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22:46
「我说这三个荷花缸是『出土文物』,是说它们确实是从土 挖出来的,也确实有了两、三百年,甚至更久的 史,而且更确实是发生了一些怪事。这是一种比喻的说法,懂不懂?」
「就是说这三个水缸没有什 价值,唯一值得研究的就是由这三个水缸引起的怪事?」包大同问。
阮瞻点点头,「没错,这三个水缸很大,上面画满了荷花,如果说有物质方面的价值,也就是缸面上画的那些鲜艳的红莲, 什 能埋在土 那 多年却没有变色了。」
「你说这三个水缸很大,那 它们是做什 用的?」一直没说话的小夏插嘴道,「是因 画满莲花而得名莲花缸的呢?还是养荷花用的?假如和灵异事件有关的话,我曾听人说起过,有的地方是用水缸来做 死者的容身物的,是不是--」
「等等!」万里打断了小夏的话,转头看著阮瞻,「你说有三个水缸?」
「是三个。」
「咱们现在有两个附在小孩身上的妖邪,不会再出现第三个吧?」万里吓了一跳,就这两个已经够要人命的了,还三个?那不是致他们於死地吗?
「假如你们不一直提问,听我简单的说完就会明白了。」阮瞻被这三个人折磨得充满无力感。
这就是他不喜欢和人接近的原因之一,人多瞎捣乱。不是人多就能快速解决问题的,有时候一个人反而更能把事情办好。
「你说你说,我们不再插嘴了。」小夏拉万里坐在床边,又瞪了包大同一眼。
见这三个人终於安静了下来,阮瞻慢慢地说,「我才说了,因 有了这个地址,我相当轻 地找到了当年出事的地方。可是小地方的人比较迷信,加上那件怪事还有遗祸留下,所以开始时当地人不敢讲,还以 我和五年前来的大城市的记者一样,是来找麻烦的。从这一点上,我们可以断定张子新确实是从这个地方失踪的,至少是来过这 ,并且做了一些人憎鬼厌的事。」
「有联 就好办了!」包大同才一说话,就接到小夏的一对白眼飞刀,连忙住口。
「可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加上当时村 出了点事,村长的孙子在雨夜的山上迷了路,回家后有些神智不清,已经闹腾半个多月了,於是我帮了他们一把,所以他们才告诉我当年发生的事。」阮瞻继续说,「溪头店比较乾旱,因此五年前,他们想建一个水库,实际上只是一个蓄水池而已,好在雨季的时候可以储存一些水。对於这件事,县 只给了一些财政拨款,所有的劳力全是村 自己出的。但因 这件事做成后对大家都有好处,所以只要有壮劳力的人家都出人出力去挖水库了。一切都很顺利,直到有一天,有一个村民挖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当时大家都很兴奋,都猜测会是宝物什 的,要知道兵马俑也是一个农民挖自己的菜地时无意中发现的。可正当大家憧憬著发财扬名的前景的时候,已经有几个壮劳力把那个深埋在土 的东西挖了出来。这东西一出土,大家又是失望又是奇怪,因 那是三个当地称 荷花缸的东西,并不怎 特别和珍贵,奇怪的只是 什 会有人在这 深的地方埋下这种荷花缸。」
「我插一句嘴。」包大同小小声的,还用两指比划了一下,证明他插的话有多 微不足道,「挖水库的话,应该是白天,可是我想知道是什 日子、什 时辰让那东西见了天日,你问过了吗?这点很重要!」
「我怎 会忘了这个,那东西出来后,是否足够凶邪,日子和时辰相当重要。」阮瞻说,然后把这些细节告诉了包大同,又道,「因 这件事情太可怕了,所以村民甚至记得当时的天景不太好,阴沉的厉害,也一直不下雨。」
「接下来怎 样?」万里提醒阮瞻继续说下去。
「那三个荷花缸一大两小,大的在中间,两个小的分开左右,就那 一溜横摆著。虽然这出土的东西让大家很失望,但因 这 神秘的出现,村长还是指挥人把那三个水缸从坑 抬了出来。小心的打磨乾净上面的泥土后,村民们才看到这荷花缸与 不同之处。先不说缸面上画的荷花在深埋这 久后还那 鲜活,像浸了血一样红 的,就连三个水缸的盖子也不是普通之物,一般水缸的盖子也就是木头的或者是和缸体一个材质的,但这三个缸盖却是由一种淡黄色的石头做成的,上面还有符咒一样奇怪的黑色纹路。当时就有人说,这缸盖怕是玉石的吧,那样可就值了老钱了,有人这样一说,其他人就说,这荷花缸埋的那 深,年头恐怕是不少了,只是缸盖就那 值钱, 面装著金银财宝也说不准。看刚才抬水缸上来的时候,要四、五个壮劳力才抬得动,肯定 面有不少东西。大家既然这 说,村长就做主把这三个水缸抬到了村 祖庙去,然后当天晚饭后全村人的面开缸。」
「大凶!」包大同说了一句,把小夏吓了一跳。
自从刚才他听到阮瞻说起的日子和时辰就一直皱著眉头,也没有像影视剧 的道士一样掐指算算。不知道他心 想的是什 ,此刻他听到阮瞻说那些村民在祖庙开缸,突然冒出一句。
「不错,是大凶。」阮瞻点头。
「你刚才告诉我的是公历的日子,我算计了老半天,才算出那天本来就是农历的七月初七。」包大同说,「他们出土的时候天阴而不雨,因此而气凝而不去,结果还被抬到祖庙去,借了那 的阴气,更是在下晚后才开缸,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全?琢巳ァ1鹚邓 潜旧砭托祝 褪遣恍椎亩 饕不岽 捌 恕O衷诳珊茫 咨霞有祝 晕颐遣懦粤撕枚嗫髁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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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22:47
当时好多人吓坏了,没想到把人家的『棺材』抬到了本村的庙裡来,吓得扭头就跑。但也有胆大的人留下来,仔细看了看那口碎缸,发现缸裡的枯骨散著髮,牙齿残缺,但在几颗完好的齿间死死咬著一个金铃,碎瓦旁边堆著几件陪葬的珠宝,地上还有一柄刻满了咒文的铜柄拂尘,明显死前是一个老道士。
有了金银的诱惑,又有这麼多人同时在场,人们登时不那麼怕了,就连跑到门口的人也走了回来,又是好奇这老道的身世,又是疑惑為什麼会埋到他们村裡,但更多的是对财富的贪婪和覬覦。这也不能怪他们,溪头店自然环境恶劣,人们非常穷困,自然对金钱极度渴望。现在发现了这些东西,虽然不多,但每个人都怀疑那两个小缸是这老道的陪葬品,一定会有更多的财物!
於是大伙先是收起老道身边的财物,包括他嘴裡的金铃,然后就动手想把那两个小缸也打开,但是為了怕砸坏宝贝,不能像对大缸一样用砸的。这麼商量著,就有人试图去搬石头缸盖,奇怪的是,刚刚明明死也打不开的,这时却很轻易地能挪动了。而当村民又惊又喜的时候,缸裡突然传出了一个小孩的声音,叫了一声妈妈!
而那时,因為现场闹哄哄的,还有的家长带著孩子,所以大家虽然吓了一跳,但很快就以為是村裡的孩子在叫,对财富的渴望让他们根本没有理会,起著哄就把缸盖掀开了。而当那几个站得最近的人看清缸裡有什麼时,都是惊叫一声,跳出老远,手中一鬆,石头缸盖再一次掉落!
这一次,荷花缸并没有全碎,而是像被劈开一样裂成好几块,有一个不知什麼丝的网混合在缸体裡,使缸体碎而不散。从这些裂缝中大家看到,原来这两个缸裡没有一点金银财宝,而是各有一名五、六岁的小孩盘膝坐在缸裡。因為他们抬缸进祖庙时是按照挖出来的位置排列的,所以男左女右,看得清清楚楚。
这两个小孩子不像那老道一样只是一堆枯骨,而是衣著鲜艳、面目如画、栩栩如生,五心向天的盘坐在那裡,显然他们本身才是陪葬的东西。
村民们吓坏了,一溜烟地跑回家去,谁也不敢大半夜的把这两个小孩子重新埋葬。可是当天晚上,村裡一直有两个小孩的声音在喊,妈妈!妈妈!村裡的狗没有一隻半夜吠叫的,还有的村民家听到有小孩一边敲门一边喊妈妈,吓得连被窝也不敢出!
第二天早上,太阳升起很高的时候,村长才在村裡几个德高望重的人的陪同下,领著一群壮劳力去了祖庙。他们想把挖出来的这三位重新请回土裡去,还特地请来了在当地据说因為顶仙而有仙力的神婆来。可是一近祖庙,他们就觉得情况不对,不仅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传来,还有暗红色的血跡从祖庙门口一直滴到裡面去。
大家吓坏了,但是又不能不看看情况,於是大白天的点著火把,在那个神婆和村长的带领下进入了祖庙。一进大门,就看到地上有好多死狗,每一个都是被利齿咬破喉咙吸光了鲜血,村裡没一隻狗能够倖免,只是不明白為什麼那些狗昨夜一声也没叫就死在了这裡。而庙堂裡,那对如同活著一样的小孩子也变了样子,除了嘴边有血跡外,整个身体全部开始腐烂了,似乎因為见了光和空气,他们的肉身再也无法保存。
那神婆说,因為有祖先的魂灵庇护,所以那两个小鬼已经离开了,但因為已经惊动了他们,所以必须重新风光大葬才行,而且要葬到离村很远的地方,最好离过一条河的。这可让村裡的人為了难,要知道溪头店是旱地,周围的村也都一样,再说,你把这凶神葬到人家那裡,别人肯定不同意。如果还要过了河,那要走出几百里才有这样的地方。
大伙一边商量怎麼办,一边又找了三个在当地比较常见的荷花缸,把这三具古尸必恭必敬地装殮进去,祈祷这些鬼神不要因為村民们无意的冒犯而降罪。可是这根本没有用,神婆说的什麼祖先庇护也根本不起作用。那个老道倒是没有闹腾过,可当晚那两个小孩的声音又出现了,挨家挨户的敲门找妈妈,有几家的门上第二天还发现了小孩子的黑手印。但如果只是这样还好了,事实上从这天开始,村裡就莫名其妙的死人,不是有人走路走得好好的,就一头栽倒在地,头撞上石头,当场死亡,就是有人不明不白的上吊自杀,还有好朋友之间突然拔刀相向的,当时离这三个水缸比较接近的人更是疯的疯,病的病,就算是八字超硬的村长,虽然自己没大事,可老婆却疯了。
这下大家害怕了,心想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三个瘟神送走。他们村很贫困,本来想拿老道身边的那几件珠宝卖了钱分一下的,这下也知道没那个命得这飞来外财了。於是把珠宝偷偷卖给了前来私收古物的文物贩子,拿著那笔不菲的收入,想办法把那三个荷花缸裡的东西厚葬到五百里外的河那边。」
「从此后,他们就没事了吗?」听阮瞻讲完后,小夏问。--你越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忘记的时候,你反而记得清楚。我曾经听人说过,当你不能够再拥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算是没事了吧!」
「可是『算是没事了』是什麼意思?」包大同问。
「意思是说,溪头店从此后并没有受到『很明显』的骚扰。」阮瞻斟酌著字句,不知道该怎麼形容溪头店的情况。
事实上,从表面上看似乎是平安无事了,半夜裡再也没有小孩敲著门喊妈妈,但从那以后,整个村就像生了重病、被抽走了阳气的人一样,再也没能恢?鸵酝的健康。以前只是贫困罢了,现在整个村子都笼罩在阴暗、脆弱的气氛之中,没有丝毫的旺盛生气,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所有的人噤若寒蝉,村裡人的身体也非常脆弱,连饲养的家畜和狗狗们在内,三天两头生病,也不知道是当时被吓得太过,还是那三位瘟神降下了什麼灾祸。
对这一切,阮瞻看在眼裡,心裡很明白是怎麼回事。要知道人的头顶和肩上总共有三盏阳灯,所以总有老人说半夜走夜路,千万别回头,因為一回头,阳灯就会灭,等三盏灯全熄灭,人就没有先天的气息来抵挡阳气了。但就算走夜路遇邪,阳灯熄灭,只要能熬过危险的时刻,第二天白天,大地升腾的阳气还是会自然给予人类足够的补充,就像添满了灯油一样一到夜晚,阳灯又会亮起!
可是溪头店的人却并不是这样,他们身上的阳灯只有两肩上各有一盏,头顶上的阳灯无影无踪,不是一时的熄灭,而是根本的消失了!
