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皮车嘟嘟嘟
发表于 2010-4-15 00:50
我和房东站起身来,端起各自面前的酒杯。
首先有必要说明一下我们四个人的站位,如果把四个人看做四个点的话,我们正好组成了一个正方形。左上角是房东,右上角是我,左下角是犀利姐,右下角是姐夫。插播完毕。
这回是犀利姐夫先开口了,他对着我说:“谢谢你们来参加我的婚礼,希望你们都能幸福。”
看人家这话说的多艺术,不是希望你们幸福,而是希望你们都能幸福,明摆着人家已经看出我跟房东貌离神更离。
我心下大喜,睿智而深情的犀利姐夫啊,你如此明察秋毫洞悉真相为哪般!
我高兴地一饮而尽。
一边的房东却没有我这么痛快了,他定定地看着姐夫,也不说话也不喝酒。
房东啊,我明白你很痛苦,但是你摆出这么一个倔强的造型,明显是在挑战犀利姐的权威嘛。作为你场面上的女朋友,我怎能任由这样自杀式的挑衅行为继续下去,殃及诸如我之类的弱小无辜?
我用腿碰了一下房东的腿,示意他别僵持了,人家婚都结了,你还能怎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我无声的劝说,房东终于把酒杯缓缓举到嘴边,慢慢地喝干了杯中的液体。再穷摇一下,房东喝的哪是酒哟,分明是他心中苦涩的泪。
一对新人以对角线的方式把我们的酒杯重新斟满。
然后就轮到犀利姐出马这个重场戏了。
“虽然你们是一起来的,但是我想分别敬二位。”犀利姐上来就说,又是一个明眼人啊。
我斜睨了房东一眼,早说了你不信,现在瞎了吧,两万一花出去了,打水漂还有个响呢,你这什么动静都没有,真是败家哟。(房东:钱是你拿,话是你说,你怎么这么有脸呢!)
犀利姐先把酒杯对向了我:“先敬这位姑娘。咱们可算是熟人了吧?”她笑着问我。我也只好点头尴尬地笑。
“你叫什么名字?”犀利姐问。
“赵大咪。”我说。
“大咪妹妹,其实我挺喜欢你的。你何必搅进来呢。”犀利姐盯着我的眼仁说。
我瀑布汗当场就下来了,犀利姐,我错了,天知道我宁愿当你的跟班小碎催,一辈子跟随在你身后摇旗呐喊,也不愿站在你的对立面,成为随时可能遭遇不测的炮灰。我想弃暗投明来着,都是你那万恶的情敌用金钱和美色诱惑了我,让我迷失在了两块小砖头里。
当然,这些都是我的内心独白,实际上面对犀利姐的质问,我吓的屁也没敢放一丝。
“不管怎么样,你既然来了,我也欢迎你。”犀利姐的大度让我感激涕零。
“这杯酒敬你,希望你一切都好。”犀利姐说着就率先干了杯中的酒。
“谢谢!”我哆嗦着手喝干了杯中的酒,心里再次将张弛有度爱恨分明的犀利姐当成了偶像。
敬我当然只是热身,真正的激战还在后面。
果然,犀利姐舍弃了原本的小酒盅,换上了硕大的高脚玻璃杯。她依旧用白酒斟满了自己的酒杯,慢慢转向了房东。
房东也不含糊,转身从桌上端起一杯葡萄酒一饮而尽,然后从一边侍立的泡泡手里拿过白酒,斟到洒出来。
我心中一声悲鸣,很明显,俩人这是杠上了。
“让你来你真来,你要一直这么听话该多好。”犀利姐喟叹道。
我心中大惊,这个开场白无论从语气到措辞可都够不友善的,看来犀利姐根本不打算迂回。我偷偷往外挪了半个身位。
“不甘心吧?谁又甘心得了呢?”犀利姐说。
我偷眼打量本桌的其他人,好在他们聊天的聊天,吃菜的吃菜,没把精力放在我们这个邪恶正方形上。
“别以为有他刚才的话你就胜利了。你想要的,永远不可能得到。”犀利姐继续施加压力。
我看到房东张了张嘴,想要说话,我赶紧咳嗽了一声,示意他忍了。
谢天谢地,房东终于还是没吱声。
“且不说我,你看看他的爷爷,他的父母和亲朋好友吧。好像他们对你不薄吧。我以为你没有脸来的,你比我想的更自私。”犀利姐有点把持不住了,开始不怎么高端的人身攻击了。
“你不替他考虑,他不替我考虑,我当然也无需替你们考虑!”犀利姐情绪很激动,虽然她一直用力压抑,但是我看到她端酒杯的手在抖。我暗自祈祷,这一杯液体敬天敬地都可以,可千万别招呼到房东的俊颜上去啊。好在,犀利姐比我想象中要坚忍很多,她就那样抖着手,端着满满的二两白酒。
“既然你没有履行诺言,就一定会受到惩罚。你妈没有教你这个道理吗?”犀利姐突然笑着问。
一边的犀利姐夫不知道被触动了哪根神经,居然呵止道:“够了!”
我心下狐疑,这句话虽然涉及到了房东的高堂,但是攻击力一般啊,为什么姐夫绷不住了呢?
我望了房东一眼,他也脸色铁青。
犀利姐瞪了姐夫半晌,姐夫也毫不示弱地看着她,终于,犀利姐妥协了。
“看在犀利姐夫的面子上,这杯酒我喝了,但你听好了,这不是敬你,因为你不配!”犀利姐刚烈地说,然后一仰脖把一大杯白酒就这样灌了进去。接着用力把杯子往地上一摔,留下一声脆响的犀利姐,看也不看我们,扭头就走了。剩下犀利姐夫一人,尴尬无比。酒杯碎裂的声音让原本不怎么注意我们的其他人,也都把目光投向了这边。
泡泡赶紧说:“没事,没事,不小心cei了一个杯子,碎碎平安!”
服务员冲进来收拾,众人这才或释然或狐疑地转开了视线。
而自始至终被晾在一边的房东,向犀利姐离去的方向举了举酒杯,干了杯中的酒。
犀利姐夫用曲径通幽的眼神看了房东一会儿,在我和泡泡轮番的眼神示意下,这才转身离去。
一对新人回到主桌坐下休息,犀利姐的哥哥感觉出妹妹的不对,一边向犀利姐询问着什么,一边不住地拿眼光往房东这边瞟。
我用意识对他解释着,别激动哈,别紧张,我们不是来抢亲的,再说抢亲都是抢新娘,您见过抢新郎的吗?
这可以说是我吃过的最漫长的一顿酒席了,开宴才一个多小时而已,我却觉得比八辈子还难熬。
不甘寂寞的司仪看到大家吃饱喝足,丧心病狂地提议做游戏。
我迅速地在心里塑造了一个司仪的布小人儿,用双针头的电动缝纫机滚动式扎他。
第一个游戏叫做找结婚证。
司仪宣布,刚才在大家没注意的时候,工作人员已经把犀利姐的结婚证藏在了在场某一位宾客的椅子套里。
他一说完,全场轰然。
司仪接着说,现在任何人都不准动,不准转头,更不准起身。请新郎去找结婚证,一共有五次机会。如果找不到,那就要接受新娘的惩罚。
我心里夸赞道,这是谁想出来的馊主意哟。
新郎最开始找了犀利姐的座位,没有。
然后又找了另外两个座位,也都没有。
在众人善意的笑声中,他颇想了一会儿,甚至把目光投向了我们这边。我心里一个咯噔,不是吧,可千万别在房东的椅套里啊。
犀利姐夫想了想,选择了他爷爷的座位,还是没有。
大家开始起哄,只有最后一次机会了,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提议怎么惩罚新郎了。
我和房东对视了一下,我开始偷偷地用手摸他的椅背。
然后,我就摸到了一个方形的硬壳。
不用说,这八成又是犀利姐的“好意”。
我低声对房东说,你中了。
犀利姐这招太狠了,怎么做她都是赢家。如果房东向犀利姐夫示意,让他在自己的座位里找到结婚证,那二人的尴尬和讽刺自是不必多说;如果犀利姐夫最终没有找到结婚证,那犀利姐指不定会想出什么折磨他的惩罚方式呢,让他去亲房东都有可能!
房东这叫一个骑虎难下,左右为难。他最终还是选择用心电感应的方式,告知了犀利姐夫结婚证的所在。
我看到犀利姐夫皱了一下眉头,跟房东的习惯性动作如出一辙。他想了想,举步朝我们这边就走了过来。
我的心脏又开始猛烈的跳动了,我不禁盘算,挣的这两万一,够买一个起搏器不?
犀利姐夫走了过来,我们都被禁止转头,但是我可以感觉到,他站在了房东的椅子背后。
我旁光了一下房东,他又在揪裤缝了。
过了好久,万年的沉默,犀利姐夫突然往左边挪动了一大步,选择了泡泡的座位。
真是纯爷们啊!我赞叹一声,为了不让房东受屈辱,姐夫宁愿选择自己受折磨。
绿皮车嘟嘟嘟
发表于 2010-4-15 00:50
现在,我最好奇的是,犀利姐到底想了一个什么样的方式来羞辱和报复。
在大家的笑声和掌声中,犀利姐夫走回了主桌,而犀利姐则笑嘻嘻的站了起来。
司仪问,新娘你打算怎么惩罚新郎?
犀利姐笑着看向姐夫,我的心里开始发毛。坏了,我怎么越来越有预感,这次惩罚还是跟房东脱不了干系呢?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你选择一个吧。”犀利姐说。
我靠,玩过头了吧,这基本相当于,跳楼还是跳崖,你选择一个吧。
真心话。姐夫毫不迟疑地选择了真心话。
纯爷们的平方,姐夫再一次自己扛了,他也心知肚明,大冒险的探险地必须是房东无疑。
我心想,犀利姐,你不会愚蠢到问姐夫,你爱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吧?
然而,犀利姐的段位是我的想象力所无法企及的,她问的问题是:“最近一次做梦梦见了谁?”
绝大多数人都笑了,他们认为,新娘太会心疼新郎了,问了这么一个不言而喻的问题。
极少数的几个人都快哭了,姐夫啊,你是撒谎呢还是撒谎呢还是撒谎呢?
要说犀利姐夫,还真是一个有人格魅力的人,他居然没有撒谎,他笑了一下,说,最近一次做梦梦见了房东。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房东身上,认识的主动给不认识的指点。
房东瞬间被目光变成了一只烤鸭。(没有别的意思哈)
我暗叹,犀利姐夫啊,你如此诚实直爽为哪般。
“什么内容呢?”犀利姐接着问。
不知道是不是体内的八卦因子作祟,在场的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制止。要知道这个游戏是不允许连环问的。
姐夫啊,做春梦不可耻,可耻的是在这样的场合把春梦说出来,你可要三思啊!
“梦见我们都回到了小时候,在学校的操场上踢球。”姐夫说。
我的一颗七窍玲珑心哟,终于归位了。
我偷眼看看房东,他的内心正在山崩地裂,还真说不好,他是欣慰呢,还是失望呢?
“真心话?”犀利姐显然也不相信。
“绝对。”姐夫说。
我想,犀利姐一定很后悔,后悔没有租一台测谎仪过来。
新郎折腾完了,接下来轮到折腾新娘了。
我刚轻松了一下,心想这回总算安全点了吧。接着损司仪就宣布,第二个游戏上马,这游戏还有一个过气过到背过气的名字,叫“我悄悄的蒙上你的眼睛让你猜猜我是谁”。跟我之前猜想的有异曲同工之妙,蒙上新娘的眼睛,从在场的大老爷们中弄出十个人,然后把新郎混在里面,新娘可以通过除了交谈之外的任何方式,辨认出哪个是新郎。
常变常新的犀利姐这次的要求是,那十个人里有一半要由她亲自来选择。
我同情地看看房东,他一定连挣扎的心都没有了,这里的游戏都是为他量身订造。不是“总有一款适合你”,而是“款款都tmd适合你”!
