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28 04:41

  “怎么,你怀疑我?我受伤了,也根本不知道你会换房间。”杨金麟回头看着西门,差异的笑了笑,指指自己拿手上的脚。

  “我觉得也太离谱了。”魏杰摇摇头。

  “是啊,怎么可能?”王少聪笑着说:“这就是你的推断?我可以轻易推翻你。”

  “好啊,你怎么推翻我的判断?”西门问笑着看着王少聪。

  “这还用说吗?明摆着,老杨的脚扭伤了,我们当时都在场,他连走路都不可能,怎么能到你房间杀死刘义?”王少聪也指着杨金麟的脚说:“即使我不是大夫,我也看得出这么简单的问题。”

  “是啊,”魏杰第一次和王少聪站在同一个立场,他说:“而且你和刘义换房是个偶然,老杨怎么知道?”

  是啊,你们两个说的也正是最关键的问题,我一个个的解释,没错,老杨当时扭伤,我们都在场,可是有哪个人真正看到他是怎么扭伤的过程?当时我们都发注意力集中在魏杰的碟仙游戏上,老杨匆匆的出去,手里拿着玉佩和蜡烛,等他回来的时候,我们只是听到一声“扑通!”当我们走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摔倒了,声称自己扭伤了脚。

  “不对,刘义是大夫,他过去看了,而且作了判断,我们也看到了,老杨脚腕上,青了很大的一块!”王少聪提出异议。

  是啊,其实我也看到了,曹大师也看到了,可是当时的灯火灰暗,我们的判断有可能被老杨的演技骗到,这就像足球场上的假摔一样,无非是为了骗一个点球,所以,老杨脚腕上的乌青,只是颜料罢了。

  “那刘义给他用洋酒推拿怎么解释?要是假的,刘义不可能看不出来。”魏杰道。

  是啊,这也恰恰说明刘义和老杨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刘义替老杨掩盖了真相,从而达到排出老杨不在现场的证据。

  “这是假的么?”杨金麟有点生气了,他把他的脚踝展示给大家看:“你以为这是好莱坞的特技?我可以到医院去验伤。”

  是啊,你此刻的的伤势当然是真的,那是你们先将张男扔出窗外,然后杀死刘义以后,你自己做的苦肉计,这种伤,不难处理吧?

  “有些荒谬,刘义帮助老杨掩饰伤口,难道就是为了让他杀死自己,而提前替凶手排除嫌疑?”王少聪苦笑着。

  “是啊,就算你说的对,老杨和马智把张男扔出去,然后杀了刘义,那这个刘义也太笨了吧?有这样的傻子吗?”魏杰也笑了。

  是啊,从有些方面来说,刘义是傻了一点,不过,我要说明,马智不是凶手,也是个受害者。

  “那马智为什么逃跑,导致摔死?”王少聪问。

  马智的死,是因为他贪心,其实那一晚,他看到了老杨,进入我和张男房间,只是,他没有说,为什么呢?那是因为他以为他抓到了老杨的把柄,他想敲诈老杨一笔,没想到却惹来杀生之祸。

  “我就是这一点,没有想通,你是怎么知道的?”在一旁的曹尔文第一次开口。

  你记得吗,曹大师,我们询问马智的时候,他是这样说的,“我出去过,在5点整的时候,我觉得渴,想到客厅找点水喝,酒喝得太多了,5点整到5点20分之间,我去了客厅,借着手机的灯光,找到了水,也看到王少聪睡得很熟,他没看到我。”当我再次问他,那个时候,你有没有注意到我房间的门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他的回答是:“开始是关着的,后来开了,不过我没看到什么人,再说,那个时候还会有什么人呢?都5点20分了。”我记得很清楚,他说完这句话,冲着老杨笑了笑,那么这句话,分明是说给老杨听的,还有一点,大家请注意他很强调时间,从几点到几点。我随后问他,下一场比赛是什么时间?他的回答我记得很清楚:“下午吧,几点记不清了,爱尔兰对非洲雄狮喀麦隆,很值得期待……”

  “我明白了。”曹尔文笑了,他看着西门说:“很明显,他看到了凶手,所以他才会注意到时间,他之所以说得这么明白,也是为了让凶手明白,唉!其实他可以私下找个机会,向凶手说明,可是,年轻人总是喜欢卖弄。”

  是啊,我之所以后来问他比赛时间,本来是想看看对足球是不是很喜爱,没想到却让我意识到,他对时间并不敏感,而且,我今天才明白,他说门,先是关着,后来开了,这也很明显阿,有人进去,或出来了,而马智正好在漆黑的角落,看到了,曹大师,你想想他说的那个准确时间,不恰恰是案发的时间吗?。

  “有意思,有点根据,可是你没有解释,另一个人是谁?张男不是说,还有一个人吗?”魏杰问。

  “是啊,刘义的问题,也没有解释。”王少聪也跟着问。

  其实这是一个问题,另一个人就是刘义自己。

  “怎么可能?死人能把张男扔出去吗?”杨金麟习惯的摇头。

  请注意我刚才说的,我说了,他们是先把张男扔下去,才杀死的刘义。

  “你的说法,好像是说,刘义被人拐卖了,还帮着人贩子数钞票,哈哈。”王少聪笑了。

  “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曹尔文没有笑,他很认真地看着西门。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28 04:42

  是啊,来自于一个小灵感,我太倒霉了。我为什么半夜不睡觉?要走出去?为什么正好走到三楼,而不是别处?这都是有人安排的。你们想啊,老杨这么高级的别墅,有这么负责的管家,怎么会有跳蚤?而且这个跳蚤怎么正好出在我的床上?

