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28 05:50
“这个以后告诉你,我这次来,一是为了看你,二是想打听两件事。”西门表情庄重的说。
“你啊,总是卖关子,我都习惯了,说吧,什么事儿。”
“第一,你知道金牡丹吗?”西门凝视着白方。
“哈哈,西门兄,我服了你了,原来我们是同道中人,我还以为你是个君子呢。”白方说话,哈哈大笑。
“怎么说?”
“金牡丹是忘忧楼从后金来的头牌,有些日子了,那可是绝色的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要不是我这几天腿脚不便,还真想去和她喝一杯花酒,哈哈。”
“原来如此。”西门地头深思:“那么,第二件事,这几天你巡查,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事情么?”
“西门,你不会偷偷的投靠魏党了吧?”白方低声地说。
“没有,你不用在意。”
“可疑的事情倒是没有,只是我不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方面的事情。”
“周公庙方圆三里,任何事情。”
“我想想,嗯……”白方抬起头:“有一件事,也不算可疑,只是奸商作怪罢了。周公庙南面有一个米行,米行的老叫刘海,这家伙趁着这几年闹旱灾,囤积了不少的粮食,哄抬米价,总说店里没有存活了,每天只有两个时辰才买米,那天,我深夜从那里经过,有些百姓在那里闹事,我就进过去了,你猜怎么着,原来,刘海囤积的几大车粮食,说要运出城,这些百姓可不干了,于是我也吓了吓刘海,说皇上就要来了,要是知道你有粮不买,哄抬米价,你全家小命不保。”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早了,十几天前了,因该和你调查的事情无关。”
“后来粮食运出去了吗?”
“没有,刘海那天居然挺横,我一气之下,就封了辆车,叫他拉回去,当时百姓们看到人人都向我致敬,当官嘛,还是要为百姓着想的。”
“是啊。”西门依然在思索。
“白喜!白喜”白方叫来白喜。
白喜拿着一个盘子,上面摆了几锭黄金。
“你这是何意?”西门看着白方。
“你别误会,你不是要去找金牡丹吗?嘿嘿,没有这些俗物,你也见不到。”
忘忧楼,坐落在洛阳城中十字街畔,这里是城中较为繁华的地带,三教九流,无所不有。
“这里面你就不方便进去了吧?”抬头看着忘忧楼的门匾,西门对身边的余欢说。
余欢没有说话,径直的进去了。
龟奴正要拦阻,看见后面进来的西门衣着华丽的装束,也就不作声了。
“这位大爷,你是第一次来啊,怎么还带个姑娘。”老鸨笑着把西门让进一间厢房,眼神迅速的打量着西门。
“来吃饭,可以吗?”余欢冷冷得晚,把佩剑放在桌子上,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当然可以啊,我们这里水席宴,您去打听打听,全洛阳城数得上数这个。”老鸨伸出拇指:“不知道您二位要点什么呢?”
“要最好的!”余欢把张印票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老鸨看到银票的数字,欢天喜地的揣在怀里。
“对了,我们还想请金牡丹姑娘出来作陪。”西门看着老鸨,淡淡地说。
“大爷您真识货,那可是我们的头牌,琴棋书画,美若天仙,可是阿,今天金牡丹她身体不适,一大早就头晕,真抱歉,恐怕不能如您所愿……。”
“我有治病的良方,”西门微笑着,从怀里拿出一钉黄澄澄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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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28 05:50
“大爷真是取笑了,别看我们是下九流,可是这金子,我们到真还不在乎。”老鸨虽是这么说,还是把那锭金子拿在手里,不肯放下。
“那这些够了吧?”西门又拿出两锭黄金。
“呦!大爷您真是爽快,我就是中意你这样的人,我这就去叫她。”老鸨风似的走了。
片刻之功,几道精美的凉菜先摆了上来,一个个女子轮番的上菜,然后都退了下去。
门帘一掀,老鸨出现在门口,她笑盈盈看着西门,轻声地说:“大爷,金牡丹姑娘来了。”
