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hena_hu
发表于 2007-11-23 11:41
第028章 接风
越国的皇城像是水中一座巨岛,其上亭台楼阁也多临水而建。李系舟跟随英王乘坐越国皇帝的龙船,沿水路行进,进入荥都再入皇城,都不用更换其它交通工具,真是水乡泽国与陆地上的城池迥然不同。
李系舟觉得整个荥都就好像世界文明的水城威尼斯那样的规模,但是建筑风韵更接近中国江南,如同周庄放大几百倍,特别是皇城内的各种建筑极尽奢华,简直是将紫禁城搬到水上一样。
越国荥都的繁华和别具风味,几乎将夏国雍都比了下去。李系舟满心欢喜,这趟出国旅游果然没白来,他一定要抽个空闲抓紧时间把荥都好好逛逛。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皇城内却灯火辉煌,亮如白昼,城楼岗哨上士兵列队庄重森严。
龙船靠岸,这御岸码头比寻常码头要高许多,探出的岸角与龙船甲板平接,都是上等木料修筑,坚实光泽,中间还为皇帝专门设了御道,铺了厚厚的红绒地毯,寻常人是不能踩踏以彰显皇帝的特权和身份。
早有越国的文武百官站立在岸上等候,经过一番隆重的迎接礼仪,越国皇帝带着夏国使团一行人浩浩荡荡进入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
此殿名为安泰殿,殿阔九间,重楼叠宇,金碧辉煌,这是皇城内专门举行大型宴会的场所,三面环水,一面与御岸码头相接。环水的三面皆有石桥连岸,通向其它广场宫殿。
进入安泰殿,越国皇帝在最上首龙椅上坐定,英王率夏国使团在左侧落座入席。
李系舟对于宫殿之内的排场倒不是很关心,他的注意力都被桌上各色精美食物吸引,光看这些点心水果就可以想见随后筵席的丰盛,他只等着越国皇帝发话酒菜上桌开吃,便可以一饱口福。
谁料越国皇帝却道:“英王殿下请稍坐片刻,昭国使团随后便到,届时宾客齐聚安泰殿,朕定然好好款待大家,尽一番地主之谊。”
英王心道,明知我们夏昭两国正在交战,还将使团安排在一起吃饭,越国皇帝到底做何打算?昭国使团因为晚到一时三刻,就不能由皇帝亲迎,换成太子,仪仗排场恐怕要下一个档次,但是由皇帝亲迎的夏国使团风光过后还要老老实实等着昭国使团到了才能开席。从一开始越国皇帝就是想让我们两国使团为了求亲之事明争暗斗愈演愈烈,他越国作壁上观,等着看笑话么?
李系舟是真的有些饿了,望着桌上的开胃点心,左顾右盼妄图趁人不备先偷吃一口垫垫肚子。无奈英王经过刚才遇刺事件,更是不敢让李系舟离开身边半步,英王是众人焦点,李系舟自然是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根本没有偷吃的机会,只能将口水往肚里吞。李系舟暗骂:昭国人动作真慢,越国皇帝的安排也欠考虑,这又不是等吉时结婚,先来先吃岂有让宾客干坐着的道理?幸好李系舟穿越前领教过在某餐馆里因为人多厨少被晾了一个多小时才上菜的待遇,基本上能调整到正常的心态,貌似神情自若从容淡定,面上还带着微笑。
越国皇帝好像也意识到这一点,立刻命人献上歌舞,分散大家的注意力。
这一招对别人不一定有多少作用,可是对李系舟仿佛旱地甘霖。李系舟坐的也算是VIP席位了,看得真切品得细致,美女婀娜,丝竹鼓乐,声色俱佳,真堪称精妙的歌舞表演。
越国皇帝好音律,舞乐品味相当高,便是久惯声色的英王看了这样的表演也是耳目一新,赞不绝口。
一轮歌舞过后,英王兴致勃勃道:“越国人杰地灵,陛下的宫庭歌舞更是聚天地精华,犹如仙音神韵,不说别的国家,就是我夏国也未必能及。”
越国皇帝当然爱听奉承话,尤其谈论到音乐歌舞,更是激情澎湃。他心想,听说英王是文不成武不就,整日吃喝玩乐,但今日看来欣赏水平不低,对宫廷礼乐有所涉猎,莫非也是爱好音律之人?想到这里越国皇帝笑道:“英王殿下过谦了,夏国乃中原大国,音律文化礼乐歌舞博大精深源远流长,我越国的许多乐器曲调都是从夏国学习而来。殿下出身皇族,自幼受到熏陶,想必精通音律,不妨品评一二。”
英王察觉越国皇帝谈起音律眉飞色舞,言语间也是对夏国尊重吹捧,充满善意,看来是打算营造与夏国情谊深厚的局面,于是顺水推舟道:“本王母后原是贵国公主,论辈分,本王是陛下的晚辈子侄,初来乍到,年轻识浅,还望长辈多多关怀提携。至于音律,本王只粗通皮毛,哪有资格品评?”
李系舟听英王的话说得相当客气谦虚,还不断与越国皇帝套近乎,心想英王果然有一套手段,找个机会就增加越国皇帝对夏国的好感。看越国皇帝的反应,对我们夏国也不错,这事情没准还真像他们先前推测的那样,越国皇帝早已打定主意把女儿嫁给英王?既然已经定了,为何还大费周章把昭国人也请过来,越国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今天这大戏唱得是哪一出?
越国皇帝一说起音律哪有那么快就放手的,不顾英王谦让客气,又命人继续演奏乐曲。
英王对于音律的造诣根本无法与越国皇帝相提并论,他本想扬长避短找借口推辞,转移话题谈论别的事情,但听越国皇帝郑重道:“英王殿下,接下来的这首曲子不同于寻常乐曲,是本国最有名的女乐师琵琶独奏,而曲谱正是朕的公主所作。礼教所限,公主不能亲迎众位宾客,所以特意作曲编舞,以表心意。”
英王偷眼看了看李侍读,一副气定神闲等着听的样子,他立刻放下心来,有李侍读在,他有什么不能谈?于是不再推辞欣然受领公主这份厚礼,英王打定主意,如果越国皇帝到时候真要谈论品评乐曲,他就将李侍读推出来应付。
这位越国最有名的女乐师,并非生得美貌,相反长相很平庸又上了年纪,但是穿着高雅气质华贵弹了一手好琵琶。倘若闭上眼睛听,便可以忘却周遭一切,耳中只剩下悠扬琴曲。
越国公主作的这首曲子非常精妙,整体基调华丽又不失灵性,经高手演奏跌宕起伏扣人心弦。
一曲过后,众人皆不自觉地鼓掌称赞。
越国皇帝很自然地问道:“英王殿下以为此曲如何?”