  很明显,老杨了解我,我很敏感,而且,我的睡眠不好,工作原因,我的生活是颠倒的,晚上经常是熬夜。我的作息,加上张男那有名的鼾声,和床上那山里贪吃的跳蚤,就可以让我走出来,到楼道上去。这时候,刘义故意打手机的MP3打开,用音乐也就很自然的把我引去,假如我不去,我想他也会下来找我。半夜睡不着,听音乐,干嘛不用耳机?我在他的床头,分明看到有耳机,别墅没有电,我们这些城里人谁不担心手机的电池用完了?。

  “嗯,的确是巧妙的安排,可是你有证据吗?”杨金麟问。

  有啊,那就是你的疏忽,跳蚤的来源在哪里?其实我们都看到了,有两条野狗在院子里觅食,这真的是从山外跑到这里来的吗?不是,是老杨故意找来的,在刘义死亡的床上,我们发现了一些狗的毛,显然,在我们没来的时候,有只狗被安排到我的床上。

  “从跳蚤这个线索,就能肯定是老杨安排的?”王少聪问。

  你们记得吗?还有一个地方有跳蚤,那就是老杨那辆汽车,他从县城里找到这两条狗,用车带来,那时候,跳蚤也跑到了他的车里,像这样农村的野狗身上,不知道有几百只跳蚤,你们坐在车上,都被袭击了,可见跳蚤的数量,也可见我那一晚怎么能入睡。

  “用巧合也能解释。”魏杰说。

  是啊,也能解释,可是在老杨的车里,我们也找到了同样的狗毛,这怎么解释?老杨喜欢野狗?不光带在车里,还放在了别墅特殊的床上?我的床?你们想过没有,假如你们其中有个人也像我一样睡不着,那不就危险了?所以,你们是幸运的。

  “我还是弄不懂,你说的刘义的问题。你说他替老杨掩盖伤口,有证据吗?”王少聪低头思索着。

  很巧,有,也就是这个证据让我开始颠覆整个思考的角度,我曾经搜查过你们的房间,可以没有线索,可是,我疏忽了三楼我住的房间,也就是死者原来的房间,我本以为,刘义是替我死的,在案发的时候,我就在这个房间睡觉,这里应该是没问题的,可是就在今天的凌晨,我从我睡的床下发现一张纸巾,就是这样张,现在已经断定是刘义用过的,上面有他的指纹,大家看……

  西门拿着那个装着纸巾的塑料袋,让大家看。

  这张纸巾上面有蓝色,我和曹大师都闻过,上面有洋酒的味道,这就是刘义帮助老杨推拿以后,手上残留的颜色和洋酒,我突然想到,刘义并不是左撇子,可是,那一夜,在玩碟仙的时候,他用的是左手。为什么?很简单,他给老杨推拿的时候用的右手,右手上沾有颜色,他不能拿出来。

  没有电,一切都是模糊的,所以我们也看不到他右手上的颜色,老杨,我问你。按你说的,你受伤了,那么在你受伤之前,你没有其他的地方受伤吧?我们都没听你说过。

  “我就是那一晚扭到脚了,大家都看见。”杨金麟。

  剩下的就是推理了,为什么刘义死了?那是因为老杨要杀死他,理由很简单,白勇原来的产业一直是老杨接管,他们是合伙人,可是白勇把这个权力交给了他姐夫,于是刘义就从英国回来了,一大笔生意啊,这笔生意曾害死过一个人了(祥见《天下乌鸦》)。白勇把生意给他的姐夫,也是为了让他们更好的照顾自己的孩子,我知道刘义和白勇的姐姐一直没有孩子,也一直喜欢白勇的孩子,白勇也早就要把孩子送到英国,可见他们的关系相当的好,所以,白勇在监狱里自杀,刘义是怨恨的,和就是曹大师说的那种怨恨,死人的怨恨转移到了活人的身上,再加上老杨的引导,刘义很容易就中邪了,鬼上身了……,鬼迷心窍了。

  于是老杨安排这个计划,告诉刘义,他会约和我有过节的人,很多人来参加这次的聚会,每个人都和我有仇,也许他告诉刘义,张男和我也有深仇大恨,所以,他们安排我和刘义换房,这之前先证明老杨有伤,这样就先把他自己排除在外,等我上了三楼睡觉,老杨悄悄的来到我原来的房间,和刘义一起,把张男扔在河里。老杨告诉刘义,这样做是嫁祸张男,西门死了,他同室的张男失踪了,加上他们有仇恨,很容易怀疑到张男。

  刘义信以为真,哎,没办法,当一个人去害别人的时候,往往想不到自己可能也在这个圈套里面。

  老杨真实的目的却不像他对刘义说的那样,他有自己的打算,第一,他知道这条河的深度和张男的水性,假如张男有幸活着,他会说出是两人的绑架了他,把他扔出去,假如张男不幸死了,也同样搅乱了大家的视线,就像我开始那样。可是,他必须先除掉张男,才有机会杀死刘义。

  所以,老杨一直就是那个碟仙,从开始就要告诉我们有两个凶手的人。

  张男被扔下去,老杨骗刘义的原计划是,等到我睡着,上去杀了我,然后把尸体抬下来,刘义还回刘义原来的房间。老杨回到自己的房间,把自己的脚弄伤。这样,一切就完美了。当然,他也给刘义准备了让刘义放心的证据,我留意到,上三楼的台阶拐角有一些石灰粉,因为三楼楼梯,上方有些地方漏雨,颜色脱落了,这里摆上石灰粉看上去很自然的样子,好像不久就要粉刷墙壁,他告诉刘义等把我的尸体换下来,让他上楼的时候把那个石灰袋踢倒,假装晚上上楼的时候,把它碰倒了,地上洒满石灰,刘义上去,留下脚印,但了第二天早上,先不要下来,他会让别人去叫他,这样去叫他的人会看到这一切,看到只有刘义上去的脚印,没有下来的,刘义也可以说昨天醉了,漆黑间碰到了什么东西,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到他了,也可以掩盖第一现场,方便他以后在自己打扫。

  很周密,越是周密,刘义越是放心,于是躺在我的床上等机会,等我睡着,老杨哪?可能坐在张男的床上,安慰刘义什么,让他掉以轻心,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死了刘义。

  太完美了,即使他不是去杀刘义,按照他们的原计划杀我,我也是在劫难逃!