这让他对那两个小小妖邪的实力更有了深刻的理解,他们的阴力太强横了,竟然在出世的一瞬间,吃掉了村民的阳灯化為己用。他们在地下被埋了几百年,储存了无尽的力量,身為灵体竟然可以採取阴阳中和之术,不仅提升了自己的力量,还可以使自己随处游走,而不受埋骨之地和昼夜之分的限制。
这真的、真的、真的是很难对付的。
而对於溪头店的村民来讲,要想彻底根除这种阳火微弱、随时会有外邪入侵的情况,就要灭了这两个妖孽才有可能。这件事他办不了,要正宗的道术传人包大同才行。到时候,只要分离了这两个妖孽吞食的人类阳气,再施法放回村民身上就可以了。
「看来他们好像对溪头店这样的穷乡僻壤不感兴趣。」包大同说,「事实上从他们出世到今天,有五年的潜伏期。那这五年他们在干什麼?又為什麼不出来為祸?是因為他们在修炼自己呢?还是他们想安静的『生活』?而后来又是什麼诱因让他们跑出来犯罪的?」
「张子新算是诱因吧?」万里说,「至少他来到溪头店,让那对妖孽感受到了外面的世界。我想,他们被埋了那麼多年,被埋时年纪也不大,可能对世界是非常好奇的。也许这就是五年中他们都没有祸害人类的原因。但从另一个角度考虑,也许他们做过坏事,可由於隐密或者伤害不大而没有暴露出来。而最近这些引起人们恐慌的丢失小孩的事,可能是出现了什麼我们不了解的原因才促使他们如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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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22:47
「也许根本就没有什麼原因,只是随心所欲吧。」小夏想起小童的眼神,打了个寒战,你也说他们被埋时只是五、六岁的小孩子,所以虽然经过了几百年,他们的智力可能成长為比一般的成年人还要狡猾残忍,可是他们的心智也许还是小孩子。你们知道,小孩子的心思是很难猜测的,做什麼事也是凭自己一时的好恶,不一定有理由,也没有规律可循。」
「我赞成小夏的说法,也许当年张子新来到这裡后,他自身的情况或者他来自的地方引起了这对妖孽的兴趣,所以他们就跑出来了,也许四处游荡了一阵,也许就直接潜伏在我们的城市裡。」包大同说,「想想这是多麼可怕的事,对於大多数人来讲,每一天我们身边都可能有不寻常的东西在窥伺著,危险就在我们身边,可我们却并不知道。」
他的话让大家沉默了一阵,然后他才接著说,「我不明白的是这件是為什麼没有闹得眾人皆知,而且就算张子新的朋友没有向警方透露什麼,警方难道也没发现什麼可疑的事吗?」他继续说。
「很简单。」万里摊开了手,「要嘛是村裡人胆小不肯说,要嘛是被当地政府当作封建迷信的事件给压了下来,要嘛是那对妖孽做了什麼手脚。不过既然张子新知道的话,证明这件事在当地还是有流传,再说阿瞻不是说当地的小报有记载吗?大概是没被广泛的注意到吧?后来又被压下了。现在的问题是,张子新怎麼引火烧身的,而且河那边出了什麼事?」他说著,又看向阮瞻。
「据村裡人讲,当年这件事过后不久,就有一个大城市来的、姓张的记者来到他们村打听这件事。大概是乡下人对记者这个身分比较敬畏吧,所以他们虽然怕再招惹到那『三位大仙』,但还是把事情告诉了张子新。张子新当然是不信的,一门心思要找到其中的破绽,於是又是跑到挖水库的那块地上调查,又是到祖庙裡搜索物证,最后他还去了一趟重新埋葬这三个枯骨的地方。」
「河那边的村子没发生什麼事吧?」小夏问。
「还好。」阮瞻说,「溪头店的居民一来怕他们葬到别人的村子边,人家不会同意,二来也是有良心,不想给别村带来灾祸,所以选的那个地方是河上游的一片荒地,附近没有村镇,背靠著一座荒山。」
「哇,溪头店的村民果然好,如果我是妖灵也不会祸害他们了。」包大同夸张地探口气,「又是把我挖出来,让我重见天日,又给了我一块有山有水的风水宝地让我吸灵气,就算我是喜怒无常的小孩子心性,也不会恩将仇报的。」
「我说是当年的事。」阮瞻提醒他,「经济发展得那麼快,那块坟地早在三年前就被当作无主坟地给平了,现在那地方是一条平坦的公路,一天有数不清的车辆从上面通过,他们是没办法在那种环境中修炼的。」
「不会是死亡公路什麼的吧?就是那种车子一到哪个地方就出事出故的。」包大同问。
阮瞻摇摇头,「那裡没出现过什麼重大事故,你别忘了,张子新是五年前失踪的,假如那两个妖孽是因為他而离开溪头店,而且他们又强大到不必受埋骨之地和日月阴阳的限制,那个所谓的坟墓早在五年前就空了,只是一堆枯骨而已,又怎麼能為祸过往行人呢?」
大家一想也是,都点点头。
「现在问题出在张子新身上,他来到溪头店后遭遇了什麼?他是怎麼失踪的?」万里把话题导回。
「据村长介绍,张子新在村子裡折腾了几天后,就準备去河那边调查。当时他是住在村长家裡的,村长极力劝阻他不要去,但是他非常直拗,第二天一早就独自动身了。他没有交通工具,五百里的土路不知道他是怎麼走的,以前村民们把那三具枯骨下葬的时候足足走了一个星期才到,如果来一个往返的话,应该至少两週,可是他在第七天半夜就回来了。他回来的那天晚上,有几个村民因為去镇上回来晚了,才一进村口就看到一个男人慌慌张张的在村裡跑,好像想藏身哪裡。有一个村民认出他就是城裡来的张记者,所以叫了他一声,哪知他一扭头,差点把那几个村民吓死。因為他的身子和脖子都没动,整颗头却转了一百八十度,而且脸上一片惨白,五官模糊到看不清楚。而正当大伙吓得挪不动脚步的时候,一男一女两个小孩突然出现。一人牵著他一隻手,硬拉著他走远了!而从那以后,他再没出现过。所以说,他在法律上虽然只是失踪,但从村民们的口述裡可以断定,他必然是死了,不然不可能七天之内往返,而且也不可能是那种状态。」
「那麼他的魂魄--」万里有些担心的说,「是走了?还是被困在那裡?或者被吃了,这两个妖孽一出世就吸了许多狗的血,那麼他们现在带走那麼多小孩,是当作食物了吗?」
「这要彻底解决了这件事,才会揭开谜底。」阮瞻说,「不过村长给了我一本笔记,是张子新当年留下的,可能是他走得太急,忘记在村长家了。」
「啊?有笔记?在哪在哪?」急性子的包大同直跳起来,「上面说得什麼?」
「我收起来了,以后会有用的。」阮瞻淡淡地说,「至於上面说的,就是他那几天调查的情况。」
「他怎麼说?」万里比较好奇,一个无神论的记者是怎麼解释这见怪事的。
「他认為溪头店準备挖水库的地方,以前是一座修道人的坟墓,中间的大缸是一个老年道士,这从他的散髮、牙齿和残留的一点衣物上看得出来;荷花缸上经歷多年没有退色的绘画则是一种失传已久的工艺,很有研究价值;缸体中的丝网也是製缸时混的,大概是為了防裂;而且他挖出了被村民掩埋的缸体碎片和碎石,发现那上面有用奇怪的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22:48
之所以有那些符咒和法器,大概就是 了让这两个小孩死去后的灵体也不能离开,而陪著老道士,做他永久的奴 。可是这老道士显然没有那 大的法力能使自己成了魂体后还可以修炼,再或者,他死后的灵魂甚至都没有先天的凶气。可是你们知道,越是小、越是柔弱的人,横死后的怨力也就越大,那对童男童女有可能在死后 生了巨大的能力,因而吞噬掉了老道士的灵魂,甚至可能得到了他以前修炼过的法术归 己有。可是他们又被那拂尘、金铃和满缸的符咒,甚至那个不知名的网子压在地下出不来,这一呆就是几百年,直到溪头店的人无意中挖到他们。又因 拿走那些能压制他们的东西,而使他们彻底摆脱出来。
他们的修炼可能是在无意识中进行的,毕竟当年他们那 小,可正因 这种无意和心无杂念,才使他们从老道士那 继承来的法术精纯而高端,考虑到这几百年的黑暗与寂寞,再考虑到他们智力的成长,如果他们后来 了破土而出而勤加练习的话,就可以想见他们现在有多 厉害了!」
阮瞻的话说完,大家又是半天没说话,每个人心 都在想像这对妖孽当时所遭受的野蛮酷刑和如今他们的法力高深、 所欲 。
这要怪谁呢?也许他们是受害者,可是当他们成 强大的害人者时,被伤害的人们又该如何?!
「那个--就是说--」小夏猜测著,「虽然有三具枯骨出土,实际上,老道士已经魂魄无存,害人的只是这一对意识不到自己在害人的童男童女。那 如果按照我们的推测,就是小童和张嘉琳!可是吕妍呢?她在扮演什 角色?张子新究竟走了没有?」
「慢慢来,不要急,问题还多得很。」阮瞻扯了扯嘴角,向小夏 漾开一朵笑意,「比如说他们 什 会找上我们,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还有啊,他们和包大法师好像有仇似的。你忘了吗?小童曾经说过--他变成什 样,我都记得。那 ,咱们的包大法师究竟是谁呢?」
包大同搔了搔头,「我可不记得什 时候得罪过这小鬼妖。我一直隐居,入世后除了和你们合作,就没有插手过其他的灵异事件,怎 会认识他们?」
「或者是你的前世呢?」万里说。
「老大,我拜 你认真想一想,好吧?」包大同烦恼地站起来,「那老道连魂魄都没了,拿什 转世?不过他可真是我道界的败类,死就死了吧,还拿童男童女陪葬,妄想以魂体修炼,然后再获重生。恐怕他也不是想让童男童女陪伴那 简单,说不定是想吸他们身上的真纯之气呢!唉,我就不明白了,长生既然那 重要,又 什 漠视其他人的生命呢!」
「那老道的魂确实被吃掉了吗?」小夏很疑惑,「不是说他们都被封在缸 了吗?怎 吃?」
「这个你就不懂了,如果老道士的魂魄没有被吃,那两个不懂修炼法门的小孩是不会成长 法力高深的妖童的,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利用这种『先天』的办法传承下来。」包大同解释道,「虽然对於外界而言,三个缸是密封的,可在他们之间会有相通的办法。怎 说呢?就好比一个单元房,外面可能锁住了不能进入,但 面的几个房间还是可以走来走去的。」
「可是他们对你的态度不像是随意的,好像欲杀之而后快!这是 什 ?总有个因头吧?」万里奇道。
「这个问题可以先放放。」阮瞻接过话来,「只要你知道,他们在针对你,以后做事小心就好了。」
他的话,大家都赞成,而且心 也都明白,既然了解了那两个妖童的身世,他们就该主动出击了。而对手也不会坐以待毙,所以正面的冲突已经不可避免,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大家的精力和体力都得到恢?停 乇鹗且恢北疾ê拖 牡娜钫啊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22:49
她也没注意到,内衣部的旁边,是儿童服装部。
对著更衣室的镜子反覆照了几回,她很满意内衣的效果。可正当她要换回自己的衣服时,却发现更衣室的小门打开了一道门缝。这可把她吓坏了,还以 有色狼,担心自己已经走光了,大叫一声。
可是,她没有发出声音!
更衣室木质的墙壁上,不知道何时伸出了一 小孩子的手,死死的按住了她的嘴。接著,木门打开了,张嘉琳站在门口!
她还是原来那副样子。长 、?凸诺囊氯埂⑶喟椎男×场⒁欢悦挥兴亢粱钊似 拇笱劬Χ⒅ ∠模 涞钠 ⑵嗣娑 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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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22:50
她相信自己的感觉,因為万里说她有幽闭恐惧症的倾向,所以对封闭窄小的环境非常敏感。
邦-邦-邦--
木头脚踩在木板上的声音就在她身体的两侧响起,前方有两盏寒气袭人的小白灯飘飘忽忽地前进著,正是张嘉琳的眼睛。那她自己的脚步声呢?
為什麼听不到她的脚步声?是张嘉琳搞怪,还是她的魂魄离体?
一瞬间,她非常后悔。她不该去买东西的,明知道现在正是危急的时刻,那两个攻击性如此之强的妖童不会只守不攻,為什麼还是粗心大意了呢?
「你不去买东西,我还是会想其他办法抓住你的。」她脑海裡突然挤进了这麼一句话。
小夏一惊,才明白自己莫名其妙地突然想买东西是受了蛊惑。想来,万里的病人也不是无缘无故要自杀的,一切是為了把万里从她身边调开。毕竟万里是神鬼不侵的体质,想迷惑他可没那麼容易!
娇脆的童音阴沉地笑了起来!
