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hwarzdame 发表于 2013-2-28 00:46

对于我们这些读者来说,几千字,很快就会读完;对于楼主来说,可是工程浩大,不可一蹴而就啊。楼主辛苦啦!

雲端 发表于 2013-3-2 00:41

schwarzdame 发表于 2013-2-27 23:46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对于我们这些读者来说,几千字,很快就会读完;对于楼主来说,可是工程浩大,不可一蹴而就啊。楼主辛苦啦!

说得我眼泪鼻涕一把抓。。。不辛苦,看你们的留言心里像灌了蜂胶。

雲端 发表于 2013-3-2 00:42

suanlamifen 发表于 2013-2-27 23:16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快写呀,我每天翻好几回等更新。

虽然没写完就发出来有点不负责任,明天有事,可能要晚点更,就先放这么些,晚点再修改。{:5_335:}

雲端 发表于 2013-3-2 00:43

本帖最后由 雲端 于 2013-8-4 17:14 编辑

(二十一) 天涯若茫茫,何处寻知己。


顾名枫对老源可谓知之甚深,像是小孩子终于找到称心合意的玩具,老源霸住叶泉大半日,丝毫没有夺人所爱的觉悟。他先是带着叶泉把暖房里的各色花卉一一赏遍,又充当起资深导游,为叶泉介绍“婕园”的来历,设计和结构布局。老源在此服务近四十年,对“婕园”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

顾名枫屡次试图吸引叶泉的注意力均告失败,终于忍无可忍,他心一横,深觉对老源这种不自觉又没眼色的人无须再忍。

顾名枫蹬蹬蹬跑下楼,大步朝客厅角落的三角钢琴走过去。支好琴架,打开琴盖,他坐稳了深呼一口气,摆好手指的位置,飞快的掠过琴键。

过了不一会儿,余光瞥向楼梯,果然见到叶泉款款而来,嘴角情不自禁地向上弯起。老源同他对视一眼,用口形说了两个字:卑鄙。

一曲演奏完毕,顾名枫腆着脸问道:“叶泉,刚才这首曲子我弹得如何?”

叶泉摇头,丝毫不给情面:“你怎么把肖邦的《即兴幻想曲》弹成了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节奏和音节都错得离谱。你一定是多年不碰琴了,指法还算标准,内容却是乱七八糟。”

顾名枫何尝不知自己纯属捣乱,但目的已经达到,他站起来笑道:“你来示范一次如何?”

叶泉的目光在钢琴上扫视片刻,眼中浮现跃跃欲试的光芒。“这是五十年前出自贝森多夫手工钢琴,现今存世的不超过十架。”钢琴之王名不虚传,这架琴年岁虽老,音色仍然清亮饱满。

“那你还等什么。”顾名枫笑着比划个绅士的动作,“请吧。”

叶泉的唇角淡淡地弯了一弯,在琴前落座。修长的手指轻轻搭上琴键,整个人立刻容光焕发起来。她这一病,纷繁的尘事全皆被抛诸脑后,几乎称得上无欲则刚。只是音乐早已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继而成为生命的一部分。那些连绵的乐章早已融进了骨血里,镌刻在灵魂上,就算失去了一切记忆,也断不会抛却这至深的牵绊。

艺术是美的化身,它自感性出发,最终达到感性的极至。优秀的艺术家往往追求灵与肉的统一,他们塑造自我,同时释放自我,在广阔而又独特的王国中恣意飞扬。

叶泉弹到动情之处,双目轻闭,呼吸微促,面色浮上一层酡红。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魂魄像是脱离了时空,飞到另一个奇特而纯粹的世界。顾名枫被她的琴声牵引,心情一时激越一时幽沉,渐渐地不能自已,随着乐声起伏身体竟微微发起抖来。直到乐曲收尾渐入平和之境,他才慢慢地平复下来,忍不住把方才的感受总结给她听:“我听过你演奏的许多音乐家的作品,很明显地能感受到你对德彪西的偏好。刚才的演奏你在乐曲最细腻部分的处理上几乎都是采用空灵的手法,不知是否我的错觉,好几次我甚至听到了弦乐器里常用的的泛音。”

