可能吃过呢?”
甘老师松开了抓住我们的手,“是吗?没吃过通阴枣?好!好!很好!”她边说边点头,“不过这节课仍是招鬼上身和制鬼。你们已经会了,再在这里真的很浪费时间,这样吧,请你们两位去我的办公室,帮助我收拾一下好吗?”
我真的很想说“不!”但我知道,从那干扁脸的嘴巴上说出的话是不会收回的,不管我是否愿意,我都必须执行。
甘老师也并不等我们回答什么,只冲门外喊了一声“小江!”
似乎那江老师就在我们教室门口一样,甘老师的声音并不大,他却可以听到,并马上走进了教室。“您有什么事吗?”
“我想请这俩位同学帮我收拾一下办公室?请你带他们过去吧!”甘老师说着话,她的干扁脸上露着笑,笑的是那样的可怕,笑的是那样的不怀好意。一下子,刚刚看到她救撞墙同学而产生的那一丝丝好感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一时间感觉到甘老师是那样的*诈,是那样的丑陋,分明是一个恶魔。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拉着辰子跟在江老师后来走出了教室。
那江老师脸上也带着几份*笑,“福气呀,能为甘老师打扫办公室!”
任凭江老师说此什么,我和辰子只是不说话的跟在他的后来。心中的怒火一个劲儿的往头上撞。但我知道我必须压住这火,别让这火燃烧起来。我知道甘老师、江老师最愿意看到我们发火,那时他们会有理由给我们更严厉的惩罚。愤怒的火最终烧伤的是我们自己。
很快的我们来到了甘老师的办公室,甘老师的办公室和我们来推磨坊之前所见到的老师办公室完全不同。一般学校老师的办公室不必要我说了大家都知道,可甘老师的办公室里没的办公桌,屋里摆满了架子,架子上全是骷髅头,各种材料制成的形态各异的骷髅头,(说实在的我一直认为骷髅头都是一个形态的,可今天我确实感到了那骷髅头是形态各异的)。
江老师指了一下那些骷髅头说道:“甘老师的办公室很久没人给打扫了,这些摆设上面满面了灰尘,你们给擦干净就可以了。随着脸上又浮出了一个坏笑。然后吹着得意的口哨转身离去了。
我看了一眼辰子,“这里不错,满好玩的吗。”
“是呀!”辰子回答着我们一起走进了甘老师的办公室。我看见一个了半透明发着绿光的骷髅头,不知为什么那东西一下子吸引了我的视线,我忍不住的伸手去拿那东西。谁知这一拿坏事了,那东西紧紧的吸附在了我的手上,想丢都丢不掉了。我觉得一股股什么东西热乎乎的顺着胳膊流到手上流入了那骷髅头上。眼看着那骷髅头由半透明的绿色变成了浅红色→红色→深红色→黑红色。这样那骷髅头才从手上脱落了下来。而我的手已经变得干枯如鸡爪一般,整条胳膊也已经细的如同一根干柴。我全身无力的瘫在了地上。“辰子,千万别动这骷髅!”
这时我才发现辰子早已在我触摸到骷髅头那一刻也已拿到了一颗骷髅头,不知辰子这家伙怎么搞的竟然把手指伸到了骷髅头的嘴里,那骷髅头紧紧的咬住他不肯松口。辰子正在那里“妈呀!救命!”的大叫着。
也许是小姑姑听到了辰子的大叫,她从墙壁上飘了进来,急急的去帮辰子取下了手上的骷髅头,又到我身边看着我干枯的胳膊和手,问道:“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要命了!”
我委屈极了,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是甘老师不让我们上课,让我们来帮他打扫办公室。”
“为什么?难道你们又犯了校规!”
“没有!只因为她发的试.卷全班只有我们两人答上了。她说我们在教室里上课实在是浪费时间,就让我们到这里来了。”
小姑姑听了这话,气得脸色变得铁青,“太过份了。走!找她评理去。”说完小姑姑快速的飘过墙壁。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小姑姑发如此大的脾气,小姑姑生前总是细声慢气的从没发过火,可今天已做了鬼的小姑姑,却为了我——她的不争气的侄子,发了这样大的火。我疾步走出门外,跟着小姑姑一起向教室走去。
飘进教室的小姑姑大声喊道:“甘老师,他们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用地府最毒之物骷髅虫来整治他们。”
甘老师看了一眼小姑姑,又看了一眼我和辰子,我努力的用袖子遮住那干枯的胳膊,但我想,甘老师干扁脸上那双深遂的双眼仍会看到我的鸡爪一样的手的。她的脸上又露出了那阴坏*笑。然后又转向了小姑姑,带着几份讥讽的说道:“呦皮老师,这样大的脾气,你以为你是谁呀?你以为你还是未来的施夫人吗?你不是,当然是你自己不想做施夫人。大概你是觉得做鬼奴要比夫人更好。可是你应该明白,一个鬼奴又什么可以有权力来干涉我的事情。如果你现在觉得当老师没有去消魂房好的话,我可以替你去跟施校长说一声。你看如何?”
小姑姑已是气得会身都在发抖了,“你——”
“我——,我怎么样?哼——”甘老师轻蔑的从鼻子里发出了声音,接着又严厉的说道:“请记清楚,你是鬼奴。”
“你是鬼奴”这句话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我想也一定深深的刺痛着小姑姑的心,小姑一定感到了莫大的屈辱。此时我不知道,我曾努力使小姑姑摆脱施鬼到底是对还是错,小姑姑摆脱了施鬼又能怎样,小姑姑仍是鬼奴,她又有什么自由可言,小姑姑仍受到屈辱,她又有什么尊严可言。也许小姑姑现在受到的屈辱要比做了施鬼的妾还要严重得多吧!我看着小姑姑,小姑姑再也说不出什么了,她飘出了教室的墙壁,我也跟着出了教室,我看到了小姑姑两滴血泪流了下来。她看着我无力的说道:“强子,姑姑的魂魄虽在这里,却无力保护你,姑姑只是一个鬼奴,一个没有自由的奴隶。自己保重吧!”说完她极快的走了,消失得没了踪影。
小姑姑受到了屈辱刺痛着我的心。小姑姑是鬼奴,爱利雅是鬼奴,我的亲人,我的至爱都是施鬼手下的鬼奴,他们的灵魂在受苦,在受难,在哭泣。谁,谁能解救他们?谁,谁能还他们自由?
我看着那只干枯的胳膊,愤怒的烈火在胸中燃烧着,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淌着,“天呀,天呀,你太不公平了,父亲把十万元钱交到这里,为我换来了什么?没有学业,没有正常人的生活,只有每天与魔鬼们打交道。”
我和辰子低着头,无言的走回了宿舍,我感到了的胳膊一阵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我也听到了辰子在低低的呻吟,我知道他的手也一定很痛,很痛。 2003年9月26日(下) 陶博士的家事
中午,受伤的胳膊仍然很痛;拿碗筷都很困难,但腹中已经饥肠辘辘。不得以我和辰子左手端着饭碗,努力用长袖挡住受伤的右手向餐厅走去。同学们大多都已用好了饭,餐厅里没有多少人。我和辰子打了饭找到一个空桌刚刚坐下陶博士就走了过来,“怎么了,手好像有什么不方便。”
我的脸一阵一阵的发热,我真的不愿意把这干枯如鸡爪一般的手臂拿出来给陶博士看,更害怕被更多的人看到。只痛苦的摇着头,“没,没什么?”