  “那他怎么杀的马智?”魏杰不由得问。

  马智看到了他,这是这个完美计划中一个意外,好在,马智没有揭穿,可能他也觉得奇怪,老杨不是受伤了,怎么跑到我的房间,后来他知道刘义死了,在马智看来,老杨也是要杀我,可是错杀了刘义,马智暗示老杨,老杨自然明白,大家记得吗?昨晚是马智扶着老杨下楼去了。这可不像他那种性格人做出的事儿。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28 04:42

  我想,到了楼下,老杨只好先安抚马智,说自己杀错了人,不过,西门和大家都有仇,大家算一条路上的人,他答应给马智一大笔钱,叫马智别说出去,还约他等大家都睡着了,叫他来谈。

  马智是个自以为聪明的年轻人,他觉得老杨不可能对他有威胁,他毕竟比自己年老,脚又受伤了,可是马智没有把老杨的管家算在内。

  “你中间说过,你给白方打电话的时候,听到的脚步声,其实也是这个管家了,他奉命去三楼检查漏洞,看看有没有疏忽的地方,假如他发现了那张纸巾,你的推理就不能顺畅了。”曹尔文微笑着,看着西门。

  白方作了一个手势,让手下把老杨和管家都铐了起来。

  “全是你讲的故事,我也可以说,那晚是你偷偷下来,杀死了刘义,那晚你在哪里呢?”杨金麟看着西门。

  “是啊,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他们怎么杀死的马智?”魏杰也在思索。

  马智悄悄来到老杨的房间,被藏好的管家打昏,管家换上他的鞋,把马智背出别墅,扔在上山路上的山深涧,然后自己沿着山崖边草从走回来,这样可以隐藏自己的脚印。我们现在还不能把他的尸体弄上来,那里比较险峻,加上路没有修好,尸体可能会多呆一段时间,老杨说过,山涧里面还有野兽出没,说不定那时候尸体就不全了,也看不出是给打伤过,可惜老杨给我说这些的时候,还没考虑到他会走这一步。老白,尽早联系有登山经验的人,下去把马智的尸体运上来。

  “嗯,我已经联系了,他们正在路上。”白方道。

  “还是故事。”杨金麟摇摇头。

  “后面的虽然是故事,可是前面关于把路炸毁的你怎么说?有人看到了青烟,”西门走道管家面前,笑着说:“只能是你做的,这座山上没有别人了,就我们这些人,路被炸开的时候,我们都在,只有你有机会去,你也去过,你去接过曹大师,等曹大师来了以后,你再次回去,到那个经常塌方的地方,放上炸药,老杨现在做矿场了,炸药很容易搞到,这么大的雨,要不是有人看到,事后很难判断。”

  管家低着头,好像没有听到西门的话。

  “老杨,我还有一个证据,这是天意,我问过你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当时看上去是为了解是你的脚,你也说没有了,那是因为你也在想你的脚,没有意识我在设圈套,白方告诉我,长男曾经狠狠地踹了一个人一脚,他感觉踹的是肚子,软软的,我担心他踹的是刘义,那样就麻烦了,于是李健阳验尸的时候,我刻意提醒他找这个伤痕,两天而已,加上张男是垂死挣扎,这一下一定不轻,一定还有痕迹,我想我们这些人,也只有你的肚子上有这样的痕迹了,不是吗?还有,我们已经在草丛中提取了脚印,那脚印是你管家的,这些证据足够你们来解释了。”

  杨金麟终于没话说了,他低下头,还在摇头。

  “漂亮!”魏杰站了起来,拍着西门的肩膀激动地说:“这么复杂,亏你理的顺。”

  “这是天网恢恢,对吧?老杨。”

  杨金麟抬起头,无奈的说:“西门啊,我服你了,我听说你最近已经迟钝了,没想到,还是落在你的手里,也是天意吧,没想到会有人看到了青烟。”

  “哎,为了钱,何必呢,你已经这么有钱了。”西门看着杨金麟。

  “你不是生意人,你不明白,当别人要夺走你的东西,你只能反击。”杨金麟无奈的说。

  “带他到其他房间,让他们写供词。”白方下令。

  杨金麟和管家给带走了,管家的妻子也被宋晓宇带走了。

  女人的防线总是容易被攻破的。

  “还能看上一场球赛,不知道你们谁有兴趣。”魏杰拿起电视机遥控器。

  “还有一个漏洞,西门,虽然老杨认罪了。”王少聪微笑着对西门说:“怎么那么巧,有两个放羊的人,在下雨的时候放羊。”

  西门笑了,曹大师也笑了。

  “我明白了,这是你和曹大师的圈套,你们是先打电话给白局长,让他一进门就和曹大师谈起这件事,老杨一直对曹大师十分相信,他没想到这个神人会说谎。”王少聪说完,摇着头去看电视了。

  西门和白方一起走到二楼的阳台,看着远处的群山。

  “躲过一劫。”白方笑着说。

  “不算是我的劫难。”西门回头看着白方:“怎么你现在的话少了?在我总结的时候?”