果然,房东以及泡泡,都荣幸地得到了犀利姐的钦点。此外,她还点了自己的哥哥、爸爸和叔叔。
为了方便叙述,我得给场上的十一个人编个号。
1号2号不认识。
3号是犀利大哥。
4号是泡泡。
5号不认识。
6号是犀利姐夫。
7号不认识。
8号是犀利叔叔。
9号不认识。
10号是犀利爹。
11号是房东。
犀利姐被蒙着眼睛,由司仪搀扶着走上台去。她凑近1号2号嗅了嗅,然后果断地把他们推开。
底下的人笑了。
犀利姐嗅出3号是自己的大哥,于是抱了抱他,然后轻轻地把他拉到一边去了。
底下的人开始鼓掌,大哥也乐了。
轮到泡泡了,犀利姐凑近嗅,泡泡下意识就躲,犀利姐就跟,泡泡又躲,几次三番,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底下的人笑到肚子疼,终于犀利姐抓到了泡泡,在他引以为傲的发型上一顿狂揉,揉到做发型的发型师都认不出来之后,才舍得放开了他。
5号不表。
6号是姐夫,犀利姐继续嗅,我觉得她已然认出了姐夫,但是她就是不摘眼罩,牵着姐夫不撒手,拖着他继续向下一个目标前进。
我再也笑不出来,我算是明白了,犀利姐的终极目标肯定是左手牵着姐夫,右手牵着房东,然后做出一些我所想不到的荒唐的举动。
我甚至怀疑,她的眼罩是不是做过什么手脚。果然,她顺利认出了自己的叔叔和爸爸,给了他们一个温暖的拥抱。
这期间,房东一直背着手,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我真的觉得,他好可怜。
绿皮车嘟嘟嘟
发表于 2010-4-15 00:50
果然如我所想,犀利姐连闻都没有闻房东,直接用右手牵着他的衣袖,拉住了他不放。
犀利姐,你是有多恨,甚至连闻一闻碰一碰都不愿意。
司仪不干了,说这可不行啊,怎么能选俩呢?
底下的人又笑。
司仪说,新娘你必须在你的左右手里选择一个。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叫道,左手!
我心想,我都把答案说出来了,犀利姐,你再做什么荒唐的举动可就有点理亏了。
谁知道台下突然杀出了一个中年男子,也不知道是托啊还是二啊,开始疯狂叫道:右手!
我在心里向他竖起了我庄严的中指。
这可就好了,不甘寂寞的众人把闹洞房的劲头提前调动了出来,左手右手左左右右此起彼伏地喊得好不热闹。更有甚者,说让犀利姐把两个都收了。
我的好心,就这样被众人的闹意瓦解地干干净净。
看到犀利姐有话要说,司仪赶紧制止了台下的喧闹。
“为了区分出来哪个是我真的老公,我要对他们做一件同样的事情,不知道可不可以?”犀利姐说。
我忍不住摇摇头,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司仪说,当然可以,做什么都行,最好是亲他们。
唉,这三俗的司仪哟,神马素质!
犀利姐说:“不是亲,而是打。”
我靠,我觉得我都要坐不住了,这也太公报私仇了一点吧。
三俗司仪接道:“打是亲骂是爱,打和亲是一样一样一样的!”
犀利姐对台下说:“爸爸妈妈别心疼,放心,我不会真打的。”这是对犀利公婆说的。
下面的人继续笑,我都想说,你们笑个P啊!
犀利姐夫拉了犀利姐一把,示意她别闹了。
然而,犀利姐已经出动,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呢?
她先是转向了左手边,双手摸到犀利姐夫的腹部,然后轻轻地推了一拳。
真的很轻,看来她还是舍不得啊。
然后,她就转向了右手边,我有点不忍心看了,我怕看到犀利姐的拳头从房东的肚子里钻出来这样恐怖的镜头。
好在这时候,犀利姐夫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揪下犀利姐的眼罩,说:“游戏结束了。”
犀利姐脸色铁青,司仪赶紧出来打圆场。总算发挥了他应有的职责。
就这样,房东免受了犀利姐的老拳,而姐夫因为破坏了游戏规则,被罚喝了一大杯混合着白酒红酒饮料酱油醋芥末菜汤和植物油的液体。
终于的终于,司仪宣布,中午的宴席结束了,宾客可以自由选择离开或者留下来晚上再吃一顿。
我刚大松了一口气,心想两万块可算是到手了。
没想到犀利姐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说,等一下!
我悲鸣一声,犀利姐,这就是你不对了,婚都结了气也出了,你还想搞什么,用不用赶尽杀绝啊?!
本来有点嘈杂的现场因为犀利姐的开口而鸦雀无声。谁都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大家都在等待,尤其是知道真相的几个人简直可以用煎熬来形容。
犀利姐停了一会儿,在众人的目光中亲切地笑笑说:“刚才忘了一件事情。我忘了丢新娘花束了。”
大家一齐呵呵笑了起来。
我一边皮笑肉不笑,一边不禁抚着心脏的位置,唉!投机的钱不好挣啊,顿顿玩命啊!
司仪示意在场所有的未婚女性全部出列,在台下围成一个圈。姑娘们一个个乐呵呵的走到台下,我看了一眼房东,受到刺激和惊吓的他,灵魂正不知在何方神游。
我站起来,走过泡泡身边,看到他正嘟着嘴坐在那里生闷气。
我凑在他耳边戏谑地说:“把我的名额让给你啊?”
泡泡恨恨地瞪我一眼,瞪得我兴高采烈心花怒放,这正是冤仇得报所独有的快感。哼,说我土?
犀利姐站在台上,笑眯眯地扫视了一圈台下的姑娘们,并没有在我的身上停留过长的时间。然后她背过身来,使劲儿把花束往圈里一扔。
我本来还跃跃欲试想要抢上一抢,但当我眼睁睁地看着花束直冲我的面门而来,同时冲过来的还有无数双或长或短或肥或瘦的手爪子,每一双手爪子都带着配音,带着各具特色的尖叫时,我猥琐地承认,那一刻,我怂了。
这个场面实在是太像地府招聘会了,而我,刚挣了两万一还没花呢。我怎能被带走?
于是,我非常丢人地抱头蹲了下来,就差说好汉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蹲下来的我远离了姑娘们的长尖指甲,靠近了她们敦厚无害的脚丫。可是,我还没来得及仔细观赏她们的鞋子,新娘花束就翩然落在了我的脚边。
姑娘们看到大势已去,想到自己刚才没脸没皮地猴急样,纷纷嘤咛一声,面红耳赤地飞奔而去。
我在心里哀号,姑娘们呐,渔翁得利不是这么演的,你们的戏也太假了吧!
偌大的台下只剩下我一个人,蹲在那里,接受众人的注目和掌声。还有个别吹口哨的不正经分子。
我捡起花,站了起来,尴尬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我心想,坏了,丢人了,回家房东八成要扣钱了。
绿皮车嘟嘟嘟
发表于 2010-4-15 00:51
该完的都完了,很多人站了起来,去找新人合影,场面一时之间有些躁动。
我赶紧对房东说,let us move吧!
房东不作声。
我着急地说:“还不趁着混乱开溜?难道你想合影要签名啊?”
一边泡泡难得地苟同了我,他轻轻地拉了房东一下,说:“你们快走吧!我就不跟你们回去了,我还要再呆一会儿。我送你们。”
还是泡泡的话好使,房东终于迈动了他尊贵的脚。
我轻功最好,自然冲在最前面,我一路贴着墙边高频率地小碎步,刚走到门口,却见鬼地听见背后有人高分贝地叫着房东的名字。
我提着的一口真气溃散地细碎,差点吐出一口鲜血。
犀利婆婆追了上来,一把拽住房东的胳膊,叫嚣道:你不能走!
当是时,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欲哭无泪无力回天。
婆婆埋怨地说:“你这孩子,幸亏我看见了,你们怎么偷偷地要走啊?不行!必须留下来!”
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必须出马了。
“阿姨,我们当然想留下了,但是,我们下午还有事,真的有事。回头我们再登门拜访好吧?”我乖巧地说。
哪知婆婆根本不是省油的灯:“什么事比姐夫结婚还重要?!不是吓唬你们,只要不是下午去领证,就必须留下来。”
我目光如豆地瞪着婆婆,您这是哪国的损招哟,见血封喉的,好不仁道。
公公轻功差一些,这时候才赶到,追加道:“你们都喝了酒,可不准开车,被抓到直接扣12分的。”
婆婆抢过话头:“不用拘束,下午都是自己家里人,没有外人。”
的确,除了我之外,是没什么外人,特别是房东,他是内人。但是犀利公婆啊,你们可知道,再待下去就不是去12分了,而是来120了。
我的祈祷没有奏效,两位老人一边一个,以绑票的姿势把房东又提溜回去了。那气势,连真的绑匪都要退避三舍。
我哀怨地跟在后面,好嘛,不光能合影,连晚饭都省了。
想到接下来可能降临的狂风暴雨,我心里直突突。思来想去,反复论证,终于下定了决心。
看到犀利公婆被叫走了,我跟房东摊了牌。
“那啥,其实吧,我是个由内而外的怂人。而且我妈说了,像我这种五行缺心眼的人,要远离人群少凑热闹。还有啊,过年回去算命的说我今年有血光之灾。” 我说。
房东不接茬,我咽了口吐沫,接着说:“综上所述呢,我的意思就是,我要先走一步了。”
房东看了我一眼,说:“想都别想!”
我马上说:“我不光是想啊,我是要做啊。”
我从口袋里掏出早上他给我的信封,不无不舍地说:“两万不用付了,这一千块也还给你。八千的礼金你提前也没跟我商量,而且以后你结婚我也收不回来,所以我就不入股了。”
我把信封塞进他的手里,他不肯接,于是信封掉在了地上。
我捡起来,叹了一口气说:“我就知道没这么容易。”
我忍着钻心的疼痛从内兜里掏出一张叠的方方正正的百元大钞:“我身上真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我把一百块展平,放到信封上,再次递了过去。
房东还是不接受。
我怒喝一声:“你别逼我!”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两块巧克力。
“这两块德芙是进门时顺来的,现在它们都是你的了!你要再不让我走,我就,我就……”我一时也实在想不出来可以把他怎么样,停了半晌才说,“我就再去门口给你偷两盒烟!”
房东无奈地扯了扯嘴角,问:“再加钱怎么样?”
“加套房也不行。”我说。
他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才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秘密吗,这是个机会。”
亲娘,我怕我有命窃听,没命传播啊。
“你还没被折磨够吗,真想把小命留在这里?”我说。
“没那么恐怖的,再呆一会儿我也走了。”他说。
“你太天真了。你以为你一时半会能走的了?他们晚上还要拉你去闹洞房呢!”我说。
“留下吧,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房东说。
“怎样?人情债肉偿啊?”我不怀好意地问。
他冷笑了一声,说:“只有嘴勇敢。”
正说着呢,我忽然觉得身边的光线暗淡了下来,更可怕的是,有杀气。
我慢慢地转过头来,却不是我一直提防的犀利姐的哥哥是谁!
我条件反射似的嗷的一声叫出来,心里呼号道,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
我的叫声把犀利大哥也吓了一跳,“怎么啦?”他莫名奇妙地问。
我在心里掂量,“我不认识他”、“我再也不敢了”、“下手轻一点人家是女孩子”和“别打脸我明天要上班”,我应该先说哪一句好呢?
“什么事?”房东抢在我前面问。
“哦,是这样的,我们要把一些亲戚送回家,车不够用,泡泡说你开车来的?”犀利大哥和善的说。
房东没二话,掏出车钥匙给了他。
“对不起啊,姑娘,刚刚不是故意吓到你。”犀利大哥临走朝我点点头说了这么一句。
我连回个笑脸的力气都没有了。
“放心吧,他不知道。”房东突然在我耳边幽幽的说。
然而,一波刚平,另一波又起。犀利婆婆的召唤声重现江湖。
“我们在楼上开了几个房间,你们也去休息一下吧?”婆婆好心的说。
“不用了,我们不累。”我赶紧说。
“我看你气色可不是很好啊。”婆婆说。
那是吓的。我在心里接茬道。
“孩子们想再玩一会儿,我们这些老家伙先去休息好了。”公公又慢了一步。
我赶紧说:“是啊是啊,我们再玩儿一会儿,等下上去陪你们哈。”
要说公公虽然总是慢一步到来,但是他仁慈地领走了婆婆。
婆婆边走边回头:“你们可一定要快点来哟!”
鸡啄米的我。
送走了犀利公婆,我蔫头耷脑地扫视了周围,餐具都收的差不多了,大厅里只剩下稀稀拉拉的不到十个年轻人,有些萧条。新人也不在,大概也去休息了吧。
“这是绝无仅有的好机会,我走了!”撂下这句话的同时,我本人已经掠到了门口。
要说我这不能算丢下房东自己跑路吧,是他盲目乐观不听我的劝告嘛。
出得酒店大门,看着宽阔空旷的马路,我习惯性懵了。而每当我分不清方向的时候,我就会左转左转再左转。
第一次左转,路上车辆稀少,我颇走了一会儿,才终于看到身后开来了一辆出租车。
我像昆虫一样疯狂地挥舞着自己的膀子,驶近了我才发现,不是空车!