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女子,身材高挑,脚穿木屐,慢步走了进来。
西门抬头打量,只见这个女子眼如秋水,发髻漆黑,果然是个满族的美女。
金牡丹看了一眼西门,微微发愣,这一丝的细节,尽收西门眼底。
“金姑娘,你就好好的陪大爷喝酒聊天吧,大爷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说完,老鸨知趣的走了。
余欢也看着金牡丹,不由得产生好感。
这个女人从外表看并不像是风尘女子,反而是落落大方,坐在那里也不带笑,而是冷冷的看着西门,若有所思。
西门第一次到这种地方,也有些尴尬,于是端起酒杯,自饮了一杯。
“先生要是自饮,就何必化大把的银子,唤奴家出来作陪呢?”金牡丹右手托腮,左手拿起酒壶,给西门又满了一杯酒。
“见到姑娘的美貌,在下不由得失礼了,抱歉,来,姑娘请。”西门举起酒杯,看着金牡丹。
“先生那里的话,还是你们中原女子更美。”金牡丹看着余欢微笑说:“想必先生是第一次到这种场所来寻欢,巧了,我这也是第一次陪着这样的美人一起喝酒,也觉得很有趣呢。”
“姑娘见笑了,我是听闻一个朋友说起姑娘才色双绝,才来一睹姑娘的风采,今日一见,果然是与众不同,可巧,我这里有一支金牡丹可算是和姑娘正好相配。”西门说完,从怀里拿出那支金色的牡丹放在桌子上。
“还真是别致,不知道先生从那里求得?”金牡丹拿起桌子上的那支金牡丹,仔细的端详着。
“我找能工巧匠打造的,这不是正好姑娘的芳名一致。”西门淡淡地说,这会儿,他感觉好多了。
金姑娘抬头看了一眼西门,笑着说:“先生你说笑了,这个手工决不是中原名匠的手艺,而是我们满洲正黄旗贵族的饰品,这样的东西,我可不敢戴。”
“那这么说,姑娘见识倒比在下广了,不知姑娘能不能赐教?”西门拿回金牡丹,又放会怀里。
“谈不上见识,更说不上赐教,我也是个草民,这样的东西也只是听闻,今天也是头次看到呢。”
“听说姑娘是来洛阳很久了,现在大明朝和你们金朝可是蠢蠢欲动,姑娘竟敢孤身入险地,真是了不起。”
“唉!打不打仗的,我们这些弱女子哪里晓得,也是为了糊口而已,才来到中原。别说这些了,菜都凉了,来,对了,先生怎么称呼?”
“在下复姓西门,这位是我的朋友,余姑娘。”
“西门先生,一看就是文人,不知道平时喜欢做些什么?”
“我啊,看书写字,也没有别的消遣。”
“那太好了,”金牡丹笑着说, “昨个我偶得一个上联,可惜怎么也对不出下联来,不如请先生一试?”
“好啊!”西门显得很有兴致。
金姑娘换来婢女,拿来笔墨纸砚,在旁边的桌子上铺开。
金姑娘拿起毛笔,冲西门微微一笑,随即写了一行大字:
“王者一身土气。”
西门走了过去,先是赞叹姑娘的文字,然后仔细看联,不敬佩服:“好一个上联,王者两字恰好都含土字,果然是一身土气,可是不知道姑娘者王者,指的是哪一位?”
“王者,在我们满洲当然是最高的统治者了,嗬嗬,这个对联有点嘲弄皇权了,不对也罢。”金姑娘假意要收起纸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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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28 05:51
西门用手轻轻按住,微笑提笔:“朱生半截牛形。”
“好一个下联,的确,朱生二字都含有牛字在内,且都在上部,故云半截牛形。西门先生真是才思敏捷,那你这个朱生,指的难道是当今的国姓。”金姑娘面带微笑看着西门。
“不敢,这样的对联还是不要留下的好。”西门问笑着将纸卷团在一起,扔在一旁。
“你们中原人啊,就是太多避讳,不够爽直。”金姑娘笑着坐回位置,继续给两位客人添酒布菜:“说来说去,能和王字媲美的,也就是朱字,今天真是高兴,来,我们多喝几杯。”
从忘忧楼出来,天色已经全黑了,西门略带酒意,所以走得很慢,好像有点回味的样子。
“喜欢上了?”余欢冷冷的说。
“这个姑娘的确不简单。”西门平静说。
“那好不好办,给太后说一下,拿银子买出来就行了。”
“这位姑娘平不是贪财之辈,要不然,那一刻,她就把金饰拿走了。”
“一无所获,你却待了这么久。”余欢有些不满。
“天黑了,我们还要去一个地方。”西门没有接余欢的话。
“米行?”