陶博士斜视了我一眼,“当我是朋友吗?我已经听你们班的同学说过,你们俩位无端的受到了甘老师的惩罚。”
既然陶博士已经知道,我还有什么必要再瞒下去呢?我抬起了头,委屈的眼泪几乎又要掉了下来,“我想我的这条胳膊算了完了。”不等陶博士说些什么,我气愤的说道:“父亲把十万块钱交给他们,他们没教我什么知识,却人夺走我的一只手臂。”说完眼泪再也忍不住了的流了下来。
“让我看看,也许我能帮你们。”
真的,此时我真的需要有人帮助我们,尽管我十二万份的不愿意把这丑陋的手和胳膊拿给陶博士看,但为了他的“也许能帮助我们。”我还是慢慢的露出了鸡爪般的手和干枯的胳膊。
“噢,太歹毒,竟然用绿骷髅虫来伤你。”说完他又看了一眼辰子的伤,“辰子的伤轻多了,是褐骷髅虫所伤。”
我迫不急待的说道:“如今我的胳膊干枯如柴,还有希望吗?”
“好是能好的,如果等它自己好了,恐怕需要一年多甚至更长的时间,可十一我还需要你们帮忙照料我的肉身,一年的时间可是等不得的。”陶博士皱了一下眉头。
“有什么法子,能快些好吗?这手可要痛死我了。”辰子也着急的说到。
“当然有,只是这里是学校,我手里没有任何可以医你们伤的东西呀!”
陶博士这些话一出口我和辰子都如同头上泼了一盆冰水,从头冷到了脚,“看来我们只有忍着这份痛了。”
陶博士看了看周围,又把我们俩人拉近了一些低声说道:“晚上,偷偷离开这魔鬼学校,你们敢吗?”
我点了点头,“为了我的胳膊,再冒一次险吧!”
辰子不免有些担心的说道:“万一被他们发现了,那可是瞎眼没治好,却又医瘸了脚呀!”
我狠狠的瞪了一眼辰子,“你怕就不用去了,我可不想让我的胳膊这一年多都如干柴棒子一样。再说我是铁定要跟这群恶魔斗到底了。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辰子见我这样坚决,只好说道:“去就去吧,何必这样凶巴巴的。”
“好!晚上我来找你们。”陶博士说完又匆匆的走了。
我和辰子望着陶博士的背影,谁也猜不透,我们伤的如此严重,他又有什么法子让我们的伤在痊愈
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胳膊仍是火辣辣的痛。真希望陶博士能早些来,早些医好我们的伤。这会儿盼陶博士的心情真的如同盼星星,盼月亮一般。盼望的事情总是来的很慢很慢,我想大概陶博士晚上又去上不知那国语言课去了,否则都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怎么就还不来呢?心里恨恨的骂道:“好可恨的家伙,明知我们伤的这般厉害,还有心情上那些破烂外语课。”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同学们都已经上床睡了,辰子悄悄的对我说:“大概,我们被这家伙给耍了,都这样晚了他不会来了。”
辰子的话音刚落,陶博士轻轻的推开了我们的门。朝我们俩招了招手,我们迅速的离开了宿舍。陶博士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前面走着,我们紧紧的跟在他的后面。就这样我们悄悄的离开了学校,离开了这恶魔统治的领地。我长长的出了口气,真的感觉校外的空气是清新的,比学校里那混浊的带有尸腐气味的空气好了许多。我大声的喊了一声“博士,我们去哪儿?”
陶博士回过头来,把一个手指放在嘴边,压低声音说道:“刚刚出了那魔鬼的领地,也许这周围还会有他们的耳目,说话声小点。”
我点了点头,又追问道,“我们去哪儿?”
“去我家!”
“这样晚了去你家?”我和辰子都有些不解。
“只有我家才有医好你们伤的药,不去我家还能怎么办?”
“可是会打扰你父母休息的。”
博士停了几分钟才慢慢的说道:“我父亲早已死在了施鬼手下,而且是永恒的死在了施鬼的手下。听母亲说父亲死时我还没有降生,我只是父亲的遗腹子。母亲身体很糟。”
听了陶博士的话,不由的为他敢到悲哀,多可怜一个从未见过父亲的孩子。可什么是永恒的死,我又实在不明白,我想问这个问题陶博士一定会觉得非常的伤心,但又实在想问,憋了一会儿我才慢慢的说道:“施鬼太可恶了,害得你从没与父亲见过面,可什么是永恒的死呢?”
陶博士沉了一会儿低低的说道:“一般的死,只是肉体的死亡,还有灵魂未死,还有投胎转世的机会,而永恒的死,连灵魂都已是玉殒香消不复存在了,再也没有转世的机会了。这世上也只有施鬼才能做出如此恶毒之事呀!”
永恒的死,灵魂都已不复存在,真的可怕,真的悲哀,“为什么?莫非你父亲得罪了施鬼。”我不明白何等狠毒的人,有何等仇恨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陶博士看了我一眼,开始给我们讲他的家事了。
我父亲怎么会得罪他。听母亲说,父亲是张天师的后裔,原本也是推磨坊的老师,父亲也是个养鬼高手。那施鬼对外公下了毒手,他很怕父亲知道事情的真像后,会寻机报仇的。其实当时父亲也并不知道外公的事是施鬼所为,这样父亲对那施鬼也并无戒心,于是这又给了施鬼杀父亲的机会,可这样杀死父亲那施鬼并不心安心,他知道父亲做了鬼,也是养鬼高手,也会寻机报仇的。于是那施鬼找了这世上最毒最毒的东西太岁来杀死了父亲,那太岁杀人必是魂飞魄散的,就这样父亲永恒的死了。
父亲死后,父亲的学生,很怕那施鬼再来害身怀有孕的母亲,于是他们悄悄的把母亲送到了姑姑家里。姑姑虽是张天师的后裔,但从小就不喜欢与鬼打交道,所以根本就不懂养鬼,也不会养鬼。母亲来到姑姑家后,姑姑对母亲很好,只有一条她与母亲有矛盾,她要求母亲放弃养鬼术,放弃去复仇的念头。那时母亲为了让我安全的降生,答应了姑姑。
母亲虽然答应了姑姑放弃养鬼,放弃复仇。但复仇的烈火时时燃烧在她的胸中,从没有熄灭过,父亲的惨死,外公的下落不明,怎么可能让母亲放弃复仇呢?我三岁那年,母亲带着我离开了姑姑家,开始教我养鬼术,五岁时就把那令人痛苦的通阴枣儿给我吃下,继续教我养鬼术,到了十岁母亲把父亲的事,外公的事告诉了我,她对我说,“你是男儿,你应该承担为父报仇的大任,你应当承担找到你外公救出你外公的义务。”
我当时什么也没说,但仇恨的种子在我心中种下,复仇的烈火时时的烧着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十五岁,中考那年,我学习很好,本可以考上最好的高中,可为了能上推磨坊,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中考的语文、英语、数学只做了一半,化学、物理交了白卷,只有体育拿到了三十分。交了十万元钱,拿着从未有过的糟糕透顶的成绩来到了推磨坊……。
陶博士说到这里眼泪已经满面,我拉起了他的手,“博士别伤心了,我们会帮你的。”说完我又摇了摇头,“不,不止是帮你,是在帮推磨坊的全体同学摆脱恶毒的誓言,是在帮推磨坊的鬼奴们重获自由。” 2003年9月26日(四) 奇妙的疗伤药
辰子这家伙总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这会儿他斜视着我,略带几份讥讽的说道:“慷慨激昂说的怪好听的,你斗得过施鬼吗?陶博士的外公和父亲都是养鬼高手,还被施鬼害得如此之惨。”说到这里,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向陶博士,“不对呀,你说你父亲是张天师的后裔,可你为什么姓陶。”
陶博士低着头:“是施鬼害得我连父亲的姓氏都不敢继承,只姓了姑夫的姓。”
这时我一把拉过了辰子,“你这家伙就会长施鬼的气,灭自己的威,依你说就让施鬼永远横行于世好了。”
辰子见我恼了,不敢再与我正面产生冲突,只在嘴里小声嘀咕着:“我说的本就是事实吗?”