牛丞相也不失时机地跳出来补充道:“英王殿下若只是泛泛地说好,不谈也罢。”
越国皇帝听出牛丞相言语中刻意刁难之意,本想制止打个圆场,转念又一想,试探一下英王的学问也无妨,便顺着牛丞相的话继续道:“是啊,英王殿下不要太见外,有什么高见不妨说出来。”
英王微微一笑道:“本王觉得公主所作之曲甚好,演奏者也得其神髓,至于陛下和牛丞相期望的更精深的品评,本王身边李侍读博学多才,于音律一道也有所涉猎,殿下不如请他畅谈一二。”说罢将充满期待地目光投向李侍读。
李系舟没想到英王会来这一套,原来这曲子不是白听,还要点评。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李系舟是英王高薪聘的侍读,关键时刻容不得他退缩。亏得他在英王府里已经被宁浮萍考验过一回,心里虽然有些紧张,面上却不动声色,搜肠刮肚想词。
急中生智,李系舟脑中灵光一现,东拼西凑几句名句,侃侃而谈道:“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注1]。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注2]。”前四句李系舟还记得出自高中语文背过的《琵琶行》,后面那两句是谁写的早忘了,总之是形容曲子好的话,用在这里应该可以。他说完看了看众人没有不良反应,心想终于蒙上了。言多必失,《琵琶行》全文他可不会背,又再也想不起什么像样的话说,索性闭口不谈玩深沉。
越国皇帝一听这位李侍读果然是行家。琵琶分大小弦,音色特质各有不同,能用短短几字就将琵琶演奏的精妙之处描绘得如此生动,无论是音律文采都不得不让人佩服。更有后面那一句对全曲的综述“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分明是将此曲比作天上的仙乐,人间当然难得一闻,难得闻而竟闻,愈见其妙得出奇了。天上隐喻皇宫,此曲是越国公主所作,那公主便理所当然是天上仙子了。将公主捧为天上仙子,自承人间凡夫,有幸聆听,欲求再闻仙乐,仰慕求亲的意图不言而喻。越国皇帝原以为紧随英王寸步不离身怀绝技的这位李侍读,仅仅是顶了一个侍读的名字,实际上是英王贴身保镖,现在看来此人文采学识也非常人能及,当真是文武双全惊才绝艳。他不得不对李侍读另眼相看,对英王能有如此贤能辅佐一番深思了。
英王虽然对于琵琶的演奏不在行,但是李侍读最后这一句饱含深意,一语双关的话他理解的意思与越国皇帝差不多,他不禁暗暗赞叹,李溪真乃大才也。
牛丞相则暗暗心惊,夏国果然藏龙卧虎,他早已察觉英王身边的那位李侍读不是一般人,不过单只那份身手就非寻常护卫能及,如今听他对乐曲的见解和赞美中隐喻的深意,此人才思敏捷文采风流,这样一位高人能为英王所用,英王又是怎样的人呢?从之前收集到的那些情报来看,英王不学无术已久很少受到皇帝重视,只是在确定要被派来越国求亲之后,夏国为了造势才对英王的形象重新包装了一下,什么精于弓马骑射,聪颖好学,亲民爱民等等,无非是为英王贴金子。牛丞相判断,英王从遇刺时的镇定到现在应对得体的言行,恐怕都是受了身边这位李侍读的指点才能有如此良好的表现。有李侍读在,英王和夏国使团看来都不好糊弄了。
就在这些人胡思乱想的时候,有太监宣告,太子殿下迎昭国使团已到安泰殿之外。
对于李系舟来说这无疑是个好消息,马上就要开饭了。
英王心想,昭国使团终于来了,好戏要开场了,他见李系舟满面喜色,想必成竹在胸,他也就放宽心,微笑自然而然浮上脸颊。
太子吴双接到昭国使团之后故意延误时间,想看看夏国使团等得不耐烦的模样,结果他们一行人进入安泰殿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英王等人笑脸相迎,心下不得不佩服英王好涵养。
[注1]此诗句出自唐朝白居易的《琵琶行》。
译文是大弦的声音嘈嘈像疾风暴雨,小弦的声音细切急促似切切私语。嘈嘈和切切的声音错杂在一起弹,就好像大小珍珠一起落在玉盘上。大弦:指最粗的弦。嘈嘈:声音沉重悠长。小弦:指最细的弦。切切:弦声幽细琐碎。错杂:错落夹杂。
其实《琵琶行》诗文所指的背景是唐宪宗元和十一年深秋,白居易被贬到江州(今江西省九江市)做司马,在浔阳江头准备乘船送友人,在客船上畅饮时,被一琵琶女的弹奏深深地打动的故事。白居易当天晚上写下了这首千古传唱的的长篇叙事诗。诗中对琵琶女高超的技艺给予了生动细致的描绘,对琵琶女的身世寄予同情,同时抒发了诗人被贬的悲愤。全诗在细节描写上堪称技艺超群,人物性格鲜明真切,景物描写很好,同时适当地烘托了气氛,语言具有音乐美,比喻贴切,层次分明,行文如流水,可以看出诗人高超的艺术造诣。
当然整首诗的基调都不是欢快的,李系舟会背诵全文还不如一知半解只记得一两句更有意思。
[注2]此诗句出自唐朝杜甫的七绝《赠花卿》。
全诗原文:“锦城丝管日纷纷,半入江风半入云。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这首绝句,字面上明白如话,但对它的主旨,历来注家颇多异议。有人认为它只是赞美乐曲,并无弦外之音;而杨慎《升庵诗话》却说:“花卿在蜀颇僭用天子礼乐,子美作此讥之,而意在言外,最得诗人之旨。”沈德潜《说诗晬语》也说:“诗贵牵意,有言在此而意在彼者,杜少陵刺花敬定之僭窃,则想新曲于天上。”杨、沈之说是较为可取的。
在中国封建社会里,礼仪制度极为严格,即使音乐,亦有异常分明的等级界限。据《旧唐书》载,唐朝建立后,高祖李渊即命太常少卿祖孝孙考订大唐雅乐,“皇帝临轩,奏太和;王公出入,奏舒和;皇太子轩悬出入,奏承和;……”这些条分缕析的乐制都是当朝的成规定法,稍有违背,即是紊乱纲常,大逆不道。
花卿,名敬定,是成都尹崔光远的部将,曾因平叛立过功。但他居功自傲,骄恣不法,放纵士卒大掠东蜀,又目无朝廷,僭用天子音乐。杜甫赠诗予以委婉的讽刺。耐人寻味的是,作者并没有对花卿明言指摘,而是采取了一语双关的巧妙手法。
字面上看,这俨然是一首十分出色的乐曲赞美诗。你看:“锦城丝管日纷纷”,锦城,即成都;丝管,指弦乐器和管乐器;纷纷,本意是既多而乱的样子,通常是用来形容那些看得见、摸得着的具体事物的,这里却用来比状看不见、摸不着的抽象的乐曲,这就从人的听觉和视觉的通感上,化无形为有形,极其准确、形象地描绘出弦管那种轻悠、柔靡,杂错而又和谐的音乐效果。“半入江风半入云”也是采用同样的写法:那悠扬动听的乐曲,从花卿家的宴席上飞出,随风荡漾在锦江上,冉冉飘入蓝天白云间。这两句诗,使我们真切地感受到了乐曲的那种“行云流水”般的美妙。两个“半”字空灵活脱,给全诗增添了不少的情趣。 乐曲如此之美,作者禁不住慨叹说:“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天上的仙乐,人间当然难得一闻,难得闻而竟闻,愈见其妙得出奇了。全诗四句,前两句对乐曲作具体形象的描绘,是实写;后两句以天上的仙乐相夸,是遐想。因实而虚,虚实相生,将乐曲的美妙赞誉到了极度。然而这仅仅是字面上的意思,其弦外之音是意味深长的。这可以从“天上”和“人间”两词看出端倪。“天上”者,天子所居皇宫也;“人间”者,皇宫之外也。这是封建社会极常用的双关语。说乐曲属于“天上”,且加“只应”一词限定,既然是“只应天上有”,那么,“人间”当然就不应“得闻”。不应“得闻”而竟然“得闻”,不仅“几回闻”,而且“日纷纷”,于是乎,作者的讽刺之旨就从这种矛盾的对立中,既含蓄婉转又确切有力地显现出来了。