没有办法,命就是这么硬。
可是没想到,在我停止招手的同时,出租车居然也停止了运行。正好停在了我的面前。
后门被从里面打开,一个男的坐在里边。
看清人之后,我乐了,一屁股也坐了进去。
车子再次开起来的时候,我促狭地对身边的男子说:“小哥儿,挺面熟啊,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像一个香港明星?!”
绿皮车嘟嘟嘟
发表于 2010-4-15 00:51
接下来的一个多礼拜,我的公司接到了一个新项目,作为主要负责人之一的我,忙得可谓是脚打后脑勺,便把房东的事情暂时搁置到了一边。好在,随着三月的结束,这个项目也成功地接近了尾声。
三月的最后一天,我破天荒地准时下了班,跟萝卜在外面饱餐了一顿。期间萝卜告诉我,清明节假期的时候,有一个人要来北京,今天上午才打电话给她,想让她负责接待。
“是人是鬼啊,这种日子来?”我问。
萝卜难能可贵地没有跟我抬杠,宽容又怜悯地冲我笑了笑。
以我对萝卜的了解程度,我从她的反应中几乎是立刻就猜出了来者到底是何方神圣。
要知道,这个江湖上的确生存着不少使贱的人,但是大多数只能算是贱客,只有凤毛麟角的才能成为贱侠,而要萝卜接待的那个人,则足以创立并领导一个贱派。
“你什么时候入了他的贱派?”我问。
萝卜一惊,脱口说:“你怎么知道是他?!”
我不理会她,兀自掐指一算,真是时光荏苒,距离这孙子出国,已然三年有余了。毫无疑问,他这次回来必然是一穷二白从头再来,若是荣归故里衣锦还乡,是断断不会想到还有萝卜这么个人存在的。
“你别生气啊,我可没答应他,我骗他说我清明节要去给我姥爷扫墓。”萝卜赶紧撇清。
“他怎么有你的电话?”我继续问。
“谁知道是咱班哪个山炮透露给他的。你放心,姐们不傻,像他这种利用别人毫不迟疑的人,姐们躲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跟他保持联系?!”萝卜说。
我夹了一大块肉放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道:“行了,以后除非是他死了,否则不必让我知道。
回到家里,泡泡一个人在客厅。这是婚礼之后,我第一次看见泡泡,诡异的竟然还觉得有些亲切。
“泡儿啊”我甩下高跟鞋,亲昵地叫着他的名字,伶俐地往沙发上一窜。
“姐要累死了,快给姐来十块钱儿的马杀鸡!”
泡泡白了我一眼,说:“一百起按!”
“那就象征性地挠两下。你房东哥的外快我没赚到,按不起啊。”我装模作样的说。
可能是我的清廉打动了他,泡泡想了想,居然真的开始替我按起肩膀来。力道角度频率和指法,都恰到好处。
我不禁赞叹道:“泡儿啊,你如此天赋异禀,咋不去上夜班呢?!”
泡泡闻言使劲儿拍了一下我的后脑勺,差点把我从沙发上打下去。
我狼狈地稳住身形,转身一边上沙发一边埋怨道:“再怎么说我也有这房子的居住权,你这个客人能不能尊重一下主人?”
泡泡哼了一声,说:“谁让你为老不尊的!就不能对你有好脸。”
我尴尬地笑笑,辩解道:“我那是夸你。你还小,不能理解我的苦心。”
“泡儿啊”我突然想起他是婚礼那天留下来的人之一,赶紧用巴结的语气说:“婚礼那天我们走了之后没什么事吧?”
“你那么想知道,当时干嘛要逃走?”泡泡用很不屑的语气说。
“我还不是为了你房东哥的安全着想,不惜牺牲我卑微的八卦欲望。”我不要脸的说。
“让你失望了,后来什么事都没发生。”泡泡说。
“不可能吧。”我果然失望地说,“闹洞房的时候也没事?”
泡泡泡泡啐了一口,说:“那么俗气的场合,我怎么可能参加!”
我斜睨了他一眼,心想,是人家不带你玩吧!
泡泡看看时间,说:“今天要不是等你回来,我早走了。”
我说:“别闹了,有你房东哥在,你赶都赶不走。”
泡泡却说:“我等你就是要告诉你,房东哥已经走了。”
我刷的一下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泡泡说:“一个小时之前的飞机。”
我大惊失色之下不禁又开始天马行空,一边暴走一边自言自语道:“房东啊,你不至于吧,多大岁数的人了还为爱走天涯,散散心没什么问题,可千万别遁入佛门啊。都怪我这段时间太忙,疏忽了对你的心理辅导,我有罪啊。”
一边的泡泡想要阻止我的暴走,我一把推开了他,继续抒情:“房东啊,你这娃怎么这么想不开呢,姐夫虽然已经是别人的人了,但是古人有云,何处无芳草,泡泡就很好!你又何必在一棵歪脖树上反复折磨你的颈部呢?”
我深吸了一口气,苟昂:“房东啊,你说你这样悄无声息的一走,留给我这么一套豪华的房子,我却没有办法亲自对你说一声谢谢,这让我的良心怎么过意的去哟。我知道你感激我帮你从婚礼上逃了出来,佩服我在你醉酒之后没有趁人之危的人品,敬仰我面对两万一千块钱所表现出来的富贵不能淫的气质,但是一套房子的回报,是不是太大手笔了一点呢?你让我笑纳呢还是笑纳呢还是笑纳呢?”
面对我的癫狂,泡泡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他对着我的面门大喝一声:“你疯了吧!”
我冲泡泡摆摆手:“别嫉妒姐,姐这是命好。望苍茫大地浩瀚星空,有多少美女为了一套房子牺牲色相而终不可得,又有多少俊男为了一套房子殚精竭虑而终买不起。在这么一个白热化的抢房时代,姐却被天上掉下的一栋豪宅砸中,这其中的奥妙玄机除了上辈子积德学说谁还能解释的了?!”
泡泡终于一秒钟也呆不下去了,他抓起自己的包逃也似的奔了出去,临出门时他使尽浑身力气回身暴喝道:“他下礼拜就回来!”然后就碰的一声关上了铁门。
绿皮车嘟嘟嘟
发表于 2010-4-15 00:52
房东不在,我第一次一个人住三室一厅,心里忍不住有点儿突突。泡泡走后,我检查了好几次门锁,怕有坏人从外面破门而入。我把所有的灯都开着,怕有非人从犄角旮旯里突然冒出来。
折腾到后半夜,我才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上班,我忍不住打电话给萝卜,让她今晚无论如何要过来陪我。
“啊?”萝卜为难的说,“我今天晚上有约了耶。”
“第101次相亲呐?反正最终的结果都是黄,你就别去了。”我问。
“可是这次不一样,这次那男的长得像rain!”萝卜挣扎道。
“我还长得像雪呢!相亲不就是吃顿饭嘛,人家又不会邀请你去开房。吃完你马上赶到我家,不怕告诉你,你要是不来,我就跟你绝交!”我恐吓道。
想到我独守空房,如今要通过威胁的方式才能找到陪伴,我就觉得一阵凄凉。真想打电话给房东,向他泣血演唱一首我的心声:郎阿郎你在哪嘎达藏,找的我是好心慌,我东瞅瞅,西望望,咋就不见房东你个郎昂昂。
当然,像我这么矜持而内敛的人,这种直白的表达我只会在心里唱唱罢了。
不过,我还是给他发了条短信:“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我能把你那两间屋短租出去吗?”
这次运气不错,半个小时之后就收到了回复:“老家,下周,不能!”
我撇撇嘴,不仅不会节流,还不知道开源。
晚上下了班,我凄凉地回到无人的房子,煮了点速冻饺子,看了会儿HBO的电影。
没想到,八点钟刚过,萝卜就提着大包小裹地来报到了。
“这么快?相了个阵雨啊?”我问。
“靠,别提了。有饭不,我饿!”萝卜呼号着说。
“我刚刚煮饺子的汤还没倒,给你舀一碗?”我作势要去厨房。
“滚球的!你比那阵雨还抠门!”萝卜气哼哼地说。
我一边去打开火给她煮饺子,一边没有恻隐之心地问:“他居然没请你吃饭?”
“还不如不请呢。我活了小半辈子,阅男无数,第一次知道这世界上有人把相亲饭安排在沙县小吃的!”萝卜义愤填膺的说。
“沙县小吃怎么了,说明人家会过日子。你那叫虚荣。”我说。
“地点环境我也不挑理了,你说在那吃,两个人敞开了点,50块钱也打住了吧?”萝卜问我。
“奢侈!20能吃一天!100可以开流水席。”我说。
“说出来你都不信,看了半天菜单,人家就点了一个两块五的花生酱拌面。”萝卜哀号道。
“人家可能在减肥。”我说。
“竹竿都比他圆润。”萝卜说。
“人家可能收入一般,比较节俭。”我说。
“月入过万有车有房,要不姐们也不会去见啊。”萝卜很物质的说。
“他不点你点呗,你又不是什么客气的人。”我说。
“我谢你啊。我是点了,先点了一份牛肉粉,人家马上制止,说牛肉有寄生虫不安全,我换了个肥肠粉,人家又说不好,女孩子不适合吃动物的排泄系统。我被逼的不行,只好点了一个青菜粉,结果你知道人家说什么,说青菜里有大粪和农药的结晶。”萝卜说。
“旁边桌的人没掀桌还真是奇迹。”我说。
“点小笼包,他就跟我讲纸壳;点炸馄饨,他就跟我讲地沟油;点小盅汤,他就跟我讲尿素精。”萝卜欲哭无泪地说。
“你确定他不是小吃店老板的仇人?”我问。
“反正不是亲人。最后把我逼得,我都明确向他表示了,可以AA,甚至可以我请,求求你让我点儿东西吧!”萝卜说。
“我也求求你给我来个痛快的吧,说你最后到底吃了啥?”我问。
“吃了一份跟他一样的花生酱拌面!”萝卜面如枯槁的说。
“妞,别气馁”我安慰道,“无数的两性关系专家都曾经说过,真挚的爱情产生于自然的共鸣,你俩只有吃一样的面才能有一样的心情。”
晚上十一点多,我正跟萝卜并排躺着卧谈,突然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美人赠我琴琅玕,何以报之双玉盘。”
除了几个不认识的字之外,这条短信的意思我基本上是看懂了。不知道又是哪个孟浪的文青在调情,悲催得发错了地方,于是没回。
但是过了一小会,又来了一条:“美人赠我貂襜褕,何以报之明月珠。”
我就开始纳闷了,美人怎么这么稀罕你呢,送你那么多好东西。
还没等我回神,又来了一条:“美人赠我金错刀,何以报之英琼瑶。”
我可算是明白了,许是我之前八婚礼时山寨了奶奶,现在奶奶的门徒找上门来报仇了。
没等我想好怎么应对,最后一个美人也送东西了:“美人赠我锦绣段,何以报之青玉案。”
我心想不行,人家都送了四回了,我怎么也得回赠一条,要不太寒颤了。
于是我赶紧翻飞手指回道:“帅哥赠我避孕药,何以报之安全套。”
萝卜在一边笑得抽筋,点评道:“俗则俗矣,对仗倒很工整。”
我俩乐呵了一会儿,然后继续卧谈。
还没说上两句,陌生号码又来了:“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我恶心的一身鸡皮疙瘩。我错了,我被什么冲昏了脑子,敢去招惹一个孟浪的文艺青年,这不等于勾引流氓自找强暴么?
打死也不能再回了。
看到我没回复,那边却不干了。“赵大咪,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我惊恐的看看萝卜,脱口说:“幸亏今天晚上你来了。”
萝卜看了短信的内容,同样惊恐地说:“是他吧?!”
我们的直觉不谋而合。萝卜睿智地提醒我,还没过十二点,正是万恶的愚人节依然有效的时刻。
好你个死贱派。胆敢在太岁头上搞房地产,我要玩不死你,我就撮合你跟泡泡!(泡泡:赵大咪,你没人性!)