陶博士长长的叹了口气:“辰子说的是事实,没错!我也知道我的法.术不如施鬼。但就算我死,就算我也会永恒的死,我也要跟施鬼斗下去。”
“死,永恒的死”我知道陶博士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着玩的,这话真的很可怕,但我还是对陶博士说道:“我跟着你。”
我不知道是陶博士家离学校不远(但我感觉学校的周围根本就没有人家),还是陶博士施了什么缩地术,很快的我们就来到了他家的院门前。
陶博士上前敲了几下门喊道:“妈,我回来了,还带来了同学。”
院子里有了声音,不大功夫院门开了,一个坐着轮椅的中年妇女出来在了我们面前,“思儿,你怎么回来了?”(“陶思”陶博士的姓名)
陶博士忙走上前推着轮椅答道:“妈,你还好吧!”我和辰子也忙说道:“阿姨好!”
“还好,还好!这两位是你的同学吗?”
陶博士点了点头,“他们被那施鬼最得义的门生——甘鬼,用绿骷髅虫和褐骷髅虫伤了胳膊和手,我把他们带到这里是想为他们疗伤。”
中年妇人长长的叹息着:“造孽呀!竟然用地府里最毒之物来伤害孩子们。”说着话我们走进了屋子。
从屋里的摆设看,这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家,桌椅、沙发、衣柜、书架与普遍人家并无区别。无论如何都看不出这是一个养鬼袭家。房间收拾的干净利索,桌明几亮的,我真的不明白,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怎么可以把家收拾的这般干净。
进了屋陶母示意我们坐下,我和辰子显得有些拘束呆呆的坐到了沙发上,陶母笑着摇着轮椅,来到了我们面前,“孩子,让我来看看你们的伤。”
我很难为情的把伤臂露了出来,辰子也把受伤的手露了出来,陶母皱了一下眉头,指着辰子说道:“这个孩子的伤还容易。”她又看了一眼我,“这孩子的伤可怎么办呢?”
陶博士听了这些,把母亲推到边上,低低的交谈了起来。他们说了些什么,我不得已而知,只见陶母开始摇了摇头,陶博士满面愁容又说了几句什么,那陶母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就这样吧!”
陶母又回到了我和辰子的面前,对我说道:“孩子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医好你的伤的。”说完又向里间屋里喊了一声:“翠儿,取一个绿骷髅虫过来,菊儿去到密库中拿来太水和太土再拿一只空碗来。”
随着里间屋的一声应,两个飘然美少女从墙里飘了出来,显然这是两个女鬼。此时我明白了,陶母虽身有残疾,但是家里仍有鬼在帮忙。只见那两女鬼手里拿着陶母要的东西。看着那绿骷髅虫,心里又是一阵紧张,就是这东西把我害成这样子,现在又拿这绿骷髅虫来干嘛。
陶母说了一声:“放下吧!”两女鬼放下了东西,又飘走了。陶母又吩咐道:“思儿,你去用那太水和太土调药,我来让绿骷髅虫吐些药液出来。
陶博士把一个瓶子和一个盒子还有那只空碗拿到了我的面前,他告诉我,这瓶子里的东西叫太水,这盒子里的东西叫太土,这些东西与太岁属同一系列,可太岁不但有巨毒而且还包含着这世界上最毒的诅咒,这太土和太水却是灵丹妙药,它能医好一切伤痛。博士说着,取了一小撮太土放到了碗里,又把太水倒了一些,说也奇怪,我从没见过溶于水的土,而这太土放到太水里马上就容解了,陶博士用心的调着,直到把那东西调得象酱油一样,这才拉过我的胳膊,为我擦上了药。只觉得一股热气顺着我的胳膊流向了全身,全身一阵燥热。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头晕的要命,根本顾不得看那陶母是如何为辰子疗伤的便斜倒在了沙发上,心里想,“什么破药,太土太土,分明是太岁头上的土,非害死我不可。”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陶博士轻轻的叫着我:“强子,强子醒醒,咱们该回学校了,再不回去,会被校方发现的。”
我揉了揉眼睛,伸了伸胳膊,这时才发现我的胳膊不再火辣辣的疼痛。不由得向手上看去,那里还有什么陶博士擦上的太土的痕迹,完完全全的是一只健康的手,我又撩起了袖子,胳膊也和原来一模一样,再不像干柴棒子了。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我又有了健康的四肢。
我看了一眼辰子,“辰子你的手好了吗?”