叶泉惊讶地抬起头,目光清澈:“不错,我喜欢他的纯真,虽然他的风格同古典音乐并不贴合。我记得年少的时候,只有演奏德彪西的作品才不会刻板地利用技巧掩盖情感的不足。”

所谓知音,并不是于己认同感最强的那一个,而是能够捕捉到隐藏在繁复情感底下最纯真的部分的那个人,对于叶泉来说,这一称号顾名枫当之无愧。

像是两条渠漕忽然彼此通达,心底的激情如潮水般袭来。顾名枫深深地凝视叶泉,越看越觉她风姿绰约,超逸脱俗,似乎她每一寸每一分皆为自己量身打造,又或者,自己原来是为她而生。只是这样缠绵的情话或许永远说不出口,叶泉心中始终只有一个叶衡,并无他半分立足之地。顾名枫思绪翻滚,忽而大喜忽而大悲,胸中百转千回,几欲寸断。

老源在大厅远处看着二人灵犀暗渡,心中欢喜。他恋慕宁婕一世,虽然从未得到小姐垂青,能为她守住这园子,守护她最心爱的儿子,看他得到幸福,对他而言心愿已足。他嘿嘿地笑了几声,边哼着小调边走出大厅,打算到厨房帮阿缭准备宵夜。

顾名枫唤住他:“老源,今天的药吃了吗?”

老源一听,赶忙加快步伐,准备脚底抹油立刻开溜,顾名枫大声喝道:“你最好自个儿喝了它,要让阿缭灌你药,哼哼——”

老源想起力大无穷的阿缭浑身一阵哆嗦,灰溜溜地返回大厅,捏着鼻子把茶几上的药一口气喝干了。

顾名枫对叶泉解释道:“他心脏不好,我专门找的老中医开了祖传药方,医生嘱咐一天都不能断药。”

叶泉看着老源走出去的背影,不无羡慕地说:“你们两个感情真好,不是父子,胜似父子。”

顾名枫笑着点头,他同老源之间虽无半点血缘,却早已将彼此视作亲人。

叶泉轻抚琴身:“刚才弹琴的时候我想起一些往事。在我很小的时候,妈妈每天都很辛苦地工作,只为请知名的钢琴老师教我弹琴。她对我很严格,从来不允许我和小朋友出去玩,所有的课余时间我都要不断地练琴,晚上和周末也不能休息。我们家甚至没有电视,那时候想看动画片只能趁妈妈出去授夜课还没回家的时候,看着对面小朋友家里放映的图像,然后把耳朵贴在墙壁上听邻居家的声音……”

顾名枫仔细地听着,心下感慨。梅花香自苦寒来,叶泉有今日的成就,不知付出多少汗水。他记得叶泉出身音乐世家,问道:“你父亲是哪一位?”

叶泉说了一个名字,顾名枫啊了一声:“原来是他,果然是将门出虎子。”叶泉的父亲是一位著名的旅日华人钢琴家,只可惜英年早逝,因此并不为人熟知。她的母亲是名小提琴手,当年为了支持丈夫的事业,甘愿退居家庭相夫教子。叶泉的父亲过世以后,她带着叶泉回到丈夫的家乡,独自把叶泉抚养长大。叶泉在D市长到十六岁,获得国际大赛的殊荣后不久,母亲也因病去世,她便是在这样的境况下只身赴日留学,就在同一年,遇到了同在东京音乐大学读书的叶衡。