  “嘿嘿,身份不同了,副局长了,要有点深度,而且,”白方怀坏的笑着:“在你总结案件的时候,插嘴提问的人总是显得很苯,尤其是我。”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28 04:45

今日明朝

  天已过午,西门通刚刚起来,看着桌子上的昨夜未写完的经书,淡淡地笑了。
 
  “西门先生在家吗?”问外有一个侍者轻轻敲打门户。
 
  “有请!”西门朗声地说。
 
  门外恭恭敬敬的走进来一位侍从,西门打量了一下,他认识,这是中原第一捕快白方的家奴,白喜。
 
  “你们的主人是不是病了?或者出什么事了?”西门淡淡地问。
 
  “先生怎么知道?”白喜有点惊讶。
 
  “连着三天没有听到他骑马从我门前经过了,全洛阳城,坐骑佩金铃的,也只他一位了,每日正午,他必打我门前经过。”
 
  “是的,我们主人病了三日了,他十分想念先生,想请先生过府一叙,马车已经备好了,请先生及早上路。”
 
  深秋的洛阳,远远不如它的初春,虽然天气十分接近,但是少了那种繁华。
 
  乘上马车,西门不由得笑了,白方果然是个奢侈的人,连家用的马车也是如此的豪华、细致。
 
  来到白府,走过几道院落,西门突然觉得,今天这里的气氛和往常大不相同。
 
  白方躺在一个雕花躺椅上,见到西门,并没有像平日那样走过来相迎,只是供了拱手,请西门坐下。
 
  摆上香茶,白方喝退了左右,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我看你的脸色不好,身染和病?”西门注视着白方。
 
  “我没有病,只是腿断了。”白方无奈的掀起身上的毯子,两条腿上绑着木夹,缠着绷带。
 
  “怎么回事?以你的武功和地位,全洛阳城能打断你腿的人,可是绝无他人?总不会是摔伤吧。”
 
  “我算什么啊,我这个中原第一捕快,还不是拿钱换来的。”白方脸色沉重,心事重重。
 
  “我一直都奇怪,像你这样的地位,家产,又何必要为官呢?”
 
  “没办法,谁让我从小只喜欢练武,疏于文墨,也只能作个抓人查街捕头了,要知道我的爷爷,可是位居刑部尚书,有名的清官,可是到了我这一代,落寞了,落寞了啊。”白方摇着头,慢慢地说。
 
  “你找我来,想必和你的腿伤有关吧?”
 
  “是啊,西门兄,我们两个人相交不浅吧?”
 
  “嗯,承蒙你这洛阳第一首富看得起,从我下山以来,这十几年一直对我另眼看待。”
 
  “说这些干嘛,我们是好朋友,我不瞒你,你也不用瞒我,你是大才,文武双全,但是淡薄名利,我能有你这样的朋友,不知道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你我都不要客气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西门淡淡地笑了。
 
  “唉!以往要没有你的帮助,那些奇案,靠我自己是无能为力的。”白方坦诚地说:“我几次力荐做官,你都不屑,要不然……。”
 
  “不说这些,我只是个小人物,抄写经书,也足够我生活了。”
 
  “这些话就不提了,你知道我这两条腿,是谁打断的吗?”
 
  “我猜不出来,原闻其详。”
 
  “是府尹大人。”
 
  “怎么会?他不是一直依仗着你家的实力才坐上这个位置的,怎么反客为主?下次狠手?”
 
  “他也无奈啊,我家再有实力,能大过天?”
 
  “你越说我越糊涂了。”
 
  “你知道,这几日皇上幸驾洛阳城吗?”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28 04:45

  “这个人人皆知,不是说要前往泰山祭天,路过此地吗?”
 
  “嗯,皇上就住在周公庙,已经七天了,你可知道圣驾为何迟迟不动?”
 
  “我这几天懒于家中,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皇上丢东西了。”
 
  “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偷皇上的东西?”
 
  “是啊,真是奇怪,不过这还不算奇,奇的是,丢了什么,也没人知道,只是说很重要的东西,这几日,太后大怒,限期破获,可是,一不让我进庙宇询问,二也不告诉我所失何物,弄得我想没头苍蝇一样,到处吓撞,三天限到,就打断了我的双腿,然后再限三天,如果还不能破案,就要满门抄斩了。”白方说到这里,不由得唉声叹气。
 
  “这的确是的难题,你说说详细的经过。”
 
  “经过?谁知道经过,府尹大人被叫去,也是一头雾水,回来就说,太后说了,四天前的夜里,有贼人潜入周公庙,偷走了皇上重要的东西,要我们封锁四门,严格搜查嫌疑人等。这三天,我倒是抓了不少的人,可是没有一个是闯入周公庙的夜贼。我曾贿赂过冷血四圣的手下,可是他们说,只有太后和皇上知道什么东西丢失了,连他们的上司也无从知晓。”
 
  “能偷入周公庙,在冷血四圣眼皮底下偷走皇上的东西,此人轻功一定了得啊。”
 
  “是啊,冷血四圣每人都有一套特别的功夫,算得是一等的高手,能从他们的范围中偷东西,简直是不可能的。”
 
  “那么,你觉得有可能是家贼?”
 