辰子显得很高兴的说道:“太神奇了,阿姨让只轻声的对那绿骷髅虫说了几句什么,那东西似乎听得懂阿姨的话,他从口里慢慢的吐出了一些绿色的液体,阿姨帮我把那绿色的液体擦在了手上,手很快的就好了,甚至没感到一丝疼痛。
我点了点头说道:“你太幸运了,这太水太土可是几乎把我痛死了。”这时我站了起来,向陶母点了点头,“谢谢阿姨为我们疗伤,现在我们该回学校了。有时间我会来看你的。”
陶母也微笑的点了点头,“孩子们,回去罢,别让那些恶魔知道你们偷偷的离开了学校。”
告别了陶母,我们又返回了那令人憎恶的魔鬼学校。 2003年9月27日 背后的眼睛
偷偷的离开了学校,又偷偷的回到了学校,神不知鬼不觉的,手臂上的伤也全都好了。不免心中有几份得意,嘴里哼着徐志摩的诗“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心里轻松的如同那诗一样,心里轻松脚步也快了许,我和辰子迈着这样轻快的脚步向教室里走去。
甘老师早已到了教室,她看着我们这样坦然的走了进来,脸上没有了伤痛的痛苦。不由得向我的手臂看去,一切正常,白嫩的手从袖管里露出,似乎那手从来就不曾受过什么伤。“皮强——”甘老师大声的叫了我一声,这一声着实的吓了我一跳,心中的那几份得意也跑得无影无踪了。我回过头来注视着她,她的干扁脸上仍是那样的阴郁,“你手上的伤好了,看来这伤并不象你小姑姑说的那样严重。其实昨天我绝无惩罚你们之意,只是认为你的养鬼术那样高,大概不会不认识地府中最毒之物骷髅虫,真不明白,一个养鬼高手又怎么会被骷髅虫所伤呢?”说完又是一个浅浅的笑。
我没有做任何回答,回到了自己的坐位上,继续上养鬼课了。一切都很正常,甘老师没有再找我和辰子的麻烦。而且这节仍是招鬼上身,爱利雅又来了辅助甘老师的课程,我又借此机会与爱利雅聊天,好不开心呀。这两节课真可以说是自我来推磨坊以来最开心的课了。
中午我和辰子乐不可支的拿着饭盒去餐厅吃饭,一眼就看到了陶博士,可那博士说来也怪,假装没看见我的样子转身便走了。这让我实在难以理解,看着陶博士离去的背影,我小声的嘀咕道“怎么回事吗?不认识人了。”
辰子也说道:“这家伙,谁知他在想什么。咱们也别理他,吃饭去好了。”
饭就要吃完时,餐厅起突然骚去起来,有人喊道:“有一个同学晕倒了。”大家的视线全都被吸引到晕倒的同学那里了,我看了辰子一眼,“咱们也去看看。”还没容我们挤过去看,突然我感到一种异样的感觉,我没读什么“呢噜嚓空,吧卟嘎西”也没念什么“刹呀咕咖,空钵格呢”我却看到了自己躯体的房子,那房子里有两个灵魂,一个是我的,另一个是陶博士的,陶博士以最快的速度用意识告诉我,“你的背后有一双眼睛,他在盯着你,监督着你的每一个行动。你要小心。”说完一切都恢复的正常,显然陶博士的灵魂离开了我的躯体。只听餐厅里众人叹了一口气,还好,这位同学醒了。一群人扶着昏倒的同学推开人群向餐厅外走去,这时我才知道,那昏倒的就是陶博士。我不明白好好的陶博士怎么会昏倒,我更不明白陶博士一个活人他的灵魂是怎样离开自己的肉体的,我又没有招魂,他又是怎样进入我的躯体的。我呆呆着望着陶博士一群人的背影,心里有一种莫名奇怪的感觉。
自从陶博士只入我体内告诉我有人在监督我,我也留了心,果不其然,连我上厕所小解时,都感觉有飘飘悠悠的鬼魂儿在我上方俯视着我,这真的让我恼火,我大声的喊道:“做了鬼了怎么还不老实,竟然偷窥人家小解,弄得人家尿也撒不出来了。”那鬼东西嘻嘻一笑,躲到了厕所的隔板侧面去了。
晚上躺在床上,也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怎的了,总觉得我的四周有眼睛在监视着我,我不明白,我不过是一个学生有什么好监视的,想了很久,似乎又明白了,一定是因为那干扁脸的甘老师在怀疑我,她想知道是谁给了我通阴枣儿,是谁为我医好了受伤的手臂。想来辰子也一定被监视上了。 很老的东东,不过还是顶顶 2003年9月30日 梦中习咒
明天就是十一了,陶博士的计划如何实施呢?这些天始终有人(包括鬼魂)在监视着我,使我和陶博士不敢接触太多,即使相遇也只打个招呼,相视一笑而己。我不知道明天我怎样去找陶博士,怎样帮他照顾他的肉身。
下午不上课,该回家的同学都已经回家了,宿舍里只剩下了我和辰子,每天在别人的监视下,也实在无心去做些什么。我们俩人只好躺在床上睡觉。
迷迷的仿佛觉得四周全是眼睛,那眼睛与224中的眼睛完全一样,看不见脸,看不见身躯,只有眼睛,那眼睛冒着凶光,那目光如利剑,那目光光令人发抖。不,不,我要离开这里,我拚命的跑,拚命的跑出了宿舍,恰好遇到了陶博士和辰子在一起,他们两人看也不看我一眼,慢悠悠的显出一份悠闲自在的样子。鬼在后在追我,鬼怪的魔掌一次又一次的伸向我,一次又一次的几乎就能抓住我的后心,突然我感到了一股凉风,一股冷气从后心穿向了前心,我怀疑自己的心被鬼掏了出去,由不得不拚命的喊道:“陶博士,救我!”
那陶博士慢悠悠的走到了我的面前,辰子也跟着过来了,辰子脸上带着几份讥笑,“你又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我一把推开了辰子,“博士,你没看到鬼在追我吗?”
“哪里有鬼?哪里有鬼?”陶博士四下里看着。
“有呀!有一个胆小鬼。”辰子说完这句话哈哈大笑起来。
辰子的笑激怒了我,我一把撕开了自己的衣衫,胸前露出了一个大血窟窿。“你们看鬼把我的心都掏走了,你们还算什么朋友,鬼这般追我,你们却坐视不理。”
血窟窿把辰子吓了一跳,“呀博士,这家伙的心被鬼掏走了,他是不是马上就会死掉的。”
陶博士嘴里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手在我的血窟窿上抚摸了几下,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皮肤完成无损,连身上的血迹也不见了。博士抬起头看着我说道:“见了鬼,你不会念避鬼咒吗?那样鬼就看不见你了。也就掏不走你的心了。”
“避鬼咒?那该死的干扁脸的甘老师几曾教过我们?这鬼大概就是那该死的甘老师派来的。”我气愤的冲陶博士喊着。
博士微微一笑,“你真逗,那甘老师本来就是鬼,就是已经死去的人了,你还说她该死,她又如何再去死一回呢?”
“我让她永恒的死,让她恶毒的灵魂随着他的肉体一起腐烂一起消亡。”我仍大声的喊着。
“行了,我教你避鬼咒!不过这里不行。咱们得到一个没人的地方。”
“随你。”
我跟着博士和辰子走了很远,我觉得两腿都走累了,才来到一片生着绿草,开着小花儿的地方,博士席地坐了下来,我和辰子出席地而坐。博士把双手合在胸前,嘴里念道:“无形弄空,无形旋空。”
我和辰子也学着博士的样子喊着这两句“无形弄空,无形旋空。”这两句似乎比原来学的咒语都好念多了,心里想这样简单的东西管用吗?但又想起第一次在神秘小屋如何不是陶博士念避鬼咒,我们一准儿会被群鬼当场抓住的。大概这东西还是管用的。
正在这时一股风刮过,黑黑的云翻滚而来,这云有着压倒一切的气势“哈哈哈——”一阵狂笑,仿佛来自天空。瞬间施鬼出现在了我们面前,“避鬼咒,什么避鬼咒,你们避了开吗?这不,我还是抓到你们了?”说完抓出手向我们抓了过来。
陶博士和辰子真不够朋友,转眼两人已经跑得没了踪影,而我也想跑,不知怎么却连站都站不起来,两腿软得要命。施鬼的手终于抓住了我的肩头,一股寒气顺着施鬼的手传遍了全身,不由得到了一个寒战。冷,一下子使我变得清醒了,我依然躺在床上,一个监督我的鬼一不小心,把那影子一样的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我大声的喊道:“你这鬼东西,要干嘛。”,鬼移开了手,依就飘荡在我的床周围,不眨眼的看着我。
“无形弄空,无形旋空。”两句深深的在我的记忆中,清醒了我的,不知这梦中的两句咒语是否管用,于是在心里默念着,慢慢的下床走出了房间,真妙极了,监视的鬼们竟然没有跟出来。我回过头来,心里想着那监视我的鬼,突然看不到我了的傻样,冲着门微微一笑快步向陶博士的宿舍里走去。
陶博士同宿舍的同学也都走了,只剩下博士一个,我一推门走进去,他就笑着对我说,“怎么样,我教你的避鬼咒还管用吧!”