宋人张天觉曾论诗文的讽刺云:“讽刺则不可怒张,怒张则筋骨露矣。”(《诗人玉屑》卷九引)杜甫这首诗柔中有刚,棉里藏针,寓讽于谀,意在言外,忠言而不逆耳,可谓作得恰到好处。正如杨伦所评:“似谀似讽,所谓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戒也。此等绝句,何减龙标(王昌龄)、供奉(李白)。”(《杜诗镜铨》)
在本文中,李系舟窃了名句断章,借越国皇帝曲解了原诗的意思,都是为了情节所需,但不想误导大家,所以将原诗的寓意在这里讲解清楚,做个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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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hena_hu
发表于 2007-11-23 11:43
第029章 评舞
昭国使团以太宰赵路为首,在越国皇帝右侧入席,与夏国使团遥遥相对。太子吴双则坐在紧邻越国皇帝的下手席位。宾主落座后,接风宴席正式开始。
不知道太子吴双用了什么手段,昭国的使团看上去心平气和,丝毫不介意与正在交战的夏国使团同殿而饮。李系舟倒是能理解,这场面就像是世界大战时期的奥林匹克运动会一样,不管参会的国家是否正在交战,只要同赴盛会就只讲体育精神。想必昭国人十分重视此次求亲,志在必得,暗地里使手段,明面上却不敢乱来依然带着虚伪的面具。
李系舟对于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本能上是尽量躲避的,一团和气的假象里他悠然自得,尽情品味美酒佳肴,一张嘴吃东西都顾不过来根本没空说话,也就不会搭理牛丞相和昭国人有意无意的挑衅言语。
英王当然也不想在这种场合与昭国使团产生什么正面冲突,他见李系舟沉默寡言,他立刻会意,也多吃饭少说话,偶尔必须回答一两句,便笑呵呵答非所问装傻充愣拉扯到饭菜吃喝之上,反正世人都知道他这位英王不学无术,如此表现倒也无可厚非,贴切的很。
越国皇帝和太子原本以为夏昭两国同殿共席必有争端,没想到英王巧妙应对闭口不谈军政大事,昭国太宰赵路也是老油条,看出英王有意跑题避免冲突,他顾及己方颜面也就暂时放一马。双方言谈气氛越来越像兄弟之邦,哪还有半分剑拔弩张的样子?
越国皇帝心想必须推波助澜,不能放任夏昭两国和平相处下去。于是他按照计划开始了下一个“刺激性”节目。
越国皇帝朗声道:“朕的公主不能亲迎两国使团,所以特意谱曲编舞以表诚意。昭国使团到达前已奏琵琶曲献与夏国使团,现在请出我越国最美丽的舞姬为昭国使团献舞。”
越国皇帝话音一落,一群身着绿衫轻纱水袖如云的少女便涌入殿内。众少女用丝绸缎带抬了一支大鼓,鼓上跪卧一位红衣女子。殿内丝竹之声响起,众少女身姿摇曳,翩翩起舞。此时大鼓之上的红衣女子缓缓站起,随着乐声踏出舞步,动作起伏,以身体四肢敲打鼓面,合着节拍展现出一种独特的魅力。舞姿构思新颖,动作由那身材娇好容貌美丽的红衣女子做出来,一步一步一声一声敲打的仿佛不是鼓面,而是观者的心弦。此等美妙的感觉,言语是无法形容的,只有身临其境才能体会。
一舞过后,在场身心正常的男子都是意犹未尽。
越国皇帝故技重施,问道:“太宰赵大人对此舞有何观感?”
太宰赵路人近中年,官场上打拼了半辈子,能混到这个职位,肚里学问有多少很难说,不过应变能力和嘴上功夫绝不逊色。听越国皇帝一问,立刻捡着好话吹捧一番。
越国皇帝听后暗暗摇头,昭国太宰文辞虽雅,却言之无物空洞乏味,远不及英王的那位李侍读评论的精辟且寓意深刻。于是他不自觉地又问道:“刚才李侍读对琵琶曲品评甚妙,不知对这鼓上舞可有高见?二者相较哪个更好呢?”
李系舟此时正吃得满嘴流油,血液都集中到胃里去了,大脑暂时缺氧,文学水平实在有限,再急也想不起什么名句来了。可是越国皇帝指名道姓,他怎能装聋作哑,只好放下手中的美酒佳肴,起身敷衍道:“下臣只是小小侍读,年轻识浅,刚才听太宰赵大人品评字字珠玑,下臣望尘莫及。”
越国皇帝认为李侍读是有意谦虚,当然不能轻易放过。
太宰赵路顺着越国皇帝的目光看向对面英王身旁的李侍读,上下打量觉得这少年除了容貌俊美似乎并无特别之处,宴席之上一直闷头吃饭没有讲过片语只言。太宰赵路搞不懂越国皇帝为何特意叫这个身份不高年纪又小的李侍读回答如此高难度的问题,难道是为了刁难夏国使团么?若真是如此,越国皇帝莫非属意要将公主嫁到昭国?确实,皇后之位相当诱人啊,越国公主怎能不动心?
英王见这场面,意识到越国皇帝很有可能是想借李侍读精彩言论刺激一下昭国人的气焰,目的就是为了挑起不和,增加两国的矛盾,他怎能让越国皇帝得逞?于是英王用眼神暗示,让李侍读加倍小心,不要为逞一时之快被越国皇帝利用。
李系舟看英王对自己挤眉弄眼,似乎是想让他必须说些什么,他本来是想死活也要推掉评论,现在无奈只能厚着脸皮胡侃道:“琵琶曲与鼓上舞各有特色,若非要评出优劣,下臣以为鼓上舞更胜一筹。”
刚才听过李侍读精彩点评琵琶曲的人现在都支起耳朵,等着再领略一番高见,谁知李系舟早就江郎才尽,窃不出什么应景的名句,顿了一下竟然大言不惭地说道:“这舞姬年轻美貌,比刚才弹琵琶的半老徐娘要好看多了,所以鼓上舞自然更胜一筹。”
英王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听了这句差点没把嘴里的饭菜喷出来,李溪真有你的,这么低俗的言论不是一般读书人大庭广众之下好意思说出口的。
当然李系舟这句话的效果也是非同小可,在场众人,特别是越国皇帝和牛丞相都大跌眼镜,怀疑自己出现幻觉,怎么李溪的言谈与之前判若两人?
越国皇帝不愧是浸淫权术之人,略一寻思便想通此中关节。这位夏国的年轻侍读有怎样的才华怎样的武功,昭国使团并不知晓,李溪故意评论浅薄言语低俗,是不惜牺牲自己的形象故意示弱,让昭国使团看轻他们夏国,这样既可以降低昭国人的戒心,双方又能少些摩擦。夏国英王有怎样的名声想必昭国人早就知道,身边有这样一个不着调的草包侍读看上去合情合理。李溪这招当真高明的很。越国皇帝心想,自己此时就算是当众说出李溪实际上是才华横溢之辈,恐怕昭国人也只会以为那是为了挽回夏国颜面出言维护的说辞而已,毕竟李溪确实年纪轻轻,若非亲眼所见谁又能想象的到他是文武双全深藏不露的高手呢?