“有很多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幸福。”我开始走文艺范儿。
“你还是那么文学。我还以为你变了呢。”贱派回。
“我是变了,辩证法说,只有变化是不变的。”我开始哲学。
“你过得还好吗?”贱派深情款款。
“不好。愁死了。老公太帅,车子太快。房子太巨大,孩子太听话。”我不要脸的说。
“真高兴你过得这么好。我就要来北京了,到时候去找你哈。”贱派比我还不要脸。
“真的?!太好了!幸亏你来了,否则我就要去算命了。”我说。
“算什么?”贱派上钩问道。
“算我什么时候遇小人。”我回。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贱派过了好一会儿才说。
“没有啊。只要你把你最开始的四条短信翻译成你的母语英文,我就原谅你。”我回。
然后,世界就清净了。
萝卜在一边感叹道:“赵大咪,我发誓,我这一辈子宁死也绝不得罪你。
绿皮车嘟嘟嘟
发表于 2010-4-15 00:52
清明三天假期,我很孝顺地回老家扫墓了。
我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去世好久了(筒子:汗!),所以,虽然清明是个悲伤的节日,但是我真算不上凄苦。
5号傍晚,我回到了京城,打开家门时赫然发现,房东已经先我一步回来了。
我心想,这人明天又不用上班,怎么回来那么早?但是我看他一脸倦容,也就没有多事的问东问西。
一晚上平安无事,第二天,我又开始了周而复始的上下班生活。
节后上班第一天,还算轻松,除了没有完成本职工作以外,聊天看帖追美剧,我一个也没耽误。
下午五点一刻的时候,我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了,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晚上吃点什么好。这时候,我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
接起来是前台MM,跟我说有人找我。
我心想,到这个公司两年多了,第一次有人到这儿来找我。
等我走到前台,看清来人是谁后,我下意识地就想调头跑掉。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不速之客已经看到了我,并且自顾自地跟在我的屁股后面。
在公司玩老鹰捉小鸡,我还真丢不起这个人。我只好早退了几分钟,面黑心冷地拎包下楼。
自始至终,贱派一直尾随着我,当然,如果连这点毅力都没有,他如何能领导一个贱派。
我在公司楼下不远的草坪前站定,不忿地想,md,小草都绿了,迎春都开了,我的春天迟迟不来也就算了,怎么还被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给粘上了?!
“你怎么找来的?”我问。想知道是哪个不要命的出卖了我。
贱派告诉我,百度百出来的。
我靠,我已经红到连人肉搜索都不需要,直接机器搜索就出来的地步了吗?
“你想干什么?要钱没有,要命不给!”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说。
“你别紧张,我就是来看看你,没想干什么。”贱派说。
“没有目的?别闹了,你说你是来赎罪的我倒更容易接受一点。”我说。“你的目的无非那么几个,今天我一气儿回答了你,再别让我看见你。借钱?没有;工作?不管;住处?滚蛋;复合?去你妈的!”
说完我不等贱派反应过来,就头也不回的发挥出我最高水平的轻功,窜上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一边开我还一边回头看,生怕被贱派给跟踪尾随了。
回到家我还惊魂未定,房门只开了一条二十厘米的缝隙,我就伶俐地钻了进来,碰的关上铁门,然后我就我继续以某种海洋动物的造型趴在上面听外面有没有脚步声。
听了五分钟,外面非常安静。跟里面一样安静。
我这才放下心来。
孰料,一回头,我就石化在当场。
家里有客人。
房东正陪一个中年男子坐在沙发上,是上次被我误认为犀利公公的那个人。
他显然刚刚观看了我的杂技表演,脸上露出看小品的表情。
“伯父,这是赵大咪。”房东的介绍显然很不情愿。
“叔叔好。”我腆着老脸打了个招呼,就赶紧溜进自己的房间了。
当然,我从没想过嫁入房东的豪门,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愿意在房东的长辈面前做回人体章鱼。我这个窝火啊,把责任全部归结到了贱派的身上。
我躲在房间里,一边肚子饿得咕咕叫,一边又想上厕所。可是即便经受着这样矛盾的生理折磨,我也实在不好意思出得门去,接受他伯父忍俊不禁的表情赏赐。
熬了快有一个钟头,我终于忍不住给房东发了条短信:“你伯父今晚不是不走了吧?”
我都做好了心理准备,他要说是,我就跳楼。
短信发出去十多分钟,我终于听到关防盗门的动人声响了。
我跐溜地钻出来,蹿进了卫生间。
等我从卫生间出来,房东正好也送了伯父回来。
“你怎么了?”他主动问我。
“差点被一个变态跟踪了。”我说。
他又皱了一下眉头,显然不是很相信。
我不悦地说:“你那什么表情?怎么我就不能被跟踪了吗?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变态也有别样期待。”
房东没跟我争论,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我冷哼一声,走去厨房做饭。
刚洗了一把米坐进电饭煲里,门铃响了。
我擦擦手,心想,怕是伯父把什么东西给落下了,我可不能去开门。于是,我蹑手蹑脚地走到房东门前,敲开他房门说,你伯父又杀回来了,你去开门。
说完我就留下一脸费解的房东,迅速蹿回厨房,并锁上了房门。
过了两分钟,我听到有人敲我的门,我心想伯父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然而,打死我也想不到,打开门站在那里的,却不是某个派系的领导是谁?!
我顿时五雷轰顶,用无力苟活的眼神看着贱派背后的房东。你这个败家子儿哟,咋什么人也敢往家里放!!
绿皮车嘟嘟嘟
发表于 2010-4-15 00:53
我稳定一下心神,首先跟房东说:“这没你事,你忙你的去吧。”
咱这房东本来也不是什么为房客两肋插刀拔刀相助的热血人物,听我这么一说更是得到了解脱,连个脚毛也没留下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把贱派堵在玄关处,凶神恶煞又不耻下问道:“你怎么跟上来的?!”
我就纳闷了,我那万能的反跟踪,怎么就被这个孙子给破解了。
贱派很贱地笑了,显摆的说:“easy!我记下了你那辆出租车的车牌号,然后打给出租车公司,找到了载你的那个司机,给了他200块钱,他就把我拉到了你家楼下。我见人就问,赵大咪住哪间?开始问了几个人都不知道,然后我就遇见了一个大叔,他告诉我你住在这里。”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夸赞道:“贱派啊贱派,你也真算是死缠烂打界的奇葩了!”
贱派是没有羞耻心的,他对我的讽刺充耳不闻,用美国大农村腔显摆地说:“i will follow you,follow you wherever you may go!”
我被他恶心的笑了出来,说:“这什么戏?贱派也疯狂啊?你他奶奶个嘴儿的到底想要干什么?!”
贱派还是那句话:“我就是来看看你。”
我暴怒地吼道:“我是博物馆呐还是电视剧,你有什么资格来看我?!回家看你妹去!”我一边说就一边往外推他。
他两只手撑住墙壁,真是应了奶奶那句箴言:大咪劲如丝,贱派无转移。
我气得破口大骂:“不怕不要命,就怕不要脸,你怎么不去死啊你!”
在这样一触即发的暴力战斗临界点,贱派居然说话了:“这房子挺不错的,是你的吗?你爸妈给买的?全款还是按揭啊?你爸又升职啦?开门那男的是谁呀?挺帅的,仅次于我了。但是他看起来比你小不少,肯定不是你老公!是你二姨家的那个表弟吧,从欧洲留学回来了?”
当是时,我终于明白,在不要脸的领域里,我给贱派提鞋,他都嫌我手指头粗。
我心想,豁出去了,这种情况只能求助于警察叔叔了。
于是我果断地返身回屋拿手机,准备拨打110。
贱派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还在含情脉脉地继续十万个为什么,一边自问一边自答:“大咪,你为什么就不肯我原谅我呢?其实我知道为什么,因为你心里还有我。那么你为什么就不肯给彼此一个机会呢?其实我知道为什么,因为你是一个倔强的女子。”
忙中添乱,我的手机一时之间还找不着了,急的我在房间里各种翻腾。
这边厢贱派还在我的屁股后面深情地自问自答:“我当初为什么那么做?其实我是为了你,我根本不喜欢她,我只是想让她帮我出国,我都想好了,等我在国外混好了,我一定把你也接过去。”
我再也忍受不能,嗷的一声尖叫了起来:“你他妈的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谢天谢地,我终于在包包的最底层翻到了我的手机。
我一边往客厅走,一边果断了地摁了110三个键。
然而,电话还没接通,贱派就出手了!
绿皮车嘟嘟嘟
发表于 2010-4-15 00:53
贱派看到我要报警,顿时面色大变,一扫之前的假潇洒伪深情,回归了凶相毕露的真面孔。
他竟然伸手抢我的手机。
要知道,贱派没白吃了三年多帝国主义的肉蛋奶,力气与以往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我很快地就被他抢走了手机。
我大叫道:“还给我!”
贱派很贱地把手机扬了扬,然后就把电池给抠了出来。
我气得随手抄起遥控器就向他的天灵盖砸去,贱派躲开了。
很贵的遥控器也一点损伤都没有。
更极品的是,任凭我跟贱派在客厅吵打得热火朝天,人家房东愣是在房间里岿然不动。
我在心里骂道,好你个死房东,诅咒你听重金属听到急性失聪。
贱派看到我已经黔驴技穷,很嚣张的说:“你闹够了没有?”
我气红了眼,连跟他同归于尽死磕到底的心都有了。
我看了看客厅,没有什么可以致人于死地的武器,于是我三步两步地蹿到厨房,掀开电饭煲的盖子,端出刚刚坐了不到十分钟的米饭,把这个新时代的暗器连锅带饭地砸向了贱派的面门。
这次的武器选的非常牛叉,贱派虽然躲开了锅,但是没有躲开天女散花一样飞溅而出的夹生米,贱派哀号一声,瞬间变成了麻子脸。
木哈哈哈,我这可是高档的不粘锅,一粒米都没有闲着!
至此,贱派才终于肯承认,我对他的确由浅入深全都是恨,想让他破相的那种恨。
他也终于肯接受,从我身上无法攫取到任何的好处。
思及此,疼痛难忍且担心破相的贱派终于毫无后顾之忧地爆发了。
他暴喝一声就向我冲了过来,毫不怜惜大咪的给我推了个屁股墩,我顿时觉得胳膊肘一阵钻心疼痛。
说实在的,看到贱派有些狰狞的面孔,我习惯性的又想要怂了。
感天动地的是,这个时候,房东的耳疾终于不药而愈,他打开了房门。
我立即冲他吼道:快报警!
房东愣了一下,转身就回屋打电话。
贱派看到大势已去,一狼难敌二虎,再加上他又受了烫伤,急于找个小诊所做换皮手术,于是,毫无恋战之心的贱派以很不体面的姿势,冲出了大门。
绿皮车嘟嘟嘟
发表于 2010-4-15 00:53
贱派走后,房东看看坐在地上的我,和坐在角落里的锅,不知道该先捡哪个才好。
最后还是善解人意的我,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解除了他的两难。
我扶着叉腰肌哎呦着走到沙发上坐下,嘴里恨恨地碎碎念道:“流年不利哟,招小人喏。”
房东捡起锅,送回厨房。捡起遥控,送回茶几。捡起我的手机和电池,送回沙发。
我一边卷袖子看胳膊肘的伤势,一边冷眼旁观房东。
妈的,这个时候显出你来了,刚才老娘差点被逼的咬舌自尽时你为咩躲着不敢出来?亏老娘平日待你不薄,也不想想你喝醉了是谁照顾的你,你在婚礼上被欺负是谁力挺的你!(筒子:咱能不能别老这两句,敢不敢出点新作品?)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气哼哼地说:“看我出糗很high吧?”