“怎么是你教我的,分别是我的梦中悟到的。”博士的话实在让我怀疑,没法相信呀。
“如果不是我教你的,怎么你一进来,我就知道你用了避鬼咒呢?”
“废话,有鬼监视着我,我来的了吗?”我反驳着博士的话。
“好吧!避鬼咒很多,我只重复你梦中的咒语。”博士仍微笑的说着。
对博士的话我不屑一顾的说道,“算了吧,反正你懂得多,你猜也能猜到我悟出的是那种避鬼咒。”
“好!不信算了,现在该研究一下明天的事情了。”
“没等博士说完,我说道,辰子怎么办?他怎样摆脱那些监视他的鬼。”
博士说道:“咱们现在先走,去我家,我把你安排好了,再回来,把避鬼咒也托梦给辰子,我再带他也离开。”
“还跟真的一样,托梦传授避鬼咒。”我小声嘀咕着,跟着博士走出了学校。心里有些耽心辰子,有些觉得自己这样走了实在对不起辰子,毕竟同学们都走的差不多了,学校里的人气已经没有多少,而更多的是阴气、鬼气。 2003年10月1日(上) 恶鬼菊儿
现在已经是零晨了,新的一天开始了,可是陶博士和辰子还没有回来,我心里急得真的不得了。难道辰子就那样笨,还没有摆脱监督他的鬼东西们?还是陶博士的托梦授咒不成功呢?或者陶博士根本就是在骗我呢?可骗我的目的又是什么呀?想来也不象。自从与陶博士相识在楼道之中,又相遇在神秘小屋,共同经历224,赠我们通阴枣,为我们疗伤的事情历历的目,竟然仿佛就象是刚刚才发生的事情。这样的朋友又怎么可能骗我们,害我们呢?我心里毫无边际的胡乱的想着。
自陶博士把我送到了这里,他便离开了,说是去接辰子。大大的房间里只有我一人,没有人,连个鬼影也没有,真的是无聊透顶了。也只有用这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来陪伴我了渡过这无聊的时光了。
“如果有台电视,能看会儿电视也好呀!”我自语着,但是这房间中除了有一个书柜外,还有张写字台,及两张床,两把椅子在无它物了。
无聊的我走向了书架,不喜欢书的我,这会儿书也成了我唯一消遣之物了。眼睛掠过书架上的书,竟然全是一些关于鬼和关于养鬼之类的东西。“鬼,鬼,在那魔鬼学校还不够受的吗?我才懒得在这里再看什么鬼呢?”嘴里嘀咕着,眼睛继续搜寻着,《通阴枣之作用》几个字跳入了我的眼中,也许是因为自己吃过通阴枣的缘故,不知为什么偏偏对这书发生了兴趣,手不由自主的去把这书取了下来。
翻开目录,前几章大量介绍的是通阴枣儿生长的地方,通阴枣儿的形状,培育通阴枣儿的方法等。没意思得很。继续往后翻着,突然看到一章《食通阴枣之人》。我似乎感觉这章是专为我而做,我不就是那食通阴枣儿的人吗?翻开书读了起来,这章讲的是食过通阴枣的人的通阴法术。其中能在任何时候看到阴界灵魂等这些不再用它来说了,我已经是亲身体会到了。继续往下读,一段文字着实的吓了我一跳。“食过通阴枣的人,不但有很高的通阴法术,而且他食过通阴枣的第十八天自己本身也成了一味难得的通阴药,且这药效远远胜过了通阴枣本身。……”接着是如何取吃过通阴枣的人的血制药,及用食过通阴枣的人之心制药的方法等等。
看到这里,我再也看不下去了,只觉得全身开始发起颤来,“算来今天就是我和辰子食过通阴枣儿的第十八天呀,妈呀,陶博士把我弄到这里,不会是想我把制成那比通阴枣药效更强的通阴药吧!”接着又胡乱的想到,“辰子这会儿,会不会已经被陶博士吸干了血!挖出了心呢?”不行,我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我得离开这里,我要回家。
想着我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突然感觉背后一股寒气。我猛的一回头,妈呀,我的背后站着一个面目狰狞女鬼,女鬼手里拿着一把雪亮的刀,刀举在我头的上方,正冲着我发出了一丝狞笑……。
“你,你要干什么?”我吓得有点语无伦次了。
“拿你做药!”女鬼从尖利的牙逢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我只感觉脑袋翁的一声,两腿一软,便坐到了地上,“妈呀!今天我是死定了。”我话音未落,女鬼举刀向我劈了过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哐”的一声门开了,“菊儿你在干什么?”随着声音一个绿色的光球飞向了拿刀的面目狰狞的女鬼。雪亮的刀从女鬼手中脱落,几乎是擦着我的鼻尖儿,落到了地上。女鬼一下子也瘫坐到了地上。说也奇怪那刀落地并无“铛锒”响的金属坠落的声音,而且那刀就象钻入了地下一样不见了。
眼前发生的一切把我惊呆了,我只傻傻的坐在那里,和那女鬼面对面的坐着。陶博士和辰子走到我面前,“强子吓着你了吧。本来我叫菊儿来是为了照顾你和辰子的起居吃喝,谁知这鬼东西,反倒要害你性命呢。”陶博士轻声说道。
这会儿我回过神来,站了起来,大声的说道:“好一个照顾我,险些把我的命照顾得丢掉!”
没容陶博士再说什么,那辰子大声说道:“强子你可真不够朋友,自己偷偷的离开了那鬼地方,连告诉也没告诉我一声。你就不怕我一人在那里让鬼给吃了。”
“谁说我不怕,我一直在担心你,是陶博士说他会去接你的。”
陶博士看着我们大声说道:“别吵了。”
然后走近了那面目狰狞的女鬼,一抬手,一道红光射到了女鬼身上,女鬼站了起来,陶博士问道:“菊儿,为什么?”
那女鬼强硬的把头一扭,不理陶博士。
陶博士又说道:“好,你可以不说,但我也可以叫我母亲把你送回到枉死城去。”他沉了一下,慢慢的说道:“你知道枉城里是什么样的生活,漫漫黑夜无尽头,凄凄冷风刮不停。众鬼相欧是常事,还要受那鬼官欺凌。”最后又大声的,几乎是喊出来的说道:“你愿意的话,你就回去吧!”
女鬼低下了头,“少爷,你可知我生前是谁?”