英王也很快明白了李侍读此招的高明之处,不得不更加佩服其才智和敢于自毁形象的这份魄力。
太宰赵路脑子里只想到四个字形容夏国这位年轻的侍读,“酒色之徒”,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空披了一副好皮囊,原来是没长脑子的。英王能任用这样的人作侍读,可见才学品味也高雅不到哪里去,英王刚才言谈只在吃喝上兜圈子,想必真如传言一样是个不学无术的皇子。这么看来夏国的求亲使团基本上毫无竞争能力,充其量不过是有些高手护卫,早知道就不派人行刺英王了,真是白白浪费了那么多人力,太不划算。
众人各怀心思,除了李系舟以外其他人吃饭的兴致都放在了次要,又虚伪应付了一会儿,终于耗到接风宴结束。
越国皇帝安排夏昭两国使团分别入住荥都内东西两座皇家御用行馆。夏国使团在东馆,昭国使团在西馆,相隔一座皇城,无论水路陆路往来都要半个时辰以上的时间。
宾客散去,越国皇帝携太子退入后殿暖阁。越国皇帝遣退一干闲杂人等,只留了刚才宴席上一直伺候在身侧的一个脸色蜡黄的小太监,看似要与太子密谈。
越国皇帝道:“双儿,瑕儿,你们对夏昭两国使团有何看法?”
那小太监摘下帽子露出一头如墨长发,用手帕摸去脸上伪装顿时现出冰雪肌肤,原来竟然是国色天香的公主吴瑕所扮。她微微一笑道:“儿臣认为夏国那位李侍读少年老成,心机过人,深藏不露,宠辱不惊,相当出色。”
太子吴双并不知道李溪之前的作为,疑惑道:“妹妹此话何意?”
越国皇帝却没有打算解释这个问题,而是认真地望着太子的脸叹了口气道:“双儿,今日英王遇刺,刺客竟然能混到朕的护卫之中,这件事情你应该清楚吧?”
太子吴双面色一变,羞愧道:“父皇不问,儿臣也正要向父皇请罪,那名刺客是儿臣安排的。夏国英王不学无术,有传言他还好男色,皇妹怎能屈嫁这样的人?夏国皇室人丁兴旺,死一个王爷倒也不愁没有其他和亲人选。”
越国皇帝摇头道:“双儿,你做事还是这样冲动。万一英王遇刺身死,如何应对夏国的质疑,如何处理接下来的一连串事情,你都想清楚了么?”
太子吴双不服气道:“咱们大可以栽赃给昭国人,反正一路上昭国没有少派刺客去杀英王的。”
公主吴瑕道:“能否栽赃成功是个问题,另外就是夏国来求亲的皇子身死越国,夏国人对于联姻的事情还能否保持最初的坚定态度,对我越国还能否信任这些就很难说了。皇兄,妹妹知道你都是为我好,可万事需从大局着想。”
太子吴双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没有继续争执,而是问道:“父皇,这么说来您早已知晓儿臣要行刺英王了?所以行刺没有成功。”
越国皇帝道:“是瑕儿猜到你会对英王不利,提醒朕多加防范。可今日若非那位李侍读,刺客很有可能就得手了。”
公主和太子都没有亲临现场,在听越国皇帝转述当时的场面之后,不禁惊奇万分。
公主吴瑕赞叹道:“听李溪评论琵琶曲的精湛言语,只道他是才思敏捷文采风流,却原来他竟然还是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这样一位不世奇才,怎会屈就英王身边当个侍读?”
越国皇帝见太子吴双仍然一脸怀疑不解的样子,又将李溪评论琵琶曲的言辞讲解了一番。至此太子吴双才相信英王身边竟有如此能人。
太子吴双喃喃道:“英王有李溪这样文武双全的人保着,怪不得昭国人屡次行刺都失败了。”而且有公主吴瑕这种心智早熟精于谋略的妹妹,太子吴双一点也不怀疑那位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李溪不是高人。年龄不是问题,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越国皇帝道:“英王能有李溪辅佐,恐怕也绝非传言那样不成器。”
公主吴瑕赞同道:“没错,儿臣对于夏国倒是充满憧憬呢。”
“既然妹妹心意已决,哥哥便全力支持。”太子吴双顿了一下道,“夏国使团不像咱们预料的那样不堪,咱们是否继续按照原定计划进行呢?”
越国皇帝道:“昭国使团的礼物都是按照求娶皇后的等级制作筹备,自然比英王娶妃要丰厚隆重,如果咱们公然拒绝昭国似乎说不过去。所以那道难题一定要出。按照计划,出了那道难题,限时作答,咱们只需提前将答案卖给英王的人,就可以名正言顺答应才智更胜一筹的英王迎娶公主。”
公主吴瑕笑道:“儿臣觉得计划还可以稍微调整一下。英王身边既然有李溪这位高人,或许不需要咱们漏题。毕竟作弊出卖答案都是不得已的下策,只要做了就会留下把柄后患。父皇不妨将限答的时间放宽,明日早朝给双方使团出题,当堂想不出答案就定一两日后再答。若是英王那一方实在想不出再卖给他们答案不迟。说不定以李溪的才智当场就能作出正确答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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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hena_hu
发表于 2007-11-23 11:50
第030章 往事
越国皇帝与子女又议论了一些朝政大事,便找了借口将太子吴双支走,只留下公主吴瑕。
越国皇帝语重心长地对公主说道:“瑕儿,朕听三德说你最近在乐府秘密审问一个下斐国的奴隶,似乎还在追查当年你母后的事情。”
公主吴瑕并不打算隐瞒,她正色道:“那个奴隶不是别人,儿臣敢肯定他就是当年姜太医的儿子。他在母后的药中下毒,后来还偷走了母后的一个重要的锦盒。”
“瑕儿,你母后过世的时候,你还不到七岁,还小,许多事情你不懂的。”
“儿臣怎么不懂?”公主吴瑕激动道,“父皇,为什么每次提到这件事情您都不愿深谈呢?您难道不相信儿臣么?您记不记得姜太医的儿子叫姜楠,那时只有十六七岁的年纪,医术却已经出神入化。自母后病重,他和姜太医就一直住在宫内御药房轮流伺候。姜楠那时养过一条白色的小狗,儿臣年幼贪玩,很喜欢那条小狗,给它取名叫小白,总是偷偷溜到御药房和它玩耍。母后出事前那一碗药是姜楠亲手熬的,儿臣偶然看到他把药渣倒在什么地方,他当时还一再叮嘱儿臣不要让小白吃那些药渣。儿臣和小白又玩了一会儿,去看母后的时候,只见姜楠手里拿了一个锦盒匆匆离开母后的寝宫。当晚母后就过世了,姜楠却像早有预感一样连夜出了荥都。儿臣记得姜太医说过母后的病不会致命,她突然过世,儿臣怀疑是被人下毒。也许母后在天有灵给儿臣指引,儿臣去御药房找到那些药渣喂给小白吃,没几天小白就死了。事实证明,姜楠给母后吃的是慢性毒药。”
“这些你当年就对朕说过,朕一直记得。药方是姜太医定的,他承认蓄意下毒谋害皇后,这些都是他一手所为,与旁人无关,朕也早已将他赐死抄家。”
公主吴瑕针锋相对道:“谋害皇后的罪名是要诛九族的,姜太医认罪前,他一双儿女就已逃出荥都不知所踪,父皇为何不灭他九族也不彻查此事,放任那罪人的儿女逍遥法外?人海茫茫无从寻找只是个借口,姜楠化名姜梓轩凭借医术成为下斐国的驸马,父皇却依然坐视不理。区区下斐一个北方小国,难道我堂堂越国还怕了他们不成?明的不行,用暗的也该让那罪人之子为母后陪葬。”
越国皇帝幽幽叹了一口气,沉声道:“你母后说你从小就太聪明,越是聪明的人越不快乐。她希望你成为一个无忧无虑的公主,可惜她的愿望永远无法实现。有些往事,她一直不想让你知道,朕原本也打算瞒你一辈子。可是现在,如果不告诉你,你恐怕还会对你母后的死耿耿于怀。”
公主吴瑕瞪大了眼睛,她吃惊地问:“究竟是什么事,为什么父皇和母后都不想让儿臣知道?”