  “什么贼我也说不好,关键是连丢了什么都不知道,还有三天,我想来想去,只有请你老兄出马,救我全家一命了。”
 
  “你别这样说,我是义不容辞,只是,我要查,这件事就只能私下做了。”
 
  “此事本来就没敢张扬。”
 
  “好吧,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先弄清楚丢失了什么东西再说。”
 
  “嗯,我知道你的轻功决不在冷血四圣之下,这件事,哎,我也不多说了,大恩不言谢,希望你能马到成功,这块令牌,你收好,要是出城,有它就方便了。”
 
  这是深秋的天气,下午街上的人很少,西门走到西街着一块,轻轻跃上房顶,渐渐的逼近了周公庙。
 
  周公庙是为了纪念周公所建,历代君王仰慕周公之贤,不断的加修,如今已经成为一大片的宫苑。
 
  西门跃上一颗大树,远远的看着这一片院落,院子里面御林军把守的很森严。
 
  现在是白天,西门不好潜入,隐身在大树中,西门突然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在庙宇的房顶,零零散散的停落着一些鸽子,这些鸽子并不飞翔,而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如同守卫的兵卒。
 
  西门熟悉这一代,他知道,原本这里并没有这些鸽子,很明显,这些鸽子是有人驯服的,想到这里,他笑了,因为他想到一个人。
 
  据说冷血四圣的老三,左文光善驯兽,想必这些鸽子就是他带来防御飞贼的玩意儿。
 
  想到这里,西门皱了一下眉头,看来要想等夜晚,用轻功潜入庙宇,也是不可能的了,一旦人一落足,必定要惊动飞鸽。
 
  那么,飞贼是怎么潜入这里的?
 
  西门正在想,忽然间庙宇的门户大开,从里面走出两乘巨大轿子,轿子由八名大汉抬着,前面开道的是二十名御林军,而走在轿子旁边的四人,看步伐,显然是冷血四圣。
 
  如此慎重,那其中一个乘轿之人,想必就是当今皇上了。
 
  轿子出门,一左一右,分别向不同的两个方向走去,冷血四圣也各分两人,带着御林军分两路走了下去。
 
  哪个轿子里面才是皇上?就算猜对了,下一步怎么做?
 
  西门没有多想,也没办法多想,遇到这样的事儿,他只能凭直觉走一步算一步了。
 
  先要分清轿子,西门仔细的打量两边的轿夫,看样子,每个轿子里都有人。
 
  西门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铜钱,用中指将铜钱弹向围墙上的一群鸽子,鸽子闻声,立即飞了起来。
 
  冷血四圣的其中一个立即跃上围墙,四下察看,发现没有人影,才跳下围墙,凑到其中一个轿子旁,说了些什么,然后回到自己的轿子前,继续行路。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28 04:46

  所有御林军也是关注的看着这一顶轿子。
 
  西门笑了,他远远的跟着向东的那顶轿子。
 
  轿子出了东门,西门没敢跟得太紧,过了些时候,他才拿出令牌,走出东门。
 
  走了很久,轿子来到一片松林下,御林军开始支起帐篷,片刻,一个临时的军帐就搭好了。
 
  西门远远的看着,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帐篷周围点起了灯笼火把。
 
  皇上要做什么呢?西门猜不透,但是他隐隐的觉得,这件事并没有白方说得那么简单。
 
  围着帐篷,远远的转了一圈,西门发现东面正好是浓密的松树,也正好和接近帐篷。
 
  西门小心的展开轻功,藏在一个松树内,这个季节,其他的树木都陆续落叶了,唯独松树不同,这给西门一个很好的隐蔽之所。
 
  这里距离军帐约三十步,这样的距离依然是听不到一点里面的动静,西门正在发愁,只见从军帐中走出一个黑衣女子,身形窈窕,面蒙黑沙。
 
  女子走得很漫,看上去漫不经心。
 
  只见她走出军帐,竟然径直的向西门藏身的松树走来。
 
  西门一惊,想要跃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身子稍微的一动,就引得松针落地,这时候,他有点后悔自己的冒失了。
 
  “喂!你下来吧,我们主人有请。”黑衣女子冲着松树上冷冷的喊了一声。
 
  西门心中一凉,这么近的距离,西门完全暴露在女子的面前。无奈,他只好从树上跃下,看着这个黑衣女子,有些尴尬,正像说些什么,黑衣女子漠然的回身,慢慢地走回大帐。
 
  西门苦笑,只好跟了进去,走过御林军的身边,西门觉得有点无奈。
 
  大帐里,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隐约摆满了一些食物,西门没敢看,立即俯身跪倒,他知道,像他这样的白身,见到皇上是不能抬头的,不然有杀身之罪。
 
  可是,跟踪皇上是什么罪呢?西门不敢想。
 
  “你起来吧,请坐。”一个妇人的声音传入西门的耳朵,西门一愣,本能的抬头,只见一个中年美妇正坐在桌子的后面,在她身后,就是那冷冷的黑衣女子。
 
  “小民不敢。”
 
  “何必客套哪?哀家已经等你很久了,西门通。”
 
  西门更是吃惊了,看着这个慈祥的妇人,西门通不由得站了起来。
 
  “坐下吧。”
 
  西门顺从的坐了下来。
 
  “你现在一定有很多的问题,要问我,对吗?”妇人微笑着说。
 
  西门点点头。
 
  “那我先说一些,看看能不能让你满意,”妇人拿过一个册子,慢慢的打开,缓缓地念到:“西门通,熹宗年间东林党人西门政之子,因和魏党对抗,其父秘密将此子偷出,送于白马寺方丈收养,一十二岁入少林寺,二十一岁下山,现住于洛阳城内东街,以写字为生。”
 
  “没错,不过家父西门璞,所谓西门政者,在下不知。”
 
  “唉!西门璞,有玉在璞……。”妇人缓缓的站了起来,从桌子的一个锦盒中拿出一把扇子,打开扇面,只见上面写了四个大字“有凤来仪”。
 
  “这是你父亲的字吧?”妇人把扇子交给西门。
 
  “是的。”西门见字思人,想起了一直教导他的严父,不禁落泪。
 
  “你父亲从来没有给你讲过他的身世?”妇人问。
 
  “没有,家父只是说他是个失败的商人。”
 
  “是啊,他知道,有一天,有人会告诉你的。”妇人看着西门通,满面地慈颜。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28 04:47