“不错。”
两个人施展轻功,往周公庙的防线走去。
还隔着几道街,就远远的看见南面火光冲天。
“糟糕!”西门暗自担心,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米行起火了,整个的都在燃烧,一些百姓和官兵的水龙队,正在灭火。
“轰!”的一声,整个米行连同后面的仓库都坍塌了。
“看来是有人阻止我们调查,才又有意这么做,这一招很苯,反而明确地告诉我们,米行和皇上的失踪,有着密切的关系。”
“看来没希望了,我们还是回去吧。”余欢面对着熊熊大火,冷漠的说。
“可是,胡子还在我哪里,我这样回去怎么行。”
“没关系,我去庙里拿,你到前面的酒馆等我。”话一说完,余欢就走了。
西门看着这片还没有熄灭的废墟,沉思着。
今天发生的这些是,看上去那么不寻常,可是有那么的合情合理。
酒馆里没有太多的人,西门刚吃过饭,不觉得饿,于是就要了一壶信阳毛尖。
老伴看到西门出手大方,不停的来蓄水。
西门没有多理会,而是静静的沉思。
没有沉思多久,一段对话打乱了西门的思路。
东北角坐这两个人,看打扮,其中一个像是乡下来的,正在喝酒吃饭。
“三哥,你可是有名的洛阳通,我大哥的事情,你可要帮忙啊。”其中那个乡下打扮的瘦子,对另一名大汉说。
“我不能白吃你的,你放心,不过你们也是,不好好的在孟津待着,十几个弟兄跑到洛阳干嘛。”大汉喝了一口酒。
“谁知道,还挺神秘的,一走就是两个月,我来洛阳找了半个月了,一个人影都没有。”
“我再帮你打听打听,”大汉吐了一口吐沫,悻悻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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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28 05:52
“怎么了?三哥。”
“你看到失火了吧?”
“看到了,那是什么买卖,地方不小啊。”
“你见过什么大买卖,这在洛阳城还不算最大的,他们趁天黑,偷偷往城外运粮,正好被老子遇到,我就尾随着,趁他们不备,我从后面偷了一袋,好不容易扛回家,摸黑往米缸里一倒,他奶奶的,竟然是一袋土。”
西门听到这里,会心的笑了,心里想,真是运气阿。
余欢回来了,示意西门出去。
两个跃上一个屋顶,看看四下无人,余欢从怀里取出一个包裹,开始给西门移容。
西门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喜欢。
“你干吗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余欢冷冷的说。
“你很好看。”西门脱口而出,但显得深诚恳。
“有你的金牡丹好看吗?”
“别取笑我了,今天我觉得都乱了。”
“谁拿你取笑,眼看一天过去了,你又是访友,又是逛妓院,这会儿还笑的出,哼,一无所获。”
“你错了,”西门依然笑着说:“我已经知道崇黄帝是怎么消失的了。”
周公庙,西门和余欢进到皇上夜宿的大殿,关上了门。
西门拿着灯笼仔细的查看地板。
“你怀疑是从地下?”余欢看着西门。
西门没有说话,依然是仔细的查看。
余欢也拿起一根戒尺在地上来回的敲动着。
“奇怪,没有一个地板有动过的痕迹。”西门坐在床边,四下寻思着。
“是的,你的推断看来不准确。”
“不是我的推断,是有人告诉我的。”
“谁?”
西门没有回答,他突然站了起来,跳上神龛,绕道神像的后面,掀起盖在神像身上的红布。
果然,一个大洞出现在眼前。
“你来看!”
余欢也跃了上去,看见大洞,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进去看看。
“不用进去了,我知道另一端通向哪里,走,去见太后。”
太后的房间。
“看来是有人事先挖好了地道,深夜偷偷进来,人不知,鬼不觉地绑走了皇上,这个计划也绝不是临时制定的。”太后默默地说:“那么,你是怎么想到这一点的?”