房东没吱声。去卫生间拿出扫帚,打扫哪哪都是的米粒。
胳膊肘被磨破了一大块皮,疼的我嘶了一声。
王八蛋贱派,出手还真狠!(贱派:你更狠,甘拜下风。)
我拖着老残腿回到自己房间,找了两块创可贴,想给自己的胳膊肘贴上。
对我这个体型的人来说,胳膊肘真是一个尴尬的部位,我跳了好久的孔雀舞,才算勉勉强强把创可贴给糊在了伤口上。
这边厢,房东已经在把米粒往簸箕里划拉了。
“等一下!”我赶紧阻止他“这些米别倒了,洗洗还能吃。”
房东理也不理我,左手直接把米粒倒进了马桶里,右手无情地冲了水。
“作孽哟!”我叹息一声,真想对着房东的背影朗诵悯农。
房东做完了家务,无声无息地又回了自己的房间。
受到肉体和精神双重折磨的我,也没有心情再做饭了,饿着肚子趴躺在了床上。
胳膊肘的疼痛在向我示威,我对着它叨叨咕咕地安慰道:“肘儿啊,让你受委屈了,要怪就怪你的地理位置太突出吧。别看主人我现在精明能干一时无两,也曾有过很傻很天真的小时候,以为个高脸帅就是米斯特ruai,以为会朗诵诗歌就是风华绝代,以为给我缝缝袜子就是东方不败。”
我自言自语地追忆了半个小时的似水年华。
肚子实在饿得受不了,我翻身下床准备煮个面。
一进厨房,赫然发现台子上放着半张棒约翰。一摸,还是热乎的。
我感动的差点热泪盈眶,一边嚼着披萨一边喃喃道:大咪呀,你咋这么圣母呢,房东个白眼狼硬是被你感化成了热心肠。
绿皮车嘟嘟嘟
发表于 2010-4-15 00:53
我一边吃一边想,一会要告诉房东,比起鸡肉的我更喜欢吃海鲜的。要说房东真是个大手大脚的人,定的披萨也很大,给我留了半张还多一片,我使劲吃也还是剩下一片。我勉强咬了一口,发现自己打嗝都是芝士味。披萨现在已经堆积到了我的嗓子眼,我轻轻一扭头都会把它们给挤出来一些,要再吃下去我下半辈子就戒了这种食物了。然而,现在在我手里的不仅仅是一片披萨,更是房东的一片热情,我说什么也不能浪费啊,于是我决定用保鲜膜包起来放到冰箱里做明天的早饭。
我拿保鲜膜缠好了,刚放进冰箱,就听到有人在开防盗门,我心里一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泡泡的大嗓门子就率先传了进来。
“饿死我了!”他娇憨地叫唤道。“我不到五点就从公司出发了,打了个车到怀柔花了我小二百,从酒店拿到你的车,发现居然给使的快没油了,绕路加上油再开回来,就这个点了!我都要饿死的了!”
泡泡一边邀功,一边关门换鞋。
路过厨房的时候他看到了我,很开心地打了个招呼:“大咪姐,做饭呢?”
“已经吃完了。”我笑着说。
泡泡不再理我,径直进了房东的房间,片刻他又奔回了厨房。兴高采烈地掀开披萨盒盖,空的!
“披萨呢?”泡泡没吃到披萨,于是用吃人的眼神望着我问。
我咽了口吐沫,心想,坏了,自作多情不说,还抢了泡泡的食,这不是找修理吗?要是平时我也不怕他,主要是我才刚打了一仗,正是人困马乏的时刻。
“你吃了?!”泡泡拿着空盒子向我逼近。
我条件反射地就否认道:“不是我!”同时拼了老命地压住了想要涌上来的一个嗝。
“那它去哪了?自己长翅膀飞了?”泡泡尖利的问。
“我怎么知道,可能它觉得被你吃很屈辱,离家出走了。”我信口胡诌道,悄悄地用宽广的身体紧紧护住了身后的冰箱。
“你!!哎呀!我的披萨饼啊,我的棒约翰啊,我最爱的BBQ鸡肉口味啊!”泡泡如丧考妣的大嗓门子成功地吸引来了房东。
泡泡一看,更是来了劲:“好!你说不是你吃的,那我刚才问你你说吃完饭了,你吃的什么?”
我的脸开始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妈的,十好几年没有被捉到偷食了,一时之间还真有些反应迟钝。“我吃的面。”我憋了一会儿才说。
“煮面的水呢?”泡泡追问。
“我干吃的。”我说。
“包装袋呢?”泡泡不依不饶。
“直接开窗丢楼下了。”我说。
泡泡明知我在胡说八道又找不到话反驳,他气的鼓鼓的,望向房东寻求安慰。
“算了。”房东出来打圆场,“再给你定一个。”
“小偷!贼!硕鼠!无赖!谎话精!”泡泡一边抱着空盒子走出厨房,一边愤愤不平地骂我。
我倚着冰箱长出了一口气,压抑了好久的饱嗝再也不能储存,一齐冒了出来。我赶紧用手捂住嘴,让饱嗝细碎地从指缝间溜走。
终于,他们两个的身影走过客厅,消失在了房东的房门内。
我伶俐地打开冰箱,一把拽出那块咬了一口的披萨,左手开窗,右手一扬,一气呵成,毫不留情地把它给丢了出去。
妈妈,你说的没有错,白眼狼是永远也喂不熟的!
书上说噩梦醒来是早晨,而现实告诉我,噩梦醒来是大噩梦。
第二天早上一上班,萝卜就在QQ上急三火四地找我了。
萝卜 10:03:04
你可算来了!大事不好了!
我 10:03:46
雷阵雨让你还他两块五的面钱?
萝卜 10:04:55
还有心思开玩笑,你快去校友录上看看吧,贱派给你写了个列传。
你还别说,我真的开始由衷地佩服贱派了,你说美国也真是的,怎么连他这样的人才都不挽留啊。
点开萝卜给的链接地址,我果然看到了贱派连夜写就的一篇赵大咪列传。
当初我们分手的时候除了萝卜等极少数人知道原委以外,班里的其他同学是不知道底细的。于是三年多以后,贱派成功找到了颠倒黑白的契机。
他在这篇文白不通还夹杂着他母语单词的两段式文章中,把我塑造成了一个女版陈世美,为了金钱抛弃了出身贫寒的他,于是他只好远走他乡疗治创伤。三年后他学成归来,我主动的找到他要求复合,他第一次拒绝我,我就用身体引诱他,他第二次拒绝我,我就用当小三赚来的房子引诱他,他第三次拒绝我,我就发誓要毁了他。他怕我真的说到做到毁了他,所以决定先来毁了我。Over。
看完之后,我忍不住仰头长笑,贱派啊,你tmd怎么不去写科幻小说呢!就你这除了之乎者也四个字之外全都是大白话的作品,也好意思自称“古文”?我看你“滚”还差不多!
萝卜问,需要姐们出头澄清不?
我说:有个孙子造谣我,欺负我,羞辱我,嘲笑我,折磨我,轻贱我,欺骗我,怎么收拾他?
萝卜回:抽他,打他,揍他,踹他,捅他,扇他,阉了他!
我说:不如忍他,让他,躲他,避他,由他,耐他,不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萝卜:“你这是要涅盘啊?你放心吧,我绝对再也不提他了。”
我:“别着,哪天你给他烧纸时一定要叫上我,我给他烧几把好剑,他在那边使得惯。”
绿皮车嘟嘟嘟
发表于 2010-4-15 00:53
两天之后,公司老板说我之前负责的那个项目收益很不错,奖励了我两张电影票,暗示我在为公司卖命的间隙,可以把个人问题搞上一搞。
我打电话约萝卜下班一起去看,没想到她居然把我给拒绝了。
“我没有档期呀。”萝卜说。
“又相亲呐?频率这么快别人会说你有作风问题的!”我说。
“那我都答应人家了,大周五的,你怎么不早点约我呢。”萝卜说。
“算了,你去吧,祝你这次相个暴风雪。”我无奈的说。
“这次是故人,不是新人。”萝卜说。
“哪个故人?雷阵雨?”我吃惊的问。
“是啊!他又约我了,极品吧?”萝卜开心的说。
“极品的不是他,而是你。劣质花生酱吃多了致癌。”我好心的提醒。
“你放心,姐们这次如果不让他大吐血,把上回的补回来,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萝卜信心满满的说。
“原来你是复仇去了,等你胜利归来,我给扎你一朵小红花。”我在鼓励的话语中挂断了电话。
萝卜没空,约同事吧。谁知道不约不知道,一约吓一跳,原来大家都有票。
娘的,弄了半天不是特别奖励,而是公司福利。
我的兴致顿时打了折扣,但却终是勤俭持家惯了,舍不得把票给撕掉。
可是,眼看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要开演了,那一张票始终没有送出去。我心一横,豁出去了,死不死谁儿子。用公司电话打给了房东。
“哪呢?”电话一通我就问。
“哪位?”他问。
“大咪。”我说。
“在家。”他说。
“出来。”我说。
“干嘛?”他问。
“看戏。”我说。
“不去。”他说。
我就知道没有这么容易,但是姐也不是吃素的。我果断地摁响了自己的手机铃声。
“你等一下啊,我手机响了,你千万别挂,谁挂谁后悔!”我对着房东叫道。
然后,我就把电话仰面朝上放好,对着手机自己演起来。
“姐夫!”我对着手机屏保上的基努李维斯亲切地叫道,“啊?你已经快到东直门了?这么快!电影是一个小时后才开演呢,你先找个地方逛逛,我这边还在努力,到时候给你电话。拜拜。”
说完了之后我把手机放好,再度拿起了固话。
“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我装模作样的说,“你刚刚说你不去是吗?好的,我再联系一下其他人。”
我的全套剧目已经演完,就等着他那边的反应了。
沉默,我看了一下电话线,没掉啊。
“喂?”我忍不住呼唤道。
“你姐夫在广州。”那边慢悠悠的说,然后就以胜利者的姿态挂断了电话。
当晚,悲催的我,丢人上瘾的我,一个人占了两个座位,看了一部差点把我活活咯吱死的搞笑片。内心的悲凉用了两大桶爆米花都生没有压下去。
绿皮车嘟嘟嘟
发表于 2010-4-15 00:54
第二天,周六,我睡到自然醒。午饭是跟同事在外面解决的。
同事非逼着我说谁会是我那个部门的新任二把手。
我无奈的看着她,心想,你这不是逼着我说我自己吗。插播一下,我那部门一共四个人,现有的一把手是老板的亲戚,二把手即将调离,剩下就是我跟另外一个刚过了实习期的小姑娘。
虽然如此,我还是特别虚伪的说,老板自有他的安排,他的安排自有他的道理。
吃完饭我在附近的超市里大采购了一番,没舍得打车,拎着两个超大号无纺布袋挤公交车回来的。
待我一身臭汗的回到家,已经下午四点了。房东不在家,去哪了不知道。
把东西归置好之后,我洗了一个畅快淋漓的澡,然后开始洗衣服。这真是像我这样的劳碌命的标准一天。
衣服洗好,我正在阳台上晾晒,听得门铃欢快的响了起来。
这个家里是很少来什么客人的,除了泡泡之外,况且现在他也弄到了自己的钥匙,可以随意进出。
谁呀?我一边问一边走到门前,从猫眼一看,亲人呐!
房东的亲人,他伯父。
我赶紧把门打开,热乎的叫声叔叔,告诉他很不巧房东不在家。
“我知道,刚跟他通过电话,他过一会儿就回来。”他伯父和蔼可亲的说。
我赶紧把他让进门,让在沙发上坐好,拍松靠垫,端上茶水,打开电视,端上水果,就差来个足疗了。
要说我为什么对房东的伯父如此殷勤,那必须有我不可告人的目的。趁着房东还没回来,我要把自己在伯父心中破败的形象重新塑造起来,让他对我产生信任感亲切感,然后把他心中深藏的房东的秘密统统说出来!
房东随时可能回来,好一个刺激的时不我待啊。
上天垂怜,伯父跟房东不一样,他是一个喜欢聊天的人,这不,还没等我开口,他就先说话了。“丫头,上次有个小伙子找你,在楼下问我你住在哪,最后他找到你了吧?”
原来是你干的好事!
我咬着后槽牙巧笑道:“找到了。谢谢叔叔。”
“不客气。他是你什么人啊?”伯父问。
伯父啊,我有种预感,你一定会喜欢上我的,因为你的血液里也流淌着肆无忌惮的八卦因子。
“卖保险的,总追着我让我买。”我说。
“哦!这种人很讨厌的。哎呀,我不应该告诉他你住在哪,他没有再来纠缠你吧?”伯父关心的问。
很好,目的达到了,他伯父顺利地对我有了愧疚之情。
“没有没有。您就不用担心了,我已经处理好了。”我赶紧说。
“那就好。”他伯父说。
我刚想开口问他房东的童年,伯父却抢在我前面查起了我的户口。
“你今年多大了?什么文凭?在哪工作?爸爸妈妈是干什么的呀?家里还有什么人呐?”伯父连珠炮的发问。
我心想,伯父,您这是标准的相媳妇五连问啊。
出于礼貌,我一一回答了他。
伯父满意地点头。
我心想,这回终于轮到我了吧!
“叔叔,房东……”我只说了四个字,就被他伯父硬生生地从中截断。
叔啊,不带这样的,你不能只吃不吐啊!
“你跟房东相处多久啦?”他伯父乐呵呵的问。
我掐指一算,说:“一个多月吧。房……”
这回,我只说了一个房字儿,就被噎在了当场。要说我也不是一般人,怎么会被他活生生噎住呢?主要是因为他问的问题太生猛了,猛的我不得不噤口。
他伯父笑了,说:“还骗我啊?哪有刚谈一个多月就住到一起的?”