小夏明白她听得懂自己的心意,知道自己一定是猜对了,所以她才如此得意。
「有什麼就冲我来,不要用这种卑鄙的方法去给阮瞻设陷阱!」她以為自己又被当成了饵来引诱阮瞻上勾,气坏了,冲那两盏小白灯大叫。
她只是想爱他,想给他温暖,想把他从他黑暗的内心世界裡拉出来而已,从来不想成為他的负担,甚至是他的弱点,為什麼所有人都这样利用她呢?她寧愿死,也不愿意拖累他!所以她尽量平静心情,怕他那麼敏感的人能感受到她的危险!多少次了,只要她有麻烦,他就能感觉得到,并且会立即赶来,就连在司马南的梦杀术中也是一样,这让她感觉和他血肉相连,亲密无比,可是也让她觉得会是带给他危险!
她要试著自己解决问题!她一定有办法!
「阮瞻是个什麼东西?我根本不放在眼裡!」那个声音又进入小夏的脑海,「我要的是你!」
这小妖童要的是她?為什麼?
「还有包大同!」
原来他们两个是目标!
一转身,一瓶红酒被碰到了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洒下一地的红色液体。阮瞻皱了皱眉头,不明白心裡这种不安感是从何处而来。
「老闆,我来打扫。」刘铁乖巧地走过来。
阮瞻点了点头,闪身到一边,挥手间又摔碎了一个酒杯,不过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只是默默走到楼梯口,坐了下去。
一定是出事了!
他想著,感觉心中野草丛生,并渐渐浸入了他的四肢百骸,让他的每个毛孔都紧缩起来。
一般而言,能让他有那麼强烈的感应的,应该是他最亲近的人--万里、小夏、或许还有包大同,甚至,他的父亲。
这个世界对他是冷漠的,所以他也冷漠地对待这个世界,可是在他的生命裡,温暖他的东西也始终存在,虽然很微弱,可是為了这些温暖,他可以对抗一切。所以,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22:51
阮瞻像没听到一样没有反应。
包大同大奇,才想继续叫他,阮瞻突然坐直了身子,接著站起来,快步走到吧台去。
原来是有电话打进来,可是因為酒吧裡还响著悠扬的音乐,几乎没有人注意到电话铃响,阮瞻离电话最远,但却听到了,显然他表面上虽然呆呆的,但心裡一定警醒万分。
包大同看著阮瞻,只见他认真的听著,然后说了几句什麼,似乎有些疑惑,接著就又回到楼梯口来。
「什麼事?」包大同正经地问。
「溪头店的村民打电话来。」
「什麼?」阮瞻的声音很低,包大同还以為自己听错了。
「我离开溪头店时给了村长一笔钱,还告诉他会找法师来帮他们全村做法,给他们驱邪避凶。作為条件,我留下电话号码,让他们发现什麼特殊状况就找人去镇上打电话给我。」
「你真谨慎,这样不错,谁知道那对妖孽还有什麼新花招?」阮瞻做事这麼滴水不漏,让包大同著实佩服了一下下,「现在有什麼消息?好的还是坏的?」
阮瞻摇摇头,「我不知道。他们只说前几天他们那裡下暴雨,因為溪头店总是旱,所以这一场雨让大家都高兴坏了,特别是孩子们。其中有几个孩子不听家长劝,淋著雨跑到山脚下去玩,结果发现了一具尸体被暴雨从山上冲了下来。」
「这事报警就得了,告诉你干什麼?」包大同耸耸肩。
「村裡人迷信,前几年又出了那麼多事,他们怕两件事是相关的。」阮瞻烦躁地抚了抚额头,「而且这位死者是穿道士服的。」
「啊?这个问题就复杂了!」包大同讶然道,对这个情况相当意外。
「我得去看看。」阮瞻说,看了看手錶,「但是这边的事我放心不下。小夏早就应该下班了,可是到现在连个人影也没有--电话也不通,单位的电话又没人接。万里这傢伙,手机也打不通!」
「说不定两人私奔了。」包大同开了句玩笑,但心裡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不然你先盯著这裡,我出去找找看。」
可他的话音才落,酒吧的门就开了,万里一脸疲惫的走了进来。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阮瞻和包大同站在楼梯口看著他,却没有小夏的踪影。
「小夏回来了吗?」万里问。
「你问谁?我还问你呢!」包大同说。
阮瞻没说话,但一颗心一直往下沉。
「我有一个病人出了一点状况。」万里嘆了口气,「轻度抑鬱症患者,本来好好的,心裡状况已经明显缓解了,结果今天闹自杀。我被急著叫去,折腾了三个小时,他突然又想开了,不自杀了。」他边说边四处张望,「小夏真的没回来吗?」
「骗你干什麼?」
「可是我从患者家回来,回去了诊所一趟,律师事务所已经没有人了啊?」万里有些吃惊,「这种敏感的时候,她应该不会乱跑!我打她的手机试试。」
「已经打过了,没人接。」包大同拦住他,抬头看了看阮瞻,见阮瞻脸色发白,一言不发。
她果然是出事了吗?為什麼他后来感觉不到她的危险了呢?
铃--
电话声再度响起来的时候,三个面面相覷的都听到了,但还是阮瞻最先扑过去抢电话。万里和包大同在一边看著他,只见他点了点头,脸色越发苍白。
「小夏有事!」万里了然,率先走了过去,「怎麼了?」
「一个小时多前,一家商场的员工在内衣部的试衣间发现了一个顾客遗失的背包,而且在附近的童装部发现有挣扎打斗的痕跡。」阮瞻的眼神焦虑不安,「后来在消防通道发现了两个童装的木头模特儿,模特儿的手掌上有血跡。」
「童装?」包大同心裡『咯Α灰幌拢「那个背包--?」
「是小夏的。」阮瞻说出这个名字,觉得心裡像被一柄锋刃极细的刀画了一下,找不到伤口在哪裡,可是一直血不止。其他两个人虽然已经猜到事实,但还是愣了一下。
「警方打来的电话?」万里问。
「是,警方在小夏的背包裡发现了小夏的记事本。上面还有这裡的电话号码。」
「那我们把她救出来!」包大同挽起袖子,「我们现在就去找吕妍母子拼命,一定和她们有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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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22:51
「慢来!」万里拦住他,「焦急只会坏事,至少要策画一下才行。阿瞻,你说怎麼办?」
阮瞻有几秒鐘没有说话,强迫自己冷静。当得知小夏被绑架的一瞬,他心乱如麻,几乎不能思考。她是他的弱点,任他平日裡多麼冷静沉著,遇到她的事,他就不能冷静的对待。或者,这就叫做『关心则乱』!
「我们是一起出击,还是兵分两路?」包大同是急性子,忍不住又说了一句,「你认為溪头店那边的事是偶然的吗?假如是偶然的,我们就一起去救小夏,假如不是,那边的事怎麼办?」
「溪头店?」万里很意外,「那边又出什麼事了?」
包大同把刚才的事对万里说了一遍。而阮瞻则沉默著,拼命压制住内心的慌乱,考虑著对策。
「為了谨慎起见,我们兵分三路。」阮瞻认真考虑一下后,沉声道,「溪头店的事或许和这边的事无关,可是我们不能冒险,所以要有一个人去现场调查一下;而警察刚打来电话,是要我们一个人去配合警方工作,这也要一个人去;另外一个,就去把小夏找回来,你们的手机号码给我,记得随时保持联络。」
他一向不用手机,不过后来小夏送过他一个。在那个手机裡,他只有小夏的电话号码,保证她随时可以呼叫到他。他很喜欢这种感觉,好像她是他一个人的,好像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虽然这想法非常白痴,可是他一直保持著这个样子。现在為了方便联络,不得不添加上万里和包大同的号码。
「怎麼分配任务?」包大同问。
「这还用说,各取所长唄。」万里说,「我人头熟、会说话,所以我去配合警方工作;你熟悉道法流派,所以你去溪头店研究一下那个去世的老道士;阿瞻和小夏有心灵感应,而且法术最高,所以他来救小夏!」
三人分工完毕,各自行动。「小夏--小夏--」
黑暗中,小夏听到有人呼唤她。那声音如此熟悉,让她立即站起身来。
是阮瞻吗?
她仔细地听著,心裡十分矛盾。一方面,她希望他来救她,渴望他安全的怀抱;另一方面,她又不想让他来,怕他遭遇到什麼危险!因為现在情况不明。
她不知道这裡是哪儿?从那个长长的黑走廊一路向下走来,就被关进了这间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这应该是一个房间,不算太大,大约四、五平米的样子,因為虽然看不见,但当她被猛地推进来时,大约踉蹌了五、六步就撞到了对面的墙壁。按照正常的房型来说,应该没有判断错。
另外,从隐约隐约的回声上来猜,这个房间是空的。
进来后不久,她本想站起身凭藉摸索研究一下这个房间的格局,好给自己谋得逃生的机会的,但最终还是没有行动,一直坐在黑暗潮湿的角落裡没动。
在陌生的环境中,一动不如一静,仔细考虑一下自己的处境和逃走的种种可能!
这是阮瞻告诉过她的,她决定照他说的做。况且这房间太静了,连她呼吸的声音和活动时衣料摩擦的声音都很清晰,很有惊心动魄之感。
思考,对她而言也是一件困难的事。因為她知道,如果她让一个念头在心裡停留的时间稍长,就会让张嘉琳感觉到。所以每当她思索一下逃生的事,就立即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或者回想一个电影的片段,或者心裡哼唱一首歌,总之她虽然成功的让张嘉琳没来找她麻烦,但这种一心两用之法,让她的思维也混乱不堪!
只是她渐渐发现,她心裡想得越来越多的,竟然是和阮瞻相处的点点滴滴。她知道这不行!会让张嘉琳体会到阮瞻对她的重要,说不定会给他带来麻烦,所以拼命不去想他,可此时,他的声音偏偏出现在她脑海裡。
也许是太想他而出现幻觉了吧?她一开始是这麼认為的,可当他呼唤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她发觉这是真的,他一定是知道了她被绑架,因此跑来找她了!
她紧张地倚住墙壁站著,一时无法控制心中所想,生怕被张嘉琳发现什麼,虽然自从她被关进这个小黑屋,张嘉琳就没有出现过,什麼也没有出现过。
她突然想起她的护身符,那个护身符本身就有保护她的力量,又被阮瞻加持过,所以想侵犯她的东西根本不能靠近她的要害部位,除了她自己,别人也不能把护身符从她身上扯下来。
如果不是这个护身符的保护,张嘉琳恐怕早杀了她了,不知什麼原因,小夏明白她非常憎恨自己。现在她一定是去想其他杀掉自己的方法了,那麼在此之前,这个护身符也许能阻隔断那妖童对自己内心的窥伺。
只是要用护身符护住心臟还是头呢?人的思维虽然是通过大脑,但心情是不是会通过心呢?
小夏犹豫了一阵,当呼唤她的名字的声音再一次引起她的心悸时,她毅然取下护身符按在心臟部位。大脑是科学的说法,现在她是在灵异事件中,一定是心灵比较重要!
阮瞻--别来!--
小夏把护身符从心臟处拿开,拉短了可调节的细绳,把它像戴抹额一样放在眉心之中!这一次,护身符的作用是阻隔张嘉琳对她的思维探测!
她只想对阮瞻示警,告诉他不要轻易跑来救她,所以当她一感到心中有了他焦急的回应,就立即停止呼应他了。通过和他的心灵交流,让他凭藉感觉找到这裡来,非她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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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22:52
她是他的伙伴,可不是他的拖累,这句话不只是為了说来听听的,她一定也能做到!想到这裡,她平静了一下呼吸,鼓起勇气开始自救。
手机,就在左手腕上。因為她怕手机放在背包中听不到呼叫,所以每逢夏天,她都是把手机放在腕式手机套裡。在她被强行拖到这裡后,她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机电池悄悄取了下来。这个手机是她唯一对外联络、甚至保命的东西,不能被张嘉琳发现!
悄悄装回电池后,她犹豫了一下,然后双手紧护著手机,随便按下了一个键,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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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22:53
「我在这裡!」张嘉琳突然开口说话,眼睛也猛地张开,骇得小夏倒退一步,跌坐在地上,手机也恰在此时失去了光线。
黑暗中,轻轻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好像有什麼向她走来。她急忙又按了一下按键,果然在蓝光中,见到张嘉琳站在她面前一张小脸被蓝光映衬得更加诡异和阴森。
「我不喜欢这个身体!」她又说。
不对,虽然张嘉琳站在她的身边,可是说话时并没有动嘴。也不像是从腹腔中发出的声音,说话声显然来自她的身后!
小夏迅速爬起来,转过身去!
只见她身后的那面墙,也就是有大门的那面墙上,一条黑乎乎的影子从上面走了下来,就好像走下台阶一样简单,一步就踏到了地上!
那个影子也是个五、六岁小孩的样子,头上梳著两个像小羊角一样的髮髻,身上穿著一件残破的红色衣裤,胸前掛著一件分不清是什麼质地的饰物,就好像长命锁之类的,衣角处,有一块明显的污渍,不知怎麼,小夏觉得那是她刚才把青苔抹到墙上时弄脏的!
这小影子一步一步的走近,但是她的面目还是黑漆漆地看不清楚,似乎已经腐烂了,发出一股奇怪的味,不只是臭,还有药味,薰香味,湿泥味!