  西门通也不自觉地看着妇人,突然有点莫名其妙的亲切感。
 
  “余欢,你出去叫他们都向外走五十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靠近。”妇人命令身后的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走了,临走的时候冷冷得看了西门一眼。
 
  “像当年,熹宗整日沈浸在木工活之中,成了名副其实的木匠皇的,从不过问朝政,魏忠贤与朝堂上的一些文臣败类结成联盟,排挤东林党人,逐渐掌握了内阁、六部。 东林党人被贬、被杀不计其数,其中最著名的当属杨涟、左光斗和你父为首的东林六君子子他们为了能够扳倒魏党倒作了很多努力了,也是魏忠贤最痛恨的人,他们有的已经告老,有的还在任上,均被魏忠贤先后投入监狱,尝尽了人间酷刑,最后惨遭杀害,却始终没有向阉党曲膝,不仅为一代文人的表率,也被百姓传为佳话。”
 
  “这个在下有所耳闻。”西门漠然的点头。
 
  “你向你父亲一样聪明,其实我一直在观察你,那么你能猜到你父亲为什么要改名字,为什么写着四个字,这把扇子为什么在我手中吗?”妇人爱怜的看着西门。
 
  “想必是为了掩人耳目,躲过魏党,我也知道,东厂的实力之大,是匪夷所思的。”
 
  “嗯,然后呢?”
 
  “不知道您是何人,所以我无从猜测。”西门低着头。
 
  “我就是熹宗的乳母,当今思宗崇祯的皇太后,容氏。”妇人淡淡的两句话,却分量十足:“这下,你能猜到了吗?”
 
  “我不敢。”西门有点慌乱。
 
  “如果你连猜都不敢,那我这些年的期望,就付之东流了。”容太后坐在桌子后面,有点失望的说。
 
  “在下想到一个故事,可能和家父的名字,以及扇子上这四个字有关。”西门平和的说。
 
  “那你不妨就讲讲这个故事。”容太后脸上有了一丝笑容。

  “在《韩非子•和氏篇》中有这样的记载:春秋时,楚人卞和,在荆山看见一只凤凰,落在一块石头上,卞和知道,凤凰是神鸟,不会轻易的落在凡地,于是他将那石头献给楚历王,正使玉工辨识,说是石头,以欺君之罪断和左足。后武王即位,卞和又献玉,仍以欺君之罪再断其右足。及文王即位,卞和抱玉,哭于荆山下,泪尽而继之以血。文王见状,派人问其故,和答道:“吾非悲别也,悲夫宝玉而题之以石,贞士而名之以斑。”文王使人剖璞,果得宝玉,遂名之为“和氏壁”。”西门缓缓得道出这个故事。
 
  “你记得很清楚,那么这个故事说明了什么?”容太后面露喜色。
 
  “在下只能大胆的猜测,家父之所以改名为璞,是认为自己这块凡石,曾经栖落神鸟凤凰,那扇子上的字,自然是写给凤凰的,当年可以称为凤凰的人,在下就不知了。”
 
  “你知道,只是你不敢说罢了,不过,你能猜出这么多,已经是为是不易了,唉!当年我产下一子,尚未满一岁,太子朱常洛突然幸驾西门府,无意中看到我,太子问你父,我是何人,你父未敢说我是他的新收的小妾,只道我是你父的远亲,太子大喜,令我在宴中演舞,我刚产子不久,身体虚弱,当场跌在宴席上,众人大惊失色,唯有太子却满心欢喜,他原来就喜欢我这种病病殃殃之人。”容太后说到这里,眼泪流了下来:“当晚,太子就把我带回府第,并十分宠爱,还为他生下一女,就这样,我在太子府过了十九年,太子三十九岁,万历皇帝驾崩,太子登基,可是谁都没想到,光宗皇帝只在位了一个月,就染病不起,后来服用了一颗红丸,撒手西归,熹宗登位,当时的贵妃李选侍想出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计策,由于生母早逝,李选侍成了的实际看护之人,此刻正好利用这层关系,将熹宗扣留。 先皇已经驾崩,熹宗已经被宣布即皇帝位,但小皇帝迟迟没有从后宫走出来,群臣非常着急,纷纷上书请李选侍放还。但是李选侍根本不听,仍旧将新皇扣留,幸亏太监王安,从大局出发,将皇子骗了出来,交给了群臣,从那天起,照顾熹宗小皇帝的重任,就交在我的手上,这也是你父亲和一干东林党人极力推荐的。”
 
  西门听到这里,有点云里雾里。
 
  “那时候魏党还并不强大,看到我是一个没有心计的弱女子,也就默许了,没想到,熹宗皇帝也是命薄之人,只短短在位七年,就这么,当初一个侍郎的小妾,如今贵为后宫之母,可是别人不知道,她日夜思念的,却是她只抱过一年的孩子。”
 
  西门通看着伤心的容太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还记得你的母亲吗?”容太后走到大帐门口,背对西门,柔声说道。
 
  “很模糊,也许我只记得一些声音……。”
 
  容太后面对着随风飘动的门帘,低声的吟唱:“月儿园,月儿尖,月儿挂窗前,照到娘的身前,照着娃儿的脸,娃儿笑,娃儿闹,娃儿要睡觉……。”声音越来越低,逐渐变成了哭泣之声。
 
  “娘 ……。”西门通一下跪在容太后的身后泪流满面。
 
  “娃儿不哭,”容太后俯身将西门通揽在怀里,久久的不能止泪。
 
  过了很久,容太后把西门扶了起来了,自己也坐回原来的位置的
 
  “你的身份永远也不能给别人知道,不然你我可能都有杀头之祸,唉!其实这些年,娘一直都在派人保护着你,关注着你,娘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学了一身的本事,娘就盼着你出息,将来有机会母子团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28 04:48

  “我明白。”西门默默地说。
 
  “现在有一件大事,我想来想去,交给谁都不放心,所以才引你出来,才试探儿的本事。”
 
  “那么说皇上丢东西的是假的了?”西门抬头问母亲。
 
  “不,的确是真的。”
 
  “敢问是什么东西,如此重要?”
 