“这件事情与你关系不大,却与姜太医一家有关。”越国皇帝顿了一下,眼神飘向远方,徐徐道,“姜太医的妻子王氏与你母后是闺中密友,感情一直很好,你母后寂寞时还常常召见王氏入宫陪伴。后来你母后怀了你哥哥,王氏也有孕在身,王氏年长,又已经生过一个儿子,经验丰富,有她陪伴照料你母后,朕十分放心。十月怀胎,两人同时生产,姜太医亲自接生。你母后生下你哥哥,王氏则生了个女儿。当时朕很开心,给你哥哥取名吴双,还赐名给姜太医的女儿叫姜华。你母后很喜欢小姜华,就这样王氏产后和女儿一直留在宫中,与你母后住在一起,共同抚育儿女。
一日朕醉酒,错把正在给你哥哥喂奶的王氏当成你母后,轻薄冒犯,朕酒醒后给王氏赔礼道歉,你母后却没有原谅朕。王氏生得美貌,虽然比朕还年长几岁,但在你母后看来确实有诱惑朕的资本。于是你母后开始疏远王氏,让她带着女儿离开皇宫回到姜太医家中。没过多久,王氏得了重病,你母后赐了一棵大内珍藏的药参给王氏,王氏服了药参病情反而加重撒手人寰。后来你母后偷偷向朕承认,她在药参中下了毒,她原本以为姜太医会察觉药参有毒,不给王氏服用,却不曾想真的酿成惨剧。你母后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一直怀疑王氏是故意勾引朕。”
公主吴瑕似有所悟:“这么说来,姜太医很有可能是知道母后故意要害死王氏,却不敢不从。”
“朕也这样认为。”越国皇帝的语气中充满了悲伤,“在王氏死后,你母后曾经求朕答应一件事情,如果姜太医将来犯了什么重罪,她让朕一定放过姜太医的一双儿女。”
“父皇,母后恐怕那时就已经料到姜太医不会忘记杀妻之恨,那她为何还在病重的时候让姜家父子诊治呢?”
“若是父皇有瑕儿这样聪明,一早就猜出你母后的心思,恐怕会阻止这一切发生。”越国皇帝叹息道,“也许你母后一直就想给他们一个机会报仇吧。”
公主吴瑕隐约觉得整件事情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似乎不像父皇说的那样,也许背后还隐藏着什么连父皇也不知道的秘密,她迟疑道:“那么姜楠为何拿走母后的锦盒?那个锦盒母后一直很珍爱,就连儿臣都不能碰,那锦盒里一定藏了什么秘密。”
越国皇帝却不以为然道:“也许那锦盒是王氏当年留下的旧物,姜楠在逃亡前取走母亲的旧物是人之常情。瑕儿不要再多想了,冤冤相报何时了?算来算去都是朕的过错,你放过姜家的人吧。”
公主吴瑕点点头,心中却另有一番打算。难道姜楠是真的失忆,又恰好被卖到越国作奴隶么,哪有真么巧的事情?还有当年他拿走的锦盒是否关系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次日早朝,夏昭两国使团正式拜见越国皇帝,献上各色礼物,并提出求亲的意向。当着满朝文武,昭国太宰赵路和夏国英王刘玖对于自己的国家和求亲的诚意作了精彩的演讲。听上去都是激动人心,各有所长,越国皇帝一时难以决断究竟把公主嫁给谁。
太子吴双出列提议道:“父皇,既然难以决断,不如出题考量,夏昭两国使团都代表的是本国精英人中龙凤,公主想必会更属意与才华最出众的国家联姻。”
越国皇帝点头同意,略一沉思道:“朕的公主曾经出过一道题考朕,朕一直答不出来。现在不妨说出来,哪一国使者能想出让公主满意的答案,朕就将公主许给哪一国。”
越国皇帝的话说得煞有介事,十分客气,也似乎合情合理,让夏昭两国使团无从拒绝。众人只有凝神仔细听,推测到底是怎样的难题,竟然可以让越国皇帝作为决定公主终身大事的筹码。
“其实这问题说起来并不复杂,无关军政大事,各位不必紧张。”越国皇帝朗声道,“朕的公主有十二袋金子,每只袋子里都有二十块同样大小,重十两的金块,但是其中一只袋子里的金子是假的,从外表上看与真金子一般无二,每块却比真金轻一两。公主想知道只用一杆秤,有什么好办法用最少的次数准确地称量出假金子。”
昭国太宰赵路听完问题,几乎就要脱口而出,把每个口袋都称一次,十二只口袋至少需要称十一次就可以判断哪一袋是假金子,可仔细又一想,万一运气好头几次就恰好称到那袋分量不足的假金子又会怎样呢?这完全是碰运气的不确定问题。
越国皇帝见夏昭两国使者都陷入思考之中,微微一笑道:“大家不用着急,朕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来思考,明日再给朕答复不迟。”说完这句他特意看了一下英王的那位李侍读。
李系舟是惯于睡懒觉的人,今日被迫早起跟随英王上早朝觐见越国皇帝,他根本还没有清醒过来,一直站在那堆礼部官员之中,闭目打瞌睡。他迷迷糊糊地听到大家议论什么金子的问题,一说到钱财,李系舟本能地想入非非面露笑容。
于是越国皇帝看到那位才华绝世的李侍读闭目微笑,似乎是胸有成竹的样子。越国皇帝不禁心中犯嘀咕,难道李溪这么快就已经想出答案?那为何他不抢先说出呢?
早朝过后,两国使者各回行馆。
英王遣退其他人,只留下李溪和林潇,三人在室内商讨对策。
回来的路上李系舟已经听英王把越国皇帝的问题讲述了一遍,当然加上了英王自己的分析。而林潇是没有品级的护卫,当时不能直接上殿,也是事后才听了问题。
英王面带难色地问道:“越国皇帝这道问题看似简单,却充满变数,如何回答才能让公主满意呢?”