这时候,小夏已经顾不得她能看透自己心中所想了,一把扯下护身符,举在身前,「别过来!」她大叫!
「那个对我没有用!」
小夏打了个寒战!谁说兇猛的东西才是可怕的,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是不协调的东西,比如孩子的身体却有著成人的眼睛,就像小童那样;还有稚嫩的嗓音却用著冰冷的语调,就像眼前的这一位!
「那你来啊!」小夏的愤怒胜过恐惧。
『唰』的一声,密闭的地下室中,平白无故的刮起了一阵风。这风是如此之寒冷,吹在小夏身上,立即让她全身都有了一种掉入冰河中的刺骨寒意,不禁牙关打颤。
「关你个十天、八天,你的护身符就没有圣光了。毕竟这不是宝物,只是凭藉著上面的法力和念力才能护著你。」小小的黑影说著成年人才会说的话,「可是我也不能等,因為过个十天、八天,你会饿得皮肤也缩了起来,那就不好办了!」
小夏骇然!难道她是要剥了自己的皮吗?
本能的,面对著小黑影的逼近,她一步一步后退,直到后背抵住了墙面。
「放心,我不要你的皮,我是要你的皮囊。」当没了护身符阻碍思维,小夏也不再刻意隐瞒心意,小黑影又开始读懂她的内心,「我已经三百多岁了,不能总是小孩子的样子,你说是不是?只有皮肤,是支撑不住魂魄的,所以我要你。」
原来,这小女妖想要的是她的肉身!可為什麼是她?
「你也没有多漂亮,可是我哥哥喜欢。」小女妖忽然改变了调子,嗡声嗡气地说,「再说,我也不是想要你一具皮囊,我会多準备几身『衣服』的!」她说著欢畅地笑了起来,整个空荡荡的房间只听得到她『咯咯』的笑声。
小夏想像自己和其他各式各样的女人像衣服一样掛在这地下室中,等著小女妖随时取用,冷汗都下来了,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反抗愿望。
「不过我真想像哥哥那样拥有自己的身体,可以慢慢长大呢!」小女妖幽幽地嘆了口气,语气中有无限的悲凉和无奈,在这种环境下听来,让人心酸又惊惧。
「去投胎啊!」小夏回了一句,想起地葬王菩萨,刚想念上一句,就又被打断了。
「念他的名字,於我根本没有意义,我没有去过他那裡,他管不到我这一边!」小女妖突然变得凶狠起来,对著小夏一挥手,一股阴风向小夏直接打去,虽然被护身符瞬间散发的光芒挡去了大半,但扫到她的胳膊上的餘尾还是让她感觉到了刀刮一样的疼痛。可是此时,她的脑子裡闪过了一个念头,要比身体上的疼痛更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刚才说她的『哥哥』?难道是小童吗?她说她的哥哥能自然生长,而张子新死的时候,吕妍才怀孕,难道小童生下来就是鬼童吗?可按照民间的说法,一个人自出生就有灵魂,那麼小童的灵魂是什麼?為什麼这小女妖没去当个鬼童?
「没人给我机会去轮迴,所以我现在也不想去了!」小女妖还在愤恨之中,没有注意到小夏心中所想,「没有人再能摆?盐伊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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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22:54
这让她很气愤,冷哼了一声后,回手捏诀,指向了那些孩子!--你越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忘记的时候,你反而记得清楚。我曾经听人说过,当你不能够再拥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卡巴』一声,静室裡传来了骨节的脆响,一隻如钢铁般坚硬、又如小爪子般尖利的小手在小夏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握住了她的小臂。这小小的铁钳不留情地捏著她的腕骨,让她痛叫出声。
接著,就像是打开了机械玩具的开关,那些小孩全部动了起来,和距离小夏最近的张嘉琳的动作一样,这些有血有肉,但无知无感的小傢伙像是和小夏有仇似的,兇猛的向她抓了过来!无论她如何闪躲避让,就是不停的纠缠著她,并且把她越為越紧,并且逼入了角落裡。
小女妖得意地笑了起来,稚嫩但又老成的声音在昏暗中回荡著、徘徊著,正是她传递给的孩子们的邪力,才让这些无邪天真的天使变成了立大无穷的恶魔!
身上的一处一处的扭痛通过神经反应到小夏的大脑皮层,让她意识到她快被拉倒了,还有几双小手在拉她的胳膊,试图抢夺她的护身符!
她明白,这护身符只能对付妖邪,可这些小孩子虽然魂魄被困,现在如行尸走肉,可是他们并不是魂体,护身符并不能保证她不受到人类的『物理攻击』,而小女妖正式利用这一点来打碎她最后的防护。
不能让这小女妖得逞!
小夏心中涌上这个念头,於是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拉回双手,在被推倒的一瞬间重新把护身符又掛在脖子上,同时双手握紧手机!护身符被阮瞻用灵力加持过,而手机裡,还有她可以保命的东西!
后颈上传来尖锐的刺痛。是那条拴住护身符的红绳勒进了肉裡,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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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22:55
「你说的对,哥哥会不理我的。」她瞬间就转过身来,好像她本来就是面对著这一侧似的,吓了小夏一跳,一 脚抬到一半就落了下来,全身心注意著她的异动。
「可是他不知道我今天出门,如果我把你的魂魄吃得连渣子也不剩,肉身再丢去喂狗吃,他又怎 会知道呢?」她歪头地笑了一下,『纯真』地说,好像很开心想到了这 个主意,「好久没吸新鲜的血啦,也好久没有活生生的魂魄入口了。你看,说著说著,我口水都流下来了!」
她嘿嘿地笑著,边说边向小夏飘了过来,黑洞洞的小嘴咧的很大,发出阵阵的血腥和恶臭混合的寒气,让小夏感到立即就会被吞食入腹。
没有比被吃掉更恐怖的死法了!但在这极度的惊恐下,小夏反而很清醒,她虽然被小女妖身上传来的巨大压迫力逼得转换位置,但却有意识地向门边靠近,同时背在身后的双手再一次做 备!
近点!再近点!只要能看清她白惨惨的眼珠就可以出手了,然后再去对付那道门。只要门能打开,她就可以有逃的机会!
好了,这个距离够了,就是--
当--当--当--
就在小夏要出手的一瞬间,这个隐密的,彷?肥且蛔 啬寡 牡叵率掖竺磐蝗槐磺孟炝耍∮伸缎∠囊丫 驳搅嗣疟撸 乔妹派 孟窬驮谒 呦炱穑 诺盟 灸艿奶 搅嗣挪啵 粑 负醵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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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22:56
「我要你回来!」一隻小脚丫踏到小夏的后背上,让她想爬起来的行為彻底失败!
「休想!」小夏还在挣扎。
小女妖开心的笑了,好像一个小孩找到了最好玩的玩具。她脚上加力,想让小夏求饶,可是小夏的倔强劲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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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22:56
「说话方便吗?」
「方便。」
「那好,你立即找个公共电话亭,打个匿名电话,告诉警方,吕妍以前住的那个地方的地下室裡,有失踪的小孩。」
「我的天!」万里很意外这个消息。
「小心别被人看到,最好改变一下声音。」阮瞻嘱咐,「不知道是不是全部的孩子,但是一定要快,时间一长恐怕生变!」
失踪了那麼多孩子,这样的大案,全市的警力已经全部调动了起来。而且处於高度戒备的状态,所以当万里的匿名电话一打通,最先一批警员在几分鐘后就到达了现场,接著是第二批、第三批,大量的煞气急冲而至,这让那一晚上屡次受创的妖童没有时间和能力转移开孩子,所以那些失踪已久的小孩获救了。经查,所有被『拐卖儿童集团』拐走的孩子都在,一个也不少。
只是,这些孩子全部处於木僵状态,像植物人一样,只能微弱呼吸,却没有自主意识。
「躯壳回去了,魂魄怎麼办?」万里坐在楼梯上,神色為难。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小夏已经把昨晚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阮瞻,并且被强迫休息,又一次请了病假。小夏本来不同意那麼作,因為她最近一段时间来一直『不务正业』,再这麼下去,会被辞退的。可是万里说她如果出门,还会被设计,到时候会给他们的驱魔行动带来麻烦。
小夏在心裡权衡了一下,最后还是觉得同伴们的生命比她的本职工作重要。工作没了,可以再找,朋友没了--她无法想像!而且万裡还安慰她说,假如她被辞退了,乾脆改行做灵媒师算了,反正这一行看来相当赚钱,反正从包大同的反应来看,他似乎是要在这裡扎下根去。
「还有微弱呼吸的话,魂魄应该没被吃掉。」阮瞻皱著眉头,「等解决了这对妖童,也许是可以让孩子们的魂魄归位的。」
「可是,那对妖童随时可能对孩子们下手。」万里有些担心,「如果没有灵魂,肉身也会保不住的。」
「简单。」阮瞻头也不抬地说,「我们只要不断给他们找点麻烦就行。如果对我们的挑衅都应接不暇,他们也没精力去干别的了。」
「他们不会把孩子们的魂魄打散,或是吃了补身吗?」
「打散需要耗费功力,而且魂魄也不是吃著玩的,吃了后要立即炼化才行,否则有害无利。」
「如果他们非要损人不利己呢?」
「那我没办法了。」阮瞻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回答,「各安天命吧!」
「你是冷血动物!」
「不过我认為他们不会这麼做。」阮瞻不理万里的话,继续说下去,「早上我已经骚扰过他们了,他们该明白,对付我们就要全心全意,如果為其他事情分神,会输得一败涂地!」
「我没见你出去啊?」万里愕然,「你怎麼做的?」
「我没出去过,只不过施了点法术而已。」阮瞻平静地说,「当那个冒充残疾儿童,以搏取同情的混蛋妖怪在他的房间準备吸取日精月华的时候,用灵镜术偷袭了他。哼,还以為只有他会用镜子吓人吗?」
「厚,竟然以彼之道,还彼之身。难道祖上是姓慕容?」
「我没有祖上,这你知道。」
万里本来是开一句玩笑,没想到正好说到阮瞻的痛处,连忙道歉道,「对不起,阿瞻。我不是故意。」
「我并不在意,这你也知道。」阮瞻微笑了一下,转移话题,「当时那妖童气急败坏,以纯阴鬼气打我,没想到我用了阿百雅禁教我的转嫁术,他那一下把窗外的一棵一人抱的大槐树拦腰打断。」
万里瞄了阮瞻一眼,「你笑的那麼奸诈,不是给人家使了什麼阴谋诡计吧?」
「不能怪我,谁让它生长的位置太好了,」阮瞻嘴角的弧度依然好看的弯著,「无论角度和方位都非常利於吸收阳气,而早上正是阳气充足之时,按照科学的说法,它正进行光合作用,按神棍的说法,它正拼命导入阳气,所以,小童来打它的时候,必然会受到正阳之气的反噬!何况--」他顿了一下,略有些得意,「他不知道我会把受到的攻击转嫁到窗外的槐树上,而我是在镜中出现的,镜子属水,阳光却属火,他用击水之术来击火,那不是自找倒楣吗?」
「阴险的傢伙!」万里听说小童受伤,也有些高兴。从阮瞻的嘴裡,他知道这对妖童极其厉害,如果现在让他们吃点亏,真正作战起来会对他们有利。
「别高兴得太早,他受创不重。虽然我是有备而去,可惜的是窗外的树是棵槐树,槐树是鬼木,不是对付灵体的好介质。」阮瞻说,「我高兴的不是让他受伤,而是让他明白,当他在地下待了三百多年,当他被放出来,当他拥有强横的实力,但他还是不能為所欲為,这世界上就没有人能强大到可以随意宰割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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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22:58
「这是好主意吗?」万里想了一下,「这样他也会估计到你的实力的,以后交手的时候不是要硬碰硬?但愿你不是因為听说小童要娶小夏做童养媳,而失了理智。」
「他休想动小夏一根手指。」阮瞻脸色坚毅,「这两个妖童实力很强,我们无论如何都会处於下风,避是避不开的,还不如先在气势上压倒他们,让他们知道我们是不会退一步的!他探我的底,我一样也探到他的。以前不是说小女妖的身体内有一朵红莲吗?告诉你,小童的身上也有,而且是两朵,就在他的双眼裡。这就是為什麼我们一直想找出小童的异样却找不到的原因。包大同没有天生的阴阳眼,只凭对方身体上的异气来判断人与妖、人与鬼,假如对方法力高,隐藏得好,他就不易发现,而我之所以也看不到,是因為我每次去探查,他都装著害怕的样子,躲到母亲怀裡,我如何看得到他的眼睛?」
「原来如此。」万里恍然大悟,「那就是说,小童比那个不知名的小女妖更厉害?」