亲娘来,可怜的伯父呀,您老还不知道自己的侄子是个gay?您老又是从哪听来的八卦说我跟gay是一对?
我赶紧摇头:“您误会了。我只是个房客。”
“别不好意思承认了,前一段我回老家扫墓,犀利婆婆都已经跟我说了。”他伯父笑眯眯地看着我。
犀利婆婆,你又杀了我一遍。
“家里人都很高兴,尤其是他爸爸。要知道,以前我们给他介绍了好多女孩,他见都不愿意见。”他伯父继续说。
我内心长号一声,叔啊,莫不是贵老家方圆百里,近一个月都在以我们这个八卦当下酒菜?
“丫头,你可是房东长这么大,第一个女朋友。我们这边你放心,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他伯父已经刹不住车了。
那什么,叔啊,跟您商量个事呗,我已经死的硬硬的了,您老就别再一刀接一刀地捅我了。
绿皮车嘟嘟嘟
发表于 2010-4-15 00:54
我在心中盘算,是出卖房东的性取向呢,还是牺牲自己的清誉?鉴于房东没给我留披萨又拒绝陪我看电影,我迅速地做出了决定:牺牲自己!
有人要说了,赵大咪你选错了,你应该出卖他,这才是报复。
什么?让我对着他伯父慈祥的脸说:醒醒吧老头儿,你侄子是个同性恋!顺便回去告诉犀利婆婆,他儿子才是房东的真命天子!
没错,这是报复,但是太入门太低端,我这样不世出的奇女子是不会使用的。
况且,我人微言轻的,人家会相信我吗?弄不好他们不但不信,还给我按一个诽谤的罪名,我就要买一本圣经和一个小锤子了。
是的,他伯父误会了,他爸爸也误会了,他全家都误会了。
太美妙了!让他们尽情地误会吧!
一旦让我坐实了女朋友的名分,有了女朋友的权力,这整个天下就任由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到那个时候,我就不是区区棒约翰和喜剧片能够收服的了!(筒子:快跑吧,她又疯了。)
于是,我乖巧地端起他伯父空了的水杯,不要脸的改口道:“伯父,我再去给你倒点茶。”
倒完茶回来,我更自如了,在伯父眼中,我的身份是侄媳妇(泡泡:不要脸,明明只是侄女朋友!),这就意味着,我可以随意发问,问任何跟房东有关的问题。
我一身轻松地把电视机的声音调小,抛出了我第一个问题。
“伯父,我听房东说这房子本来是要卖的,怎么后来又不卖了呢?”
他伯父说:“哦,他一直想出国,可是他爸爸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当然不舍得,就不答应。他本来是想偷偷卖了这套房子的,后来被他爸爸知道了,就收回了房本。”
扫得死内!
我很专业的接着话头问道:“那您知不知道他要出国去哪里呀?”
“哦哟”他伯父仔细回想着,半晌才说,“好像是波兰吧。”
您是我亲叔,去波兰干什么,你以为他是希特勒啊!
我试探地问:“是荷兰吧?”
他伯父恍然道:“对对对。是荷兰,荷兰。我记错了。”
叔,这不怪你,你要是知道了他的性取向,你以后就再也不会跟波兰有任何瓜葛了。
“丫头,你们到底谈了多久了?”他伯父卷土重来。
好吧,轮换发问,倒也算公平。
我心一横,不要脸的说:“才半年。”(房东:滚球的!半年前老子要是知道原来你也在这里,绝对搬离这座城!)
“伯父,之前这房子还想要租的,你说东东(好恶心!)他也不缺这点钱,为什么要租啊?”我的发问环节。
“有这个事吗?我不知道啊。租出去了吗?”他伯父好像是真的不知道。
当然租出去了,要不我能坐在您跟前吗?
“好像最后确实是没有租。”我精分的说。
“房东这个孩子我了解,性格上不是特别开朗,他就应该找个你这样活泼的丫头。”他伯父开始不分青红皂白的夸奖我。
我讪笑。叔啊,别夸了,再夸别怪我跟你坦白真相。
“我能看出来,你是个老实本分的好姑娘,以后还要麻烦你好好照顾房东。”他伯父语重心长。
叔啊,你放心,大咪报仇一天也晚,我一定把他“照顾”的气血两旺通体舒畅。
“其实他跟他爸爸一直相处的不是很好,这个他跟你说过吧?”他伯父问。
靠,当然没有了,你以为我是犀利姐夫啊。
“说过一点点,没有仔细说。”我继续精分。
“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希望你在中间帮忙调和调和,再怎么说他们总是父子嘛!”他伯父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我赶紧剥了一个橘子递过去。
心里有一点点忐忑,没想到这么快就接触到了房东的家庭机密,我自省,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不厚道了呢?
“现在他父亲主要呆在老家管厂子管生产,北京这边的事情都是我在打理。”还没等我浪子回头,他伯父的猛料就一个接着一个!
我心想,叔啊,我知道我很有亲和力,谁看见我都想跟我倾诉心声,但是您能不能稍微克制一下您自己。秘密是个好东西,但是无节制地抖搂谁也受不了啊!
但是他伯父根本没有听到我的心声,兀自说道:“我这段时间常常过来,主要是想劝他出国深造,学个企业管理,好帮帮家里。他自己就是不乐意学,你多帮我劝劝他。当然了,我们会把你也办出去,不会让你们俩分开的。”
我谢你们这么不离不弃哈,干什么都不忘了稍带上我,巴特,我同意了么你们就瞎搞八搞?!
我刚想说点给自己留余地的话,却听到了钥匙开门锁的声音。
他伯父拍了我的胳膊一下,示意我房东回来了,什么都不要再说了。
我委屈地想,您是说爽了,倒是给我留点时间啊!
绿皮车嘟嘟嘟
发表于 2010-4-15 00:55
房东一进门,就看到我跟他伯父摆着一个天伦之乐的造型。想到他的房客是个睚眦必报唯恐天下不乱的奇女子,他毫不避讳地黑了老脸。
“你回来了?!”我跟他伯父异口同声地说道。
叔啊,采访你一下呗,我是做贼心虚,你是什么心情?
房东当着伯父的面总不好意思太别扭,只好点了点头。
他伯父站了起来,说:“还没吃饭吧,走,我请你们俩出去吃!”
我也赶紧站起来,说:“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废话,虽然房东还不知道我都干了什么好事,但是我总得在他没发飙之前给自己预留点保命的空间。要是在饭桌上,他伯父一口一个侄媳妇的叫着,房东保不准会直接把一盆水煮鱼拍到我的大脸上。
“不行!主要就是请你,你怎么能不去!”他伯父义正言辞地说。
房东狐疑地看我一眼,他一定很纳闷,面前这个妖女哪里来的功劳?!
“那个,我减肥呢,晚上不吃饭的。”我讪笑着解释。
“减肥?你根本一点也不肥!这么苗条减什么肥!”他伯父寸步不让。
叔啊,你这样睁眼说瞎话,是非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吗?
“好了!我去上个洗手间,咱们马上就走。刚才茶水喝多了。”他伯父说着就在房东的指引下进了卫生间。
剩下我跟房东两个人,他直勾勾的看着我,看得我浑身发毛,我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蒙奇奇。
还没等我想到开溜的借口,房东就一步逼上来,冷冷地问“你们说什么了?”
“家长里短随便聊聊。”我咽了口吐沫,说。
“谁家?”他紧接着问。
废话,当然是你家了,我倒是想聊我家,也得有人爱听啊。
见我没回答,房东已经猜到了八九,他沉着脸说:“别太过分了!”
我的怒火一下子就燃烧了起来,当仁不让地压低声音回呛道:“你不过分?!那你怎么不坦白你是,那啥!”
房东脸色阴沉不吱声。
我继续用气声抢白他:“没错,你伯父是误会了,可有能耐你清明回家澄清啊?!你以为我愿意啊,你个身心俱不能搞的,我图你啥?!”
房东瞪了我一眼,终是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于是,在鸿门宴和喜宴之后,我又人品爆发地参加了房东的家宴。
要说这顿饭吃的,真是同一个饭桌,不同的心情。他伯父是欣慰,我是开胃,房东是倒胃。
当然了,如果房东能听着我叫一声“东东”就着一口菜,吃的吧唧有声,我也就不敢跟他斗了。
在我跟他伯父你来我往互相吹捧的和谐场面下,房东只勉强喝下了半碗汤。
绿皮车嘟嘟嘟
发表于 2010-4-15 00:55
因为吃饭的地点距离家里比较近,吃完饭我们是走回去的。
一路上,房东始终一副纽扣表情,正眼也不瞧我。甩着他那两条大长腿,嗖嗖地就往前撩。
我那两条肥硕的小短腿哟,不得不以透支生命的频率迅速地倒腾着,时不时还要来一个漂移提速。路过的人直回头看我,想看清楚我到底长了几条腿。
这么着走到一半,为了躲避地上的一个易拉罐,我拼了老命保持的匀速倒腾频率终于出了差错,一口真气没有提上来,我是脚步也乱了,倒腾也断了,就连一直引以为傲的肺活量也消失不见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左脚踩右脚,重心往后倒,赶紧伸手捞住了身边的一个电线杆子。我扭着麻花对着还在前面没有人性地狂撩的房东喊道:“我到家了,你还撩啊!”
房东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停在原地。
我赶紧解开麻花,小跑步追了上去。
“不就吃你伯父一顿饭吗”我喘着粗气说,“你至于撩的跟个鸵鸟似的么?!吃的那点儿还不够我消化的。”
房东闷不吭声。
我的气早就出得差不多了,毕竟也不是什么血海深仇,就想主动和解。
于是我豪气干云地说:“行了!既来之则接之,你就别一脸不忿了。你想想,像我这么勇猛无敌身手不凡的斗士,时不时的还开一下外挂,能替你挡多少子弹?!”
房东的表情稍有缓和,我见到局势好转,赶紧加一把柴火。
“再说了,我对你的性取向心知肚明,打死也不会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天可怜见的我又是个严谨的人,干别的不行,保守秘密我是一绝啊。”(筒子:说反了吧,散播秘密你才是绝呢!)
房东抽了抽鼻子,显然他已经听进去了。
我喜上眉梢,赶紧见好就上:“现在知道我的好处了吧?那好,我们来商讨一下租金的问题吧。你是单点呢还是套餐?我这一共有高中低三个档次的套餐,你是个有品位的人,不用说了,一定是不选对的只选贵的。看老板你这么感兴趣,我给你打个九九折吧!”
还没等我说完,房东就转身甩开步子猛撩,比刚才还要欢实。
绿皮车嘟嘟嘟
发表于 2010-4-15 00:55
跟房东达成了剃头挑子一头热的战略伙伴关系之后,我急于把这个重大进展告诉萝卜。
一个电话拨过去,占线。
等了五分钟,再拨过去,还是占线。
刷了两双鞋出来,再拨过去,依然占线。
邪门了,萝卜那块诺基亚手表也有这么繁忙的时候!
看了会儿电视上了会儿网,折腾到快十二点。
再打,竟然还是逆天的占线。
关了灯,躺在被窝里,一肚子八卦没有地方释放,憋得我是“小肚子越来越大,色斑和皱纹越来越深”,都是占线惹的祸。
Md,我在心里恨恨骂道,个死北京移动,工作吊儿郎当太不负责了,此号码明明是停机了,为咩谎报占线?!
第二天早上七点不到,我就被宿卦憋醒了,第一件事情就是捞过手机,连摁两下绿键。
通了!
响了好久,终于听到那边传来了一声弥留一样的喂。
“你电话昨天晚上停机了你都不知道,下次再这样掉链子我让你禁卦十天!”我气呼呼的说。
“没停机啊,昨天才存的二百。”萝卜口齿不清的说。
沃特?!难道是真的占线?
雷阵雨?!!
我一个高蹦了起来,嚎叫道:“你个死不要脸的跟雷阵雨在一起了?”
“大清早的,你嚎什么?”萝卜依然不清醒。
“睡在你旁边的那个裸体是谁?!”我尖着嗓子说。
“床上只有一个裸体,就是你姐们我本尊。”萝卜气若游丝的说。
“清醒点!都什么时候了还睡p睡啊!老娘要听雷阵雨的八卦!”我急吼吼的说。
“有雷震子的你要不要啊?”萝卜蔫蔫的说。
“别扯没用的,跑步进入关键点,要是敢有一点儿遗漏,你就给old mother等着!”我大呼小叫。
“今天晚上出来吧,请你吃饭,你自己问他好了。”萝卜阑珊的说。
“我靠!了不起了啊你,你听了我多少八卦了?现在让你反哺,你竟然让我自助?!你这是要造反呐 ?!”我恨不得有个随意门,可以现在就杀到萝卜的床前。
“我好困呐,我再睡一会儿哈。”萝卜在那边打着哈欠说。
“睡死也成不了睡美人。不是吓唬你,我有非常重大的情况要向你汇报,保准你听了比嗑药还精神!”我双目暴突,精光自现。
萝卜意兴阑珊的说:“又是你房东啊?”
