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若芷的坚持，她没有跪下拜礼，只是形式地行礼。
行完礼依旧没见牛大姐。
心里越发古怪了。
而牛爹的心思也没放在她身上，只是一脸黑沉，不时冲牛妈妈吼两声。
牛奶奶已经回房休息了。
一屋子人都忙着招待来吊丧的人的饮食。
牛二姐理也不理若芷。倒是她丈夫和若芷打了招呼。
若芷心下越发好奇了。
她溜到天井。
今天伙食是自家办的，洗碗洗碟什么的，少不了三姑六婆。
若芷那天穿得素色连衣裙，往那乱七八糟的地儿一戳就很扎眼。
于是若芷坐到屋里的墙角，靠着窗户。
瞅准MS最八卦的两个大婶，支起耳朵。
以下用甲全和乙迷来代表。
甲全：唉，活活一个老爷子这么被气死了。真是作孽。
乙迷：这不都自找的么？好好的去惹人，招骂了吧。
若芷听着，心里越发好奇，老爷爷是被骂死的？谁？
老爷爷在家里的辈份最高，在村里也是排得上号的人物，谁会把他气死？
若芷心里转了几个人。
牛爹，牛妈，牛大姐和牛二姐，难道是牛小弟？
不对，在牢里怎么可能还随便打电话骂人？
是村里的人？
也不太可能，牛家在村里也是有头有脸的，如果是被村人骂了气死了，牛爹扒了人祖坟都可能。如果是牛妈，牛妈脸上有伤，可能性也不小。可如果是她，恐怕早被打残了。
那是和牛爹起口角了吗？
可看牛爹颓丧的样子，不像啊！
若芷糊涂了，越想知道，可那甲乙却在这当口被大师傅叫去洗菜了。
若芷的心，像被猫挠一样。
好不容易，甲全和乙迷回来了，却扯着家常。
若芷都想跳出去直接问了，这时又加入一个八婆：八丙。
八丙也BALBAL了一阵家长里短后，神秘兮兮地说，你们知道这牛老爷子怎么没的吗？
八丙以为她知道天大的八卦。
结果甲全和乙迷很不屑且更八卦地说：全村谁不知道，是被那大丫头家的给气死的。
若芷心里一惊，是牛大姐把牛老爷子骂死的？
不会呀？
这怎么可能？
八丙说：你们更不知道大丫头那家子老的为啥骂老爷子的吧。
甲全乙迷确是不知道，于是扒着八丙让她8。
八丙小声且快地BALBALBAL地说起来……
话说，上次若芷回来，把牛家人气得够呛。
牛奶奶看舍了银镯子也没套到人，气得叫骂半天，也把牛妈妈骂得狗血淋头。
牛妈妈伤心呐，要是她有孙子，何尝受这种气。
于是，牛妈妈又开始YY了。
牛妈妈和牛大姐说，你妈我啊，眼前没个男娃着，路都看不清。但凡你弟弟争气点，我孙子也早抱上了，何必受这气。闺女，你能把贤贤给我带两天不？就两天，有个男娃子晃动的，我也安慰啊。
牛大姐看牛妈妈确实伤心，就和丈夫商量了很久，把独生子送来和母亲住了几天。
牛姐夫是很不高兴的，但听老婆说得可怜，也就心软了
牛姐夫开始是怕独生子去了老婆娘家就被扣了回不来，可没几天，独生子就被送回来了，还买了新衣服，新鞋子，打扮得整齐洋气。
牛姐夫以为自己小心眼了，毕竟外婆疼外孙，想外孙也人之常情嘛。
牛姐夫对老婆说：算了，看你家那样，你有空带儿子常回去看看他们吧。
牛大姐满心欢喜。
哪知没两天，牛大姐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婆婆冲上来就指着她鼻子破口大骂。
你个X货，祸害我孙子，你家X货 。没一个好东西。生个QJ犯，不要脸……BALBALBAL…………
骂得她不明不白。
儿子在一边哭得很伤心。
公公一边恨恨地看着他，一边哄孙子
牛大姐不明所以，一直呐呐争辩。