  “其实,是皇上失踪了。”
 
  西门听到这里,惊讶得抬起眼睛,看着母亲。
 
  “那是到洛阳的第三天,早上,随行的大臣和去给皇上请安,却不见人影,都以为皇上可能到我的房间请安了,其实没有,我谎称皇上病了,暂时住在我的房间,同时迁走了伺候皇上的贴身太监,又叫随行的太医进来,给他讲了利害关系系,不叫他泄漏半字,就说皇上偶然风寒,不能见人。”
 
  “那么皇上到哪里去了?”
 
  “这正是我担心的,我问了冷血四圣,那一夜有没有人出入周公庙,他们都说没有,于是我到皇上的房子一看,就见床上有一朵金色的牡丹。”容太后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朵用黄金打造的牡丹花,递给西门。
 
  西门拿在手中,觉得有点坠手,看来分量不轻,仔细打量,只见这个牡丹做工精细,但是花纹图案不像是中土的做工。
 
  “这好像是满人的饰品,我曾见过类似的东西,只是做工没有这么精细。”
 
  “你说得没有错,”容太后赞许的说:“这是满人正黄旗的饰品。”
 
  “那么,当天你们有没有去找?”
 
  “当天一早,我说要去白马寺为皇上求福,带走了冷血四圣和那些官员,只留下余欢姑娘和少数的御林军,让她在整个庙宇抽查,结果不见踪影,于是我只好说我皇上丢了东西,要洛阳府尹四处查找,可是,我知道希望很渺茫,因为当天夜里所有的侍卫都没有见到有人进来,也没见过有人出去。”
 
  “那么皇上就这么消失了?真是怪事。”西门啧啧称奇。
 
  “是怪事,可是这个金牡丹,我并不是第一次见。”容太后叹了一口气:“你知道先帝是怎样驾崩的吗?”
 
  “我有点耳闻,据说是在游园时是不慎跌入水中,后来染病而死的。
 
  “其实并非如此,先帝到真的是跌入水中,以后就染病了,可是先帝不信医道,确信道教,他住到皇宫里面的三清观,每日烧香祈福,服用仙丹,我怎么劝他都不听,没办法,我只好请当时的信王,也就是现在的皇上来劝他,可是他是谁的话也不听,就住在道观,那一晚,他觉得身体见好,于是说要在观中打坐一夜,既可痊愈,任何人都不让进去打搅,没想到第二天,他竟然不见了,到处也没有他的踪影,只有蒲团上摆着一朵和这个一模一样的牡丹,当时知道这件事的人,大多给魏忠贤杀死了,他对我说,先帝一定是得道了,成仙而去,但是世人不一定明了,于是他威逼我和几个御医,找到一个和先帝相像的太监穿上龙袍,然后把他的脸抹上毒药,让脸部浮肿不堪,信王不信,说要守灵,魏忠贤无奈,说先帝已经把皇位传给信王,还让我来作证,信王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暗喜,也就没在留意,于是魏忠贤就草草的发丧,现在皇陵中躺着的只是一个太监罢了。”
 
  “那后来你有没有找过先帝?”
 
  “我还没有动手,魏忠贤就开始在宫中调查,想必,他也想知道这中间的内幕,可惜这几年过去了,再也没有见过先帝的踪影。”
 
  “那么说,先帝和当今皇上的失踪,如出一辙了?”
 
  “是啊,不过这次,还好,魏忠贤不在身边,知道不多,我知道,魏忠贤最近的势力越来越大,早有谋朝篡位之心,此事绝不能让他知道,你也知道,东厂的爪牙无处不在,所以,我连皇上的贴身侍卫,四大高手也没有泄露。”
 
  “可是,我能怎么做呢?”西门有点迷茫。
 
  “你看这幅画。”容太后从另一个锦盒中拿出一张画像。
 
  西门仔细的打量,画上的分明是一位皇帝,留着三缕长髯,意外的是,这个皇帝的长相,竟然和自己十分相似。
 
  “这就是崇祯皇帝,巧的是,他竟然和孩儿你长的很是相似。”
 
  “难道母亲要我假扮皇上?”
 
  “不错,我的义女余欢是个移容高手,我告诉她我找到了一个和皇上十分相像的人,今夜会来见我,一会儿,你就随御林军一起回到周公庙,然后我叫她给你仪容,我来教你皇上的仪表习惯,这样,就不至于让其他人疑心,你可以利用皇上的身份,开始调查,希望老天保佑,可以早日找到天子,天下太平。”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28 04:48

  “我随你回去,其他人会不会疑心呢?”西门知道门口的冷血二圣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这你放心,自从洪武爷制定了东厂的机构,很多锦衣卫都是直接听命于皇权的,就连三法司也不能过问,这块锦衣卫的金牌你拿着,此块令牌算是锦衣卫中最高的象征了,没人能过问。”
 
  上午还是一个抄经书的小人物,转眼就要变成万人敬仰的天子,西门觉得有点无奈。
 
  天已经完全黑了,周公庙的东厢房,西门一经换上龙袍,贴上了胡子,容太后反复的端详,不由得赞叹。
 
  “礼仪方面你小时候应该懂一些,你父亲就是掌管礼部,加上我刚才给你说的那些,也就够了,崇祯皇上平时不爱说话,你也少说就是了。”
 
  “给皇上请安。”门外冷血四圣的老大,扶金龙在门外禀报:“在下有要事禀奏太后。”
 
  “你进来吧,正好皇上的龙体有所好转,你进来给他请安吧。”
 
  “是。”
 
  扶金龙年级在四十开外,但是个子很小,他麻利结下随身的兵器,交给了收在门口的太监,这才低头恭敬的走了进来。
 
  进来俯身跪下,三呼万岁,然后又给太后磕头。
 
  太后看着西门,示意他开口。
 
  西门犹豫了一下,低沉着声音说了几个字:“说吧,怎么了?”
 