西门笑着说:“不是我想的,是有人提示我。”
“你说是金牡丹?”余欢看着西门。
“还有两个小贼。”西门把在酒馆听到的事情向台后说了一遍。
“这中间有什么联系?”太后看着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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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28 05:52
“太后恐怕不知道,孟津这个地方自古就出盗墓的高手,古人云,生在苏杭,藏在北邙,自古以来,不知道多少王公贵族藏在了这邙山之上,洛阳铲因此而闻名,那个小贼说他的哥哥和十几个人,两个月前被密密的招往洛阳,然后突然失踪,想必就是为着这档子事儿,同时,我想这帮人恐怕都被杀人灭口了。”
“那你怎么知道另一个通道在米行?”余欢有点佩服眼前这个男人了。
“米行正好离此不远,又有一个大粮仓,正好是下手的地方,他们为了掩人耳目,白方说过,他们最近每天只有两个时辰在做买卖,其他的时间,必定是挖洞了,挖出的土,他们都装在米袋子里,要不是这个小贼偷了一袋,我们就不可能知道这个秘密了。”
“你说得不错,可是,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太后问。
“也算是受人指点,在忘忧楼,金牡丹的上联,王者一身土气,明明就是暗示我,皇上是被人用土遁带走的,想必,这位姑娘是一个知情人。”
“好聪明的丫头。”太后反复的体味着上联:“不过你得下联也不错啊”。
“我们明天再去探访这位姑娘。”余欢说。
“恐怕不行,”西门忧心忡忡地说:“我怕她也会像米行一样。”
“你是担心了。”余欢冷冷的说。
“孩子你说的对,事不宜迟,做事要绝对,我倒有个想法。”太后笑着说:“余欢,你带几个手下,多带些钱,马上去把这位姑娘赎出来,老鸨子要是不从,你就用锦衣卫的令牌,把人带走,这个线索决不能断。”
“那以后呢?总不能带倒这个地方吧?”余欢冷笑着看着西门。
西门不语。
“不用,你把她带到白府,让白方把她软禁,明天我们去白府赏花,听说,白府的花园是洛阳最大的。”
“好主意,我那白贤弟一定乐坏了。”西门说到这里,心里不经一酸,抬头看余欢,她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对了,要是白方认出我来怎么办?毕竟这么多年了。”西门觉得这件事不太妥当。
“这倒是,也不能让金牡丹认出你来。”太后笑了:“我老糊涂了,还是你们年轻人去吧,我在庙里等待你们的消息。”
“还有一点,也是我推测的,说不定,先帝也是用这个方法带走的,您说过,先帝失踪的时候也是在宫中的道观。”
“嗯,不过可能性不大,”太后摇头:“这么大的动静在宫里是不可能的,要是从宫外挖一个隧道进来,根本不可能。”
次日,清晨西门和余欢继续微服私访,同样先到了西门家,去掉伪装,连同上次的都装在了怀里。
“昨天还顺利吗?你去接金姑娘的时候?”西门问余欢。
“你放心,我把金姑娘送到白府,还特意的说这是西门大人看上的,暂且寄放在白府,叫他们好生的伺候。”
“你怎么说。”西门无奈的摇头。
“你那个朋友还真不错,说以前就想给你买个大宅子,你都谢绝了,现在有家室了,怎么也要有个西门府,你那个朋友说正好有个大户,说要转到外地营生,府邸问你朋友又没有兴趣,你朋友当即买下,西门府这三个字正在做呢。”
西门苦笑。
两人收拾停当,正要出去,忽听门外有人敲门。
余欢没有说话,转身到里间屋去了。
西门打开房门,只见门外站着十几个精干的大汉和一顶极为华丽的大骄。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神采奕奕,服饰非常讲究。
“请西门先生不要见怪,他们都是我的随从。”中年人笑容可掬的拱手。
“真不巧,在下正要去拜访一位朋友。”西门客气的说。
“是去见白大人吗?嗬嗬,来得及。”
西门一愣,笑了,请来人进来。
“你们四个给我进来,其他的人都呆在门口,不要打搅了西门先生的清修。”中年人对着身后一干人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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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28 05:53
西门无奈,走在了前面。
来人没等西门让,中年人就大大咧咧的坐下了,跟着进来的四个人恭敬的站在来人身后,眼睛紧盯着西门。