阮瞻点点头,「实话说,我也许能和小女妖打个平手,但对小童就无能為力了。他们两个如果联手,那实力不是说著玩的,论起默契来,不会差到哪裡去,所以我们的优势為零。既然如此,计若又有什麼用?」
「明白了。可是从昨晚的情况来看,你和小夏都出其不意的伤了那个小女妖,為什麼你不一股做气,重创她甚至灭了她,让我们占个先机呢?难道是穷寇莫追?」
阮瞻有几秒鐘没有说话,静了一会儿后才说,「我是去救小夏的,她的安全是最重要的。我没有绝对的实力能灭了小女妖,假如她被逼急了反戈一击,或者她有帮兇,又或者她控制其他的东西来伤害小夏呢?我不是一个人,所以我不能冒险。」
「是啊,说的对,我欠考虑了。可是我们现在算是正面对上了,以后要怎麼办呢?」万里无奈地笑了一下,「你的八字还不是一般的衰,每次都是打BOSS级的人物,每次都要以弱胜强才行。」
阮瞻拍了拍万里的肩,「玩的就是心跳,越难做的事,才越有劲头去做啊!而且经过了这麼多事,你没发觉有很多我们可以利用的地方吧?我们可不是全无机会的,至少不像对付司马南那样,被逼上了绝路。」
「哦?」万里来了兴致,「快告诉我,你可别说『天机不可洩漏』,我最烦这几个字!」
「不是不告诉你,而是现在多说无益。现在我们只要执行第一步计画就行--骚扰。这个由我来做,你这几天也不要上班了,陪著小夏就行了,免得落单,别让他们找到机会把我们个个击破。」阮瞻边说边环视了一下空荡荡的酒吧。
这裡虽然被他布过阵,又被他以龙大师遗留下的古书中所授的阵法修补过漏洞,应该是万无一失了,但他还是不敢大意。以前的他厌恶道术,后来又觉得不用全部解开自己的自我封印也可以应付,再后来经过几战后,他已经深深体会到了山外有山的道理。
世界上根本没有绝对的强大,也没有绝对的柔弱一说,完全要靠自身的谋划。
「吕妍--是妖孽吗?」万里突然问。
他一直不相信吕妍也是小童一伙的,因為初见她时,她的表现和所有的眼神、举止都不像是在造假。以他多年做心理医生的经验来说,那不是能装出来的。假如是假的,只能说这对妖童不但法力高深,连心机也是一等一的,那麼他们的胜机就会更小。而且说来说去,事情到了现在这一步,还不是因為她要求和她去世的丈夫见一面而引起的嘛!这从动机上就说不通,他们出世已经五年了,何必非要自我树敌?从这一方面考虑,吕妍或许知道什麼,从而利用了他们,或者她就是什麼也不知道的,只不过因為包大同迅速『窜红』,而她单纯的只想顾佣他,这才惹出那麼多事来。
阮瞻想了想,终於还是摇摇头。
「虽然在这件事上,她有可能脱不了干係,可是我真的觉察不出她身為『人』的异常。除非她的法力强大到无法形容,那麼,我们可能就真的死期临近了。」
万里嘆了口气,「不知怎麼,她让我想起段锦。」
阮瞻不说话,万里只得岔开了话题,「那麼昨晚救小夏的黑影是谁?」
「张子新。」阮瞻站起来,「昨晚我赶到时,他差点完蛋,我把他收到了残裂幡裡保护著。他在幡裡一直折腾,我还没时间看看他的情况呢。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了。」
想从张子新那裡得来线索是不可能的,因為当阮瞻把他从残裂幡裡放出来时,才发现他伤得非常严重,意识虚弱极了,连形都已经无法聚起,更不用说交谈了。
「唉,你收他的时候误伤了他吧?」万里同情地说。
阮瞻摇摇头,「不是我,如果不啟动残裂幡裡的灵术,它只会起到容器的作用,不可能伤了灵体。而那个方法太残忍了,我从来没有使用过。」
「那他--」
「先帮他护住灵识再说吧!」阮瞻嘆了口气,先挥出一道无形的符咒,把那慢慢变淡,几乎就要透明了的黑气固定在半空,然后转身在衣柜深处翻出一只红漆木盒,把其中奇怪的瓶瓶罐罐、三张质感特殊的符纸、一叠普通符纸、一隻通体纯黑的毛笔和七柄三寸长的小木剑拿了出来,摆放在书桌上。
「喂,这是包大同的东西,私自翻的话,不好吧?」万里看著阮瞻,「至少要装出一点『被逼无奈,不得已而為之』的表情才像话嘛!」
阮瞻头也不抬,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龙大师留给我的盒子好好的藏在小夏房间的书柜裡,他也毫不客气的翻过,而且不只一次,我也没见他有半分不好意思。」他一边说,一边找出两个瓶子,仔细辨识了一下,就开始用那隻怪笔沾著一个瓶子中的东西在符纸上画起符咒来,「我很对得起他了,用的是普通的符纸和普通的硃砂,没想到他的好东西还真不少。」
万里『噗哧』笑了出来,心想这可能就是包大同的人格魅力所在吧。他能让所有人和他轻鬆相处,就算阮瞻这样矜持内敛的个性,也能那麼随意地彼此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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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22:58
眼见阮瞻一连画了十二张符咒,分别贴在朱漆木盒的六个面, 外各一张。然后虚空画符,嘴 还念著听不懂的咒语,向盒子伸指一挥,那团看起来马上就要消散的黑气就如被牵引著一样,慢慢飘进了盒子 ,阮瞻随后关上盒盖。
「连木盒都徵用了吗?」
「这木盒也不是普通的,有灵气在 面,可以帮张子新聚形。」阮瞻把木盒摆在床下阴暗处,「他的实力和小女妖相差太大了,差点魂飞魄散。怪我,先前没有注意到,不然早点施救,可能会容易一点。」
「好大一份人情。」万里轻 著,心中一片了然,「他拼著自己魂飞魄散才把小夏救了,你要怎 还他?!」
「我明白他 什 那 做。」阮瞻神色间闪过一丝疲惫,但瞬间又恢?土顺L !肝一崛缢 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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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22:59
「这对妖怪想利用吕妍融入这个社会,甚至还想享受一点母爱。所以在正常情况下,他们不会对她不利。但如果吕妍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而张子新又无法保护她,你猜吕妍还活得了吗?吕妍死了,小童怎麼办?你要是张子新,会怎麼做?」
「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我不过是被一点问题绊住了,一叶障目而已。」万里说,「他们之间本来有一点脆弱的平衡,而后来那小女妖开始危害世人,这种平衡就岌岌可危了,也威胁到了吕妍和真正的小童的安全。而这时,神通广大的包大法师出现了,所以张子新才频繁找到吕妍,因為他知道她思念他,為了见他,她会找包大法师,这样就把我们也捲了进来。而他不必担心这对妖怪会知道这件事,因為母亲心中所想的,怎麼会告诉那麼小的儿子呢?」
「但我们一出现在吕妍家,那对妖怪必然知道了,所以小夏才接二连三遇到怪事。而张子新则躲在暗处,看能不能帮上忙。昨晚小夏遇到了危险,他拼著魂飞魄散的危险去救小夏,是想以此交换我们去帮助吕妍和小童,因為他自己是办不到的。」
两个人越说越觉得接近了真相,心裡都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别忘了包大同。」万里提醒道,「那对妖怪和他有仇一样。不过既然他不是那老道士的后世,就一定还有其他原因。还有啊,吕妍是母亲,她独自养大体弱多病的儿子,不可能一点异状也没有发现,她為什麼没有怀疑呢?」
「这不难理解。」阮瞻微笑,可是万里却觉得他的笑容中有一丝苦涩和悲凉一闪而过,「她不可能没有发现什麼,可你也说了,她是母亲,就算明知道孩子有问题,也会隐瞒起来。就好像段锦,可能做了很多坏事,可却是个真正的母亲,从不会厌弃自己的孩子,哪怕他是魔鬼。」
為什麼?為什麼他没有这样的母亲,是他特别不幸,还是他特别可怕?还记得他四、五岁的时候,不知道為了什麼而不讨父母的喜欢,父母只喜欢比他小两岁的弟弟和比他大两岁的姊姊,於是他只好一个人玩,玩著玩著就到了镇上的墓地,看到那裡有许多奇形怪状的人。他不怕他们,和他们在一起也很开心。一个夏日的晚上,他常常见到的那个总是伸出舌头的阿姨站在他家门口,对他说:阳间的人家是『非请勿入』的,你请我进来吧,我闻闻饭菜的香气。他照做了,结果把母亲吓得昏死了过去!他很内疚,告诉父母这一切是他做的。於是,他像一隻流浪狗一样被丢弃。
同样像小狗一样,他也不知道哪裡来的力量,被扔掉后又找回家去。五岁的孩子,一次次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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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23:00
「唉,我算是知道网路的力量了。不仅正确的消息被广泛传播,连假的也可以立即变成真的,还那麼多人相信。」万里耸耸肩,「可是阿瞻啊,你也太能盖了,还地府?还收童男童女?但是,这有用吗?」
此前阮瞻照例沉默著,现在听万里问起,慢慢地说,「我说地府什麼的是顺著人们心中本来的想像说的,至於破解的方法,那确实是民间辟邪方法的一种,有利无害。虽然这对付不了那对妖童,但大家这麼一闹,阳气升腾,火气荡然,他们也肯定会受影响,不合理者不存在,他们不该在这裡的,强留的话自然会有所不利。」
「如果他们被惹恼了,非要出来祸乱人,向你示威呢?」万里问。
「今晚和明晚我都会待在街上,而且我有帮手。如果他们想对哪一家人不利,那些镜子、镜子和符咒破解起来会发出信息,我的帮手就会通知我,我就算不能第一时间赶到,至少也能追上他们。」
「可是,你要小心哪!」小夏有些担心,「也许他们会利用这个对你设下陷阱。」
「放心咱们阮大法师逃跑的功夫是超一流的。」万里故作轻鬆地安慰了小夏一句,虽然他心裡也有些不放心,「不过话说回来,你的帮手是谁?」
「少管!」阮瞻一句就把万里顶了回来,这下小夏也不好再问了。
其实他就是要小夏问不出来。因為他没办法和她解释这些帮手的来歷,那些帮手不是人,只是一些纸鸟,是他运用了飞鸟追踪术,昨天一晚上,他折纸鸟折得手指都快断了,也差不多用了半瓶包大同的特製硃砂。
「但是你不要用你的时空扭曲术啊,除非逃命的时候。」万里又嘱咐了一句。
阮瞻点点头,「晚上我开车出去。」时空扭曲术也是运用功力才能使用的,非特殊情况,他不会随便使用此术。毕竟最迟两天,包大同就会回来,大战在即,他当然会保存实力。
於是,一切都按著计画进行。阮瞻找不到小女妖的所在,於是就不断的骚扰『小童』。他也不真的和他直面斗法,只是像躲在暗处的猛兽一样,随时跑出来追逐一下并不想吃掉的猎物。偏他隐藏的极好,小童捕捉不到他的行踪,又不能在吕妍面前过分施展实力,气得暴跳如雷。
而整个城市裡都瀰漫著的刚烈的炙气,也让他极不自在,感觉就像一条蛇待在种满雄黄草的园子裡一样。从他妹妹的嘴裡,他还知道她有几次想捉小孩,但都被及时赶到的阮瞻破坏,而阮瞻也不和她正面冲突,就只是不断的挑衅。他不知道阮瞻要干什麼,但清楚不除了阮瞻他们就没平静日子过。而且他被关了三百年,修炼出强横的法力,五年来从没受过这样的气,这也让他有了和阮瞻对战的打算。只是,他不再是小孩子了,他有成年人的思想和心机,所以他乾脆让妹妹别再惹事。想著要怎样才能杀得这几个该死的凡人魂魄无存,要用什麼方法才能让他们死得最惨。
当然,岳小夏要留著。不是她多麼漂亮,多麼有魅力,而是因為她是除吕妍外第一个那麼温柔地爱怜著小童的女人,让他感觉她也像个母亲,而他太喜欢那种爱意了,所以他要她!这个时代什麼都好,就是没有童养媳了,不过没关係,他可以那麼做。
两天,在一般人眼中平凡的两天,但在这个城市的两边,有两批人马在精心準备著对付对方。而两天后,包大同从溪头店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酒吧还没有营业,倪阳和刘铁也还没有来上班,但其他三个人都在。阮瞻一向少眠,早上睡了几个小时就已经神采奕奕了,此刻正坐在窗边,认真地在几柄削好的桃木剑上画符咒,而万里和小夏则因為要帮著阮瞻打理酒吧,正在做著营业準备。
「你回来了?」小夏灿烂的笑容第一个映入他的眼帘,「还顺利吗?」
「还好啦,你师兄我这麼高的道术,一切还不手到擒来!」他故做轻鬆地说著,但心裡压著的那块大石还是让他透不过气来。
他瞄了阮瞻一眼,见阮瞻用来画符的笔和硃砂格外眼熟,细看之下,正是自己的东西,「喂,你趁我不在时翻我的东西。」他轻喊了一声,但心裡还是纷乱非常。
本来昨天他就能回来的,可是他一直耗到现在。他一向不是个逃避现实的人,可这件事真的让他没办法平静地说出来。就算现在,他嘴裡开著玩笑,心裡还在想,是不是撒个谎好。
「事急从权。」阮瞻头也没抬,还了他简简单单四个字。
「嗯,不错,很酷。」包大同点点头,「我说怎麼那麼多女人喜欢你啊,原来是因為你够酷。嗯,那个--我先上楼去了。」
「别忙啊,此行的结果是什麼?」万里拦住他,问起他的溪头店之行。
「也--没什麼。」他瞪了万里一眼,心裡怪他多事。他自从见到那具尸体就在想要怎麼办,但现在还是没能决定,现在万里问他,让他很难回答。
「你是不是半路跑去游山玩水兼你的龙虎双修去了,根本没去溪头店?」见一向爽朗的包大同支支吾吾,万里不由得问道。他知道包大同虽然平时爱笑爱闹,但关键时刻从不马虎的,现在突然这样,实在让他无法做出其他解释。
这个藉口好!这个藉口好!