林潇却道:“如果越国皇帝早已决定与咱们夏国联姻,定然会偷偷将答案告知,解难题只不过是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在下以为王爷不必心急。”
英王道:“本王也想到这一点,不过越国人恐怕不会平白泄露答案给咱们,如果换成本王绝对要趁机勒索些钱财好处。”
自从听到了这个问题起,李系舟就隐约感觉自己似乎在哪里看到过这个问题,好像是穿越前自己毕业第一次应聘的时候做过的一道笔试题,那是某个挺拽的大公司到校园招聘,一面笔试,二面分组讨论,三面单独PK,千人取一人,一轮一轮淘汰,光笔试题就变态得和智力测验一样。那道类似的题也是称金子,二十袋里挑一袋假的,李系舟当时没有做出来,当然也就在笔试被淘汰了。后来李系舟请教了某个高智商的入围人员,那人好心地给出了答案。对,应该就是那个答案。想到这里,李系舟脸上浮现出洋洋得意地笑容。
英王喜道:“莫非李侍读有了什么好主意?”
李系舟为了掩盖上早朝的时候打瞌睡的事情,同时体现自己的聪明才智,故意扯了个谎道:“其实李溪刚才在早朝上就已经想出问题的答案,还怕越国人敲竹杠么?”
英王笑道:“本王早就知道李侍读可能早有答案,既然如此,为何不当场就回答出来?”
林潇却自作聪明道:“李大人恐怕是想把这出风头的机会留给殿下。”
李系舟急忙点头:“没错,英王殿下来求亲,自然要一展智慧风采,岂能让我这小小侍读抢了风头。”
英王感动道:“李溪,本王太喜欢你了。快快,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称出假金子?”
李系舟摇头晃脑道:“其实只需称一次就可以准确地找出装假金块的袋子。”
英王心道虽然李溪才智过人,可是那问题也不简单,若说称个三五次不足为奇,但李溪竟然说只用称一次就可以,这也未免太玄了。
李系舟在英王和林潇充满崇拜又夹杂疑惑的目光中道出答案:“首先把每个口袋编上号,从一至十二号;然后从第一号口袋中取出一块金子,从第二号口袋中取出两块……依此类推,从第十二号口袋中取出十二块金子放在秤上。如果十二袋金子全是真的,那么从十二个口袋中取出的这七十八块金子应重七百八十两,但实际上有一只袋中的金子是假的,分量不足,那么少了几两,对应的第几号袋子中就是假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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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出差回来了,5555连续好几天睡眠不足,奔波赶路。
争取今晚努力填坑。
athena_hu
发表于 2007-11-23 11:53
第031章 疑云
听了李系舟的答案,英王和林潇都佩服得五体投地,发自内心的崇拜和称赞让李系舟瞬间觉得自己仿佛成了真神仙。当然李系舟的一个小小的优点是有自知之明,瞎猫不是每天都能碰见死耗子,如果那个越国公主心血来潮再考个同等难度的题,李系舟只能以头抢地了。所以他言语客气谦虚,解释说这道题也是机缘巧合之前听别人讲过类似的,他才能这么快推演出正确答案。
当然李系舟这一番实话实说,又被英王和林潇看成了故意掩饰才华的谦虚。大家心照不宣,但是李系舟的形象在英王心中无疑更加高大,就连林潇也渐渐感觉李系舟至少在才学方面很有可能真是深藏不露的绝世奇才。
李系舟在得意与兴奋之余,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他穿越前遇到过很多不会做的难题,在各种考试晋级中,很少有刺激到让他会仔细推敲向旁人寻找答案的,往往考过不会做就算了。在李系舟的记忆力屈指可数就那么几道还算印象深刻知道正确答案有些内涵的经典题目,称金子算一道。怎么就这么巧,在这个异时空,在这种关键的事件里出现,从概率的角度来看,这几乎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
李系舟脑子里模模糊糊有个影子,却抓不住,线索一纵即失,他又不是爱思考的人,虽然觉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许多事情都过于巧合,但是他懒得分析,得过且过了。更何况他现在是顺风顺水,正被人追捧,他可不愿意平添烦恼。李系舟想得开,就算从莫名其妙穿越开始一切都是阴谋梦幻,冥冥中早有定数,他深陷网中不自知也无力自拔,与其无谓挣扎,还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且尽君今日欢。
英王知道了答案,心中有了底,后续的事情不用别人提他立刻就安排妥当。一方面派出人手紧盯昭国使者的动静,如果昭国人也得知了正确答案,他们夏国必须抢在前头回复给越国皇帝。但是这个时机要掐算准确,不能太晚也不能太早。英王想知道越国皇帝的真实态度,如果越国已经决定与夏国联姻,他们势必沉不住气,主动过来找借口泄露答案。只要越国人找上门来,英王就派李溪与他们虚委蛇拖延时间,自己则火速进宫求见越国皇帝先一步告知难题答案。当然英王也做好了另一手准备,如果越国皇帝不屑于用作弊手段,纯属要考验他们两国使者的智慧,他会在明日早朝前就提交答案。
英王他们等了一下午,越国人还没有动静,英王却接到了雍都方面两封加急密信。
一封信皇帝亲笔圣谕,火漆密封朱砂点印,只准英王亲自拆看,内容是关于葵花宝典事件的处理意见。这件事情李溪和林潇参与很深,英王并不打算隐瞒,将信件的内容转述出来。其实意见很简单,甚至有些地方令人费解。皇帝告诉英王,葵花宝典一事英王可以不必理会,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林潇推测道:“在下认为当今圣上早已知道葵花宝典线索一事,一直密切监控,说不定阎涛那里就有圣上的卧底。圣上一定不想让殿下分心,要集中全部精力争取与越国联姻成功,全面打压昭国的力量。”
英王点点头道:“父皇布局深远,谋略非凡,现在本王甚至怀疑,或许李侍读当时的玩笑话是真的。”
李系舟早不记得自己讲过多少荒唐言语,又生怕日后落人口实,于是不好意思地问道:“殿下说的是李溪讲过的哪句笑话?”
英王笑道:“明知故问,就是你说葵花宝典子虚乌有的那句。”
林潇眼睛一亮接过话茬道:“殿下言之有理,或许一开始就是圣上设的局。”
“没错。”英王若有所思道,“黑道人物为了争夺葵花宝典,内部必有较量火拼,这些都可以转移趁火打劫的那帮人的注意力,造成不安定因素的损耗,减少他们对百姓的伤害;另外线索一出,矛头指向昭国都城附近,大批绿林人物潜入昭国,在都城附近游荡,给岌岌可危的昭国朝廷上下势必会造成一定程度的惶恐。咱们夏国南下大军如果趁机颁布悬赏令,用金钱换取昭国重臣性命,那些唯利是图的亡命之徒怎会不见钱眼开铤而走险?都是刀头上舔血过日子,既然来到昭国寻找葵花宝典,顺便杀一两个人赚些钱财,这种艺高人胆大的人恐绝对有。”
“高,实在是高。”李系舟发自肺腑地称赞,心中暗想果然是姜老的辣,英王智慧超群绝对假不了,看样子皇帝老子更胜一筹。如果真像英王推测的那样,皇帝从最初培养魏克,楚江演兵开始,到抛出葵花宝典故布疑云,利用江湖人这一切早已布局妥当运筹帷幄,那么不仅昭国灭亡指日可待,还可以无形中消耗武林中的不安定因素,这样做对战后统治的巩固与社会稳定都有莫大的好处。夏国有如此明君,向着一统天下努力,缔造盛世的时机或许真的已经来到了。总之,李系舟得出的结论是,跟着英王混还是很有前途的。
英王收到的另一封信是英王的私属秘密情报系统的消息汇总。蔡记珠宝行遍布全国,英王的情报系统就是依附在珠宝行的生意网点之上,虽然由宁浮萍暗中总控,但在夏国境内几个大城市都建立了中枢分析机构。所以英王发出调查北方小国消息的指令后,并不用传回雍都宁浮萍那里,而是由最近的分析机构先行处理,用最短的时间送出最有用的情报。
这封信主要是北方小国的一些信息,以及由雍都方面传来的关于英王离开以后这段时间朝廷信息的综合分析整理。这些信息初步可以证实已经灭亡的下斐国飞雪公主确实有一个聋哑的儿子,国灭之后,公主母子和驸马姜梓轩都被上斐国打上烙印,当作奴隶卖到南方,极有可能辗转到越国境内。另外就是雍都太子党和胜王党已经势同水火,相互之间的争斗排挤已经由暗转明。
林潇得知这些消息后似乎并不惊讶,而且他更关心飞雪公主的事情:“殿下,飞雪公主显然是中了摄魂术,早已忘记自己的身份,就算她一心想要寻找被卖到了越国的丈夫,她现在仅仅是一个奴隶,又怎能左右自己的去向?而她们母子被带到汇湖一带夏越边境,是纯属巧合么?据在下所知这世上若真的还有摄魂术的传人,应该隐遁在蜀国,与上斐下斐越国都远隔千山万水,此人施摄魂术谋害一个亡国的公主,究竟为了什么?”