陶博士点了点头,“知道,你是被武松所杀的潘氏。”
“少爷,你可知阎王如何判得我。”
“知道,你因杀夫,阎王判你永不超生,亘古之鬼。”
那女鬼未曾开口眼里流出了两滴血泪,又说道:“做人多好,可是我在人间时却也没享受过为人的快乐。年少时被家里卖给了人家当丫环,因我出落得娇好,而被那家老爷纠缠,那太太管不住自己的太夫,却拿我这丫环出气,硬是把我嫁了那‘三寸丁谷树皮’的武大。真真的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可那武二不但不同情于我,将事就事把我嫁了西门大官人,却为了他那丑八怪的哥哥,又害了我的性命。做人多好,枉死城的日子早就过够了,那怕能做一天人也好呀。”说着那女鬼一指我,“这小子,吃了通阴枣儿,又用了太水和太土,喝了他的血,便可以显形人间了,便也可重新体会一回做人的感觉了,我会好好的坐人的,我会尽情的去享受人间的快乐的。”
陶博士思索了一下说道:“他的血也只可让你显形三天,却能害你魂飞魄散鬼也做不成了。这又是何苦呢。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女鬼摇了摇头,“显形三天足够了。我要去尽情的享受三天人的生活。魂飞魄散又算什么,总好过枉死城里的生活,总好过做了鬼还要给别人做丫环,连我潘金莲的名子都不能再用,只叫我什么菊儿。”
陶博士无话可说了,慢慢的走到了书架旁,取下了几本书,这时我原发现原来书柜后面还有一个小柜子,这几本书恰好挡住了柜门。陶博士打开柜门,取出一个盒子。又对女鬼说道:“菊儿,你可认识这东西。”
那女鬼一看到这东西吓得全身颤抖起来,“少爷饶我,我再不敢害人性命了。”
辰子和我一起走了过去,“什么宝贝?看把这女鬼吓得。”
陶博士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是武松的佛骨舍粒。一物降一物呀,也只有武松才能降住潘金莲。当初我祖上把潘金莲的魂魄带回家中,也怕她再起害人之心,便在浙江六合寺请来了武大师的佛骨舍粒,这样多年了,她好好的在工家干活,却没起过害人之心,也就从没拿出来过武大师的佛骨舍粒。现在她想用强子的血做药,满足自己做三天人的愿望,我不得不请武大师出山了。”说完陶博士取出了一颗舍粒递给了我。随时带在身上,那菊儿伤不了你。
我看了看女鬼,问道:“她是菊儿吗?那天的菊儿可不是这副狰狞的面孔呀!”
陶博士解释道:“鬼的面孔都很可怕,她们平时,画一张皮在身上,就漂亮多了。
”
我收到了陶博士递过来的武大师的佛骨舍粒,又看了一眼女鬼,此时女鬼也正瞪着那滴血的眼睛看着我 2003年10月1日(中) 移魂术
陶博士见我和女鬼相互怒视着,说道:“菊儿,还不退下!”
那女鬼看着我,眼里仍冒着凶光,飘悠悠的穿墙而过,不知那里去了。
博士看了我一眼,“别怕,有武大师的佛骨舍粒,准没问题。”
此时见陶博士还是如此的关心我,不由的心里觉得有些对不住他,虽说相视只有一个月,但这一个月,屡屡得到他的帮助,可我又屡屡怀疑他。前一刻还在怀疑他是否要把我做成通阴特效药,后一刻却见他帮我制服恶鬼。我还能再怀疑他吗?心里惭愧,我低下了头,“博士竟让你照顾了,没有你,恐怕推磨坊这第一个月我也是过不去的。”
陶博士微微一笑,“别这样多废话了,还有很多正经事情。”
“说吧,我一定会帮你的,我这人特讲义气,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
博士伸出手重重的拍在了我的肩上,点了点头“够朋友。”他又看了一眼辰子,“你们俩坐下吧!”
我和辰子有点像新兵听到了长官的命令一样,坐到了椅子上,我真的感觉我们的动作有点傻。陶博士也坐到了床沿上。“这会儿急需的是教会你们移魂术。”
“移魂术。”我重复了一句,移魂术让我想起了原来曾看到的一个故事片,讲的是赌博的事情,那赌博高手就用了移魂术,使一张明明是黑桃Q的牌,在场的人却都认定了是黑桃A。这样的移魂术与我们这些每天与鬼打交道的人有关吗?
“是的,是移魂术,”博士继续着,“移魂术就是把自己的灵魂移出躯体,自由在空间游荡,或者进入别人的身体。”
经博士这样一样,我想起来了,那天在餐厅,陶博士不就是用了移魂术把他的灵魂移到了我的身体里吗?教我们这些干嘛,不会是让我们把灵魂移动那干扁脸的甘老师体内去与她交流些什么吧!
“移魂术很重要。”我两眼看着博士听他继续讲下去,“你们不会忘记那天在餐厅发生的事情,那就是移魂术的运用,今天我要用移魂术去周游阿拉伯国家,去寻那法.术高深的大.法.师。灵魂走了,躯体与尸体就没多大躯别了,唯一的区别在于,如果这个躯体能得到很好的照料,那么等到灵魂回来时,那躯体就又变成了人,而不是无知无感的尸体了。强子已经答应过,帮我照顾躯体,我想这会儿你不会后悔吧?”
“没有,我没有后悔。”我毫不犹豫的答道。是呀博士帮了我那样多,我怎能不帮他呢?帮他又有什么可后悔的呢。
陶博士又看了一眼辰子,“辰子,当初没你与你商量过,不过我想你是强子的朋友,也会原意和强子一起照料我的躯体的吧。”
“强子在那儿,我就在那儿,从小学到中学又到现在,我们俩人始终是臭味相投的。”说完辰子冲我微微一笑,大概是很满意自己用了臭味相投这个词。
“照顾我的躯体需要两种方法,一个时每个时辰在我的躯身上擦一种油。”说着他从又走向了书架,又移开了几本书,书后面又是一个小门,他打开小门拿出一大瓶的油,那油蛋青色,不知是什么东西制成。他把油交到我的手里,继续说道:“这很容易,只要你们俩人尽心就可以做到了。”说到这里他低着头沉思了一下,看似有些为难的样子,但还是终于抬起了头,“但这还不行,为了保住这躯体的上的水份不会过多的丢失,每天必须给我的躯体补充两次水。说得明白一点就是每天让我喝两次水。”
“喝水就喝水吧,看你这紧张样子。”我笑着对博士说道。
“一个没了灵魂的躯体,自己又怎么会喝水。所以我是说让你们每天利用移魂术,借你们的灵魂,为我的躯体喝水。”
天呀,让我把灵魂移到他的躯体上只为了让他能喝到几口水,可我的躯体会怎样呢?我的躯体也会像一个尸体一样直直的无知无感的躺在那里。这真的很荒唐,这不等于让我看着自己死一回吗?尽管这死也许是短暂的,但毕竟是死,想想真的有些让我胆战。但我又怎么能拒绝这多次帮助过我,这刚刚把我从恶鬼手下救出的我的朋友陶博士呢?我略略的想了一下,微微的点了点头,“博士我会的。你教我吧!”
陶博士又用眼睛看着辰子,辰子大概意识到了博士是在用眼睛询问,他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是很想帮你,但我很害怕,我不想看到自己的死尸。”
博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失望。我站了起来,“辰子你太不够朋友了,博士帮助过我们多少次,你帮别人一次都这样难吗?”
辰子怯生生的看着我,“我也没说不帮他呀,你火什么呢?”