“废话!不是他是谁。苍天呐,我的命也太好了一点吧,守着这么个八卦聚宝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让人情何以堪何以堪,堪堪以堪堪啊。”
我在这头刚给自己注射了一剂鸡血,那头却打了一个河东狮吼式的哈欠。
“晚上再说吧。我困得都听不清了,挂了哈。”说完,她就令人发指的挂断了电话。
我擎着断了线的电话,不禁悲从心中升起!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八卦都到了嘴边了却无人倾听。
我真后悔呀,昨天晚上电话打不通我就应该直接杀到她家的,备不住还能看到“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的动人画卷。
绿皮车嘟嘟嘟
发表于 2010-4-15 00:55
下午三点多,我接到了萝卜的一条短信,约了晚上八点在一个知名中餐厅见面。那里以碗小盘浅价格惊险配菜比主料显眼而闻名。而且,服务员都受过专门的严格训练,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给好脸。
“你请还是他请啊?”我得先打探清楚。如果是萝卜请,那说明对方的确是个人物,萝卜的复仇八成已经失败,只有我亲自出马才能会上他一会。如果是雷阵雨请,那什么也不说了。地上鞋两双啊鞋两双。
“当然是他请。”萝卜回道。
寂寞山谷里角落,野百合也有春天。
晚上八点,我准时出现在了约好的餐厅里。
萝卜和雷阵雨都已经到了。四个人的桌子,俩人面向进门方向,并排而坐,很有默契地一起向我招手。
“雷伉俪,你们好。”我走过去打了个招呼,然后在他们的对面坐下。
“这就是我最好的朋友赵大咪。一个女儿、姐妹和三八。”萝卜如此跟雷阵雨介绍我。
“我谢谢你用墓志铭来介绍我。”我说。
“不应该是一个女儿、妻子和母亲吗?”雷阵雨求知地问。
“那是你身边这位女性的墓志铭。”我说。
雷阵雨深情地看着萝卜,笑了,招手对服务员说:“点菜。”
服务员从隔壁桌客人手里一把薅过菜单,向着雷阵雨的面门就撇了过来。没错,到这里吃饭,随行中没有个把身手矫健胆大心细的人,你都不敢进来。
雷阵雨熟门熟路,刷刷刷毫不客气地点了小十样,然后把菜单递给我,说让我再补充。
我摇摇头,说够了。
萝卜在一边得意地对雷阵雨说:“怎么样,我就说大咪是个厚道娃吧。”
我喝了口茶,说:“要细水长流。一顿饭就把初次见面吃成血海深仇,这不是我的风格。”
雷阵雨爽朗的笑了,说:“萝卜说的没错,你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我陪着干笑了一个,接着不客气地问道:“你有没有一个孪生兄弟,酷爱用某种坚果的酱拌某种谷物的条?”
萝卜在桌上掐了我一把,我说:“才几天不见你的老毛病怎么转移了?憋笑时的条件反射部位由下半身转移到上半身了。”
雷阵雨并不难为情,大大方方的说:“我是独生子。吃花生酱拌面的那个人就是我本尊。”
萝卜赶紧在一边帮腔道:“他跟每一个相亲的女孩子第一次吃饭都去那个沙县小吃,都会说一样的话,吃一样的花生酱拌面。”(沙县小吃老板不禁老泪纵横,亲人呐,你如此固执于薄利多销为哪般。)
还没等我说话,雷阵雨就抢过了话头。
他说:“但是萝卜是唯一一个吃过花生酱拌面之后我约她她还愿意出来的女孩。”
我面带欣慰的微笑,向他点点头,心说,同时,她也是唯一一个因为吃了花生酱拌面而要找你复仇的女孩。
雷阵雨继续讲述自己的心路历程:“现在这个时代,物质一点无可厚非,但是我不希望找个只爱物质的人。”
“说的太好了。”我嘴上赞叹道,心想,妈的,万恶的有钱人又出新游戏了,装寒酸玩。
“我和萝卜的感觉一样,我们对彼此都是一见钟情。我们终于等到了最对的那个人。”雷阵雨看着萝卜,深情款款的说。
我的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心说,萝卜啊萝卜,下了席你打算给姐们多少钱的封口费?
我瞥了萝卜一眼,她正用两只戴了美瞳的眼珠子,跟雷阵雨俩发射电波,倒不出档期来跟我交流。
我的心里有点失落,曾经随时跟我飘荡默契小眼神的那个人,曾经把美瞳戴成了砂眼的那个人,曾经无旁光不互看的那个人,没了。
“冬夏雪!”想到这,我忍不住叫了一声。
萝卜愣愣的问:“你叫谁?”
“这是你的新名字。”我对她说,“这样你们就可以组成冬雷震震夏雨雪组合了。”
还有后半句我没说出来,那个大咪和萝卜的大萝组合,就此成为尘封的历史了。
萝卜嗔怪的看了我一眼,面带娇羞地说:“那我们就笑纳了。”
接着,就是抽风式的上菜,不停嘴的吃,不住口的说,不要命的笑,不要脸的挤兑,以及正义地挑弄服务员。
这一顿饭,我调动了身上所有的演艺实力,终于让他们觉得我吃的很随意很欢实。
酒足饭饱宾主尽欢之后,萝卜去了卫生间。
我直勾勾的看着雷阵雨,说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句话:“雷阵雨,毛主席他老人家说了,一切不以婚姻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与君共勉。”
绿皮车嘟嘟嘟
发表于 2010-4-15 00:56
跟冬雷震震夏雨雪组合分手之后,我坐在公交车上,看着窗外的夜色,心情却是很意外的平静。
每一对闺蜜都会遇到这样的一天,都会走到分离的时刻。现在我很高兴,因为先找到归宿的那个人,是她。
回到家,泡泡也在,俩人在客厅里对着一张地图叽叽咕咕不知道商讨什么。
我不带感情的看了他们一眼,就像行尸走肉一样飘进了自己的房间。
泡儿啊,姐今天休息,就算你们看地图是要私奔,姐今天也绝对不跟。
第二天上班,人事部的同事在msn上跟我说,你们部门的那个刚刚转正的年轻女孩,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那应该你们人事部找她谈话,内容就是如何建设节能减排的低碳社会。我说。
同事看出我不在八卦的状态,就果断地把我给隔离了。
一天无聊的上班结束,回到家,泡泡居然还在,客厅放了一个很大的登山背包。
我环顾了一下房间,心想,赵大咪你再多看这些物品一眼吧,很可能你明天回来,它们就已经紧贴着主人的后背,走在私奔的大路上了。
果然,第二天下班回来,我刚打开大门,泡泡就背着两条银光闪闪的褥子卷,跟在我后面挤进了房门。
我关了门进来,好奇地问道:“泡儿啊,你们要往哪私奔,怎么还得自备褥子啊?随身携带着路上用的话我勉强能理解,但是你为什么要背两条这么闪亮的褥子呢,难道是为了随时给你的小脸打出苹果光?”
“什么褥子,你是不土不村不能活星球来的吗?”泡泡放下东西不屑的说。
自打上次约翰门事件之后,泡泡对我说话就一直不客气。
我接着他的话头说:“是啊,不装比毋宁死星球的父老乡亲,托我给你带个话,问你什么时候能还上他们的小米饭。”
泡泡气鼓鼓的瞪着我,我知道他很想要舌绽莲花地给我来个呛声,让我直接吐血扑倒死翘翘的那种最好。只可惜,他实在能力有限,不仅没有灵光一现,还把自己给弄到了一个走不进又退不出的卡壳里面。
我走上前去拍拍他的肩膀,宽厚地点评道:“真是力不从心,心如刀绞啊。兄弟你一米一的胸围,非要挤进二尺二的门框,你这是想演世界名著卡门?”
泡泡气的不行,化悲愤为暴力,突然且卑鄙地朝我的T字部位刷了一把,接着立即怕死地躲进房东房间,反锁上了房门。
“你个怂人!说不赢也就算了,刷也刷得这么窝囊,刷你一手油!你这个火拼结束人走楼空才敢出来踹一脚对手尸体还得立即把鞋印给擦了的孬种!”我对着紧闭的房门骂道。
我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摸着鼻头的两小道伤痕,我心想,天可怜见的,千万别让泡泡得到房东,我不能再失去泡泡这个快乐来源和精神支柱了。
绿皮车嘟嘟嘟
发表于 2010-4-15 00:56
吃过晚饭我正以贵妃醉酒的姿态斜倚在榻上翻看过期杂志,我的房门被敲响了。
打开门一看,房东跟泡泡以双剑合璧的造型站在那里。
我心想,不是吧,泡泡说动房东来替他行道了?
“你,你们想干什么,法治国家低碳社会,你们不要乱来啊!”我有点小结巴的说,虽然说泡泡是我的手下败将,但是我也曾在房东那受到过奇耻大辱辱了又辱的呀。
“我们要出趟远门。”房东先开口说道。
“不要问我们去哪里,问了我们也不告诉你。”泡泡接茬道。
“很快就会走。”房东继续说。
“不要问我们啥时出发,反正你要留下看家。”泡泡接茬道。
“要过几天才回来。”房东继续说。
“不要问我们去多久,否则我们掉头就走。”泡泡接茬道。
瞧人家俩这一唱一和的小配合搞得,风生水起自成一派,让我不由地鼓掌高声赞叹出来:“好一个哼哈二gay!”
我笑着说:“今天算是见识了,私奔之前还带定下归期的。你们要去多久啊?”
“三五天。”房东说。
“啊?这么快!”我诧异道:“三五天还在地球上呢吧,筹划了这么久,你们倒是奔远点啊。”
从不说到做到的泡泡不仅没有掉头就走,反而继续接茬道:“警告你啊,别趁我们不在就把不三不四的人往家里招。”
“你放一百个心吧,我只认识你一个不三不四的人。”我说。
“还要请你帮个忙。”房东说。
骚得死内!怪不得自告奋勇来跟我报备行程呢,是有求于我啊。
“说说看。”我说。
“有人来找我的话,请你帮忙隐瞒。”房东严肃的说。
“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们的去向,要营造出一种房东一直在家从未远离的效果。”泡泡正经地补充道。
看着他俩有鼻子有眼的样子,我实在忍受不能,扑哧一声就乐了出来,哈哈大笑着挤兑道:“拉倒吧,你们这山寨私奔戏码已经跟个筛子似的漏洞百出了,又是归期又是褥子的,现在还让我帮着隐瞒?哎呀妈呀,笑死我了,我可算知道什么叫做戏做全套了,搞笑的人有很多,第一次看到搞得这么认真这么严肃的,你们俩想拿奥斯卡呀?拜托你们俩能不能别逗我,我已经笑的不想再笑了。”
“怎么没把你笑得身首异处灰飞烟灭!”泡泡恨恨道。
我一边甩着泪珠儿,一边说:“也差不多了,笑的我是神形俱损,气血两亏,且养呢。下次再有这样的剧目,你们提前通知我,我好卖票。哎哟我滴天呐,两天前就看你俩这通预备啊,原来你们搞的还是连续剧呢,我要卖通票!”