包大同才想违心的承认,小夏就插嘴道,「不会啦,万里,这是什麼时候,他不会耽误事的。」
小夏这样一说,包大同想要撒谎的决心又动摇了。也许只是巧合呢?不告诉阮瞻总是不好的。他来就是為了帮助阮瞻的,让他蒙在鼓裡是不对的。再说,阮瞻看来冷冰冰的,或许没有太强烈的反应。
可是,还是让他想想再说。想想怎样不伤人,怎样更婉转,怎麼让他不那麼震惊!
「我先上楼洗个澡、换件衣服、然后喝点水,还要吃点东西。今天这天,热得像下火一样,我可能快中暑了。」包大同不太技巧地拖延著,他一向会说话,父亲常说,他能哄得死人活过来,冬天开荷花,可是今天怎麼嘴就那麼笨呢?原来,告诉自己的朋友不好的消息是一件那麼难的事。或许他应该先告诉万里,他是心理医生,可能更会处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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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23:00
而且--那件事是巧合的可能性很大!
「要不,再找两个小姐给你按按摩?」万里以為包大同是把事情搞砸了,或者出了什麼丑,忍不住挖苦了他一句。
他抬头看了包大同一眼,见他又在瞪自己,虽然脸上訕笑著,可是神情却有点焦虑不安,不由得心裡一凛,心想不是出了什麼不方便说的事吧?
「哎呀,你就别讽刺他了。这种天气出门一定很消耗体力的,就让他先休息一会儿唄。」小夏体贴地说了一句,把包大同向楼上推。
包大同向万里使了个眼色,万里有些意外,但还是跟著他上楼去了。而他们这样眉来眼去的时候,阮瞻一点也没有动,似乎没听到一样,仍然专心在剑上画符。
一上楼,包大同就现了本相,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怎麼办?要告诉他吗?」
万里听他问得没头没脑,一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过见包大同的神色,应该是很為难的事。
「溪头店出了什麼事吗?」他认真的看著包大同,「你说明白点,究竟是什麼事?是不能让小夏听到还是不能让阿瞻听到。」
「阿瞻。」
万里有些意外,本来他以為是小夏的。因為阮瞻经歷的风浪多了,有什麼不能让他知道的。
「其实我不确定。因為这不符合逻辑,再说,人和人长得相像的很多!」包大同搓搓手,「我是不是在哆嗦?」
万里点点头,「既然你不能确定,為什麼不能告诉阮瞻?」
「我怕万一是真的。我是说万一,当然这种可能性极小。可是--万一是真的,我怕他受不了。」
「他那个又硬又冷的脾气,天塌下来也不会影响他。」万里觉得包大同有点奇怪,按说,他也是瞭解阮瞻的,「除非--跟小夏有关。什麼事只要一沾上小夏的边,他就乱套了。」
「和小夏有关係倒好了。」
「到底是什麼事,快说啊,你要急死我了!」包大同的不安渐渐传递给了万里,让他不耐烦起来。
「你别急,听我说。」包大同咽了咽口水,「一开始我也吓了一跳。我是说--我不是去溪头店检查那个穿道士服的老人的尸体吗?就是看看他和这对妖童是否有关--结果--结果我去的时候,尸体还没有腐烂,所以面目很清楚。他好像--好像是阿瞻的--老爹!」
话音未落,门口传来一声极低的惊叫声!
门开处,阮瞻和小夏站在那裡。
小夏捂著嘴巴,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那声惊叫显然是她发出的,而阮瞻则直直的站著,即没有发抖也没有表情,只是脸孔雪白。
刚才包大同和万里在楼下一番做作,他似乎没有注意到,实则全部看在眼裡。这让他敏锐的感觉出有问题,并且这问题一定是因為他,恰巧小夏说要搬点饮料到楼下,於是两人就一起上楼了。
他一向怕吵,所以楼上房间的设计是很隔音的,可是万里和包大同竟然连门都没关好,使他一上楼就听到房间内传来的对话声。不知因為什麼,或许只是感觉吧,他和小夏都不禁放轻脚步、凑到了门边,於是该听到的话都听到了。
身体僵直著,他一步步走了进去,心裡的疑惑在不断加大。
「那个——阿瞻,可能只是——长得相像的人,并不是伯父。」包大同解释,他和万里都没意识到有人偷听,所以眼前的情况让他有些吃惊,不知道要怎麼表达自己的意思,「是我没见过这麼奇怪的事,所以有些大惊小怪,其实长的相像的可能性真的很大。真的真的!你也知道,我是土包子嘛,没见过世面,哈哈——当时我也吓了一跳。」他乾笑了两声,试图遮掩过去,可阮瞻的眼神像刀子一样,逼得他无处躲藏。
「你就说吧。」万里轻叹了口气。
「好吧,我说,反正是不相干的人和事!」包大同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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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23:01
现在已经不是道术盛行的年代了,除了拍影视剧,有谁会穿道袍。那太怪异了,所以阮瞻的父亲一件也没有。上次他带阮瞻来他家时,两个老人说起这件事,父亲一时高兴,送了他一件自己珍藏多年的道袍给阮瞻的父亲。
那件道袍是杏黄色的,领口和袖口都镶著黑边,腰带上绣的是金光神咒,夹杂著七个红色蝙蝠。当时他偷看到这一幕时差点笑掉牙齿,觉得这道袍也太花哨了,没想到他那个像憨厚老农的父亲竟然藏著个这样的玩意,加上他老爹那副献宝似的神色,当真是老夫聊发少年狂。而当他在那具尸体上看到这件被泥水弄脏了的衣服时,心 的震惊却是无法言喻的。这不可能造假,那腰带上的金光神咒,只有他们这一派的人识别得出。
可是,他明知道阮瞻的父亲在他高中时代就已经去世了,因此这情况根本让他无法接受,也因此,他不知道要怎 和阮瞻提起这件事,总觉得这其中隐藏这一个大秘密,让所有人都承受不来的秘密!
人是有感情的动物,因 有感情,所以软弱,当软弱的人类遇到无法接受的事实时,就会不自觉的选择逃避,就会拚命说服自己那事实并不是真的,他就是这样,自见到那具尸体起就不断否定那绝不是阮瞻的父亲,虽然他心 明白那就是!
「带我去看。」阮瞻生硬的迸出四个字。
「去看?不必了吧!我已经装 了他老人家,还是尽早入土 安好!」看到阮瞻如刀一样的眼神,包大同彻底放弃,「好吧,你先看看我拍的照片。我知道这对死者是不敬的,可是我想,你是需要确认一下的。」他拿出手机,「我已经尽量拍得清楚,不仅是脸,还有其它比较明显特徵,我发现他的脚心上――」
话没说完,阮瞻就夺过包大同的手机。他看著手机,包大同和万里就看著他的脸,小夏则还呆呆的站在门边。她隐隐约约的听明白了他们所说的话,对包大同所说的也有些不知所措。从她这个方向,她只能看到阮瞻的背,只觉得他的背挺得比平时还要直,彷?忿彰 プ∈颤N似的。
「带我去看。」阮瞻放下手机,脸孔愈发苍白。
「可是,你认出来――我是说――明天再去好不好?」包大同求助的看了一眼万里,万里摇了摇头。
「别让我说第三遍。」
「好吧,我马上订机票。」
「不用了。」阮瞻说著伸手拉住包大同的手臂,虚空画符。一脚踏出。
包大同知道他的时空扭曲术,但却是第一次亲自感受,只觉得眼前一花,就又回到了溪头店村口。阮瞻没有到过后山山脚,所以不能直接到达那 ,他们只好走过去。
包大同心 长叹一声,心想自己只是装 了老人而没有下葬,大概潜意识 就是等著阮瞻来亲自看一看吧!
阴沉的日光下。山脚下一棵大槐树的浓密树荫 ,一具简陋的棺木孤零零停放著,好像就是那槐树伸展出的一部分,静静的等待著什 。这气氛、这环境、这彷?吩诎肟罩心 岢伤 目掌 汲牡谜庖磺懈裢夤钜臁T谄咴铝骰鸬奶炱 e,让人不自禁的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阮瞻在看到棺材的一 那,脚下明显滞了一滞,接著就像下了什 决心一样,大踏步走了过去。
包大同停在他身后几米的地方。眼见他轻轻打开棺盖,俯下身去仔细查看,更是反覆检查了尸体的右脚脚底。然后直起身来,把棺盖重新盖好。
「是他老人家吗?」见阮瞻一步一步又走了回来,包大同忐忑的问。
「拜 村民先下葬吧。」阮瞻平静的说,但那声音听来分外压抑,好像有什 在他内心翻滚,随时就会爆发一样,「我也算身 人子,让他暴尸荒野总是不妥。」
果然是!
包大同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半句话来,只是跟著阮瞻来到村 。看他拜 ,说服村长,让他先把这客死他乡的可怜人葬到村 的坟地 ,并承诺给予溪头店村大笔的好处。他做这一切的时候,那 有条不紊,稳稳当当,彷?匪 侔斓氖且桓瞿吧 说氖拢 挥兴 室夥怕 挠锏鳎 挂种 樾鞯牡统辽 读怂 谛牡募灏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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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23:02
他挣脱了她,慢慢转过身去,看著万里和包大同。
若在平时,这两个男人也是泰山崩於前,还会谈笑风生的角色,现在却一脸不知所措。这算什麼?关心则乱?!那麼还是说了吧!反正,也不过是那麼回事!
「记得司马南死前和我说过什麼吗,万里?」他开口,嗓子乾涩,每吐出一个字都要费一番力气。
「他说:夜风环,阴阳极,还有,你确信他死了吗?」万里喃喃的说,「怎麼了?」
「今天我得到了答案。」他面无表情,黑如深潭的眼睛不再有深邃之感,显得有些空洞。
这件事万里知道,小夏和包大同却听得一头雾水。可是阮瞻不停顿,一字一句的说,「夜风环解答了我和司马南的关係,他换了无数个皮囊,可他的身份是不会变的,他是我父亲的师父,确切的说,是我的师祖!」
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他们想过司马南和阮瞻的各种关係,却绝没想到是这样的。难怪他和阮瞻斗法的手势有许多相同之处,而那些不同之处,大概是因為阮瞻并没有直接从他父亲那裡学习道术,而是凭借先天的良能和他父亲留下的心法口诀自己摸索出来的,因為是无师自通的,所以加入了自己的创新吧!
而阮瞻不理其它人的心中所想,继续说下去,「阴阳极是一个阴阳鱼形的胎记,很神奇,属於显性遗传,只有在亲生父子间才会传承。我脚底下有一个,当然我的亲生父亲在同样的地方也有一个。」
说到这裡,包大同『腾』的站起来,「他是你亲生的——不是说,是养父吗?」他见过尸体的脚底,那上面确实有一个很像阴阳极的胎记,他还做為重要特徵拿手机拍下来过!
「对,他是我亲生父亲,我也是刚刚知道。」阮瞻听到自己的声音僵硬得回答,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说著。可是真的能无动於衷吗?為什麼觉得心裡有什麼东西在龟裂?!
「最后一个问题就不用回答了。他没有死,可是现在又死了!就是这样。」他用尽最后的控制力说完这句话后,转身走出了房门。
如果说司马南是阮瞻的师祖已经惊到了其它三个人,那麼阮瞻的养父其实就是他亲生父亲的事就是个彻底的意外,让他们完全惊呆了。而当阮瞻孤独的身影消失在门边,还是小夏率先反应过来,追了出去。
她见阮瞻手扶著墙壁,没有目的的走在走廊中,整个人都涣散了,心疼得都扭了起来。她把他拉到她的房间,而他就任由她拉著,她按他坐在床上,他就坐在床上,却不说一句话。
「你说句话,别吓我!」小夏坐在他身边,握紧他的手,凝望著他没有表情的脸,怕他的灵魂就这麼离体而去,「求你来点反应,我很害怕!很怕你这个样子!」
她真的很怕!
阮瞻如木头一样一动不动,可是内心却如沸腾的水,蒸煮著他早已千疮百孔的灵魂!