“像,真是像,真是难得啊。”中年人坐在椅子上,满意的打量西门。
“不知先生登门有何归干?”西门不习惯别人这样看着自己。
“哎?那位姑娘哪?羞于见人吗?来啊,请姑娘出来。”中年人话毕,身后的两个立即向里屋走去。
“不用请了,锦衣卫指挥使崔呈秀大人,别来无恙啊。”余欢冷冷的看着这位中年人。
西门听了,暗自吃惊,他知道余欢说得这么详细是给他听的,他也知道眼前这位中年人,就是魏忠贤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西门先生,你看,在阳光下,可以看到灰尘。”崔呈秀指着窗户对西门说。
“是的。”西门没有回头看。
“嗬嗬,”崔呈秀笑了:“西门先生过于谨慎了。”
“我只是不明白大人的意思。”西门冷静地说。
“你看,我们面前,没有阳光的地方,一样是充满了灰尘,只是我们看不到罢了。”
“是的。”
“我想说的是,我们锦衣卫就像是这黑暗中的灰尘,无处不在,也无所不知。”
“这点我深信不疑。”西门点头,他深知锦衣卫的利害,洪武年间,大臣钱宰受命编纂《孟子节文》,连日劳作,自感非常疲倦,一日散朝回到家后诗兴突发,成诗一首:
四鼓咚咚起着衣,
午门朝见尚嫌迟。
何时得遂田园乐,
睡到人间饭熟时。
这本是一篇信笔之作,诗成之后,钱宰也就宽衣歇息了。没想到第二日上早朝时,朱元璋一见钱宰就笑着说:“昨天爱卿作了一首好诗啊,可是寡人没有嫌你上朝‘迟’呀,是不是用‘忧’字更好一些呢?”这一番话说得钱宰心惊肉跳,连忙磕头谢罪,心中暗自庆幸,多亏昨日还没有胡言乱语,否则今天此头就难保了。
“所以说,西门先生是个聪明的人,很多东西我也不必多说,在下呢,现在有三条路,共先生选择,希望先生不要辜负了九千岁的一片苦心啊。”崔成秀淡淡地笑着。
“请问是那三条?”
“第一条路,西门先生跟我去京城,千岁爷自有重用,前途明朗,封侯拜相。”
“这倒是一条光明大道。”西门笑了:“我猜,千岁爷一定还要我继续贴上胡子,穿上龙袍。”
“聪明。”崔呈秀又笑了,他看着西门继续说:“第二条路,你可以继续回到周公庙,继续巡查崇祯爷的下落,我们保证,不但不会干预,还会大力的支持。”
“你这么说,是想告诉我,崇祯皇帝的失踪,和你们无关了?”西门反客为主的问。
“是的,要不是西门先生的细心,我们也不可知这王者一身土的妙处。”崔呈秀笑着说。
“那我想听听,这第三条路。”
“很简单,杀了在下,以及这些随从,从此隐遁山林,做闲云野鹤。”
“唉!”西门叹气。
“不好抉择吗?”崔呈秀淡淡地说。
“其实大人只给了我一条而已,我选第二条,到最后还是要走第一条路,所谓的第三条路,恐怕只是条死路。”
“也不一定,以西门和余欢两人联手,说不定有胜算。”崔成秀看着西门身后的余欢,诚恳地说。
“算了,我决定了,除了第三条路以外,在下愿听大人的差遣。”西门笑着,回头看了一眼余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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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28 05:53
余欢没有表情,只是冷冷得站着。
“西门先生真是一个识时务的俊杰,不仅聪明,而且爽快,在下十分佩服,来人,备酒。”崔呈秀一声令下,从门外走进两名持从,摆在桌子上一壶酒,三个杯子。
酒杯斟满,崔呈秀举起酒杯,看着西门。
西门也举杯。
“姑娘也来喝一杯吧?”崔呈秀看着余欢。
“我白天从不不喝酒。”余欢冷冷得说。
“喝吧,余姑娘,这杯酒不喝,我们就只能选第三条路了。”西门笑着看着余欢。
余欢听西门这样说,下意识的手抚佩剑,与此同时,只觉得眼前一晃,一个人影在面前一跳,转而又回到崔呈秀的身后。
此时,余欢惊奇的发现,身上只有剑鞘,没有剑了。
“好快的身手,没想到当年的神偷张男也投靠了九千岁的麾下。”西门开头看着崔呈秀身后手拿宝剑的男子。
那男子表情漠然,依然是恭恭敬敬的站立着,眼光空洞。
“九千岁是爱才之人,像这样鸡鸣狗盗之事,先生您见笑了。”虽是这么说,崔成秀脸上却露出得意的神情。
余欢看了西门一眼,无奈的端起酒杯,三人同时一饮而进。
周公庙外,骄子停下,打开门帘,西门已经是崇祯皇帝的样子。
崔呈秀大声高呼:“圣旨到,请太后以及随行大臣门外接旨。”
片刻,容太后和众大臣出来接旨,除了太后,其他人都跪下了。
“皇上有旨,有重要之事,须立即回京,由锦衣卫指挥使崔呈秀护送,其他人等保护太后到泰山祭天,钦赐。”
崔呈秀说完,把圣旨交给太后,然后意味深长的说:“太后老人家,您要和您的儿子交待点什么吗?”