李系舟心想,多半那个会用摄魂术的人爱上了驸马,驸马又只喜欢公主一人,那人便由爱生恨折磨公主一家。当然这种肥皂剧情节李系舟不敢堂而皇之拿上台面来讨论,有的时候沉默是金,论起阴谋权术他可不敢在英王面前瞎卖弄。
“李侍读,你认为此事会隐藏什么阴谋呢?”英王忍不住发问。
李系舟硬着头皮回答:“李溪认为那施摄魂术之人与公主或者驸马一定有新仇旧恨。”
林潇反对道:“既然有仇,为何不杀了他们,或者将他们关起来折磨报复?在下觉得仇或许有,但是不能排除施摄魂术的那个人别有所图,想利用中了摄魂术的人做什么邪恶的事情。”
英王幽幽道:“如果本王恨极一个人,反而不会杀他,看他生不如死才解气。本王认为你们说的都有道理,而且施摄魂术的那个人与公主一家很有可能仇恨不浅。国破家亡,沦为奴隶,妻离子散,这样的磨难对于锦衣玉食的公主,才华横溢的驸马来说都是很难想象和承受的痛苦。”
“或许遗忘昔日的尊贵身份,可以少几分痛苦。”李系舟充满同情,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建议,除了发发感慨,便只能就事论事道,“找到驸马的下落或许是解决困惑的关键。对了殿下,飞雪公主的那位驸马有什么特征,是怎样的人呢?飞雪公主忘了自己的身份还能记住与驸马的夫妻之情,念念不忘寻找自己的丈夫,驸马想必是极出色的人物吧?”
英王道:“据说飞雪公主的驸马姜梓轩,人生得玉树临风,是翩翩美男子,精通音律,医术无双。飞雪对姜梓轩一见钟情,却因为自己相貌普通又没有特别的才华,即使贵为公主,仍然不敢主动追求。但是姜梓轩为皇后治病时,早已注意到温婉善良的飞雪公主,日久生情。两人终于在皇后的撮合下成就良缘。姜梓轩那样出色的男子飞雪公主对其念念不忘是理所当然呢。”
一听说姜梓轩是才色俱佳的美男子,李系舟禁不住想入非非,花痴病发作,下定决心,就冲这一点也要早日把驸马找到。李系舟甚至邪恶地幻想,期待驸马也是中了摄魂术,自认为是卑贱的奴隶,不敢反抗任人摆布,他李系舟便可以趁机对这位帅哥上下其手为所欲为。
英王和林潇都注意到李溪的表情变换复杂,忽悲忽喜,他们不敢妄加揣测高人的想法,总之是可以肯定一点,李溪对驸马很感兴趣。
“本王会立刻派国内的探子重点调查一下姜梓轩的事情。”英王认真道,“可是本王在越国的密探并不多,如今大部分紧盯越国首脑动静,剩下的几乎都在注意昭国人的明哨暗桩,分不开人手再去寻找姜梓轩的下落。”
李系舟理解英王的难处,毕竟就目前情况而言,为飞雪公主寻找失散的驸马这件事情还不是当务之急,甚至可以说太无关紧要。看来想早日见到姜梓轩是无望了,李系舟不免有些沮丧道:“李溪明白。”
李系舟并不知道自己沮丧的时候,嘴角和眼神只是细微的变化,却使得绝美的容颜透出三分若隐若现的感伤,让有心者看了会猛然心揪。
英王忍着那一时刺痛,心中忐忑:李溪他明明不高兴,却什么也不说,他以为他一个人承受烦恼忧愁,别的人就会开心么?
太阳西沉的时候,英王他们终于等来了越国人的消息。乐府总管郑三德郑公公下帖邀请夏国李溪大人去乐府品评新曲。
英王在越国的密探早已将越国朝中几个重要人物的情况呈报上来,其中对于乐府总管郑三德郑公公的评价是皇帝宠臣并且深得公主信任。这么看来郑公公下帖必是为皇帝或者公主办事,其目的也就昭然若揭了。
英王道:“李溪,既然郑公公只邀请你一人,你就去乐府走一趟。本王由林潇陪同立刻就准备进宫面见越国皇帝。”
李系舟没有别的选择,他本来想拉林潇一起去,没想到英王抢先一步,他哪里敢和老板争美人,只能灰溜溜离开东馆,去了乐府。
李系舟进了乐府的大门,对于鸟语花香亭台水榭都没空欣赏,心里只是想着一会儿该如何应付,低着头也不看路,走到一处转角,一不小心与对面的人撞了个结结实实。
李系舟到底还是练了两天轻功的人,及时稳住身形没有摔倒,本来就要脱口而出的不文明用语在他抬眼的瞬间全都咽会肚中。那个撞他的人,或者说是被他撞到一旁的居然是一个少见的美男子。
李系舟看那美男子身材挺拔,足有一米八以上,骨架匀称,胖瘦适中,皮肤白皙,鼻梁很高,薄唇大眼,五官组合恰到好处,年纪大约二十五六,比同类型的英王更多出一种成熟的魅力。尤其那人忧郁中带着莫名悲伤的眼神,更是轻易就拨动了李系舟的心弦。
李系舟仰着头目不转睛盯着那位美男子花痴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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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赶在12点之前更新了,55555加班继续折磨我,明后天估计只能更新一章了。多谢大家支持!
athena_hu
发表于 2007-11-23 11:54
第032章 应酬 上
被李系舟撞到的那位美男子听到问话,却惶恐地跪倒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回答:“阿楠不是故意的,请大人原谅。”
“阿楠?”李系舟心中一惊,再仔细打量跪倒在眼前的这位帅哥,刚才光注意他相貌了,现在才看清楚他的穿着。
阿楠穿的是一身最平常的粗布衣,剪裁粗糙,边角都已经破损,比起乐府内看门带路的那些仆人远远不如。
李系舟试探地问道:“你叫阿楠?你原本是下斐国人对么?”