我坐了下来,“博士开始吧,教我们移魂大.法。” 2003年10月1日(下) 死亡之曲
“强子,你不要这样逼辰子,其实只要有你一人学会了,每天给我补充两次水份加起来不过五六分种,这对一个健康的人没有丝毫的损害。而学习移魂术可是养鬼学里最难的,最艰苦的事情,很多人学习养鬼术,但他们又都放弃了养鬼术中的移魂术这一节,学校里也不会教这节的。”说完陶博士又转向了辰子“辰子,这事你还得自己想好了,学不学是你自己的事,没人会逼你的。”
辰子还是有些犹豫,犹豫什么我真的不明白,我只用眼睛看着他,真的很希望他能和我一起学这养鬼术中最艰苦的一节——移魂术。辰子低着头,想了好几分钟才抬起头来,“我还是和强子一起学吧,也许强子一人能照顾得了你的躯体,但多我一个必定还是好一些,万一强子有什么不方便时,我也许可以帮忙的。”
“既然你同意了,我们开始吧!”陶博士说完又去鼓捣那书店,也不知那书架后面还有多少小柜子,还有多少秘密。这次他又从书架后面的小柜里取出了一个录音机,“你们听说过黑色星期日这首曲子吗?”
我答道:“听说这是一首死亡之曲,有很多人死在了这首曲子之下。”
“其实这是一首移魂曲,只是听曲的人不知道如何运用这首移魂曲,而使自己移出去的魂魄不能再回到躯体,就这样这曲子成了死亡之曲。”陶博士纠正着。
我看着陶博士,不知他的话的可信度有多高,但关于这首“黑色星期日的”死亡之曲,我真的是大有兴趣,管他呢,就算死也要听听这世界上最著名的神奇之曲,这个决心可是不今天才下的,是自从听说了那“黑色星期日”时就抱定了这个主意。只是一直就没有找到这首曲子吧了。这会儿我迫不急待的说道:“别管它是死亡之曲,还是移魂之曲,快拿来让我欣赏,我可早就特别想听听这东西了,只是找不到它吧了。”
陶博士手搭在录音机的按键上,还是那样慢悠悠的说道:“死亡的感觉不好受呀,初学移魂那感觉就如同死亡的感觉一样的难受。你们想好了,要听这曲子吗?”
此时辰子也早已来了兴致,也有些迫不急待了,“陶博士,你怎么变得这样婆婆***了呢?这首曲子早就让我心庠庠的了,快些吧,再慢,那就不是黑色星期日会杀人了,而是你要把我们急死了。”
陶博士点了点头,按下了录音机的按钮,一阵奇怪的曲调儿从那机子里流出,那曲子仿佛流到了我的身上,让我全身的血沸腾了起来,让我的心脏跳动得比正常时快了很多。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我的头变得重重的,我怀疑我那细弱的脖子还能坚持多久来支撑这千斤重的头颅,这千斤重的头一阵一阵的眩晕。胃这会儿也跟着做祟,里面的东西如大海的浪涛冲击海岸一样冲击着我的喉咙。死,死,现在的感觉比死还要痛苦,何不让我快些死去,何不让我的灵魂,尽快的得到解脱呢。我这样想着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只等待着死神的降临,只等待着黑白无常来拘我的魂魄。“咔”的一声,曲子终止了,血渐渐的恢复了平静,仍慢慢的在血管里流动着。心也缓缓的恢复了正常,呼吸也变得平稳了,头还是头的份量,它也并不是重得有一千斤那让细弱的脖子无法支撑他,连胃里的东西也不在翻卷浪花儿。只是头还是稍稍的有一点眩晕。
“很痛苦吗?”陶博士问道。
“可你为什么不痛苦?”我反问道。
“我不痛苦有两个原因,第一是听有次数多了,第二是我会静魂术,能使魂安静下来。慢慢的,自由的出入躯体的房间。”
“人们说这是死亡之曲,你说这是移魂之曲,可是我听了这一会子,只觉得很痛苦,可并没有死亡,也没有移魂呀。”辰子就没有脑子,这会儿提出这样一个无知的问题,难道他就真不知道那曲子并没有放完吗?
陶博士看了一眼辰子“因为曲子我没放完。”他停了一下又说道,“我不能放完,我必须教会你们静魂术,才敢放完这曲子,否则那浮燥的灵魂,一旦离开了躯体的束缚,又怎么肯回到这束缚着灵魂的躯体之中呢。但当灵魂真的到了地府,他又会觉得还是人间更好,还是应回到自己的躯体之中,那时一切都晚了,躯体已经腐败,躯体已经不复存在,那时已经成为了真正的死亡。”接着陶博士拿出一张纸,叽哩鼓噜的一连写下了十六个在我们看来互不相干的字,交给了我,又把那字重复的写了一遍交到了辰子手上,继续说道:“现在,你们还默读这几个字,看看有什么体会,身体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十六个字,是我自从来到推磨坊后学到的最难的一条咒语了,别的咒语都是八个字,这条咒语一下子增加了一倍,竟然是十六个看似互不相干的毫无规律可寻的字呀。我在心里反复的读着,读了不知多少遍我想大概得有二三十遍吧,才把这十六个字念得通顺了一些,这一通顺感觉确实是不是一样了,我微微的闭上了双眼,眼前一片晕红,心静静的如止水一般。脑子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事后想来,那刻的脑子应该同刚刚降生到世的婴儿的脑子是一样的)如同一张白纸。说来真怪,刚刚还在胃里做祟的胃里的那些东西,一下子也不知跑到那里去了,真感常腹中饥肠鹿鹿的。
“你们先在这学着这咒语,我出去一下就回来。”陶博士的话使我睁开了双眼,只微微的点了点头,甚至不想问他去那儿,干嘛去。似乎一切都与我无甚关系。
我继续读着那不相干的六个字,一时间仿佛又看到了自己躯体的房间,自己的灵魂,在那躯体的房间里懒懒的移动着,那灵魂似乎是半睡半醒。房间的高处再没有了思维的火花。
陶博士又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放着糕点,虽说肚子在“咕咕”的乱叫着,但又真的不急于吃这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的东西。我甚至自己都不明白,一时间我怎么变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要是在平时就算不饿也得从博士那里抢两块来吃。
陶博士放下了糕点,“你们两位也停停,休息一下,吃点夜消吧。”
我想辰子是先停了下来,只听他说道:“这会儿,我正饿着呢?你可是真及时呀。”
我也停下了咒语,看着博士,你做的吗:“好香,好手艺。你做的吗?”
“不,我怎么会做吃的东西呢?这是菊儿做的。生前的菊儿本就是个心灵手巧的女人。”
一听是菊儿做的,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一下完全打破了我心如止水的平静,菊儿,刚刚还想杀我的菊儿,我拿起一块糕点用力的嚼着,似乎要把那恶鬼吞进肚中。
吃过糕点博士又问道:“读这咒语有些什么体会吗?”