容太后看着轿子里西门,以及随行中的余欢,摇了摇头:“埃家即可起程,前往泰安,请大人照料好皇上。”
“太后请放心,这次的事儿,您做得很好,九千岁也是连连夸奖呢。”崔呈秀微笑:“愿太后一路顺风。”
大骄子,大的可以摆上一张小桌子,桌子旁边,坐着西门、余欢,和崔呈秀。
西门看看外面,这时候已经走出洛阳城很远了。
“不知大人下一步要我们做什么?”西门喝了一口茶。
“九千岁要你们回去,回到洛阳城。”崔呈秀说。
“那何必让我们出城。”余欢冷冷得说。
“那是要天下人都知道,皇上回京了。”
“我明白了,你是想让我回到洛阳继续巡查皇上失踪的事情。”西门淡淡地说。
“不错,容太后的确很有眼力。”
“千岁爷希望我找到皇上?”西门问。
“九千岁有他老人家的打算,在下也不能知晓,不过,九千岁他老人家对大明朝是忠心耿耿的,不愿意皇上落在番邦的手中。”
“看来千岁爷略知绑架皇上的是那些人了?”
“不知。”
“看来绑架皇上的那天,没有灰尘。”西门笑了。
“的确,这件事的确出乎九千岁的意料,不过,不用担心,皇上就算是真的被害了,还有一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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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28 05:54
“是啊,千岁爷宁可我死在京城,死在皇宫。”西门笑了。
“也不一定,你的确是个难得的人才,将来对千岁爷的宏图必有帮助,千岁爷是个爱才之人,这你是知道的。”
“我明白了,我要想保住性命,就要学汉献帝,把江山禅让与魏王。”
“我说过了,九千岁自然有九千岁的打算,小人不可而知,时间不早了,你可以改变回你的西门通,转回洛阳了,我手下这四名高手,也会协助你一同前往,一切听你的安排。”
“你就不怕我们逃走?”余欢冷笑。
“不会的,除非你们不要命了,七天内,你们要是赶不倒京城,得不到九千岁的解药,我们只能把你们的尸体带回京城了。”
洛阳城,西门府。
西门余欢和张男等六人一下马,白喜就迎了出来。
“西门大人,您可回来了,我们主人为了给你个惊喜,在你府上住了两天了,到处找你不着。”
西门微笑和众人下马。
来到大客厅,白方就坐在那里,看见西门他们,白方笑着说:“西门,怎么样,这个宅子还算气派吧?”
“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个宅子是刘记米行老板刘海的府邸。”西门看着白方。
“不错,正是他的,让白喜带你们到处参观。”
“不用了,我想马上见到一个人。”
“我当然知道了,哈哈,去吧,就在后宅,不知道这几位是?”