“你能不能正常点!你是精神病院抽风科科长啊?!”泡泡气的不行。
房东到底年长几岁,气度要好一些,看我笑成那样他也不生气。
“我们只是出去旅行。”房东正色说。
“就是!谁告诉你我们要私奔?挺大个人了,随时随地就自high,你敢不敢有点正形!”泡泡接茬教育我。
“旅行你们干嘛随身携带褥子?”我不服气的说。
“那是防潮垫儿!!!”泡泡再也忍受不能,冲着我的面门直接咆哮了出来。房间里飘荡着“垫儿垫儿垫儿”的回声,久久不肯散去。
绿皮车嘟嘟嘟
发表于 2010-4-15 00:56
“什么都不懂就在这high上了!还私奔呢,你以为是万恶的旧社会啊!户外运动你晓得吗?野外生存你知道吗?何谓冒险之旅你理解得了吗?”泡泡妄图用排比句从气势上压倒我。
“呃,”我拍了拍笑酸了的脸颊,换上一副正经的表情,说:“我看过小鸡快跑和爱丽丝梦游仙境。”
泡泡立即就想冲上来跟我拼命,房东拉了他一把。
我怕真的把泡泡逼疯,赶紧把话题引回正轨。
“真要我在家里给你们打掩护啊?要我营造出你一直宅在家里的假象?”我问。
房东点点头,说:“要的。”
“靠,我知道我演技精湛,但你们也横不能让我一个人演出两个人的感觉吧,而且还是一男一女。”我不可置信的说。
我指着泡泡:“这种戏码只有他这种绝世而独立的雌雄同体才能驾驭的了。”
泡泡目眦尽裂,几乎就要疯狂,我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我咽了口吐沫,说:“好吧,既然你们非逼着我演,我不演怕是活不过今晚。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演好了都是我的功劳,演砸了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你的话比你的人还丑!”泡泡斥责道。
“心灵俊是我的强项。”我说。
话已经说完,他们却还站在门口不肯离去。房东皱着眉头看着我,泡泡用怒其不争的眼神瞪着我。
“话都说完了,你们还不走?你们看我干什么,我警告你们啊,你们别爱上我啊,我妈不允许!”我正色道:“正所谓一日为弯,终身不直,你们要时刻提醒自己and互相督促啊!”
房东对我的警告充耳不闻,跑题道:“假设现在我伯父来了,你的房门现在是防盗门。”
“啊?”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友情出演还要试戏?你当你是张艺谋啊!”
“别废话!伯父在摁门铃了,快点接待!叮咚~~”泡泡说。
我翻了个白眼,靠,入戏比入睡还快,连门铃都有人演!算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陪他们耍会儿吧。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泡泡不耐烦地连声催促着。
“英文名隔壁的你催什么催,老娘不需要时间酝酿情绪啊?!”我勃然大怒地骂道。
泡泡翻了个白眼。
我抖了一下身躯,5432,开卖啦!(筒子:应该是麦克风的麦!)
我当着俩人的面把门关上,立即复又打开,对着俩人笑颜如花道:“啊!伯父,你来了,你找我还是找房东啊?(摆手)你不需要回答,不管你找谁,我们都在!特别是房东,他一直都在,俩礼拜都没出屋了,我跟他说你不能这么宅着会发毛的。他说为了证明我没去旅行,我要宅到死。”
我换了口气儿,继续演:“什么?伯父你要进门呀,你这又是何苦呢?难道连我的话你也不相信了吗,我这么老实本分的侄媳妇……(苦口婆心跳接勃然大怒)我擦你大爷的,你挤什么挤,我不是说了不能进门吗?!(勃然大怒跳接坦白从宽)好吧,既然你已经进来了,而且发现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那我也就不瞒你了。”
我甩甩头,最后用慷慨赴死的表情和语气凝目远望道:“其实出去旅行的是赵大咪,我才是房东!……伯父,你能看出我擦了粉吗?”
戏演完了,如我所料,一分钱的掌声都没有。
泡泡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双目含泪,嘴唇抖动,好半晌才哽咽着说:“梅丽尔斯特里普啊!”
我摆摆手:“客气了,叫我的乳名吧,美得离谱。”
房东也终于回魂,叹了一口气,拉着泡泡一边走一边说:“我们再仔细商量一下计划2吧。”
“不懂戏的人是悲哀的!”我生气得叫道。
泡泡对我说:“你叫唤什么?!计划2还是让你来掩护。”
靠,这样也行?
眼看俩人走到了客厅,我赶紧对着俩人离去的背影喊道:“喂,我还有一个要求没有提呢!”
“多少钱?”房东头也没回。
“这次old mother不要钱!”我说。
“哎,改邪归正了?小偷,贼,无赖,硕鼠,谎话精!”泡泡真是个小气的娃儿。
“顺序不对,硕鼠在无赖前面。”我好心提醒他。
“你有什么要求,快说吧。”房东说。
我停了一会儿,等他们的耐心消耗地差不多了,才一字一句地说:“今天晚上,泡泡是我的!”
“成交!”房东爽快的对我说,接着一把甩开泡泡,自己进了房间,锁上了房门。
泡泡站在客厅,迎风而立,含着屈辱的热泪。
“你不要乱来啊!我不是随便的人。”泡泡阻止我。
“木哈哈哈哈,”我摩拳擦掌地阴笑着向他走近:“太好了,我随便起来不是人。快把衣服都脱了,让我看看你那满哪都是的守宫砂!”
“滚!”泡泡冲我咆哮。
“泡儿啊,别嚎了。难道现在你还不明白吗,这就是当续弦的下场啊!”我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我绝对会报仇的!”泡泡咬着银牙道。
“少tmd废话,赶紧动起来,美容、足疗、马杀鸡,一个都不能少!”我恶狠狠地回呛:“还有你那家传的卵巢保养。”
“我还会给前列腺打蜡你要不要尝试?”泡泡仇恨的问。
“这个还是给你房东哥留着吧,我的已经摘了。”我淡定的说。
绿皮车嘟嘟嘟
发表于 2010-4-15 00:56
佛说,谁折磨gay我就让谁遭罪。(筒子:介神马佛啊!)
第二天一早,被泡泡伺候地通体舒畅的我,神清气爽容光焕发地走进公司,赫然发现公告栏里贴着一张任命通知。
我们部门的现任二把手调任别部,留下的空位由不节能的灯顶上。
我看着这张纸,同事们偷偷地看着我,我真是哭笑不得。
人事部的同事赶紧走过来把我拉到茶水间。
“早跟你说她不是省油的灯,让你提防,你不听。”同事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说。
“我得去找老板讨个说法。这次的项目都是我在负责,没有奖金只有电影票我忍了,这样的升职任命我忍不了。”我转身就想走。
同事一把拽住我:“去个p啊,你还别不忿,人老板能升你不升他小情?”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同事:“不会吧!她不像那种人啊。”
“别傻了,哪个小情把封号写在脸上啊。她那些老实,都是装出来的。”同事劝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平时不舍得吃不舍得穿的,一冬天就是一件假ONLY的羽绒服,一整年就是一个人造革的米奇包,她怎么可能是小情!”我还是不肯相信。
同事一脸黑线的看着我:“贵老板……”
“哦!”我恍然大悟道:“电影票。”
“行了,你也别上火了,可千万别去找他们闹啊,这虽然已经人尽皆知,但它好歹也是个秘密。”同事一边往外走还一边不忘提醒我。
我对饮水机说:“真tmd,果然让我乌鸦嘴说中了,老板自有他的安排,他的安排自有他的道理!”
饮水机说:“那你以为呢?他会提升你?别忘了你是全公司唯一一个在背后骂他而被捉了现行的人!”
好吧,我释怀了。
回到办公室,我只是淡淡地看了灯女一眼,没有发作。
人各有志,人各有命,人家想这么活是人家的权力。
没成想,现任二把手跑过来非要跟我交接,弄得我有点尴尬。我示意她应该去找灯女。
“她懂个p,老娘赶时间,等把她教会了老娘也退休了。”二把手说。
被逼无奈,我只好跟二把手交接了。一天脚不沾地,还外出了两次,把我给累个半死,全是替灯女做嫁衣裳。
没成想,她不感激倒也算了,临下班还去老板那参了我一本,罪名就是越权。
老板那种沾上毛比猴还精的人物,把我叫去当然不是数落我,而是让我先干着二把手的活,等他小情尽快上手。
我面黑心冷地从老板的办公室出来,心想,md,真是江山代有贱人出,各领风骚一两天!
下班时灯女从我的座位前路过,我叫住了她。
“灯女啊”我和蔼可亲的说:“你升职了我还没祝贺你呢。祝你狗男女终成眷属哈!”
灯女的脸色比霓虹灯还好看,想要反唇相讥又理屈词穷,最后只好挎着人造革的米奇包悻悻地走了。
没错,你想怎么活是你的权力,但是别妨碍到我。否则,就别怪我行使我的权力。
绿皮车嘟嘟嘟
发表于 2010-4-15 00:57
身心俱疲地回到家,房东和泡泡正在打包,看起来不是当晚就是第二天一早就会出发。
我瘫在沙发上看着他们俩进进出出忙里忙外,想到他们即将迎来浪漫的野游生活,而我却要继续面对着扯淡的人生,我不禁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我一个高蹦起来,光荣而不要脸地宣布:“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房东和泡泡停止了手中的活儿,古怪的看了我一眼。
“不行。”房东说。
“傻了吧?我们就不带你玩。”泡泡附和道。
“你留下。”房东说。
“美容足疗马杀鸡,你一个也没少做,对了还有卵巢保养。”泡泡附和道。
“我们明天一大早就走。”房东说。
“你什么装备都没有,去给我们当累赘我们都嫌你不够美!”泡泡附和道。
俩人又开始一唱一和,演的熟练自如。
我站在那里默不作声,突然就毫无预兆地嚎啕大哭起来。
这是房东和泡泡第一次看到我哭,他们有些懵了,没弄明白他们是哪句话伤到了我强壮而冷酷的心灵。
我不管不顾地用“老天爷呀我不活了这日子可咋过哟”的传统哭腔干哭着,边哭边控诉:“流年不利哟,倒大霉遇小人喏,没人管没人疼哦,这日子没发过喽~”
这种独具风韵的民间曲艺听得俩人一愣一愣的。
我拍着大腿嚎啕:“短短的几天哟,霉运从脚底板长到我头发尖喏,先是被个贱派给追踪哦,挂彩了不说还被他在同学录上抹得比刚果人还黑哟!”(刚果人:where is your外交部?筒子:这里只有小卖部,瓜子绿茶酸梅甜枣牛肉干烤鱼片茶叶蛋。观音哥:还有铁观音。)
房东和泡泡互视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开玩笑,姐这民间曲艺既然开了腔,不唱完我是不会下台的。
“我最好的战友萝卜哟,就被个两块五的花生酱拌面给骗走喽,我还在这巴巴的给别人装侄媳妇哦!所向披靡的八卦二人组哟,就活生生的湮灭于滚滚红尘之中喽!”我哭得有点累了,姿势由站改坐,你别说,接了地气之后我的状态还真是一日千里了起来,嗓门也亮了,眼神也漾了,就连一直哆嗦的小腿肚,也不再晃荡了,连返三场一点问题没有!
“我那铁板钉钉的小职称哟,”我试了试调,亲娘,把我自己都给惊着了,国产莎拉布莱曼呐。
泡泡一听我状态这么好,吓的赶紧去堵房门,怕我把邻居们给招来。
我向着对面楼里正在观望的一对夫妻,展现出我动人的曲喉:“我那铁板钉钉的小职称哟,一夜之间就跑到别人的裤裆里去喽(筒子:恶俗!),全公司不骂老板不开工哦,为虾米只有我被他捉个正着哟!”
一贯淡定的房东也忍受不能了,他伸手想要中止我的演出,德艺双馨的我毫不犹豫地向他竖起了庄严的中指。
我吞了口口水润润嗓子,把最后的华彩部分倾情奉献了出来:“你们俩在地愿做比翼鸟在天愿为连理枝哟,过了今晚就要化蝶双飞机票打折咯,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可怕的俗世中接客迎亲哦,老天爷呀我不活了这日子可咋过哟!”(曲艺泰斗:奇葩啊,思绪飘忽的同时还能保证最后一句严合正统,正是失传了两千多年的收放自如派地道唱腔!)
房东就要崩溃,实在受不了了的他捂着耳朵吼道:“别唱了!带着你!”
我瘫倒在地,喘着粗气道:“亲娘来,你再不同意,我就没词了。”
泡泡冲过来,骂道:“早知道你江郎才尽,我们就跟你斗到底。”
我扶着沙发站起来,一边拍着屁股一边说:“小样吧,知道啥叫副歌不?你姐我擅长的这门民间曲艺,最大的特点就是,全是副歌。”
绿皮车嘟嘟嘟
发表于 2010-4-15 00:57
下面的,赵大咪还没更新喃,等她更了,我再来更哈~
freefly23
发表于 2010-4-15 13:17
觉得大咪和嘟嘟嘟在感觉上很象.
kahlan
发表于 2010-4-15 15:22
笑死了...
南宋无间道
发表于 2010-4-15 15:35
{:4_297:}
真能闹腾
菡萏
发表于 2010-4-15 16:49
{:5_387:}
yiyi915
发表于 2010-4-15 17:00
俺记号先。。。准备笑死。。。
fiona_chen
发表于 2010-4-15 17:39
看了一下午,还没结局哦。。。大咪太可爱了。。。
好喜欢房东阿。。。泡泡阿。。。。让娘亲一口吧!!
等更新阿!!
页: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