辰子抢先的答道:“读着,读着我就觉得饿了,多亏你拿来了东西吃。”
我也答道:“我感到心如止水,我看到了我躯体的房间里灵魂懒懒的,房间的顶端也不再闪烁思维的火花。脑子象一张白纸,胃里也显得空洞洞的。”
“好,我们可以继续听黑色星期日了。在听这曲子时,你定要在心里默念你们的咒语”
博士说完又按下了录音机的按键。
那奇怪的乐曲又从机子里流出,我看着录音机,我感到那录音机里流出的不只是音符,不只是声响,而是一条五彩的练子,那练子在飞舞着。似乎我的身体与那机子之间有一条无形的通道,那曲子,那五彩的练子,顺着那通道又流向了我的躯体内,还好,也许真的是这静魂咒起了作用,那曲子,那邪恶的音符,再也无没有在我体内作恶的能力了,它只是在我躯体的房间里旋转着,徘徊着,也许是企图在我的躯体里寻找一个薄弱环节,作为它逞凶作恶的突破口吧。
我的灵魂,似乎也并不在意这本属于他独有的房间里进来了不速之客,他仍只是在房间里慢慢的,轻轻的移动着。
那曲子,转悠了也一阵子,似乎真的找到了突破口,我的躯体的房间,不知何时竟然有了门窗,虽然我已经是多次看到过自己躯体的房间,但从没见过那房间的门窗,而这曲子的到来,使我第一次看到了房间的门窗。那流动着的奇怪的音乐,那五彩的练子顺着那门窗流进流出的运动着。
也许是我那灵魂对属于他的这个房间新添的门窗产生了好奇,他慢慢的游动着,悠悠的移到了窗口,轻轻的一探头,竟然整个灵魂移了出去,移出了他十五年从未离开的房间。
一阵轻松的感觉,一阵悠悠的上浮,我的灵魂竟然是可以腾空在半空中的。我向下俯视着,我看见了,那束缚我十五年的躯体,再也动弹不得了,他再也没有力量把我拉回到他的那个另人窒息的房间了,由不得一阵得意。
得意的我,随着那音乐,随着那五彩的练子也在空中练翩翩起舞着,盘旋着,飞转着。我不知道人生还有什么比这更快乐。
“咔”的一下子,音乐愕然停止,仿佛有人突然用剪子剪断了那彩练一样,彩练再也不能从那机子里流出了,我的灵魂也停止了舞蹈。一阵冷风吹了过来,我不由的打了个寒战,我的灵魂意识到了我,“我该回家了,尽管那个家束缚着我,它不给我过多的自由,但那毕竟是我的家,是我的回宿,我必须回到那个本属于我的房间里了。”灵魂轻轻的从半空中落下,落到了那躯体上,顺着那还未关闭的窗子回到了躯体里。我睁开了眼睛,我的灵魂和躯体又合二为一了。我仍是我,一个有血有肉,有知有感的我。
陶博士走了过来,“强子、辰子怎么样?”
辰子仍闭着眼睛没的动静,我点了点头,“感觉好极了,我漂浮在空中,在空中我还看见了辰子,只是那时我在跳舞,不想与他说话,可我却没有看见你的灵魂。”
“噢!我用了定魂术。这定魂术,恰是降住那移魂术的。”
“噢,好美呀,我险些就不想回来了。”这里辰子也睁开眼睛说道,“要不是你们两人在这里说话,我还要在空中多玩一会儿呢。”
“再多玩一会儿,你躯体的窗子就会关闭的,你就真的死了。”博士脸上露出几份狡诈的笑。
“看来死并不可怕,而且还真的有一种超脱的感觉。”我插话道。
“可是,当黑白无常的锁鬼链向你的灵魂套来时,你就不会这样想了。”博士带着几分悲哀,“现在我要走了,我的灵魂要离开我的躯体去环游了。但原我别遇见那地府中的鬼怪,但愿我别遇见黑白无常。”说完他微微的闭上了双眼,慢慢的向床上躺了下去,只见一个影子从躺下去的陶博士身上站了起来,他冲着我和辰子微微一笑,笑得有些勉强,有些无奈,他向我们抱拳拱手,“强子,辰子拜托了。”
放心,我会照料好你的躯体的。”说完我去抓博士的手,想向他握手告别。而我却什么也没有抓到,我突然意识到,那只是一个无形的灵魂,那只是一个影子,它与已经死去的小姑姑的灵魂没有多大区别。那日我没能抓住小姑姑的手,今天又什么可能抓住陶博士灵魂的手呢?由不得心里又是一阵悲哀,博士好惨的博士,为了他从没见过的外公,他把自己的灵肉分开,他孤独的灵魂,将去遥远的国度里寻找能解救外公的人。博士好坚强的博士,他从一出生,遇到了多少困难,但他仍是这般坚强,仍是不能使自己放弃与施鬼的斗争;对于这场与施鬼的斗争他并没有必胜的把握,也许他会失败,也许他也会被施鬼害得永恒之死,然而他仍在努力,他知道只要努力就有成功的希望。
陶博士的灵魂悄悄的飘过墙避不见了,在这天将破晓的时候陶博士的灵魂飞出了房间,飞向了远方。我望着博士留在床上的躯体,开始为他做第一次的护理。那瓶中的油擦到了博士身上,眼泪也滴到了博士的躯体上。
我的眼泪不小心被辰子看到了,他出言讥讽我,“男子汉大丈夫干嘛哭哭泣泣的像个小女生一样。”
听着他说出这般话,我心里好生的气恼,“陶博士帮了我们多少回,他就这样走了。你怎么就一点也不伤心呢?真是铁石心场!”
“噢,你不会以为他真的死了吧!他不过是一时的灵与肉的分离,他还会回来的,有什么可哭的。”显然辰子对我的话不以为然。
我又辩道:“你知道这灵肉的分离有多危险吗?弄不好就真的死了,你真的是没有感情,不懂感情吗?”
“是谁在教训人呀?是谁不懂感情呀。”随着话音,那菊儿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杯什么饮料走了进来。这时的菊儿可不再是狰狞的面孔了,大概她又披上了画皮。
我斜视着她,心里一阵阵的紧张,不管她的画皮画得有多好,不管她打扮得有多美,毕竟她是个恶鬼。而我只是一个初入养鬼界的菜鸟儿。菊儿毫无顾忌的走进了我,“少爷说了让我来侍候两位,我岂敢待慢。”说完放下盘子,又不怀好意的向我身边蹭了过来。
“离我远点,别忘了我身上可有武大师的佛骨舍粒。”我怒斥着她。
“看这位小哥,还挺记仇呀。”说着把她那纤丝细白的手在我面前一挥,一股寒香凝雪的气息扑面,好爽呀。
这时辰子也调笑着,插话道:“要问谁不懂感情,当然是你了,这样的帅哥没让你动心,你还显些坏了他的性命呀。”
那菊儿转向了辰子,“他哪里比得了你帅呀,那日你到我家,就让我……。”说着脸一红,一转身向墙壁飘了过去,一半身子在墙里,一半身子在墙外的又向那辰子招了招手,“小哥随我来呀。”
这辰子也算是真的胆大,明知菊儿是恶鬼还是向菊儿走了过去,边走边说道:“你是鬼,我是人,我可没法儿穿墙而过呀。”
辰子来到了墙跟前,面对面的和菊儿对视着,菊儿伸手来拉辰子,那本不应该拉到的,他们生活在不同的领域怎么可以拉得到呢?一个是鬼影,一个是人体怎么可以拉得到呢?可我却眼睁睁的看着菊儿把辰子拉了过去,拉到了墙的那边。我心里一阵恐惧,“完了,辰子完了,那陶博士并没有给辰子佛骨舍粒,而且辰子也吃了那通阴枣儿,他也同样可以被制成上好的通阴药。这会儿要害辰子还不是易如翻掌吗?”
我心里正在胡乱想着,突然墙那边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尖叫,跟着飘来了一阵尖尖的笑声,这尖叫这笑声又使我一惊,全身一阵发凉,瞬间全身起满了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