“这是崔呈秀大人的四位高手,协助我办理一些事物。”
“啊!久仰,久仰,来人,摆下酒宴。”
那四人也并不跟随西门,只是冷冷得看着西门和余欢离开。
西门和余欢一同走进后院,路上发现府邸里面佣人还不少,西门暗笑白方的俗套。
后院花园中,远远的看见金姑娘正在赏花,看见西门近来,她立即迎上来,给西门一个万福,口称官人。
西门有点不自在,连忙把金姑娘扶起来。
“多谢官人帮小女赎身,小女子以后一定尽心尽力伺候官人。”
“我们先不说这些,我有事问你,来吧,进屋说吧。”西门看看环境,问道:“那是你的闺房?”
“这边来,嗬嗬,你啊,连自己的家还不熟悉呢。”
“对了,也要给余姑娘安排一个房间。”西门看着余欢。
“早安排好了,那一间就是,也布置好了,不知道余姑娘是不是满意。”金牡丹遥指一间屋子。
“你想得很周到。”西门笑着说。
“是白大人安排的。”
三个人一同走进金牡丹的闺房,顿时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环看四周,这里面的布置也十分精心。
“官人你一定累了吧?我去端水给你洗脚。”没等西门答应,金牡丹就走了出去,吩咐下人打水。
不一会儿,一个丫环打来一盆热水,放在床边的地下。
西门看了一眼金牡丹,笑了一下,就坐在了床边。
“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了,我先给你洗洗。”金牡丹俯身蹲下,帮西门脱掉靴子。
西门还想说什么,但是又没有说,就由着对方的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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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28 05:54
余欢冷笑了一下,转身对丫环说:“带我去我的房间。”
余欢走了,屋子里只剩下西门和金姑娘。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西门看着这个风情万种的女子。
“是啊,金牡丹只是我的花名,我真名叫额尔德特.丹珠,你以后要我珠儿就好了。”珠儿俯着身子,抬头看着西门,脸上时说不尽的风情。
西门有些迟疑,望着珠儿,只见珠儿抬头看着他,眼睛向窗户扫了一下。
西门心领神会,也就势把手放在珠儿肩膀,轻轻的抚摸。
洗完脚,西门就势靠在床上,连连夸赞。
“官人,天色也不早了,要是没什么事儿,我们就休息了吧?”
西门看看窗外,天已经暗淡下来了,这一天来回的折腾,的确累了。
“是啊,说实话,我还真的累了。”
珠儿关上房门,回到床前,站在西门面前,缓缓的把衣服一件件的脱掉。
西门看着眼前白皙的胴体,也不由得血脉膨胀。
床帏放了下来。
床在动,轻轻的动,床内的声音如同耳语,又似梦呓。
还没到中午,白方就让家人把他抬了来,随行的还有他精心挑选的厨师。
余欢一个人坐在花园的亭子里,默默地看着池中的荷花。
张男他们四个锦衣卫,在客厅中饮茶,看见白方一行人,张男客气的站了起来。
“西门哪?”白方客气的问张男。
“还没起呢。”张男苦笑着说。
“这也合情合理,守着这样的美娇娘,连皇上也不舍得上朝,哈哈。”白方朗声的笑了。
午宴,白方请大家来到宴会厅,西门还是没有出现。
“白喜,送点点心和茶水给西门大人送去。”白方吩咐完,对张男说:“这次崔大人让西门做什么事?还劳烦四位大人留在洛阳,我有耳闻,九千岁手下一共十三名高手,一下就到洛阳四位,可是非同凡响啊。”
“此事是机密,只有西门大人知道,你们是好朋友,他自然会告诉你的。”张男微笑着说。
“大人真是客气,我这个朋友有什么本事,还要四位大人协同。”
“西门是九千岁点名要用的人,自然非同凡响。”张男道。
西门终于从珠儿闺房中出来了,他伸着懒腰,一脸满足和沉醉的神态。
余欢沉着脸把西门拉在一边,低声地说:“你倒是自在,一天眼看就要过去了,你不怕毒发身亡?”
“你是关心我吗?”西门笑着。
“我是担心自己。”
“那倒也是,”西门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张男他们呢?”