夜风环,阴阳极,你确定他死了吗?
犹记得司马南将死之时,唇边掛的笑容,有一丝嘲笑、一丝悲悯,一丝同情,还有一丝心疼,看得人心悸。难道他什麼都知道?知道他阮瞻的人生不过是一场笑话,一个没有意义的骗局!
他问了司马南三个问题:第一,他们之间的关係;第二,他的身世;第三,他父亲的离奇死亡?司马南只回答了这三句话,再无一句解释。当时他并不觉得司马南在故弄玄虚,因為他认為司马南不明说,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只是对於第一个回答,他立即就知道了答案。
夜风环。
他不知道父亲是什麼门派,但是知道父亲这一门派中最厉害的一种叫风刃的法术,后来他之所以先修练火手印和掌心雷就是因為风刃对灵力的要求更高,他要在解开自己封印的情况下,再提升一下实力才行。而他小时候却并不知道这一点,只是偶尔看过一次父亲使用风刃把一个很凶很厉的鬼魂打得瞬间消失,就很喜欢。可是他虽然喜欢,却不向父亲开口要求学习,因為父亲总是传递给他这样一个信息--他们只是两个相守在一起的陌生人,不必太亲近,他也不够资格索取不属於他的任何东西。当时他八岁,还没开始被父亲强行教授任何关於道术的知识。
那一年夏天,他和万里与街上的大孩子们打架,受了外伤。由於他瞒著伤情不报,使伤没有及时清理而感染,最终导致高烧不退,在医院折腾了一个多星期才捡回小命,被父亲接回家中静养。
有一天晚上非常闷热,他躺在不透风的房间裡,感觉难受极了,却因為乏力无法到院子裡去乘凉。正想著要怎麼办时,却忽然见父亲慢慢踱了进来。这让他有些奇怪,因為他们父子俩平时很少说话,父亲更是绝少进他的房间,从他被收养的那一天,他就学会了生活自理。就见父亲在房间裡踱了一会儿步子,好像有什麼难以决定的事一样。然后就坐在了他的床头,姿势瀟洒地向半空一抓,再挥到他的脸上。
立即他感到了一股温柔的凉风吹拂在他的脸上。那风由远及近,在碰到他脸的一瞬间突然向四周扩散开来,像一个环一样套住他的头,然后沿身而下。
那时他还太小,虽然已经养成了现在的个性,但毕竟孩子气,这风让他觉得又舒服又好玩,忍不住笑了起来,对父亲说,再来一次行吗?
父亲没说话,但又做了一次,然后一次又一次地做了整晚,直到他迷迷糊糊地睡著,就算在梦中,也感觉那风环一遍遍吹抚著他,让他感到又凉爽又温柔。
他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父亲也不见了踪影,可是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夜的事情。他一向严厉寡言的父亲掛著若有若无的笑意,哄著他,安慰著他,还抚摸了他的头,就像个最宠溺孩子的父亲一样。事后,他鼓起勇气问起那种法术的细节,父亲告诉他,那叫『夜风环』,是当年父亲的师父,也就是他的师祖為了逗徒弟开心而自创的小法术,没什麼用处,但是除了父亲外,只有师祖才会。因為师祖答应过父亲,那只是為他创造的法术,绝不会传给别人。
所以,当司马南带著一丝慈祥的神态说起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立即就知道师马南是他的师祖。这是多麼可笑啊,无论曾经怎样的生死相搏,他竟然打死了自己的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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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23:03
而当『阴阳极』这三个自进入他的耳鳎他的震惊更是无法形容!他不明白司马南怎麼会知道这件事!
他的脚底从小就有一块奇怪的黑色胎记,因為不疼不痒,他从未在意过,但是有一次父亲无意间看到后就告诉他说,那种胎记绝无仅有,名叫阴阳极,有阴阳极的人都有强大的天生良能,并且只在亲生父子间传承,什麼时候他看到有其他人脚底有这种胎记,那个人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幼年的他听到这句话,根本不信这种说法。他固执地以為原来家裡的男人就是他的亲生父亲,他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胎记,但是却知道那个人厌恶他,把幼小的他丢到运煤车裡!他非常憎恨那对丢弃他的男女,如果不是因為离家时年纪太小,都不知道自己是哪裡的人,他甚至有过报?偷哪钔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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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23:03
所以,她更心疼他的倔强,他坚强外表下的脆弱!
「替我哭?」阮瞻呢喃了一句,话语中的情绪不明。
小夏拉下他停在半空画符的手臂,解除他会突然消失的威胁,然后用力掰开他另一 握得死紧的手,毫不客气地把那有可能是宝物的晶刀拿出来,随意扔到地上,再把他的双臂围上自己的肩膀。
「现在你来抱著我。」小夏温柔地说,「把你所有的不满和伤心都过渡到我身上,让我替你把这些难过的事都哭出来。」
「小夏!」他无奈的想挣脱,可发现她死拉著他不放。
「你 我做了那 多,就让我也帮你一次。」小夏泪光闪动,「我不能让你离开我,我还有许多事要和你一起做,现在放你走,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所以,我要帮你卸掉重担。来啊,算我求你也好,你只要放 ,只要有一分 不强迫自己就好!」
他身体僵硬,小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他弯了一点身体,若有所无地压在她的肩头。
她的体香和 香,后颈中温热的气息让他心 的冰山突然裂开了一角。他想抵抗,可是她拼命地想融化他。他犹豫著,不能确定是不是该顺从她。
试试吧,也许放 一下就没那 累了。在她面前,他还有什 顾忌?而且,不听她这句话,她真的不放过自己,纠缠个没完没了。不然,只有这一次,只有这一次放 就好了,反正,他并没有多少时间。
这些想法,模糊地在他心 划过,让他的身体不自觉地放 了。身体的放 带来了情绪的放 ,而当他绷紧的神经放弃了抵抗,那些没人知道的往事全部涌上了心头,使他渐渐放弃了 装,抱紧了怀 的人,把身体 所有的负担都向她释放,身体上所有的重量也都 在了她的身上。
感觉他僵硬的身体变的柔软,小夏咬牙保持著站立的姿势。他比她高大很多,这样好像站不住一样的让她支撑重量,害她差点跌倒。可是她很高兴他能从刚才那种突发的情绪中慢慢解脱,很高兴可以给他一点温暖。他实在是个可怜的男人,虽然外表优雅、个性强悍,可是越强的,往往也是越弱的,她真的很高兴可以帮他分担。
他还是没有哭,或许早已经丧失了这个功能,不过他却控制不住的颤抖著,而她就任他无声的宣 著这 多年的孤寂、心酸和悲伤!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小夏全身 痛。
不知道阮瞻的内心积压了多少痛苦,只知道他抱著她不放手,一开始是不停地颤抖,后来虽然平静了下来,仍不肯放开,她也只好任由他拥抱著,借这无声的安慰来平?退 谛牡牟 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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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23:04
「奇怪的是,在我挖坟之前,我发现已经有人在我之前动过我父亲的坟墓了。我不知道是什麼人抢先了一步,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促使那个人这麼做,只能接著挖下去。结果坟墓裡的情况果然和我预料的一样,我父亲的尸体没了,现在看来他一开始就是诈死。而且那个在我之前的人一定是个道术高深的人,因為我一寸一寸检查过附近的地面,包括坟墓内部,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痕跡,这意味著那个人是凌空搬物的。也许凌空搬物不是很难,但距离这麼远,搬运的还是体积较大的人类,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想要不留下一点痕跡是很难的。」
「是很难。」包大同点点头,也皱紧了眉,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隐藏著许多能人异士。
「其实我也不是一点收获没有,因為我在棺材裡发现了一样东西,是一柄水晶刀,材质纯净至极,比段锦的阴阳眼还要纯,如果不用其他的东西映衬,根本不见其形。当时我的手臂割伤了,血在刀身的血槽裡形成了一条血线,经久不去。」阮瞻说著举起左手,万里和包大同一看,才发现他手掌上横?a著一条长长的伤口,虽然没有血跡,但也没有完全癒合,「这刀有什麼用处我不知道,但我割伤的地方一直不能癒合。」
「或者这晶刀就是那个以肉身刻符的人给你父亲的东西,我觉得伯父先前的诈死行為也是个谜,不然為什麼会有幻觉?这个幻觉和晶刀也许是他故意留给你的,并且在最后让你得到。」万里说。
「是凡物吗?」包大同问。
「表面看来,除了材质和割过的伤口不能癒合,没有其他异常的地方。」阮瞻顿了一顿,「但是我总觉得这肯定是比血木剑、残裂幡和破灭印更厉害的东西,只是目前我不知道它的用处,或者一切还不到时候。」
「刀的事先放放,我们还是先说说人。」万里插嘴,「司马南為什麼又知道这些事情?我感觉背后好像有一隻无形的手把你安排进什麼局裡一样。」
「不是背后什麼人,一定是『他』这样安排的。」阮瞻低声道。
万里和包大同对视一眼,知道这件隐瞒血缘的事对阮瞻伤害不小,他没那麼容易谅解,现在能够平静对待已经很不错了。他需要时间和揭开谜底才能彻底医治心灵创伤。
「不是我為伯父辩解,因為我也不知道这裡的底细,但是我想他当年这麼做一定有迫不得已的理由。」万里诚恳地说,「记得小时候我们遇到的那对强迫我们捉迷藏的小孩子吗?你昏倒后是伯父救了我们,他还要我发誓不说出那件事,说要為你留下一个朋友。阿瞻,当时他的神色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他是爱你的,非常爱你。不比任何一个父亲爱自己的儿子要少。他这样做,心裡一定比你还难受。」
「我也有同感。」包大同接著说,「昨天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没说。其实你老爹虽然才领你来过我家一次,不过他老人家自己和我老爹经常碰面。他的时空扭曲术可比你高明多了,挥手一指就可以,不像你还要划半天的符。那时候,我最爱偷听他们说话,我看他在你面前虽然严厉而冷漠,可是和我老爹谈起你的时候却慈爱得很,我亲眼所见的。一说起你,他的两眼都会发光的。」
是吗?他们说的是真的吗?可為什麼他记忆裡的温暖只有一次?既然他爱他,為什麼要任他在冷漠残忍的人情事故中饱受欺凌和伤害?就算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又是什麼能让父亲做到这样的绝决?!
「少安慰我。」他的心烦乱不堪,但他压下心底的波动,决定先把事情集中在『正经』事来。
「我干麼安慰你,你一个大老爷们,难道哄哄你,你还附送香吻?」包大同贫了一句嘴,「可那是什麼安排啊?為什麼要把他安排进去?為什麼是他?為什麼不是我?是因為你特异的体质、上天的安排?还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原因?」
「我想,一定有很无奈的理由。世界上没有一个父亲会害自己的儿子,除非他身不由己,除非没有其他办法。相信我,伯父一定是善意的。」万里又想起年幼时,在荒园裡,阮瞻的父亲那温柔如水的眼神是如何在阮瞻的身上一丝丝掠过,爱怜情不自禁的显露出来。也许在阮瞻不知道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看著自己的儿子吧!阮瞻被蒙在鼓裡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对於心裡明明知道眼前的人是自己的亲骨肉,却不能相认,还要保持著冷漠与淡然的他老人家来讲,一定很心痛,很不容易吧!
当时他还摸著自己的头说:好孩子,那就让你记得这件事吧。我不知道什麼时候会死,这个孩子需要个朋友,一个人太可怜了。
「刀的事和人的事,我们先都放一下。」阮瞻迴避著问题,爱与不爱,今天对他而言已经是不能提及的事情,「我们还是先来总结一下有多少问题需要解答。」
「似乎很多。」包大同搔搔头。
「是很多,但好像有一条线可以把他们串起来。」万里也转移开父子感情的话题道,「第一,阿瞻从小和父亲骨肉分离是天灾还是人祸?后来又回到父亲身边是有意还是无意?」
「我倾向是他扔了我,而我回来又是他的安排。」
「你不能倾向,好多事情都不像我们想的那样,都有更深层的原因。甚至我们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都可能有假。」万里推倒阮瞻的判断,「这件事没到终了是不会揭开真相的,你的臆断对伯父是不公平的!」
阮瞻抬了抬手,表示万里说得对,他无条件赞成。
「那阿瞻的母亲是谁?他老爹什麼时候生的他?」包大同冒出一句。
阮瞻一窒,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因為懂事后的记忆全是父亲,他竟然没想过他的母亲是谁?肯定不会是他五岁之前的那个母亲,虽然他当时小,可也记得那只是个普通的妇女,父亲那样的人是不会爱上这样的女人的。可是从什麼时候起,父亲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是这麼了不起了,会觉得世俗的女人配不上他!