两个小时前,顾名枫从高南月那里得知,叶衡的确因患病离世,高南月同叶泉在D市的人民医院重逢之时,正是叶衡刚刚入院治疗不久。高南月告知一切后不忘在电话里骂道:“顾名枫你这个猪头三!怀疑这个怀疑那个,我看你是追叶泉追得走火入魔了!”这个消息总算让顾名枫停止了可怕的胡思乱想,然而叶泉的梦境实在令人惊骇,想来那次车祸对叶泉的影响甚深。顾名枫思忖再三,决定委托乔孟军将此事彻查。

叶泉叹了口气,语调难掩萧索:“有段时间我特别憎恨钢琴。妈妈要求我一个音符都不准错,可是李斯特的练习曲实在太难了,我弹了二十几遍都不能让她满意。我心里憋着一股气,搬起坐凳就往钢琴上砸过去……幸好那时候年纪小力气弱,只砸坏了几个键。妈妈气极了,她扬起巴掌,在空中顿了很久,到底还是没打下来。那天她一整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听到里面有抽泣的声音,趴在门缝往里看,看见她拿着爸爸的照片哭得很伤心…… 后来我才明白,妈妈并非希望我功成名就,她只是想通过我看到爸爸的影子。”说到这里,她心里隐约想起,这世上自己已无至亲,算得上是茕然孑立了,不由得心下黯然。

叶泉本是极其内敛的性子,绝少吐露心声,这一点顾名枫自然是很清楚。此刻她需要的,不过是一双值得信赖的耳朵。顾名枫没有一双出神入化的妙手,但他有一双好耳朵。

此时的叶泉褪去了冷漠的疏离感,显得楚楚可怜。顾名枫一时情动难以自持,握住她的手贴在胸前,眼里闪动着灼热的光:“叶泉,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叶泉正感怀身世,闻言抬起头,盈盈一笑,并不说话,过了一会儿,轻轻地抽回手。

顾名枫垂下手苦笑道:“你对我……果然没有一丝情意?”

叶泉低声道:“我现在许多事都想不起来,不能随便应承你。不过我答应你,等我病好了,会好好地想一想。”

这番话飘然入耳,顾名枫心头一阵暖风拂过,又如温水涤荡无比受用,虽身处寒冬,眼前却见到一树树的花开。他欲再多说些什么,无奈从前信手拈来的甜言蜜语竟似糖浆噎住了喉口,一个字也说不出。他伸出手紧紧地握住叶泉双手,这次却不容她逃脱。叶泉拗不过他,也只得由他逾越,虽然心中隐隐泛起不妥,到底没有狠下心硬将他推开。

叶泉半低着头,小巧的耳垂泛上一层淡淡的嫣红。书中说“只羡鸳鸯不羡仙”,顾名枫到今日才体会到个中含义。山中岁月就这样静静地流淌,美好得令人叹息。时间不会永远定格在这一刻,可是那有什么关系。一生一世也许是十年,五十年,甚至百年,也可能是三年五载,甚至只有三两天。百代光阴匆匆而过,不过是宇宙间极短的一瞬,茫茫天涯,最难得一知己挚爱。如今他已寻到,谁说这瞬间不是永恒?

老源和阿缭走进客厅的时候,看到便是一副旖旎画面。两人并不曾贴得十分近,只是灯光映衬下从厅口的角度望过去,却像是两条身影纠缠纡绕,不分彼此。阿缭年纪轻不谙情事,面上不禁有些发红。

所有珍贵之物,一则要美,二来稀有。老源如果知道日后种种,断然不会轻易打破此情此景。

“哎呀呀,人都说有情饮水饱,果然是有几分道理啊。”老源故意大声说道。他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是两碗紫薯汤圆,边说边放在两人面前,“小叶姑娘,我家少爷除了哄小姑娘开心啥都不会,来,尝尝我老头子的手艺。说不定你吃过就改变主意,哈哈哈。”

顾名枫恨恨地叫了声“老源——”要不是须在叶泉面前辛苦地维持风度,他真想拿胶布贴上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巴。