张男和其他三个人在西门话音未落,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好,都到齐了,走,咱们花园里赏花,我看到池中的荷花已经开放了。”说完西门头前悠闲的走着。
花园的亭子里,西门一边吃点心,一边看着水池中的荷花,连声地赞美:“乃知红莲花,虚得清净名。”
“西门大人,现在可不是清净的时候,我们的公事不能再耽误了。”张男忍不住说道:“从洛阳到京城,快马也要走两天,那么只剩下四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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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28 05:55
“对了,这三位好像总不说话,我们也算同僚一场,张兄不妨介绍一下。”
“在下姓袁,这两位是我的弟弟,我们都是小人物罢了。”其中一个人淡淡地说。
“那好吧。”西门伸了一个懒腰, “你们没事儿,我就回去了,还是珠儿的调调更有趣些。”
“就知道陪着你的金姑娘,太后的事情你不做了吗?”余欢带着怒色。
“咦?你怎么知道金姑娘就是珠儿?”西门笑着说。
“我猜的。”余欢道。
“那你猜猜我此刻为什么也不想做了?”西门笑着对余欢说。
“你自有你的打算。”
“西门大人,崔大人交待的事情也要抓紧啊,不然我们都吃罪不起。”张男也皱眉头。
“可是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傻,一直以为自己能把所有的事搞得水落石出,可是我才是个小人物,根本无能为力。”西门坦然地说:“我讨厌你们的神秘,有话我们不妨直说。”
“好吧,我问你,珠儿都对你说了什么?她明显是个知情的人,你的态度也是见了她,才转变的。”余欢冷冷看着西门。
“好吧,我也问几个问题,你们看看能不能给我答案。”西门没等其他人回答就接着说:“请问,我为什么会留在洛阳?”
“这还用问,为了找到皇上,不管是为了太后也好,九千岁也好,这是你的使命。”余欢说。
“是啊,这怎么成了我的使命,我越想越奇怪,这样说吧,有人绑架了皇上,那么此刻他们还会留到洛阳城吗?我坦白地说,开始我以为,让我找皇上,是因为我有点小聪明,派你们几个是为了监视我和余姑娘,看来我错了,其实你们都是在监视我的。我不相信崔大人说的,锦衣卫就像是看不见的灰尘,我更相信,那都身边最相信的人而已,让你疏忽了她的存在。”
余欢沉着脸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是你也是九千岁的人。”西门微笑着说。
余欢漠然地说:“何以见得.”
“很简单,关于这几天的事情,只有我和你,还有太后知道,这些消息也只有你有机会传出去。”
“是的,你是个聪明的人,我知道这样做,你马上就会明白,那么你为什么还带着我继续调查。”余欢默认了。
“哎!又是问题,到处都是问题,我想这件事恐怕并没有我想象得那么简单,要想调查个水落石出,就必须要完全的了解整件事情的始末。你们掌握的情况远远比我多,我没必要到处找,不是吗?”
张男看着余欢,余欢点点头。
“那你想知道什么?”余欢问西门。
“唉!其实很矛盾,我知道不管怎样,我这个小人物都是要死的,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不过,我就是这毛病,过于好奇,前面我说了,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把我留在洛阳。”
“好吧,我说,目的很简单,我们想通过你,引出绑架皇上的人。”余欢冷冷得说。
“你们觉得有用吗?”
“值得一试。”余欢冷冷得说。
“其实我想到了,绑架皇上,一定不是你们做的,因为你们也很紧张,你们担心有另外一股势力,绑架了皇上,对九千岁不利。”
“不错,我们其实一直沿路的跟踪皇驾,说实话,我们并没有发现是什么人绑架了皇上,要不是你参与,我们也没能解开这王者一身土的秘密,我们承认你的确有点聪明。”余欢说话的时候,其他四个人显得很恭敬,看来,余欢的身份还在这四个人之上。
“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抓住珠儿呢?你们有机会。”
“你说出对联的秘密,我才意识到这个金牡丹真的和绑架有关,也正是你的机智,太后才及时地叫我接走金牡丹,没有九千岁的命令,我不能擅自的暴露身份,我知道金牡丹一旦被抓,你一定会怀疑我。”余欢冷冷得说:“另外,我们相信,金牡丹会对你说实话,也不用我们太做作。”
“是啊,想必你在太后身边已经潜伏了很久了,不然,太后不会那么信任你,好吧,既然你这样坦诚,我想问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打算把我怎么样?”西门平静得说。