「那包括在第一个问题裡,不要插嘴,听我说。不然这麼东一句西一句的就乱套了。」万里把话题导正,「第二,作為父亲,他為什麼要对自己的亲骨肉这麼冷淡,但又為什麼把他的本事倾囊相授?这有什麼目的吗?假如有,他预感到了什麼可怕的事?」
「第三,阿瞻為什麼有逢三之难?」
「第四,伯父為什麼诈死?既然诈死,又為什麼让阿瞻產生幻觉?他是要告诉阿瞻什麼?幻觉中那个看不见脸的人是谁?后来阿瞻去挖坟时,那个先一步的人又是谁?他们是同一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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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23:05
「第五,那柄晶刀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留给阿瞻,有什麼用处?」
「第六,司马南怎麼会知道这些事,他和伯父是怎麼样的师徒关係?」
「第七,既然诈死了,為什麼一直待在坟墓裡,等司马南透露给阿瞻信息后才离开?离开后為什麼又去溪头店?」
「第八,他是怎麼--去世的,是那对妖童伤害的吗?」
「第九,他人没了,魂魄去了哪裡?他是了不起的人,不可能像凡人一样。如果他的灵魂活著,那麼他算是离开了吗?」
「第十,也就是最后一个问题--如果这一切只是个局,那麼我们每个人在局中是什麼样的角色?这个局又是什麼?為什麼会有这个局?」
万里一口气说完,连自己也吓了一跳,原来,他们要解决的事情是如此之多。这麼多一环套一环的问题,似乎都是因為一个早在阮瞻出生时,或者更久之前就布下的局引发的。可那是什麼?
又是一阵沉默。
最后,还是阮瞻先开口,「不要想了,先解决妖童的事。我从家乡回来,发现父亲之死的谜,本来以為那个看不清楚脸的人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於是就想,有任何灵异事件我都要插手。因為这世界上像我们这样的人并不多,常常介入灵异事件的话,山不转水转,早晚会遇到,到时候就可以揭开谜底了。虽然是个笨法子,但也是唯一的法子。没想到才插手了一件事,就得到了他的--死讯。所以我想,不是他在引导我,就是我的笨法子是正确的,那麼我们就一直按这个方法办就好了。」
「但愿那两个妖童不是阿瞻的杀父仇人,否则有的他们倒霉的。」包大同低声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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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23:05
还是别试了,忍耐吧!包大同无奈地嘆了口气,心想等他老爹再露面的时候一定要问问有没有可以让蚊虫远离的符咒,不然就要记得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要提前抹一点防蚊油。否则他真的会受不了的。
「嘘!」阮瞻发出了一声警告。
其他几个人心裡一凛,接著也感觉到了什麼。在这种闷热的天气裡,他们窝在不通风的房间之中,一动不动都会出一身汗,可此刻却突然感到一阵凉意,浑身的汗毛全竖了起来。
这不是温度变化造成的,而是有法力极其高深、阴气相当之重的鬼妖接近。不用说,一定是他们等的那两位,这对妖童终於如他们所愿被引来了这裡,无论如何,今晚会有个了结。
他们三个人呈三角形站在这个套间的外间,万里站在门边,包大同站在窗口,阮瞻站得最靠裡,临近裡间的门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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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23:06
而阮瞻没办法解救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因 这突然的攻击几乎是在一瞬间发生的。就在他想要出手救回朋友的一瞬,刚才那阵怪风在墙上打出的破损地方突然伸出两条黑气形成的锁链,一上一下把阮瞻也绑了起来。虽然锁链是无形的,可是却比有形的 蔓和 紧绳更厉害,似乎都要勒进他的肌肉 ,硬把他拉到墙壁边,紧贴在墙上。
这时,脚步声又响起了,一个小小的黑影出现在门口。
「我还以 有多强呢!」他冷哼一声,捡起手电照著自己的脸,又挨个照了照这三个人,「哎,盛名之下,其实难符。长那 大个子,可是不长脑子,岁数都活在狗身上了。」他笑咪咪的说,小脸阴森极了。
「 什 非要霸著那肉身,你自己上阵不是更简单吗?」虽然被困,阮瞻的态度还是很平静,彷?肥窃诤偷惺侄灾牛 皇潜话蟮貌荒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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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23:07
但她却低著头,一眼也不看张小华。
张小华看到小夏的样子,似乎也有些意外。这是什麼路数?她為什麼不看他?不敢看,还是另有阴谋?难道是外边的三个男人设下了什麼陷阱,以她做诱饵吗?他们费尽心思引他到这裡来决一死战,不可能不做防备吧?
可是,又不像!如果她是诱饵,应该比较容易接近才行,如果鱼吞不到饵,诱尔也就不能发挥作用了。但现在她身外包裹著三道结界,而且都十分难以破解,显然是為了要隔开他对她的接近,是為了保护她而设。
另外,别人看结界是无形的,可在他眼裡却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这三道结界每一道都设计巧妙,显然花费了相当的心思与功力。假如只為诱敌的话,这也太不划算了。他们合在一起的实力都不如他一个人,何况他还有红玉这个帮手,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那麼他们应该保存实力才对,又哪来的精力设这麼难以破解的结界!要知道两方对战,弱的一方如果不投机取巧,以逸代劳,那根本是自取灭亡!
除非,他们不是以她為诱饵,只是想保护她!那是可能的,虽然那间酒吧裡有个极好的防护阵法,后来又被修补得毫无破绽,但毕竟还是能让『人』有机可乘。他们大概了解这一点,所以还是把她置於他们可以控制的范围内才觉得安心吧。
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三个男人和岳小夏的感情那麼好,尤其那个姓阮的,简直拿她当心肝宝贝一样,怎麼捨得她出事。一定是拼得自己大损功力,也要设计保护她的结界。
还真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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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23:07
一句咒语突然闯入了他的耳鳎让他停下了手边的动作细听!他吞食了老道的魂魄,而那老道在道术上的学识还是很渊博的,所以他听了一下就知道那是强行让自己魂魄离体的咒语,不由得一惊。
这是干什麼?他不过是想把自己看中的人带走当童养媳,又不是要杀了她、强姦她!他可是一直修炼童子身哪,否则哪来这麼高的法力?他想娶她也不过是為了让她呆在他身边,做一个像母亲,又不是母亲的陪伴者!為什麼那三个男人那麼激动,似乎要和他拼命,难道有什麼秘密吗?还是那个姓阮的真的不能失去岳小夏?!
强行魂魄离体?那是很危险的,假如回不去了,那就非死不可了!
「红玉!」他叫了一声。
他们在一起三百年了,早已经心灵相通,他想让红玉趁阮瞻魂魄离体的瞬间打散他的元神,那时候的阮瞻最脆弱,相信红玉一定能办得到!
可他的话音才落,包大同的唸咒声又响起,也是离魂咒!他感到红玉明显犹豫了一下。诚然,红玉可以在此时袭击阮瞻,但如果包大同在她身后袭击她,她也可能魂飞魄散。
不管了!他要打破这个结界!不然不知道阮瞻又会想出什麼招数!从来没有人和他抢东西,所以对岳小夏,他志在必得!
好了,这裡!这裡是最薄弱的地方!张小华心裡一喜,再顾不得外界事物,运起功力渗入到第一层结界的无形气壁中,在感觉到挤压之力后,猛得向外一分!
卡嚓--
就像玻璃破碎时的响声,第一道结界迅速消失,而那阻挡之力一失,立即有一股凉风扑面而来,像有一个空气的漩涡一样,吸得他的头髮和衣服都动了起来。
完全和他想的一样!
张小华得意的一笑,不理会万里大呼小叫著,要阮瞻和包大同快点魂魄离体的纷乱,立即静下心来护住自己的元神,同时把结界破碎时產生的反噬力和自己除了保护元神的一成法力外的所有力量,对著那层血禁结界,朝著相反方向推了过去!
借力打力,果然轻鬆,一挥手之下,就听到了『嗡嗡』的怪声,好像一群蜜蜂在耳边飞一样,而外间却突然寂静了下来。
是阮瞻他们知道大势已去了吧!那麼等他打开第三道结界就会把岳小夏带走,这裡就交给红玉了。红玉对那老道的恨,比他强烈很多,如果由她解决包大同,她一定很开心。最近她一直发脾气,事事和他拧著干,但愿报仇雪恨的快感可以让她开心!
『嗡嗡』声停止,证明第二道结界已破,第三道金光结界也慢慢显露了出来。
张小华有些兴奋,可让他奇怪的是,小夏却在此刻突然抬起头来对著他笑了笑。那笑容还是如他第一次见到的那样,充满了母性的温柔,但细细看来又有一点不同,其中竟包含了一点怜悯和憎恶。而同时,外间也传来包大同爽朗的笑声!
这是怎麼回事?集中在小夏身上的精神一分散,他就感觉到红玉的不知所措,两个男人都要魂魄离体,她不知道要顾及哪一边,还是乾脆不管!可是结界已破,还有什麼担心的?但是包大同笑什麼?
再回头看小夏,只见她还是坐著不动,但是罩在她身外的第三层结界却鼓荡出一股力量向外膨胀。只是这膨胀不具备攻击性,非常柔和,带点旋转,接著眼前的场景忽然摇晃了起来!
这楼要塌了!这是张小华第一个意识。
不行,楼塌了要砸坏了小童的肉身的,而他不想放弃这个他最喜欢的容器!这是他的第二个意识。而他的第三个意识是混沌而意外的,因為他计画迅速离开,可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让他不禁闭上了双眼,而再睁眼时,周围的场景已经完全改变了!
这裡已经不再是楼内,而是楼后的一片坑?j不平的地面,周围是凄离的长草和四散的碎石。天空,还是一样低低的压著,空气中也没有一丝风,可这毕竟是室外,混杂著垃圾臭味的空气还算流通,光线也比楼内明亮一些。
不过,以他这样的能力,即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裡也能看清百米外的一隻蚊子,光线和空气於他都没有意义。他只是注意到不仅场景换了,那几个人也不再是一秒鐘前被困的状态。包括小夏在内,四个人站住了四个方位,虽然位置不规则,但是巧妙的把他和红玉围在其中。地上,那些看来无绪的碎石下竟然压著符咒,清楚的呈现出阵法的排列来,而包大同站的位置有一块方方正正的水泥垛子,好像一张法案的样子。
他和红玉是从楼前来的,没有意是他们会在楼后作手脚,但是就算他注意到了,他们也会想办法隐藏吧。他就说,这姓阮的没那麼好对付,还是他大意了!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乙劫,証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霞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眾生。受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内有霹靂,雷神隐名。洞慧交砌,五熙滕滕。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就在张小华懊恼不已的时候,包大同大声唸起了咒语,一边唸一边从水泥垛子后拿出一只香炉,焚上了一炉香。
那香火奇特,香头的火光虽小,但在黑夜中看来红中带金,呈正阳之态,香的气味也非寻常。随著包大同催动掌风,那飘过来的香气,竟然让张小华有一瞬间站立不稳。
张小华急忙打起精神,他知道那香是绝佳的驱邪香,取的是天地间至纯之物特製而成,对附体之物最具效果,这是他也就罢了,换做是其他灵体附在人身之上,闻到这香就要从人身上退出,再也待不住了!
小夏身上第三道结界的隐隐金光、驱邪香火头上的红中带金、地下符咒的排列、他们四个人所站之位、还有包大同所唸的金光神咒,都让张小华不禁吐了四个字:「金光大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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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23:08
「还满有见识的嘛!」包大同抹抹额头上的汗水,「看来你们吃的老道很有营养,连我道中正宗的金光大阵也知道!」
见落入了陷阱,虽然并不怕,但是却在第一回合落败,让张小华非常生气,冷哼一声道,「能耐我何?」
「咱们能不说文言文吗?」万里插嘴,「刚才陪你演那场戏,很累啊!现在还要耗费脑力,在这种天气裡,不应该过度消耗的。」
「是啊,我现在才明白,有的台湾演员一演戏就声嘶力竭的,这种『狮子吼』功确实不容易。演戏,还要演的逼真,体力也很重要。」包大同平时虽然和万里斗嘴,但此刻却一搭一唱的配合默契。
阮瞻不说话,只提防著张红玉的异动。同时分出心神观察还坐在那裡的小夏。他知道万里是有意而為的,一方面要激怒张小华,另一方面是要争取时间休息一下。虽然他的计策让他们节省了灵力和法力,但刚才自己和自己较了半天劲,确实很累。
这一次兵行险昭,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因為他很清楚自己这一方的实力,他和张红玉硬碰硬的话还可以勉强对抗,遇到法力更强横的张小华,肯定是没有胜算的。不过好在人类是有智慧的生物,从远古时期的狩猎行动开始,人类就懂得布下陷阱,而从道学角度来讲,那些奇门遁甲的阵法更是对人类神奇的贡献。另外,自从他介入灵异事件,每一次都打得分外艰难,但也正是这种逆境,使他成长迅速,实战经验也非常丰富。现在再结合他最近精心研究的阵法来,肯定能收拾得了这两个妖童。
问题是布下阵法的时间、地点、方式,以及最重要的,布下什麼阵?
对布阵时间的选择上,他在接受了亲生父亲背叛他的事实后,就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