直到丈夫回来，一耳光把她打得鼻血都出来了。
丈夫一边骂，一边揪着她打耳光。
牛大姐最后是跪在地上哭着说，我做错啥了我？我做啥了？
丈夫气过了，理智回来了一点，看老婆也可怜巴巴的，估计老婆也是不知道事情。
丈夫拉她回房才说：你家干了什么好事？你知道不？
牛大姐抽噎着说：什么事？
牛姐夫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你那X妈，教我儿子说他是姓牛的，以后就是牛家的孙子。
牛大姐呆了。
牛大姐的婆家，也不是吃素的，特别是婆婆。
年轻时就是有名的泼辣货。
儿子有本事开工厂，生的孙子又可爱伶俐，婆婆疼得和命根子似的。
那天婆婆带出去显摆，碰到好事的，婆婆说想炫一下聪明孙子。
婆婆问：贤贤啊，你几岁啦？
贤贤说：我五岁了。
婆婆问：贤贤啊，你爸爸妈妈叫啥？
贤贤说：我爸爸是000，我妈妈是牛##
婆婆更得意了：贤贤，你叫啥名字啊？
贤贤说：我叫牛X贤。
婆婆得意的脸僵了。
旁边的三姑六婆都笑翻了，说牛大姐婆婆真开明，给媳妇娘家送孙子了。
婆婆一下子打了宝贝孙子一屁股蛋子。
怒气冲冲地回家盘问。
贤贤说：我外婆说的，我就姓牛了，是牛家的孙子，长大了要捧牛家香火的。
婆婆那个火啊，是直冲云霄。
当时就打电话给儿子，说了不得了，牛家抢孩子了，脑筋都动了他们王家来了。
牛姐夫一听就懵了，自己老娘有亏大其辞的本事自己知道，可自己那丈母娘也像是干蠢事的人。
在电话里，他听到儿子也这么说的时候，已经是在心里抽得牛家人几百遍了。
匆忙赶回家，就看老娘在骂老婆，看看被迁怒的宝贝儿子，他一时火起，当场就抽了牛大姐。
牛姐夫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看牛大姐跪着，哭着，他也知道这不关老婆的事。可是怎么老婆这么老实，娘家却那么浑呢？
他就给牛大姐两条路：一，你自己滚回娘家。以后不要回来，离婚，给你五万，还有车。
二，和娘家断了关系，不再来往，还过以前的太平日子。
牛大姐当然只有一种选择。
娘家怎么比得上丈夫和儿子。
这厢牛姐夫和牛大姐达成共识。王婆婆都不罢休了。
想着自己被刷的面子，嚷着要姓牛的孙子。
王婆婆这口气是怎么也咽不下去。
某日大清早，这婆娘谁也没告诉，只身一人去牛家单挑了。
王婆婆的BH是十里八乡传遍的，她的骂功也是排得上名次的。
加上年轻时做生意又尖又利又刻薄的嗓子，不到一刻钟早起的人全听到她的叫骂。
牛妈赔着笑脸要去扯王婆婆，被一把推开，越骂越大声。
经典的有：哟，家里有儿子还看我家孙子，啥了意思哟，儿子不中用啦？那XX不顶事啦。
QJ犯还很行嘛。翻着你那##眼，瞅我家孙子，你不要脸！
自家没本事，就想着别家的根，没脸没皮。
你牛家就是一XX的绝户。
…………
牛爹是气得直揍牛妈，再去拉王婆婆。
王婆婆看招惹来全村的人，越闹越大。
王婆婆的BH，让牛爹不敢直接招惹。毕竟是自己家婆娘犯浑，大女儿好不容易在婆家有点地位，婆家也有点钱。这亲戚还是得结下去的。
他只好拼命地揍着牛妈。
牛妈正嚎着呢，里面牛奶奶哭杀也似的叫：天啊，老爷子，你咋了，来人啊……
待牛家人冲进去时，牛爷爷一抹哀魂，已经升天了……
牛爷爷这人，一辈子最不听得就两个字：绝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