叶泉略觉羞怯,忙撂开他双手,顾左右而言他:“源叔还不到花甲之年,怎么能算老。”

“还是小叶会说话。”老源乐地呵呵之笑,额头上两道深褶像是迸裂的开心果壳。这下连姑娘二字都干脆省下,顾名枫心道,还说我会哄人开心,我看你才是真人不露相,扮猪吃老虎。

外面的雪还在不停地落下,轻舞漫洒,片片如席,可以想见不日便是一片银装世界。“婕园”很久没有这般温馨热闹,四人说说笑笑,很快便到深夜。顾名枫收到一条短信,他打开来看,目光沉了一沉,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耿叔昨日不放心,派人去查悍马的底,结果令他忧心忡忡,原来顾名枫惹到的不是一般人物,连宁家都觉得棘手。他立刻拨了一队人贴身保护顾名枫,这会儿正向“婕园”驶来,谁知恰好和秦佑琛的人在山脚下狭路相逢,立时起了冲突。幸好大雪挡住山路,两队人都上不了山,就这么在山下耗着。耿叔嘱咐顾名枫暂时待在婕园不要轻举妄动,然后问他究竟因何事同秦佑琛结下梁子。

顾名枫待叶泉睡下后回到房间,打开可视电话,耿叔已在另头等候。“阿枫少爷,秦佑琛那里宁先生已派人打点。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位秦总裁来头不小,宁家虽不怕他,能避免的冲突还是避免得好。”

他口中的宁先生是宁家现任当家,顾名枫的大舅宁博,母亲宁婕的异母长兄。宁家老爷子临终前嘱托宁博照顾自己唯一的外孙,宁博自然不会怠慢,顾名枫是他的亲外甥,威胁到他的人必然不被宁家所容。然而若是他耍小性子让他难做,他也不会姑息。

顾名枫随手拿了一枚打火机,看着焰苗噌地蹿了出来又熄灭,悠悠地说道:“耿叔,我的性子你知道,自小到大,除了前年为着孟子的事用了点手段,还算是循规蹈矩。这次不是我要找他的麻烦,是他不放过我。”这点耿叔想必心里已经有数,顾名枫也不多说。

耿叔略忖,道:“秦佑琛的意思是,你把他最珍贵的东西盗了去,只要肯还回来,答应以后不再染指,所有事一笔勾销,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耿叔替宁家处理暗道事务多年,说起话来江湖味重得很。顾名枫听他转述,心里把这话品味一二,除了冷笑,还真找不出更合适的反应。

“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罢。只不过他要我做的,我只有两个字送他:没门儿!”

耿叔沉默半晌,点点头:“我明白了。你早点休息,这件事我会处理。”

“那么拜托了。”

顾名枫关掉视频,双手枕着脑袋靠在太师椅上。耿叔既然应了就会全力以赴,他也懒得杞人忧天。可他并不知道,秦佑琛同宁博说的最后一句耿叔并未说与他听:宁先生,我不是嗜杀之人,劝令外甥立即收手,一切还来得及。

青蓝忘情水 发表于 2013-3-2 10:20

厚厚,LZMM辛苦了

青蓝忘情水 发表于 2013-3-2 10:29

老源如果知道日后种种
看来是对苦命鸳鸯

suanlamifen 发表于 2013-3-2 13:36

雲端 发表于 2013-3-1 23:42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虽然没写完就发出来有点不负责任,明天有事,可能要晚点更,就先放这么些,晚点再修改。

{:5_335:}
MM辛苦了。
{:5_318:}

现在我一边吃早餐一边看呢。

Smilefeng 发表于 2013-3-2 22:46

哈哈,更新了。{:5_315:}{:5_335:}

可爱万岁 发表于 2013-3-2 23:12

我以前也喜欢码字,好辛苦的,楼主MM辛苦啊,支持支持{:5_335:}

雲端 发表于 2013-3-3 14:58

suanlamifen 发表于 2013-3-2 12:36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MM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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