  “禀皇上太后,今儿晚上,御医杨大夫突然暴病而死,小人觉得蹊跷,特来禀报。”
 
  “哼!死了就死了,一个无能的东西,皇上病了三天,都拿不出方子,总是说水土不服,他就是不死,我也要拿他问罪,算了,人死了就得了,烧了吧。”太后淡淡地说。
 
  西门听了,心中一震,他明白,杨大夫的死,一定和母亲有关。
 
  “是!”扶金龙诺诺点头。
 
  “没什么事儿,你就到洛阳府尹那里招呼一声,丢的东西了别找了,丢了就丢了,皇上现在好了,也在洛阳多住几天,看看风光,叫他不用着急了。”太后这些话,明显是替西门说的。
 
  “在下告退。”扶金龙倒退着走出房间。
 
  “母亲,我想去皇上住的房子察看一番。”西门小声地说。
 
  “嗯,去吧,叫余欢带你去,一切小心。”太后凝重的看着西门。
 
  崇祯皇帝和历代的先帝一样,推崇道教,所以这次住在周公庙,他执意要睡在大殿里面的耳房。
 
  西门迈步进来,迎面看到的是周公的神像,有三人多高,两侧分别是武财神赵公明和文财神毕干。
 
  “周公若是爱财,也不会受人敬仰。”西门心里想。
 
  这个地方以前西门来过,所以也不算陌生。
 
  “你那夜就住在这里,”余欢手指旁边的耳房。
 
  西门走了过去,用手按了按,床很结实,这是临时为皇上打造的,很新,还能闻到梨花木的香味。
 
  “晚上有人赔皇上睡吗?”西门问。
 
  “没有,这是圣地,怎么能做那种污秽之事!”余欢冷冷得说。
 
  “那么失踪那晚,谁最后见到的皇上。”
 
  “门口的执事太监和御林军都看到皇上一个人进来,关上了大门。”
 
  “最后一个问题,你对谁都是这样冷冰冰的吗?”西门笑着说。
 
  余欢没有正面回答:“既然是最后一个问题,那我告退了。”
 
  余欢走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28 04:49

  西门一点也不困,他除去靴子,坐在床上,四下的打量周围。
 
  “怎么皇上都喜欢住在这种地方。”西门暗自苦笑。
 
  看看四周,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西门开始思索了,这样把手森严的庙宇,什么人能不声不响的绑走皇上。
 
  突然,西门想到一个巧合,先帝也是在一个道观突然失踪的,难道这中间有什么关系?难道真的是得道升天了?
 
  不知不觉,西门渐渐的睡去了。
 
  一大早,就有随行的官员听说皇上康复,前来请安,有个年轻的太监进来回禀。
 
  “要他们去给太后请安吧,我不想见人。”西门尽量压低声音。
 
  又过了很久,太监请皇上前去用膳。
 
  西门跟着小太监,来到了后厅,太后和余欢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看到西门不自然的样子,太后想笑,等西门坐下,她低声地说:“你不用担心,经常伺候皇上老太监们,我都说他们办事不力,打法回去了,你不用如此的紧张。”
 
  西门点点头,下意识的摸了摸胡子,生怕掉了。
 
  用完膳,太后告诉众臣,皇上打算微服出访,其他人都不带了,就让余欢跟着。
 
  扶金龙听了有些犹豫。
 
  余欢看了出来,轻轻的走到他的身边,冷冷得说:“怎么,冷老大不相信本姑娘本事?”
 
  “不敢。”扶金龙谄笑着退到一边。
 
  换上百姓的衣服,走出周公庙很远,西门这才松了一口气。
 
  “姑娘,请先到寒舍,我想还是以西门的身份去调查的好。”西门对余欢恭敬地说。
 
  “也好。”
 
  在西门家,余欢小心的将西门脸上的胡子摘掉,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眼神对峙中,让西门不由得心慌。
 
  “既然是百姓,你的面纱最好去掉,不然太显眼了。”西门揉揉下巴,看着余欢说。
 
  余欢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站着。
 
  “好吧,随你,要不然你在这里等我,我自己去?”
 
  余欢冷冷得看着西门,良久,才慢慢的揭下了面纱。
 
  西门这一瞬间有些窒息,他退后了一步,假装整理桌子上的东西。
 
  “我们去哪?”走出大门,余欢凝视西门。
 
  “看我一个朋友。”

  “西门,你真是福将,一出马,就解决问题!”白方开心地坐在躺椅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西门身后的余欢:“西门,这位姑娘是谁,以前没有见过。“
 
  余欢看了一眼白方,转身走到花园的小桥上,看风景去了。
 
  白方的眼睛也就跟着余欢,看着这个美丽的身影慢慢的镶嵌在画中。
 
  “还挺厉害的,嘿嘿,真是个绝色的佳人,我那六个姨太太加在一起,也顶不上这位姑娘啊。”白方低声地对西门说。
 
  “你啊,大难不死,色心顿生。”西门微笑着。
 
  “我还真的要谢谢你,虽然不是你找到的东西,可是毕竟是找到了,我全家的性命保住了,对了,这个姑娘是谁?”
 
  “她最好别惹,东厂的。”西门神秘的说:“你看,这是她的令牌。”
 
  “金色令牌!”白方倒吸一口冷气:“真是不敢惹,我们当官的都怕,那你怎么惹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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