阿楠听到这里身体颤抖地更加厉害,头低垂,卑微道:“大人说的没错,阿楠是从下斐国来的奴隶。”
李系舟心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眼前这人一定就是飞雪公主的驸马姜梓轩了,怎么好像他也中了摄魂术,忘记了原本的身份?
此时又来了一位侍从打扮的人,估计是郑总管等候多时仍未见李系舟到,怕是走错路派人出来寻找。这位侍从衣饰华美,显然身份不低,他见夏国尊贵的使者正和府内一个奴隶纠缠不清,赶紧快走两步看个究竟。
那位侍从对身着五品官服的李系舟笑脸相迎道:“这位可是夏国李大人,小人代替郑总管迎接来迟,还望见谅。”说完这句他又回过头冷冷对阿楠呼喝道,“你这个下贱的奴隶,刚从禁闭室里出来还不长教训,又惹是非,冲撞李大人你不要命了?”
阿楠不敢多言,他似乎知道争辩毫无意义,只是任命的等待惩罚。
李系舟怎忍心看到大帅哥受到无端责难?就算只为了当初对小雪母子的承诺,也必须想个办法把阿楠弄出乐府,不过这件事情似乎不简单。他一时想不出什么高明的办法,只能对那位侍从微微一笑道:“不妨事,没想到越国人杰地灵,乐府内一个奴隶都长得如此俊朗。”
那位侍从久在高层领导人身边服侍,也是见过不少市面的,听了李系舟说话的言辞语气,总感觉夹杂着那么一丝暧昧的意思,不免怀疑这位俊美尤胜女子的李大人多半是好男色的,八成是看上了这个奴隶,故意撞上趁机占便宜。这么一想这个奴隶倒是可怜,姑且放过他。于是这位侍从不再理会阿楠,嘘寒问暖假客道着将李系舟引向花厅。
李系舟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离开帅哥,打起精神去了花厅。他乐观地幻想,或许与郑大人聊得起劲,能找个借口把阿楠带走。
郑三德这次正是奉了越国皇帝的口谕,特意给夏国使者漏答案的。他等了将近一天的时间,却迟迟不见夏国人有任何动静,心中也是忐忑不安,终于沉不住气找了个借口将那位精通音律才华满腹的李大人请了过来。
那一日接风宴,歌舞表演都是乐府的人操办,三德作为总管更是亲自到场主持安排。李大人的精彩言论,三德记忆犹新,他其实很紧张,不知道该如何将答案成功告之,而且按照越国皇帝的意思还要用这答案敲一笔竹杠才算完成任务。他心想,李溪那么聪慧精明的人恐怕很难应付,多半讨不到好处。所以在气势上三德先是输了三分,等他见到李系舟的时候,满面笑容却仍然掩饰不住内心的惶恐。
李系舟此时满脑子挥之不去都是阿楠的影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倒是符合苦思答案不得解的状态。
三德善于察颜观色,心道看样子夏国人还没有想出答案,也真沉得住气。三德虽然是太监出身,但是颇受皇帝宠信,出任乐府总管,官位相当于当朝二品大员,他现在却对只有五品的李侍读很客气。
“李大人,咱家一直主持乐府的工作,知道大人精于音律,所以冒昧相邀,想请教一二。”
若真谈音律,乐器都分不清楚的李系舟哪里有词?他当然要扬长避短,假作谦虚道:“下官在音律方面只略知皮毛,与郑大人相比还差得很远,实在不敢当请教二字。不如大人给下官讲讲课,下官一定受益匪浅。”
三德一听李溪果然精明,想必已经猜到被请过来不是要谈论音乐,于是他沉声道:“李大人客气了,咱家一生庸碌,在音律曲艺上恐怕也没什么建树,不过常沉迷一些稀奇的事物,多少有些心得。”
李系舟再迟钝也知道这位郑大人估计是要找借口泄露那道难题的答案了,于是笑道:“正巧,今日早朝,贵国皇帝陛下出了难题考验我们两国使者的智慧,郑大人难道也有兴趣聊聊?”
三德顺着话茬道:“李大人英明,正说到咱家心坎上。其实公主出的那道难题之前已经困扰咱家多日,不过咱家穷尽心思又经高人指点终于也有了些眉目。不知道李大人可愿意听咱家说说?”
李系舟心想若是答应,恐怕接下来就这位郑大人就要开始敲竹杠了,与其那时候扯皮讨价还价,还不如一开始就断了他这个念头。所以李系舟不紧不慢地说道:“下官对那道难题也有自己的看法,可否容下官先说说看。”不待郑三德回话,李系舟就一鼓作气把正确答案讲了一遍。
话音一落,三德已经是目瞪口呆,没想到李大人说的与公主给出的正确答案分毫不差,这怎能不让人吃惊?
“李大人说的办法真是高明啊!”三德赞叹道,“咱家佩服佩服。”
李系舟谦虚道:“下官原本就是个做生意的市井小民,对于称量货物多少有些心得。不知道郑大人以为这方法是否可行?”
“当然可行,咱家也是苦思多日才有此心得。”三德话锋一转问道,“既然李大人已经知道解题方法,为何不与英王殿下一同进宫,将答案禀告圣上?”
李系舟道:“不瞒郑大人,下官到乐府来之前,英王殿下已经进宫。”
三德暗自懊恼,原来夏国人早已经想出答案,十有八九是为了试探他们越国的态度才拖到现在,看来人家的智慧手段都高明的很。他有些沮丧道:“夏国贤才辈出,区区一道题自然难不倒。还望李大人以后能多多指点咱家。”
李系舟听这意思对方竹杠敲不成,要送客了,他怎能就这样离开,阿楠的事情还没有着落呢。于是他虚与委蛇地客气两句又赶紧问道:“郑大人,恕下官冒昧,请问乐府是否有个奴隶叫阿楠?”
三德乍听这一问,心中惊疑不定。他不得不怀疑,难道说夏国人已经知道了阿楠的真实身份,或者根本就牵扯其中?他没有自信说什么谎言能骗过李大人,于是老实回答道:“似乎是有个奴隶叫阿楠。李大人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人?”
刚才迎接李系舟的那位侍从不失时机地解释道:“禀告总管大人,李大人来花厅的路上遇到了阿楠,似乎是阿楠冲撞了李大人。”
三德半信半疑道:“果有此事?这个阿楠前一阵子犯了错关了几天禁闭,这才刚放出来,怎么又惹事?”
李系舟道:“是下官走路不小心撞到他,不是阿楠的错。其实下官见他生得俊朗颇为喜欢,他既然是奴隶身份,不知道是否可以转让,下官想留他在身边做仆从。”
凭这三言两语,三德怎会轻易相信?而且是夏国李侍读开口,其中必有文章,更别说此人对公主的重要性。所以三德面有难色煞有介事道:“李大人开口,只是要个奴隶,咱家怎会舍不得?可是这奴隶与公主殿下有过节,公主殿下不开口咱家做不了主。”
李系舟暗暗寻思,莫非越国公主也看上了阿楠?这位姜梓轩倒是个十足的驸马命,之前以平民身份娶了飞雪公主不说,现在沦为奴隶还是逃不过越国公主的魔掌。这件事情确实有点棘手了,怎么才能从越国公主手里把阿楠解救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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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明日补全。
athena_hu
发表于 2007-11-23 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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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hena_hu
发表于 2007-11-23 1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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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hena_hu
发表于 2007-11-23 1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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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hena_hu
发表于 2007-11-23 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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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23 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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